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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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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名分,除了时常打骂他以外,宁平侯到过哪点做父亲责任?既然他从没到过任何责任,如今自然也别想再他面前摆父亲威风!

君璃虽听不到容湛心声,却也能将他心思猜个七七八八,想着宁平侯这些年来确对他不起,他如今对其有怨恨,也是所难免,因道:“你若是能早像今日这般,侯爷要打你,你便搬出‘父慈子孝’理论来,再不然直接走开,岂不是就能少挨好多打了?须知孝经里面,有一孝正是‘小受大走’,真任做父亲将儿子打伤打死了,陷父亲于不慈境地,那也是不孝,下次若侯爷再要打你时,你就直接离开,记住了吗?”

一席话,说得容湛若有所思起来,深深看了君璃一眼,才低声道:“方才回来路上,我想到当初这门亲事是她一力促成,她当时一定不怀好意,不过,我感谢她这次不怀好意,看这件事份儿上,只要她愿意将东西给我补齐了,我便不会再与她计较,也不会让她身败名裂,但也仅此而已,我不会再认她做母亲,将来等她老了以后,也不会给她养老送终!”

君璃被他看得脸颊莫名发起烫来,话说某货不猥琐也不随时乱送菠菜,而是一副认真深沉样子时,还真挺有看头,难怪后世人常说“认真女人漂亮,认真男人有魅力”,敢情不是没有原因。

君璃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等回到迎晖院,瞧得四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景色后,才回过神来,忙一甩脑袋,将那些胡思乱想都甩出了脑子里后,方正色问容湛道:“对了,明日该怎么与祖母说,你可都记下了?”

“奶奶放心,我都记下了,不会坏事。”见君璃说起了正事,容湛忙也变得严肃起来。

君璃点点头:“那就好,咱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没有祖母做靠山,咱们之后路不知道要难走多少倍!”

两人草草用过晚饭后,便洗漱一番,仍是一个床上,一个榻上早早歇下了。

容湛因今日受打击实太大,也没心情像往常那般言语上占君璃便宜了,躺榻上翻来覆去大半宿,方安静下来。君璃一开始还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一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着想着,倒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起来,容湛眼睑下便有一圈淡淡青影,一眼便能看出他夜里没睡好,倒是与君璃计划里让他出演做了一晚上梦形象挺相符。

两人简单梳洗了一番,随意用了一点早饭,便去了照妆堂。

太夫人也刚起身,正由如柳服侍着梳头,瞧得容湛与君璃进来,脸上就带了笑,向容湛道:“不是让你好生将养着吗,怎么一大清早又过来了?”又嗔君璃,“你也是,也不知道劝着点子他?”

君璃已自发站到了太夫人另一侧,为她挑选首饰了,闻得这话,因笑道:“孙媳何尝没有劝大爷,但大爷非要过来,说是有一件极要紧事必须当面与祖母说,孙媳想着既是要紧事,可不就只有由着他?”

太夫人闻言,便看向容湛,问道:“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啊,急得你这样?且说来我听听罢。”只当容湛是有什么事要求她,想着若是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便答应了他也就是了。

不想容湛却不是要求她什么事,反倒是要送一件大礼给她,“回祖母,其实昨日孙儿有伤身也要与媳妇出去一趟,并不是为了出去散闷,而是打听得安远侯府太夫人要出手自己寿材,孙儿听说那寿材是金丝楠木,一直供奉是庙里面,是可遇而不可求好东西。祖母也知道,安远侯府早落魄得不行了,太夫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孙们饿死啊,于是只能忍痛将自己寿材给卖了,只此事到底不甚光彩,是以只少数几个人知道,孙儿也是无意听人说起,想着那样好东西,可不只有您老人家才配用?所以昨儿个才打着散闷旗号,出去瞧了一瞧,见果然是好东西,便起了意,打算买了来孝敬于祖母,还请祖母笑纳。”

一席话,说得太夫人立时来了兴趣,忙摆手示意如柳退后后,方问容湛道:“安远侯太夫人要出手寿材果真是金丝楠木?你果真瞧清楚了?”

