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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王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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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向凤栖梧一笑:“那我便不进去了。”

那个躺在淡蓝色玄冰块上,穿着大红嫁衣的尸体,就是自己。她走进,轻轻抚摸着自己毫无生气的脸庞:“死,也不能葬进自家陵寝,是不是很悲哀?”

“你不会死的,你还可以再复活。”

“心死了,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她轻轻触碰胸口被匕首刺破的地方,现在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疼。

“为我换身衣服吧,这嫁衣,看得我晃眼。”

“不,我不换。正是这嫁衣,才证明你是我的妻子,证明你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从身后抱紧她,说话声有些慌乱。

“你说的没错,我要复活。那就请你帮忙好好保存我的尸身,日后复活,还得多谢谢你才是。”她抽出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

转过身,从袖中取出扶疏昨日送她的梳子:“你看到了吗,这是扶疏送我的。他的我的深情厚谊,我以往怎么就没看见呢。我现在被他感动了,收了他的梳子。送这个东西的意义,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一把抓过梳子,看见了那个“雨”字,出自扶疏的手笔。

“不,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

她一瞬取回梳子:“你都看见了,何必非要让我说出来,好给你一个安心的借口。自从记起全部过往的那天,我便不再爱你,我决定和扶疏在一起,我要为他而活,你可满意了?”冷冷一笑,你会痛吗?我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疼得忘记了身体上的痛楚,甚至忘记了正面临着死亡。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表情,看得她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缓缓地插入,鲜血淋漓。

他走到她的尸体身边,无力地瘫坐下来,握着尸体的手:“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她背过身去,毫无留恋地出了冰室。多待上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扶疏的背影还是那么出尘卓绝。“我们走吧。”

他转过身,没见凤栖梧,心中也有几分明白。“你与他之间……”

“我与他之间一刀两断,以后只有仇恨。”

“这样,你会不会太痛苦?”

叶桐雨看着他的眼睛:“不会,杀了他,是种痛快。你送我梳子,我知道是什么用意。现在告诉你,我愿意。”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罪恶,为了报复他,竟然利用扶疏的感情,也背叛了她自己的心。可是,她抑制不住地要去伤害他,但为什么,心还是会觉得疼痛。

扶疏的眉眼舒展了,她从未见他如此一种笑容,他一贯都是淡淡的,就连认出季夏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笑。“得你,此生之大幸。”

双双远去的背影,刺疼了他的眼睛。凤栖梧就这样一直站在院中,谁的规劝都没有用,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如今的你们,已成了情人。那我呢,一个是昔日最好的兄弟,一个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而我,亲手送走了她,断了和他的情谊。呵,是了,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要吞下的苦果。

过了一夜,他终于倒下了,高烧不断。轻易能击垮一个人的,不是疾病,而将他的心里防线摧毁,再小的一个病,也会成为重创。

063凤王墓穴

近日来叶桐雨没有笑过。扶疏见她心情欠佳,特意带她来这山间走走。积雪也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有些树还绿着,叶子托着一簇簇的白雪,青白相间也煞是好看。只是风景再美又如何。

真正的痛楚不是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无可言说独自流泪,而是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发现心中人其实早已远走。当所有美好的东西或是食物你都是一个人在体味,那种孤寂感才是最可怕、最悲凉的。

“雨儿,你还是开心不起来。我知道你心中还没放下他。”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与他是仇敌,再无可能有什么情爱。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你难道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么?”说完这话她显得心中有些虚,给她多少时间才能忘记他,一辈子么。可是她的一辈子已经没有了,已死之人,却还以灵魂爱着他。

“我信自己。”他温尔一笑,如冬日暖阳。她的心在挣扎,她觉得这样利用他的感情,实在是很可耻。

将目光移向别处,眼见前方远处黛山间隐隐有一处紫光。那座山陵北高南低,顺势而布,节奏鲜明,气势雄伟。

“扶疏,你看见那处地方了么?隐隐泛着紫光的那处?”她远远指着那问道。

扶疏极目望去,开口道:“我只见那座山尤其壮观。若居山巅向南望,则平川似毯,尽收眼底。朝北看,则重峦叠嶂,万绿无际。若日光一照,则紫霭飘渺,景物天成。”

“那山的龙脉上,正隐隐泛着紫光。虽说你有一双阴阳眼,毕竟只能看到像我这类孤魂,你见不到那紫光,莫非是处墓穴?”

