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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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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个做什么?”司马老爷终是没忍不住,喝斥了自家夫人一句。
司马夫人被这一喝,闭口再不言。
苏小培也不介意,她点点头,道:“司马老爷,夫人,大小姐与二小姐相貌相似,身体状况、个性和行为举止却是不同。如若丫环来报,说小姐生病了,你们也许最先想到的会是大小姐病了,因为她身体不好,可如若报的是小姐在外头把人打了,你们最先想到的也许是二小姐干的。”
冉非泽轻咳了咳,举例子说别人家小姐在外头打架,真是不得当。
苏小培被他提醒,也知道话里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不过一时没领悟哪不好,但她也很快把话转开,继续说:“也不知两位小姐绣花做菜,哪个更拿手。可无论是什么,当事情发生后,老爷夫人能够用对女儿们的了解,来判断这事谁做的。也许不百分百……我是说,也许十成十的准确,但是有根有据,有一定的把握。”
司马老爷皱着眉头,有些闹不清她说的这个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假如,我是说假如,大小姐很渴望能像妹妹一般好好习武,但老爷夫人不同意,于是有天大小姐便离家了,根据大小姐离家前的行为举止,老爷夫人在去往二小姐拜师学艺的途中就能找到她。而假如一个丫环说家里母亲重病,但府上规矩不准回家,有天这丫环不见了,老爷夫人派人到她家里找,十之□就能找到,她只是想看看母亲。”
苏小培话说得慢,语速音量充满诱导,大家不觉都认真听下去。
“每一个人,做的事,说的话,都有可判断的地方,他们要去的地方与他们心里的欲念有关。小姐想习武,那去丫环家中是找不到她的,丫环想探望母亲,那去二小姐拜师学艺的地方,也是找不到的。老爷、夫人,寻找恶贼的下落,与这道理是一样的,我们得分清他是小姐还是丫环,才能判断他要去哪里,知道他要去哪里,才能沿途布局,截堵擒人。”
屋子里静默,众人都不说话,但大家都听明白了,这话说得浅显,但事情都是清楚明白。
司马老爷噎了一噎,最后道:“那如今知道他是谁了,姑娘和大人们又打算到哪里擒他?”
“不,我们不知道他是谁。”苏小培清清楚楚地说:“方才秦大人与冉壮士所说的事,其实只是简单的一条,杀害小姐的,不是那连环案犯。”
这话惊了四座,大家动容惊讶。
秦捕头转头望了过来,他方才那话有这意思吗?他可没说过杀害司马大小姐的不是马征远。
苏小培道:“以往的案子里,罪犯凶残,以羞侮□为目的,而大小姐这案子,一剑穿心,下手痛快,可以说,也许凶手并不想她太痛苦。大小姐会武,没有挣扎抵抗,要么是被制住了,要么是她认识凶手,她不知道他会动手所以没防备。方才秦大人与冉壮士说了许多此次凶手的举动与以往案子不同的地方,我就不多谈了。我只再说一点,听仆妇说,发现小姐的时候,她的衣衫不整,但只是腰带除去,衣襟拉开,半点肌肤都没有露,所以实际上,衣衫真是只是不整而已,这说明,凶手并不想羞侮她,他要的,就是大小姐死而已。”
司马家的人目瞪口呆,官差们也是万没想到,她居然有这样的猜测。
“这次凶手,与那连环案犯不是同一人。唯一与连环案犯做的事一样的,就是他削掉了小姐的头发。这一举动,说明他想嫁祸。如今悬赏满天飞,人人都知道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专挑富家小姐下手。至于案子的细节,应该也与有关我的传言那样――坊间盛传。这凶手听了一二,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他只要照着这案犯的举动,将小姐杀了,削了头发,弄乱衣衫,那人人都会以为是这连环案犯干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脱身。只是削发容易,□一个清清白白的弱女子却不是谁都能下得了手,于是他学了表面功夫,他觉得这样就可以瞒过去。”
司马老爷咬紧牙没说话,他竟然觉得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可如若真是这样,那就是说,并非那恶贼随意挑选下手目标,而是针对他女儿来的?针对他司马家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司马婉如抖着声音问,双手已握成拳头。
“关于这点,我敢打包票。”苏小培的语气坚定无比。“丫环想冒充小姐,换得了衣妆,学得了说话,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气度学识。罪犯想模仿罪犯,可以,但掩不住那颗犯罪的心,他们的欲念不一样,他们能办到的事就不一样。”
“所以,是另有其人?”司马老爷终于开口。
“确是。”秦捕头这回答了,这苏小培的话,他信了!
