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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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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锦权衡再三,点头道:“是的,很重要。”

末了,她又重复了一句,“非常重要。”

她要这样回答。让贺兰珏知道,出于同一条阵线,他可以动用他的势力去帮她搜寻二哥的下落。退一步讲,如果情况真的演变到最糟的那一面,贺兰珏以二哥来威胁她,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也是好的。至少那时候,二哥在他手上。她能确定他的安全,好过现在,天涯渺茫,音讯全无。

得了何梦锦肯定的回答,贺兰珏再没说什么,何梦锦站在他身后,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即使看到了,那人永远带着一副从容淡漠的面具,也让她看不穿分毫。

只见他优雅的抬手一招,角门外随即出现了那个平日里推竹椅的侍卫身影。

伴随着一声声悠悠的车轮声,那人的背影也逐渐远去,出了角门,再不见。

何梦锦静静的伫立良久,直到那竹椅碾着石台的清音再也听不见,才猛的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瘫软乏力的厉害,竟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摇摇晃晃的扶着一旁的桂花树站稳,也不管地上是否脏,直接一下子坐了下来。

夜色很凉,深秋将至,这时节的空气里都氤氲着几下露气,她后背的衣衫早已湿透,不知是露水打湿的,还是她自身出的冷汗。

每一次跟贺兰珏说话,她都要陪着千万分的小心,千万分提防,这样的危机感,甚至远远超过面对着掌握她生杀大权贺兰瑞。

再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话,她都要多想几层深意,分明那人也没有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整个人流露出的气场与他的强大已让何梦锦只有招架的力气。

今晚这一席话,真真假假几分,她又何尝不是在赌。

此时冷静下来,平复了心绪,何梦锦才发觉自己竟然坐到了地上,而且衣衫被打湿,很冷。

正想动动已有些酸麻的身子站起来,肩头上突然一沉,多了一件披风。

持着披风的手纤细的骨节分明,何梦锦抬头,就见一贯表情不多言语不多的冷香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疼惜。

见何梦锦似是尚未回过神,怔怔的望着她,冷香有些不自主的别过了头,叮嘱道:“夜色深了,天气这般凉,注意身体。”

“嗯。”

何梦锦将手搭上她伸来搀扶她的手臂上,借由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你也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所有人都睡下,唯独她不放心,在等她。

看到她失神难过,她心领神会的不上前打搅,等到自己想通透了,再递上满满的关怀。

她虽然看似性子冷淡,对什么都不上心,不同司徒静一般嬉笑玩闹,但实则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她。

前世因为最后关头想要救下自己,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这一世,仍然要让她为自己操劳,何梦锦心头除了感动,是愧疚,“冷香,其实你可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的,你与我不同。”

她不似她背着血海深仇,她可以离开她,天下哪里都能过的逍遥快活,可以嫁人,可以过着寻常女子安稳的一生,可是跟着她,就代表着时刻要面临危险,会面临许多难关,或许最后的结局更为凄凉。

“我不会怪你,而且,我还要祝福你,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何梦锦站稳身子,轻声说道。

扶着自己的手臂颤了颤,冷香抬眸看着何梦锦,那晶亮如水的眸子里,是何梦锦从来不曾见过的坚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一路搀扶着何梦锦回屋,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才轻声的道了句:“我总是和你一起的。”

声音虽轻,但语气里却是带着亘古的执念。

然后她再不言语,关了房门离开,徒留何梦锦心情复杂的一声叹息在房内久久不散。

*********

因为睡的太晚,等到何梦锦一觉醒来,已经日赛五竿,只怕是衙门里王爷府当差的都下了职,她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胡乱摸了两把脸,推了房门直冲出去,也不管等候在门口招呼她过去似乎有话要交代的靖王殿下,一路脚底生风直奔贺兰王府。

不是她不沉稳莽莽撞撞,而是昨日贺兰瑞点名要她一早去府上陪他下棋。

送走了大麻烦沈洛,近日的恒阳府也没有什么要事,她这个文侍倒是乐的清闲,但事情也就随之来了,要陪着贺兰瑞下棋批公文赏花吟诗……这些,都是文侍通常要做的。

她倒好,第一天就放了广平王的鸽子,叫她如何不着急。

刚进了王府书房,那日考验她时候的所有人居然都在,参拜完毕,何梦锦正脑子打结的在想着什么托词,敏感的她突然觉得有异样。

气氛不对。

她不是第一次来贺兰瑞书房,亦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参事的官儿们,但是今日,这气氛,以及众人面色都有几分凝重。

