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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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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泽和乡官他们都没听说过这种不记事的情况,要么全记得,要么全不记得,还有中间一段不记得的?大家都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好哪里不对,而且唐莲是受害者,大家也全没往她会撒谎骗人的方向去想。而一个山贼能够想出这招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唐莲还告诉苏小培,罗平将她放下山之前,告诉她如果被人撞见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应对,怎么回答官府的问题等等。他在山上还一次次地与唐莲练习过对答。苏小培觉得这个案犯很有策略,很懂得在心理在行动上控制别人。所以苏小培想与他聊聊,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老不是说过,程江翌一定离她不远,她过来遇到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就一定是能带她找到他的人。现在冉非泽和唐莲带她找到了罗平,那罗平是否又会提供她找到程江翌的线索呢?

苏小培想把这些事都记下来,但她的日志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她不会写毛笔字。

苏小培读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意思意思地开过书法课,但那种兴趣课堂就是教些皮毛,苏小培至今印象里只记得怎么抓笔而已。用惯了键盘电脑打印机,苏小培这几年除了在文件上签名之外,好象很少有动笔写字的时候,所以她的字写得并不漂亮,更别说毛笔字了。

第一张纸,苏小培写废了。

她瞪着那丑不拉叽的一行字,真是打心底里地鄙视啊。这么丑的字,是谁写出来的?丑就算了,还巨大。因为不会用毛笔,笔划太粗,字贼大。

这样太费纸了,还写得慢。

她看了看坐在门口外头削树枝的冉非泽,那家伙出去打水,回来看到她趴这写字转头就出去了,难道妇道人家会写字也能把他吓着?

嗯,苏小培转头再看看自己写的这些,不但写得慢,还容易被人看到。

这样不好。这些记录下来的东西,涉及隐私,是需要保密的。可她现在生活无依,又哪来的隐私可言。

苏小培想了想,在那张废纸上又试着写了几笔,满意了,最后决定改写英文。

保密性强,又不会比中文丑,还能写快点。

苏小培把废纸丢一边,换张纸重新开始写。写着写着,终于写顺了,她还找到了舒服点的握笔方式,写的也快多了。一顿奋笔疾书,把想记的记得差不多,一转头,发现似乎夜已经深了。酒铺前头已经没了喝酒喧闹的动静,而冉非泽也早已削完了树枝,此时正在门口呆坐。

“壮士?”苏小培坐直了,唤他。

“姑娘忙完了?”冉非泽转头回来看了看,见苏小培起来了,他就进了屋。

“我点着蜡,壮士不好睡?”苏小培有些歉意,“我没注意这么晚了,我弄好了,壮士快歇息吧。”

冉非泽递过来一把截好段削好皮的柳枝,苏小培忙接过了,这些是她的“牙刷”,冉非泽还记得帮她弄好,真是大好人。

她喜滋滋地接过来,正想道谢,却听得冉非泽一声轻咳,她抬眼一看,看见冉非泽一本正经的表情。

嗯,她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了。

“姑娘写字姿势不雅,我不方便进屋,给旁人看到,也是不好,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啊?苏小培一愣。

姿势不雅?

她怎么了?没有桌子,她不就是趴在床板上写了写字嘛。

等一下,趴着……

苏小培的脸腾地红了,叉叉的,趴着怎么了,趴着这种姿势也是可以很正当很健康很纯洁无瑕的好吗?

原来他被吓到门外发呆是因为她趴着不雅?

