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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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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说什么!不要仗着现在你有靠山了,每天该扎的针还是得扎!”

“姑姑!”闻言,何昕一把扑腾到何梦锦腿上,“我不要再被扎针了!”

想来是近段日子被司徒静欺负的狠了,一听到扎针,何昕先前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了踪影。何梦锦提着他继续前行,同时不忘抬头对着司徒静笑道:“这样子啊,扎针是个劳心劳累的体力活。司徒姑娘要给何昕扎针的话,定然会很疲惫,哪里有精神随着我们赶回城,这样两地奔波呢,在下实在于心不忍。”

何梦锦的话还未说完。司徒静已经老实乖巧的缩回脖子爬到车里了。

何昕满意的在何梦锦腿上蹭了两蹭。

马车一路颠簸,带着几人到达

醉湘楼的时候。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司徒静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本是一路欢呼着奔向酒楼的步子却突然顿了顿,她转身,面色有几分郑重的对何梦锦道:“阿锦……”

不料她突然收起玩笑的神情,何梦锦偏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也没什么,”司徒静笑了笑,然后抬眸,望进何梦锦的眼底,“如果,有哪一天,我在不涉及不伤害你的利益之下,骗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却没曾想是这般没头没脑的话,何梦锦虽然听不太懂她想要表达个什么,但还是笑道:“你也说了,不涉及不伤害我的利益,那就是跟我不相干的事情,我为何还要怪你呢!”

“真的?!”

“嗯。”

得到何梦锦的点头,司徒静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仿似压在她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拿开,见她如释重负的神情,何梦锦正想再问一句,却见她已经一溜烟的飞扑进了酒楼。

人还未进去,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醉湘楼,不单是醉湘楼,只怕是跟着这里有着四五条街相隔着的两生花都能听到她地动山摇的嗓音。

“小二……云都酱鸭梅菜扣肉干蜜汁叉烧肉辣子鸡水煮鱼红烧排骨鱼香肉丝……反正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来!”

听着她似是十年没吃过饭,一口气不喘的报出正常人三天都吃不完的菜肴,再看看酒楼里因着被她那惊天动地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的所有人,何梦锦真心想马上抱着何昕掉头就走,装作不认识她。

为了避免再度引来群众鄙夷的目光,何梦锦跟小二要了间包厢,靠着窗户的位置。

刚一落座,司徒静看着何梦锦似乎并不开心的神色,很是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在肉疼银子吧,我听说这家酒楼的菜是恒阳城最贵的,所以我才口下留情,只点了那么几个的。”

“确实是只点了几个。”何昕坐在椅子上,甩着小短腿儿,无比肉疼的咬牙切齿。

之前他生在锦衣玉食之家,再加上年纪尚小,对于银子花销都没有任何概念,现在不同,每日里在两生花里耳濡目染,再加着何梦锦的教导,如今对银子,变得比何梦锦还要节俭。

司徒静笑着,等着何梦锦变脸色,哪知后者款款一笑,“没关系,反正也只有这么几个菜,司徒姑娘你是能吃的下的吧,剩下的不多的,为了不浪费,咱也给你打包带回去。”

末了,何梦锦淡淡的瞥了一眼正被这满桌子菜感动的眼泪哗哗。已经风卷云残般的速度开动的司徒静,追了句:“对了,够吗?不够的话让小二再上。”

“唔……唔……够了……”

百忙中的司徒静包着满口的菜含糊着回应。

换来何梦锦有些好笑的叹口气,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银子不够的问题,因为这醉湘楼亦是茗记的财产。

纵观司徒静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的神速吃法,再看同样见了肉眼泪花花的何昕,后者俨然是知书达理文静的大家闺秀,吃的彬彬文雅。

何梦锦下意识的抬筷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忍不住劝道:“多吃点,”

何昕抬头。瞥了一眼司徒静,淡淡的道了一句:“真是有辱斯文。”

心情好的司徒静也不同他计较,自顾抱着鸡腿大朵快颐。

正当她们四人和谐的用餐时候。隔壁厢房里却有声音传来。

这木质建筑本身隔音效果就不好,如果说话稍大一点,两个相邻的房间能听的到也属于正常,但偏生,被何梦锦听到的那个声音了。格外不正常。

“主子,听说这家的招牌菜醉湘酱鸭子不错,咱也来一份。”

“主子,等下我们是先去客栈还是先去办正事儿,还是先去溜达溜达?还是去找找那臭小子?”