想到此,为迟到找的借口也就当即被她咽了下去,她抬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主座上的贺兰瑞,正欲开口,贺兰瑞已经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你来的迟了,今天一早,宫里就有圣旨送到。”

前面一句何梦锦听的心头忍不住心虚的一哆嗦,后面半句终于明白了此时所有人的神情凝重的原因,圣旨。

得了贺兰瑞的授意,何梦锦提步上前,打开那用上好的蚕丝织成的绫锦织品,外表上,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天知道里面所写的信息该是涉及到多少生杀权谋。

甫一打开,里面俊秀气势非凡的字体顿时映入何梦锦眼帘,待她一眼扫完,心头当即似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里面的陈规套话太多,期间要传达的意思只有两句——

九月中旬太后寿辰在即,今年皇上要为太后大办一场,庆贺她老人家六十大寿,但念在广平王有指责在身不便离开封地,是以邀请广平世子贺兰浩以及贺兰齐一同前往贺寿。

这还不是让何梦锦惊讶的关键,关键是后半截,点了名要她同往!

圣旨上只说她望城河源一带赈灾有功,让她随同世子进京领赏,但傻瓜也能看出来,真要领赏的话何至于天远路途的跑去帝都?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要说她在恒阳,望城以及绥州出了名,但也不至于引起那位的关注。

又或者真如圣旨所说,是因为她赈灾有功?可是此次的功劳她分明都是推让给了贺兰齐。

这圣旨,便犹如一道惊雷,在何梦锦头顶炸开,让她愕然,有些不知起因,不知所措。

心底下如海潮般翻滚着,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她眼角的眸光环顾四下,显然众人的表情跟她内心的反应一样,太突然。

因为这道圣旨所涉及到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广平的局势。

☆、第八十四章 使命

皇上在这个时候要招广平世子进京做什么?

而且,还要附带上她!

前者意图很明显,披着冠冕堂皇贺寿的理由,实则是入京为人质,又或者他只是想看看贺兰瑞的反应?

后者何梦锦更是想不通,她甚至还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在望城的所作所为无意中触犯高高在上的那位。

她的计划里回京都,是必然的,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你怎么看?”

见何梦锦一言不发的将圣旨放回原来的位置,贺兰瑞开口询问。

何梦锦抬头,看了看他的神色,心知这位王爷心里已然有了盘算,此时再问她,不过是想借由她的口把他的想法道出来。

于是,她垂眸,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不是孟锦怎么看,而是此时,王爷,您准备好了吗?”

此言一出,四座皆静,贺兰瑞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换了个倾听的姿势。

得了贺兰瑞的默许,何梦锦才抬眸,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现在皇上同我们离撕破那层脸面也只差那么一层皮了,请恕孟锦直言,如今这局势,大家等的,都是一个最合适的契机在那之前, 我想谁都不会抢先动手,这也是皇上算准了王爷一定会依照圣旨所示,让世子去京都。”

闻言,四下里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辩驳,却听何梦锦耸耸肩继续道:“其实,我也很好奇,皇上为什么点名要我同往。”

她自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就是一个聪慧绝顶的姣姣少年郎,不为权贵折腰,万事都笃定在胸的模样。此时这一句颇为无奈与半开着苦恼玩笑的话语,倒是让众人有些惊讶,觉得这个少年鲜活了起来,再不是如高山绝巅一般让人仰望,她也是个凡人。

“说不准是平阳公主听到你的才名,慕名看上了你,想要招你为驸马呢!”贺兰瑞抬手抚额,打趣何梦锦。

难得见一向沉稳着面容的贺兰瑞开起玩笑,先不管那话题是什么,所有的人也都要跟着捧场笑。更何况这话说来也确实好笑。

大汉皇族的子嗣并不多,嫡系的到了这一代,皇子里就只有上位的皇上。江陵王李泽宸两人,公主有两位,一位是当今太后所出的平阳公主,皇上的胞妹李嫣然,另一位是王太妃所出的安阳公主。也即是如今已经下嫁给沈洛的李婉然。

在先帝时,最为宠溺的孩子就是安阳公主,传闻里,不管这位骄横跋扈的公主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素来以明君为自身榜样的先帝都会答应,民间甚至还有传闻。太后当年并不得先帝宠爱,如今的皇上之所以能胜过李泽宸顺利取得太子之位,也是托了自己这位胞妹的福。

