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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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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下来!你这没胆子的!”袁其商背着手,骂完笑道:“若是怕了就算了,也不知哪家的熊孩子!”

“哪个怕了!我姐姐是公主!本少爷岂会怕你!”树上的孩子不服气,果然中了计,几下子利索下了树,将雏鸟塞到女娃娃手里说道:“你先回去,待我料理了这家伙就去寻你。”

袁其商被这话气乐了,几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拿手扣住男童的脑顶,故作冷声道:“你姐姐是公主?那你可是指你是太子?你小子不要命了!”

男童果然怕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解释道:“我姐姐是公主,但我不是太子哥哥,我是小豆子……我表哥是驸马。”

袁其商立时明白,这孩子就是当今驸马收养的孤儿,认作表弟的。当年公主身份不明时,是跟在这驸马身边做丫头的,许是那时起,这孩子混叫,此时改不了口。

“管你是哪个!日后给我老实些,不然我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袁其商觉得这虎头虎脑的男童很对胃口,笑着使力按了按小家伙的脑门。

小豆子好面子,又有罗家小妹子瞧着,只好顺势抓住袁其商的手臂,瞪着他不放手。袁其商觉得有趣,抬起手臂将他悬空,笑问:“可还皮!小鬼头!皮痒痒了!”

小豆子无法,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虽怕也不放手,抱着袁其商的手臂双脚乱蹬,奈何腿短无力,只轻轻踢到他的下摆。

“放了豆子哥哥吧,求求你大哥哥,放了豆子哥哥吧。”女娃娃很乖巧,抱住袁其商的大腿,一笑弯起嘴角眼角,抬起头懦懦说道。

袁其商低头看了眼女娃娃,不知为何,心里忽地一动。有正事要做,便不与这男童玩闹了,放下这小鬼头,笑着拿手拍了他的屁股骂道:“滚回园子去!丫头妈妈呢!也没个人跟着,就带你妹妹乱窜!不可随意乱走!”

小豆子吃了亏,自觉不是对手,拉着那女娃娃跑开去。

“真是人渣!欺负两个娃娃!”初容得了机会,慌忙逃开,待回想起来方才的声音是个孩子,才知是冷大人家的。两人便又往回跑,远远看着袁其商将男童“拎起”,接着又“打了他的屁股”。不等两人跑近,见男童已跑开,便也不再过去,远远绕开才是。

“跟上英男她们吧,不理这人!”关碧儿见此情景,不想多耽搁便拉着初容往前走。

“关姐姐,这厮救过我们?”初容边走边问。

“当年在法觉寺,我们被人冤枉杀了人,是他解的围。”关碧儿此时不便细讲,只简单说了。

“关姐姐,你……”初容不解,关碧儿怎会如此怕他。她是王取的夫人,又是个性子硬的,就算袁其商骇人,也不至于这般。但也不能直问令其尴尬,初容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

看出初容的疑惑,关碧儿叹口气,犹豫再三说道:“从咱们在法觉寺与那厮初次见面,他就惦记上你了。此事本不想告知你的,怕你与那厮牵扯太深,哪想他竟愈发过分,我没想到他还继续纠缠你。有件事不得不说,我从公主处听来的,你此后如有可能,万不可接近此人,切记!”

顿时觉得事态严重,初容正色问道:“我本就不想与他纠缠,姐姐快说,到底何事?”

“你也晓得袁家接连死了四个少爷,只剩他一个了。”关碧儿说到此,左右看看放低声音道:“我夫君是西厂的,若是寻常锦衣卫,咱们自是不必顾忌。但此人却不可小觑,因他实在太过奸狡,且……没有人性。”

关碧儿思索半晌,终于说出最后四个字。见初容仍旧不解,只好说道:“他四个弟弟的死,虽不是他所杀,却也许是他一手摆布的。”

“就是说,他不是凶手。”初容愣愣问。

“不是更可怕吗?他想杀的人,不必他动手,他会寻了人来做提线木偶!”关碧儿说到此,摇摇头说:“不说此事了,我也只是听公主简单说起,至于姓袁的如何做到的,也就只有冷大人知晓了。”