得不到回应,有人却继续话痨子。

“主子。你似乎不开心,怎么不开心呢,您是不是还是在为上次那个臭小子生气?”

话到这里。凝神倾听的何梦锦本能的身子一僵。

“你放心,有小五在,就是上天入地上刀山下油锅的,我也能把那臭小子找出来,揍死他给您出气!”

“啪。”

有茶盏搁着桌面发出的轻擦。只听那个晴朗如玉石的男声,沉稳道:“谁让你揍他了?”

如此一说。却是换的一直呶呶不休的那人一声惊呼:“可是主子!您不想揍他难得真心想和他断袖?”

噗嗤!

隔壁房间的人尚未答话,却是何梦锦一个不察,险些将送至唇边的汤给喷了出来。

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

可是她似乎和这靖王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的到哪儿都能遇到?

比之唐峥在找她这个消息更让她惊讶的是,听话唠子小五话里的意思,他们来恒阳有事要办。

之前在望城,在绥州遇到,因为事不关己,她又有更多的事情要操心,所以没有往深处了想,此时,被小五这一番提醒,却由不得她不多想。

大汉明令,各诸侯藩王,未得圣旨不得入京,亦不得随意离开各自的封地。

大汉建立之初,皇权初立,为了巩固江山定民心,汉始祖分封了几个为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以及他的几个儿子,但同时也为了防止有心人谋逆,限制藩王的权利才立下的这条规矩。

一向关注朝廷消息的何梦锦,并没有听到零星半点皇上下旨意让唐峥出行贺兰王府,事实上,这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所以,靖王唐峥,绝对是不该出现在广平,更不该出现在恒阳的。

想起他一路的被刺客追杀,何梦锦此时也不难猜到那刺客背后势力的目的。

只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他好端端的的在自己的封地不待,要跑来贺兰王府?而且,还是在沈洛到达恒阳的时候,难道真的是巧合?

因此,唐峥的目的更让何梦锦好奇。

她这头心思翻转十万八个弯,却忽略了对面坐着,已经吃饱喝足的司徒静。

“舒服!”司徒静拿过毛巾擦了擦油亮亮的爪子,长叹一声:“有肉吃的日子真是幸福!”

她本身声音就清亮,再加之此时在兴头上,嗓门便是比平时拔高了许多,而这酒楼虽然人多且喧杂,但二楼的雅间此时却偏生没什么人,除了何梦锦这一间,以及隔壁家絮絮叨叨的话唠子,再没有其他的说话声。

回了神的何梦锦于此心头一惊,抬手赶忙想要去捂住司徒静大小姐的嘴巴。

可是已经晚了。

隔壁房间正呶呶不休的话唠子突然没了声音。

何梦锦正想着此时抬手抓过何昕从窗子跳出去被那三个人追到的几率有多大,却听“砰”的一声,她们厢房的门被打了开。

PS:

真的万分抱歉……某个倒霉催的作者感冒了,今天在床上挺尸一整天,晚上迷糊醒了,坐在电脑前,脑子一片浆糊,愣是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要写的是啥主角是谁o(╯□╰)o……所以这章写的咋样自己也囧了,而且现在才赶出来,真的很抱歉……

☆、第七十五章 胡搅蛮缠

随着房门被打开,话痨子小五魁梧挺拔飒爽英姿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门口。

同时,只听他用他那拔高的,足以让整个恒阳城都听见的声音嚷道:“主子!快看!我就说是他吧!”

说着,人已经飞速的闪身到何梦锦身前,作势要捉住她,只是何梦锦身侧的冷香又岂会让他轻易如愿,一见情况不会,她就已飞身而起挡在了何梦锦身前,而小五伸出去的手,正正被冷香持着的筷子夹个正着。

若真比功夫他不在冷香之下,但刚才由于乍见何梦锦,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再加之他对何梦锦的身手有了了解,所以才这般大意,却不料何梦锦身侧会突然杀出冷香这么个高手。

“小五,不得无礼!”

爪子被夹伤事小,面子丢了是大,小五想也没想抬手就去夺冷香手上的竹筷,却被闻声赶来,站在门口的唐铮喝止。

他虽是对着小五下着命令,但那灿烂若星辉的目光却一丝也没有离开安然静坐于桌前的何梦锦。

何梦锦抬眸,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让,目光里还是带着她一如既往的从容笑意:“几日不见,公子别来无恙?”