“那处地方选址甚为雄伟壮阔,一般官员与寻常百姓是万万不可能的。难道是凤王的墓穴?他曾召开御前会议,宰相大臣、各部尚书必须参加。想来是为了修建陵墓的事情。”

“我也曾听父王说过。他说,选择一个万年吉地是一大心愿,这样,死后也能继续享受帝国的荣华富贵和皇帝的威严,他的威严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延续。其次,对于整个皇族而言,是关系到龙脉兴旺的重大事情,所以不得不慎重。文武百官也认为,这是整个王朝的一件大事。只可惜,尽管他建好了墓穴,死后竟不能葬入。且不说这个,他的尸骨我亦不知去哪里寻找。”这一切都是凤朝阳的错。

叶桐雨双目逐渐通红,扶疏将她揽在怀中:“你叶氏终有一天会大仇得报的。”

她觉得有些不适应,离开他的怀抱:“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我都陪着你。”

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那山脚下。只见这座山川高耸入云,巍峨雄伟,云雾缭绕在山尖。离得近了,那处紫光愈发强盛,我也感觉到此处风水甚好,山水之灵远远不断地向这山龙脉注入,的确适宜长眠。此处也甚为隐蔽,若不是我看得见那紫光,也断然不会知晓此处有一墓穴。

“这山势险峻,建造实属不易,远远望去那龙脉处不过有一个石料搭的简易入口。怕是只有等凤朝阳正是驾崩,外头再细细动工吧。”她看着这山路,有浅浅的路痕,造了该有一段时日了。

“不以重兵把守,入口又修得如此简易。这招式在晃人耳目,让人误以为此地并非墓穴。凤朝阳果然心智颇深。我们以轻功上去,一探究竟。”

一路踏着树木枝桠,灌木草丛,也到了那入口。入口未见陵墓名称,怕是还未入睡,就被盗墓的将里边物品盗完了。沿着入口笔直的隧道进去,走了许久,入口的光渐渐被黑暗吞没,一片混沌。叶桐雨祭出泪珠催动,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脚下道路。

前方,却是一个很深的阶梯,以泪珠发出的光芒,望不到底。

她与扶疏相视一望,点了点头。他向她伸出手,她也将手递到他掌心,将她握住。叶桐雨开口道:“只怕帝王墓穴机关重重,过于凶险,脚下一不留神就可能踩到异物触动机关。我与你牵手,将一部分力量贯注到你身上,将你活人的气息掩去。我们悬浮着过去,总不会引发什么机关。”

扶疏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深入阶梯底部,两边有两个身着铠甲,手握长矛的石人镇守。乍一看,还真像个活人。前方变得开阔,右边有一条笔直的通道,他二人往那个方向过去。到底,却发现是一条死路。

叶桐雨以念力将烛台上的蜡烛尽数点着,照亮了这条通道。

“兴许此处有机关,这千斤石门后边不知是不是主墓室。”扶疏说道。

叶桐雨抬头望了望,却看见有许多小洞,暗藏着锋利的箭支。“你抬头看。”

扶疏仔细看了一会:“若是下了地去寻机关,身上没带兵刃,这么多箭支只怕会把我射成刺猬。”

“你这血肉之躯我不能带你一同穿过强去。我在你身上施了术法将你定在这里一会,我去这石门后边看看。”松开他的手,隐入石门后边。

“雨儿,你切记小心。”身后传来扶疏关切的声音。

这是一间很大的石室。从南至北,放置着奇珍异兽的青铜雕像,以金箔点缀,既不通俗又不失贵气。一次放着膘肥体壮的石马,身边有泥俑牵住。还有一个个堆成一堆的木箱及散落在外的金银珠宝,丝毫不减皇宫之气派。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石柱,撑着上方的墙。石柱后边放着许多棺椁,有一具以铁链吊着,悬在半空。后边的墙上,修了很多很多陷进去的方形空间,分别放着一盒盒坛子状的物体。

叶桐雨隐约看着石柱上似乎刻着什么花纹字符,点亮了这墓室内所有的烛火,照得分外清晰明亮。原来墙中放置着那些坛状物体,竟是一个个的骨灰盒。这墓室规模宏大,所用装饰之物也极尽华美,却不是帝王的规模与摆设。这墓室明显已经葬了人,又不是凤朝阳的,那凤朝阳的墓穴会在哪。

