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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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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针线,惴惴不安地递了杯水给李松,想借这个机会跟李松说两句话。李松接了水没有喝,随手放在床边的小凳上。

“大哥……”缩手缩脚地站在李松跟前,馒头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除了唤了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何事?”

没瞧自己,双眼盯着外头。饶是馒头最喜欢下雨,她都没心情去赏雨,李大哥平日同她说话的时候,都会看着她,现在却不瞧自己,真的为自己在当铺闯祸而生气。

“今日我不该随意亮刀子的……上回走的急,我没给钱……”她嘴本来就笨,心里稍微一慌张,馒头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她也不管李松能不能听得懂她说的,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从那日李松发热要烈酒降温,到今日去当铺的事她都说了,只是省去了为何要去当铺。

事情都说完了,李松还是没有回音。馒头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在家的时候只要自己做的不对,就有人说自己,或者伸手就往自个儿身上招呼着,就连那位周老太太不满意自己也会甩个脸子过来。可像李松这样的,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挨着李松跟前默默的站了好一会,见他还是没动静,自己便悄悄地坐回桌前,拿起针线在鬓边轻轻地磨了几下,重新缝起衣裳。这还有大半截没做好,这两日要加快些了。

“小妹子,你喜欢……喜欢徐知县?”

猛听到李松开口说话。馒头忍不住一惊,针尖就刺了手指下。她迅速的挤出一滴血,吮吸手指,默然的抬起头,双眼充满着迷茫。她是听见李松在说话。可是究竟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小妹子可是喜欢徐大人了?”说过一次的话,此时说的比先前溜了许多。李松转过目光打量着馒头。

徐大人。想起恍然仙家地徐泾,馒头双颊“腾”地红了,她是喜欢徐泾。喜欢他带有夺人魂魄的嗓音,喜欢他飘然欲去的感觉。很难想象世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地男子,连女子都自叹不如。不止是她,整个清源县的女子都喜欢徐大人,平日若是徐大人同哪个女子说个话,也会满城皆知,羡煞旁人地。

没有回答,就是低了头,他还能看见通红的双颊。两颊的红晕就是答案。

“不能嫁他!”

李松突然大吼一声。

啊?李松的愤然。馒头是听在耳朵里,这次她是听清楚了。嫁给徐大人?她没有过啊。大哥为何要这么说,而且还发了火。愕然抬起头,馒头仍由手中地衣料滑落在自己双膝之上。

李松整个面容都绷紧在一起,双眼冒火的瞪向自己。李松平日里总喜欢微微抿起嘴唇,平静不起波澜,加上他救过自己,与自己说话时很是温和,馒头没想过他会是个稍微一咬牙,身上所有的柔和立即烟飘云散。

粗犷地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的面孔,双眼迸射出骇人的光亮,在这一刻,馒头才意识到这位李大哥是个百战而归地军士,全身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馒头害怕了,她想起了那些无人的小院,比毫无头绪的摸索着还要让她害怕。

李松本想站起身,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只是自己怒吼了一句,伤口又疼了起来。他愤然的砸在墙面上。馒头的屋子是用黄泥混稻草筑成的,李松一拳过去也让墙面多多少少的裂了个缝。

馒头张了张口,硬是把内心地后怕咽了下去。这是怎么了?

看着被自己吓倒地小妹子,李松也束手无策,自己要怎么跟小妹子说。要跟她说,今日自己看着外面又下起了雨,想她早上出去没有打伞,怕淋着她,撑着不适的身子去给她送伞。

然后再说他根本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打着伞慢慢地寻找着她地身影。四处转着他瞧见两名妇人在县衙后门外嚼舌。

说的就是知县太太的事情,要告诉小妹子,徐知县已经娶亲了,她要是嫁给徐知县只能做妾。还要告诉她,徐知县的娘子长的跟天仙一般,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么?

徐泾的太太是不是长得跟天仙一样,他不清楚,他只是问得很清楚,得到的肯定的答案,徐泾已经成亲了,娘子还是老太爷亲自打京城带来的。

他有些为小妹子担心,难道又要来次所托非人么?上次幸好遇上了自己,那以后呢?自己救得了她一时,能为她遮挡一世么?