说话间,她已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冷香,让她暂且收了戒备。

既然正面碰上了,硬碰硬,她们这里拖家带口的,肯定不是对手,更何况,她从唐铮的眼底看不出恶意。

“当然有恙了!可巧是我小五耳力好,听出来了这聒噪的丫头正是那日同你一起问诊的侍女……”

闻言,何梦锦忍不住心里诽谤,聒噪……在这话痨子面前,这世上还有人称得上聒噪。

而何梦锦没有表达出来的话,却被司徒静抢了先:“丑八怪!你说什么呢!聒噪!本小姐有你聒噪吗!”

酒饱饭足的司徒静底气十足,声音格外的洪亮。整个醉湘楼都能听的到,而且他们此前一番,已经惊动了店里其他用饭的人,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探着脑袋在门口张望,但鉴于他们这群人气度不凡,也就没有立即上前,看样子是做着墙头草的打算。

其实小五并不丑,而且还是属于眉清目秀的清俊,司徒静如此称呼他显然是在嘲笑他在望城时候那一脸的麻子点点脓疮暗斑的摸样。

“什么!她她她!居然说我丑八怪!”说着小五身子一蹿,就要来找司徒静算账。却被唐铮一把按住了,只听他淡淡的道:“你是很英俊,而且最近的表现也越发英俊。前些日子收到漠河来的民情,据说,那里最近生意最红火的就是勾栏院,但是那桩头貌似不大讨人喜,我正想着安排你这么一个英姿潇洒风度无双的人去。此时看来,正正的合适。”

话未说完,却听见小五一声哀嚎:“主子我错了……我记起来咱们的行礼在客栈还没收拾,我现在回去收拾行礼。”

大汉民风虽开化,但男风并不盛行,唯独在漠河。那里甚至还有等同青楼性质的勾栏院,据说里面的小倌儿个个都是眉清目秀比女子还俊俏,而桩头就是这小倌儿里姿色最为出挑的。等同花魁。

看不出唐铮一身落落洒拓的气度,却也能说出这么狡黠的话来,何梦锦倒是有些意外。

这一次,小五再不说什么,已经很识相的闪人了。

没了话痨子。场面顿时冷清安静了不少。

唐铮这才对着何梦锦,朗朗一笑道:“小五这人虽然聒噪了点。但心肠不坏,往后你别跟他计较。”

其他的词儿何梦锦倒觉得没什么,却唯独对“往后”一词儿格外留了几分心思,“阁下身份尊贵,我等草民岂敢计较。”

唐铮一笑,那笑容便如同四五月最为明媚的阳光,让这秋日夜晚氤氲的清凉都减退了几分,他道:“公子好生健忘,前几日我们才定了终身,不曾想如今你倒和我计较起来。”

哐当!

这话的影响非同小可!要知道,何梦锦在恒阳已经算的上是家喻户晓的名人,自府衙鸣冤状告当朝藩王,到大街无畏拦马叫板信陵小侯爷,再到近日赈灾归来立下汗马功劳,一桩桩,都成了恒阳百姓街头巷议的话题,而她本人,因为前两番事情太过出风头,便是这恒阳城里,也没有几个人不认得她。

在老百姓心里已经惊才绝绝的少年,此时竟然被爆出跟人已定了终身,而且对方是男子!

这叫围观的百姓如何不惊讶。

门口外面张望的人群齐齐惊掉了下巴,那一声脆响,是店小二手中的青瓷玉底托盘一个不察,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晶莹如雪的瓷渣渣。

于此,何梦锦倒还没说什么,却听得身侧的何昕嘟囔着:“六两,六两……”

其他人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且,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么个小人儿,却是何梦锦不禁会心一笑,这小家伙是在肉疼钱。

不过何梦锦此时无暇跟他打趣,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到唐铮刚刚那语出惊人的话上……私定终身!

她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说出要跟着混蛋断袖的话,却不曾想今日居然被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再度提了出来,而且还用着这么惊世骇俗的词儿,何梦锦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阁下是在开玩笑吗?很抱歉,一点都不好笑,在下并没有龙阳之好,若阁下有,那大可跟你的随从一道打包去漠河,那里适合您。”

在绥州这人还是开着玩笑的态度,但此时再见,还这般,而且,神色间也没没有玩笑无赖的打趣,何梦锦就有些薄恼,为这人的不依不饶。

摸不准他是否清楚了她的身份,但眼下,她也不打算跟他在这里耗下去,而且,现在算准了,在恒阳府的地界,她的地盘,而且对方忌惮于公开身份,所以她才这般不客气的说话,才这般有恃无恐。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外面切切私语声也越发热闹,何梦锦并不想被人当做乐子一般看着,只想着早些将此人打发了好回家,所以心下才有那么些许烦躁。

她这般想法,那人却依然不如她的意,他并没有因为何梦锦的语气而有丝毫动容,只见他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道:“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你可以不认,但我却是要负责的。”

虽然何梦锦心知他说的是为弄脏她的发带负责,但旁观的人去不知道,齐齐发出啧的一声,就连冷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的司徒静,亦是惊呼:“他要对你他负责?!你对他做了什么?”

