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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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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月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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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你好,我是月老。”
苏小培正摆弄手机拨号,给她那位热心为她安排相亲的姑妈汇报战果,冷不防对面座位上坐下一个年轻男人,还亲切地自报家门。
苏小培抬眼看他,皱起眉头。
不会吧,连着两场还不够,这算是第三场?
电话通了,苏小培把对面这男人放一边,专心跟电话那头的姑妈说话。
“报告大人,任务完成了。两个男人都见过了,一个黑着脸很没风度地走了,连账都不付,还有一个咬着唇红着眼眶别别扭扭地走的,只付了他自己点的那杯咖啡钱。”
苏小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对面座位:“现在又来了一个,自称姓岳。姑妈,你要加场子好歹跟我说一声。”
“姓岳?我没有介绍姓岳的呀。”苏丽在电话那头很惊讶,但随即反应过来侄女刚才说的话了,她的嗓门不禁大了起来:“什么叫黑着脸走了,什么咬着唇红着眼眶,你干什么了?又来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跟个刺猬似的,女孩子就得有个女孩样,要好好跟人说话,柔声细气,矜持有礼貌,你是不是又没听?”
“这不能怪我啊。那个黑脸的,大爷似地说结婚后希望我也能继续工作,因为他希望夫妻两个经济独立,各自花各自的。我就问他一个月挣多少钱?然后我告诉他我挣得比他多。还有,有谁要嫁给他了吗?接着我鼓励他要努力工作,因为他的薪水数字真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苏丽在电话那头抚额,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苏小培继续说:“第二场那个红眼眶的每句话里都要提到他妈。说他妈喜欢会做菜的,问我厨艺怎么样,又说他妈喜欢晨运,让我最好每天能早起陪他妈去公园,然后说他妈每天晚上都要看电视,我不能跟她抢。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就问他,我要是嫁给他妈了,他爸介意吗?他马上就瞪着眼睛摆出一副委屈样,说我说话难听。他说几十句我才说一句,他装柔弱给谁看啊?”
苏小培今年二十七了,按说这年纪长辈着急她能理解,让她相亲她也没有要死要活地抵抗,可是能不能不要越介绍越奇葩,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苏小培说着话抬眼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姓岳的,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应该识趣走人了吧?
结果他没有。他耐心地坐着等,触碰到她的目光居然还客气地对她微笑。苏小培没好气,撇开眼不理他。
电话里苏丽叹气:“我跟介绍的那个朋友说说,这样的确实是不太合适。”
“对。姑妈你能理解就太好了。”苏小培趁机说:“既然这样,姑妈你再多理解一些,今晚对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创伤,我有应激性精神障碍了,你让我休息几个月,这相亲的事先缓缓。”
“什么障碍?”苏丽愣了愣,而后吼得天花板都要震了,“你少跟我摆这些词,我看得精神病的得是那些跟你相亲的男人才对。”
“那我真是太内疚了,这也是心理创伤,我需要调整休养一下。”
“你别想!你都躲了两个月了。别找借口!小培啊,你听姑妈的,自己也长点心,不小了,你也给自己打算打算,拖下去就成高龄产妇了……”苏丽差点没捶心肝,真想现在这不听话的侄女就在自己面前,她好摇着她的肩使劲劝。
“停,停。”苏小培脑袋大了。这瞧得上眼的男人影子都没见着,怎么就直接跳到生孩子去了?
“还有你妈那边,你也别老跟她对着干。她都是为了你好……”
得,又跳到她妈那去了。
苏小培皱起脸:“姑妈,你累了吧,快去喝口水休息休息,我挂了啊,你电话忙,我不能总占着线,拜拜哈,你让你那边介绍人的男人们都休息休息,最近就不用派他们来见我了。我刚换工作,也很忙的。啊,什么,信号突然不太好了。啊,我这边那个岳先生还没有走呢,我先跟他聊聊,得挂了,我挂了啊。拜拜。”
没等苏丽回话,苏小培火速扣上手机。一抬眼,那个姓岳的好整以暇地坐着,还在耐心地等着她。
苏小培没兴趣搭理他,既然不是姑妈派来相亲的,那她没必要浪费时间精力与他虚与委蛇。虽然姑妈每次都说她一点诚心都没有,但天知道她真觉得她付出的耐心已经超出自己的想像了。
但这男人并不在意苏小培的脸色,他甚至按住了苏小培的账单,阻止她离开。
他说:“苏小培,我是来通知你一件重要的事。请务必听我说,这很重要。”
重要的事?