容湛忙道:“孙儿并不认得金丝楠木,但懂行人说是,孙儿又见那木头木质平滑,带着一股子香气,微微晃动间,流光溢彩,有如金石一般,想来不会有错才是,不然安远侯太夫人当年也不会特意买了来做寿材了,祖母若是不信,我明儿便叫人拿一小块儿来祖母亲自瞧瞧,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话音刚落,太夫人已道:“你既已找懂行人看过了,可见不会有错,只这样可遇而不可求好东西,只怕价值不菲罢?罢了,你孝心我心领了,没道理让你一个做孙儿越过你老子并叔叔们次序,与我置办这些东西,横竖我总还有几年好活呢,那东西也不急于一时,且慢慢儿再寻访罢。”

只是话虽如此,眼里却有不舍与黯然一闪而过。

时人向来重视死后哀荣,都以死后能有一副好棺木为大幸事,只上好木头如阴沉木、金丝楠木、酸枝木、檀香木等都价值不菲,放到本朝,又以金丝楠木为,盖因本朝开国皇帝立国之初,曾大兴土木,几乎不曾将本朝疆域以内金丝楠木都砍伐殆,所以如今就是有银子,都未必能买到金丝楠棺木。

方才容湛说‘安远侯府早落魄得不行了’,所以其太夫人才会逼不得已出卖自己寿材,但宁平侯府境况比起安远侯府来,也是大哥不说二哥,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太夫人如今都六十岁人了,寿材却仍没有着落,差一些她看不上,宁平侯兄弟也觉得有失自家颜面,好一些倒是有面子了,可动辄几千上万两,宁平侯府一时间哪里拿得出这么大一笔现银来?

所以容湛话,可谓是正正挠中了太夫人心底深处痒处,让她老人家大为动心,只是想着那寿材没有上万两银子势必买不来,实不好意思让容湛一个做孙子来出这笔银子罢了。

容湛与君璃既是安心来送礼与太夫人,好叫太夫人与他们做靠山,又怎么可能因太夫人说了拒绝话,便真不送了?容湛当下便说道:“祖母待孙儿好,孙儿一直铭记心,只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老人家大恩才好,如今好容易有机会了,祖母若不让孙儿孝,孙儿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到祖母跟前儿来了,省得无地自容。”

君璃也笑道:“是啊祖母,孝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还得落实到实处才是,不然光说不做,算哪门子孝心?况那木头孙媳也瞧过了,真个通体生香,且因佛前供得久了,又渗了佛像进去,越发难得,这样好东西,除了祖母配用,谁还配用?您老人家就放心罢,您大孙子如今虽还没有本事自己挣银子,可先头婆婆不是给大爷留下了不少嫁妆吗,那些东西且先不说,光几个田庄这么多年收益,买这寿材已是绰绰有余了,所以,您老人家就不必担心您大孙子拿不出银子来了,且安安心心笑纳罢!”

太夫人本就对这寿材心动不已,又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么一说,如何还忍得住,很便矜持点了头:“好罢,既然是你们一片孝心,我便笑纳了,只全叫你们出这个银子,我心里也难安,且你们父亲与叔叔并兄弟们也难见人,这样罢,我这便让人去传话,让每房都出两千两,公中再出三千两,剩下再你们出也就是了。”

其实太夫人做了这么多年老封君,又岂能万儿八千两体己银子都拿不出来,只这寿材本该就是下面儿孙们孝敬,她若自己出了这银子,传了出去,岂非让人笑话儿她养儿一场,到老来连寿材都得自己掏钱买?况她操劳一辈子,如今只剩下这后一件大事未了,以前是没这么好机会,如今好容易有机会了,她若白放过了,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机会?

所以太夫人就算明知公中拿不出三千两现银来,也明知让各房都拿出两千两银子来必定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依然说了方才那番话。

不想容湛与君璃却说什么也不肯让其他人帮着出这个银子,硬要自己两个出,“好容易孙儿与孙媳才寻下这等向祖母孝大好机会,可不愿白让大家都跟着捡巧宗儿,祖母就行行好,成全了孙儿与孙媳罢。”

说得太夫人喜上加喜,见二人坚持如此,也就不打算再惹得其他儿孙不痛了,这才勉强点头道:“好罢,难得你们孝心虔诚,就由得你们罢。”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大不了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将体己多分一些与他们两个也就罢了。

这件事情既已了了,容湛便又说起另一件事来,“孙儿还有一事要求祖母。孙儿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孙儿亲生母亲指着孙儿鼻子大骂孙儿不孝。”说着,满脸羞愧,“实不相瞒祖母,过去这几年,孙儿很是不成器,背着长辈们将我母亲留下东西,少说也当了十几二十件出去,这才会惹来我母亲托梦骂我不孝。所以孙儿想着,不若将我母亲库房钥匙叫由您来替我保管,连同母亲如今替我保管着田庄等也由您替我保管,我以后岂不是就不能再任意胡作非为了?还求祖母疼孙儿。”

☆、第一百三七回 吐血

章节名:第一百三七回  吐血

太夫人听罢容湛话,沉默了半晌,才听不出喜怒问道:“你亲生母亲留给你那些田庄一直由你母亲替你保管着,这些年并未听说出过什么岔子,你如今又已是娶了亲人了,你库房钥匙自然该由你媳妇替你保管,如何非要我老婆子替你来保管?我都是这么大年纪人了,难道不该好生安享几年清福?”

