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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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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方才二夫人还只是因君璃大年初一便使人来要对牌和账本而生气,那这会儿除了生气,她更多便是慌张了,她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那些账本根本经不起查,本来元宵节后再交账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该抹平的抹平,该遮掩的遮掩,可谁知道君璃连半个月的时间都不给她,竟这么快便使人来要账本,不,已经不是要,而是明抢了,她要怎么做,才能度过眼下已迫在眉睫的难关?
二夫人急忙之间,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向君璃示弱告饶,求她多少缓个几日,只要拖到太夫人回府了,她便不怕了。
可要让二夫人向君璃示弱告饶,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就这样君璃已经将她踩在脚下了,若她再向她示弱求饶,岂非越发要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了?打死二夫人也不情愿做这样的事,想了想,索性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打算耍一回无赖,太夫人只是进宫去朝拜,又不是出远门,就算再怎么耽搁,天黑前总要回来罢,她还不信她连五六个时辰都拖不过了!
只可惜二夫人就连耍赖,也得向妈妈愿意让她耍才行,见二夫人软的不吃,便转头吩咐跟来的人:“既然二夫人病得忘记对牌和账本放在哪里了,说不得咱们只能自己动手了,大家这便行动罢,早些办完了差使,也好早些回去向大奶奶复命领赏。”
众人都应道:“这话很是,早该如此了,还跟这儿白浪费时间做什么?大家上!”便分头行动起来。
急得虞妈妈忙张开了双手要拦人,二夫人则不停的捶床,嘴里不停的说着:“反了,反了!”
向妈妈还在一旁火上浇油:“大家不必有顾忌,只管放开了手脚找,大奶奶说了,弄坏了东西算她的,打死了人打伤了人也算她的,大家伙儿不必有后顾之忧!”
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话似的,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婆子“不小心”将墙角一只靛蓝白底亮釉梅瓶撞翻在了,摔了个粉碎,随即又有婆子“不小心”将多宝阁上云英石的盆景和鸡翅木的摆件摔到了地上,照样摔得七零八落。
看得二夫人的心直抽抽,到底看不下去向妈妈等人再糟蹋自己的屋子,只得忍气吞声,有气无力的命虞妈妈:“把对牌和账目取了来,让这群狗奴才拿了立刻给我滚!”
向妈妈等人这才拿了对牌与账本,如打了胜仗一般,离开了二房,浩浩荡荡回了迎晖院。
余下二夫人又气又恨又慌又怕,也顾不得头晕眼花了,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去二门外守着,只待太夫人一回来,便即刻告君璃的状去。
君璃有意整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来,自然很快便阖府皆知了,三夫人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虽奉承着太夫人也捧着小三房,却没有直接去触君璃的霉头,不然这会子脸被踩到脚底下践踏的,可就不只二夫人一个了;庆幸之余,忙叫来心腹,令其即刻找一个做账的高手去,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成,打算尽快将账做平了,便主动将自己手上的对牌和账本都送到迎晖院去,不然等到君璃出手时,怕就没那么便宜了。
拿到二夫人手里的对牌和账本后,君璃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查账去,已经做了初一了,若不做十五,又怎么能给二夫人更深刻的教训呢?
再说太夫人进宫朝拜后,便由容浅菡一早安排好的小太监引着去了东宫。太夫人身份不比君璃,乃是有超品诰命在身的,太子妃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于是先在正殿见过了她,才让容浅菡领着她去了自己的寝殿。
太夫人亲眼见了容浅菡打扮得珠光宝气,住的屋子金碧辉煌后,才真正信了容浅菡现下有多得太子爷的宠,心里的欢喜与得意自不必说,与容浅菡叙了一番别后的寒温,祖孙两个又屏退众服侍之人,说了半日的体己话儿后,太夫人方告辞离了东宫,出了宫门,由一直等在那里的宁平侯兄弟三人护送着回了宁平侯府。
不想方一回到照妆堂,连茶都来不及吃,便见二夫人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哭诉君璃的恶行,“……如此忤逆不孝,不敬长辈,若娘与侯爷再不严惩君氏,那儿媳唯有一死,以保自己的体面与尊严了!”
太夫人亲眼见过了容浅菡的得宠后,本就对君璃越发不待见了,谁知道君璃趁她不在,又闹了这么一出出来,当即沉下脸来,向宁平侯道:“侯爷,别说君氏如今还不是世子夫人,你也发了话让她元宵节后再与你二弟妹三弟妹做交接,就算她已是世子夫人,也不该这般不敬长辈,此举万万不能姑息,侯爷看是送家庙,还是送庄子的好?”
