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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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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容湛与君璃虽才经太医证实了容湛的身体没有问题,不会影响到孩子,但方才乍然闻得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到底大打折扣,容湛因不无庆幸的道:“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真连累了咱们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君璃心有余悸的点头:“是啊,的确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我都说不准自己会不会杀人了。”顿了顿,皱眉道:“只是这样也解释不通啊,大夫人这辈子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和宁平侯的爵位了,而让你没有资格继承爵位最好的方法,除了毁坏你的名声,让侯爷不喜你,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不堪袭爵以外,另一个关键所在,便是你没有子嗣,一个连子嗣传承都做不到的男人,就算是嫡长子,也没有袭爵的资格才是,我实在不明白大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想容湛却恨声道:“你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却约莫能猜到,之前我因着那样的名声,京城里但凡好点的人家都不肯将女儿嫁给我,若不是他们想要算计你,只怕连你她也不肯为我娶的。若我一直没有嫡子,我之前那些通房侍妾又都是她赏的,她要动手脚或是让她们听命于她,都是很简单的事,那样我便连庶子也不可能有了,如此一来,她哪里还需要对我下什么药?若是一个不慎惹我动了疑,她过去二十年来的努力岂非都白费了?”
以大杨氏的谨慎,没准儿还真是这样想的……君璃缓缓点头:“如今看来,也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她不是不想对你动手脚,而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她不但没有如大杨氏所想的那样与容湛一直针锋相对下去,而是与他有了感情,还躲过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如今还有了孩子,大杨氏若是在家庙里知道了,少说也会吐血三升罢?
容湛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不行,我得尽快将端午节之事了了,将欲害你之人都除去才是,不然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起了坏心,我实在不放心。”媳妇儿虽聪明,可如今毕竟有了身孕,以后精神只会越来越短,自然就有很多地方顾忌不到了,万一她那个禽兽父亲与杨氏姐妹再起坏心,哪怕他们最终不成成事,又岂能保证不惊吓到媳妇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他决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得从根子上绝了这种可能性才是!
君璃的担心与容湛一样,她以后的精神只会越来越短,且有孕之人本就不该多思多虑,不然于大人于孩子都不利,她可不想本就怀孕怀得辛苦了,还要打点起精神防备这防备那的,因说道:“说来说去,问题的关键仍在那推我们之人的身上,一日找不到那人,咱们便一日别想将那害我之人除去。”
容湛点头道:“所以我打算明儿便去找城里的几个闲帮悬赏,那些人常年盘踞在京城各个闹市区,连六扇门的捕快很多时候都要找他们问消息,只要我多多的给银子,想来他们应当会尽心尽力帮着找人的,横竖如今大夫人已被送去家庙了,她的陪房们也大多被撵去了庄子上,三五七日的,也不怕打草惊蛇。”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君璃沉吟道,“李掌柜他们虽说认识的人不少,但毕竟只限于生意上的往来,难免有涉及不到的地方,不比那些闲帮成日里盘踞在大街上,见过的人和事多,听到的消息也多,你既已有了决定,便尽快实施起来。”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便随时有性命危险,她必须将一切能威胁到自己孩子安危的可能性,都扼杀于摇篮里!