苏小培心里一动。目前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难道与那有关?
她不动声色,假装不经意地摆弄手机,实则悄悄地拍下了对面这男人的照片。她有心理准备,她总是努力留下所有线索。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她在照片资料上输入了一个岳字,等着那男人再次自报家门。
“月老。”
“岳什么?”苏小培微皱眉头,她听错了吗?还是这人刚才看到她在相亲,现在是过来调戏她的?
“就是神话中主管人类姻缘的那个月老。”
苏小培扣上电话,确定这人确实是来调戏的。
“我知道了。”她把电话丢进包里,准备走人。“就是婚介交友网的业务员。”她平平板板,没什么表情。
“不。”他倒是认真思索起来,“严格算起来,应该也是姻缘管理层面执行总监级别的。”
还总监级别?她果然跟不上潮流的步子,不知道现在男人搭讪女人都换招数了。
苏小培一把抢过账单,起身要走了。
“苏小培,7月13日傍晚7点13分,在梧桐路北口,发生了一场车祸。有两辆车在你面前相撞,你还记不记得?”
苏小培顿住,她当然记得。
7月13日是她父亲的忌日,梧桐路是他遇害的地方。
她当然记得。
那天周五,她下了班特意去了那里,她站在路口,看着父亲当初倒下的地方,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正恍惚入神的时候,两辆轿车在她两米开外撞上了。
这种事怎么会忘?
苏小培转身坐下,她要听听这人到底想说什么。难道那场车祸与父亲的死还能扯上关系?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有用线索。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那男人清了清嗓子,没答话,却说:“车祸造成两个开车的一死一伤,事故责任判定死者那方闯红灯负全责,但这不是我要告诉你的重点。重点是那个伤者。”
苏小培认真听着,那伤者与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下面的话请你一定要记清楚,他叫程江翌,现在在第一医院2号楼25层VIP特护病房,你要去找他,越快越好。”
“找他做什么?”苏小培习惯性地掏出小本把听到的记了下来。
“你要了解他,才能找到他。”
苏小培一愣:“他不是在病房吗?”
“他是在病房,可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那你说的找到他是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不是只你眼前看到的这个世界。能量守恒,时空交错,由两个空间紧紧并贴运转,才能维持永恒。”
真是鬼扯谈,苏小培皱了皱眉头。
月老想了想,解释道:“简单地说,你可以想象两个世界象八卦图形一样,由两个部分拼接在一起转运维持能量。”
“是这样吗?”苏小培开始觉得对面这人精神方面有些问题,这样她反而耐心下来,“岳先生,你的这个理论太深奥,我不太能理解,你能说些浅显又重点的内容吗?”
“这就是重点之一啊,很重点。”月老一脸无辜。“而且事情也不算太复杂,说白了就是程江翌是你命定的爱人,你们本该在7月13日那个时间完成你们的第一次邂逅,由此发展出感情。可是飞来横祸,你们擦身而过,彼此错过了。”
啥?苏小培一怔,但还是保持了镇定。
由于职业的关系,她见过不少妄想症患者,但面前的这个病人幻想出的内容实在是太有新意了。这么无稽的话,他居然说得这么诚恳,她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心里默默评估着他的病情。
“那场车祸,他本该重伤身亡,只因为与你姻缘牵涉太深,未尽之事让他命不能绝,所以吊着一口气。可事故后果严重,他被能量撞击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前一段我忙着别人的Case,没太注意,现在才看到。我原本想简单处理,解除你们之间的牵扯,让你们各过各的,重找缘分。但你们指间红线绑得太紧,我没办法解开。我得说,我上任时间不长,这样的状况我是第一次遇到。那红线我还不能剪断,因为那样你和他两个人几世姻缘都会毁掉,红线受损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重新长好并攀上有缘人,要重新绑上就更不容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苏小培点点头,她合上了她的记事本。事情的严重性她是不知道,但作为一个有着执业资格的前心理医生,她觉得眼前这人真的需要帮助。
“月老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姻缘管理执行总监的?”