思绪拉的远了。那些关于安阳公主的零星碎语纷至沓来,所有的故事,无一不是形容那位公主的骄横,是以甚至有人私下猜测,之所以早就到了出阁的年龄却迟迟不见婚讯是因为没人敢娶。

此时。这事儿被贺兰瑞在这般紧绷的气氛下说出来,瞬间调和了在场所有人心头那透不过气的压抑。

被这么许多人笑着。何梦锦依然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尴尬不自在,她亦是跟着笑:“平阳公主眼高于顶,我这样的角色,哪里会入的了她的眼,真要是那样的话,王爷您可得为我做主,救我一命。”

她这话亦是打着趣的说着,贺兰瑞笑了笑,也没往心里去,见众人的神色已经轻松了几许,他才转首对着何梦锦道:“你此去的身份特别,既是皇上钦点入京受封领赏的,亦是作为使节代表我广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贺兰瑞的眸光深沉了几许,他顿了顿,才接着道:“你要尽量保得他们周全。”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如同紧绷的琴弦,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呼吸可闻。

何梦锦也不推辞,实际上,也容不得她推辞,“孟锦自当竭尽全力。”

********

从王府里出来,被迎面的秋风一吹,心头的烦闷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浓郁了许多。

何梦锦还在想贺兰瑞最那一句话的深意。

尽量要保他们周全。

他们,自然指的是世子贺兰浩同三公子贺兰齐。

贺兰瑞都如此一说,可想此番进京情况有多险极,他们作为人质,一旦两边关系彻底破裂,第一个祭旗的,将会是这两人的头颅,甚至包括她。

还有,最让何梦锦惊讶的是,贺兰瑞在这句话里所用的措辞,尽量。

尽量,说明了情况不容乐观,也从是不是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贺兰瑞已经做好了随时同皇上决裂的准备,无论自己 两个儿子是否在他手上?

想到此,何梦锦心头一阵窒息,不敢再深究。

如果她没能完成好使命,那等待她的又是什么?那波谲云诡的帝都,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心乱如麻,没有头绪。

何梦锦沿着街边随意的走着,突然间想起,这圣旨下达之前,贺兰珏知不知情?

看他昨夜的神色,除了在见到那一碟藕粉桂花糕的时候有些动容,其余都是一尘不变的沉稳从容,她想看出他的假面 ,还得再修炼。

这样想着,她当即提步往依竹园走去。

依竹园是贺兰珏在王府外的住所,据闻他早些年就已经搬出王府住在那里。

走到大门外,向门童说明了来意,却不料是白跑一趟,不是贺兰珏不见她,据门童所说,是他出了远门,说不准要十天半月才回来,此时根本不在府上。

不明白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的突然就出了远门,不知道这跟这道圣旨有没有关系,但此时自己胡乱猜测也没有半分结果,何梦锦也只得先回了两生花。

要再次出行,这一次不比去望城河源,所要带衣物也好要收拾,何梦锦刚跟冷香交代了几句,就见眼前一花,旋即出现了那个十分不招人喜欢的靖王殿下。

“早上叫你,是想要事先知会你一声,哪里晓得你跑的跟被鬼差讨债一样快。”唐铮依然是一副玩味的神色,半依靠在门边,英俊的面颊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何梦锦疑惑道。

“昨晚睡太晚了,属下没有叫醒我,今儿个一早才知晓,当然,是比你早了那么一点点。”

何梦锦做恍然大悟状,“这么一说,那就是你的属下已经找到你了?”

一早就知道他说什么跟属下走丢无处可去,是硬要死缠烂打留在这里的借口,何梦锦也没有拆穿他,此时她正心情烦闷,他蹦跶出来喜笑颜开的样子,怎么不撞到她枪口上,趁机抓着他话里的漏洞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回唐铮的笑意敛了敛,没有半分不自在,却多了几分痞气:“我倒但望他们无能些,再无能些,找不到我,然后我就一直在你这里住下去。”

何梦锦抬手一挥,将他从门边给扒拉开:“不好意思,你吃的太多……养不起。”

“……”

进了屋子,何梦锦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喝下,才算平复了些许自己心头那紊乱的心神,再倒第二杯,只见身前人影一闪,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茶盏已经空了。

再看对面,好整以暇的坐着某痞子,正拿着她的茶杯,喝的犹自享受:“好茶!”