何梦锦那个囧啊,真心想找个地缝,这种情况下,她要解释吗?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而且看着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的百姓,有多少好事者会将之传的天花乱坠,就算没什么,明天估计整个恒阳城都能知道她这个少年新贵是个断袖!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关键还是遇到兵王战神唐铮,纵观此人威名以及其行事风格,定然不是空有一身蛮力没有脑子的莽夫,但偏生,此时他要在这里跟自己胡搅蛮缠一通。

何梦锦那个火,蹭蹭蹭的上来了,若不是顾及现在有这么多人围观,且自己加上冷香再加上不会武功的司徒静以及拖油瓶何昕,并不是他和他那个一声不吭天然愣的对手的话,何梦锦早就一脚踩这蛮子脸上了。

她勉力压制下心头的火气,面色上依然不改其从容道:“不过是个发带,不劳烦公子负责。”

说着话,同时肘子已经私底下拐了一下不起眼的何昕,后者很是聪明,当即往她身上一歪,蹭着她的袖子,一副极度疲倦的样子嘟囔道:“爹爹,我困了。”

“爹爹!”

这回轮到蛮子诧异了,而此时,他至始至终都未离开过何梦锦的眼眸终于转向了已经如同懒猫一般耷拉在何梦锦身边何昕。

何梦锦抱过何昕,笑道:“不错,正是犬子。”

说罢,敛了笑意,抱起何昕就打算离开,一副在下不想再见到你的摸样对着唐铮。

周围的人一见着何梦锦出来,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冷香跟着掌柜的去结账,司徒静看到何梦锦的面色,也不再多言,安静的跟了上去。

只留下唐铮站在原地,对着何梦锦的背影若有所失,以及他那个天然愣的随从。

没想到还能这般轻易的摆脱那人,早知道该早一点搬出拖油瓶何昕来,不过这样,何梦锦也算松了一口气,当下出了酒楼回到车上就吩咐车夫绕几条街再回两生花。

不过刚一上车,就有茗记安排的暗探送了信来。

一听到那消息,何梦锦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又是一皱。

事关沈洛,探子来报,半刻钟前,见着他悄声从侧门出了驿站,身边并没有带任何随从。

虽然何梦锦事先吩咐过要探子们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但刚刚酒楼里经唐铮那么一闹,被围观,探子不敢贸然上前通知她。

何梦锦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沈洛悄悄出去,是做什么?

☆、第七十六章 冒险

怀揣着不解,何梦锦让冷香先送司徒静和何昕回去,她则跟着探子,循着茗记暗探们独有的标记一路追寻着沈洛而去。

月色深沉,即便万家灯火,仍旧照不亮这漫无边际的黑暗。

何梦锦一路沉默不语,跟着那探子前行,越走,发现越往北,而且沿途的标记越发模糊,最后不见了。

停在某处巷子前,何梦锦环顾四下,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民宅,想要藏匿个身形不是问题,可是沈洛来这里,干什么呢?

“公子,找不到了。”探子搜了一圈,也没找到蛛丝马迹,有些惊讶道:“会不会跟踪的人出了什么事?”

何梦锦瞥了眼四下:“这次你派谁跟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只让了木槿和木棉两人跟随,他两人内家功夫虽不是最好的,但若说起轻功,我们的人里面,他们已经是个中翘楚。”

如此安排,也还算周到,只是到了这里,两人齐齐不见了,而且听说的是沈洛一个人出来。

想到此,何梦锦眼底眸光一闪,突然意识到,可能中计了。

这是在恒阳地盘,沈洛再怎样大胆,也不会单独行动,而且还出手挂了她的属下,因为一旦走漏了零星半点风声,他的功业名声便是毁了。

所以,即便他出来,怎么会那么容易的让她的属下看到。

唯一的解释是,金蝉脱壳,暗度陈仓。

或许只是一个替身,将她们的注意力转移走了,而沈洛本尊极有可能此时已经到了别处。

想到此,何梦锦也不耽搁,她转身对着那探子道:“你派人再这附近继续找找。有了木槿木棉的消息马上跟我汇报,另外马上通知恒阳城安插的桩子,将今天晚上所有有异常的事情呈报上来。”