宁平侯此番却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摆明了要偏袒容湛与君璃到底了,道:“君氏此举虽稍显失礼,可她已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了,主持中馈也是分内之事,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分别?只她纵容下人弄坏二弟妹的东西,的确有些不应当,这样罢,让她按原价赔偿便是!”
话音刚落,容湛与君璃便进来了,听得宁平侯的话,君璃立刻道:“父亲说得是,弄坏二婶的东西,的确是我的不对,我愿意照价赔偿。”说着奉上一个锦盒,“这是一万两银票,还请二婶收下,若是不够,就尽管再打发人来与我说,这点银子我还赔得起!”
言下之意,老娘的人是打烂了你的东西,老娘是欺负了你,可谁叫老娘有钱呢?若是一万两不够,就再说个数,老娘给得起!
直把二夫人气了个倒仰,可宁平侯已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发了话:“既是如此,此事就这么算了罢,大过年的,别闹得一家子都不痛快!”
弄得连太夫人也不好再出言反驳,且二夫人也舍不得那一万两银票,便只能忍气吞声,将此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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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二回 开锣
见宁平侯不痛不痒的便这般轻易饶过了君璃,太夫人虽满心的不痛快,但想着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与宁平侯相商,便也没有出言反驳宁平侯的话,只不耐烦的打发了容湛与君璃,又好生安抚了二夫人几句,赏了她一套赤金绞丝麒麟纹的头面,便叫二老爷带她回去了,只留下宁平侯一个人说话。
“之前听旁人说起菡丫头如今有多得太子爷的宠爱和太子妃娘娘的看重,我还有些个不相信,今日亲眼见过之后,方知道此言非虚,我这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太夫人一想到因着容浅菡的关系,连带以前从没与她打过照面的太子妃都待她客气得紧,一口一个‘老夫人’的透着亲热,又说她是长辈,‘以后得了闲可要多来东宫走动走动’,便禁不住笑开了花儿,方才君璃的跋扈嚣张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我就说那孩子生来便是个有福气的,先前发生那些事时,我还在想着莫不是我老了,竟也会看走眼了?如今看来,那孩子的大福气且在后头呢,咱们作为她的娘家人,不说成为她的底气和倚仗,至少也不能拖了她的后腿才是,你是做父亲的,又一贯最疼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得不说,虽已做了大半辈子的母子,太夫人还是有些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若容浅菡一直待在老家吃苦受罪不见天日,过上个三两年的,没准儿宁平侯又心软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找机会将她接回来;再不然就是悄悄儿使心腹回老家,找一户家境殷实却人口简单的人家,将容浅菡发嫁了,也算是全了一场父女之间的情分,——事实上,就在前几日,宁平侯还曾动过要将容浅菡接回来过年的念头,只不过想着此举必定会引来大儿子夫妇的极度不满,父子之间的关系没准儿又回降到冰点,才强忍住了没说罢了。
他毕竟疼了容浅菡十几年,又怎么可能真就那么轻易割舍了?
却没想到,就在他满心担心牵挂着容浅菡,怕她在老家受委屈,为此甚至自责后悔当初自己就该一力保下她,哪怕要送去庄子或是家庙,至少也在京城范围以来,要知道她的近况或是送个什么东西去都方便一些之时,容浅菡已逃了出去,还傍上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女人,过上了比以前更要精致奢华得多的生活,这让他瞬间想到了大杨氏,当初大杨氏也是如此欺瞒他,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如今又轮到大杨氏的女儿了,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傻那么好哄,是个人都能欺瞒他,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的想法让宁平侯怒不可遏,对容浅菡自然再没了担心与自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忿恨与恼怒,所以才会出人意料的站到了容湛与君璃一边,不但坚持要请封容湛为太子,还摆明了态度要在后宅中为君璃撑腰,让她不管做什么都不必有后顾之忧,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就算太夫人是长辈,也别想时时压制他。
“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如今也没旁的人了,只有咱们母子两个,难道你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见宁平侯听罢自己的话后,只是沉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太夫人因忍不住催促起他来。
宁平侯这次总算开了口,语气硬邦邦的,“我们家如今没落成这个样子,的确没办法成为她的底气和倚仗,她如今虽得太子爷的宠,我也没想过要沾她什么光,母亲问我有什么章程,我的章程便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以后好坏都互不相干!”说的话也与太夫人想听的截然相反。
说得太夫人当即怔住了,等回过神来,便紧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高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菡丫头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父亲,我们是她的亲人,不论怎么说血脉亲缘关系都是割舍不断的,彼此如何能井水不犯河水,好坏互不相干?况菡丫头如今正是得太子爷宠爱的时候,等将来诞下皇孙,太子爷再更上一层楼之后,她一个主位娘娘是妥妥跑不了的,别人家有这样的事,上赶着还来不及呢,你倒好,反倒避如蛇蝎,莫不是以为当太子爷的老丈人,当皇子的外祖父还辱没了你不成?”
