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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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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还是借了六妹的光,陈彻暗自揣测。

袁其商离了杨府,立即着人去检查回京的官道,果不其然,那山石滚落确实事出蹊跷。袁其商也不急着催促杨成修路,只想着待将陈彻捞出来后,他送两兄妹一起回京,心里才有底。

袁其商又细细琢磨了陈彻的话,只觉里头大有文章。

据陈彻描述,他是在扬州府逗留了几日的。董知县起初带了他来,四处游玩一番,得知消息的杨成便主动相见。董知县回到宝应之后,陈彻应杨成的邀请,留下来又玩了几日。

出事这日本是陈彻的归期,定好的日子带着亲妹回京,但却被杨成留下来,只好次日再回宝应带了亲妹回京。

盛情难却,陈彻虽是一个读书人,但也是七情六欲俱全的男人,当下便随了杨成去了扬州府上最有名的仙域凡尘楼。推杯换盏,又有极品美人在怀,陈彻酒后留宿了。

杨成是官员,按律不得**,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没人举报,大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只好不出事便好。

可偏偏出了事,还是大事。

同来四人,杨成父子三人,外加陈彻,每人点了一个极品头牌。

杨成长子杨大木讷,选了端庄的泰山姑子,杨二喜识情逗趣儿的西湖船娘,杨成上了年岁,自是青睐大同婆姨,陈彻自领了扬州瘦马。

本来是唱曲儿饮酒的,杨成是官家之身本不欲留宿,打得主意是叫两个儿子留宿,陪着陈彻。可许是把持不住,坐下后就起不来了,大醉之下被大同婆姨扶进了屋子,当下便成了好事。

其他三人不是官身,自然没这顾忌,于是各带着中意的进了屋子。杨成自是品尝了各个中滋味,杨二也少不得放纵一回,至于木讷的杨大是否有胆子,就不得而知了。

陈彻、杨大和杨二按着顺序进了西面第一二三间屋子。楼里的妈妈何等人物,觉着父子离得近了尴尬,便早将杨成安排在了南面第一间屋子。

陈彻说是迷迷糊糊中,早已**后睡下,没想到半夜时分醒来又摸到被子里的人,一时兴起又来了一次。这次可是好好品味了一番,腰肢比之方才柔软许多,想来是一回生二回熟,女子也放开了些。

接着便沉沉睡去,直到天亮后被人发现,这女子已死到自己床上。

陈彻也是陈里雾里,但却信誓旦旦保证,他绝没有杀人。

袁其商是不甚在意他是否杀人的,不论如何,他都得把这个大舅哥捞出来,只是方式方法的问题了。

初容被人接进了扬州知府后宅,进了正中的知府府邸,左右是知州等。

“给杨夫人添麻烦了。”初容虽知杨成有意讨好自己父亲及姑父,但也不会因此而没了礼貌失了分寸。

“素闻陈家六小姐知书达理,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到了扬州地界儿,自是要我家老爷尽地主之谊,这没什么麻烦的。你兄长之事也是凑巧,想必不日就会无事,姑娘也乏了,不如先去歇着,晚饭时候我再派人请。”杨夫人是个中年妇人,虽衣着华丽,但气派仍显不足。

可能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小家子气,杨成贫寒出身,靠着本事升了知府,如今接触的虽非富即贵,但发妻却是贫家女,因此行事、态度上略显不足。

“多谢杨夫人好意,小女子想瞧瞧我兄长,多日不见甚为挂念,不知?”陈彻虽说没有关入大牢,但到底是涉案之身,杨成会做事,说陈彻身染重疾不便移动,便免了他蹲大狱,不代表初容可以不识趣,当兄妹俩是在做客。

“自是可以,只不过……”杨夫人想了想,心道左右都是在后宅里,旁人也不晓得,便说:“姑娘请。”

初容跟着那个小丫头离开上房,直奔左侧的院子而去。这个方向是杨成的外书房,之前已有丫头在前开路,为着避开男仆或是男客,但初容还是低了头。

走到穿花长廊尽头,前头小丫头忽地停了下来,初容也跟着止步,抬眼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那院门里走出来。

