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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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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锦想也不想,不避不让的抬剑去挡那一剑,手上的剑挡了这一招,却又不料身后有人刁钻的趁着这个空挡一剑刺来。

再无可避。

若是她肯弃了挡着的那一剑,自己稍微一转身子,就能避开背后的那一杀招,可是,那样的话,等于将二哥送到了别人的剑上。

她不能。

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去挡那剑,无视背后夹杂着凌厉剑风的杀招。

冰冷的剑,划破夜晚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冷意,何梦锦在那一瞬间心头一片沁凉,自知此命休矣。躲不过了。

却不料,刺来的剑并没有如所想的那般捅进她的身体,倒是一声轻斥震的何梦锦身子一愣。

“小心!”

此时,她已经挡了左侧的那剑并反手结束了那个偷袭者的生命,再转头去看身后,不由得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到。

那般出现的刁钻且杀气腾腾的剑,之所以没有刺入她的身体,是因为有人抬手,硬是单用他的一只手,血肉之躯。将那剑握住了,让那剑尖停在了自己身前一寸的位置。

那人一袭深蓝色的衣摆,在月色下犹如一弯缓缓流动的清泉。不同于这红尘俗世的纷扰,这人的身上永远都有着一种让人身心安宁的味道。

红尘化外的梨花香。

李萧然。

没有想到,在此时,竟然能看到他,何梦锦差一点喜极而泣。而同时,却又是万般的担忧与自责。

眼看他莹白如玉瓷的手握着锋利的剑,汩汩的鲜血自他手上冒了出来,不等何梦锦开口,不等那个刺剑的人反应,他已经反手一震。将那剑震断成了两截,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挥,就将手中的断剑射入了那个偷袭者的前胸。

其实。即便赶来的太过匆匆,他也大可不必用手来强行接下这一剑,他只需要抬剑一拦,就能挡下。

可是他不放心,若是他迎过去的那一剑。失了力道,还是让何梦锦伤了分毫怎么办?若是他的速度没有赶上那一剑怎么办?

诸多的不放心最后在一瞬间不经由他多一丝一毫的考量。身体上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直截了当的接了那一剑。

何梦锦想通了这些,霎时间觉得心跳都失了几拍,眼睛也开始有些模糊。

模糊的视野里,除了李萧然,还有不远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更多的黑衣人,但却不似是李洛的人,因为他们见着之前围杀何梦锦的人就开始杀。

其实,在她不避身后的那一剑的刹那,贺兰珏就已经察觉,他背着何荣轩,又要面对那么多杀招,虽然不甚灵便,但却也在第一时间腾空伸手就去抓何梦锦,但就在下一瞬,看到飞速掠过来丝毫不顾及周遭的杀机,抬手接下那一剑的李萧然时候,贺兰珏才收回了手,改为劈开身侧另一个袭击的黑衣人。

这些,何梦锦却未曾见着。

场面一时间极度混乱,何梦锦只见着成百的黑衣人交战在一起,她都分不清哪一边是哪一派的,提起的剑除了劈开袭击过来的人,她也不知道该打哪个了。

倒是贺兰珏抬手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身侧,而同时,几十名黑衣人迅速的在他们身遭行成了一个包围圈。

为首的那人在圈内对着贺兰珏噗通一声跪倒:“属下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见到此,何梦锦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抬手从衣摆上撕下一截,不由分说捉起李萧然受伤的,仍旧在留着血的手,替他裹住了伤口。

月光暗淡,但这院子里的灯火分外的明亮,照的李萧然的脸色格外的苍白,何梦锦看着心头的愧疚又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贺兰珏的目光不经意的从何梦锦执着的李萧然的手上滑过,随即,见他面无表情,带着他一贯的从容对着跪下的属下道:“该做的事情,都办妥了?”

