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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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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郎从司马婉如的师姐妹那询问到,她们入城的前一天,司马婉如的剑不小心摔了,剑鞘摔伤,司马婉如大为紧张,便拖延了行程,非要在当地找个匠器铺子修剑。众姐妹没办法,便自行游玩。当天晚饭司马婉如也没与大家伙一起吃,也不知何时回来的。第二天一早,才从房里出来,与大家一起上路。而仔细回想,大家都还真是不能确定,那天晚上,也就是司马婉清被害的那晚,司马婉如是何时回来的?
这一次,秦德正不敢再直接上门逼问了。什么时候回的客栈?去了哪里?这有太多的说辞可以编。况且,冉非泽已经看出那把剑鞘确是修过,所以,若是无更确切的证据,怕是上门也是无用。以司马家和相关人等对司马姐妹感情的认知度,也不会有人相信司马婉如会是弑姐凶手。
案子锁定了凶嫌,却陷进了苦局。
监视常府的捕快们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动静,监视司马府的捕快们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线索,其它地方,亦没有突破。
再过两日,就是司马婉清的头七,司马家上下气氛悲抑,里里外外忙着丧事准备。府尹找了秦德正,施加压力,让他务必尽速破案。秦德正一筹莫展,叫来了苏小培,问她怎么看。
“依大人们所见,常公子确实不必要用杀人来解决婚事,但常公子重礼好体面,退婚换亲这种事,也是名声不好吧?何况,两家的长辈能同意吗?他退了亲,那司马大小姐的闺誉怎么办?若妹妹与姐姐重情,那常公子这样有负姐姐,妹妹又如何嫁得出去?”苏小培这两天也与冉非泽讨论多次,请教了不少。“而司马二小姐这边,我还疑虑未解。”
“何事?”
“依我看,偷偷摸摸把人杀掉自己好取而代之,这不是司马二小姐想要的。她的要求更高,更纯粹。杀掉了姐姐,得到的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新郎,是因为姐姐没了那人才娶的她,这不符合她的要求。”
秦捕头皱眉头:“姑娘这推测,倒是觉得二小姐不是凶嫌?”
“我只是说有疑虑,想不透。”
“那姑娘可还有别的想法,现在事情胶着,倒是很难推进了。”
秦捕头这话刚说完,忽然外头跑进个衙役报:“大人,常府老爷夫人和公子去给司马家送丧礼,可司马姑娘与常公子起了争执,如今在司马府花园处刀刃相见,僵持起来了。”
秦捕头一听,火速带着冉非泽、苏小培和一干手下人赶了过去。
苏小培脚程慢,她跟冉非泽是最后到的,到那之后只见后花园乌央央站了好些人。下人们都被摒退了,只余家人围在那,说是刀刃相见,其实是司马婉如用剑指着常君而已。她劫持了他,逼在墙角。
苏小培一到,便听得司马婉如大声喝着:“你扯谎!”
“婉如,你信我。”常君显然被她用剑抵在脖上已有段时间,额上透汗,面色发白。
围观的众人都不敢逼上去前去,司马婉如的剑很利,常君的脖上已透了血丝。
“婉如,莫胡闹。”司马夫人连哭带叫。
“他扯谎!”司马婉如双目赤红,厉声大叫。
“二姑娘,君儿那晚确是在家中,他的小厮可做证。”常夫人也急得快站不住。
“扯谎!”司马婉如瞪着常君,久久平声又挤出那么一句。
一时间大家又是汗又是叫,急得跺脚,但司马婉如不为所动,她只盯着常君,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句――常君说谎了。
苏小培挤到秦德正身边,秦德正已打听了事由,见她过来忙相告:“二小姐见得常公子来,两个人也不知怎地就到后花园叙话,结果争执起来,二小姐质问常公子是否伤害了大小姐,常公子当然否认。二小姐又逼问他那晚身在何处,而后就嚷嚷常公子扯谎。”
苏小培皱眉头,她这么肯定他说谎了?
“如若不是你杀害姐姐,为何你不敢说真话?”