初容一紧张,赶忙往后缩了缩,千万不能叫袁其商瞧见。话说袁其商离开陈彻的院子,正走着,忽地心下一动回头看向穿花长廊尽头,没看到什么,便回头继续走了。

果然是气势逼人,初容感觉到他停了脚步回头,下意识抓紧了袖口,紧张不已。

第二十三章 兄妹俩革命友谊

第二十三章兄妹俩革命友谊

“六妹妹,六妹妹。”陈彻一脸的关切之色,见着初容进来,抛开方才思量的事情,紧走几步上前握住初容的手,极是亲密。

“大哥。”内外院有别,初容与这个兄长接触不多,但早先相见,也不见他过分亲密,只不过也不差便是了。今儿忽地这番亲近,初容想不出他的用意,便不露声色地随着他进了屋子坐下。

“你去外头守着。”初容叫欢沁到外头守着,想看看这位兄长到底是何念头。

“小六吓着了吧?都是大哥不好,叫你跟着惊心,莫怕,大哥无事的。”陈彻此前因着怕陈大夫人不悦,所以自来面上不会对初容如此亲近,庶子难做,陈彻得看很多人的脸色。相比一个当家的夫人,陈彻自是不会因为一个嫡妹给自己找麻烦。

但仙域凡尘楼发生的这件事,使得他有了警醒。细想之下,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恐怕除了陈大夫人也无旁人了。陈七少爷年幼,而陈彻已是成年,且并不是个甘于现状之人,所以陈大夫人找机会出手也是可能的。

如今看来,袁其商是想帮自己脱罪的,且多半是看在这位六妹妹的面子上,所以陈彻决定调整处事原则,从今儿起多多亲近初容。

“无事,大哥无事就好,妹妹瞅着这院子逼仄,委屈哥哥了。”既然陈彻这般亲昵,初容也配合得当。

“衙门后宅大抵如此,到底不是正经的宅子。不委屈,大哥就惦记着你,怕你慌了。好在如今也住进了衙门后宅,我就放心了。”陈彻亲自为初容倒了茶,放心说道。

“是,进京的官道阻了,说是有山石滚落。待清理了路上的大石,还得检查沿路的山石,怕是要些时候了。”初容说道。

“山石滚落?妹妹真以为这是巧合?”陈彻话音刚落,初容机敏地抬起眼皮看他。

陈彻是何等人物,立即从眼神里觉察到这个妹子的变化,以往没这般狡慧的。

“大哥的意思是?”初容没想过此事,此时见陈彻的意思,难道还有人大费周章不叫自己进京?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大哥的意思是,以后你也多个心眼儿,五妹妹这人总是叫人琢磨不透,你到底是嫡女,自是不怕,可也难保这种暗箭啊。”陈彻说完又道:“可这事儿也奇了,虽说五妹她平日里总是找你的麻烦,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吧?再说她也没这能耐啊!”

陈彻说完这话,自己便疑起来。虽说五妹平日里总是找茬针对小六,但这等毁落山石阻了路的事,怕是连自己都是难办的,何况一个只靠着当家主母眼色过活的小小庶女。

初容早便从丫头口中得知,府里的这些个庶姐庶兄的性子,这陈彻是个滑不留手的,但从未对自己有何恶意,只是个一心想往好了过的庶子而已。但这个五妹却是个奇葩,自己不晓得几斤几两,却总以为很高明。

昔日里初容亲娘在时,她还小,待到继室进门后,她大了,心也大了,为能讨得陈大夫人的欢心,不知是怎么考量的,总是与初容对着干。或许她想的是,陈大夫人应该会讨厌这个嫡女吧,因此暗地里没少给初容穿小鞋。而且,初容看得出来,陈老夫人很不喜自己,思来想去,只可能是被这身子的亲娘连累了,除此外别无其他原因。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手段,只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些初容的坏话罢了。左右不是自己的孩子,陈大夫人每回都不加理会,这更助长了陈五的气焰,说小话说得乐此不疲。