顿了顿,又道:“这些看得见的益处也罢了,你真以为菡丫头如今得太子爷的宠,就在东宫里风光无限,没谁敢给她脸色瞧了?除了那些个没正式名分的侍妾,她的位份是最低的,太子爷的其他姬妾们谁都可以给她脸色瞧,让她连在自己宫里吃饭睡觉乃至说话都不敢掉以轻心,就更别说她还有半年才能生产,这半年该怎么过,将来生孩子时又是何等的凶险了,若这个时候连我们做娘家人的都不帮她,不为她撑腰了,还有谁会帮她,让她依靠?你一向最疼她,难道就忍心看着她在宫里孤苦伶仃,不定什么时候便被人暗害了去吗?”
宁平侯这会儿是恼怒容浅菡,但要说疼爱,他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真疼,听得太夫人前一番话还好,听得后一番话,他就禁不住有些动摇了,语气也不自觉放缓了许多:“那母亲是个什么章程?”
太夫人一听有戏,忙放缓了声音道:“自然是设法送两个老成又懂生产一应事宜的婆子进宫去,除了服侍提点菡丫头以外,旁人见她身边有了懂行的人,要暗算她也得事先掂量掂量,再就是……东宫里从主子到下人,都明里暗里在嚼她的舌根,说她‘有个被休的母亲,女儿又能好得了哪里去’,我听了就想,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杨氏的遗骸移回咱们家家庙里先放着,让人知道咱们家已重新接纳了杨氏,一来让菡丫头以后在宫里少被人诟病,二来将来总不能让小皇孙有个被休的外祖母罢?”
话音未落,宁平侯已断然道:“不行,此事我决不答应!杨氏做了那么多错事,还害得我……,当日就是因为她犯错太错,所以我才会给她一纸休书的,如今却要重新接纳她,岂不是在说当日错的是我,她是被冤枉的?菡儿是菡儿,杨氏是杨氏,怎么能将二人混为一谈,我绝不答应迎杨氏回来!”
这样的结果早在太夫人的意料之中,说实话,太夫人也不愿意迎杨氏回来,是以之前在东宫面对容浅菡时,只说‘兹事体大,要回去你与父亲商量’,这会子既见宁平侯毫不犹豫拒绝了,便也不再多劝宁平侯,而是顺势转移了话题:“除此之外,菡丫头还有一个心愿,希望……潜儿能做世子,你先别急着生气,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生潜儿的气,又自觉对湛儿有愧,可你想过没有,还有一代,咱们家的爵位便该到头了,到时候,咱们家可就连空架子都撑不起来,湛儿如今是有了出息,可他是武官,若想出人头地,只有上战场一条路可走,如今偏又是太平年间,便是他真不怕死想上战场,那也得有战场给他上不是?这辈子估计最多五品也就到头了,至于潜儿,就算高中了,只怕连湛儿都及不上。”
“兄弟两个都不是能振兴家业的,你二弟三弟两房就更不必说了,可如今,大好的振兴家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只要咱们家能出个娘娘,成为皇子的外家,难道将来太子爷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的外家没落不成?再大胆一点想,皇太孙的身体自来便不好,菡丫头说她进宫才两个月不到,就听说已请过五六次太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人了,若真到了到时候,菡丫头腹中的可就是太子爷实际的长子……咱们家就等着飞黄腾达罢!只菡丫头也说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潜儿做世子的基础上,她让你放心,她不会找湛儿两口子报仇,说若没有他们两口子,她也不会有今天,就当彼此扯平了,还说她将来必不会亏待了湛儿,一定扶持湛儿做到三品大员以上,算是对他让出世子之位的补偿。如此兄弟两个就都有了好前程,咱们家也有望再兴盛几十年,如今就看你怎么选了!”
若是君璃这会子在场,一定会说太夫人和容浅菡“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还扶持容湛做到三品大员以上呢,呸,正当吏部和兵部是她开的,太子什么都听她的呢?就更不必说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又生得下来生不下来尚属未知呢!