“所以我们不能被他是连环案犯的假设蒙骗了,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推想。”苏小培趁热打铁。
秦捕头点头,把话头接了回来:“司马老爷,家中仆役,往来人客,小姐平素交往的朋友,小姐是否与人有怨,贵府上是否与人交恶,凡是有可能涉及的,还请司马老爷多想想。”
“我的儿啊!”司马夫人此时反应过来了,捂嘴又痛哭起来。司马婉如扶着她,轻抚安慰。
司马老爷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府尹出声安慰,让他们再好好回想,又即令司马府禁闭起来,严查仆役和出入人等。秦捕头他们几个商议了几句,决定先回衙门相议,司马府上有任何消息再随时通报。
一队人浩浩荡荡又回了去,司马婉如盯着苏小培的背影,咬了咬唇。
苏小培原以为回到了衙门秦捕头他们得与自己和冉非泽好好谈谈案情,结果却没有。
秦捕头与府尹关起门自己开小会去了。这给苏小培泼了泼冷水,她还满腔热情想快点破案呢,结果人家不理她了。
冉非泽却不介意,他是明白这官场里头自有门道,他与苏小培是外人,府尹大人与总捕头自然得好好再商量怎么办。他安慰苏小培说这样也好,他们可以先逛逛街市。
“壮士有银钱能逛?”她可是还记得他那十五个铜板。
“没钱银也能逛,长长见识。”冉非泽一本正经答。
苏小培脸要黑,这人,是在说她没见识?
白玉郎凑过来,问:“大姐,是第一次进城吧?”
苏小培的脸这回是真黑了,硬板板地答:“是。”她还真是第一次进“城”!
“冉叔说得对,没钱银,看看也好,长长见识,好歹宁安城也是个大城,许多玩意儿乡下地方没有。”
真是热心肠的小捕快啊,苏小培都没精神搭理他。
最后街市是没逛,两个穷鬼加一个正经公务员回了客栈吃午饭。这是在冉非泽有意无意的用力暗示下,白玉郎小捕快掏的腰包。
苏小培很高兴,跟着冉非泽一起占别人便宜她觉得真是舒爽开心。
席上,被占便宜的那人问她了:“大姐,你真那么肯定杀了司马大小姐的不是马征远?”
“对。”苏小培爽快答。
“可如若猜错了呢?”白玉郎被苏小培白了一眼,改口道:“如若案犯一直没逮到,司马家怪罪下来说是大姐猜错了呢?”
嗯,这个可能性倒是有的。苏小培看看冉非泽。
冉非泽一点都不烦恼:“破案捉贼是官府本分,与我等小百姓何干?”
能撇干净?苏小培怀疑地看他。
冉非泽咧着嘴笑:“我等小民只是出谋献策,官差大人们是凭自个儿本事断案擒贼,如若真要冤我们,我们就跑啊。”
跑?这么没气节没担当的!
“冉叔!”白玉郎叫唤,很不赞同。
冉非泽眨眨眼,冲苏小培说:“包袱一背就可以走了,房钱都不用付,快得很。”
“那得带上我。”
“那当然。”冉非泽完全当白玉郎不存在,“我带姑娘来的,自然带姑娘走。我们可先奔白家庄去,那有我故人撑腰,官差不能把我们如何。”
白玉郎在一旁垮着脸。叔,故人之子就在一旁坐着好吗?还帮你付了饭钱。
苏小培看着白玉郎那样就好笑,哈哈哈笑出声来:“太好了,就这么办。壮士真是仗义!”