何梦锦瞪了他一眼,以手腕支腮,也不同他计较,将话题转回正事上:“皇上既然借口太后寿宴邀请广平世子入京,就一定同时邀请了其他藩王或者世子,那么靖王殿下您呢?”

唐阀在那一战险些满族倾覆,唐铮的父亲以及异母长兄长战死,二哥唐锐叛逃后被南晋杀死悬挂头颅于城头示众,而唐铮本人,按年龄算,也该是有二十四五了,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却听说别提正妃,就连他靖王府后院的通房丫鬟都没有半个。

如此,就是没有子嗣。

诸侯王不离开封地,有子嗣的入京为质子,那么靖王呢?

何梦锦想了想,作为孤家寡人且脸皮子厚的靖王,皇上应该是除了暗杀再没有别的招数了。

“我吗?”唐铮轻抿了一小口茶,露出意犹未尽的笑意,抬眸看着何梦锦,那照的见天地万物日月星辉的眸子里,闪烁着何梦锦看不明的情愫,“他自然是拿我没法,但表面功夫得做,还是同样会下道圣旨,让我派个使节代表靖王府出使京都。”

这话说的很在理,也在何梦锦的意料之中,想到此,何梦锦抬手给他已经空了的茶杯倒满,笑道:“靖王府的使节么,我觉得派小五去最合适。”

“嗯?”唐铮略显惊讶,道:“你也这么觉得?”

如此,换的何梦锦扑哧一笑,她道:“不过,作为有过一顿酒肉之交的朋友,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

“什么?”

唐铮来了兴致,却见何梦锦神色正派的,颇为语重心长的道:“话说,您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的还没成个家呢?”

☆、第八十五章 不是表白的表白

她本是打趣唐铮,却不料总是嬉笑玩闹的唐铮却是面色一凝,反问何梦锦道:“你不都没嫁么?”

这什么逻辑!

何梦锦翻了翻白眼给他,转过头,不打算理他,哪知唐铮却没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他把茶杯往何梦锦眼前递了递,“你看,你未嫁,我未娶亲的,咱们在一起,多合适。”

何梦锦抬手一推,将茶壶都推给了他,让他自己倒茶,反驳道:“靖王殿下,这为嫁的女子多了去了,你只要上街上随便吼一嗓子,估计姑娘们都都得排着队的跟着来,因此,跟你合适的更多。”

“可是我就要娶你不行?”唐铮执拗的把茶壶茶杯一同推到何梦锦眼前,示意她倒茶,脸上仍旧挂着一贯的痞笑:“靖王妃的位置只给你一人留着的。”

“抱歉,我对那没兴趣。”

她对靖王妃的位置没兴趣,相比之下,她对一巴掌将眼前的茶壶扣到他脸上更感兴趣些。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唐铮不死心的把空茶杯继续在何梦锦眼前晃悠了两下,抬手懒懒的靠着桌子支着额,墨色的发,衬托的他稍显黝黑的肤色多了几分俊美,“你为什么就对我没兴趣呢?看我,身份位及王侯,是不丢人吧?品性,侠肝义胆,不丢人吧?长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更是不丢人吧?怎么就没兴趣呢?”

身份品性长相以及丢人与否跟对他的兴趣有什么逻辑?

“不丢人……”何梦锦黑了黑脸,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你要是都丢人了,我们要怎么活?问题就是您太高大威猛太侠肝义胆太霸气尊贵了,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不敢感兴趣。”

学着他说话的语气,何梦锦一丝不错的给回敬了回去。

看着某人已经晃悠了几圈都不嫌发酸的手。她不得已,还是拿起茶壶再做了一次小二给他靖王殿下斟满了茶。

“就是,不丢人,那么你为什么就对我没兴趣呢?至于身份么,”唐铮抬手,抚了抚下巴,收敛了玩笑的语气,反问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

“是的,我很介意!”何梦锦瞪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继续开玩笑,明日就要启程去京都,时间紧迫。她还有好多事情要要办。

她起身往外走,刚走了一步,却听身后唐铮的声音道:“孟锦!”

何梦锦身子一顿,难得听他如此正式的称呼她,随即她转身。正往进那明亮星辉的眼眸。

唐铮一改他一贯的慵懒,痞气,面色郑重道:“说来好笑,我居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的本名,连性别都刻意隐瞒的人,这名字八成也是假的。”

何梦锦不意他要说什么。心头正揣测他要表达的意思,同时也在想,他若问起。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本名,“名字只是个代号,张三王六孟锦,又有什么区别?”