容湛见太夫人果然不是他一求便答应他要求,忙按君璃事先教他话,做出一副越发羞惭样子恭声说道:“孙儿又何尝想让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为孙儿操心?实是孙儿自己肚子疼自己才知道,从来便不是那等自律之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背着长辈们,将我母亲留下东西当了那么些出去了。偏母亲自来疼爱孙儿,对孙儿百依百顺,无有不应,您孙媳又是个性子刚烈,若到时候孙儿一个控制不住,又忍不住去问母亲要银子,或是又忍不住问你孙媳要钥匙拿东西出去换银子,母亲也就罢了,您孙媳只怕不会给孙儿好脸色瞧,到时候孙儿岂非依然做不到自律,且也坏了与您孙媳之间感情,还气坏了您老人家?”

见太夫人被说得若有所思起来,忙又道:“若是将田庄和钥匙交到您老人家手上,那可就不一样了,您老人家待儿孙们虽慈爱,却也不是一味宽纵,而是该慈爱时候慈爱,该严厉时候严厉,且您又是孙儿心中为敬重爱戴之人,到时候孙儿自然不敢来您跟前儿放肆,岂非不自律也要变得自律,慢慢儿就将以前那些个坏习惯都改掉了?孙儿库房钥匙已经这里了,至于田庄地契并这些年账本收益,我待会儿便去母亲那里取来,还求祖母疼孙儿。”

说完,“噗通”一声重重跪到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将昨日才从松烟那里收回来库房钥匙,奉到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这次沉默时间比方才那次还要长久,久到不止容湛心里直打鼓,就连君璃心里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她方笑着缓声开了口:“难得你也知道上进自律了,罢了,我便收下这钥匙,替你管一回库房,再替你管一回田庄罢,谁叫我方才笑纳了你孝敬,吃人嘴软呢?”

一边说,一边看向一侧如柳,“下一次你见你大爷大奶奶要孝敬我什么东西时,可千万记得提醒我,指不定又要被派什么差。”然后示意如柳接过了容湛捧着钥匙,又命容湛起来。

容湛与君璃方松了一口气,君璃因忙笑着道:“孙媳说句公道话,大爷此番孝顺您绝对是出于一片真心,可不是为了要让您吃他嘴软,所以不得不答应替他管库房管田庄,这一点,孙媳是可以与您下保。”

太夫人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只是道:“既让我帮着你们管库房管田庄,田庄账本收益且先容后再说,库房东西总要先拿了清单来,一样一样对清楚了才说,省得将来少了个一样半样,我老婆子岂非说不清了?”

容湛忙赔笑道:“瞧您老人家说什么话儿,孙儿东西还不都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看上了什么,只管拿去用便是,孙儿还怕那些东西都太粗陋,入不了您老人家眼呢!”

太夫人却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你要孝顺我什么东西那是你心意,我若没经得你允许便私自动用了你东西,那便是我不对,这两者如何能混为一谈?你且让人取清单去罢,我待会儿便让祝妈妈亲自领了人与你们一块儿核对去,一码事归一码事,不然你这钥匙,我便不接了。”

见太夫人态度坚决,容湛与君璃不好再坚持,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结果,容湛因忙说道:“那孙儿这便使人去母亲那里取清单去,还请祖母稍等片刻。”扬声唤了侯廊下菊香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菊香便领命要走。

君璃却站了起来,笑道:“还是我亲自走一趟罢,母亲是长辈,这些年替大爷管库房管田庄又辛苦了,若只使个丫鬟去,岂非显得太过不尊重母亲?母亲虽宽和,咱们做小辈却也不能因此就恃宠而骄,未知大爷意下如何?”