“谢壮士指教。”苏小培咬牙应了,在这屋实在没法呆,赶紧转头去翻找“牙膏”,然后拿着她的柳枝牙膏杯子奔出去刷牙去了。

“哼,淫者自|淫。”一边刷牙一边吐槽冉非泽。

好吧,其实他没错,他好心提醒她而已,可苏小培还是忍不住又抱怨一遍:“淫者自|淫。”

要不是没桌子,她也不会这样写字啊,这种姿势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苏小培没由来越想脸越红。她正派又正直,不能被他带歪了,明明没事的,却不小心想淫了。

对,不能淫,全怪他。

苏小培忽然又想到一事,她叼着柳枝撒腿往屋里冲,跑进去,正看到冉非泽拿着她那张随手丢弃在一边的书法大作在看,脸上还有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小培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把那张废纸夺了下来。

冉非泽正经脸道:“姑娘写完了得收拾,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脸通红,差点没把柳枝咬断。她闷头把文房四宝都收拾了,放在屋角。然后默默转身出去准备继续刷牙。

这时候冉非泽又说话了:“姑娘口嚼枝条,横冲直撞,是为举止不端,人前如此,失礼失态,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一个踉跄,差点把柳枝给吞了。这人,他是故意噎她的吗?

苏小培横着脸重重踏步去刷牙了,不回头不理他,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象听到了冉非泽的笑声。

等苏小培洗漱好回来,冉非泽已经铺好了他的地铺,那个超大的包袱如同每一晚那般,横在苏小培的床板和他的地铺之间。

苏小培把东西放好,绕过大包袱,坐在床板上。

冉非泽出去了,把门关好。苏小培脱了鞋,脱去外裳,钻进被子里。

然后她听到冉非泽在外头洗漱的声响,她把自己用被子裹好,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过了好一会,她听到冉非泽开门关门的声响,然后是他放好了东西,躺在门后地铺上的动静。

  屋子里安静下来,苏小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不一会就觉得困了。昨夜在乡官家里睡的,床比这里舒服,她却很不踏实,一整晚都觉得紧张。如今硬邦邦的床板,她却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一会,她睡着了。

第二十六章

苏小培这一觉睡得沉,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恍惚,盯着脏兮兮的屋顶,过一会反应过来自己又穿越了。

门外传来轻敲门声,冉非泽小声地唤她:“姑娘,该起了。”

苏小培应了一声,知道日头起来了,这酒铺的人该活动了。后院虽僻静,但也有人会过来取柴搬杂物什么的,她洗漱该不方便了。苏小培爬起来,穿好衣服,拿好洗漱用具,打开门,门口摆着水和桶等物。而冉非泽在不远处劈柴。

三月的早晨还有些凉意,阳光洒进院子,却不见得暖。

苏小培缩了缩手脚,蹲在角落刷牙洗漱,偷偷看了看冉非泽,他显然干了好一会活了,薄薄的单衣透着汗,见到苏小培看他,他也看过来。

苏小培有些窘,侧了侧身,用背挡着他的目光,加快洗漱的动作。刷牙有什么好看的,壮士先生怎么不说刷牙不雅,非礼勿视了?

苏小培洗漱好,去了趟茅厕,屏了息进去,火速解决后逃跑一样地出来。穿越最让人难受的地方,就是享受不了现代化的马桶吧。苏小培苦着脸,忽然想到每个月大姨妈来的时候该怎么办?她算了算日子,要是在现代,也快来了,可是在这边不知道时间会不会跟那边一样。

她垮着脸净了手,回到屋里,冉非泽正站着,捧着碗吃早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摆着两只碗,一碗装着粥,一碗装着四个馒头和一些咸菜。这些就是他们两人的早饭了。

苏小培呼口气,对自己说没饿肚子真不错。跟以往一样,她坐床板上,就着碗喝粥送咸菜,再吃一个馒头。

冉非泽毫不客气地把余下的馒头全吃光了,不但吃得快,还吃得津津有味。苏小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能撑下来,也许是因为冉非泽很乐观,从来没有表现出吃苦的样子,这很有积极的影响吧。

待吃得差不多,苏小培跟冉非泽说今天想去一趟衙门,跟那个山贼罗平聊一聊。她还想好了要是冉非泽问她聊什么她怎么答。

结果冉非泽不问,却是说:“姑娘独自出门不妥,去衙门寻贼人说话恐遭非议。”

苏小培刚想说点什么说服他,冉非泽却还有后话:“待我干完了活,午后陪姑娘去吧。”