“是。”

这时候,只见昌邑王府的东南一角一阵子浓烟火苗滚滚,直上云霄。

而那方向,正是昌邑王府仓库的所在地。

一瞬间,何梦锦明白了贺兰珏所指。

正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包抄圈之外,有数百名侍卫护卫着的,已经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李洛,正面红耳赤青筋暴跳的看着她:“孟锦!是不是一早都是你算计的!本王跟你势不两立,今日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他所说的,自然是他的宝贝财富以及昌邑王府。

此时再看着他,那张因为生气而整张脸有些变形的狐狸嘴脸,再想着自己二哥这一身伤痕累累受尽了他非人的折磨,彻骨的恨意不禁从何梦锦心底升腾而起,她恨不得立马提剑就直接飞扑过去劈死这人。

但理智却在同一时间告诉她,不能。

为了大局着想,她不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卑鄙

为了大局着想,她不能。

有李洛在,她和贺兰珏还能用他儿子李穆杰牵制他,能让昌邑按照他们所想的方向发展,若是此时杀了李洛,昌邑政权定然内乱,那么李穆杰这张王牌便是没有了任何意义,对贺兰珏没有丝毫好处。

而且,昌邑内乱,对诸侯王来说,都没有好处,皇上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更何况,就这么便宜的杀了这老狐狸,还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心头恨意刻骨,面色上,何梦锦依然笑的温和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白日里还说与我广平合作,怎的半天功夫不到,就要暗杀我,此时还想让我挫骨扬灰?您到底是个食言而肥的王爷么?”

不理会她话里的讥诮,李洛的一袭伪装的风度全无,他抬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侍卫们道:“杀!统统给我杀了。”

言外之意,分不清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全杀。

即使一时间分辨不出哪一些自己的人,但到底是为自己尽忠的生命,却被他就这样抹杀了,到底,李洛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压制住心头忍不住泛起的凉意,何梦锦冷笑两声,对着人群里在这一瞬间神色异样的黑衣人道:“看到没,这就是你们以死效忠的主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两拨人混在一起,都穿着同样没有特色的黑衣,一时间要分出来是不容易,但是李洛若是肯多花点心思,花点时间,未尝找不到方法,但是,他现在已经是气急了眼,只恨不得把他多少年来囤积的宝贝偷走。把他的王府毁掉的何梦锦万箭穿心,所以他凶残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哪里管的了对面还有自己的人。

于此,却正让何梦锦贺兰珏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样子的人当政,决计不是百姓之福,而他今日如此薄凉的对待自己人,被王府这么多属下看的分明,知道内情的也并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紧跟在他身后的谋士,门客以及属臣。怎能不让他们寒心。

何梦锦那话是对着那些黑衣人说的,却也是说给李洛的其他部下听的,她这话一出口。果然见很多人神色一变。

话音刚落,昌邑王府的侍卫们如同潮水一般的向着何梦锦的方向涌来。

何梦锦本是有几分担忧的,但在见到贺兰珏从容的神色,以及李萧然温婉的笑意之后,也就不担心了。

这两人这般。定然是有恃无恐的。

看着那些神色紧张,惶恐,不知道是该举剑继续刺杀何梦锦,还是该转身去迎李洛围杀过来的侍卫的黑衣人,何梦锦继续道:“王爷都把你们当弃子践踏了,你们还要为这种人效愚忠?”

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那些黑压压冲杀过来的侍卫,何梦锦选择了闭口,用沉默以及眼前的处境让这些李洛的弃子做出选择。

就在那些侍卫们如潮水般奔涌而至。再容不得“刺客”们多做犹豫,再多的前因后果,都比不得眼下自己的性命重要,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转过身。同贺兰珏的人马并肩作战。

何梦锦看着血肉横飞的拼杀圈,低声问贺兰珏:“公子。你有多少人马?”

“目前来看,只留了三百。”

“三百!”何梦锦惊讶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只有眼前的这些人?”

虽然贺兰珏的人各个身手不凡,不是李洛的亲兵可以比拟,但是就算是一个顶一百个,面对这昌邑王府涌现出来的上千的人马,要让他们如何脱身?

贺兰珏神色未变,他转身,看了一眼李萧然,淡淡道:“更多的人已经安全的运送财宝走了。”

“你!”何梦锦咬牙,都什么时候了,珠宝财富居然比他们四个人的性命还重要,“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你看那老狐狸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就算打出你的王牌,估计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任我们离开,说不定还要打算活捉了我们然后严刑拷打。”

说起严刑拷打,何梦锦心疼的看着已经被两个人架起的二哥,从脉象上看,性命暂且无碍,但这一身重伤,又要到几时才能恢复?