这原本便是君璃与容湛事先商量好,容湛自然没有异议,点头道:“既是如此,你就亲自走一趟罢,顺道把我托祖母替我保管库房钥匙及田庄本意与母亲细细说道一遍,也省得母亲多心,以为我这是不信任她了。”

君璃屈膝应了,又与太夫人行了个礼,方领着菊香去了。

再说大杨氏,接连煎熬了两个晚上以后,昨儿个傍晚总算有好消息自其娘家传来,杨家到底赶赌坊人给出期限以内,凑够了五万余两银子,将杨大老爷给赎了回来。然后不必她和杨氏并杨家二房人发话,杨老太太便一力做主,半道上便让人将杨大老爷给送去了她一个只有百来亩地偏僻庄子上,使了四个健妇并四个男仆去专门“服侍”他,并严令若是他们让杨大老爷离开了庄子半步,不但他们,连同他们家人,都将一块儿没命!

杨大太太与其子女其时正侍立一旁,闻得杨老太太决定,母子几人还想给杨大老爷求求情,让他回来好歹将养一段身子,省得去到庄子上便一命呜呼了,却被杨老太太骂了个狗血喷头,说自今日起,她便当自己大儿子已经死了,让他们也当自己夫婿与父亲已经死了,如此他们以后日子没准儿还好过些。

杨老太太又命了杨二太太管家,让杨大太太以后只安心含饴弄孙即可。虽说经此一事,没能分成家,也没能让二老爷成为杨家家主,但自己能管家,到底也算是好事一件,是以杨二太太也没有再闹,杨家总算有惊无险度过了这一劫。

大杨氏见过杨老太太特地使过来给她报信,以让她安心人后,那块压心上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夜里也能睡好觉了,以致一夜好眠,醒来时已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

是以君璃到得大杨氏屋子时,她才刚吃过早饭,正由人服侍着梳妆。

闻得君璃这会儿过来,大杨氏还只当她是请安来,大杨氏本就“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想起昨儿个容湛与宁平侯那场争吵,心里越发高兴,因命人:“请大奶奶进来。”打算趁此机会好好儿“劝慰”君璃一番。

君璃很进来了,见大杨氏穿了玉色对襟夹袄,靛蓝印花长裙正坐镜台前由素英服侍着梳妆,一副心情极好样子,心知她是为昨日容湛又与宁平侯起了冲突事高兴,不由暗自冷笑,等会儿看你还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君璃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盈盈上前屈膝给大杨氏见礼:“见过母亲。”

大杨氏见君璃一身妃色衣裙,也一副气色极好样子,暗想小贱人惯会装模作样,等待会儿她“劝慰”她时,看她还怎么装下去。

婆媳两个都是各怀心思,但也都是演戏高手,君璃笑得灿烂,大杨氏就笑得灿烂,道:“起来,自家娘儿们,不必拘这些俗礼。对了,你这会子过来,可是湛儿身上又哪里不舒坦,或是他又犯牛心左性了?他生来就是那个性子,昨儿个你也亲眼瞧见了,别说你了,连侯爷都经常被他气得呛,你可得多包涵他一些才是。”

君璃见她巴拉巴拉一说起来就没个完,才懒得听她废话,径自便打断了她:“回母亲,儿媳这会子过来倒也确是为了大爷,不过不是大爷身上或心里不舒坦了,而是奉大爷之命,来母亲这里取一样东西。”

说完,根本不给大杨氏说话机会,已语速极将事情经过原委大略说了一遍,“……母亲自来疼爱大爷,想来见大爷如今知道自律上进了,只有比祖母和儿媳高兴,还请母亲这便将清单交与儿媳,儿媳也好回去向祖母和大爷复命。”

君璃一边说,一边还观察着大杨氏脸色,见她才听她说到一半,已是面如土色,一副只恨不能即刻晕过去样子,只觉心里说不出痛,暗自冷哼道,这会儿你就想晕了,你晕时候还后头呢!

彼时大杨氏心里确火烧火燎,脑子是“嗡嗡”作响,耳朵里除了方才君璃说那句‘大爷使儿媳来取当年先夫人给大爷留下嫁妆清单,待将账目都对清楚后,好一并交由祖母替大爷保管’一遍又一遍回响以外,已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事情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浪荡子与小贱人到底打什么主意,是真如他们说,想通过这个法子来让浪荡子自律上进了,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还有那些她让松烟项烟打着浪荡子旗号当出去东西,浪荡子又到底知不知道?重要是,那些田庄这些年来收益早被她悄悄儿置成了田产,打算将来留给自己一双儿女,如今浪荡子与小贱人去忽然提出要查账,她到哪里变出这么多银子去?

还有太夫人,一向不是不管这些闲事吗,怎么这次却巴巴为两个小兔崽子出起头来?