苏小培一听,赶紧点头。冉非泽陪她去那敢情好,她说话别人听不懂的,还能让他帮着补充几句。

于是这一上午,冉非泽干活,苏小培又看了看她的日志笔记,整理整理了思绪。可那几页纸也看不了太久,她把日志收好,实在无聊,干脆到院子里看冉非泽。

冉非泽今天的工作是刷洗酒缸。

酒缸堆满了院角,一个个有苏小培齐腰高,还挺沉。冉非泽把它们摆开在院子中间,挑了水过来一个个的刷洗。苏小培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也能干,于是过去,打算帮忙。

冉非泽初初看她过来,以为她有话要说,就停下来看着她。

苏小培被他看得有些局促,想打退堂鼓,而后一想,她这吃闲饭的蒙他照顾,这么多天却从不帮忙贡献劳力,真是羞愧啊。她这么一想,赶紧卷起袖子,大声道:“壮士,我来帮忙。”

冉非泽看她的架式有些愣:“姑娘,姑娘家裸肤露体举止不端……”

他留着后半句没说,苏小培的下巴却要掉下来了。不是吧,卷个袖子就行为不端?

“那,那姑娘家都不用干活的吗?”她看了看胳膊和袖子,皱着眉头把袖子放下来了。

看,有些宽,干活多不方便。

冉非泽没说话,转头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两根布绳。他示意苏小培把胳膊抬起来,然后他帮着把她的袖口绑上。

“姑娘家要干活,无外人在,怎样都好,有人在的,束好袖口。这后院里时常有人进出,姑娘露了胳膊,自然不好。”

“哦。”苏小培心里叹气,绑着袖口也很不方便。不过算了,入乡随俗,她也不想被人说成有伤风化把她抓起来。

苏小培拿了块布巾学着冉非泽的样子擦酒缸。酒缸里面要洗干净,外面也得把污渍擦掉。冉非泽力气大,单手拎起酒缸把里面擦洗的水倒净,然后拎着把外头擦好了,摆到一边。苏小培拎不动,只能斜着推,把水推着倒没了,缸外头却也沾上了泥,她再蹲着又擦一遍。冉非泽擦好四个缸,她才气喘吁吁弄完一个。

冉非泽也不管她,当她在玩。苏小培擦擦汗,心想在这挣个馒头钱也不容易啊。

她开始擦第二个。往缸里倒了水,擦净了里面,把水倒出来,再倒进水冲一遍,再把水倒出来,接着准备擦外面。本来还挺顺利,可她把第二遍的水倒出来的时候,推着缸没抓住,那缸咚地一下被推翻了,这么不巧那头有块大石,苏小培就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吓得她心一抽。

赶紧费力把那缸扶正了查看,完了完了,好象有条裂纹,撞裂了!居然这样就撞裂了!质量也太不过关了吧!

苏小培欲哭无泪:“不会要让我们赔吧?”

冉非泽把那缸拎起来了看了看,不动声色飞快擦干净了,把它放到洗干净的缸堆里去。

苏小培张了大嘴,指着自己惹的祸,冉非泽没等她说话,眨眨眼道:“许是许老板自己弄裂的,谁知道呢。”

苏小培呆住,可以这样?

她赶紧把手收回来,不指了。又左右张望看看,这院子里没人进来,没人看到。

“壮士英明。”

不是她无赖,要是还在现代,她弄坏别人东西肯定负责,可现在她身无分文,没负责的本钱。再说了,那许老板小气巴拉,连张桌子也不给他们用,冉非泽这么辛苦每天干活,连点工钱不给,只管馒头稀粥和些素菜,真是太抠门了。

嗯嗯,这么一想,她心里舒服多了。

“姑娘边上坐着吧。”冉非泽没收了她手上的布巾,开始赶人了。苏小培撇撇嘴,坐到一边的柴堆上,知道自己的劳动力被嫌弃了。

“我真的是想帮忙的。”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她刚才还成功的擦好了一个呢。

“嗯,姑娘好心,我明白。”那语气听着怎么这么没诚意呢。

苏小培抱着膝,叹口气。

“姑娘莫慌,那酒缸之事,宋老板就算发现也不能如何。”