不再说这个话题,两人急急赶上前面的小姐妹,远远见着罗夫人被人扶进园子。罗英男此时哭得花了脸,抱着罗夫人哭喊着。

一众婆子围了上来,将母女二人扶进上房,另请了余下的小姐们去往最近的一所屋子,留下十几个丫头婆子伺候。

好似被软禁起来似的,初容同关碧儿都有此等感觉。

“死了人,关我们作甚!我要回府!”慧娟站在门口,冲着婆子发脾气。

“小姐,求您莫难为老奴了!”门口一个看着极有体面的婆子说道:“我们老将军突遭横祸,锦衣卫的大人说了,哪个都不能离府!”

慧娟怕的也就是死了人,此时见这婆子面上威严,不觉露了怯,下意识退了回来。

“算了,稍等片刻,待咱们爹娘脱了身再带我们回府。此时出去也是不妥,乱哄哄的一团冲撞了如何是好!”另个小姐忙上来劝阻,似是与慧娟平日里交好的。

慧娟只好坐回去,紧张地等着外头的消息。

听着屋内众人议论,原来罗将军横死,大家虽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但府中乱作一团,且锦衣卫插手此案,定不是正常死亡。

这些小姐被拘在此处,怕也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在前头,一时间脱不了嫌疑无法脱身。初容与关碧儿不多话,见陈四和陈五也紧张地等着,不时看向门口。

“此处不得进!这都是小姐们,你们冲撞了担待得起吗?”忽地,门口婆子的一声断喝,惊得屋内小姐心跳到嗓子眼儿。

“滚开!你这婆子长了几颗脑袋,我们指挥使大人的令!都给我闪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厉声喝道。

门口的婆子被吓住了,便听脚步声嘈杂,影影绰绰似看到那些锦衣卫已走到门口。

“滚!去别处搜!”是袁其商的声音,看来是稍后赶到的。

“是!”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群人离开了。

门口鸦雀无声,初容走到屏风前,顺着门上木格子空隙看出去,见一个隐约似袁其商的人正看向屋内,问道:“屋里都有哪家的小姐?”

“都在,各家小姐都在。”婆子战战兢兢答道。

“如此慌乱,你可数了?个个都数了!”袁其商自是不满意这回答,方才乱作一团,婆子也就是看着一大群小姐进了屋子,缺一个少一个,老眼昏花又不识得这些人,岂会注意到!

婆子果然不做声了,袁其商急了,方才在园子里瞧见了初容二人,那时是与其他小姐落了单的,此时极有可能不在屋子里。若是还留在园子里,被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撞了就不妙了!

虽说他们此番是奉旨前来搜查罗府的,锦衣卫们也不敢对小姐动手动脚,但多看两眼或是将人吓到,也是不妥的。

袁其商急得走下去,想到园子里再寻寻,走了两步狠狠心,又跑上台阶对门口的婆子小声道:“去里头问问,陈家六小姐可在?”

婆子一愣,回过神来忙推门进去。小姐们都躲到了屏风后,婆子探头问道:“陈家六小姐可在?陈大人特意派人来问。”能在府里有体面,自是有一番能耐,最起码会察言观色。婆子是个伶俐人,方才见一个外男如此问,瞬时便明了,进来后自己多加了一句,算是没给初容惹麻烦。若是果真照着袁其商的说法问了,日后若坏了这位陈六小姐的名声,那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大人岂不是要了自己这条老命。

“我在,请告知父亲大人,我们三姐妹都在。”初容怀疑是袁其商问的,但也只能顺着这婆子的话风说。初容明白,那婆子明白,可是陈家另两个小姐不明白,只见陈四正冷了脸,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第三十九章 王大人成事不足