大杨氏正心乱如麻之际,耳边又传来君璃声音:“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禀告母亲了,前阵子安远侯太夫人不是要卖掉自己金丝楠木寿材吗?大爷见那木头实好,正适合祖母用,已经与祖母说好,要用私产买了那木头来孝敬与祖母,将来公中便不必出这笔银子了,还请母亲这便支一万五千两银子与儿媳,先将那木头买回来,等明儿算好田庄这些年收益后,再从里面扣除即可。”

倒是歪打正着回答了方才大杨氏心里后那个问题。

大杨氏闻言,这才明白太夫人何以忽然间就为容湛与君璃出起头来,敢情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即气了个半死。且不说那一万五千两她这会儿拿不出来,便是能拿出来,她也舍不得,她心目中,容湛那些田庄早已是她私产了,这些年来收益自然也是她,太夫人那个老婆子凭什么就为了买一具棺材,就要让她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也不怕躺了这么贵棺材,折了自己下辈子福气?又忍不住暗恨,旁人家老祖宗都是一心为着儿孙,怎么他们家就这么倒霉,摊上这样一个只图自己享乐,不顾儿孙死后老不死?

见大杨氏还是不说话,君璃也不急,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还请母亲这便将清单交与儿媳,儿媳也好回去向祖母和大爷复命。”

方叫大杨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强笑道:“那单子自当年侯爷交与我保管以来,也有好些年头了,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放哪里了,不如你先回去,我让人仔细找找,等找到了,直接使人送去照妆堂便是,你看怎么样?”想着好歹将君璃先打发了,再来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想君璃却笑道:“母亲只管使人慢慢找便是,我不急,就这里等着即可。”

大杨氏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恨不能一把掐死了君璃,却还不得不继续强笑,道:“你还是先回去陪你祖母说话儿罢,迟不了一会子。”

“既然迟不了一会子,那儿媳就这里等即可,横竖祖母那里有大爷陪着说话儿。”君璃脸上笑眯眯,言语间却是寸步也不让,“若是母亲实嫌我碍事,我去院子里等着也是一样。”

大杨氏被逼得没了法子,脑子里乱七八糟什么念头都有,既想立刻找了松烟项烟来问昨儿个君璃与容湛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忽然间就变成这样?又想着该如何才能打消了太夫人买那么贵寿材念头?还想着便是拼着一死,她也不能将自己这些年所得给交出去,可当那些东西她还可以推说是浪荡子当,田庄那些收益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说年年都欠收罢?还有平妈妈,怎么今儿个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见过来当差,若是她,她方才不就不会被小贱人逼得没有招架之力了?

急怒攻心之间,大杨氏只觉喉头忽地一甜,心知不好,但随即一想,总不能自己都晕过去了,小贱人还不依不饶守着不走罢,等她一走,她不就有时间来想对策了?

因忙重重咳嗽一声,吐出一口带血浓痰,然后半真半假往后倒去。

唬得一旁侍立素绢与素英脸都白了,忙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大杨氏,又哭喊着叫人去请太医,又忙使人去请平妈妈,暗想难道平妈妈又被家里小孙子绊住了脚不成,真是急死人了!

君璃见大杨氏吐血晕倒,蹙了蹙眉,有八成肯定大杨氏这是装晕,为便是争取时间思谋对策,可她毕竟不是大夫,且便是大夫来了,大杨氏就要硬撑着不醒来她和容湛也没有办法。

因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抬手狠狠将双眼揉得通红,退出大杨氏屋子,一路哭着,跑回了太夫人照妆堂,一见太夫人面儿,便“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哭道:“祖母可要给孙媳做主啊。孙媳方才去见母亲,才提了要取先头婆婆留下嫁妆清单,母亲便变了颜色,等孙媳说到大爷托了祖母为他保管库房钥匙和田庄时,母亲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等孙媳再说了大爷孝顺祖母寿材,让母亲即刻支一万五千两银子好先将木头给买回来时,母亲竟、竟、竟吐血晕倒了,这会子屋里正乱着呢,这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岂非要说是孙媳逼死了母亲,说孙媳忤逆不孝了?求祖母千万要给孙媳做主啊!”