“我不会伤害你姐姐的,你知道,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我都要娶她了,我为何杀她?”
“那你那晚在何处?”
“在府中。”
“扯谎!”司马婉如的剑又压了压,常君的眉头却皱也不皱,只盯着司马婉如看。
“我不可能杀她。”他说。“我不会伤害她。我若是惹她不开心,你便会恼我,我拖了婚期,她心里着急,向你抱怨,你便怪我不好,我收到信,就把婚期定了。你不欢喜的事,我不会做。我若伤她,我如何能再见你?我怎会如此?”
这话当算是□裸的表白,周围两家人都惊讶,面面相觑,而后脸色均是复杂起来。
“若不是你所为,你为何不说实话?”常君说成这样,司马婉如竟然还不肯信。
“我句句实话。”常君已是答得无力,但仍一口咬定。
“为何我不信?”司马婉如说得凄楚,但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不信,她却问别人为何。
常君面露悲意,已是动容。“婉如……”
“我不信你。”司马婉如跟着魔似的。“你扯谎了,我能感觉到,你心虚。”
“这是疯魔了吗?”司马老爷大声喝,“婉如,放下剑!”
常君说不出话,向司马婉如伸出手,似想安慰她。
司马婉如怒目而视,一咬牙,竟是举手挥剑。大家齐齐大叫,可那剑竟不是砍向常君的,却是向司马婉如的脖子抹去。
众人离得远,先前被司马婉如喝在一段距离外,虽人人会武,却是人人不敢妄动。如今事出突然,只来得及尖叫,但常君却不然,他离司马婉如只一剑身之遥,见她如此,竟然毫不犹豫扑过去伸手去抓剑身要拦,那一剑下去,抹不到司马婉如的脖子却怕是要砍了他的手。
司马婉如猛地一顿,烫手一般地松开剑,但剑也划伤了常君的手掌,鲜红的血卟卟涌了出来。
这时人群里冲出一年轻女子:“二姑娘,你莫要如此,那一晚,表哥当真没有行恶,他没来司马府,他喝醉了,在鹭香酒楼。”
司马婉如被常君的血吓得脸色大变,终是脚一软瘫坐在地上。那女子的声音冲进耳里,她转过头去,看到说话的常君的表妹罗灵儿,小时候也曾与她们姐妹一道玩耍,她认得她。
“喝醉了啊……”司马婉如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难怪,难怪……”
众人蜂拥而上,将常君带开。司马老爷一个耳光给女儿扇了过去:“你这逆子。”
司马婉如刚被娘拉起来,却又被爹打得脸一歪,复又跌坐地上,她不哭不闹,只怔怔看着常君。
常君也不顾手上的伤,忙对司马老爷喊:“莫怪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也闭嘴。”常老爷对着儿子怒喝,这是不够丢人还是怎地?
闹剧一场,众人脸色均是难看,各自要带儿女离开,秦捕头却是赶紧抓住机会问:“常公子那晚不在府内,在鹭香酒楼喝酒,又可有人证?”
方才司马婉如和常君闹了那一出“表明心迹”,又露口原来之前说的不在场之事是伪证,众人听秦捕头之问,均是一怔,明白这问题关系重大。常老爷瞪着自己儿子,喝问:“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常君也不好瞒,只得小声道:“那日我心闷,便躲了小厮自个儿去酒楼喝酒,醉倒了,只是不知如何,待醒来天将亮,我在酒楼屋内,于是收拾回府,悄悄进了房。”
秦捕头不管众人脸色,又问:“鹭香酒楼?常公子醉倒酒楼,可有人证?”他使了一个眼色,身旁一位捕快已经悄悄退出,飞快奔那鹭香酒楼而去,赶在他们与人对证之前先去查问。
常君抿紧嘴不吭气,常老爷大怒,喝道:“大人在问你话。”他也不待常君说话,又转向秦捕头:“他酒醉宿在那处,定有掌柜小二看到,可以做证,大人自管去查。”
这时罗灵儿低头怯怯地小声道:“我,我也可以证明的。我看表哥偷偷出门,就好奇跟了出去,看他一人喝闷酒便过去陪他饮了两杯,他醉了,我……我在旁看顾了一晚……”
她脸涨得通红,众人脸色又是难看。常君的舅舅罗奎喝骂女儿:“胡闹!”