第三十九章王大人成事不足

陈老爹一直是最疼自己的,凭什么只问初容;而不问她!初荷越发觉得不忿;若说之前对初容只是讨厌和嫉妒,此时便有了些许恨意。

她占了名分,凭什么再抢去自己的疼爱!初荷低了头斜瞥过去;暗暗咬紧牙根。

婆子很快出去回报,一阵细细的声音传来;听不真切。初容又特意顺着屏风缝隙看去,门口人影攒动。

“好生守着!如无我吩咐;外面的人不得进!里面的人不得出!”袁其商留下几个手下,一打手带了几人离开;匆匆前往前院。

今日本是来赴宴的,哪知大家到了之后;却不见罗将军出现。家下人也觉奇怪,问起罗将军的小厮,竟是今早便不见了。罗将军有早起练刀的习惯,今儿过了时辰,也不见罗将军返回用早餐。眼见客人们要到了,家下四处寻找,也不见人影。

客人们按照约定时辰到了,罗家还未寻到人,罗夫人也派了人寻找,依然无所获。眼见无法收场,便见人来回禀,说是在临时搭起来的戏台上,发现了罗将军的尸首。

袁其商前往查看,只见罗将军仰面躺在戏台子上,一根小指粗的铁钉,从戏台子木板下,由下而上,贯穿了罗将军的颈后,从嘴中钻出。

昔日英武的罗将军着一身水袖戏袍,化了小生的戏妆,双睁圆目神色凛然,仿佛上阵杀敌时面对千军万马时的神态。

因俱是在朝为官者,袁其商调来锦衣卫,变相限制了在场众人。因着职业习惯,派到罗将军书房里搜寻的锦衣卫,发现了大量往来书信,细查之下竟有边地屯田之事。于是加派了人手到后院搜查,袁其商也就是那时来到园子里,看到初容跟着关碧儿。本想叫其老实到屋子里躲着,以免冲撞了,哪想还是没说上话。

好在看到两人急急跑了,想来不会再乱走。

罗将军屯田之事应错不了,只看上面如何治罪了。当朝大将军骤死于府内,这事却不能草草了结。

仵作已经做了判断,罗将军死于寅时正,乃铁钉贯穿颅内致死。那时各位宾客还未到,因此今日到来的客人,均无嫌疑。

“只管下去说,罗府出了此事,叫他们各自带了家眷回去。”袁其商吩咐身边一个百户道。

未等身边人回报,便听外头有人高声说:“两位大人留步,我们大人正在审问,不便相见。”

袁其商皱皱眉,不想在这个时候同外头的官员相见。

“大胆!你们这群鹰犬,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罗将军惨死,你们不紧着查案,却趁着此空当搅得罗府鸡飞狗跳,是何道理!老夫既然在,就不允你们如此妄作非为!”右佥都御史王大人高声道。

袁其商听了,对身边百户道:“出去,先是警告他!若是再生事,给我绑起来,到时就说与罗将军屯田有关,先关他两日再说!”

“是!”这百户素知袁其商秉性。

“若是再不收手,惊扰了罗府人,我等一定联名上书。”王大人好似挣扎一下,继而说道:“兵部陈大人,工部鲁大人皆在此,我看你们敢如何!”

“慢着!”袁其商忽地喝住,皱起眉头问着已走到门口的百户:“瞧瞧,是不是兵部武选司的陈钦大人。”

那百户顺着门缝看去,回头说道:“是,正是陈大人,还有好些个大人都来了。”

袁其商为难了,若是旁的大臣,只管不理,或是将个别刺头抓进牢里关两日,可未来老丈人却是动不得的。

袁其商倒不是与陈钦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岳丈,自然就得敬着。“出去应付着,不能抓人,我从后门走。”说着绕出书案,从后门出去,直奔戏台子。

惹不得,能躲得。袁其商快步来到戏台,罗将军的尸首早已被移走,戏台上仍有一滩血迹。

请来的戏班子人员正一溜站在墙根儿,等着袁其商的盘查。

袁其商先是走到那滩血处,见贯穿了罗将军咽喉的铁钉还钉在木板上,罗将军已被拔出运走。铁钉留下的孔洞周围已经被血染红了,虽清洗过可还是森然斑斑。

罗将军一身戏子打扮,死于戏台上,若非夜半梦游,便是疯傻了。

“来来,过来个人。”袁其商挥手冲着那群戏子道。

一个班主模样的颠颠跑来,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瞧见了罗将军的扮相了吧?那是出什么戏目?”袁其商问道。