“那当然。”冉非泽一本正经,“待官差退了,该送姑娘去庵庙还是押在白家庄还人情那是后话。”
“喂!”怎么转眼又变挤兑她了?苏小培横眉竖眼。
“姑娘又叫唤了。”冉非泽还是正经脸,“不雅不妥,以后莫要如此吧。”
哈哈哈哈,这回换白玉郎笑,苏小培瞪他,又想瞪冉非泽,眼睛真是忙。
三个人笑闹了一阵,饭吃完了,秦捕头却是差人来唤,要找苏小培和冉非泽去衙门议事。
苏小培三人又散着步到了隔壁衙门。苏小培想着该是要商量怎么追凶了,于是进门前端正了脸色,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这案子的细节。
进了门去,秦德正果然一脸严肃,开门见山地说了,他与府尹大人商议过了,这案情确有蹊跷,十之□便是苏小培推测的那般,所以接下来,他们会调整探查的方向,两个案子都得抓紧,他希望苏小培能继续参与,分析出更多线索来,帮助他们将两个案犯都抓到。
苏小培点头,正打算表表会好好干的决心,冉非泽却插话了:“大人,马征远一案,提供有用抓捕线索者赏五两银,如今虽未抓到,但我与苏姑娘提供的线索可不止有效这么简单,如今再加上司马府一案,两案一并,赏银的事还是再谈谈吧。”
秦德正一呆,他一心扑在案子上,哪曾想过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俗物?但冉非泽这么一提,他一想那也是应该,忙一口答应:“五两赏银自是会兑现,冉壮士请放心。”
苏小培大喜,可冉非泽却一脸为难:“大人,提供线索五两银,如今,却不是指一指人在哪里这么简单,劳心劳力又费时,我与苏姑娘本还有寻人要事,只是大人这边奇案压身,我等义不容辞,但俗人俗物,也是要住宿饮食,五两银,确是不合宜了。”
秦德正又是一呆,他办案行,讨价还价还真不行,而且谁料到在谈抓凶这么严肃又正义的事情时候,会有人谈钱这种俗物呢?
苏小培这边却是精神一振。
坐地起价!壮士当真是太潇洒了!人才!
她赶紧正襟危坐,用力点头。
秦德正看看苏小培,又看看冉非泽,无奈问:“那多少合适?”
“十五两。”
“五十两!”
苏小培和冉非泽同一时间答,但冉非泽说的数让苏小培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了。
她开口前还犹豫了四分之一秒提价三倍会不会太过分,结果看看人家,直接往十倍喊的!
果然是壮士!
苏小培看了看冉非泽开黑价还一脸正气又坦然的样,庆幸自己刚才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声音比较小,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她转向秦捕头,重复了一遍:“五十两。”
第34章
秦德正还算镇定;这五十两报价虽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没让他大惊失色,他想了想,道了声“稍待”便出了去。
苏小培有些不安;这种事她没什么经验,一向都是别人给她多少她就接受;不过她事业一帆风顺,确实也没人亏待过她。如今讨价还价;秦捕头却走掉了;她赶紧凑过去低声唤了声“壮士”;打算先跟他商量好底价是多少;一会要是秦捕头提了异议,他们两人也好口径一致。
可冉非泽一点不着急:“姑娘莫慌;这宁安城可不是石头镇,官府富得流油,五十两,他们出得起。捕头大人脸皮薄,府尹大人急求结案,区区五十两,断不会拒绝的。”
“哦。”苏小培又坐直了。好,信他。
就五十两咬死不放松。
过了一会,秦捕头回来了。就如冉非泽所料,秦捕头没在钱上纠结浪费时间,一口答应了。说如若能顺利捉到两个案犯,把案子破了,就付他们五十两。
“如若只逮着一人呢?”冉非泽却又说,“破了一个,就付一半吧,二十五两。”
秦捕头一愣,但还是痛快答应了:“成。”他方才与府尹大人商议,府尹只求速破此案,花钱都是小事。
冉非泽有了这话,满意了。
苏小培佩服啊,那马征远原来是值五两的,现在绕了个弯,变二十五两了。原来讨价还价是这么玩的。
秦捕头咳了咳,把苏小培的注意力引了回去。“苏姑娘,我等已在城门各处设卡,官差们也会加紧城中的搜查,司马府那边,就等他们的消息,我也派了人乔装打扮,盯好府门,看这两日是否有可疑人等进出。”
苏小培点点头。秦捕头问:“姑娘这边,有何打算?”