一席话,说得太夫人与容湛双双变了脸色。

太夫人何等精明之人,如何听不出君璃这番话言外之意,她这些年虽然不管事了,其实也知道自家是何情形,想着大杨氏作为当家主母,要维持阖府上下该有体面排场,料想费了不少心力,指不定还挪用了容湛不少银子来填窟窿,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到时候她自会做主让容湛不计较这些,至多私下里再贴补容湛一些也就是了。

可如今看来,大杨氏贪墨不止一星半点啊,不然她何至于这么大反应,连当年秦氏嫁妆清单都不敢交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让人生疑吗?可恶是,她竟连那笔给她买寿材银子也不肯拿出来,本来公中拿不出银子给自己这个老祖宗买一副好点寿材就已经够委屈她了,如今好容易有孙子孝敬她,愿意一力承担这笔费用了,谁知道她竟还从中作梗,将本就不属于她银子把得死死,实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夫人思忖间,容湛也已“噗通”一声,跪到了君璃身侧,大声道:“祖母,旁人不知道孙儿今儿个之所以提出要您替孙儿保管钥匙和田庄只为自律,没有旁意思,您老人家却是再清楚不过,可如今我媳妇儿不过是去要了一下清单,母亲便这样了,若是传了出去,我媳妇儿岂非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她,也为孙儿做主啊!”

到了此时此刻,容湛才彻底明白,君璃为何一定要让他出那么大一笔银子给太夫人买寿材,好叫太夫人不管是出于本身对他们两个情谊,还是却不过吃了他们嘴软,都不得不为他们出头,若只凭他们两个自己力量,大杨氏说晕就晕,他们只能被扣上一顶“不孝”大帽子,到时候还谈什么让她将吃了他都给他吐出来?旁人看来,大杨氏可是养了他足足二十年,他总不能真为了银子这些身外之物,便逼死了自己继母罢!

容湛话音刚落,二夫人与三夫人等人忽然进来了,瞧得他与君璃双双跪于太夫人膝下,二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随即笑着尖声道:“哟,这是怎么了,小两口儿敢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们祖母生了气,负荆请罪来了?要我说,你们实不必行此大礼,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母亲跟前儿得意孙儿与孙媳啊,便是犯了再大错,瞧之前救命之恩份儿上,母亲也定然不会真与你们计较,母亲,您说是不是啊?”

二夫人那一声一波三折“哟”,听得君璃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过今日君璃巴不得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自然不能少了二夫人一旁上蹿下跳,是以不待太夫人发话,已先哭着又急又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两位婶婶,我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了这副模样,呜呜呜,您二位也是长辈,可也得为我做主啊,不然我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二夫人只是想说说酸话,表达一下她对太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偏心容湛与君璃不满,也就白过过嘴瘾,谁知道竟会有如此意外之喜,根本不必她做什么,大房内部已先乱成了一锅粥,大杨氏此番是倒定大霉了,当即大喜过望,不过好歹还记得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做出一副吃惊样子,道:“大嫂自来是贤良淑德,待湛哥儿是没说,真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这便瞧瞧大嫂去,除了探病以外,也听听大嫂是怎么说,有什么误会,便当面与她们婆媳解开了,岂非是好事一桩?母亲,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太夫人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二夫人一眼,直看得二夫人一颗心突突直跳后,方道:“既是如此,大家都去瞧瞧罢。”

☆、第一百三八回 死不认账

章节名:第一百三八回  死不认账

确定君璃是真离开后,被素绢与素英扶到床上躺着大杨氏虽然仍是一阵阵头昏眼花,一颗心是止不住发烧,心跳声一下下就跟是砸耳边似,却依然强撑着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吩咐素绢:“即刻使人去找平妈妈来,再使人去找松烟与项烟两个,我有话问他们,记得别让人瞧见了。”

素绢忙应了,正要去外面吩咐小丫鬟,平妈妈已满脸是笑走了进来,一副心情极好样子。

瞧得大杨氏满脸煞白躺床上,平妈妈脸上喜色瞬间被惊讶所取代了,忙几步行至大杨氏床前,急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敢是哪里不舒服不成?可使人去请太医了?侯爷那里呢,可已使人去禀告了?”

又骂素绢与素英:“你们是怎么伺候夫人,我才一会儿不到,你们就让夫人病倒了,素日养你们有何用?还傻愣着做什么,去打热水来,先给夫人擦擦汗哪……”

“妈妈且别怪她们没伺候好我了,不关她们事。”话没说完,已被大杨氏虚弱打断,“妈妈不知道,出大事了,咱们若不想出个万全之策来,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大杨氏勉强说了这几句话,已是气衰力竭,支撑不住了,只得命素绢长话短说,把事情经过大略与平妈妈说道了一遍后,她方又喘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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