“水,水擒庞德,扮相是周仓。”班主哆嗦着答道。

“你们班子里,哪个演的,装扮上了给本官演一出。”袁其商说完一撩下摆,坐在戏台子下面的座位上。

班主赶紧回去布置人手,不多时,便见一个英俊小生上了台。

“唱着,就如以往般,不必多想。”袁其商吩咐道。

台上的小生稳了稳心神,一旁的胡琴、三弦、月琴、鼓板、大锣、小锣开唱,这便开始了。这小生知下面坐着的是锦衣卫大人,自是心慌意乱,开始时有些荒腔,脚下也不禁走板,但唱了一会儿,便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去,渐入佳境。

他的唱腔有板有眼,字正腔圆。唱念做打四功扎实,手眼身法步五法样样可见其真功夫。风搅和鱼咬尾处处处理得完美,果然是台柱。

袁其商不懂戏,却也被其感染。目光移下去,见着那枚铁钉一直钉在台上,位置并不偏,这小生却每每都会避开,想来铁钉不在走位之上。

目光愈发冷然,小生不似故作避开,实在是那枚铁钉不在走位之上。

袁其商慢慢站起来,走到台边上看去,那小生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到□处,手执长戟面色亢然,双目圆睁似要突起,手指前方连连高亢。戏目里似是有箭自远方来,只见这小生被“刺中后”突然两眼一闭,人如同一根木头倏然仰后跌下来。

袁其商直盯盯看着这小生,再去看下面的铁钉,在其将近地面时,迅即伸手接住他。细细看去,若然他直接跌下来,定然如罗将军般,被铁钉贯穿致死。这是一个高难的技艺,业内名为“僵尸跌”,一般是戏中人在戏目的安排下,遭受了外来伤害时,骤然跌倒仰后,制造出来的戏台效果。

“将戏园子里的人,都给我关起来,分开关押。”那小生猛然清醒,慌忙跪下,班主也上前来,战战兢兢不知袁其商何意。听了袁其商的吩咐,这才跟着锦衣卫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袁其商吩咐了身边的人,说道:“这戏台子搭建时,众人看着,定然不会有这枚铁钉。搭建好之后,一直到罗将军遇害之时,有哪个来过戏台附近,都给我找出来。”

凶手定是懂戏之人!所以才能寻到精准的位置,钉上铁钉。唱这出戏的时候,前番走位时绝不会踩到铁钉,只等在台上之人做那“僵尸跌”的台步落下后,骤然丧命!若非懂戏之人,岂会如此迅速找到精确的位置!

白日里尚且不会太在意,罗将军清晨昏暗之时,定是没有留意到这铁钉,酣畅淋漓之时,完成了僵尸跌这动作,骤然丧命。

想到此,袁其商快步走出院子,只待一一询问与这事有关的一干人等。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紧皱眉头,出了门后,迎头便被一中年男子堵住。

“青天白日,目无王法!罗将军骤然被害,你既负责此案,不紧着缉拿凶手,却在此听戏嘻乐。不紧着保护其他罗府人,却纵着手下肆意□将军府,你是胆大包天了!罗将军为人耿直,老夫再了解不过,怎能任你们欺侮孤儿寡母,老夫定然奏你一本。”王大人义愤填膺,在朝文官数载,做的又是都御史的官职,连万岁都拿这人无法,自也养出了他不计后果的性子。

得罪了权贵更好,大不了被拿住廷杖,或是给捉进大牢,正可流芳千古。

袁其商上下打眼瞧了瞧王大人,脸上肌肉耸动,牵连着嘴角一抽说道:“王大人,罗将军在边地大量屯田,吃空饷动摇国之根本,既然你全然知晓且了解他为人,就回诏狱走一趟吧。”

