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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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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样看着,何梦锦到底有些不自在,她微倾了身子,靠近贺兰珏些许,低声道:“公子,被他们这么多目光盯着,您难道不觉得不自在?还是说,公子很受用这些赞美?”

要是他一路乘着马车,很快就可以到达驿馆且不用受这些目光洗礼,但是这人,就是要自己当仆人推这轮椅!

听到何梦锦的问话,贺兰珏微微侧首,淡淡的道:“他们?你认识?”

何梦锦咽了下口水,“不认识。”

贺兰珏继续道:“刚巧,我也不认识。”

何梦锦:“……”

求救无果,反抗无效,最终,何丫头只得老实的推着轮椅无视众人惊艳的目光和横飞的唾沫,以及身后有些发呆的李嫣然、看好戏的贺兰诗,安安稳稳的回了驿馆。

*********

因昌邑世子遇害一事,他们先前落脚的驿馆已经封了,李泽昭下令,另外找了地方将广平,昌邑。靖三地使臣安置。

新的地方对于何梦锦来说,再熟悉不过,紧邻着沈相府,也即是她以前的家的对面。

那处宅子是先皇未亲政之前时候,一位辅政大臣的宅院,占地面积同奢华程度是何府比不上的,后来先皇把这宅子当做赏赐给了何家,但是爹爹说,那般劳民伤财的宅子,且放着。权当是一个警醒。

再后来,安阳公主要下嫁沈洛,李泽昭也提议将这处辟为公主的行馆。但沈洛选择了她家那宅子,所以这处到目前为止,仍旧空着,如今可正巧安顿三地的使臣。

在她平稳的推着贺兰珏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她格外不想见的那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沈洛。

一袭月白色华服,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翩翩君子,清雅绝伦的沈相。

上次见,还是在竹林里的密室里。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要对付何家的原委,此时。虽然经过半月有余,但何梦锦那颗五味陈杂的心,依然不能平静。

她推着贺兰珏上前,还未待沈洛开口,何梦锦先打招呼道:“沈相。好久不见。”

说这话的时候,她嘴角轻扬。面色柔和,带着得体的笑意,殊不知心头的弦早已绷到极致,她极力维持自己面上的平和从容,甚至连自己飘散在风中的声音都仔细揣摩有没有丝毫的差错。

“好久不见,洛见过公子。”他微微颔首,算是对何梦锦的回答,同时也不失礼仪的向贺兰珏问好。

贺兰珏淡淡的颔首,依然是他一贯的漠然神色。

倒是何梦锦,推着贺兰珏转身向大门口的时候,淡淡的道了一句:“沈相高才,大汉能有沈相辅佐定然会越发昌盛,但是孟锦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完,不等沈洛开口,何梦锦抬手指了指东面,“既然沈相体恤爱民,也该多为城东破庙里那些乞儿们谋个出路,冬日降临,总该找个安顿的地方喝一碗热汤。”

沈洛不意何梦锦所指的是那些流离失所的乞丐,闻言,他点头道:“孟公子倒是有一颗仁善之心,沈某自当学习。”

他面色上的笑意浅浅,倒没有丝毫的推诿。

见他转身,何梦锦深呼了一口气,才道:“孟锦自然比不得当年的金娇玉贵又骄纵的人,一个不慎就要砍人手脚的狠辣。”

她话里有话,相信对此事讳莫如深的沈洛自然格外的敏感。

此话一出,果然见着沈洛本是提起的步子一顿,一贯带着温婉笑意面具的他,面色霎时间变的阴沉了几分。

不待他开口,何梦锦已经推着贺兰珏准备前行,同时,低声道:“狠辣无情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做了事情,偏生还要顶着别人的名头。”

点到为止,她不经意的转首瞥了一眼沈洛苍白的面色,便再不多说半个字,直接进了府。

相信以沈洛的聪明定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涵义,而听出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追究她是如何得知他弟弟以及竹林密室一事,而是先要派人求证。

至于求证么,何家虽落得满门凄凉的结局,但总归是有幸存者丫鬟仆役的,还有皇宫里的老人,还有这些年来伺候平阳公主李嫣然的宫女嬷嬷们,甚至他还可以从李嫣然的嘴里套出话来。