说罢,她飞身往驿站的方向奔去。

城北离驿站,不过一炷香的距离,远远,何梦锦就止了步子,她理了理衣冠,对着守卫欠身道:“在下孟锦,是王爷此番特遣负责丞相大人在恒阳一应用度的小官。可巧在下今日才述职回恒阳,因此惶恐招待不周怠慢了沈相,因此特来赔罪。还请代为通传。”

说罢,她从袖摆里找出今日在王府里领的名帖,给侍卫递了上去。

看着那侍卫恭敬接过转身进去的背影,何梦锦心头竟有些紧张。

她笃定沈洛此时不会见她,原因很简单。他此时根本就不在驿站,不然也不会虚晃她那一圈。

她此来目的有两个。

其一,是想印证下自己的猜测,如果沈洛此时在驿站,便没有理由不见她,她虽官小人微。但代表的是王爷,沈洛不会不给面子。

其二,若沈洛不在。她猜想下人的回报一定是沈相睡了,叫她明日再来。

果然,那侍卫很快从里面出来,带来的话也同何梦锦猜测的别无二致,“沈相已经歇下了。说大人若没有急事的话,明日再来。”

她等的也就是这句。

若她今日能在恒阳城其他地方找到他。那么自相矛盾的尴尬境地他便摆脱不了。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在哪里去找他?

自驿馆走出回到两生花,何昕和司徒静已经睡下,铺子的伙计们也已经早早打烊,唯独冷香点了灯,在大堂等她。

何梦锦踱步坐回椅子,有些一筹莫展。

茗记在恒阳布置的探子,都是她和李萧然选定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如果还是连看个人都看不住的话,着实有些伤了她的情绪了。

正想着,却见茗记在恒阳的主事王勤从门外进来,“今天其他铺子都很正常,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但刚刚听了三千繁华的香姑捎信过来说,今日楼里来了位操着外地口音的寻欢客,出手极为阔绰包了春兰秋菊四位姑娘作陪,而且还点明不要让任何人打搅。”

三千繁华是依照何梦锦所言,李萧然在恒阳挤兑过来的妓院,里面的老鸨小厮都是自己人。

这样子的豪客在妓院里并不少见,但何梦锦也从话里听出了不寻常,“外地口音?”

“据香姑说,那人的汉音发的并不标准,有点绕口,听口音,似是南晋人士,而且那人性子极为粗狂,跟我们汉人的谦谦君子知书达理丝毫不搭边。”

同大汉相邻的南晋,多游牧民族,是以民风开放,子民多都豪放粗狂且不喜大汉老百姓那般文绉绉的酸样子,恒阳离南晋隔着千山水迢迢,再加之本就不怎么打交道的民族,因此南晋的百姓在恒阳出现是很少见的,也无怪乎香姑觉得不寻常。

更让何梦锦觉得不寻常的是在这么个时候。

南晋。

“我记得三千繁华里我们修了有暗道,那你有没有派人潜伏着瞧瞧里面的情况?”

王勤有些为难的双手一摊,看着何梦锦:“自那香客点了几个姑娘进去,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也不见里面有任何消息传出,更没有姑娘出来,因为事先他有过吩咐,不得打扰,我们也觉得事情不寻常,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惊了里面的人。”

何梦锦赞许的点头:“先潜到密道里,看看能不能听到里面什么动静。”

王勤依言点头就要退下,却又被何梦锦唤住:“慢着,我亲自去。”

**********

不几日就是中秋,初升的月也越发带着寒意与圆润,照的三千繁华后院里站着的何梦锦身形越发芊廋,为了让动静尽可能的小,她没有让人跟着,而是自己通过暗道,到了香姑所说的那厢房的隔壁。

不是因为她仗着自己功夫好胆子大,而是她下意识的觉得此事跟沈洛有关。

但凡跟沈洛搭边的,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因为何家倾覆的幕后推手,还要从他身上查起。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趴在墙边。也不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半点声音,不知道是这三千繁华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隔壁的确实没有声音,何梦锦不由得有些暗恼当时设计的暗道怎么没有个直接通向隔壁房间床底柜底的,不过现在想来也无用。

就这么撤了显然有些不甘心,她环顾四下,除了窗户,再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已经到了这里了,何梦锦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她飞身出了窗户。再轻轻一跃,闪身上了屋顶,就连落下。都是倒挂着落下,用手掌撑着,以免弄出更多声响。