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宵,这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事,女儿家名节毁透了。常君婚前闹出这事来,难怪咬死都不敢认。常君与司马婉如遥祝遥祝相望,前者羞愧难安,后者却是惨白着脸冷笑。
“尔等无知小辈!净会闯祸!”常老爷气得脸色铁青,喝道:“我们回去!”一家人来慰丧,却是闹得如此丑事,家门不幸。
“二小姐如何知晓常公子那日不在府中?”苏小培问。
秦德正皱眉瞪她一眼,他已经察觉到这里面的把戏了。当众闹这一场,颜面虽不好看,但这两个人的嫌疑都能洗脱。常君不在现场,有人证,而司马婉如只消说她那晚偷偷跑到常府找常君,守一夜发现他未归,这也可以摒除她行踪上的可疑。
这招真是高,一环扣上一环,闹得这么多人瞧见,日后他们官府还有什么话说?所以苏小培这一问,简直就是给司马婉如搭好了台阶,让她顺顺当当地收场。秦德正心中着恼,暗怪苏小培不懂事。
可司马婉如并不想秦德正猜想的那般答,她冷笑着开口:“如何知晓?我就是知晓,我问他行踪,他扯谎,骗不过我。我就是能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这话面意思很简单,但众人却又分明察觉内里似乎意犹未尽。可究竟是些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徒觉感慨。
常君望着司马婉如,眼神又痛又伤。
司马婉如忽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常府大大小小众人也不多言,拉上常君,也回府去了。
司马老爷压根没心情再说什么,只挥手让下人送客,将秦捕头等一行人也赶了出去。
秦捕头回到衙门,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踱步子,甚是烦恼。“苏姑娘,你怎么看?”司马婉如竟然没有利用这大好的机会,她是什么意思?常君说谎了,她知道,但常君如今嫌疑已去,倒是司马婉如自己的行踪不清不楚的。可她话虽未说尽,但经这一事,他们官府又不好再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秦德正怀疑这里头仍有事,这几日工夫,不知那司马姑娘是否做了什么安排。
“种种迹象,他俩甚是可疑,这里头究竟还有什么未想透的?”
苏小培摇头,她也想不透,但她想与司马婉如再聊一聊。她说了这想法,秦德正却摇头:“马上就是头七了,今日这一闹,我们怕是不得其门而入。姑娘想与二小姐再叙,怕是得等上一段时日。”
可时间拖越久,事情变数越大。秦德正当然也知道,他走来走去,越发烦躁,最后道:“我每日递帖,再让府尹大人帮忙,看看有无机会。”
可过了两日,司马婉如的头七也办完了,司马府却一直没让司马婉如露面,更不同意官府方面的人到府里来。苏小培每日过去,都被门房拦下了。
但常君倒是与秦捕头见了一面,之前闹过一场,一些事他倒也不瞒了。原来当初他是极喜爱司马婉如,眼看她的年纪快到适婚,他依着她的喜好,送了她一把剑,并与家里说想娶司马家的姑娘。家里一口答应,他却不知原来这事闹了个乌龙,原来家里与司马府也正在试探结亲之意,但目标是姐姐,如今他一开口,家中欣喜,就赶紧把亲事定下了。这言语间阴错阳差,他误以为父母知晓他的心意,便耐心等待,不料等到的是他与司马婉清订亲的消息。
他在街市上被人恭喜才知闹错,急急先去找了司马婉如解释,他说他会与家中说明白,他要娶的是她。可司马婉如却说姐姐非常高兴,她拉她说了一夜的话,原来司马婉清心中有常君,只害羞一直未说,家中订下亲事,她欣喜若狂。司马婉如告诉常君,若他退亲,姐姐定会伤心,而退亲的原因竟是换她做新娘,那她又有何颜面见姐姐?于是这件事,阴错阳差,两个人都相当痛苦。
常君无法当没事发生一般按婚期迎娶司马婉清,于是找了借口拖延。而司马婉如不再见他,甚至见他迟迟不娶,便狠了心一走了之,拜师学艺去了。他心中思苦,悄悄给她去信,但她从来不回,后来突然来了一封,却是与他说,他迟迟不娶,姐姐心中难过,姐姐难过,她亦伤心。他看了信,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告破灭,他不愿她难过,他还想见到她。于是他定下了婚期,准备做她的姐夫。只不料再见面时,却是姐姐命丧黄泉,妹妹怒问他是如何相待。他事事据实以告,唯那晚行踪说了谎。这谎很好说,府中安睡,人人不疑。偏偏他的谎,她却能识破。
苏小培听了这些,道:“如此,我更该见见司马姑娘。”
“姑娘可有打算?”
