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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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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里,在树上

“苏小培,你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在那里,你这样飘来飘去我们系统压力很大的。”

系统,什么系统

“啊,对了,红线系统。2238号,你说说看,你们什么破系统,这么容易就负载太大,那就应该换服务器啊,程序写得靠谱吗?要不要介绍工程师给你们。你太不靠谱了,连你们的系统都不靠谱。我一定投诉你们,一定要投诉。”

“你到底要不要回来?”2238号的表情很无辜,可是这话里的意思是“你到底死不死”,苏小培很生气。

“我就不死,死都不死。让那个程江翌去死啊,他怎么不死呢?你怎么不催催他他到底要不要回来呢?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好吧?”

“姑娘,姑娘,小培,小培。”

苏小培睁开眼,看到了冉非泽的脸。“壮士,我不是在说你,我在骂别人,等我先骂完了再说。”

“很难受吗?”他眼里是明显的心疼

“不难受,很生气。”她说

“傻模样。”

苏小培用力想睁开眼睛,但实在是睁不动,于是又闭上了。“我才不傻,我一直成绩很好的。”

她以为她说了话,其实她没有。她只是睁了眼睛又闭上了。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抚了抚她的脸,可她闹不清她现在在哪里了。是在自己家里床^上睡着还是在树上。她又感觉到有人似乎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唇,啊,对,她把唇咬伤了,还挺疼的咧。过一会,有一个比手指柔软的触觉压在她的唇上,她感觉不太清楚,她被拉进了黑暗里。

冉非泽悄悄地、轻轻地用唇碰了碰她的脸,她的脸很烫,让人心疼。看到她唇^瓣上的伤,忍不住低头啄一啄,“不是说你是妖怪吗?那快些显神力啊,快些跳起来对我说就是吓唬我的,你没事。”

苏小培没回话,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方才那睁眼,难道是回光返照。

冉非泽难过心碎,天都黑了,季家文还没有回来,更没有领别的人回来。冉非泽想他不能再拖了,苏小培病得厉害,先前还能说胡话舞拳头,现在却是躺在这一动不动了,这般模样,他必须带她闯出去。可是如今天色漆黑了,今夜竟然没有月亮,冉非泽的心也如这夜色一般,黑洞^洞的,冰冷。

举目四望,没有方向,白天看好的地形只限他目光所及,再远一些,又如何办?如何能不引发机关暗箭

忽然间,他听到了飘忽地铃音,一阵一阵,忽远忽近。

九铃斩

冉非泽坐直了,九铃斩在这,表示九铃道人也在。可他怎么来这玲珑阵。

过了一会,铃声又响。冉非泽发出一声长啸,而后铃音急了,似乎是往这边赶,这时冉非泽听到了季家文的呼喊声:“前辈,前辈。”冉非泽运了气力再叫一声,过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九铃道人和季家文。能看到他们,是因为他们点着火把。

两个人很快赶到冉非泽所在,九铃道人应是在路上听了季家文说了事情经过,此时二话不说,就先探手把了把苏小培的脉,而后掏出一瓶药来,冉非泽抢过那药看了看,又闻了闻。

“是百草丸。”九铃道人道。

百草丸是解毒圣药,冉非泽知道,确定药没事,他赶紧给苏小培喂了。苏小培顺利把药咽了,大家这才觉松了口气。

“待天一亮,我们就赶紧出阵。解了毒怕是还是教大夫瞧瞧她。”

冉非泽摸了摸苏小培的额,又探探她脖子颈脉,似乎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于是大家这才开始说起经过

原来季家文虽一路做了标识,但毕竟经验少,阵法一移他便有些闹不清,再加上越往外的标识似乎越乱,与他记的似乎不一样了,他越走越迷糊,竟又绕到另一边深处去,被困住了。而九铃道人是自他们这队人入阵后便日日开卦,时时关切,前两日卦象上说会有大麻烦,于是九铃道人便去找了玄青派掌门江伟英。