不理会何梦锦的咬牙切齿,贺兰珏负手而立,看着仓库方向滔天的火焰,淡淡道:“那是因为,我察觉到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今晚是掺加其中,而且,其力量足以让我们平安出府。”

说这话的时候,贺兰珏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李萧然,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欺负:“李老板好大的手笔。”

何梦锦尚且在想贺兰珏这话的意思,这时候只见李洛的身后,那层层叠叠的侍卫包围圈的最外围,蓦地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比之更为旁观的数量,更为敏捷的速度与身法冲杀了过来。

那些侍卫在他们手上,也如同砍瓜切菜,看的李洛在一旁咬牙切齿,当即何梦锦听着他对身后的侍卫吩咐,去城外调兵。

而新加入战团的这些黑衣人,手臂上皆扎了一根黑色丝带,不同于贺兰珏故意让自己的人混淆于李洛的“刺客”里,这些人这样的装束,何梦锦最为熟悉,因为,是她定制的。

当时改建茗记,她就对李萧然提到过,清一色的黑衣夜袭服,非但没有特色,在某些时候可能跟别人混淆,出了大差错,他们茗记的人可以多加一点标志,比如在手臂上绑一条丝带,以便自己的人区分。

看着这么多凭空出现在昌邑王府的人马,何梦锦丝毫不怀疑是李萧然得知自己遇险的消息,就在第一时间调集了岐城所有茗记隐在各处的力量。

倾全城茗记的力量,只为了救她一人。

“萧然,”再低头看着不顾自己性命,不惜手指被切断的李萧然,何梦锦目光有些闪烁,不知是这四下亮起的火把灯光太过耀眼,还是眼角当真酸涩的厉害。

后者展颜。微微一笑,对着何梦锦轻声道:“你若有事,再多的茗记都换不来。

气氛有些凝固,心头的暖意已经在不经意间填满了整个肺腑,为了不至于让自己失态,何梦锦赶忙打趣道:“我怎么会有事,你忘了,二哥总是说我,祸害万年长。”

闻言,李萧然扑哧一笑。

这间他们放下了心思。外围的厮杀却仍旧在进行,看着越聚越多的黑衣人,想着李洛刚才吩咐的去城外调兵。何梦锦心知不能拖太久,见好就收,赶快杀出去撤退才是正道。

此时,宝贝们已经转移了,王府也放好了火。看着火势一路蔓延,直往这边的趋势,何梦锦和贺兰珏对望一眼,当即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她转身,隔着拼杀中的侍卫和黑衣人,隔着刀剑相接的声音。对着李洛道:“王爷何必置气,您有这等闲工夫同孟锦置气,还不如花费些心思去寻找下。您最最在意的宝贝呢?”

说着,不理会李洛一瞬间睁大的眸子,何梦锦继续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去了还可¨wén rén shū wū¨以再赚回来,但是有些宝贝。若是一不小心砸了,没有了。那就是您这一辈子的遗憾了……”

当着这成百上千的人的面,她自然不好把李穆杰在她手上的消息放出来,但这话说的这么明显,相信李洛也定然听出来了,“孟锦只是一介草民,区区贱命,比不得诸侯世子金娇玉贵的命,所以,还劝王爷事情不要做绝了,有商有量,才能两相得益,这也是孟锦最初来昌邑的目的,再者,王爷,您也不想想,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柄,没有什么后路,孟锦敢如此嚣张妄为的只身前来昌邑吗?只是尚且未同王爷摊牌,王爷却已经险些要了孟锦的命,现在,要怎么做,有些人的命,其实全部掌握在王爷您的手里,您看看,是要继续刺杀孟锦,最终得到两具尸体,还是让孟锦一路平安回京复命,让昌邑广平交好如初?”

说这话的时候,何梦锦已经抬手,将一枚玉佩把玩在手上,如此,却是看的李洛心惊肉跳。

旁人也许不认识,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最清楚不过儿子身上的这枚传家玉佩,而此时,竟然在这个少年身上,加之他又说的这般的话,叫他如何不相信儿子就在他手上。

言尽于此,说到了这一步,何梦锦也没有再继续,看着李洛那一脸的震怒改为了紧张,她讥讽的笑了一声,转身对贺兰珏和李萧然道:“我们走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四下里的打斗已经都很配合的停了下来,此时再听孟锦说要走,侍卫们将询问的目光都投向了李洛。

只见着李洛的神色由震怒改为疑惑,再转为不安、迟疑,最后一抹狠戾自脸上闪过之后,便只剩下满满的担忧与隐忍的怒气,他恨恨的抬手一挥,止住了提剑要去阻拦的侍卫们,咬牙道:“挟持人质,如此卑鄙小人的行径居然也是你名动天下的孟公子所为,不怕令天下人不耻吗?”