这些,对于沈洛来说,都不是难事。

只要抛给他了这个疑点,以他的性子就没有理由不去查清楚。

何梦锦不是一个喜欢背后放暗箭迫害别人的人,但是要她至死都顶着莫大的冤屈,让那件事的始作俑者至今都活的心安理得,她办不到。

更何况,还是对着手染何家鲜血的沈洛。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她绝不原谅。

杀人诛心,她要让沈洛亲自揭开这个谜题,让他知晓自己一手葬送的何家却原来是原于一场误会,而残害他亲生弟弟的凶手却是他娘子的妹妹。

而且,她要大婚远嫁,而他这个做姐夫的,却还要恭贺万福。

想想,何梦锦就觉得,好笑,讽刺。

许是她想的太过入神,连贺兰珏抬手按住了车轮都未曾察觉,突然的被迫停顿让她身子险些栽倒,等她稳住身形,顺着按在车轮上那只细致如玉的手看过去,堪堪望进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眸。

迎着何梦锦即将喷火的眸子,贺兰珏悠悠道:“姑娘,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才,似乎在背后设计了我的未婚妻?”

他就这样从容优雅的坐在轮椅上,保持着回望的姿势,看着何梦锦,但即使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尊贵雍容。

但前提是,忽略那极其欠抽的语气!

何梦锦听他话里那个“未婚妻”三个字尤其的吐字清晰,邃,她亦学着贺兰珏的语气道:“哦?是吗?那可真真的抱歉,唐突了公子的未婚妻,那么,公子打算怎么对付在下呢?”

说罢,不等贺兰珏开口,何梦锦狡黠的笑道:“公子,你该不会再用断袖这一招了吧?”

不会再用断袖的名头,害的人家误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白眼甚至仇恨么。

“断袖?”贺兰珏重复的反问道。

何梦锦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觉得让令妹,甚至您的未婚妻,误会咱俩断袖是很麻烦吗?”

“我们这是断袖吗?”

“不是吗?”

何梦锦抬手往自己身上一引;示意自己的男子装扮,语气肯定道:“断袖。”

只见贺兰珏闻言,眼风淡淡的一扫她,再一抬手。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何梦锦已经以她能运用的最快的轻功一溜烟的退到了老远。

有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备。

站稳了的何梦锦心头唏嘘,他这如今为了装样子困与这轮椅上,看他如何的绝顶功夫,如今都对她构不成威胁,只要她闪避的快。

刚这样想着,再抬头看贺兰珏,本以为他要出招或者耍什么阴谋,却没有料到,这人当真只是抬了抬手。

他抬了抬手,同时对着何梦锦招了招,笑意盈盈道:“完整无缺的袖子,哪里断了?”

何梦锦:“……”

随着她们前后脚进院子的贺兰诗:“……”

**********

因为昌邑世子被杀一事尚未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贺兰浩至今还在大理寺关押,虽被收押,但何梦锦也听到他在里面的待遇跟在外面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限制了自由罢了。

其实,既然摆平了李洛那老狐狸,现在随便找个替身或者由头就可以将之放出来,洗清他的冤枉,但是想着他这般毫无脑子的狂妄,就是放出来也难保不再出其他的岔子,而且,一个月之后,说不准昌邑王联合广平王就要借此由头而出兵演那么一出戏,何梦锦觉得就更不能将他放出来,所以也就暂时把他抛到了脑后。

回了住处,何梦锦就将贺兰珏贺兰诗两个不省心的交给了贺兰齐安顿,她自己也找了间屋子,梳洗一番,晚饭也没吃就倒头睡下。

连日来冒着风沙奔波,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她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就这样沉沉的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间听到房顶响起细细碎碎的砖瓦摩擦声。

那是脚步踏在瓦上所发出的声音。

也就是说,房顶有人!

寻常的人有事找,都会直接敲门,贺兰珏是不会客气的在她发现之前就直接出现在她房内,那房顶的声音……

何梦锦猛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陷阱

PS:

谢谢书友130803122110278童鞋的平安符O(n_n)O~

说实话,每次看到后台一路掉下去的收和订阅心灰意冷不想码字的时候,看到还有人在等着我的更新,还有人支持,心头又会泛起绵绵的暖意,激励我一直写下去,把这个故事认真的写下去,谢谢!

最近的节奏会一路紧凑,不靠谱的某人保证起码的日更会有的,握拳望天,加油!

外面漆黑一片,无星无月,只有呼啸着的寒风,应该已近深夜,这时候,会是谁?做什么?

何梦锦一边飞速的抬手抓过放在枕下的匕首,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诸多的可能。

同时,她人也已经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摩挲到了窗边。

屏住了呼吸,四下里只有房顶上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在她刚弯着身子到了窗边,那声音一顿,何梦锦的心也跟着一顿。

会不会是她的动作声音大了引起这人的警觉?