唐铮听罢,朗声一笑道:“这你都想的通。那么身份呢?王爷平民布衣士族又有什么区别?”

见何梦锦正望着他,那秋水迷蒙的眸子里。显然写着不明白,唐铮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居然比老二还呆笨。”

这话刚一说完,便见何梦锦不理他转过身子就要离开,“孟锦。”

唐铮再一次唤道:“你虽都不愿意告诉我,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女子之身在这阴谋圈子里打滚,实在不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有需要,有麻烦,但请一定要告诉我。”

何梦锦闻言一愣,本是迈出门槛一步的脚顿了顿,正想说什么,却听背后风声一紧,人影一闪,旋即,唐铮已经站到了她身侧。

“此去京都山水险恶,我本意是想让小五和老二留下给你,但想来你也不会收下,这玉佩你收着,若有需要,在靖地的任何一处衙门,只要亮出来,都会有人听命,在京都也有我暗中布下的桩子,他们识得此玉佩的,到时候说不准可以帮上你一把。”

说着,人已经越过何梦锦,朝屋外走去,同时何梦锦看到院子里站着话唠子小五正抱着剑,依靠着一颗桂花树,摆了一个非常拉风帅气的造型在那里等着。

在何梦锦看到小五的同时,小五也正瞧见何梦锦手上才被唐铮塞过来的玉佩,当时那张清俊的脸立马就变成了猪肝色,如同中了毒吞了刀子一般,说话都不利落了:“主主子子你……你怎么把把把……”

何梦锦竖起耳朵想听听他结巴的话到底想表达的意思,却见唐铮大手一挥,因为他是背对着何梦锦,不知道做了个什么表情,唬的小五立马噤声,只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何梦锦手上的玉佩。

那神情,如果这玉佩是纸张或者布帛的话,早被那眼神给烧穿了。

“靖王殿下!”何梦锦快走了两步,追上唐铮。

虽然猜不到这玉佩到底代表的含义,但可以肯定的是非常重要,这般重要的东西,她不能收:“对不起,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她还是习惯他一贯带着坏笑的痞气样子,不啻于英俊潇洒,却有点不习惯如今这般道别的姿态,而且还是将这她不了解的玉佩送给了她:“我若有一日去靖地,自然都要去王府找你叙旧的,又何必去找那些衙门呢?”

说着,她抬手将玉佩递过去,想交给唐铮,却被后者一闪,轻松的给避开了。

“就当是我这两日在你这里白吃白住的报酬吧!”唐铮挑眉,坏坏一笑,道: “不过一块玉佩而已!难道你以为是定情信物不敢收么?”

何梦锦气的一跺脚,这人恢复了常色更是讨打,她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一手提着尚自处于呆愣状态下的小五一个旋身,不见了。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安静躺着的尚自有他体温的玉佩,蝶形,圆润通透,散发着盈盈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美玉,可不知为什么,她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姑姑!”

正走神,不料脚下一沉,多了一个肉球抱在腿上的。

“你又要出远门吗?”何昕抬眸,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写着不舍与期待。

“嗯。”

“这次又是多久?”

多久甚至还有没有小命回来,何梦锦自己都答不出来,她正想着怎么措辞,告诉这小家伙,以免他哭闹,却见何昕已经抢先开口道:“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就跟冷香姑姑还有那聒噪的司徒姐姐回千落寺,我就在那里好好读书识字,等你回来。”

何梦锦没想到他这么懂事,非但没有哭闹,表现的如此镇定,还把自己个儿的落脚点都想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又要安排你们回千落寺?而且还会让司徒静也陪着你?”

何昕抽了抽鼻子,有些鄙夷的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想不到?那里有好多功夫高的叔叔保护,最最安全,而冷香姑姑要负责其他的事情,难免有时候顾不上我,所以,你一定会让那聒噪的司徒姐姐陪着我的,最最关键的是,她要给我扎针伐经洗髓。”

闻言,何梦锦扑哧一笑,她抱起何昕,姑侄俩咬着耳朵道:“你猜的不错,不过,还有一点,姑姑要特意吩咐你。”

说到后面,何梦锦已是带了十足的玩笑语气。

“嗯?”何昕把耳朵又凑近了何梦锦些许。

“那司徒姑娘虽然聒噪,咱到底不能说明了,而且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得让着她。”

何昕听了,咬着唇角,露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握紧了小拳头,保证道:“姑姑放心,我会让着她的,才不会和那小屁孩一般聒噪的姑娘一般见识。”

哐当!