“真的?”也对,他们确实没钱,赔钱是没有的。但她怕人家不再收留,赶他们走,或者克扣他们原本就很可怜的一日三餐。

“嗯,姑娘放心。你我均是身无长物,要赔也只有将姑娘赔过去,他是不敢要的。”

哇靠,什么心态啊,为什么是赔她过去,还不敢要?

“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干不了活,宋老板留下姑娘肯定是桩赔钱买卖。收做妻妾,姑娘底细不详,年岁不小,无发无财,这般古怪,他哪里敢要。”

听听,这都什么话?要不要分析得这么仔细。而且,她不是无发,她有发,就是短了点。

苏小培摸摸头发,很不服气。

“再者姑娘的名字,小赔,生意人家,这名不详之兆,哪里敢要?”

“壮士!”他还没完了?

苏小培鼓起脸:“壮士有所不知,小培是个好名字。当初我妈……我娘刚生下我的时候,我爹看了一个故事,叫花仙子,里面有个姑娘,就叫小培。那个小培姑娘走遍天下,寻找一种叫做七色花的神物,她很勇敢,也很善良,最终她找到了那幸福之花,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本来是个给孩子看的故事,但我爹很喜欢,他说人啊,一生很长,几十年里,哪能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他希望我健康快乐,也能象那个小培姑娘一样,不求那不切实际的平平顺顺,但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坎坷,最后都能克服,找到幸福。所以我的名字,叫做小培。”

苏小培说到父亲,又有些难过,她亲爱的爸爸是否又知道,她真的没有平平顺顺,但她会努力做到他的希望,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她眨眨眼睛,眨掉眼里的湿意。“我妈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原本想给我起个雅字,叫苏雅,说女孩子这样的名字好,可我爸还是坚持要叫小培。他们俩为这个争过好多次,最后是我爸赢了。”

她深吸口气,转头看到冉非泽正直直看她,她回过神来,赶紧说:“我是说,我爹赢了。我们那里,管爹叫爸爸,娘叫妈妈。”

“我听懂了。”冉非泽点点头。“姑娘这般说话,还是能猜到意思的。只是在外人跟前,姑娘说话还得多多留心。”

“知道了。”苏小培讪讪应,她会记得努力修正的。她也知道冉非泽唠叨这些是为她好,正想再说点什么,院门处却有人唤:“壮士。”

这声音又软又娇,甜得有些刻意。苏小培转头一看,看见一年轻姑娘挎着个竹篮,含羞带笑,立在那处。

有情况!苏小培不是个好八卦的人,但是冉非泽壮士的八卦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壮士。”那姑娘走进来,冲着冉非泽低身行礼,“壮士果真在此处,让奴家好找。”

苏小培终于知道年轻女子是该如何行礼的了,难怪她上次抱个拳大家都瞪她。

那姑娘没注意小培在一旁,只认真与冉非泽说话:“壮士上次相助,奴家还未谢过,着实过意不去。壮士未留姓名,奴家欲谢却不知何处寻人,所幸与壮士有缘,还真是寻见了。奴家也不知该如何谢好,只烧了些蹄膀,让壮士下酒吃。”

她一边说一边走近了些,冉非泽却是蹭蹭退了两步,拱手道:“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必谢。”

那姑娘红着脸,声音小了些:“壮士莫嫌弃,奴家除了烧些菜,真不知还能如何了。”说着,又上前两步,想把篮子递过来。

冉非泽蹭地再退一大步:“姑娘太客气了,在下只是顺手帮姑娘搬了柴,真是举手之劳,姑娘莫客气。在□上沾泥,就不近姑娘了。”

冉非泽这一大步差点踩到苏小培,苏小培跳起来一闪,却终于被那姑娘看到了。

她有些惊讶,眨了眨眼。

苏小培觉得冉非泽是故意的,她躲着看戏好好的,他故意踩她出来。她只好冲那明显来表白示好的姑娘笑一笑,显示自己的无辜。

“姑娘,这蹄膀恕在下不能收。”冉非泽继续推拒着送上门的香喷喷的肉,还回头看了苏小培一眼,说:“我们吃素。”

什么?谁跟谁吃素?