这事里九铃道人身份虽是敏感,但他的卦象准却又是众所周知,何况闯阵的都有各门各派的人,谁都会关心自己同门的安危。于是江伟英迅速集结了几个人进玲珑阵探一探,九铃道人坚持要来,江伟英同意了,但为免有什么蹊跷,神算门的其他人不得一同前往。

进了玲珑阵,看到阵已大乱,大家皆是大吃一惊,赶紧寻找萧其、曹贺东那队人,所幸他们到了雾阵后头,见到了江伟英的信号烟弹,两队人马顺利汇合。只不见了冉非泽、苏小培和季家文。九铃道人道卦相大凶,要进雾阵寻人,但因天已黑了,今夜又是个无月夜,众人皆道白日才会行动,晚上太危险。更有人质疑九铃道人的动机,觉得他会不会想借雾阵杀人灭口制造事端以逃脱罪责

九铃道人自是怒极,便带了火把自己入阵寻人了。寻了许久,捡到了被困在阵里团团转的季家文,又听季家文说了冉非泽和苏小培的事,于是两个赶紧赶了过来

冉非泽听完他们的,也与九铃道人说了他那案子的线索。“苏姑娘查出来,案发之时,方平并没有听到铃声。”

九铃道人一震:“当真?她如何查到的?”

“她自有她的办法。我们通常只究事,而她善辨人。”

“她能证明吗?证明方平根本没听到没看到,证明我的清白。”

冉非泽将苏小培稍微挪了挪,让她能窝得更舒服些,再摸^摸她的脖子,似乎是好了一些。这才道:“若道长真是清白,自然就有办法证明。”

九铃道人看着冉非泽,忽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那卦说必得有你,原来如此。”

冉非泽等他笑完,又道:“有我也是无用,唯有苏姑娘方能解道长冤屈。”

九铃道人一瞪眼:“小子,老夫既是冒险进来救你们,自然竭尽全力,你不必担心我会嫌这姑娘出阵麻烦便不帮她。”他之后又喃喃自语:“方平啊方平,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第68 章

后半夜里;苏小培稍好了一些;呼吸有力了少许,身上也没那么烫了。她偶尔半睁了眼;会说渴;冉非泽给她喂了水;她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九铃道人看着她,很难相信洗刷冤屈得靠这样一个古怪女子。这世上怕再找不到能比她更狼狈的吧?看那短发、那身衣裳;脏脏的明显是临时缝制的布袜。

冉非泽对他的目光有些不喜;他家姑娘衣裳不整;看得这般仔细做什么。他把苏小培的姿势调了调,只露了些肩背出来。

九铃道人似是察觉冉非泽的心思,清咳了一声,扭过脸去,却看到季家文正抱着那大刀匣打瞌睡。九铃道人被这少年的憨样逗得弯了嘴角,忽对冉非泽道:“待出了阵,我给姑娘卜上一卦吧。”

九铃道人素有神卦之称,得他卜卦,江湖中人人求之不得。可冉非泽忽然有些心虚,想到苏小培与他说的玩笑话,她说她是妖怪。他是不信她是妖的,可九铃道人说过他为苏小培卜卦卦盘裂了。嗯,民间传奇,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可是有道长什么的除妖驱邪……

冉非泽有些不安,这道人这般主动要卜卦,是何居心?“也不知她愿不愿意,道长好意,我先代她谢过。”

九铃道人微皱眉,但没言声。

之后再没人说话,大家各自闭目养神,到了天刚明时,有晨光透过雾层洒了进来,冉非泽等才发现雾已经淡了。苏小培虽然虚弱,但显然好了许多,眼睛也能睁开,与他说觉得冷了。

冉非泽搓搓她手臂,安慰一会太阳出来便好了。季家文从他的包袱里摸出件外裳,说是干净的。特殊时期,冉非泽也顾不得嫌弃这是别个男子的衣裳了,忙把苏小培包了起来,可苏小培还是觉得有些冷。

“我们快些出去,这离开玲珑山还需要时日,姑娘这状况得看大夫。”