容湛应了,又道:“如今你身边虽有晴雪几个服侍,菊香竹香几个也算忠心得力,但毕竟都是未出阁的年轻姑娘,向妈妈几个又粗枝大叶惯了的,并不适合贴身服侍,所以我想着,得尽快给你找个经过见过事,最重要的是得忠心的妈妈来贴身服侍你才好,不然我实在不放心。本来方才祖母在时,我想开口向她老人家讨要的,可一想,便是祖母身边的人,咱们也未必就敢尽信,所以便歇了这个心思,可如今一时间,却又想不到该上哪里找这个人选去了。”
君璃一听容湛这话,便知道他心里其实早已有合适的人选了,只不过拉不下那个脸来罢了,便抿嘴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觉着廖妈妈怎么样?她是服侍过婆婆的老人儿,又是你的奶娘,自是经过见过事的,忠心就更是毋庸置疑了,你若是觉着好,明儿我便打发人去接了廖妈妈进府,想来她定不会拒绝才是。”
容湛被说中心思,不由微微红了脸,扭捏道:“当初虽是我犯糊涂,才撵了廖妈妈出去的,可到底将人撵了出去,也不知道她如今还肯不肯回来呢?况廖妈妈年纪已大,又吃了那么多苦,正是该好生荣养的时候了,我却还要她进来劳心劳力,我实在没脸开那个口。”
“旁的事也就罢了,这样的大好事,想来廖妈妈一定会很乐意回来的,你若是实在没脸开口,我就以我名义去请人,说我心里没底,得有个老妈妈坐镇才放心怎么样?”君璃倒是很笃定。
许是被君璃的笃定所感染,最重要的是,容湛心里也的确很想廖妈妈回来,便没有再说,算是默许了君璃的决定。
于是次日一早,等容湛出门办事以后,君璃便使晴雪亲自走了一趟四条胡同。
廖妈妈听得晴雪说君璃有了身孕,身边没个老成的妈妈坐镇心里没底,果然二话没说就随晴雪回了宁平侯府,待见过君璃后,便将迎晖院的所有下人都召齐,满脸严肃的训了一盏茶时间的话,又将近身服侍君璃的丫鬟分做三班,令该班的一刻都不能离开君璃左右;又把小厨房的事都接管了过去,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每顿具体吃什么,怎样做才能让君璃吃得好……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果然不愧为当年秦夫人身边第一得力之人,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容湛回来后,见廖妈妈服侍得得法又得力,很是高兴,对着廖妈妈谢了又谢,还说以后迎晖院有什么事都由她拿主意,他自己因再没了后顾之忧,便全力查找起画像上那个人来。
奈何一连几日过去,事情都没什么进展。
这日容湛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沮丧回到迎晖院时,廖妈妈正问君璃晚间想吃什么,“……老奴亲自熬了鲫鱼汤,再用春天时封起来的春椿摊个蛋饼,做几个爽口的小菜,奶奶看怎么样?”
君璃闻得廖妈妈安排的菜色既清淡又有营养,很是满意,正要答好,就见容湛满脸沮丧的进来了,忙问道:“今日是不是还是没什么进展?”
容湛将手里拓的金公子给的画像往桌上一放,先动手斟了一杯茶来一口饮尽了,才道:“是啊,还是没什么进展……”
话没说完,一旁廖妈妈忽然说道:“这不是外院的陈账房吗,大爷拿着他的画像做什么?不过陈账房可比这画像上年老多了,且这人只是乍一看像他,认真一看,也就只剩下一二分还像他了,敢问大爷,这人是谁啊?”
☆、第一百八五回 审问
君璃有孕一事在宁平侯府上下一传开,立时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阖府上下心里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除了太夫人和宁平侯是真心欢喜府里就要添丁进口了以外,其他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旁人如何想君璃通不理会,只安心养起胎来,为此甚至连管家大权都以害喜实在害得厉害为由,在回了太夫人以后,一并交给了二奶奶,只二奶奶却说自己也琐事繁多,且又要照顾容瀚和两个孩子,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请太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再委人与她一道分担才是。太夫人听说后,想了一夜,次日便委了二夫人与三夫人一道管家,让二奶奶也从旁协助。
二夫人想管家早非一日两日了,如今一朝夙愿得逞,自是十分欢喜,一连几日都是走路带风,自得之情溢于言表,大有扬眉吐气之势,迫不及待便想要将自己的陪房们安插到各个要紧行当上去。
后还是二老爷提醒她想想大杨氏以前有多风光,如今又在哪里,这个家早早晚晚都是要交到容湛和君璃手上去的,让她不要太得意,更不要将手伸得太长,否则君璃岂是省油的灯,只怕大杨氏的今日便是她的明日云云,二夫人方稍稍收敛了几分。
而君璃向太夫人说自己害喜害得厉害,所以才要交出管家大权,倒也不全然都是推托之词,她的确害喜害得有些厉害,虽不至于吃什么吐什么,成日里也是真吃不下多少东西,且老是觉得身上乏得很,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睡觉,整个人也因此而变得昏昏沉沉的,脾气也大了许多,弄得整个迎晖院颇有些草木皆兵之态。
偏生近日容湛因外面的事又不能时常待在家里,只能晚间回来后安慰君璃一二,偏生说不上几句,又会因太过疲惫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弄得君璃越发的恼怒,拧了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不公平’,又祈祷老天让她与容湛互换了身体,哪怕只有一日也好。
让容湛哭笑不得之余,倒是渐渐摸到了点儿门道,以后君璃再发脾气时,他便打点起精神,变着法儿的哄她高兴。
君璃的心情总算因此而好了许多,觉得自己吐得那么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这样过了几日,君珏带了大包小包的补品补药来看君璃,见君璃虽瘦了一些,却面色红润,精神颇佳,虽很不愿意承认容湛的确将自己姐姐照顾得很好,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弟弟来看自己,君璃自是十分高兴,关切的问过君珏的生活和学业,又嘱咐过他千万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后,骨子里的八卦基因便复苏了,两眼发光的赶着君珏问道:“对了,我上次让你代我登门向金公子道谢以后,你可有再去过金府?有再见过金妹妹吗?最关键的是,可有打听到金妹妹是否定了亲?我告诉你,这事儿可轻忽不得,一定得趁热打铁才好,不然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未必有这个店了!”