“我打算,向秦大人建议,把马征远的悬赏告示全都撒了。”
“撒了?”秦德正一愣,而后恍然,“姑娘不必担心,姑娘与冉壮士的赏银与这告示无关,无论是否旁人提供了缉凶线索,只要抓到人犯,姑娘和冉壮士都会拿到赏银。”
苏小培也愣,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她笑笑,捕头大人的思维方向还真是被冉非泽带跑了。
“大人,撒告示与赏银无关。马征远这人,母亲改嫁后,就再得不到关怀关注,他在继父家中身份尴尬,其他兄弟姐妹都看他不起,仆人们也对他疏忽不敬。之后他恋上妹妹马瑶,那是家中唯一对他表示关心的人,但这段感情不可能有结果,马瑶迫于压力,为了让他死心,主动要求出家为尼。至此,马征远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
这时冉非泽咳了两声,苏小培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马征远从未得到关怀,无人在心里看重他,他好不容易有个希望,却又破灭了。他想要的永远得不到,这时候他就打算报复。白捕快说,马征远最后一次去见马瑶时,说了一句‘你等着’,接着,他便开始了在各城犯案。”
秦德正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
苏小培接着说:“他犯案之后,人人惊恐,处处议论,他一下子得到了满足。他得不到的女人,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了,他惩罚了她。从前他饱受欺凌,现在人人怕他,他充满了自信。这就是为何官府做了悬赏告示到处张贴他还敢继续犯罪。他要的就是这个,这件事越张扬越好,大家越怕他越好。官府的悬赏,是在帮他宣扬,是在给他鼓励。所以,悬赏告示必须从各城撒下来。”
秦德正从来没想到这一层,他敛眉深思。
苏小培又道:“司马小姐的案子,那个凶手想嫁祸给马征远,这个意图非常明显。按理,如果这案子官府认定是马征远干的,那官府该是加大对马征远的搜捕悬赏,可官府没有,反过来,还把马征远的悬赏令给撒了。如果凶手隐藏得很好,从司马府里能得到消息,知道官府并没有怀疑马征远这便罢了,可如果他不知道,那官府的这个举动会让他猜疑,刺激他,一旦他有所动作,露出马脚,那我们找到他就更容易些。”
秦德正觉得有理。他道:“府尹大人嘱咐了司马老爷有关案情切不可外露。今日我们在司马府堂厅议事,也没让仆役下人们靠近,这事对外该是能瞒得住。若我们宣称凶手便是马征远,让那凶手放松警惕又如何?这样,许是他更易露了马脚。”
“大人若是想让真凶放松警惕,势必得大肆宣扬凶手是马征远,如若消息传入马征远耳里,却是会激怒他。他的光环,我是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有人冒充他,有人在抢夺他的荣誉,他为了证明自己,也许会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来证明,看,这才是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这时候冉非泽插话了:“照姑娘这般说,如若撒了悬赏令,马征远觉得自个儿未受瞩目,那他会否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来引起注意?”
苏小培点点头:“所以大人不但要撒悬赏令,还得发一道封口令。就说马征远一案,事关机密,不得再议。一旦发现,重罪处置。”她说完,皱皱眉,不知道这地方言论**受到保护吗?
她看看冉非泽,冉非泽点点头,说明这事可行,看来乱说话就抓起来还真有啊。
冉非泽对秦德正道:“大人,光有令怕是还不够妥当,派些人演出戏,把这事坐实了。让官差们在酒楼里吃酒论事,说到这案子便相互噤口,似有意无意道大人严令不可议,让周围人知道。小贩平民间平日谈话,也把这事传下去。这样,那马征远才会知道,无论他做什么,他的事绝不可能再传开。”
秦德正看向苏小培。苏小培点头:“冉壮士说得对。”没有媒体的时代,也只能如此吧。
“那马征远看无人再议他,又会如何?”
“大人在泽城那边再加派人手吧。”苏小培道。白玉郎告诉她查到马征远的家人后便与当地官府做了通报,让那头严密监看,就苏小培看来,这一步还得让官府更加重视才行。
“你是说,他会回家去?”
“其实他终究会走到这一步,就算我们不做这些事,他最后也势必会回去的,早晚而已。他最想威慑住的,最想报复的,并不是这些他不认识,无关紧要的人,在陌生人身上得到的满足只是一时的。他最后会发现这些不足够,他最想看到的,是那些真正伤害过他,让他痛苦的人,在他面前象那些受害者一样恐惧、哀求。”苏小培道:“大人,我们做的,是把这一步提前了。没有人再讨论他的事,他风光不在,没人帮他把他的威风传颂回去,那他就得自己来了。”
秦德正苦思,最后喃喃自语:“他犯案的这些城,确实是围着泽城打转。那悬赏令,在泽城也贴了。”
苏小培没插话打扰他,秦德正认真想了好半天后,终是一抬眼,大声道:“好,如此,就听苏姑娘的,先这么办!”
三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而后秦德正把苏小培和冉非泽请到了隔壁,与他议事的屋子隔了一道门。接着他把几个亲信,得力干将叫了进来,自己与他们商议了此事,照着苏小培说的意思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下去。
大家有惊讶的,有不解的,有觉得甚有道理的,讨论得甚是热闹。苏小培和冉非泽在隔壁屋子一边听着他们开会,一边喝茶。
冉非泽道:“大人虽需姑娘相助,但也需立官威,布置安排,由大人自己亲自操办更妥当些。”
苏小培点头,并不介意这些。她听得外头谈得热火朝天,部署有条不紊,心思已经转到另一头去了:“壮士,五十两很多吧?”