这个疑惑刚冒了出来,又听得那脚步踩着瓦片的声音重重一响,旋即,何梦锦见着窗子外一道黑影擦着雕花纸糊的窗子一闪而过。

这人要跑!

既然让她发现了,怎么能就这样让他跑了,何梦锦想也不想推开窗子就追了出去。

只见那人一袭黑衣夜行服,几乎跟这夜色融为了一体,若不是何梦锦眼尖,险些就辨别不出来。

他落到院子里,又两脚蹬上墙头,踩着对面屋脊飞蹿了出去。

见他走屋顶,何梦锦从下面院子拔腿就追。

屋顶上虽然跑起来畅通无阻,但却没有院子里来的近便。而且在这么个关键时刻,难得何梦锦还记得掩藏自己功夫。

只是,追出院子,何梦锦前脚刚迈了一步,身子却是突然一顿。

不对头!

那人若不是来害她的,为什么见了她要跑?

可是若是来害她的,也该是有些身手的,面都没见着拔腿就跑,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那人施展轻功这一路飞檐走壁的。功夫决计不弱!

这样想着,何梦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因只有一个。

调虎离山。

蓦地。她想起之前有人对贺兰浩的嫁祸,想起这京都诡谲的人心,只穿了月白色睡袍的何梦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随即,她飞速的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还未到门口,就见着朱红的门扉露出了一角缝隙。

刚才匆匆追出,却也是记得自己是破窗而出,这门还是自己入睡前关的好好的。

门栓都栓的很好,没理由被风吹开这一角。

贺兰浩贺兰珏的房间分别是在紧挨着她的左右院落,若有不测。只需要她喊一嗓子,就能有个照应。

没有了后顾之忧,何梦锦才假意若无其事的抬手去推门。同时匕首从袖中滑落,紧攥在掌心。

随着门扉吱呀应声而开,映入何梦锦眼帘的,没有暗藏的杀招,没有埋伏的刺客。暗黑朦胧的布景。没有丝毫异样,如果不是这门只轻轻一推就开了。门栓不再,何梦锦当真要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伴着扑面而来的阵阵幽香,就在何梦锦睁大眼睛扫视了整个屋子的之后,赫然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

在看清那人是谁之后,那一瞬间,何梦锦的脸色比那人还白了三分。

那人眉目如画,精致绝美的面容如同天神倾尽心力一笔一划的惊心雕琢,在初见之时,那般惶恐不安的情况下,她都能被看呆了去,这天下,还能有谁生的如此绝色。

贺兰珏。

此时,他动也不动的趟在那里,一贯夺魂摄魄的眸子紧闭,似是在承受痛苦。

何梦锦下意识的紧走了几步,到了跟前,抬手一探他的脉搏,脉息紊乱,全然是中毒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

难道……

一个猜测刚从脑海里冒出,何梦锦尚且来不及细想,只见刚才还黑压压的外面此时豁然亮起了火把,一声惊呼乍破了这深夜寂寂。

“捉刺客啊!有刺客!”

随着那声音响起,同一时间,院落外面同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铠甲摩擦声,兵刃出鞘声。

仿若精心布好的一场戏,只等着那一声号令,便哗啦啦齐齐登台开唱。

这背后之人,一箭双雕的计策倒是用的不错。

把她调开,然后将中毒的贺兰珏挪到她屋子里,再以追刺客的名头前来搜捕,然后,看着她和贺兰珏,她倒真是百口莫辩了。

白日里贺兰诗还同她开着断袖的玩笑,这下子若是发现贺兰珏出现在她床上,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莫说这名头是坐实了,就是她蓄意下毒要谋害当朝的准驸马,广平王的二公子也是死罪一条。

这人好歹毒!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那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何梦锦更担心的是贺兰珏到底怎么样,他那样的人也能中毒?