卑鄙小人……他居然跟自己提卑鄙小人这个词儿。

为了敛财,为了得到茗记的势力,他使用这等手段关押二哥并折磨成这样子,他跟自己提卑鄙。

为了不留下后患,不让自己再为广平效力,派人装成刺客暗杀自己,然后猫哭耗子的跟广平王乃至天下演绎自己的无辜和冤枉,他跟自己提卑鄙。

为了报复自己,以泄心头之恨,他罔顾属下的性命准备悉数诛杀,他跟自己提卑鄙!

何梦锦闻言,心头对这人嗤之以鼻,面上却笑嘻嘻道:“哦?挟持人质?在下什么时候挟持了人质了?挟持了哪个了?至于人质孟锦不知道,质子倒是知道,昌邑世子李穆杰入京就是为质子,不过世子不是死了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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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李洛不敢当着这众多人的面说出真相,瞒天过海的欺君之罪即便皇上迫于昌邑的势力不敢怪罪,也难挡天下悠悠众口,给削昌邑这一藩落下口实。

“我?”何梦锦悠悠道:“我很好啊,不过王爷若不想着这么狠毒的杀招杀我的话,我会更好,而有些金贵的人也会更好。”

说到此,何梦锦似是不经意的晃悠了一下手中的玉佩,继续道:“至于王爷说的卑鄙小人的行径,如此德行如此谋略,孟锦哪里比得上王爷。”

李洛气的直跺脚,但又偏生无可奈何,他晚年得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李穆杰出了事,就算他得了天下又如何,他要这万里江山,到时候就是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到手的江山最终也是落到外人的手上。

即便眼前这少年再是可恨,再是该杀,但他不能拿儿子的性命做赌注,能活捉了他逼问出儿子的下落自然是可以试一下的,但前提是他手下的人能将这少年成功捉到,而看着今日俨然已经行成了包围之势的黑衣人,哪里能那般轻松的让他捉到!就算是城外调兵,只怕都是来不及。

就算是捉了他,李洛知道,这少年春风得意,看似弱不禁风,但实则有着刚强高傲的性子,他又如何能从他口中得到儿子的下落。

权衡再三,最终,李洛也只得恨气的一跺脚,“好!算你狠!答应了你广平的事情,本王自会做到,但也请你信守承诺,保证那人的安全,否则的话……就是拼劲我昌邑的最后一滴血也决计同你广平厮杀到底!”

看着老狐狸的让步却又带着威胁的宣誓,何梦锦非但没被吓着,反笑道:“承诺?王爷,在下何时跟你定过承诺了?”

此话一出,只见李洛一张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何梦锦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耗时间,她话锋一转,道:“不过,王爷所指的,孟锦自然知道,只要王爷信守承诺,保证孟锦安全回到京都,那么王爷所念的人,自然会平安无事,一切取决于王爷。”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洛,又将目光转向那些被他当做弃子的黑衣人,“王爷已经容不下你们了,现在是要跟着我走,还是你们另做打算,请随意。”

说完,她率先往外走去,没有了李洛的命令,包抄的侍卫们不敢动,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而何梦锦就这样,携着贺兰珏,李萧然,何荣轩,在黑衣人的拱卫下,走出了包围圈,同最外围茗记的人马汇合。

一路由众多的黑衣高手护送着离开王府,却再也没有受到阻拦。

而此时,昌邑王府的北面,火势越发汹汹,李洛既然选择了放他们走,那么剩下的精力定然全部放到了救火上面。

只是,这么大的火,不要把整个昌邑王府都吞没了的好,何梦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不过想起贺兰珏此番举动,当真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洛生性贪婪,好敛财,这些年来没少充实他昌邑王府的仓库,回想他今晚上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何梦锦就知道,此番,他只怕是血本全无。

不知道今晚这一切,是贺兰珏一早就谋划好了,还是刚巧趁同她来岐城来场顺手牵羊的趁火打劫。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得不让何梦锦佩服,他这一番,既不会让昌邑老狐狸立马翻脸同他算账,又不会将此时宣扬,反而还要受他胁迫同广平合作。

丢了儿子,没了宝贝,李洛这次跟头栽大了。

不过,若不是他起杀心,贺兰珏浑水摸鱼的计策怎么会那般容易实施,说到底是他自食恶果罢了。

李洛这一次元气大伤,这怕是一年半载的功夫,财力也恢复不过来,而且,今天他们将昌邑王府唱的这么一出热闹非凡的戏,只怕是明儿一早就要满朝轰动了,对外,李洛也只能顺着他之前想的托词,是王府里进了刺客,劫匪。