月老瞪圆了眼睛,那无辜的表情又出来了:“你不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如果你不把他拉回来,那后果跟剪断了红线一样糟糕。你们两人都会几世无依,感情无归,孤老终身。无论你相亲多少次,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不会有好姻缘,就算勉强结了婚,也一定是感情不和,生活不顺,会很凄惨的。”
“你确定我叫苏小培吗?”
苏小培的反问让月老一愣:“你不是吗?”他不会搞了个大乌龙吧?“可刚才你相亲的时候,那男人确实叫你苏小培。”
苏小培点点头,看来这人并不认识她,他只是旁观了相亲而已。
“7月13日,你在梧桐路车祸现场?”她又确认。
“对啊。”月老认真答,“缘定的相遇,我是要记录的,以免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你看,象你们这一对的状况,就是意外。”
苏小培点点头,这人是在车祸那见过她,所以知道她那时的行踪,这次又见到她,听到她的名字,所以才来跟她说这些。只是不知道造成他妄想的刺激源是什么。
苏小培翻她的包包,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月老:“我已经不做心理医生了,不过可以给你介绍别的医生。你找他,他能够帮你。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他的姻缘了,他的命定爱人了,他的红线了,没关系,尽情聊。你说是我介绍的,他会给你打折扣的。”
月老一呆,下意识地接了过去。
“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苏小培抿抿嘴角,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她站起来,拿了账单去收银台,准备走人。
月老似是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决然,愣了一愣,但很快又追了上来。
“苏小培,你听我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与程江翌之间的羁绊太深,只有你才能把他拉回来,你也必须把他拉回来,不然你真的会孤苦凄惨地自己过一辈子。啊,不对,如果红线断了,那就是几辈子……”
“谢谢你。”苏小培付完账走出咖啡厅,朝自己的车走去。
“我很抱歉这么晚才来通知你,我真的不知道情况会这样,我没遇到过象你这样的案例,时间不多了,你要尽快去医院看看程江翌,你得多了解他,不一定什么时候你会被红线的力量拉到那个世界去,如果你没做好准备,你怎么找他?”
“谢谢你,月老先生。你辛苦了,别忘了给名片上的那个医生打电话。”苏小培一边走一边留心防备,确定这男人并没有暴力攻击她的意思,周围也没什么异常动静,然后她打开车门,飞快地坐了进去。
一会说她把他拉
1、第 1 章 。。。
回来,一会又说她会被拉过去,前言不搭后语,他的精神状况确实让人担忧。
月老追到车边,大声说:“如果你发现被拉过去了,别害怕,你会没事的。只是别忘了,一定要把握机会找到他,把他带回来。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太多信息,等我把状况再弄清楚些,我会告诉你的……你记住,快去医院……别害怕,找到他……”
苏小培的车子已经开了起来,把这个神经病月老远远抛开。他的声音被挡在了窗外,身后,再听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大纲还没弄好,也没有存稿。不过还是开坑吧,开了坑再慢慢磨。
收藏和鲜花,快来快来!!!求鼓励!!!