“她那晚行踪是个疑点,但若那晚她确是为了修情剑奔波,而姐姐惨死,心爱之人与其他女子酒醉共居一室,这种打击之下,她没到处嚷嚷她的行踪也属合理。如今她又知道了那个承诺会对她姐姐好不让她伤心的男子,却在姐姐惨死那晚有那经历,而她自己心中还对他有情,无论怎么说,她都很是受伤。这时候,该与她好好叙叙,若她是真凶,可以找出弱点攻破心房,若不是,也许我们也能知道是谁了。有些事,还需二小姐配合。”
这日,从衙门出来,吃完晚饭,天色晚了,苏小培又拉着冉非泽晃到司马府去,门房看到她便苦笑,说老爷嘱咐,谁也不让进。且小姐这两日都静养,下人们都被赶开,客人就更是不会见了。
苏小培没办法,于是绕着府院墙转,见一堵墙似乎矮一些,手痒痒想试试爬爬,她是没指望真能爬进去,就是想攀一攀,可身旁那人用取笑的口吻道:“姑娘真是不高。”让她相当不服气,她还真认真爬起来。
冉非泽哈哈大笑,不会武的短腿小矮子贼还想翻墙,真是挺逗乐的。
苏小培费半天劲没上去,只得一扭动冲冉非泽喝:“光看不帮忙?”
“男女授受不亲。”冉非泽正经脸讲大道理。
“不帮忙我就真跟你算算咱俩之间那些授受不亲的账了。”
话刚说完,眼前一花,腰间一紧,然后腾空而起,只一眨眼,便落到了宅院里头。
冉非泽嘻笑:“我最怕别人跟我算账了。”
苏小培瞪他,小声让他带路,快躲开别人摸到司马婉如的院子去。
“姑娘腿短便罢,还不识路?”冉非泽不放过任何一个调笑她的机会。嘴上讨人嫌,但办事还是利索的,他带着她停一停,走一走,躲一躲,还真顺利到了司马婉如的院子。
内院中没有人,院门关着,两个仆妇在外院说了几句话,进了外院的一间屋子,也不知是不是休息去了。冉非泽带着苏小培窥好动静,便跳进了内院。
左右一看,只一间屋子有光,按司马婉清院子格局看,那间应该是司马婉如的屋子。苏小培冲冉非泽摆摆手,悄声道:“我去敲门,壮士帮我把风。”
冉非泽点头,却也悄声问:“做贼好玩吗?”
苏小培横他一眼,猫着腰过去了。
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女声轻声道:“请进。”
苏小培进去了。
进去后一转头,呆住。
司马婉如一身僵硬,坐在床榻上。此刻正冲她拼命眨眼睛。
司马婉如在床上,在身后是谁?