宁平侯话虽说得刻薄不过君璃,但也没好听到哪里去:“如今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菡丫头已轻狂成这样了,连带母亲这么大年纪的人,也跟着异想天开起来,也不怕传了出去,旁人笑掉了大牙?再者说了,太子爷虽羽翼已丰,可皇后娘娘生的六皇子近年来却颇得皇上宠爱与器重,文武百官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子爷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他乃元后娘娘嫡子,皇上的嫡长子,乃是大道正统,若咱们家不立嫡长,反倒改立继室幼子,岂非摆明了在拆太子爷的台,让人知道连太子爷姬妾的娘家都不支持大道正统?到时候别说飞黄腾达了,不家破人亡就是好的了!”
宁平侯虽大半时候都在犯糊涂,但到底是混迹于官场多年的人,这点基本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不像太夫人与容浅菡,目光从来都只对准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儿,说得好听点叫养在深闺,说得难听得就叫目光短浅,自然想不到自家不过是废长立幼,便能生出这么多事来。
太夫人当即白了脸,捂着胸口道:“这只是咱们家的家事,应当不至于上升到与朝政有关的高度罢?”
宁平侯冷笑道:“立谁做太子,也是皇上的家事,母亲难道想看到皇上改立六皇子为太子不成?”到时候容浅菡别说做娘娘,宁平侯府别说跟着飞黄腾达了,趁早一起去死的好!
“那咱们现下该怎么办?菡丫头可说了定要立潜儿的!”太夫人难得六神无主起来,“要不这样,咱们且先不立湛儿也不立潜儿,就实施一个拖字诀,好歹拖到太子爷更上一层楼之后,再说立世子的事?指不定到时候皇太孙都不在了也未可知,咱们家的皇孙可就是皇长子了,到时候再来立潜儿,谅谁也不敢再有二话!”
宁平侯闻言,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母亲的意思,是让我朝令夕改,把昨儿个晚上亲口说出的立湛儿为世子的话收回去?母亲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以后我还要怎么服众?不行,此事绝无更改的可能!母亲打早便进宫,折腾到这会子也该累了,儿子便不打扰母亲歇息了,且先告退了!”说完,不待太夫人有所反应,已转身大步退了出去。
余下太夫人见他说走就走,一连叫了几声:“你回来,我话还没说完”,都不见他回来,只得“啪”的一声拍在了罗汉床上的矮几上,独自生起闷气来。
再说容湛与君璃回到迎晖院后,廖妈妈向妈妈晴雪等人第一时间迎了出来,一见二人的面,便七嘴八舌的急声问道:“大爷与奶奶没什么事儿罢?”、“太夫人没有罚奶奶罢?”、“二夫人可消停了?”
君璃心里暖暖的,笑着正要开口,不想容湛已先道:“她能不消停吗,一万两银票呢,若是换成银锭,都能够砸死她了,如今却只挨了几句奚落打烂了几样东西,便是她的了,她舍得不消停吗?”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君璃笑眯眯的接道,“关键还是侯爷今日给力,直接一锤定音说‘大过年的,此事就这么算了,别闹得一家子都不痛快’,若不是有侯爷发话,我便是赔了银子,只怕太夫人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容湛点点头:“父亲此番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本来我还以为他的宝贝女儿成了太子才人,他也会上赶着去捧那个女人的臭脚呢,幸好还有他站在我们这一边,不然咱们行起事来,也会多好多掣肘。”
君璃笑道:“可见侯爷这面虎皮还是挺好使的,既是如此,咱们更要趁热打铁,将这面大旗越发扯圆了,早早将事情解决了才是,以免夜长梦多。”
锁儿是个急性子,闻言立刻道:“奶奶有事只管吩咐,奴婢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向妈妈晴雪几个闻言,忙也道:“奶奶只管吩咐。”
不想君璃却摆手笑道:“且先不急,等三夫人那边将对牌和账本交过来后咱们再行动也不迟。”三夫人是个识时务的,想来就这两日便会将对牌和账本交过来,虽说事情已迫在眉睫了,到底也不差这两日功夫。
次日傍晚,三夫人果然使贴身的妈妈将她手上的对牌和账本都送到了迎晖院,比君璃预料的还要早一日,且那妈妈待君璃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连带迎晖院的丫头婆子们也颇为客气,早不复昔日的高傲样儿。
向妈妈几个不由撇嘴道:“先前见杜妈妈时,她的鼻孔都是朝天上出气的,我还想着她的鼻孔与大家的不一样,原是朝天上生的呢,如今方知道,原来她的鼻孔竟与大家一样,敢情也是往下生的!”