说得君珏又有了磨牙的冲动,没好气道:“姐姐您怎么这么话多,当心将来小外甥生下来以后,也是个话篓子!”
君璃还以白眼:“话篓子怎么了,难道话篓子就不是你外甥了?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快点从实招来,若是金家二老也有这个意思,我也好尽快请人上门为你提亲。”
君珏先还扭扭捏捏的不肯说,架不住君璃再三再四的追问,到底声若蚊蚋的说了一句:“我之后再没见过金小姐,不过金世兄前儿个问我有没有定亲……”
金公子问弟弟有没有定亲,岂不是意味着自家有许嫁之意?君璃当即大喜过望,猛地站了起来便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找人上门提亲去啊,等过了三书六礼,金妹妹那边只怕准备嫁妆也得一年功夫,你这边买宅子布置宅子什么的,没有一年时间也下不来,等这些都布置妥了,差不多也该秋闱了,到时候你岂不是双喜临门,大小登科都齐活儿了?”
她说得是兴高采烈,一旁服侍的晴雪却是唬了一跳,忙上前小心翼翼扶住了她,嗔道:“奶奶,廖妈妈可说了,您如今不能随意蹲起,您再这样,我待会儿便告诉廖妈妈和大爷去,看他们怎么说您。”
说得君璃讪讪的,向君珏道:“你方才还说我话多,却不知你晴雪姐姐的话比我还要多得多。”
不想君珏也没好气:“晴雪姐姐那是为了您好,您就暂且安静些罢,我那日已暗示过金世兄,得等明年高中了才会考虑成家的事,想来金世兄自会回去禀明金大人和金夫人,您就别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安心将养好身子是正经。”
看来自家弟弟也不若自己想象的那般迟钝嘛,君璃这才放下心来,正待再说,锁儿进来回道:“奶奶,前头侯爷打发人送了松江的绵绸和杭州的杭绢各两匹来,说是专给小少爷做小衣的,还说其他的布料都才粗糙,这是特意让人弄来的贡品。”
君璃来了这个时空一年多,早已知道做里衣最好的布匹莫过于松江绵绸和杭州杭绢,是连皇家都在用的贡品,真正的有价无市,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有多高兴,只是撇嘴道:“侯爷怎么就知道是小少爷,万一是小小姐,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自容潜之事事发以来,这已不知是宁平侯第多少次打发人送东西来迎晖院了,一开始容湛都是不收的,后还是君璃说不要白不要,他才勉强收了,只每次都要挑出一大堆毛病来;而君璃本就极不待见宁平侯,觉得他与君老头儿一样,都是极其凉薄自私之人,便是容湛不挑宁平侯的毛病,她尚且要挑呢,更何况容湛都在挑,——没办法,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不顺眼时,那人便是出气重了,都是罪过。
君珏闻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姐夫还是不打算原谅宁平侯?”
“怎么原谅?”君璃挑眉反问,“就跟镜子破了,再高明的工匠也无法将其还原如初一样。”过去二十年容湛所受的来自宁平侯一次又一次粗暴的对待,好几次甚至连命都差点儿赔上,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那种从满怀希望到失望到绝望到无望再到彻底死心的感觉,又岂是宁平侯说几句软话,送点东西来,便可以补偿得了的?