那劫匪如此骁悍,虽然遮掩了他意图谋害广平使臣的目的,那损失了的财富以及被火烧掉了的昌邑王府,到底是在全天下人的面前,给了他昌邑王一记响亮的耳光。

最关键的是,他还偏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能算计到这样,让何梦锦如何不佩服,回想着今晚上的事情,让她恍然如梦,感觉不到丝毫的真实。

茗记的人一路护送着他们出府,就被李萧然挥手撤退了,贺兰珏的人亦是如此,只留下三五个帮衬着何梦锦照顾何荣轩。

李洛派来刺杀何梦锦的黑衣人也一路跟着何梦锦出府,一直走了几条街,何梦锦见他们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遂转首问道:“你们是何意思?”

话刚说完。只见身后那五六十个黑衣刺客齐齐跪倒,为首的那人单膝跪地,对着何梦锦行礼道:“我们兄弟之前跟错了主子,拜错了神,本以为抛头颅洒热血,可以有一番建树,却不料是被人当做了杀人工具,最后竟落得个被遗弃被诛杀的结局,说来讽刺,我等本是奉命要刺杀公子。却没想到,最后幸得公子提点才得意保全了性命,今晚上的事情。是弟兄们对不住公子,我们以后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公子收留。”

他们此时再回昌邑王府,无疑是死罪,已经被当做弃子且最终提剑反抗站在了她这一方。以李洛那般心胸狭窄的性子,怎么会接纳的了他们,这些人身手不错,比之茗记训练的精英们也不逊色,更何况今晚自己等于救了他们一命,算起来也是有恩于他们。

何梦锦想了想。上前搀扶起领头的那人,含笑道:“好个抛头颅洒热血,孟锦佩服诸位的大丈夫血气方刚。侠骨柔肠,以后还请诸位兄弟多担待。”

说着她含笑行了一礼,礼数上做的周全,分寸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众人见她如此,皆是惶恐的再度拜倒。神色虽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多了几分激动。

何梦锦默默的都看在眼里。这些人都的李洛平日里收拢在麾下的门客,多半都是江湖侠客,有着忠义肝胆心肠,若非李洛今日那般薄凉让他们看清了其真实面目寒了心,只怕是很难改其归属的心志,没想到,李洛那一番举动倒是帮了自己一把。

心头暗喜,表面上仍旧是一贯的从容温和,她将这些人先打发散去,此时之前浩浩荡荡的黑衣队伍,只留下她,贺兰珏,李萧然,以及那几个护着二哥的高手。

“我们现在去哪儿?”何梦锦抬头问贺兰珏。

既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下一步他也一定早已安排好了,她就没必要再花费心思。

“你可真是健忘,忘了一到岐城我就跟你说的,岐城是大汉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期间的繁华,咱们得抽空去见识一下。”贺兰珏看也不看刚才出尽了风头的何梦锦,已经率先往前走去。

不说这还好,一提起来,何梦锦当即想起来,他之前是提起过要去逛青楼,而且还要带着她。

此时,再说起这个话题,还带着她,带着李萧然,带着重伤昏迷的二哥。

她决计不相信贺兰珏是当真去要逛青楼。

虽然贺兰珏行事一般都有其目的,有时候甚至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们这么些人去青楼做什么,便于藏身?

眼下,震住了李洛,立马出城,直奔京都,相信他是不会再来阻拦的,也就是不必再多担心自己安全问题,至于考虑有没有皇上,江陵王等人派来的刺客暗杀一类,如今身边有了这么多高手,何梦锦相信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还去青楼做什么?

事实再一次证明,何梦锦的不相信果然是没错的。

而且,在那个名字恶俗普通到不行的青楼——万花楼,一处阁楼里,看着眼前这么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形高出寻常女子一截的“姑娘”时,何梦锦忍不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再听着贺兰珏身侧的属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知道此人的身份,何梦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这……这当真是昌邑老狐狸跳着脚要找的宝贝儿子?是昌邑那个文武双全的世子……李穆杰?”