将身子落稳,她并不急着往隔壁的屋顶挪移,而是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的异常,才再度,以她能达到的最轻的身形靠了过去。

将身子尽可能的低匐的近乎贴到房顶的砖瓦上,她极其轻微的推了一块瓦片,留出些许缝隙,不够半指宽。目光透不过,但靠过去凝神的话能听到里面的响动。

这样子做虽然冒险,但此时。她愿意冒险。

刚将身子伏低,侧耳贴到那个掀开一丝缝隙的瓦片上,月朗星辉,耳畔除了凉凉吹着的秋风,竟依稀能听到下面的话音。

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何梦锦险些一个不察弄出声响。

好在她定力尚好,饶是心头翻江倒海。也能强忍着稳定身形。

下面模糊的,不甚清晰的话语,便自缝隙里传出,到了她的耳里。

“你所说的,对我来说固然诱惑很大,但有一点……我凭什么相信你?按地位,你在大汉已经一人之上万人之上,而且还得到了让天下间男人都羡慕的安阳公主,说实话,我确实找不到你这么做的动机。”

这话的声音略显得声音, 语调也基本没有什么起伏,很显然便是王勤所说的那个南晋的豪客,而他话里所指的对象,便是傻子都能猜得到,正是沈洛。

沈洛。

何梦锦的心禁不住揪在一起,她的预感没有错,果然在这里能碰到他!

而且,看情形,他隐匿了身份到此,见的人物也定然不一般,也许,这才是他此次前来恒阳的目的。

想到此,她紧张的心又多了几分激动,几分惴惴。

这时候,听到那个让她致死也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错的声音,款款道:“正如阁下所言,我这已然这般的地位实在没有理由再来同你谈这一番交易,可是,我既然冒险来了,不正也是在表明了我的诚意吗?”

夜风有些大了,何梦锦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身体冷,而是心惊,因为,只听沈洛接下来说道:“阁下一定对在下的过去有一定的了解,应当知道,我本意要娶的,是前丞相何鸿文的掌上明珠,何梦锦。”

耳侧风声没有了,心头的紧张没有了,何梦锦只觉得脑海一片轰鸣。

前世里喋血的来源被别人摊开,摆放在了台面,而且,那个拿刀剖析伤口的,还是当事人,叫她如何能抵得住心头凌迟般的痛楚。

越是痛到心如刀绞不能呼吸,她越是纹丝不动越发小心的潜伏着,等着沈洛后面的话语。

“这个,我知道,后来你们皇帝居然还给他定了个私通南晋,通敌叛国的罪名,想来也可笑,我南晋是连他这位丞相面都没见着的人,如此,着实冤枉了我南晋,哈哈哈。”

那人的声音极为粗狂,说起此,似是觉得很可笑,分外刺耳的笑声便自房内传入了何梦锦的耳里。

她咬紧牙关,强制自己冷静,冷静,镇定,镇定。

却听得身后咔嚓一声轻响,何梦锦霍然回首。

☆、第七十七章 鸡飞狗跳

而随着她目光望过去的同时,身下的屋子里破空声骤然响起。

待她回头,正看见那自房里飞射出来的物什在她身后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炸开。

瞬间将那周围的瓷片砖瓦炸的灰飞烟灭,而同时何梦锦也已反应过来,就要翻身而退,但身子刚一动,又是一声破空声紧接着自房下传来!

此时,何梦锦才意识到,她和沈洛之间的差距。

前一世临死前,看过他的出手,连冷香都不是他的对手,今晚自己太过大意,只一心想要探查这屋内的情况,再加之他们的谈话,句句涉及她最想要知道的真相,所以便没有多想其他,直到此刻,眼见着那自屋底下骤然射出的杀招,以及此时耳边呼啸而来的出手,她才明白,任是她眼下最快的闪避,亦是躲不过!

懊恼气愤责备都已经没有用,何梦锦身子腾空闪避的同时,已经做好准备挨上那么一记,在眼见着那莹白色的物什击破她胸口下的瓦片继续不减速的飞射向自己,却突然腰上一沉,随即一股大力将她翻转的身子一带,天旋地转之间,她看到了唐铮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以及那灿烂若星辰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担忧。

只一瞬间,何梦锦就已明白了刚刚她身后的那一声清响原来是他救了她。

她趴在屋顶上,房内的沈洛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她的位置,刚刚自己大意了,不曾想被人察觉了都不知道,唐铮故意制造的声音就是为了让沈洛慢上一步,好让自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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