“这不可能!定是有小人栽赃陷害!”王大人听了,自是觉得定是锦衣卫栽赃的。要知道,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素来与罗将军不睦,怕是正要趁此机会除了眼中钉以绝后患。

“是栽赃陷害,还是确有其事,不是你个右佥都御史定的。”袁其商说着一挥手,便有左右两侧人等上前擒住王大人。

“袁大人不可,王大人乃一时心急,怎会与屯田之事有干系!再者罗将军是否屯田,还有待考证,袁大人不可随意抓人。且罗将军一事暂未有定数,还请善待功臣家眷。”陈钦本不想出头,但方才见了锦衣卫派了大量人等进了罗府后宅,便觉实在过分。又有王大人这个向来耿直不阿的,一群御史台的、给事中等人凑到一处,你一言我一语,便觉得定要在此时护罗家孤寡周全。于是便上演了,由王大人为首的指摘派,直奔袁大人而来。

其他官阶较高的,都觉出这里头的诡异,不愿趟这浑水,连罗将军的亲家耿大人都立时带了家小离开,也就只有王大人会做出头鸟。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梅兰芳大大都没练成这招“僵尸跌”哦。

第四十章 陈老爹有口难辩

第四十章陈老爹有口难辩

陈钦也想找个由头;带了三个闺女离开,却被正与自己闲谈的王大人一把拉住;另有一群比自己还低职位的给事中拥着,由院子外追到院子里。到了院门口,听到里头丝乐齐奏;王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上演了接下来的一幕。

眼看着王大人已被锦衣卫控制住了左右膀臂,陈钦硬着头皮也得上前说两句。至于是否有效;他就不管了,总计不能做缩头乌龟;不然就不是趟不趟浑水的问题了;而是会被全体文官集团鄙视一辈子。

袁其商早就见着了后头站着的陈钦,也晓得他定会出言阻止。听得陈钦说了话;立时将背后的手放下来,垂到两侧做了恭谨状,微微低了头说道:“既然陈大人说话了,本官给这个面子。”说罢挥手将人放了,又道:“本官还要去审问嫌疑人等,失陪了。”

陈钦虽知袁其商骚扰自己女儿,但却万没想到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一时间只觉背后道道锐利的目光,直刺得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不如叫袁其商给自己好一顿没脸,也好过此时气氛尴尬。

出言相帮,只不过是非说那么一句不可,没想过要拼死了为王大人解围,立时有了成效,却是骑虎难下了。袁其商如此给陈钦面子,一时间众人各自猜测。有的想到的是陈钦与锦衣卫狼狈为奸,看着平日里一个不偏不倚的陈钦,没想到有这么硬的后台。有的想到的是,日后若有自家人被锦衣卫抓了,只需求得陈钦,便可令锦衣卫放手了。

王大人倒没多想,失了锦衣卫的控制,只道是这群鹰犬瞧见众大臣齐心协力,怕了他们这才答应的。

陈钦低了头,紧着寻了几个话题,将这事没过去,心里却是暗骂这厮果然是传说中的祸胎,这才初相见,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个麻烦。断断不能与此人有交集,才能永保平安。

各大臣各自带了家眷回去,袁其商却不得闲,寻了个空屋子,叫人带着罗夫人前来。

罗夫人到来时,怀里抱着一个浅睡的女娃娃,正是先前在树下等着的稚童。

“袁大人,我这孙女吓坏了,离了我就睡不踏实。”罗夫人骤然失了相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冷静下来后,还是撑着过来见袁其商。

作为此案的负责人,罗夫人自是敬重袁其商的。一群群的锦衣卫在府里搜查,罗夫人还以为是查探罗将军之死,并未想到旁处去。袁其商低头抿了口茶,看了看那女娃娃,心道不过是个稚童,也不怕听了去,便开口道:“罗夫人有诰命在身,本官得罪了。”

罗夫人系出名门,娘家爹也是当朝的悍将。只不过寿终正寝后,家中已无争气的男嗣,这才渐渐没落了。

“袁大人言重了,还要仰仗大人查出我家将军之死。”罗夫人与罗将军是少年夫妻,家中虽有几个妾室,但还算夫妻和睦。且罗将军常年在外领兵镇守,她也没受过多少丈夫与小妾花前月下的刺激,是以还算是恩爱。

“罗将军,可会唱戏?”袁其商问过此话,在心里画了个问号。外表看起来孔武粗壮的罗将军,难不成还好这口?