飘到石柱面前一看,结果让她大为震惊。

064叶氏灵位

靖国孝武帝叶落寒,乾坤历三万六千零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崩,享年四十二岁。

靖国大皇子叶非,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七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三岁。

靖国二皇子叶桦,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二岁。

靖国三皇子叶阑,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六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岁。

靖国大公主叶月,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二岁。

靖国二公主叶宁,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六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岁。

……

还有好多人的名字,她那么熟悉的名字,父王,王兄,王姐,全死了,全在那一天死了。就连平日对她不太友好的二姐,她亦克制不住为她心痛。死后没有葬在自家王陵内,却全部聚在了这里,凤国的墓穴。叶桐雨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仓惶地落下了地,对着石柱磕了三个头:“父王,叶氏的每个人,是昌平对不起你们。”

“若不是我当年非要执意嫁给凤栖梧,不会害得你们如今这般,死在他乡,不得魂归故土,昌平对不起你们……”

“父王,原谅昌平。不日,定要用凤氏一族的血来洗刷我的罪恶,祭奠你们的亡魂。”

叶桐雨心中百般思绪涌动,想起过往与父王和诸位王兄王姐平日里相处的情形,心脏像被一点点持续不断地撕裂开来。

扶疏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不由得担心起来:“雨儿,你怎么了,你先出来。”

“雨儿,你听得见吗?”扶疏有些急了,使劲地敲着石门,甚至运起内力一拳打上去,石门竟未动分毫。以他的能力尚且打不开,那一般的盗贼更是毫无办法了。

她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想起她此番前来是为了看看此处是否是凤朝阳的墓穴。强压下情绪,到石门面前端详了一番,她也不懂什么机关暗器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又想着家族的惨事,索性一咬牙,用念力将石门硬生生提起。

她将扶疏带进陵寝,那跟石柱前:“你看到了吗,这里的所有棺椁,还有墙上那些骨灰盒,全是我叶氏一族族人的骨灰残骸。”

“没想到凤朝阳竟将这许多人葬在此处,我原以为,他只是将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用火化了或是挖一处大坑埋了。万万没想到他竟将他们全部葬在自己的陵寝内。”

她心中一动,口中却说道:“他这般假惺惺的做什么,若有一丝半点的良知,当日便不会屠我满门。”

扶疏蹲下神,发现石柱最下方还刻着一段文字:“靖王叶落寒,此生治国有方,功德无量。孤甚是欣赏,但若不与之合并,他国定将其吞之,届时必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叶氏一族难免遭遇不测。今对叶氏一族如此所为,乃是免去靖国百姓受战乱之苦,乃至为今后一统天下百姓永免受战乱之苦,实不得以为之。将靖王葬于此,待孤百年之后,自会请罪。凤朝阳刻。”

“为恶还振振有词,人死了,还请什么罪。此仇必报。”她恨恨说道,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雨儿,现下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你我二人势单力薄,这么多棺椁骨灰很难搬出去。我只想让我叶氏所有人能够魂归故土,落叶归根,别做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我要快些复活,诛灭凤朝阳,再将这里所有人的遗体残骸运回靖国。”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句悬在空中的棺椁,它的材质不同于其他棺椁,放置方式又如此特殊,会不会是靖王的。

拉起扶疏的手:“我们去看看那具棺椁,会不会是我父王。”

到棺椁面前,她以念力将棺板移开,只见一具干枯的干尸,身上着的,正是她大婚那日父王所穿的衣物。而腰间,正挂着象征着他身份的玉饰。

“父王。”她轻喊出声:“果真是你,昌平不孝,害你落得这般田地,现下也不能将你的尸身带回靖国。你放心,我一定要杀了凤朝阳,复我靖国。”

将棺板盖上,不忍再多看一眼,若不是她,他们不会如此。罪魁祸首是她,她有何颜面见他们。熄灭所有烛火油灯,出了墓室,放下千斤石门。

她有些黯然神伤。

“雨儿,你现在切莫太难过分了神。你的族人,他们不会怪你的。毕竟,你只是被凤朝阳利用了。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不是你个人的问题。”

“可终究是我引起的。我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复活。这里不是凤朝阳的墓穴,在看看是否有些机关可以打开别的门路。”

“可是露在外边的,只有那些烛台。”