苏小培心里一叹,知道冉非泽是真心不敢收这礼。看看,这就是区别,她就是赔给别人别人都不敢要,换了他吧,只帮人搬了柴就有艳福上门了。苏小培轻咳一声,好吧,她受人帮助,也该回报。

“也买不起酒。”她用大实话帮腔了。

第二十七章

苏小培一说这话,那姑娘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

原来冉非泽看了眼苏小培,说了句“我们吃素”就让那姑娘心里咯噔一下。她送他吃食,他用别的姑娘来挡,这意思已是明显,苏小培再堵一句,那姑娘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这位师傅是?”送蹄膀的姑娘没打算认输,试探着问。她找冉非泽之时已是有打听,听说他除了救下唐莲,还救了一位似刚还俗的姑子,现在看来,就是这位了。

师傅?苏小培不太明白意思。但等半天没见冉非泽帮忙答腔,只好自己答了:“我姓苏。”

报的是俗家姓?蹄膀姑娘心思转了一转,欠身施礼唤了声:“苏姑娘。”接着又对着冉非泽那边也欠了欠身,柔声道:“奴家姓陈。”

苏小培有些好笑,忍不住看了眼冉非泽。冉非泽也正转头看她,竟似有些埋怨。苏小培回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没问她姓名,没惹事,她是无辜的。

转头回来,见陈姑娘盯着她看,苏小培赶紧有样学样,别别扭扭也回了个礼。

陈姑娘见了她的动作架式,不禁笑了:“姑娘是哪里人?”

哪里人?苏小培被问住了,那些能跟冉非泽胡扯瞎掰的话,对着其他人她还真是不太敢说。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冉非泽,她要是答遥远的东方合适吗?

冉非泽扫她一眼,轻咳一声,道:“苏姑娘只是过路人,来历不足道矣。”

对,对,她是不相关的人,打听她的事多没意思。苏小培很配合地点头。

陈姑娘其实对苏小培来自哪里没什么兴趣,只是见她施礼得这般古怪,有些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姑子。姑子还俗,也挺稀奇的。

但见冉非泽帮苏小培说话,陈姑娘心里又是转了一转。先前打听的时候,明明大家都说冉壮士没家没累,也没听说与姑娘有瓜葛。

这石头镇不大,几乎是街里街坊的都相互认识。有外人来,大家都会留心。冉非泽相貌堂堂,勤快能干,早有好事人见着他便闲聊打探。冉非泽又好说话,与谁人都能聊上几句,所以石头镇里,大家伙对他的印象都是极好。

陈姑娘受了冉非泽的帮助,心生好感,但女儿家矜持,不敢妄动,忍了几日,特意打听清楚了,这才来的。带着吃食过来也是想先试探试探,若真有可能再做进一步打算。

可没想到,这姑子与冉壮士的关系,似乎与大家伙说的不太一样。

“那个……”陈姑娘咬了咬唇,有些想打退堂鼓,又不太甘心。

镇上男子,哪一个能有冉非泽这般举止气度的?再者两人不期而遇,他体贴相助,陈姑娘觉得这真是缘分到了。

她踌躇一会,轻声道:“我先前听说,壮士救了一位姑子……我,是我考虑不周,既是吃素,回头我弄些素菜来。”

还弄?苏小培清楚地看到冉非泽的脸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然后很镇定地答:“谢姑娘费心,只我们不多日便要启程,不敢劳烦姑娘。”

苏小培在一旁背手点头,心里却是有些着急了。如果这陈姑娘的熊熊爱火把冉非泽逼走了,那她肯定就会被送到尼姑庵去,这样就等不到白玉郎查案的消息,五两银子无望。她身无分文,怎么活,怎么寻找程江翌的下落?