冉非泽自然知道,他抱起了苏小培,与九铃道人和季家文一商议,大家讨论了个基本路线行法,这就出发。

雾比昨日的淡,加之季家文来回走了三趟,九铃道人又是个老江湖,冉非泽这次左右有人护着,也能定下心来寻思,于是三个人还算顺利行了一大段。偶有暗箭触发袭来,季家文手持冉非泽的匣盾,九铃道人的九铃斩,都将苏小培护住了。

就这般有惊无险过阵,终于隐隐听到了其他人的喊声。季家文冲那方向喊了两声,却是没人应。九铃道人震晃九铃斩,铃音穿透迷雾,向其他人示警。冉非泽留心周围,忽道:“小心,雾似乎变浓了。”

九铃道人皱眉头:“难不成有人又启了阵?”

“啊?”季家文挺直腰杆,有些紧张。昨日冉非泽也说那棵树是别人故意打断的,难道真有恶人潜伏周围?

“确是有人暗中捣鬼。”冉非泽非常地生气,若是以往,捣乱一起玩玩他倒是愿意奉陪,整不死对方的,可如今连累了苏小培涉险,让他非常恼火。整死对方都不解气。“莫要让我知晓是谁人这般龌龊。”

“我们离出阵的路很近了,莫慌莫急。”季家文被两个前辈同时扫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紧张的像是哄孩子的口吻。

九铃道人收起了九铃斩,他不动,九铃斩便安静下来。“你如何看?”他问冉非泽。

“他的目标在我和苏姑娘。”

“江掌门等一众人都来了,只要能汇合,那人怕是再难做怪。”

冉非泽抿紧嘴,他在心里已有怀疑的对象,但他还未想到那人为何要如此。九铃道人看看四周,这一段路甚是关键,雾一浓,凶险便增了几分。

“这般好了,我在前头探路,九铃斩之音好辩,你们听着铃音寻常便是无事,若是铃音急响,便是我挥斩击打暗器之声,这般,你们便能知前方凶险。季小哥手上有盾有刀,能护着你们。只一段路,该是能闯过去的。”

季家文与冉非泽皆是点头应了,于是九铃道人只身开路,季家文打开匣盾在后头护着,由冉非泽听音辨势,一路指点着走。

九铃道人不小心触了两处机关,所幸最后均是化险为夷,在最后一段路上,终于遇着了前来寻他们的众人。大家碰头,终是安下心来,互相报了情况,好些人受了伤都在阵外安置,江伟英、萧其他们领着几个功夫好的来阵中寻人。话不多说,赶紧组队排阵,闯了出去。

浓雾越来越淡,最后眼前终于开阔清晰,冉非泽心中是松了一大口气,低头看看苏小培,她被裹在衣裳里,显得更小了,脸色惨白,相当虚弱。

“还冷吗?”

她点了点头。冉非泽心疼得抱紧她,天上艳阳高照,他们几个个个跑得一身汗,她穿着三层衣裳却还觉冷。

“再忍忍,我去找药。”

苏小培点点头。她不忍还能怎样?既病之则安之,只是她好不服气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_

冉非泽随着众人来到阵外的营地,远远看到许多人正坐着休息。萧其指指两边,嘱咐道:“莫要靠近,只中间这段是安全的。”冉非泽应了,先寻找方平和付言。这两人都在,身上还都有些伤,不重。

冉非泽只扫了他们一眼,便去找江伟英索药。江伟英帮着看了看苏小培,也道毒怕是无大碍,只是先前中毒体虚,在林中过夜冻着了,拔了毒根还得找大夫治病才好。

冉非泽点头,道他也是知道,但眼下先求毒根去尽。江伟英拿了药给他,冉非泽看了闻了,才给苏小培服下。

苏小培撑着精神问:“这才一夜工夫你就给我塞了三回药了,靠谱吗?”话是这般说,但还是乖乖把药吞了。

“啥?”冉非泽看她全咽下了才放心。“你是想道稳妥吗?”