(宝儿那边这几天会把它结束掉)
2
2、第 2 章 。。。
苏小培回了家,一夜无话。第二天周日,不用上班,不用相亲,她在家里宅了一天。她当然没去什么医院,事实上,她压根没去想这事。
之前做心理医生的时候,她遇到过一个病人,那病人认为自己是宇宙生物的统领人,掌管着全宇宙的生死。今天这个只是月老而已,等级还不够看的。
所以她招架得住,医院啊穿越啊,随他去吧。
苏小培是独居,家里收拾得一般,到处堆的是书和各种档案资料,她不爱做家事,对男人没兴趣,她觉得她的人生另有目的。
她的沙发旁边小柜上摆着照片,书桌上也有,床头柜也有。照片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沙发旁的这张照片里她六岁,坐在父亲的肩头高举着只粉红色的气球,母亲依偎在父亲身边,小鸟依人,一脸幸福。而父亲穿着一身警服,英挺帅气,脸上笑容灿烂,一如他在她脑海中的模样。
苏小培的父亲叫苏建安,是一名警察。当年他参与侦办一桩连环杀人案,罪犯专门劫持杀害女警,连续犯案三起。警方束手无策,没有办法,最后设了一个圈套想引罪犯上勾,不料事情被罪犯识破,在现场着便衣蹲守监视的苏建安被当场杀害。
那一年,苏小培十四岁。
苏小培很爱父亲,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而凶手一直没有落网更是让她痛彻心扉,她发誓她要抓住凶手,她要将他绳之以法。
苏小培很小的时候是立志要当一名医生,苏建安很支持,也一直深信女儿能办到。因为苏小培很聪明,功课一向很好,拿下第一名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可苏建安死后,苏小培不想当医生了,她要象父亲一样,做一名警察。
这个志愿遭到了母亲李菲的强烈反对。她已经失去丈夫,无法接受失去女儿的可能性。对她来说,警察这个职业,代表的不是维护正义,不是追缉杀夫凶手,而是危险与死亡。
所以苏小培想报考警校这件事不可能成功,李菲甚至放下狠话,只要她还活着一天,苏小培就别想去当警察。
母女俩为此吵了好几架,苏小培对母亲在为丈夫报仇这件事表现出的冷漠态度怨气极重,她甚至搬到了姑妈家住以示对抗,母女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不过后来先服软的是苏小培,她听了姑妈的劝,搬了回去,也答应了母亲,她不考警校了,她还是要做医生。
李菲那时的反应是抱着女儿放声大哭,她却不知道在女儿心里却是打着另一个主意……她是要做医生,心理医生。
苏小培很努力,她23岁就拿下了硕士学位,表现亮眼,得到了教授和相关人士的青睐,于是她得以参与了许多不同的相关课题研究,其中包括她自己很有兴趣的犯罪心理,行为分析,微反应研究等等。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借助专业知识打进刑侦圈,抓住杀害父亲的凶手。当然这一点她没有告诉母亲,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于她而言,是个很好的掩护。
但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因为苏小培上报纸了。
话说苏小培一边参与课题研究一边在心理咨询所上班,这个心理咨询所与警方有许多合作,而苏小培就以心理医生身份,从犯罪心理角度多次协助警方办案,参与罪犯心理分析及为警方提供心理治疗辅导,她很积极,配合度高,且在不少案件侦办中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她虽然年纪轻,却开始有了些小名气。
一次她为一起谋杀案出庭做证,不巧这案子颇有影响力,引来各媒体关注,苏小培的名字也由此上了报纸,甚至她走出法院的画面也被拍了下来。媒体为了炒作,极力渲染了苏小培在案件中的作用,并冠以“美女天才心理专家智破奇案”的耸动标题。
而这个,被李菲看到了。
这下子是捅到了马蜂窝,李菲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女儿要自己搬出去住,原来是怕工作的事被她发现。她怒不可遏,将苏小培一顿大骂。
母女两人大吵了一架。李菲坚持让苏小培从心理咨询所辞职,换一个普通工作,苏小培不从,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
最后李菲气病了,姑妈苏丽在中间使劲劝,苏小培终于让了步。她辞了职,改行去做了记者。母女关系这才缓和下来。
只是李菲不知道,苏小培这一回又玩的是阳奉阴违的把戏,她是去做记者了,可她跑的是刑侦线。也就是说,她换了个身份,继续混在警匪圈里。
可惜这份工作做了才一年又露馅了。起因是苏小培接到了疑犯的威胁信,对方恐吓她不得再追查深究报道某案,否则让她好看。那信好巧不巧地正好被来找苏小培的李菲收到了。这一下非同小可,比在报纸上看到女儿办案更让李菲惊恐。
不用说,这工作又干不下去了。
因为李菲说了,要是小培不换一份能让她安心的工作她就死给她看。
苏小培当然不怕她这娘亲大人真去寻死,是狠话还是真心她分得出来,但她还是妥协了,因为她觉得在她妈死之前,会先把她烦死。
苏小培提出回学校教书,以她的资历混个教职那是很简单的事,她的博士导师也一直希望她能够回学校帮他。可李菲不同意,她觉得大学教书的工作不够忙碌,而且还是混心理学这个圈子,那最终还是会走回老路。
苏小培的斗争又告失败,最后是在姑妈的安排下,她进了一家出版社做编辑。主编是姑妈的老朋友,听说来的是媒体争相报道过的那个美女心理学家,非常高兴。前一段影视剧炒红了心理学,他正想借着这东风,做些与职场相关的心理学类书籍,包装包装就能成畅销书,这下来了个有知名度的心理专家,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很有炒作点,真是再好不过。
姑妈与主编那是一拍即合,也帮苏小培争取了还算不错的待遇,就这样把她的卖身契定下了。
苏小培不以为然,她故意嫌弃编辑的薪水低工作累,惹得李菲又把她骂了一顿,说薪水高没命花有屁用,又说工作累难道累得过你去跟罪犯拼命?