君珏点点头,叹道:“姐夫这些年是真的不易,宁平侯的确不可原谅,只那到底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姐姐听听也就罢了,可别插手才是,不然指不定宁平侯哪一日就迁怒到了姐姐身上亦可知,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什么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容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笑盈盈的看着君璃问道。
君璃忙笑道:“珏弟说我如今有了身孕,凡事都要谨慎一些才好。对了,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容湛摆手令众服侍之人:“你们都退下,没叫不许进来。”
众人屈膝一声“是”,鱼贯退了出去,晴雪自发走在了最后,不但将门关得严严的,还守在在门口,绝不给任何人以靠近正房半步的机会。
屋里君璃见容湛这般郑重,心里一动,忙道:“可是已经抓到人了?在哪里抓到的?可问出什么来了吗?”
君珏忙也看向容湛。
容湛沉色点了点头:“的确已经抓到人了,是在大相国寺不远处一座破屋里抓到的,那程三是个狡猾的,当日的确出了城,但又趁夜回了城,然后便在大相国寺一带做了乞丐,因他将手里的一点散碎银子献给了那一带的乞丐头子,一个叫阿豹的人,那阿豹便抬举他做了二哥,不必亲自出门乞讨,只待在他们的老巢即可,所以之前我们才会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
自那日廖妈妈无意看到金公子画像上那个人,说那人像侯府以前外院的程账房时,容湛与君璃便留了个心眼儿,次日便使了人悄悄去打探程账房一家离开宁平侯府后搬去了哪里。等打听到以后,又使人拿了画像,悄悄去周边向当地的住户打听可有见过画像上那个人,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打探到那人竟是程账房的小儿子,只因其到了年纪没有依例进侯府当差,容湛他们找人又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所以才叫其钻了空子,——这也是当初容湛乍一见画像,会觉得有几分眼熟,却始终想不起画像上的人是在哪里见过的原因,正如廖妈妈所说,程三乍一看的确像程账房,但仔细一看,父子两个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听得果真抓到了人,君璃与君珏都是一脸的振奋,君珏因拊掌道:“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了这个最重要的证人,何愁不能将那谋害咱们之人绳之以法!”
君璃点点头,问容湛道:“这会子人关在哪里?程账房一家可也已‘请’到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就这几日了结了才好。”
容湛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将人关在了大相国寺附近一处民宅的地窖里,只那程三嘴硬的很,一开始死也不认端午当夜推了舅兄,后还是我拿出画像,又说了有金公子为证后,他才松了口,却仍不肯说实话,只说是当初奶奶撵了他们一家子出去,断了他们一家子的生路,他怀恨在心,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意欲报仇的。我已找以前的一个朋友借了个专门审讯犯人的胥吏过来,打算今晚上再去审那程三,重刑之下,再以他一家子要挟,想来他不敢不招。”
君璃闻言,冷笑道:“我就说咱们那位大夫人到底哪来的底气那般气定神闲,竟是丝毫不怕咱们知道那夜之事非天灾实乃**,敢情人家已连程三不慎被抓后的说辞都想好了!也是,程家可是在宁平侯府服侍几代的老人儿了,我却半点情分不念,半点体面不留,说将人赶出去,便赶了出去,断了人一家子的生路,人家记恨我,想要我的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到时候即便事情闹开,旁人也只会说是我不仁在先的,也就怪不得人不义在后了,咱们那位大夫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杨氏那条毒蛇,这次她绝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活命的可能,谁若胆敢拦她,那就跟着一块儿去死吧!