苏小培没力气:“我脑子转不动,别跟我撇词儿了。”

“甚是稳妥。你瞧你还挺有精神头逗嘴的。”

真想给他个白眼,苏小培闭上眼,努力再睡过去。冉非泽再摸|摸她脸颊脖子,觉得她状况确是稳定了,这才有闲工夫琢磨眼跟前的情况。一琢磨,发现不见了九铃道人。仔细听,他那九铃斩的铃音飘忽得挺远。

冉非泽问江伟英:“九铃道长在何处?”

江伟英也四下看,如今大家合汇,数人一堆数人一堆正各自说话歇息,却还真是没看到九铃道人。“方才我还见着他了。”

冉非泽再听,已经听不到九铃斩的声音,这表示九铃道人停下来,没再走动。江伟英扫呼其他人互相找找,莫要再有人落单了,寻一寻九铃道人。众人去了,没多久有人在林道那边大叫:“快来人啊,找到了。”

冉非泽听出那是日月山庄罗华的声音。众人闻讯都往那边赶,却见一着道袍的身影伏面倒在了地上。

那是九铃道人。

众人大吃一惊。萧其跑过去,扶起九铃道人,发现他背后插了四支短箭,想来是被暗箭射中,因着有一支箭正中后心口,已气绝。

出此意外,大家莫不傻眼。明明方才还好好的,难不成是他想先行寻路,无意触到了机关遭了难?

冉非泽抱着苏小培,看着九铃道人的遗体,心情沉重。他把苏小培抱了过去,让她坐在一旁,自己仔细翻阅了九铃道人的尸首,江伟英等人也认真看了,皆是一声叹息。

之后江伟英嘱咐要将九铃道人遗体安全带出去,大家伙儿齐齐动手,用枝桠藤条绑了个担架,把九铃道人的尸体放了上去。然后扶着伤员背着行李,小心翼翼一路闯关,竟幸运再没遇着大|波折,花了一日的工夫,顺利回到了玲珑阵的入口索桥。

索桥的那头,好些人等着,其中有好些个神算门的,以掌门顾康为首领着候在那。见得大家出来了,先是面上一喜,但仔细看人群里并无九铃道人的面容,反而多了一个担架,神算门众人的脸色均是变了。

待众人过了桥,来到跟前。顾康等人扑到担架处,见到上面躺着的确是九铃道人,顿时面露悲色,一阵哀嚎。

冉非泽皱着眉头看着一切,苏小培强打精神,也想仔细想,无奈全身难受没甚力气,眼皮子都睁不大开。

顾康克制心情,翻看九铃道人的尸首,看到是中了机关暗箭,闭了闭眼,问:“如何发生的?”该责怪该追究谁?

曹贺东把当时的情形说了说,那时刚出阵,谁也没料到还会触发机关暗器,这个意外,着实是令人心痛的。

顾康咬牙,忍不住还是要怪上一怪:“若不是你们这些自诩公平公道的名门大派,阻我神算门弟子与师叔祖一同入阵,我师叔祖没个照应,才会出此惨剧。”

“话不能这般说。”曹贺东可不甘被扣这样一个帽子:“当时的情形,确是意外,九铃道长武艺高强,谁又曾料到会这般?你且问问,谁人不是这般说?”

“我。”

人群里忽有人这般说,曹贺东脸一沉,相当不悦。

冉非泽。

这人是非爱与人对着干还是怎地?曹贺东转过头来,冷声问道:“那冉大侠且说说,当时是何情形?”他就不信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还真能换捣什么乱子出来。

冉非泽很冷静:“情形便如曹掌门说的一般无二,看上去确是意外。但九铃道长的伤处却告诉我,他的死并不是意外。”

此言一出,神算门那边的人顿时警惕紧张起来:“此话怎讲?”