在得到贺兰珏几个属下齐齐点头之后,何梦锦彻底服气了。

无怪乎李洛几乎把岐城乃至整个昌邑都翻过来了都没找到李穆杰的下落,谁能想的到,在贺兰珏的属下将人从这事发的妓院掳走之后,等搜查的官兵一过,立马又将人送回了这家妓院,将本是风姿姣好的世子三下五除二的打扮成一个被拐卖到妓院,誓死不肯接客的“姑娘”。

手脚被缚,嘴巴都被塞住的,发不了音,动不了身子。

于是乎。即便是后来再有官兵盘查,见到后院柴房里关押绑缚的一群不肯就范的黄花闺女,怎么的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世子就在这群姑娘里面。

莫说他们找不到,换做何梦锦,都想不到这一点,没想到,贺兰珏的属下居然能狡猾至此,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部下。

这一点,何梦锦不得不服气了。

而这座平淡无奇的青楼,显然也就是贺兰珏在岐城的一处秘密地点。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何梦锦就先跟着李萧然将二哥安顿好,吩咐了下人打了热水。准备替他先清洗一番。

那一身的累累伤痕,浑身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看的何梦锦一度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是想细细的帮他梳洗一番,可是伤口太深。那些化脓溃烂的地方不能这般直接用水洗,刚一碰水,那昏迷中的人接连就会发出一声声痛楚的闷哼,显然已经痛到了极点。

这些,只有等明日天明,城门开了。护送着他快马加鞭回恒阳,让司徒静处理,她这般贸然的清洗。只会加重二哥的痛楚,何梦锦不忍心再看着他痛苦。

看着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中的何荣轩,何梦锦抬手,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刺破肌肤。那般的痛楚才让她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如今。二哥就在自己的眼前。

虽然身体虚弱至此,虽然气息奄奄,虽然他一度昏迷不能清醒过来,不能立马和她相认。

但是,他还在。

看着一旁对此知根知底的李萧然,终于认清楚这一切不是梦,神识回归现实的何梦锦心头的欣喜再抑制不住,她一把抓住一旁李萧然的袖摆,高兴道:“萧然,看到没,他还好好的,好好的……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分明是高兴的话语,却说出了几分哽咽,眼泪也已经如同决堤的湖水,自眼底泛滥成灾。

多少个瞬间心底思念与担忧泛滥成灾,多少次强撑着意志相信他还安好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她,多少个夜晚辗转不能寐念叨无数次,二哥,你在哪里?

如今,他性命无碍,就在自己眼前,叫她如何不欣喜若狂。

之前在昌邑王府,一直强撑着的情绪此时再抑制不住,何梦锦松了李萧然的手,靠着床边,隔着被子贴近何荣轩的胸前,一时间,哭的像个孩子。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梦锦哭够,哭累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才从被子上抬起头来,隔着朦胧的泪眼才发现,李萧然居然还在,并没有离开。

他就站在自己三尺之外,那般静静的站着,不走开,不打扰,以他的沉默守护来传递属于他的关怀。

“我是不是挺丢人的?”何梦锦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有些尴尬道。

“你丢人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

李萧然含笑看着她,尚未答话,却是门口那一抹绝色的轮廓率先抢了白。

这人永远这么一针见血的毒蛇,不打击她会死么!

何梦锦咬牙,泪意此时已经完全收回了,她抽了抽嘴角,问道:“难道公子就是习惯进别人房间不敲门么?”

冷月无声,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就在门边,月色下,他的身姿越发绝美。

听了何梦锦的话,他转身道:“你的哭声那么大,吵了我休息,倒还来怪罪我没有敲门,我这可是连门都还没进来。”

闻言,何梦锦赧然,想起自己刚刚那般嚎啕大哭,确实很丢脸,因此,立马找了个话题岔开:“夜深了,公子还不睡吗?”

这话一出口,何梦锦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刚才人家才说自己哭声大,吵着他了,自己这不又将话题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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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反常

贺兰珏背对着她的身子都未见动一下,显然很不想搭理她这个废话一般的问题。

这时候,李萧然派人找的大夫已经被带了来,在经过贺兰珏身侧的时候,那大夫明显一怔,随即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也不怪这大夫惊讶,即便他此时已经遮掩了容颜,但那一身尊贵雍容的气场,在没有经过刻意掩饰的情况下,任是谁碰见了都会心跳漏掉几拍,再看这虽然比之本来的容颜差了几分,但仍旧俊美的容颜时候,更是要惊讶几分失了分寸的。

见那大夫上前查看何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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