冉非泽笑了:“算是不少。”
他拿着茶盅,斜睨着她笑:“十五两,嗯?”
苏小培脸红。
“小家子气。”他调侃她。
苏小培忙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没经验。我是说,我经得事少,是该向壮士多学习。”
“学习?”
“是该向壮士多讨教。”
冉非泽咧着嘴笑。苏小培也不介意,二十五两呢,感谢他。
“壮士,二十五两能买得起牙刷吧?”
“牙枝?那自然买得起。”冉非泽忍不住又笑了。
这日事毕,冉非泽带苏小培上了街市,说要让她馋馋眼。他带她去了一家洗漱专卖店,里面牙刷牙膏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当然名称与苏小培知道的都不一样,但苏小培看得非常开心,这就是生活目标啊!
她的目标居然变得这么卑微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苏小培一边自嘲一边算着价钱,这个要200钱,那个要300钱,这个80钱便宜,那个150钱看起来不算贵,这个居然800钱,快一两银子了,那个二两银,这算奢侈品吗?
苏小培对这里的钱银还没什么概念,价格在脑子里都得转一遍才反应过来,是贵是便宜也不知道,但东西是她需要的,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她太想念现代的洗浴用品了。她看了半天,有些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也不好意思问,她决定记下这地方,等二十五两银到手就到这来消费她的古代第一笔钱。
晃晃悠悠出去,看到冉非泽正站在街边等她。
冉非泽嫌她土包子进城一脸惊奇看货品的样太丢人,加上他是明知这姑娘只能看不能买,于是他就先出来,免遭店家白眼。不过这姑娘也确实不错,他在外头都能看到店家白眼犀利,她却毫不理会,赖着不走慢慢看。想到这,冉非泽咧着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苏小培白他一眼,正要说话,眼角却看到了什么。她转过头,见街角一宅子大门那,司马婉如正走出来。她没有多停留,很快走到街上,然后进了对面一家酒楼,不一会,她与她的几个师姐妹走出来,正朝着苏小培和冉非泽的方向来。
两拨人很快在街边擦身而过,司马婉如见到冉非泽和苏小培面色稍变,但没有说话,只与师姐妹们一起快速离开。
“她为何一脸心虚?”
冉非泽没答,倒是带着苏小培往司马婉如出来的那宅子走,路过那大门,看到门边“常府”二字。冉非泽道:“司马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是姓常吧?”
“对。”苏小培也想到了。
“姐姐亡故,妹妹到无缘姐夫家中拜会,失礼失节,她自然心虚。”
“这样不行吗?”
“当是两家长辈交际,女儿家自是不好这般露面。”冉非泽摸摸下巴,“官府那头,一直没提到这常府吧?也不知,他们与司马家除了那差一点就成了的姻亲,还有何关系?”
苏小培当然也不知里面的关系。他们回了衙门后,冉非泽找了秦捕头说这事,秦捕头记下了,与司马家有关联的,他们倒是都有计划要好好查查。
此后无事,苏小培就回了客栈整理她的日志,思考案情。
是夜,苏小培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休息,这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她以为是冉非泽有事找,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的却是司马婉如。
司马婉如冷着脸,手里拿着剑。
第三十五章
苏小培吓了一跳;她定定神;刚想问有什么事,司马婉如却开口了:“我来找姑娘叙叙话。”
拿着剑来找她聊天?
苏小培皱眉头,司马婉如也不动;似乎就等着苏小培请她进去。
苏小培想了想,侧身让她进来了。
司马婉如进了屋;直直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半点没客气。
苏小培眉头继续皱;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没礼貌!她心里也不太舒服;说了句:“你等等。”然后转头出去;去拍冉非泽的门。
结果没人应。
苏小培想起来了,晚饭的时候白玉郎有说晚上要带冉非泽去见见他的捕快兄弟;大家伙很想认识认识他的冉叔。这不会是出去鬼混了还没回来吧。苏小培转念一想,下楼找了客栈小二,让他给烧壶茶送到她的房间,又嘱咐若是看到她隔壁的男客回来了,让他来找她。
小二一口应了,但对这外貌古怪的女子要让男客深夜去找她,还敢对他这外人说,实在是有些看不起,这真是有些不要脸面了。但小二没说啥,满口答应,跑去泡茶了。
苏小培回了房间,司马婉如还坐在那,但眉头微皱,一脸不耐。
“我让小二烧壶茶,我们边喝边聊。”苏小培解释道,看了看她摆在桌上的剑,过去坐下了。
司马婉如没说话,盯着她看半晌,忽道:“姑娘心虚什么?”