听得君璃忍俊不禁,还以为向妈妈几个不会耍嘴皮子,只会动手呢,如今方知道,向妈妈几个嘴皮子也挺利索的。
笑过之后,君璃正色道:“所以昨儿个我才会有意吩咐你们那般高调的行事,这世上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咱们高调强硬到旁人一提起咱们就害怕忌惮的时候,咱们再行起事来,旁人自然不敢再等闲视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自然也就歇了!”就好比三夫人,她未必就没有与她打擂台的心思,只不过有二夫人被她踩在脚下,面子里子都丢光的前车之鉴在,所以她就算有再多的心思,如今也不敢付诸于实际行动了,而这正是君璃想要的效果。
初三初四一过,便到了各高门大户相互请吃年酒的日子,君璃虽已一年多不管家了,但她本就是管过家的人,自有一套自己的法子,才又狠狠打了二夫人的脸,最后还拿银子砸得二夫人连一句怨言都不敢说,众管事妈妈又岂有不怕的,她们再得脸再尊贵,难道还能得脸尊贵得过二夫人不成?以致君璃简直没有丝毫为难之处,便顺利又接手了宁平侯府的中馈。
初六至初九是宁平侯府请吃年酒的日子,彼时宁平侯府二小姐成了太子才人,并怀了身孕一事已在京城豪门勋贵圈里传开了,都知道宁平侯府已是今非昔比,是以到了初六,不但宁平侯府下帖子请了的客人都来了,好些没有接到帖子的人也不请自来了。
太夫人这几日虽因一直苦劝宁平侯暂时不立世子无果而满心的焦急与烦躁,但这种场合,她不出席不行,且她也不想让君璃一个人出风头,将来她岂非越发弹压不住她?于是一早便由祝妈妈和如燕等人服侍着换了赭红色百福连寿纹的锦袍,戴了琥珀嵌绿松石包银的头面,额头围了银鼠皮毛的暖帽,等客人来得差不多后,由早已侯着的三夫人等人簇拥着去了前面的花厅。
就见厅里早已是衣香鬓影,高朋满座,好些已有年头没来过宁平侯府的勋贵之家的太夫人或是当家夫人都来了,譬如东阳侯太夫人,再譬如信中侯家的太夫人和大长公主府的大夫人等,这些可都是宁平侯府素日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如今却都来了,饶是太夫人心里再不痛快,这会子也难免得意,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要说服宁平侯暂时不立容湛为世子的念头,要知道这些贵客可都是冲着菡丫头来的,菡丫头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呢,等明儿诞下皇孙,成了娘娘以后,这些人岂非越发要上赶着自家了?
太夫人因满脸是笑的上前与来客们见礼寒暄,果然好些宾客都问到了宫里的容浅菡:“听说容才人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真是可喜可贺!”、“我记得还是几年前见过容才人,那时候她才这么高,却已十分出挑了,一看就是个有大造化的,果不其然如今就有了大造化?”、“您老人家可真是好福气!”
大篇大篇的奉承话,就算知道说者并无几分真心,依然听得太夫人飘飘然起来,满脸矜持的与大家寒暄着,只眼角眉梢的得意却满得几要溢出来。
不多一会儿,又有婆子来禀:“定南侯府的两位夫人携奶奶姑娘们到了——”
倒弄得太夫人得意连一向不与自家往来的定南侯府今儿个都来了人之余,颇有些为难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定南侯府正是太子薛良娣的娘家,按照辈分,太夫人不该去亲迎后者的,可薛良娣的位份又分明比容浅菡高了几级,不去迎罢,又怕薛良娣在东宫给容浅菡小鞋穿。
所幸三夫人是个知机的,见状忙自告奋勇代太夫人接了出去,让太夫人心里十分的满意,对自大年初一起便一直称病不出的二夫人也生出了几分不满了,现下府里正是用人的时候,要生病也不知道换个好日子,真是!
而一直忙活着招呼客人安排戏酒的君璃听得定南侯府来了两位夫人,其中一位还正是薛良娣的母亲,心里一直高高悬着的那块大石方落了地,之前她还真怕定南侯家今日不来人了,不然她接下来的戏,可就不好唱了,万幸薛家到底还是没有沉住气!