这种阴刀子,躲是躲不了,打又不想打回去,真是恼火。陈彻虽不时常与内院走动,但耳目却是极为灵通,内院各人之间的关系,他最清楚。

“五姐姐一个闺阁女子,怎做得了这事?”初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陈家该找个同盟,眼前这个圆滑的人倒是可以与之为伍。虽说厚道人相处起来舒坦,也不会担心被反水,但却极易成为猪队友,初容还是喜欢狐狸队友。“大哥我怕,这事怎么瞧怎么透着蹊跷,别是旁的人,咱都不晓得的,要对付我们吧?可我们俩也没得罪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

初容一时慌乱,忙拉扯着陈彻的袖子做小女人状。

陈彻掩饰眼底的得意,心道看样子这妹妹是被自己唬住了。方才听了袁其商的话虽觉山石一事确实蹊跷,但总觉得不会是针对自己六妹的,因为陈大夫人虽有能耐这么做,却是不会这么做的。她应是希望陈初容赶紧嫁出去,而会这么做的人,又没这能耐,因此陈彻只当这事是为着旁人,只不过被自己妹妹恰好赶上了。

但还是要说出来,叫初容同自己信靠自己,两人关系亲密了,以后对自己也有利。

“莫怕,有大哥在呢!待这事儿了了,大哥就带你回京。”陈彻拍拍初容的手背安慰道。他对这个妹妹没有恨意,因为前头的陈大夫人在时,他的姨娘没遭罪,相反过得还不错。可当后头的陈大夫人进门后,他的姨娘就病逝去了。

陈彻那时候只不过是心眼儿多些,但没什么能耐,自出了门见识了大千世界后,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说没什么确凿证据,但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怀疑他姨娘的死因。

陈彻不是个鲁莽的,懂得厚积薄发,而且姨娘的死看起来并无异样,所以他也就半搭不搭地不时想想。

初容回到自己院子后,还在想着,陈彻是个聪明人,此番定是想亲近自己。袁其商刚刚从他处离开,陈彻的改变?只是猜想,初容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心里有个数就是了。初穿之时,未及好好熟悉陈府,便被急着送到宝应来,如今眼看着要回京城了,身边多个盟友好过敌人。

当夜,初容便在自己屋子里用饭了,次日一早,这才去了上房。

杨夫人的两个儿媳妇,并两个总角孙女,早就来到了上房,见初容到了,相互客气一番,这才落座。杨大少奶奶年长些,话不多但是看着是个实诚人。杨二少奶奶活泼些,身边跟着的孩子比杨大少奶奶的小一些,名唤珠儿,杨大少奶奶的女儿名唤荷儿。

杨二媳妇有了身子,杨夫人便准许其坐下,杨大媳妇没这待遇,只好站着伺候,两个孙女陪着杨夫人坐下,初容觉得别扭,总觉得杨大少奶奶站着伺候自己,实在是过意不去。而且既然杨二少奶奶坐了,其实准了杨大少奶奶坐下也是说得过去的。如若是个明理的婆婆,自然不会拿这事为难大媳妇,杨夫人如此做,看来平日里对杨大少奶奶也就那样了。

规矩就是这般,在家做姑娘时还舒服些,一旦出嫁后就是这般光景。初容忽地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嫁入御史家,而御史家的家规一般都更严一些,便有些头疼。

初容的初步设想,是守住自己的嫁妆和心,过自己的舒心日子,不在乎男人的心在何处,只要不触到自己的底限,初容乐得逍遥自在。但经过这些事,初容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仅说这规矩一项,若是婆婆想为难媳妇,那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和男人楚河汉界倒是可以,但若没了男人的后盾,婆婆要是想收拾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出嫁后,要么讨好了婆婆,要么同男人建立互助的关系,两样总要靠上一样才能活得舒坦。

“陈姑娘,请随意,都是些家常菜,比不得京城的,可莫要嫌弃。”杨夫人极为客气,坐下后先是为初容夹了一道菜。

“杨夫人客气了,初容自己便可。”初容忙客气说道。

“到底是大家出来的,这规矩行事就是叫人看着舒服。”杨夫人又是一顿夸赞,上下看了看初容,心道若不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已娶亲,定要试试攀陈家这门亲事。想到此又想陈家是兵部尚书项大人的亲戚,陈家怕是瞧不上杨家这等没根基的人家。