“莫非那就是机关的开关?我去试试。”她的手碰上烛台,却是和石台连着的。试着转动,咔嚓一声,果真可以。

“太好了果然是机关设置所在。”她朝扶疏说道。过了半晌,不见一丝动静。她很是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扶疏去试了另一个烛台,竟也能转动,但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他沉思了一会,突然眼眸一亮:“这里共有十八个烛台,每个烛台间相距有一定距离,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碰到两个。盗墓的一伙一般不会来这么多人,你试着将这些烛台一起转动试试。”

“好。”叶桐雨身上开始有黑暗之气缭绕,每个烛台周围也被一丝丝的黑气围绕,开始一齐转动。

有巨大的摩擦产生的声响,厚厚的石地板竟然缓缓开了。竟向下一望,漆黑一片,竟是一个深渊。若不带够绳索和足够的人力,是无法深入的。可是今日她来了,不需要绳索,可以直接下去。

“我们下去看看。”她抓紧扶疏的手,他笑着微微颔首。

缓缓下落,地面上竟是一根根朝上的尖锥,若是一不留神从上面落下来则必死无疑了。中间留了些间隙,刚好够人置脚。

燃起所有蜡烛,看清了这里的一切。

065五枝青玉

避开这些长长的锥状物,却看到一条宽阔的路。两旁分布着许多小门,唯有尽头中央,却筑这一道极瑰丽宏伟的大门,想必那就是凤朝阳给自己准备的墓室了。而其他那些,该是陪葬者的墓室吧。

叶桐雨两手做了个推的动作,大门也随即洞开。进入之后点燃了所有烛火,里边堪称金碧辉煌,环境庄严肃穆。帝王和文武百官乃至寻常百姓,都崇信人死之后,在阴间仍然过着类似阳间的生活,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这个墓穴的地下建筑和随葬生活用品均仿照世间。用金银珍宝雕刻鸟兽树木,完全是人间世界的写照。棺椁两侧分布着石料制成的宫人、石兽、石柱、番酋像等。

棺椁前那一方空地,中间似乎被移去了什么东西,只留下一个印记,还很新。两边是金银制成的烛火台,中间丢失的,应该是比这两尊烛火台更为贵重的东西。是被凤朝阳自己移走的呢,还是墓穴被盗了?如果是被盗的话,那得要一伙人,而且个个武功至少要比扶疏强,这似乎有些不太现实啊。

往四周巡视了一番,却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漆黑的洞。

“扶疏,过来看。”

“我正奇怪那棺椁前可能缺了一样东西,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被盗出墓穴了。”

“凤朝阳只注重盗墓的从上边进来扰他安宁取他财宝,却忽略了墓室内的构造。被那盗墓贼打了地道进来,盗走了他的宝物。”

“只是不知被盗走的是何物。”

“我下去看看。”叶桐雨将身体化成烟雾的形态钻入这个地洞中,发现里面极窄也极长,只容得一个成年人卧着爬进爬出。

出了隧道,她对扶疏说道:“这盗墓人真不容易,下边这隧道又窄又长,还要带着这些器物。看那隧道,也并非一天两日可以完成的,这种看墓穴的眼光也着实让人佩服。”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看着墓穴这样干净,定是有人时常回来打扫。快些出去免得撞上那些人。”

“嗯,我们走。”

出了墓室,顿时觉得外边世界山清水秀,甚是美好。她不禁叹道:“人,要死过才会觉得生命可贵,世间美好。”

“等你复活后,我与你终日共享这山水之乐。”

她只是笑了笑,她也看得出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她心中暗叹,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对不起。

叶桐雨将今日见闻与叶氏灵位所在告诉了叶知秋,他也认为该等到报了仇,复了靖国后再将族人尸骸带回。这几日倒也过得平淡,每日只是看着季夏与知秋习武打闹,好像看着他们开心,只是她唯一的乐趣。扶疏今早便被传入宫,看来人通报时的样子,事情像是不小。她忽然想起了凤栖梧的笑,心猛地一缩,摇了摇头,想他做什么。

季夏的武艺比起之前更为精湛,知秋与她对练开始显得吃力。最近,他俩合创了一套秋夏秘籍。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知秋猛地跃起,用剑切下冬青树树枝上的绿叶,如暗器般纷纷向季夏打去,再轻轻落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季夏将剑挽成一道圆形的白色气盾,将迎面而来的树叶,同时夹入自己一道红色剑气。