苏小培很想说她从来没跟罪犯正面交锋过,一根指头都没让人碰过,但母亲大人激动的反应让她把话咽回来了。
总之,苏小培最后在这出版社呆了下来,她不气馁,暂时的妥协她可以接受。况且她觉得主编对她的经历经验有兴趣,对心理学方面的内容也有兴趣,那假以时日,也许她有机会说服他做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到时候她又可以以此为由,继续参与追查连环杀手。
如今她到新单位不到三个月,工作不忙,平平顺顺,无惊无喜,倒是她亲爱的娘亲和姑妈大人,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开足了火力。
也许她们认为只要她嫁了人就会安分了。
于是,相亲,相亲,还是相亲。
苏小培不敢不去,因为李菲说了,如果她不乖乖配合去相亲,她就搬来跟她住。
这比死给她看,打断她的腿的威胁更有效。
苏小培乖乖听话,按时按点地去见男人。可相是相了,却跟那些男人对不上眼,非但对不上眼,她还总能把人气死。
苏小培觉得这不是她的错,现在这年头也不知是怎么了,男人们智商不明情商不足,她也觉得颇是遗憾。
苏小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又要上班了。这三个月她什么事也没干成,她没有做图书的经验,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效率真的不高。每周开会她都只能是听听,选题也不知道报什么合适,凑合弄了两个都没通过。主编说明天会跟她谈谈,讨论一下她的强项,好好利用上,做些好书出来。
苏小培叹口气,确定闹钟已经定好,空调温度适宜,爸妈在她的床头照片里笑得甜,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忽然想到其实应该请那个神经病月老去与她妈聊聊,说说她的命定之人现在成了植物人,此生无望了,让她别忙了,别安排相亲了。这每星期一次活动真是挺累人的。
她胡思乱想,然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醒了。
原因不明,但她觉得好象还在梦里。
有些冷,有微风吹过。她迷迷糊糊的,想拉拉被子,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没躺着,是趴着的。
她一惊,睁开了眼睛,却差点摔落到地上,吓得她一缩。
不远处,有一簇篝火,篝火前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穿着古装。
苏小培眨眨眼,清醒过来了。
头顶月光皎洁,底下篝火熊熊,而她自己,正趴在一棵高高的树上。
穿着维尼熊两件式套头睡衣。
苏小培再眨了眨眼,悄悄转头四望。这是一片黑幽幽的树林,凉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却听不到其它动静,除下篝火前那两个人,似乎再无人烟。
苏小培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梦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那边的两个人说话了。
“姑娘可好些了?”
醇厚的年轻男性嗓音,很有磁性,颇有些动听,但口音非常奇怪。
“奴家好些了,多谢壮士搭救。”
女的声音也不错,口音同样奇怪。
而且,“奴家”“壮士”,这些是什么鬼?
苏小培皱了皱眉头,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妄想症患者月老的话。
“如果你发现被拉过去了,别害怕,你会没事的。”
真是叉叉叉叉的!
奴家穿越了啊!
苏小培想像了一下自己这样说话,真想一脚踩到那个月老脸上。
穿越个鬼!她可是个有学识的知识分子。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写写穿越这种题材,挑战一下吧!
3
3、第 3 章 。。。
苏小培稳了稳心神,再看了看四周。
凡事皆有逻辑,眼前这种情况一定有科学又合理的解释。
梦境?幻觉?