想到此又是一番客气,令站着服侍的杨大少奶奶紧着为初容舀汤。初容忙道谢,又去逗着两个小姑娘。

吃到后面,杨夫人轻轻将汤勺碰了碰碗沿儿,瞪了一眼身侧的大媳妇,眉头紧皱。那媳妇见了忙上前,取了帕子递上来。

杨夫人也没好脸色,拿过帕子冲着自己左手边的珠儿道:“呦,看咱们珠儿,擦擦手。”说着宠爱地为其擦手。杨夫人右边的荷儿,也是吃得脸颊上沾了些米粒儿,此时正艳羡地看向杨夫人给珠儿擦手,看罢尤有些低落地继续吃饭。

两个孩子都不大,就坐在杨夫人两侧,按理说都是自己的孙女,待遇应是一般无二的。但初容从杨夫人的态度就能感觉得出,二房得宠些。

杨大少奶奶忙拿了帕子给荷儿擦脸,小小家伙笑着回头看自己的娘,露出小小的牙,很是可爱。

“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学学你陈姑姑的气派,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杨夫人听到右侧的笑声,回头看去时正瞧见荷儿回头,便训斥道。

其实上不得台面的是杨夫人,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女人,儿女孙子辈的再不堪,都不可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待客人走了,关上门使家法都可,但这般就有些不妥当了。

第二十四章 爱憎分明毒丈夫

第二十四章爱憎分明毒丈夫

人大抵是有同情心的,相比众星捧月的珠儿,不受宠的荷儿更叫初容心疼。“小孩子家家的,杨夫人莫太拘着她,我就看着这般挺好的。拿着玩吧,姑姑送你的。杨大人做官受百姓爱戴,在同僚中也颇有口碑,杨夫人治家严谨,实在是叫人艳羡。”初容说着将腕子上一串彩珠褪了下来给荷儿戴上,拿手抚了抚荷儿的头,笑道。给完了又觉不妥,忙褪下另只手上的镯子给了珠儿。

杨夫人听了此话,也颇有得意,在初容面前建立起了些自信心,但还是没看一眼荷儿,又拉着珠儿的手说道:“瞧,你陈姑姑夸你呢,快谢谢姑姑的礼物。”

珠儿嘴上心不在焉地道谢,眼睛却紧盯着荷儿腕上的彩珠,撅着小嘴。初容见了没说什么,偷偷冲着荷儿挤挤眼睛,逗得这小姑娘捂着嘴笑。

总算吃完了饭,初容打算此后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用饭,再不同杨夫人一道用餐。

午饭过后,初容领着欢沁出来散步,转到一座假山下时,见角落里有架秋千空着,小巧玲珑很是别致,便坐到上面荡了起来。

欢沁见着这秋千也是喜欢,便想等着初容荡够了,自己也上去过两把瘾。

初容坐着坐着便乏了,起身便要走。欢沁见了忙厚着脸皮笑道:“小姐,这秋千比咱府上的,哪个好做些啊?”

初容会意,笑道:“你来品品吧。”

“遵命!”欢沁乐颠颠坐上了秋千,荡到高处时,看到远处池子边有红绿两色衣衫的小丫头。荡下去,再荡上去时又看到那绿衣裳小丫头伸手抢红衣衫小丫头手里的东西。

不敢玩得太久,欢沁下了秋千后刚想跟着初容走,便听远处传来杨二少奶奶的声音。“荷儿!你怎欺负你妹妹!”