罗夫人听了此话,不觉紧张起来,貌似极不愿谈起此事。“不,不会,我家将军怎会做那等事。”

“罗夫人,若有所隐瞒,想必罗将军之死真相就难以查到了。”袁其商补了一句,说话声却是惊醒了罗夫人怀中的女娃娃。

小女娃揉揉眼睛,到底年纪小,方才乱哄哄一片虽被吓到了,但此时好似忘了似的。听到大人间的谈话,也辨不清是梦是醒,下意识开口道:“祖父最喜欢唱戏了,就趁没人的时候去唱,还不许我看。”

罗夫人再阻止已是来不及,见罗将军的事被小孙女说破,不觉恼了起来。“浑说什么!你这孩子!”戏子是下九流的,世人虽以能赏戏为情趣,却以戏子为耻,更莫提亲自上台了。罗将军是一代悍将,更不能有此污点。

女娃娃哇地一声哭了,许是记得袁其商,滑下罗夫人的臂弯便奔着他跑来。

袁其商一愣,待女娃娃扑到自己怀里后,这才松了松自己紧绷的面皮,尽量柔和些。女娃娃生得粉粉嫩嫩,哭起来更是惹人怜,袁其商从未怜爱过小孩子,仅有的一次还是在树下“教训”冷家小子,此时犹豫着伸手为其擦眼泪。“莫哭了。”

女娃娃果真不哭了,抬起头直愣愣看着这个比画上的人还漂亮的哥哥。

“你不怕我?”袁其商觉得好笑,自己这副面孔,若是不笑时,稚童见了可是拔腿就跑的。

“不怕,我祖父就是这样的,还会骂我哥哥呢。”女娃娃说道。

也难怪,武将之家的孩子,自然见惯了大人冷脸严肃的模样。阴毒类型的袁其商,在女娃娃眼里,恐怕还不及自己祖父可怕。

“快回来,也不懂道理!”罗夫人几步上前,将女娃娃抱了回来,歉意地冲着袁其商说道:“大人听了,还是莫要张扬,我家老爷确实喜欢戏目,闲来无事也是亲自扮上了唱几出。”

“此事,府上都有哪个知晓?”袁其商问道。

“无人知晓,将军他常年不在府上,我也是最近才知。这丫头也是跟我在一处时无意中瞧见的,老爷自知如此有伤大雅,怎会叫人瞧见,俱是趁了无人时,或早或晚偷偷去的。”罗夫人说到此,又是抹起了眼泪。女娃娃很懂事,伸手为其擦拭,祖孙俩叫人怜。

袁其商看着女娃娃,又觉极是可爱。

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袁其商收回目光,生硬站起身便离开了。

询问了罗夫人,袁其商又去了戏台子的院子,也不问话,提了一个出来,先是一番好打,再叫人死死揪着头发踩到腰眼上问话。

戏子们虽说不是什么体面的身份,但总是不用出苦力讨生活的,自是受不住这番折腾。这么一问,才知罗将军实在是死得冤枉。

因今日有贵客到,因此罗府昨日便请了这戏班来,预备今日待客。而方才为袁其商唱戏的那个台柱,得罪了戏班子里一人,于是,凶手便寻了精准的位置,钉上铁钉,只待今日那台柱在台上演到“僵尸跌”时,一跌下去送了小命。

若说凶手也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原本还想着如何巧舌如簧与官老爷周旋。不过死个戏子,将军府为免麻烦多半会草草结案,谁想却被清早天未明时来过戏瘾的罗将军遇上了,真是捅了马蜂窝。