知秋再次跃起,双目含笑:“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说罢身形一向季夏,用自己的剑架起她的剑,以轻功带到上方。

“知秋,你小心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季夏借力往上一跃,就翻到了知秋头顶。知秋将剑一横,她的足尖便在剑上轻点。

知秋即刻将内力注入剑气,淡蓝色的寒气上涌:“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看你还站得住站不住。”

季夏脚下受冻,翻身下来,自信说道:“我内力属阳,还怕你这属阴的吗。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隐隐红色气息向知秋涌去,知秋也运起内力抵挡。现下季夏的内力不够浑厚,若僵持下去必然不是知秋的对手,而现在初初相较,竟不显得弱。

胜负既已分晓,我开口道:“你二人收手吧。季夏,果然如扶疏说的,你是个武学奇才。假以时日,怕是不会输给知秋了。”

季夏得意得扬了扬笑脸:“到那时看你还欺负得了我。”

“我冤枉,费心费力叫你武艺心法,还被你这般对待。哎,苦的总是我。”

正说着,扶疏回来了。而他的眉宇间,似乎有展不开的郁结。

叶桐雨上前去迎他:“凤朝阳唤你去为了何事?我怎么看你一回来就有了心事?”

“哥哥,你不开心么?”

他朝季夏笑笑,又看着她说道:“你还记得那日我俩探入他的墓穴,看到棺椁前似有一物空着么?”

“难道今日召你前去正是为了此事?”

扶疏点点头:“那缺失的一物,名叫青玉五枝灯。”

“丢了一盏灯,把你这个将军召去,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

“青玉五枝灯高七尺五寸,下部做成蟠螭的样子。所谓蟠螭,即使一种无角的龙。蟠螭口中衔灯,灯火点燃的时候,蟠螭鳞甲皆动,如同星光焕然。此灯价值连城,造型绝美。堪称为看青玉五枝灯,蟠螭吐火光欲绝。传说,有了青玉五枝灯的照耀,亡者魂魄得以安息,照够七七四十九日,白骨可生肉,永保尸身,来生可有帝王命。”

“原来如此。”叶桐雨接着说道:“凤朝阳是担心他国帝王得知他拥有此宝的消息,前来盗了他的墓。如若真是,由将军前去讨回,他们也必会忌惮凤国的兵力。如若不是呢?”

扶疏目光流露出赞许:“因此他也派了栖梧与我共同完成此次寻回青玉五枝灯的任务。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就算寻回,也不会有私藏之心。而自那日之后,凤王似乎看出我与他之间有了嫌隙,还嘱咐我们不可分裂,给有心人了可乘之机。”

“哇,我也好想见见。听哥哥这么说,好像很漂亮的样子。”季夏满脸憧憬的神色。

叶桐雨低下了头,扶疏要与凤栖梧共同完成这次任务,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必然不愉快了。难道,他们真要为了她,恩断义绝么。这样想来,自己真是个千古罪人。但凤朝阳杀了她全部叶氏一族,他的罪孽才是滔天,无论怎样都是弥补不了的!一想到这,她心中便满是仇恨,凤栖梧,为什么与你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066仇人相见

雨雪靡靡,寒风习习。凝视着窗外,她的世界也冷得像外边这样的冰天雪地。转过身,季夏抱着暖炉,与知秋一起再我房内坐着,品着她刚做的新式吃食,有说有笑。愿他二人能永远这般快乐无忧。

余伯进了屋:“小姐,叶公子叶姑娘,大厅里来了皇宫的使臣,说是奉着皇上的口谕。请你们一起赶快过去吧。”

进了大厅,眼见得一个太监装束的人坐在扶疏身边,见他们来了,眉目瞬即染上笑意:“将军,那咱家就将王上的意思说与你听。王上说近日来雪花纷纷,后花园内雪景甚是迷人。明日中午在后花园备了膳,届时请将军,”说着若有深意地望了叶桐雨一眼:“还有叶姑娘一同前往欣赏雪景。”

刻意提到她,那便是已经知道她出现的事了。

扶疏看着我:“这……”

“诶,将军莫要辜负王上一番盛情啊。”

“与你一起,我没什么担忧的。”她对扶疏说道。

扶疏一点头,转向那使臣:“那就有劳李总管,明日中午我二人定会准时到来。”