“婶娘,我没有。”荷儿怯生生地说。

“还说没有,那我家珠儿为何哭啊?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祖母怎么跟你说的,要照顾着妹妹,看我不回了你祖母。”杨二少奶奶边说边拉着荷儿。

“这什么人啊,还是长辈呢。”欢沁也看不过去眼了,觉得杨二少奶奶吓唬个孩子实在是不地道。先不说不知两个孩子哪个有错,其实就算有错了,也不必这般对待。

“莫说话,听着。”初容说道,继续躲在假山后头偷听。此时若是出去,会叫杨二少奶奶难堪,自己也尴尬。

“吵吵嚷嚷,吵吵嚷嚷。这又是怎么了?”杨夫人的声音。似乎是在远处瞧见这边的热闹,这才赶来的。

“娘!”是荷儿的声音,方才被杨二少奶奶呵了两句,见着自己亲娘后委屈地跑过去。

“哭,哭。你瞅瞅别家的小姐都是什么样的,你再看看你,上不得台面的。”杨夫人不耐烦说道。

“娘,您先问问荷儿怎么了,再骂她也不迟啊。”杨大少奶奶虽老实,但见自家孩子受了委屈,便陡然生了护犊之心,壮着胆子说道。

“还能怎么着,珠儿也哭了。你是做姐姐的,得照顾着妹妹,把妹妹惹哭了,你自己怎也哭!”杨夫人忙搂过珠儿,为其轻轻擦拭。

“娘,荷儿也只比珠儿大一个月,她也是个孩子啊。”杨大少奶奶声音里带了哭腔,长久的压抑,在看到女儿哭得泪人似的时,直宣泄了出来。

“老大,把老大给我叫过来,看看他这媳妇,都敢顶撞我了,把老大叫过来!”杨大少奶奶说到重点,杨夫人只觉得被下了面子,怒道。

“太太,后院还住着京里的小姐呢,不好动不动叫大少爷进来吧?”身边跟着伺候的老妈妈提醒道。

杨夫人听了,有所犹豫,旁边的杨二少奶奶却接道:“我瞅着陈姑娘在自己院子里呢,这儿离她那院子远着呢,且待会儿叫个人在院子门处看着,若是瞧见陈姑娘过来的话,再叫爷回避也来得及啊。”

杨夫人听了便道:“去叫老大过来,瞅瞅他这妻女。”

初容又往后躲了躲,便见一个小丫头往自己院子方向去了,想来是盯着去的。初容心道,陈彻是跟杨家三父子出事的,既然今日有这机会,不如瞧瞧陈家这三个男人到底是何性子,也许能看出些名堂。只不过这杨夫人着实可恶,初容立时想到袁其商,若是这家伙能出手收拾下这老婆子,该是多好。初容想到此处,不自觉地愣了一下,不知何时起,自己竟会不自觉地想起他。想起那次在净室里求他帮着堂姐,他便伺机占自己嘴上的便宜,此番若是求到他头上,他还不得怎么得寸进尺呢!

不多时,便见不远处来了两个男人,约莫都是不到二十的年纪。

“娘,不知唤儿子来所为何事?”杨大少爷一进来,瞧见杨夫人的面色,以及妻女泪眼看向自己的神色,便问道。

“哼!所为何事!问她们吧。”杨夫人捂着胸口,作势好像被气到一般,扭过头去看向一侧。

杨大转头看了眼,问荷儿:“何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珠儿妹妹要抢我的珠子,珠子是陈姑姑给我的,是我的。”荷儿瘪着嘴说道。

“不过一串珠子,那是你妹妹,莫说要手珠子,要眼珠子你也得紧着你妹妹啊。”杨夫人听了荷儿的话,不满她指责珠儿抢东西。

“那是陈姑姑给我的,我喜欢得紧。”荷儿小小的人,且只比珠儿大了一个月,哪里能懂得让着妹妹,在她眼里,珠儿也就是同自己一般大小的人儿。

“瞧瞧你闺女说的话,这是个做姐姐该说的话吗?老大媳妇平日里是怎么教孩子的?啊?我平日里同你说的话,你都就着饭吃了吗?”杨夫人见荷儿顶嘴,气得指着杨大喝道。

“荷儿,将手珠给妹妹,听话。”杨大似乎已经麻木般,不假思索对荷儿说。

“爹,我喜欢这珠子喜欢得紧,我不给。”荷儿泪眼婆娑,紧紧攥着珠子往后缩。

杨夫人气得直瞪荷儿,杨二是无所谓的。

杨二少奶奶撇了嘴假意道:“荷儿乖,婶娘回头给你寻了更好的珠子,你将这串借珠儿玩几日可好?”