她心虚?苏小培抿抿嘴,对司马婉如完全没好感。
这时候小二送茶进来,替两位姑娘摆了杯子,倒了茶,过程中好奇多看了司马婉如两眼。司马婉如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苏小培松了口气。
小二倒好茶,出去了,临走把门带上。
这时候司马婉如又说话了:“姑娘未做亏心事又何必怕我,我没打算对姑娘如何,我过来找姑娘,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不差小二那一个人证。姑娘放宽心,我只是来问问姑娘些话。”
“司马姑娘通常找人叙话,都会带把剑?”苏小培确实是放心许多,她反问,刻意用了与司马婉如相似的语速语气。
司马婉如看了一眼她手边的剑,没答这问题,却是继续问:“姑娘言之凿凿,说杀我姐姐的凶手并非那悬赏告示中的凶犯,我想问问姑娘,那依姑娘看,凶手会是何人?”
“我知道的,今日在府上都说过了。”
“可经过一日,姑娘难道没有更精准的推断?凶手会是何身份?为何杀我姐姐?动机如何?”
苏小培摇头。
司马婉如咬咬牙,盯着她,又道:“姑娘不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吗?不是从那连环案犯的举动里便能知他的底细吗?不知问问话就能知道那连环案犯没杀我姐姐吗?为何到了是谁杀我姐姐时,又不知了呢?杀我姐姐的凶犯,底细又是如何呢?姑娘推断不出了吗?”
她越说语速越快,竟是激动起来。
“司马姑娘!”苏小培唤她,打断了她的话。
她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紧绷的身体,忽然放软了声音问:“你回来后,一直没休息吗?”
司马婉如不答,板着脸瞪着苏小培不说话。
“相比那茫然不知所踪不知何人的凶手,司马姑娘更愿相信杀害令姐的,是那个连环案犯吗?这样,起码事情清清楚楚,不必总在心里惦记着,不知仇家是谁,对不对?”苏小培盯着司马婉如的脸,“其实你觉得我的话有道理,但你不甘心,是不是?如若凶手另有其人……”
苏小培声音放轻了,拖长了最后一个字,停下了。
静了一会,她又问:“司马姑娘,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司马婉如别开眼,避开苏小培的目光,过了一会问:“苏姑娘,我爹爹今日找了人验了,姐姐确是没中毒。她没呼救,没有挣扎,那不是被人点了穴,便是认识的人,她没有防备,对吧?”
苏小培没答,反问:“姑娘心里可想到什么线索?”
“我姐姐待人素来不错,未与人交恶,人人都喜欢她。”
“可姑娘拜师学艺,离家不是很久了吗?也许这几年令姐发生了一些事,姑娘并不知情。”
“我走了三年,姐姐与我时常通信,她事事都与我说,未曾提起与人有怨。从小她就乖巧听话,从不闯祸。”
“那姑娘呢?”
司马婉如猛地抬眼。
“姑娘闯祸吗?”苏小培问:“姑娘是否与人结怨?”
司马婉如瞪着她,半天挤出一句:“姑娘这话何意?”
苏小培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握紧了剑。苏小培静了静,又问她:“姑娘多大年纪了?”
“将满十八。”司马婉如又垂了眼。
“十八啊,不小了呢。”苏小培琢磨着,在这个年代,十八未嫁,算大龄吗?
“那姑娘姐姐,十九二十了?”苏小培问:“听说司马大小姐订亲的对象是青梅竹马的常公子,怎么拖这么晚才准备成亲?”
司马婉如瞪向苏小培,“姑娘,这般婚嫁私事,姑娘如此相议,不觉得无礼吗?”
“哦。”苏小培点点头:“真抱歉。”其实就她看来,大晚上拿把剑上门问话才是真无礼。
“姑娘对常公子了解多少?你与他也是青梅竹马吧,就姑娘看来,他与你姐姐感情和睦吗?”
苏小培这话都没问完,司马婉如已经跳了起来:“姑娘!我姐姐尸骨未寒,姑娘这话如何问得出口?”
苏小培往后靠了靠,仰头看着她。
司马婉如吐口气,稍稍和缓情绪,“姑娘说话当谨慎。”她一把抄起她的剑,像是打算走了,可却又说:“姑娘,今日我去常府,只是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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