苏小培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了关门的声响,然后一把利刃。
第38章
苏小培僵住了。
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缏姨,她甚至感觉到了手掌骤凉。
身后利刃抵在她腰间;带来刺痛;再推进许些就要见血,再往里,便会扎进她肾里。
“姑娘。”苏小培脑子一片空白;但她还是试图说些什么。“不是一个人来。”
门外有人,在等她;这人若杀了她,也逃不出去。外头人等得久了;心知有异;也会进来查看。换言之;无论如何;她这会杀掉她并不会捞着什么好处。
苏小培这话意思很明显,身后人没说话没应声;却把利刃往前推了推。苏小培痛得呲牙吸了口凉气,不禁往前动了动。
“姑娘,有话好好说,们万事好商量。”苏小培压低了声音说。腰上利刃没再往里刺,她只是想吓吓她,她还没想好怎么动手。可苏小培不敢松气,那人犹豫,只在于杀掉她们后怎么脱身,是杀了人跑,还是劫持她做人质跑。而要取她们性命,那是早晚事。
她与冉非泽和秦捕快讨论出一个设想就是,如若这事真跟常君有关,那司马婉如若不是凶手,便会是下一个目标。
所以苏小培想早点见到司马婉如,她想趁目前她这个状况打入她内心,判断她是否真凶,若不是,那她们可以联手布一个局。只是没想到,她来晚了,或者该说不算太晚,却正正撞到了凶手剑口上。
“姑娘……”苏小培想着该说些什么,却见司马婉如一直冲她眨眼睛。
她已经被劫持了,她还眨眼睛又是什么意思?
“姑娘,不会武。”苏小培说,“不知道是谁,刚才应门声音太小也没听清,所以不会找到。这样吧,把放了,把门外人支开,速速离去,不会找,如何?从未来过司马府,也未见到司马小姐,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如何?”
司马婉如狠狠瞪她一眼,她这话是说得不仗义,但苏小培顾不上理她。
可身后还是没声音,只那利刃稳稳地抵着她,丝毫未放松。
“姑娘,放进来,是以为来是丫环,若不应门,怕丫环察觉屋内有异,报了别人,就没法悄悄离开了。可现在瞧,放错人进来了,是官差,穿着差服,门外还有同僚兄弟相候,杀了,门外兄弟等久了,自然会察觉不对劲,如何离开?很惜命,放了,没看到,不知道是谁,领了同僚离开,就说屋里只有一丫环在打扫,司马小姐不在。如何?们走了,做什么都好,都可安心地悄无声息地离去,谁也不知道来过。就算……”她顿了顿,“就算司马小姐死在了闺房,也只是再添一桩悬案而已。”
司马婉如恶狠狠瞪她,苏小培仍不理。她声音发抖,恐慌不已。“是想着与门外之人一拼也有机会?可想想,真有十成十把握吗?跑掉是一回事,他会看到模样,日后官府追捕,多麻烦多危险。求财而已,杀了官差事情就闹大了。”
司马婉如还在瞪她,苏小培读懂了,那是在鄙视她蠢毙了意思。可她现在必须蠢,她蠢一点,才会有活路。
苏小培停了一停,身后人没有动,利刃很稳,还抵在她腰间。苏小培停了一会,压低声音继续道:“杀了,暴露行踪,暴露身份,后患无穷,或者,放出去,帮引开外面人,给留条活路,选一样吧。”
“当是傻子吗?”身后人终于开了口,却是男声。
苏小培心里一颤,终于知道司马婉如眨眼意思了,这不是姑娘,是个男人。那声“进来”,是他尖了嗓子仿。难怪声音这么轻这么低。
这时那男人捏着嗓子道:“放出去,便能喊人过来围剿,当傻吗?”
“不会,若如此,回来寻仇怎么办?不想死。”苏小培声音充满惊恐。
“去,让同僚离开。”那人押着苏小培肩,把她扳着转过身来,押到了门口。
他捏着她肩,捏着生疼,利刃在身后又压进了些许,苏小培痛得冒冷汗,却不敢叫。那人压低声音在苏小培耳边道:“让他回去,就说要留在这说话。”
“让他走了,便不杀吗?”苏小培讨价还价。
“让他走和马上死,可以选一样。”这种选择题他倒是学得很快。
苏小培也很想答当傻子吗?但她知道她得傻点,她得抓住这个机会。
“让他走,别杀。”她答得飞快。
“别露脸,别有破绽,让他走便成。若是让他起了疑心就要命。”
“好,好。照办。”苏小培很听话,那人押着她,用匕首将她抵在门边。
苏小培把门开了一点,喊道:“阿泽。”
她心缣,他能听懂她暗示吧?