傍晚,容湛连晚饭都顾不得吃,便领着人急急忙忙的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关程三那处民宅是容湛让贴身小厮去临时找人租的,房主见那小厮租得急,又出手大方,连价都不还,心里便有些打鼓,怕小厮会用自己的宅子来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后还是小厮解释,说是自家主子要租这宅子来养外室,那房主方放下心来,当即将钥匙交给了小厮,又好心提醒小厮,宅子的后院有个地窖,极是隐蔽,若是他家奶奶知道他家爷在外面养了外室后打上门来,可以让那外室去地窖里暂时躲躲,倒是整好便宜了容湛关程三。
容湛去到那处民宅后,径自便去了后院的地窖,那地窖想是房主素日用来存储食物及一些杂物的地方,里面的气味很是不好闻,饶容湛白日里已进去过一次,这会子再进去,乍然间依然有些个呼吸困难,难以忍受。
程三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嘴里还塞着不知道谁的臭袜子,蜷缩在地窖的一角,浑身恶臭难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瞧得容湛进来,他立刻“呜呜呜”的叫了起来,眼里还闪着希冀的光,应当是在哀求容湛放了他。
待小厮搬了椅子来容湛坐下后,他便示意人上前取出了程三嘴里的袜子,冷声问道:“程三,我再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于端午之夜推大奶奶和君家舅爷的……”
话未说完,程三已叫道:“大爷,该招的之前我都招了,原是大奶奶断了我一家子的生路在先,我才会起了报仇之心的,并没有谁指使我,大爷要杀要剐,就尽管来便是,我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在死前我得提醒大爷一句,我们一家子如今都是平民了,大爷没有那个权利再对我喊打喊杀!”
“是吗?”容湛冷冷一笑,“爷是没有那个权利再对你喊打喊杀,不过爷就是弄死了你又怎样,且不说你死在这里谁都不会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难道还有谁敢将爷怎么样不成?爷再问你,你到底招是不招?”
程三听得容湛说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的语气,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恐惧,但仍嘴硬道:“该说的我都已说了,大爷要我招什么?”
“不招是吗?”容湛再次冷笑一声,却不再多说,只对身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上前拧起程三,“啪啪啪啪”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其十几记耳光,只将程三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牙都掉了几颗才停下,凶神恶煞的问道:“现在你招是不招?”
程三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可想起大杨氏说过的若他死扛下来,说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她便保他一家子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但他若是招了,她至多也就是身败名裂,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们一家子可都只能跟着没命了……便又梗着脖子道:“该招的我都招了,还有什么可招的……啊……”
话没说完,已被那大汉一脚踹翻在地,随即将脚踩在了他脸上,还重重碾了几下,才继续恶狠狠道:“你招还是不招?”
地窖粗砺的沙石磨在程三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血迹,让他一阵刺痛,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说自己‘招’,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到底还是忍住了,梗着脖子还是那句:“该招的我都招了……啊……”
话才起了个头,又是一声惨叫,却被那大汉一脚踩在了他的裆部,阴测测的问道:“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招还是不招?若是不招,老子一脚踩碎了你传宗接代那玩意儿,让你以后再做不成男人!”
程三又痛又怕,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心里动摇得厉害,若大爷只是让他死也就罢了,一了百了,可如今大爷却如此折磨他,就跟那钝刀子割肉一般,真正比死还要痛苦……他到底没忍住,没出息的告起饶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啊……”
告饶归告饶,却不说要招供的话。
容湛也不着急,只是若无其事般对一旁的小厮道:“对了,才临来时走得急,竟忘记吩咐羊毫几个不能对程账房的几个孙子动手了,毕竟还是孩子,真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听得程三是心神俱裂,情知自己家人也已落到了容湛手上,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得叫道:“大爷,我招,我都招,求大爷饶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第一百八六回 困兽之斗
城外,容氏一族家庙里。
大杨氏一身麻布僧衣,双颊深陷,老态毕露,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已苍老干瘦得让所有认识她的人不敢相认,只有一双眼睛亮得不正常,像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明知自己已快燃尽,却不甘心就此了却,仍强撑着在爆出最后几抹火星。
她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周百木家的儿媳许氏,声音里的怨毒让许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贱人竟然有孕了,我真是后悔,当年没有一帖药下去,让容湛那个贱种兔崽子断子绝孙,再无让女人有孕的能力,就跟他那个黑心烂肺的老子一样,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许氏不敢啧声,可又不敢不说话,只得小声道:“也是夫人当初太仁慈了……”
“仁慈?”大杨氏阴测测一笑,“我到今时今日方知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当初真该一帖药下去,永绝后患的,不,我就该直接要了那个贱种的命,也就不会酿成今日大祸了!不过现下也不算晚,只要那个贱人腹中的孩子生不下来,那个贱种也死于非命,我的潜儿便成了容俊轩唯一的儿子,到时候何愁我们母子没有翻身之日!”