因为担心他,所以她本是冷静的性子突然间觉得一阵子慌乱,不过,也只是一瞬,外面响彻整个府邸的缉拿声容不得她多做考虑。

何梦锦抬眼,正瞧见火光越发明亮,那些人已经进了院子,她当即飞身闪到门边将门关好,电光火石的瞬间,看到了那一队打着搜查名号进来的人马,正是驻扎在府外的御林军,而当下领头的,也不是别人,刘子骞。

何梦锦的心瞬间沉了沉,眼见着那些人目的明确的直奔自己这房间,她再不迟疑,转身,对着床上猛的一扑,将昏迷中的贺兰珏一扑,一推,再同时抬手将厚软的大被子一盖,将他盖了个严实,同时也让自己侧了身子对着外面,将贺兰珏的身形严严实实的隐藏在自己背后。

昨晚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门外将将就响起了叩击声。

“请问,孟公子可是醒了?”说话的是刘子骞,虽然说的客套,但话里却是半分恭敬都没有。

果然是这样,何梦锦忍不住恶寒了一下,表面上却假装打了个呵欠,很是不愿的埋怨道:“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醒都难。”

“请恕子骞冒昧,刚才有黑衣刺客闪身进了孟公子这院子,此前已经出了昌邑世子一事。再不能旁生枝节,为了广平王各位公子以及郡主的安全考虑,也为了孟公子您考虑。还请配合我们。”

“配合?”何梦锦冷哼一声:“要怎么配合,我睡在这屋里好好的,并没有见过半个黑衣人的影子,说不定刺客逃往了别处,你们还是去别处搜搜。”

她语气也不和善。摆明了一副不让刘子骞搜查的态度。

刘子骞将声音压低了两分,带上了一层冷意:“是我等的职责,别处自然会去搜查,但是孟公子如此阻挠我搜查,莫非,这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不得人……何梦锦嘴角抽了两下。睡觉睡的好好的从天而降的这么一个大圈套,她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被逼到这样,居然还反过来诬赖她见不得人!

胸腔里汹涌着火气。同时也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楚与难过。

这难过一路蔓延,在心头攻城略地,将那怒火也给浇灭了去。

这人,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

是自小除了二哥之外,一直陪着自己胡闹玩笑的朋友。

是昕儿的亲舅舅。

曾经的他磊落光明。笑起来,比春光明媚。永远带着落落的洒脱与纯净。

这才不过一年光景,这人的变化如此之大。

是他本性如此,她一直没有看懂他,还是那个记忆深处杏花疏影里陪她听曲唱戏捉弄富家子弟的少年已经死了?

何梦锦努力眨了眨眼,好让酸涩的眼睛不至于落下泪来。

重生这一世,除却突然间被迫要面对那么多箭雨刀锋,被迫一夜间成长,她觉得,自己似乎也越发脆弱越发敏感越发爱哭了。

刘子骞变了,她又何尝不是。

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爱笑爱闹不知道忧愁为何物,整日里调皮惹事的何梦锦,已经死了,死在了沈洛的剑下,死在了李泽昭那一张满门格杀勿论的圣旨上。

心头的感慨也只是一瞬,就在眨眼的功夫,她就将之悉数抛到了脑后,这世界如此残酷激烈,哪里容得她有时间悲春伤秋。

更何况,此时守门外的刘子骞也不给她那个时间。

不等何梦锦开口,他已经自外推开了门。

房门被打开,午夜里呼啸着的寒风带着火把燃烧产生的烟尘,顷刻间涌进这屋子,瞬间,也将何梦锦的心凉了个彻底,她半支着身子坐起来,对着刘子骞巡视目光,泠然道:“刘大人,难不成你是觉得在下会窝藏刺客?有一点请你记住,在下是广平使臣,而我大汉是礼仪之邦,你今夜这般硬闯, 就不怕因为没有礼数丢了你刘家一门的名声?”

说这话的时候,何梦锦面色从容,但却不似带着她一贯温和的笑意,而是如同这窜进屋子的寒风一般,带着森森寒意。

她就这样,冷眼看着刘子骞,而后者显然是已经知晓了计划的整个环节,不看别处,那灼灼的目光直看向何梦锦身后。

而此时,何梦锦将贺兰珏掩盖的严实,从外面的角度,如何能看的到分毫,无疑,他是一早就知道这事。

“怎么?刘大人既然看过了,这屋子没人,还不打算撤兵去其他地方么?”

这屋子陈设极其简单,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别处可躲藏,这也是为什么何梦锦会在那一瞬间想也不想的就将贺兰珏推进了被子。

刘子骞双手环胸,带着沉稳的神色道:“床上还没搜。”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论再扑倒

话音刚落,刘子骞就已经率先进了屋子,直接朝床前走来。

“放肆!”何梦锦呵斥道:“刘大人,请不要欺人太甚。”

说这话的时候,何梦锦心头却是一片慌乱,忍不住在想,他就这样过来,揭开被子,然后她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趁他不备用匕首拿捏住他?