冉非泽很快从院子暗角里走了出来,问:“何事?”
“先回去吧,司马小姐要与叙叙话,也不知说到何时呢,别等了。”
“那行,那先走了。”冉非泽很爽快地没多问,却又说:“兄弟们还等着吃酒呢,就不来接了,一会自己回去。”
“好。”苏小培觉得他是明白了。
“他们让买烧鸡来买好了,等可等不到,他们要买几只?”
“一只。”苏小培答,感觉到身后刀又逼进了些,忙道:“好了,不多说了,快去吧。”她把门掩上,一只大掌从她身后伸出来,当着她面把门闩上了。
而后那人探头在门缝处瞄了一眼,似乎是在确定冉非泽走没走,他做这些时候,手上匕首半点没有离开她腰际。
外头一切如常,他似乎安下心来,又押着她,慢慢走到了床边。
“坐下。”他说。
苏小培赶紧转身坐下了。这一转身,看到是全身穿着夜行衣,头上戴着黑巾遮了脸大汉。
她又吃了一惊,准备得这么周全?他不怕她们认出来,也许还有活命机会?
“别杀,不认得,不会喊也不会乱动,求大爷绕命。”苏小培簌簌发抖。
那人没吭声,猛地在苏小培身上拍几下,苏小培只觉一痛一麻,竟然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点穴?苏小培心很慌,不知冉非泽打算怎么救他们。
那人瞪着苏小培与司马婉如看,似乎在考虑什么,而后他又看了看房间,想了想,开始布置。他把桌上茶杯摆了两只出来,将壶里茶倒进两只杯里,椅子拉了两把出来。苏小培看着,知道他想弄成两个人喝茶说话场景。
而后他把司马婉如放在床边剑拿过来,摆在了桌子上。布置好了,他看了看,接着一把抽出了司马婉如剑,走过来,想让苏小培坐过去。〖TXT小说下载:。。〗
苏小培被点了穴动不了,于是那人拍开她穴位,把剑横在她脖子上:“起来。”
苏小培全身还有些不适,她慢慢站了起来,脑子飞快地转着。“这样事他们不会信。”她说着,被那人押着一步一步走到桌边椅子那,然后被他扳着转过身,按坐在了椅子上。
“何事?”那人想再点她穴,却被她这话勾了好奇,先问一问。
“想弄成司马小姐将杀害然后她自杀假像来,这样官府是不会信。”
“哦?”那人冷笑。
“是真,来这,就是来开导二小姐,又怎会让她发怒杀了呢?又怎会让她自尽呢?”苏小培语速不快,冷静从容,她眨着眼睛,看着对方双眼,轻声道:“如若这般,与她会大吵大闹,会掀桌子会挣扎,这屋子里太整洁干净了。这样命案现场,不会有人信。”
那人不由自主盯着苏小培眼睛,苏小培继续慢慢地说:“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要发怒杀人,必有前兆,大声喧闹,推搡,挣扎。这茶壶摆得这么好,应该弄翻它,杯子摔在地上,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人眨了眨眼睛,随着苏小培声音去想。
“仔细想想,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想想曾经做过事,上一次与她说话是什么时候?她是何神情?她说话记清了吗?茶很香,温热可口,闻到了吗?茶香四溢,觉得很好,想想……”
司马婉如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苏小培在干嘛,说得什么乱七八糟,可那人居然没有动手,他居然迟疑了。但苏小培说得对,这么干洁整齐环境,怎么可能是她杀了她又要自杀呢?