冉非泽看了一眼江伟英,又道:“道长的致命伤是后背心口那一箭,那处离得雾阵有些距离,机关暗箭的射力并不太强,道长虽是中箭,但并不致命,只那后心口一箭,却是刺得又准又深。”

顾康等人忙再翻看尸首,这才注意到,后心口那支箭的深度,确是其它三支不一样。

冉非泽再看一眼江伟英,见他默默点头,他又道:“江掌门也是看出蹊跷,所以当时未动声色,未曾宣扬,以嘱咐抬上尸体安全带出来,以免给那暗算之人可乘之机。如今已出玲珑阵,各位江湖前辈各门各派皆在此,这话倒是可以说清楚了。”

顾康听得,瞪向一同闯阵的这些人:“如此,凶手便在你们之中?”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露出可疑的表情来。顾康盯着这众人看了一圈,也看不出什么,想说定是七杀庄趁机下的毒手,可没凭没据,又不敢妄言,再者,这玲珑阵里头是不是这些人,有没有人偷偷入阵害人也并非绝对可排除之事。顾康恨恨,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

“道长为救我而身处险境,又遭此一难。我冉非泽定会找出真凶,以慰道长在天之灵。”

“冉非泽。”一个神算门的弟子喊了起来,大家一看,那是九铃道人的随伺门徒,叫罗奇。“道长算出自己入阵必有大劫,但他说他这一生光明磊落,虽仇家不少,虽厌恶他的人不少,但他堂堂正正,他未杀害七杀庄的方庄主,他是被冤的。道长相信你定能为他洗冤,所以他无论如何,定要说服其他人共同入阵寻你们。如今他遭此一劫,也算是为了你。你定要说到做到,不但要找出杀害道长的凶手,更要抓到杀方庄主的真凶,还道长一个清白。道长所求,不过如此。”

一番话说得众人动容,所求不过如此,可惜已命丧黄泉。

“我冉非泽,说到做到。”

第 69 章

冉非泽带苏小培回他的屋子。玲珑阵前各派各人也都散去。

神算门抹着眼泪把九铃道人的尸首抬走了;七杀庄的弟子们围着方平和付言,关切他们身上的伤势;没什么事,也走了。玄青派及其他各派更是没什么恩怨纠葛的;那两派走了;他们自然也不久留。

江伟英站在索桥前,看看了桥的那头,又看了看神算门与七杀庄各自离开的方向;心里很不好受。九铃道人亡故,他与七杀庄的命案便似了啦;那刺入后心口的短箭,确是比其它三支要刺得深些;但不是很明显;他看出来了,却未立时声张。当时他心头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闹腾江湖许久的两派纠纷,终于是有个了结,江湖厮杀浩劫终于可以避免。所以他没说话,如果别人没有发现,或是别人也没有提,他想他会把这事藏一藏。他会暗中再想一想探一探,也许这伤确是意外,也许是七杀庄私了此案,他当然也会问清楚,但他确实是有些庆幸七杀庄的案子了啦。

真的拖太久了,真的很麻烦,真的把各派闹起来互相厮杀会不好收拾。他确是这般想的。

没有人说话,无论发现没发现,但确实没人提起后心口的这伤,可江伟英没想到,冉非泽却是要出这个头。他冒出来说这事,他就自然不能否认,事实上若是有人提了,他当然也不会否认。

只是江伟英想起九铃道人匆忙来寻他救人,不顾阻拦只身闯阵,最后却是落了这么一个结果。他听得神算门的那番话,九铃道人只求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要求确是不过分。九铃道人自恃甚高,傲慢无礼,很不招人欢喜,可他的这个要求,确是一点都不过分。

江伟英一声叹息,觉得很是惭愧。

玄青派一众弟子跟着江伟英回别院,季家文还背着冉非泽的刀,情绪很是低落,他与九铃道人一起护着冉非泽和苏小培破阵出来,觉得道长也是个好人,人人都不愿冒险连夜入阵寻人,只有道长愿意进来。是道长在阵里捡到他的,当时他很害怕,他找不到路了,天已黑了,他想苏姑娘会死的,他没用,他很慌。是道长救了他,还救下了苏姑娘。

季家文越想越是觉得眼眶发热。道长的武艺那般高强,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去了,太突然了,完全没法预料。

萧其走到季家文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十八,莫难过。生死由命。”

季家文点了点头,对萧其道:“大师兄,冉前辈的刀还在我这呢,我给他送过去。”

“好。”萧其点点头,忽想到了:“对了,那阵动之前,你兴冲冲跑来唤我,何事?”