“将军太客气了。咱家先行回宫禀明圣上,告辞。”李总管起身作了个揖便转身走了。

“李总管慢走。”扶疏起身象征性地送了几步。

知秋上前一手握住她的臂膀:“姑姑,你怎的答应了他,不怕此行有危险么。”

“凤朝阳既已知晓,我们躲避是无用的,不如正面相对。你别担心,有扶疏在呢。”说着,她望向他。

他看着她的眼眸满是温柔:“有我在,我定会保雨儿安全。李总管是凤王心腹,今日派他来邀宴,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们在我府中。看来,我也要小心应对了。”

历经一夜,风雪未停,与扶疏共乘着马车行驶在冰天雪地。

叶桐雨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粉妆玉砌的树杈,又放下帘子,对扶疏说道:“外头景色倒是甚美,只是不知凤朝阳今日摆的什么宴,是否会坏了赏雪的兴致。”

扶疏含笑轻轻帮她捋顺额间方才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不管他心中想些什么,只要与你在一起,看什么都是好的。”

“你还真容易满足。”

“对我来说,你就是所有,我还有什么好奢望的?”他眼眸含情:“不过,一会他也必定出现,你可以面对他么?”

他指的是谁,她心里明了。“有何不可面对的?与你一样,和你在一起,面对什么都是敢的。”她心中,真的把扶疏看做真朋友。往后,她要试着改变这样的看法吗,她可以改变吗。

到了目的地,前边有小宫女领着路。老远的,叶桐雨就瞧见了那抹红色身影,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其实,她是怕面对他的。

那个迎面而来穿明黄色龙袍的,就是凤朝阳。她克制住自己强烈想杀了他的,现在不是取他性命时候,必会给扶疏惹麻烦。

“哈哈,孤的将军,孤等你多时了。”

特通与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未曾离开。

扶疏向他行了一礼:“王上折煞微臣了。微臣来迟,请王上恕罪。”

“诶,不要这么客气。你为孤屡立汗马功劳,孤是将你看做儿子一般的。”

凤朝阳看着边上不发一语的我,对候着的侍女随从下了道命令:“你们都退下,孤要与瀚王和将军还有这位姑娘好好用膳。”

“是。”这一大堆的随从侍女领了命退下了。

他继续说道:“将军,皇儿,你们之间必是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说清楚,切莫伤了兄弟情义。皇儿,将军未来会是你的左右臂膀,你可不要与他置气了。”

说着看向叶桐雨,指着前边的凉亭:“昌平公主,可否去那边说话。”

她取下了帷帽:“悉听凤王尊便。”

他神情一怔,随即走在了她前边。到了凉亭下,他回过身:“果然是你,你到底还是复苏了。”

“难道我现在该还是一个死人的状态么?”

“哼,你复苏后又与我皇儿走得这般近,安的什么心。”

“哦,那你的皇儿与我生前刻意走得那般近,又是居的什么心?”

他眯了眯眼:“好一张利嘴,若不是孤答应了皇儿不伤你,你早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叶桐雨冷冷一笑:“如此说来,我倒真要感谢你了?我若现在想杀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孤此次唤你一同前来,是想告诉你,不准再接近瀚王,不得再与他在一起。”

“难道凤王看不出来,我现在和将军在一起么?你的瀚王,我不稀得要。若现在杀了你,必会给他惹上麻烦,我不会连累他。”

“希望你遵守你说过的话,还有,那白清秋和叶知秋,你最好一并管住。”

“他们的事,不牢得凤王操心。我今日身体欠恙,不宜在风雪中久呆,请恕草民告退。”说着转身离去。

走过凤栖梧身边,却被他一把拉住。

她回过头:“请瀚王自重。将军还在这呢。”

他怔怔松开手:“我忘了,你已选择了他。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天下皆知。”

“哦,那方才你那父王还叮嘱我今后不可与你纠缠,让我好好与将军在一起呢。你父王不承认,天下皆知有何用。”

他苦笑:“原来你对我的情意,竟这样浅薄么。”她的心一纠,好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她不能。

他继续说道:“果真是恩爱薄凉,如烟如风么。真如是,世间还有什么温情值得我向往的,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一切,原来都是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她咬了咬牙:“瀚王说的轻巧,不堪一击?你这一击,却已足够致命的。”他眼神一痛,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她侧过身不去看他。

她对扶疏说道:“我已向凤王说明身体欠安,先回去了,你放心。”

“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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