罗将军暗好这口,却不敢在人前享受,只好于清晨无人时前来过把瘾。罗将军虽是一介武夫,于戏目上却是痴迷得很,于是乎在精准地走了前面的台步后,于最后一处“僵尸跌”时战死戏场,也算了了心愿。

戏班一众人皆被斩首,罗府人也不好过。早就想找罗将军茬的万通,此番听得他在边地屯田,吃空饷的事后,便欲大做文章。

罗将军虽有军功,但在私德上却是着实不正,查出此事后,自然是身败名裂。

此后,袁其商便没再负责此案,万通命人接手后,也不知如何摆布。

日子慢慢过去,初容随后将换得的首饰典卖,狠狠赚了一笔。心道只待将银子还了他,才好挺直腰板说话。

这夜,消停了几日的袁其商竟偷偷来到陈府,惊得初容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已经准备好了银子,初容也可以直接亮底牌了。

“这是五百两,你给我买的礼物,这回算是都还你了,互不拖欠。”初容将准备好的包裹撂到桌子上,正色道。

袁其商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玩味笑道:“你哪来的银子?”

“你管呢,我堂堂个小姐,难道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初容心虚,错开他的目光说道。

“堂堂小姐只有出嫁了才能有嫁妆傍身,未出阁时还真的不应有这么多银子。”袁其商拿起钱袋,在手上掂量掂量,忽地说道:“我送你的那些首饰衣衫呢?拿出来我瞧瞧。”

“这是何道理,你给我就是我的了,难不成还想要回去!”初容因着关碧儿的干系,又回到了京城陈府,此番自是有了底气叫板。

“我家几个妹妹虽不出门了,但也有交好的姐妹上府里探看,有的还送了些物事给她们。”袁其商放下银子,慢慢走近初容,将其逼到床边,说道:“我瞧见我七妹妹头上的钗饰,正是我在扬州府选的。”

“是,我是送了几件给交好的小姐,这也有错?至于她们有送给了谁,我哪管得着!”初容强装镇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逼退他,却见他丝毫不动。

“这么几个月,就叫你倒腾出来这许多银子,还真是个难得的,看来我是一定得将你娶进府了。”袁其商心道如今袁家光景,心道若不是初容要嫁给自己,袁夫人定会很喜欢她。

“你果真不把我们陈家当回事,原先在外头也就算了,此番回了陈府你也敢到我闺房!你把我们陈家当什么!你把我爹当什么!”初容睡得早,想必厢房里的丫头已被其迷晕了。

“此话可是不实了,你去打听打听,除了给你爹面子,我还给过哪个面子!”袁其商略微觉得有些不平,面上也有了不悦之色,心里却仍旧好兴致。

“你想何事,只管经了正途做,你这般私下里闯女子闺房,是觉得我不值得你正经对待,是觉得我连青楼女子还不如吗?青楼女子不喜,那些才子还不会硬闯呢!”初容说完这些,见袁其商故作冷脸。

“你晓得还真多,竟拿自己跟个青楼女子比,讨打!”袁其商心里不气,嘴上却是冷声道。

“你也知晓,我同关小姐交好,我若是有什么事,西厂王大人不会放了你。袁公子,想必不必我提醒你,你不是个蠢人!”初容虽听了关碧儿的话,但左右没有亲眼瞧见,自不知袁其商的能耐与可怕之处。

“西厂?能耐我何!当年我还不是全身而退!”袁其商说着,带了玩味地欺身逼近初容,笑道:“好好的不行吗?我自会待你好,你还求什么?待你过门之后,我会待你如珠如宝,给我生个女儿。”

第四十一章 袁其商硬起心肠

初容觉得浑身不舒坦,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安和战兢;一把推开袁其商说道:“你承诺待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吗?姓袁的我告诉你,有本事经了正途来;叫我家人看重你;叫王家人改了主意。三番两次骚扰我们陈家算什么!是觉着一定比不起王家;所以想用下流手段来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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