☆、第二百一三回 入悫
定南侯府今日来吃宁平侯府年酒的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二夫人四十来岁,穿绛紫色团花牡丹通袖袄配青花八福葫芦纹的及地长裙,看起来很是端庄雍容;三夫人就是薛良娣的目光,则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鸦青色绣团花五福纹的斜襟长袍,领口袖口都镶了一圈银狐毛,系一条湖蓝色飞鸟流云刻丝长裙,牡丹上髻斜插的五尾攒珠大赤金衔珊瑚珠凤钗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颤着双翅,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起,整个人虽已不再年轻了,却依然漂亮得让人侧目,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只看薛三夫人,已不难想象薛良娣会是何等的美貌。
因彼此不属于相同的圈子,故今儿个还是定南侯府的两位夫人第一次来宁平侯府吃年酒,由三夫人引着进了花厅后,两位薛夫人便带了女媳上前给太夫人见礼,“给您老人家拜年了,我妯娌二人不请自来,还望太夫人不要嫌弃我二人冒昧才是!”
太夫人也是第一次见两位薛夫人,素日进宫朝拜都是定南侯夫人的事,薛二老爷只捐了个同知的虚职在身,薛三老爷倒是谋了个实缺,却只有七品,不够资格为薛三夫人请封诰命,故薛二夫人和薛三夫人虽是京城上流社交圈的红人,到底难得有进宫的资格,——忙亲自起身虚扶了一把,笑道:“两位夫人客气了,两位夫人能大驾光临寒舍,老婆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还望二位夫人以后要常来常往才好呢!”
寒暄了几句,又彼此介绍各自的晚辈,两位薛夫人带了薛家一位奶奶并两位姑娘来,太夫人忙一人赏了一支虽不名贵,却品相极好,做工也精致的琉璃莲花垂珠花样的钗子做见面礼,又与两位薛夫人介绍君璃妯娌三人并容浅莲,“这是我大孙媳君氏,这是二孙媳柯氏,这是三孙媳顾氏,这是大孙女……”
君璃妯娌三人并容浅莲忙屈膝给两位薛夫人见了礼,各得了薛二夫人一支点翠嵌宝石的发簪和薛三夫人一串芙蓉玉手钏,这发簪和手钏就比太夫人赏的钗子值钱多了,据此多少也能看出定南侯府今日虽不请自来吃年酒,对宁平侯府多少还是存了几分压制之心的,不然也不会连赏见面礼都有意压主人家一头了。
薛三夫人还一手拉了君璃,一手拉了顾氏,笑道:“大奶奶与三奶奶都生得天仙一般,竟让我不知道该夸哪一个的好了。”
君璃闻言,先就笑道:“夫人谬赞了,我如何及得上三弟妹,我每日里又要服侍长辈又要主持府里的中馈,忙得连捯饬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早成黄脸婆一个了,哪儿像三弟妹每日那般清闲,多的是时间打扮自己?”
顾氏也笑:“大嫂这话我可不敢领,我哪里清闲了,每日光照顾大姐儿和之哥儿都忙不过来了,得了闲还要给宫里才人主子腹中的小皇孙做贴身衣裳,哪像大嫂,膝下只得皎姐儿一个,可不就只有能者多劳了?”顿了顿,又道,“大嫂您不知道,要论顽皮,只怕几个女孩儿都未必能及上一个男孩儿,二嫂膝下也有两个哥儿呢,不信您问二嫂?”
太夫人没想到两个孙媳当着客人的面便互别起苗头来,心下恼火不已,浑然没想过这都是因自己摇摆不定一手造成的,又见薛三夫人眼珠转个不停,已有不屑之色一闪而过,不由越发的恼火,忙低斥道:“当着客人的面儿,浑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没见客人都等着呢吗,还不快分头招呼客人去!”
喝得君璃与顾氏双双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分头招呼客人去后,太夫人方笑向薛三夫人道:“两个小的素日里这样吵吵闹闹惯了的,实际上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倒是让您见笑了!”
薛三夫人笑道:“您老人家客气了,一家子骨肉血亲,就是要这样亲亲热热的才好呢,没的从神儿似的做什么,反倒显得生分了。”话虽如此,眼珠子却仍转个不停,不时看人群中的君璃一眼,不时又看顾氏一眼,见二人脸上倒都一直带着笑,偶尔视线对上时,却分明一副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样子,就笑得更欢了,眼角眉梢也写满了嘲讽之意。
君璃虽一直忙着招呼客人,却也没忽略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她知道那视线是来自于薛三夫人的,趁薛三夫人不注意时,她又注意到后者除了看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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