“凭什么给她找好的?我是小的,她就该让着我!”珠儿被宠坏了,撅着嘴表示不满,对自己母亲方才的话极为不悦。

“小小年纪,就这般不懂得爱护妹妹,老大,我从小是如何教你的?你又是怎么教孩子的?”杨夫人只骂着杨大。

杨大对母亲低着头,听了这话转过身子,冲着女儿倒是威风,走过去一把抢过珠子,回身便给了珠儿。

荷儿不依了,见珠子被抢,扯开嗓子便哭。

“还不快带回去!”杨大虎着脸,对气得憋着好大一口气的杨大少奶奶说道。

“好好管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这是大家小姐的做派吗?这几日叫你们出来见人,就是学学人家京城小姐的气派,你们可倒好,给我丢脸!明儿不准出来了,在屋里好好寻思寻思!”见大儿媳面有怨气,杨夫人瞪着杨大少奶奶喝道。

“快回屋!”杨大赶忙对着杨大少奶奶说道。

杨大少奶奶气极反倒沉静,失望地看了眼杨大,领着哭啼不住的荷儿走了。

“不是我说你,惯荷儿惯得太过了,这孩子从小不管,大了可就无法无天了。你小时我是如何管你的,你这才出息了。”杨夫人声色俱厉,对大儿子不假颜色,一副严母模样。杨大则低头诺诺称是,对母亲是从心里的尊敬。

“娘,又不是大哥的错,您莫总说大哥。”杨二上前不耐烦道。

“娘,莫气坏了身子。”杨二少奶奶伸手抚了抚杨夫人的背,心疼地说道。

珠儿得了喜欢的珠子,乐不颠地自顾拿着冲着日头看。

“去吧,回去温书,下次乡试老二给我考个解元回来,老大你也得得了名次。”杨夫人冲着两个儿子笑道。

杨大杨二自回了自己的书房,杨二少奶奶则陪着杨夫人返回上房。

“这妮子,得从小教,不然大了不懂得让着妹妹。你瞧你大哥,小时候也是不懂事的,叫我管得,如今事事都知道让着老二。咱杨家就得这般,不然没了章法乱了规矩,还不得叫人笑话死!”杨夫人由杨二少奶奶搀着,边走边说。

杨二少奶奶自是乐意的,但也少不得假惺惺说了句。“娘管家自有一番章法,有媳妇儿学的呢。”

杨夫人因着偏爱小儿子,连带着对小媳妇也是笑脸多多。

“你怎地了?跟这帕子有仇?”初容看了唏嘘不已,回头看到欢沁正揪着帕子,咬着嘴唇大喘气。

“不是,是……”欢沁想说什么,又有些懒怠说了,放下皱巴巴的帕子,低着头看着脚尖。

“有什么就说,若是我能帮到,我肯定帮。”身边的丫头若是有二心,自己这个做小姐的也做不安生。欢沁是个伶俐的,初容很想培养这么个队友。

“奴婢小时候,就得这么让着妹妹,想起那时候的一些事,心里不舒坦罢了。”欢沁说着,似乎带了些鼻音,仍旧不抬头。

“唉,人心都是偏的,这事也没个对错,不过我相信你娘总是在意你的,不然不会三天两头地捎信儿进来。”初容带着有些郁郁的欢沁,往自己院子走。

“那是这几年,起初我小的时候,她打量我不记得事,才懒怠理我。”欢沁不服气道。

“总归是亲娘,还能害了你不成?或许为生活所迫,没心思管你吧?”初容也想到了一些往事,叹口气道。

“还不害我?当年把我卖了,就没想过我能活多久。若不是我讨好了薛婆子,我就得进萧家,萧家每年都死几个丫头的。好在奴婢进了陈家,还跟了六小姐,日子过得也好了。”欢沁眼睛带了晶莹。“别家的父母卖了孩子,起码还私下还掏些银子给薛婆子,托她给找户好人家,就我娘,还跟薛婆子吵嘴,嫌卖的银子少了。若不是我自己机灵,铁定进了萧家,如今还不知裹了席子给扔到哪里了呢。”