眼见陈姑娘还要继续努力,苏小培一咬牙,站到了冉非泽的身前,对陈姑娘道:“姑娘,恕我无礼。冉壮士是想说,荤菜素菜都不能收。”

陈姑娘微张了嘴,有些惊讶。她是没想到苏小培能这样说话,这当面给难看,确实是相当无礼的。

苏小培皱了皱眉,转头看眼冉非泽,他显然对她没礼貌没风度的事并不介意,对她的挺身而出还有些乐意。苏小培心里叹气,有种自己中了圈套的感觉,这个冉非泽,真是太有城府了。

可是她话都开头了,必须说下去,她得确保冉非泽不会转头就收拾包袱走人。

苏小培清了清嗓子,试图组织好语言:“姑娘,其实,我……我就老实说了吧。姑子什么的……”她看了看陈姑娘的表情,心一横,道:“我是说,姑娘一定能猜到,我是为了冉壮士还俗的。”

陈姑娘张大嘴,更惊讶了。她看看苏小培,又看看冉非泽。冉非泽一脸自若,不辩解不反驳。陈姑娘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

苏小培被自己说的话弄得很不自在,但她还是把剩下的话也说出来了:“要不,出家人怎么会与男子同居一室?姑娘定是明白的。”

陈姑娘震惊地看着苏小培,脸上五颜六色。苏小培有些狐疑了,这姑娘又羞又怒就算了,那鄙视厌恶又恶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情敌而已,她的反应要不要这么激烈?

陈姑娘走了,快速迅猛地,没打招呼就走了。

苏小培看着她背景消失的方向,有些想不透。转过身来正打算问问冉非泽,冉非泽却先开口了:“姑娘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何意?”

知道啊,有什么不知道的。

苏小培就奇了:“我就是骗骗她我与壮士的关系,让她知难而退。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对?”

“前一句倒是不错。为我还俗,这话说得甚有情意。”冉非泽一本正经,苏小培却直起鸡皮疙瘩。还甚有情意,这男人不用这么一副满意认真的口吻说出来。

“但后一句,与我同居一室,却是毫无廉耻伤风败俗了。若是些极讲究的地方,我们二人怕是要被五花大绑,关笼浸河,以正地方之礼。”

苏小培下巴差点掉下来:“不是吧?”

冉非泽认真点头,不象有假。苏小培想起电视上确实是有些农村地方有把人浸猪笼的片段,不由得有些慌了:“那怎么办?”

她难道又闯祸了?比弄坏那酒缸还惨?

“这石头镇,是那种讲究的地方吗?那个陈姑娘,会出去说吗?然后镇上的人,会来抓我们?”

就算冉非泽有武艺,也难以一敌众吧?而且镇里都是普通老百姓,他当然也不会对他们下狠手。苏小培越想这事越不妙,这祸是她闯的,她也没理由让冉非泽承担这个后果,他能跑就跑了,凭什么为了她跟人拼命呢?

“姑娘觉得陈姑娘会去说吗?”冉非泽反问她。

她怎么会知道?她哪知道说说同居一室而已会变成这样,这样还不如让那姑娘缠死冉非泽算了,她多什么事。

被姑娘缠逃跑的可能性怎么都比被人浸猪笼淹死逃跑的可能性低吧?

苏小培越想越有些慌,她在这世界废物就算了,还成了惹祸精。想着想着,一抬眼看到冉非泽的表情,她猛地大叫:“你吓唬我?!”