一声巨响,姑侄俩的注意力随即循着声音而去,便见着院子门口,端然立着被她俩称之为聒噪的小屁孩性子一般的司徒姑娘。

而那一声巨响,是她刚刚一进院子便听见这俩姑侄咬着耳朵正说着自己,当即气的丢了盆子,双手一叉腰,一副要找那个说自己是小屁孩外带聒噪的真正小屁孩何昕算账。

一见是她,而且还笑的甚是恐怖甚是阴险的模样,何昕脸都黑了,他往何梦锦颈窝里缩了缩,小声道:“我错了,那姑娘不仅聒噪,而且很彪悍!”

何梦锦好笑的拍了拍他小脑袋瓜,将他放下来,道:“嗯,祝你好运。”

说罢,她负手而立,让到了一边,一副摆明了只是看热闹不帮手的表情。

何昕抬眸看了看何梦锦,何梦锦见他目光里几多凄凉,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但下一瞬,只见他猛的一咬唇角,小腿一蹬,当即换了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眼泪鼻涕哗哗,万分委屈的模样,一路奔着小短腿向门口磨刀霍霍的司徒静奔去,一边跑,一边哭的凄惨:“我错了……我不是在说你……司徒姑娘司徒神医司徒姐姐司徒姨……”

闻言,何梦锦身子抖了抖,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了。

就目前来看,往后她不在的日子,她其实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何昕的生存问题的。

☆、第八十六章 意外!

随着圣旨一道下来的,还有他们一行人的行程表,因为贺兰齐正好和沈洛一道去了望城,也便由他随沈洛一同回京,何梦锦同贺兰浩先向帝都出发。

既不知道皇上点名要她前往的目的,更不知道为何行程还给她安排的这么紧,何梦锦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

一大早的收拾妥当,她便随着前来接应的随从,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马车。

唐铮已经回了靖地,贺兰珏不知去向,想要道个别都已是没了缘分,何梦锦坐着马车,还没出城门,就见着自贺兰王府驶过来的车队,当中的那一辆尤其的大了寻常马车近一倍,装饰极其奢华,金玉桅杆,雪锦帘帐,就连上面的雕饰物,无疑不是价值不菲的宝石。

如此高调。

何梦锦心头忍不住叹息,这般招摇进京,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想着,那马车的帷幔已经掀开,露出广平世子,贺兰浩的那张虽然俊朗但眸光高傲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脸。

贺兰浩的长相更多的是随了广平王妃,虽比不得贺兰珏贺兰齐,但也还称得上俊美。

“孟锦见过世子。”何梦锦上前,行了一礼。

“嗯,都准备好了?”

“是的。”

“出发吧。”他随意的挥了挥手,动作语调皆是很自然,但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高在上的威仪,到底让何梦锦不太喜欢。

得了令,队伍出发,直奔京都。

贺兰浩此番出行带的人并不多,加上侍女随身的医官,也才不过两百余人。

何梦锦的马车让到了一边,让他的马车先行过去。趁着空挡,仔细留意了这不算多的护送队伍,不免有些惊讶。

按理,贺兰浩身为质子入京,随身携带的侍卫,也该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规矩,不能带多少人,但在质量上,至少也该是一流高手。

可是如今。何梦锦有些不确定的用目光再次将整个队伍从头扫到尾,光看侍卫们走路的姿势,下盘轻浮。气场不足,哪里有半个高手的影子?

难道这是广平王刻意的安排?故意安排些喽啰以晃过皇上的眼线?暗中还另外派了人保护?

可是明知道入京危险,他即便安排多少高手在侍卫里道理都是说得通的,做那些障眼法的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前者想不通。何梦锦只得把希望放在他能暗中布置了高手上。

不然,此去京都,她和一个高傲娇纵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遇到危险,该如何自保脱身?

一路上的行程也还稳妥,几日下来。何梦锦同贺兰浩相处也还算融洽,至少后者在她面前表现的有礼不失分寸,想来也是得了贺兰瑞的吩咐让他在京都一切要配合自己。

因为贺兰浩身娇肉贵。他们的行程自然要慢了许多,直到第八日下午,也才到达京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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