显然这是个很蠢的办法,既然他们这些人有备而来,如此,她就更坐实了罪名。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拖。

这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贺兰齐,贺兰诗等人没有理由不知道,而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出现,一定另有原因。

虽然事发突然让何梦锦有一片刻的慌乱,但她素来遇到事情能很快的冷静下来,沉着应对。

见刘子骞的步子仍旧没有一丝停顿,何梦锦索性抬手一横,就将手中的匕首横亘在自己胸前,尖利的刀锋正对着自己心口位置。

这样,果然让刘子骞步子一顿:“你要做什么?”

何梦锦凌然道:“刘大人,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污蔑我暗藏刺客,还要当着这上百人的面来掀我床上被褥,这叫天下人听了去,孟锦也再无半分颜面活下去。”

顿了顿,何梦锦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就这样了结了也好,让世人知道你逼死广平使臣,蔑视我广平,让广平王颜面无存,让皇上同王爷直接彻底决裂,到时候若起了兵戈,不知道刘老将军如今驻守的南和郡安稳不安稳,刘大人,你说呢?”

南和郡是广平、昌邑等地入京都的一处军事要塞,显然李泽昭也很忌惮诸侯王的势力。所以才会派大汉的威武将军刘武,也即是刘子骞的父亲驻守在那里,何梦锦这一番话里,已经含了警告的意味,刘子骞也不笨,当然听出来了。

他抬头,再看向何梦锦的目光已经多了两分顾忌。

何梦锦心知这也只是暂时让他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会来搜查,她将匕首往身前贴近了两分,放缓了语气道:“孟锦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大人职责在身,让大人搜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劳烦大人先行在外等候片刻。起码等孟锦穿戴好衣衫。”

说着,她抬眸瞥了一眼刘子骞,见他神色松动了两分,何梦锦哂笑道:“大人将这屋子乃至这院子都围了个水泄不通,难道还怕手无缚鸡之力一介书生的孟锦飞上天去不成。”

刘子骞低头想了想。权衡了一番,虽然明知道她是在拖延,但也当真如何梦锦所说,料定她翻不出什么浪来,于是,他抬手一挥。就将已经进了屋子的侍卫撤了出去,自己也转身出了门槛,“那。还烦请孟公子快些。”

说着,他抬手,就关了房门,只在外等着何梦锦穿戴。

一直见到房门被关上,何梦锦心头提起的一口气才暂时松了。

她现在也才有时间思索。到底贺兰齐贺兰诗去了哪里?广平的护卫们又去了哪里?

要是说以前随同贺兰浩入京的护卫稀疏平常,那么贺兰珏身边呢?何梦锦决计不相信他那么思维缜密的人身边就没有个高手贴身保护。更何况他自身都那么强大,怎么能就那么轻易的让人得了手的?

冷静下来的何梦锦终于开始怀疑这个问题,同时她转身,呼啦一把掀开之前她盖在贺兰珏身上的被子。

被子被揭开的瞬间,果然见着某人格外讨打的一张俊脸上此刻正挂着好整以暇的笑意,一双眸子如同夏日里最为明亮的星辉,此刻正抬手半支着头,看着她。

真真是欺人太甚!

何梦锦一把将手中的被子攥的紧紧的,牙齿磨的嘎嘣响,真恨不得一把将被子一头对着这人那张欠抽至极的脸罩过去,捂死他!

她就说,这人那般狡猾的算计,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打到他的主意。

只怪刚才情势危急,她顾不得多加考虑,又因是探了他的脉搏确定是脉细紊乱中毒的征兆,不然也不会那么慌乱那么担心,才会为着了道。

贺兰珏似是根本没看到何梦锦喷火的眸子,他笑意盈盈道:“姑娘,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把我扑倒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何梦锦火气越发上来了,要不是他假装昏迷中毒,她至于再上演一次惊世骇俗的一扑么。

哪晓得这人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反倒还把官司牵扯到她的身上来,只见他笑靥如花道:“既然你这般一再的扑倒在下,在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铁了心的要以身相许,嗯?”