可触觉清晰,听觉正常,她还能闻到树林里的植物和泥土气味,话说这空气还真是很清新。好吧,扯远了,总之就是一切太过真实,细节完整,没有缺口。
苏小培无法说服自己。
她确认她的感知状况正常且运转良好。这应该不是梦,她也没有幻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那一男一女还在说话。
苏小培一边调整呼吸克制慌乱情绪,一边竖着耳朵听。那两人说话干干巴巴文文绉绉口音奇怪,但苏小培还是听懂了。
原来是这男的路过这山头,捡到了这女的。这女的呢,两个月前被山贼抓了去,把她囚了,她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终于等着了机会逃了出来。可是林深山险,她慌不择路,所幸遇到了这位好心男人将她救下,男人还答应等天亮了就送她回家。
苏小培听得这些,心里更没底了。好么,这山里还有山贼?她看了看那个落难的女人,似乎还在害怕,蜷着身子,小心翼翼,但她衣着整齐,仪容上比起自己来可强多了。
苏小培在树上稍稍动了动,探头看了看地面,这树很高,要是摔下去了缺胳膊断腿的事应该会发生吧?她趴着的这树枝子不算粗壮,离树杆也有些距离,以她的身手应该是攀不过去,攀过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能平安滚到树下去。
另外,她的脚冰凉的,没有袜子没有鞋,还有一件尴尬的事就是,她的睡衣下面,没有穿内衣。
苏小培再看了看那个篝火前的落难女子,心中一叹,自己才更象是被山贼抓了逃出来了的吧?
现在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就这样趴在这里等着梦醒,事实上,她现在的状况看上去更象是等死。她的四肢僵硬,身上发冷,总觉得就快要趴不住了。
难道真要试一试摔死是什么滋味?
摔死了能醒过来吗?
苏小培闭了闭眼晴,试图理清思绪。黑漆漆的山林,眼跟前仅有的两个大活人,她必须抓住机会。
还没想好,忽然她听到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姑娘?”
问句。
声音很近,就在她身下。
苏小培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原本在篝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树下,正抬头看她。
她居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而且,姑娘?这有什么疑问吗?她当然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篝火方向,那个落难女人也往她这边看,一脸惊异,想必是没料到怎么这边树上会有个人。
好吧,跟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的服饰是怪了一点,发型也特殊了一点,她是短发。
“姑娘。”那年轻男人又叫了一声,这次语气是肯定的了,然后他问:“姑娘为何在此?”
为何在此?
这问题有难度有深度。
苏小培掩不住心有些慌,她该怎么说?可她知道她必须说点什么。无论这是梦里还是幻觉还是她真的穿越了,眼前这两个人是深山老林里唯一能帮她的。
她可不想摔死,也不想趴死在这。
该怎么称呼他来着?对了。
“壮士。”苏小培开口了,声音有些哑,她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壮士。”
真是别扭啊,改叫先生行不行?
那男人点点头,表示听到,但没有说话,却在等着她往下说。
苏小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背着篝火的光,那张脸看着颇有些正直。
苏小培双唇合在一起,做好了“奴”字的发音准备,可是“奴家”这个词比“壮士”更别扭,她奴了半天没奴出个家来,最后一咬牙,叫道:“壮士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写不完了,半章的量先更上来吧。
4
4、第 4 章 。。。
救命?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苏小培的处境,点点头,不急不缓地回到火堆边打开了包袱拿了件衣裳过来。
苏小培正疑惑他要干嘛,那人却是突然跃起在树杆上用力一踹,大树猛地一抖,苏小培再抱不住树枝,被这一脚踹了下来。
“啊”的一声尖叫,苏小培正以为要摔掉半条命,却是一晃眼的工夫,身上一紧,一抽,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那衣裳裹着卷到了地上。
苏小培落了地,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子没上前扶她,也没抽回衣裳,就隔着两步静静看着她。
苏小培想起自己单薄的睡衣和没穿内衣的窘境,忙拉紧了那件宽大的衣裳将自己裹好。
她站了起来,忍不住“哧”地吸了一口气,赤脚站在泥地上,不但冷,而且被断枝小石扎得疼。
苏小培站好了,道了句“多谢”。那男子见她无事,笑了笑,点点头,率先回到火堆旁。
苏小培跟着他走了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她的对面,坐着那名落难女子,左手边,坐着那个出手相助的“壮士”。
苏小培看了看这两人,在心里跟自己说见机行事。
“姑娘为何落难在此?”问话的是那男子。他语气平常,不惊不奇,好象平白无故在山上捡到两个女人不是什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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