冉非泽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小培真是喷火啊,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冉非泽一边笑一边摆手:“我说的是实话。有些地方确会如此,姑娘当谨言慎行。”

她真是太不慎了!苏小培被耍一记,气乎乎地转身进屋去了。

下午,冉非泽陪着她去了衙门。苏小培被整得吃了教训,当真是话不敢多,全由冉非泽帮她开口跟乡官说明来由。反正冉非泽舌灿莲花,还都是一本正经模式的,比她认真诚恳的粗俗无礼模式管用。

苏小培竖着耳朵听冉非泽忽悠,这人是人才,她是决心好好向他学一学的。

没多会,苏小培终于如愿见了那个山贼罗平。因为有乡官和冉非泽陪在一旁,那罗平倒也算合作,苏小培问的他大部分都答了。作案的过程,其实罗平已向乡官招认,他有些不明白苏小培想干嘛。苏小培问完话,心里也有疑虑,她觉得罗平与她之前分析的不太一样。

苏小培最后问了问罗平是否见过一名短发的男子,三十来岁,口音和说话方式与她差不多,姓程。罗平答没见过。苏小培又问他是否听说过这样的人,罗平也答没有。

苏小培在整个谈话中一直认真盯着他看,确认他并没有说谎。

苏小培很失望。

程江翌的行踪,没有线索。

苏小培和冉非泽慢慢悠悠往酒铺方向走,苏小培情绪不高,一路无话。

“姑娘家在何处?”冉非泽见她没精打采,倒是开口了。他对她的来历,当然有好奇。

“遥远的东边。”有一条龙就算了,后半句省略。苏小培低着头,继续没精神。

“姑娘要寻的那人,程姓男子,是何人?”

“是个很重要的人,比我早一个多月来这的。”苏小培算了算,“差不多一月下半旬来的,壮士可曾见过?”

“不曾。姑娘这般的,我是第一次见到。”

“哦。”苏小培叹气,这人不太容易找,她有心理准备。

“姑娘为何找他?”

“找到他了,就能回家乡了。”

“没找到就回不去吗?”

“嗯。”苏小培点头。

“为何?”冉非泽奇了,还有这么古怪的事。

“嗯……”苏小培想想该怎么答,“我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

“规矩啊。”冉非泽笑笑,“规矩倒是个烦人的玩意儿。”

苏小培撇了他一眼,这人还真好意思说,也不知是谁成天在她耳边说这不雅那不端的。

“壮士打算去哪?”换她问了。

“往北走。”

“壮士为何要收徒?”

“师门规矩,此生需得收徒,将本事传下去。”

“哦。”苏小培对这事没什么兴趣,她就是随口问问,心里还在盘算着她下一步要怎么办。

“姑娘打算如何寻人?”

“不知道。”

“待白捕快查了案回来,我便打算离开石头镇了。姑娘是愿意去庵庙,还是有想去的去处?”

苏小培咬咬唇,她真的不想去什么庵庙。她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跟着冉非泽比较安全踏实。可人家确实没理由一直收留她。听刚才的意思,他是好心能再送她一程。

“姑娘不必担忧,庵庙佛门之地,慈悲为怀,若姑娘没想好去处,无家可归,庵庙能收留姑娘一阵。

苏小培猛地站住了。

“壮士!”她忽然精神抖擞起来。

“何事?”

“壮士是说,没处去,又穷又活不下去的人,会去寺庙求助吗?”

“这是自然。”

“壮士!”苏小培有些激动,她想她找到寻人的方向了。不过程江翌不会去尼姑庵求收留的。“壮士!我想去和尚庙!”

第二十八章

饶是冉非泽再沉得住气,也被苏小培这话弄得脸要绿了。

“姑娘!”

“何事?”苏小培学着他的语气回话,脑子里还在转,这样去找也许还不行,万一时间上错过呢,这么多寺庙,她不可能一家家守着。

“谨言慎行!”

“我有啊。”苏小培想好了,还是要留信,就算错开了没遇上,她留下信息,程江翌看到后也能来找她。可她没有固定地址,他能上哪找她呢?

苏小培皱起眉头寻思,一抬眼,看到冉非泽没好气正瞪她。

她忙摆手,很无辜:“我真有,我听进去了,谨言慎行!我刚刚在衙门,废话都没多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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