说着猛地拔高声音,厉声吩咐许氏道:“你回去告诉你婆婆,让她就这几日便寻机会,将那个贱人腹中的孩子给我除去,让她就用当年我除去卫氏那个贱人腹中孩子一样的法子,谅那个贱人和贱种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告诉你婆婆,此事务必要快,早些除去那个小贱种,才好早些专一的对付贱人和贱种,她也好早些做回以前那个风风光光的管事妈妈,不然,我做主子的都得不了好了,她一个做奴才的,就别更想有好日子过!”
许氏听大杨氏短短几句话,便曝出了两桩经年秘辛之事,吓得胆战心惊,六神无主,连是怎样离开她所居小院的都不知道,还是被阳光一晒,觉得身体渐渐回暖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了杂草丛生的花园里,才敢相信自己已离开了夫人那间满是浓浓药味,偏又将门窗捂得紧紧的,以致让人几乎就要喘不过气的房间。
许氏如蒙大赦,忙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家庙,然后抄小路下了山,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回了自家位于宁平侯府后街那一片专供家生子们居住的房舍。
周百木家的早已等在家里了,一瞧得儿媳回来,忙关了门窗,急声问道:“怎么样,可见着夫人了?送去的东西夫人可都还合用?夫人又有没有什么吩咐?”
为掩人耳目,许氏去家庙往返都是徒步,而且还得尽量抄僻静的小路走,无形中又增添了不少路程,这会子她喉咙都干得快要冒烟儿了,却不敢有二话,忙压低了声音一一回答婆婆的问题:“见着夫人了;送去的东西都是二小姐亲自准备的,夫人又怎会不合用;夫人的确有吩咐,只是……”
“只是什么?你且先说出来,看咱们到底能不能做到,若是能也就罢了,若是不能,说不得只能明明白白的回了夫人,让夫人再想其他法子了。”见儿媳面露犹豫惊恐之色,周百木家的想也知道大杨氏吩咐自家的不会是好事,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一家子都是大杨氏的陪房,便是想要弃暗投明转投他主,也得有人肯要她一家子才成,说不得只能跟着大杨氏一条路走到底了,哪怕是死,到底还能得一个忠仆的名声。
许氏又犹豫了一下,才越发压低了声音道:“夫人说,让娘您尽快除去大奶奶腹中的孩子,就用当年除去卫氏那个贱人腹中孩子一样的法子……娘,卫氏是谁啊?”
周百木家的闻言,一下子白了脸,半晌才声音发飘的道:“夫人真是这么说的?大奶奶那般精明强干,又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奶奶,又岂是当年小小一个卫氏所能相提并论的,万一弄得跟卫氏一样一尸两命,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夫人这也太……”
这话说得许氏越发害怕,也越发好奇了,忙又问道:“娘,卫氏到底是谁呀?您就告诉我罢,我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连相公我都不告诉,不然我一知半解的,接下来办起差来也束手束脚的不是?您就告诉我罢。”
周百木家的本不想说的,架不住儿媳再三再四的追问,且心上压着秘密,时间一长,她也是不堪重负,到底松了口,低声说道:“卫氏是当年侯爷的一个通房,生得很是貌美,极得侯爷宠爱,不过才收房三月,便有了身孕。那时候夫人才因劳累过度掉了一个孩子,太医说,夫人以后怕是再不能有孕了,卫氏偏在这个当口有了身孕,夫人岂能容她?于是命平妈妈领着我和你陈家婶婶,去花园里收集了一些淡竹叶的根来,加在了卫氏吃的参汤里……然后卫氏便流了好多血,偏生那日太夫人领着府里一众主子们去大相国寺上香去了,府里没个当家做主的人,卫氏又还未抬姨娘,不过一个通房丫头而已,自然没资格专为她请大夫去,等到晚间夫人回来时,卫氏已流尽了血,回天无术了……夫人大怒,将服侍卫氏的人都活活杖毙了,又将身边最美貌的丫头给了侯爷,侯爷才不至于伤心太过,自此便越发的感爱夫人。”
周百木家的说得轻描淡写,就跟在说今日吃了什么一般平常,可许氏却听得汗湿了衣襟,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不过只是加了一些淡竹叶的根罢了,怎么可能就……”
“淡竹叶的根是很稀松平常,任谁也不觉得这东西能害人,”周百木家的声音明显绷紧了,“当年我与你陈家婶婶也不知道,后还是见卫氏一尸两命,吓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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