他一问,季家文也想起来,那是冉非泽说要送刀给他,他不好意思拿,但又很想要,于是想让大师兄帮他拿主意,跑到一半阵突然启了,他又赶忙回头寻冉非泽,没问上。如今出了这事,他觉得他没脸拿这刀。季家文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就是当时想到了件逗趣的事想与师兄说。”

“哦。”萧其点点头,没在意。

“那我这会就去了,送完刀我就回去。”季家文待萧其答应了,又跑到前头与江伟英招呼了一声,江伟英应了,季家文就背着刀跑了。

季家文一口气跑到冉非泽的屋子,冉非泽正打了水给苏小培擦脸和手脚,见得她精神萎靡,仍是热烫,很是忧心。见得季家文来了,忙道正好,我走不开,你去请个大夫来。

季家文放下刀,赶忙跑去请大夫。大夫请来了,把脉看诊,他又在一旁帮忙磨墨,准备纸笔,让大夫开方子。方子写好,他气也没喘上一口,又赶忙去帮着抓药去了。

这般懂事乖巧听话,馋得冉非泽跟苏小培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落到了玄青派的嘴里呢。”

苏小培没精神没力气,但还是附合他:“抢呗。”

“那岂是君子所为。”冉非泽装模作样,一脸莫要煽动我的表情。

苏小培不搭理他,却说:“想喝粥。”

“我一会给你做。”

“皮蛋瘦肉粥。”

“那是啥?”

“没有吗?”苏小培很失望,嘴里很苦很干,想喝香喷喷的粥。

冉非泽见她嘟嘴不甘心的小模样刹时心软啊,“有,有。”听起来就是蛋和肉加上粥。

苏小培很怀疑地看他。

“我做的粥定是好吃。”先夸夸自己再说。

苏小培被他的样子逗笑。

“我很难受。”

“撑一撑便好了。十八去抓药了,你喝了药就能好了。”

“脏得很难受。”

“已经擦过了,等病好了才好沐浴的。”

“壮士再借我一套衣裳吧。”她身上还穿着林子里的那些衣服,早脏臭得不成样子。这冉非泽倒是很会插着时间缝隙飞快地自己换了干净衣裳,让她羡慕嫉妒。

“啊。”冉非泽反应过来了,确实身上脏衣服是很不舒服,不过,咳咳。“我倒是不介意为姑娘效劳,不过,我虽是糙汉,却也守礼守节的……”

“我自己换。”

_

冉非泽一噎,他话还没说完呢,截话截这般快做什么呢,他后半段才是重点嘛。

“快点。”苏小培催他,换他很有怨气的一瞥,不解风情便算了,还好意思催。

“你真的行吗?”真的不需要他帮忙?换衣服这种事他爱干。

苏小培实在是没力气了,只得撇眉头看他。冉非泽摸‘摸鼻子,翻了翻他的衣箱子,挑了件最新最干净的。“你先将就这件,回头我去给你买新衣裳。”真憋屈啊,半点便宜没捞着还一个劲献殷勤讨好。

苏小培接过衣服,赶了他出去。冉非泽关上房门,还不忘提醒:“要是你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唤一声我就进来。”

“笨蛋。”

笨蛋摸‘摸鼻子,蹲在房门口把风。无事可做,发呆想着姑娘,换衣服呢,这活他爱干。唉,可惜没机会。想太多,忽觉得背上有些痒痒,那是苏小培胸前柔软触摩他时留下的知觉,他不禁想象了一下那份柔软和曲线,想得脸通红。

季家文回来进屋,看到冉非泽便是这副红着脸的景象。

“前辈。”他不会也中毒了,现在才发作吧?

“去,去。”冉非泽没好气挥挥手,怎地他身边的人都这般不识趣呢?