手中的被子被捏成了一团团,濒临爆发边缘的何梦锦在听到贺兰珏最后一个明显提高了两个音调的“嗯”的时候,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那声嗯,哪里是反问,分明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何梦锦丝毫不怀疑要是她这一拳头挥下去一被子蒙下去的话,贺兰珏会扯一嗓子就将外面的人给引进来,到时候丢人就真的丢大发了。

有贺兰珏如此轻松从容的在这里,她倒是不用担心外面的危机,莫名的,她就相信,即便是刘子骞此时进了来,看到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有他在,他没有中毒还这般万事笃定于心的样子,自然是一早就有了万全的对策,她再不必闲操那个心,不然,可能反倒又是一次捉弄。

所以,不想丢人还想保留着因为在贺兰珏身边混自己那越发可怜的名节的何梦锦,安耐住了准备挥出去的拳头,将面色上的怒气也给敛了,她稍微偏转了身子,低头,迎着贺兰珏深邃夺目的眼眸,换了个语气,学着他的笑意盈盈回道:“哦,抱歉。扑着扑着就习惯了。”

未等贺兰珏开口,何梦锦又补充道:“我在家就这样经常扑着我家猫猫狗狗的,顺手了,实在对不住。”

贺兰珏的笑意凝结在了脸上,显然是被她这后半句话呛到,一贯优雅从容到极致,算计所有的他居然也会有这般吃瘪的神色,何梦锦突然间觉得很有成就感。

也难得看到自己扳回一局,她心情甚好,正准备乘胜追击。不料屋外响起了刘子骞不耐烦的声音:“孟公子,还没好吗?”

她这才想起,两人还身处陷阱。只顾着同他怄气,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何梦锦瞪了贺兰珏一眼,她倒是好奇贺兰珏用什么办法解围。

贺兰珏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就倒头躺回了被子,又是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样。

这次何梦锦自然知道他又是再装。说不定再要唬她一把,她索性把心一横,姑娘我陪你装就是了!

于是她抬手一拉,越发将被子给他裹了个严实,自己也准备起身穿衣,同时对着外面吩咐道:“马上就好。”

刘子骞等的实在不耐烦。心里也掂量了何梦锦之前威胁的话与此次的任务重要性,再没有了耐性,他抬手按在了门板上。还未用力,而这时候,何梦锦刚动了动身子,尚未掀起一席被角,只听到外院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有刺客!杀人啦!”

随着那一声惊呼。外院里紧接着亮起了比包围何梦锦这院落更为明亮晃眼的火把,而同时齐刷刷的兵刃出鞘声更是响彻了整个午夜。

刘子骞伸出去的手一顿。显然不清楚这突发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刘将军,外院里出现了黑衣刺客。”

那侍卫的话音刚落,何梦锦接着道:“刘大人,你还要进来继续搜查么,是先搜搜我这床,妥帖了再去院外缉拿刺客呢?还是立马就去履行你的职责追杀刺客?”

刘子骞眸色一沉,今晚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广平的侍卫们悉数睡去也不可能睡的这么死,就让他安排的人那么容易得了手,而且这院子这么大的动静,广平的另外一位公子和郡主也该是被惊醒了,然而却是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不对劲!

他办事沉稳,喜欢三思而后行,在脑子里将这一切一一过了一遍之后,刘子骞得出的结论是,今晚他们被人耍了,这个本是要设计别人的陷阱却落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是有人反过来设计了他们,那么此时再踏进这房间,搜查不出什么,反倒要被那个孟锦告上一状,折辱藩王使臣,那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刚想通了这一点,刘子骞伸出的手当即收回,转身指挥了一小队人马在这守着,他自己带队飞速的往外院追去。

不管怎么说,先弄清楚了外院的状况再做谋划,更何况,如今这都是他的人马,看他孟锦和那人能跑了不成。

刘子骞是这样想的。

却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人此时,却是毫无危机感的大眼瞪小眼。

“是你让人假扮了刺客扰乱他的计划?可是你分明是一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还要假装中毒,还要来这么一场费神又费力的戏码?”

贺兰珏再度半支着身子,慵懒的笑道:“那刺客不知死活的潜到我房间想谋害我,为了不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计划,背后之人是谁,所以我就这样将计就计了。”

何梦锦再度翻了一记白眼给他:“既然如此,你在被人丢到这房间,看到刘子骞带人前来的时候,都可以溜回去了,这样也就不会有我这么一出担心他搜查的这回事了,怎的还要继续演下去?”

领兵前来的是刘子骞,那么幕后之人再清楚不过,不是皇上李泽昭还有谁,御林军是他的亲兵,而整个刘家,就是他左膀右臂。

跟贺兰珏也算相识这么久,何梦锦当即反应过来贺兰珏要做什么。

而同时,贺兰珏那如玉石抨击,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淡淡响起:“既然都把算盘打到了我头上了,总该要送点薄礼,回敬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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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z1225574470童鞋的平安符和鼓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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