那蒙面人忽然皱起眉头,苏小培心里一颤,心知自己失败了。她正要放声大叫,冉非泽为什么还不来?她若这样被杀死了,她做鬼都要再回来吓唬他。
明明他们说好了,明明说好。
苏小培这一声没来得及叫,蒙面人剑也没来得及向苏小培刺下,屋顶忽地破了个洞,一片瓦向那蒙面人颈后袭来,破空之声凌厉,那蒙面**惊,侧身躲过,那瓦片咔地一声,打在了苏小培椅背上。苏小培连人带椅被打翻在地上,那蒙面人再挥剑已是不及伤她。那人心一横,竟然一甩手,利剑嗖地一声,凌空直刺向坐在床沿动弹不得司马婉如。
此时屋顶冉非泽已然跃下。
翻掌一转,长臂一展,竟是贴着那剑就挥了过去,眨眼之间,剑就象自己递进了他掌中一般。腕间一转,那轻巧剑长了眼睛似向蒙面人劈了过去。
蒙面人甩剑之后就跃向屋顶欲逃,却不料冉非泽身形如此之快,夺剑挥剑一气呵成,蒙面人来不及跃,只得猫腰滚地躲闪。
但他身形未稳,剑招又至,蒙面人心里大惊,这等身手,怎会是公门小捕快?
但他已来不及多想,滚地,跃起,向房门扑去,但剑已从容递到他身前,再撞上去就得以血喂刃,蒙面人急退,拔出匕首拍掌挥刃,却见眼前一花,剑已搭在他脖子上。
苏小培正躲在桌子下面,看冉非泽果真如低调吹牛地那般有两下子,松了口气。她跟到床边,围着不会动弹司马婉如转:“这个要怎么办,解穴是怎么解?”
话音未落,一个杯子卟地飞过来,擦着苏小培胳膊过去,打在司马婉如胸口。
司马婉如一震,咳了两声,能动了。
苏小培撇眉毛望向冉非泽,他头也没回,伸指往前一点,那蒙面人也动弹不得了。
苏小培唠唠叨叨过去:“又不着急,这样砸东西很容易误伤人。”
“谁人伤了?”
“没人。”苏小培撇嘴,又被他臭屁噎着了。
冉非泽笑笑:“还道找二小姐布局,现在可好,省工夫了。”
“快吓死了好不好?”
“怎会,姑娘唤阿泽时相当从容。”冉非泽笑得让人想拍他,但他说完这句没再调笑,只探手扯掉了蒙面人黑巾。
罗奎。
苏小培眨眨眼,与猜想目标虽然有些近,但她没料到是他。
罗奎咬牙,一言不发。
接下来怎么办?苏小培看了一眼冉非泽,却听他转头对司马婉如道:“烦请二小姐唤人去衙门报信,是懒得奔走了。”说完,还四平八稳坐下了。
这样也行?苏小培有样学样,也坐下了。
司马婉如死里逃生,原本心中怒气冲天,只恨不得亲刃这贼子,如今被冉非泽一闹,却也不好发作,出去唤了人,回来欲审那罗奎,却又被冉非泽支走。苏小培与她换了个屋子,与她坐下细聊,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司马婉如确是自责自愧,她觉得所有一切事情都是自己造成。她以为离开家就能对常君相忘,可却一直拿着他送剑舍不得放,她奔波修剑,跑了好几处地方,夜深才回到客栈,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做这蠢事,如果她不把这剑放在心上,早回来一天,姐姐就不会死。而她对情念念不忘,常君却有佳人相伴沉醉酒乡,她姐姐却在那个时候命丧黄泉,她自责不已,日日心如刀割夜不成眠。
今日她收到一封信,信是塞在她门下,信上说入夜来访,告之真凶。要求把所有人都支开,否则**永不出现。司马婉如这几日心情不好,本就赶开下人求清静,现在再支开下人独处,也丝毫没人怀疑。她拿着剑等报料人到,她也想过这事蹊跷,但事关姐姐,她一时晕头,完全没有细想,于是恶人趁她不备时闯入,点了她穴,正要布置屋内摆设,却听到了敲门声响。
后面事苏小培就都知道了,罗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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