“哦。”季家文放下‘药包,拿了其中一包便出去了:“那前辈我去煎药了。”

冉非泽呆了呆,他还真是埋怨错了,这孩子颇是识趣的,太识趣了。里屋苏小培唤了一声,冉非泽忙把注意力转回来,推了门进去,苏小培累得一脸疲态,倒在床‘上喘气,脏衣服换下来了,丢在地上。

冉非泽把东西都收拾了,又摸‘摸她的额,瞧她累得闭了跟,便让她睡去了。侍一切安顿好,他绕到后院厨房那,看到季家文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小药罐,又自己找着了水,还劈了些柴,已经把火都点好了,药坐上了。见他来了,忙道:“前辈这没水了,我一会帮前辈打水去。”

“好。”冉非泽没客气,他要守着苏小培,确实不好走开。他在厨房转了一圈,问:“十八,你可曾听说过皮蛋瘦肉粥?”

“那是何物?”

他也不知道。这让冉非泽心里舒服多了。他掏了碎银出来递给季家文:“药钱,再有这会子先去帮我弄些粮食回来,再要些蔬菜、蛋和瘦肉。”

“好咧。”季家文麻溜地去了,临走把后院的水桶拿上了。冉非泽又转了一圈,想去问问姑娘她想吃的皮蛋瘦肉粥是什么玩意,可是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这东西在姑娘面前颇有些丢人,想了想丢人也得让姑娘吃上想吃的啊,转进屋里,却发现她睡着了。

也许是睡床上舒服些,她睡得颇沉颇香,让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蛋:“快些好起来吧,我还得靠姑娘还道长一个清白呢。”那凶手,着实是太可恶了。

冉非泽坐着看了苏小培好一会,又去瞧了瞧药煎得如何,然后就听到季家文回来了。他抬眼,看到这少年郎背着米提着蛋菜,拎着一桶水,步子稳稳地回来了。冉非泽再一次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落在了玄青派呢。

本以为季家文放下东西就该告辞走了,结果他与他道:“我先前回了派里与大师兄和师父说了,苏姑娘病了,前辈一人忙不过来,我来帮帮忙。师父和大师兄都应允了。”

冉非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于是他使唤他劈柴去。季家文去了,摆好架式,拿好柴刀,认真劈着。没劈几下,冉非泽走过来,踢开他的步幅,拍他的背,拍高他的手臂:“使力不对,辛苦不讨好。”

季家文愣了愣,照着那姿势又劈了几个,觉得甚是别扭,力使不上。冉非泽摇头,抢过他的柴刀,摆过一个木桩,刷刷刷地劈给他看。想劈方形就是方形,想劈成木片便是木片,姿态轻松,动作流畅。

季家文张大了嘴,傻傻看着。前辈,劈柴而已,要不要这样?

冉非泽劈完一个桩子,把刀还他:“柴都劈不好,练什么刀剑。”

季家文闭了嘴,被激起了好胜心,拿过个木桩子照着方才冉非泽的示范做。冉非泽在一旁一边看着药,一边烧饭,一边指点了一下。运臂不畅,腰腿不协调,便是只能使出八成力。眼手不一致,便不能随心所欲。

季家文劈完柴,觉得获益匪浅,很是高兴,还惋惜:“前辈,没柴了。”家里备这么少的柴,太不应该了。

冉非泽笑笑:“你可以回你派里接着劈。”

季家文擦把汗:“院里有杂工,我们许多师兄弟都未干过这活呢。”玄青派名头响,许多弟子都来自大户人家,像他这般小地方穷人家的少。

“所以空有姿势手脚发软,有何用?”

季家文不说话,坐在一旁看冉非泽做粥:“这般真能吃吗?”好怪,放这些下去会是什么味道?; d4 t6 R! H# }1 Y

冉非泽瞪他一眼:“可以道我刀使不好,不能说我的粥不好。”

季家文偷偷撇嘴,那就是不能说实话呗。他盯着粥看,忍不住问冉非泽:“前辈,你觉得道长是如何死的?”

“被人刺死。”冉非泽对这点毫不怀疑。

“道长的武艺如此高,又有谁人能这般迅速得手?”季家文皱眉头,完全想不通。那是九铃道人啊,可不是他们这些武林后生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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