欢沁还在絮叨着,看得出来,她这疙瘩还系着,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初容想到自己前世的一些事,儿时也要让着妹妹,便觉胸口憋闷。都是小孩子,心里的不平可想而知,性子也变得不善言辞。好在自己大了,知道自己克制了,这才好些,若是孤僻些的,就那么一辈子就糟了。后来踏入社会,接触的人多了,每个团队里都有不同性格的人,有的天生的积极主动,有的事事以他人的意见为主,这就是从小习惯了忍让的结果。

方才看杨大的样子,就是忍让惯了的模样,唯唯诺诺不敢有半点意思,脑子已经被同化了。初容不想这种悲剧再出现,荷儿此时还小,若是再被这么教养几年,也会变得同她爹一般,任人欺负。

男子还好,娶妻生子的总算是一家之主,若是个女孩子,嫁了人还是这副软性子,铁定被婆家踩在脚底下。

要说现代都是疼小的,可古代是靠着老大过活的,初容实在难以理解杨夫人这种行为。杨大杨二都是她亲生的,真不知这妇人脑子长了什么。

主仆俩已经回到自己院子,想到此,初容从箱笼里翻了翻,找出一件更鲜艳的手串。初容从家里带了些首饰来,在初尘家也得了不少,虽不是十分贵重之物,但胜在新奇。

“小姐,您是要给那丫头送去?”欢沁问道。ωεn人$ΗūωЦ

“你呀,这聪明劲儿都要用在正地方上,莫纠结着些不放。事情已经如此,你再难过也是无用,不如自己调节着,想通就好了。日后我给你寻户好人家,将你风光嫁出去,后半辈子好好过,岂不是比什么都强。至于你爹娘呢,你回报了生养之恩,再不多付出一份感情就是了,你不去祈求太多,就不会难过受伤。”初容说着,将箱笼盖好。

“六小姐,奴婢记着您的好。若不是那人实在,实在……”见初容这般说,欢沁到底有些心虚,还记得那日情急之下苦求不想跟着初容嫁到袁家,此后虽后悔有些鲁莽,但见初容待自己更胜从前,放了心却也觉得脸红。

“我晓得,哪个不想好好活着。”初容不放在心上,拍拍欢沁的手背说:“走吧我们去瞧瞧。”

欢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以往欺负六小姐这个主子心善,有话都直说,自从这主子大病初愈后,隐隐觉得她倒是有些不同了。此番看来,这主子还如以往般心善。

初容带着欢沁来到杨大少奶奶的院子,由小丫头领着,直走到门口窗下时,听到屋子里头传来杨大的声音。“我能如何?那是我娘,再说大的就得让着小的啊。”

“你也是她亲儿子!我们荷儿才多大,凭什么就得让着二房的?你自小处处让着老二,如今生了孩子,就比老二的孩子小了一个月,也得处处让着。”杨大少奶奶哭道。

带路的小丫头有些慌乱,心道此前就叫另个小丫头进来禀报杨大少奶奶了,杨大少奶奶得了信儿怎没支开大少爷?正想着,才看到抱厦里那个前来报信儿的丫头正急着往里探头,想来是早到了,但见了主子俩吵嘴,不敢贸然进去说话罢了。

“好姐姐,你怎还不进去!”给初容带路的小丫头见了那个丫头,急得一跺脚。

那丫头见了也急了,忙不管不顾地进去通通报。给初容带路的丫头也忙领着初容在抱厦里坐下。

果然,里头声音没了,不多时,便见一个人快速离了上房,躲着不叫女客见着。

初容状作没瞧见,转头看抱厦里的摆设,过了一会儿,想来杨大少奶奶补了妆,初容这才跟着丫头进去。

“在院子里拘着发慌,没碍着大少奶奶休息吧?”初容装作没发现杨大少奶奶有些红肿的眼睛,笑道。

“没,怎会呢,早想去妹妹处看了,就怕扰了你休息。”杨大少奶奶刚哭过,嗓子还有些哑。“叫陈小姐看笑话了。”

初容装作没听出来,左右找了找荷儿,问道:“荷儿呢?”

“睡下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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