他想了很久,只有打掉小妹子的念想才是正理。天下大好儿郎多的是,为何要找这些绣花草包?小妹子若真是想嫁人了,他在延绥帮他找个如意郎君又不是什么难事。从军的是有些粗鄙,不过大家都是直性爽快之人,没那些读书人那么多的心思。

话都到嘴边,李松没说出口,叹了口气,推心置腹道:“小妹子,徐大人实非良配。”

“大哥,我不是……我只是……”馒头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见李大哥一直在误会自己,忙解释着。她只是觉得徐大人张的好看,没想过要嫁给他,就算自己愿意嫁,人家徐大人也不会娶的。徐大人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被人说穿心思都是这般吧!他也有过为自己掩饰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跟小妹子的表情一般吧。他不想再多说了,再说就要伤害小妹子了。小妹子救了他。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他一点都不想叫她受半分委屈。

如今只有让小妹子离开这,离开清源不再见到徐泾。到时候再嫁个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时间长了小妹子便不会再记起徐泾。

想着李松轻抚着自己地胸口,语重心长的道:“小妹子,回家去吧!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你离家这么久,都没有个音讯。家里人该多急啊!你就是有万般地错……”李松说着想起小妹子之所以会流落异乡的原因,语气也婉转了些,“那错不在你。是周家不对,想来也不会多说你什么。快回去吧!”

听李松让她回家,馒头也想家了。但她又不想回去。四姐离家出走,县里传什么地都有,有说不守妇道,有说跟人跑了,反正羞得娘都抬不起头,就连周家当时都要退亲。如果自己回去,要是被人知道周家不要她了,那些人又要怎么说她。她不想回去,回去了娘又会打骂自己。

“我不回去!”馒头少有的坚持着。她真的不想回去。她在这过的很好。

见她这么固执,李松也难以再找出什么来说服她。他自己本身就不擅长言辞:“小妹子……”

“李大哥,我真地在这有事,大哥!”要找个让李大哥信服的理由才行,当然是那个理由了。馒头急忙将那个奇怪老者的事情讲给李松听,“李大哥,我说地是真的,你可以去问徐大人,先生不是被吊死的。文公子以前跟我说过,死于吊死跟死后他人伪造是不一样地,还有先生才跟我说晚间在城隍庙见,为何要自杀。先生留了东西下来,我要留下来,把遗物交给别人。”

李松哪里相信,小妹子说的也太诡异了。若真是被人伪造了死因,仵作不会发现?小妹子只不过是听旁人说过,都看得出来,那些成日与尸体接触的仵作会看不出来?这便是一处极大的漏洞。

就算是有杀手追杀,那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道理把尸首留在别人地界上,哪个杀手会这么办事的?

“小妹子……”

看着略显无奈的李松,馒头知道李松不相信她,她有些失落,她最相信李松,是因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守护自己的就是他,她内心深处无条件的相信他。见李松不信自己所说地,馒头急了,上前拉着李松地袖子:“大哥,你怎么不信?我说的是真地,真的!”

看着不断拉扯自己袖子的馒头,李松觉得她就是个孩子,还在不依不饶,真是小妹子。他无奈的点头道:“你既然想留下,就留在这。只是以后每月必给我去信,如何?”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服小妹子,难不成自己一掌将小妹子击昏过去,连夜把她带走,这事情就完了?不,没完!只能安抚小妹子,等他回到延绥立马解决这件事。原想着伤口崩裂还要多耽搁几日,现在他一刻都不能等了,要赶紧回去,再解决小妹子的事。

“小妹子,我明日走。”

馒头一听李松要走,拉了凳子坐在李松身边,央求道:“大哥,可以再等几日么?你的伤口又崩裂了,路上那么辛苦,万一有了炎症可就不好了。”昨日不是不挽留,而是觉得还有一日相处,可真要到了尽头,她真不愿意让他走了。

“若不是有徐大人道明一切,是要军法伺候的。”见馒头如此记挂自己,李松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想起还差一只袖子便缝制好的衣裳,馒头哀求道:“在多留一日可好,再一日就可……”

“就可什么?”李松有些疑惑,再一日就能怎样?

馒头摇摇头,这做衣裳的事,好像是李大哥娘子才能做的,自己做是什么呢?算了,连夜做好后,包起来再说吧!

“大哥,你明日还要赶路,快歇息吧!”馒头说着帮李松将衣裳脱下,换了伤药,服侍他安歇,自己拿了油灯走到外间,替李松收拾包袱。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知县太太(上)

馒头一宿未睡,赶完最后几针,轻轻地打开门,瞧瞧外头的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她忙为李松将早饭准备好,又准备了一锅馍馍给他做干粮。

李松只是默默地用了早饭,接过馒头为自己准备的包袱,翻身上了马便绝尘而去。

他一丝留恋都没带走,留下了满地的马蹄印。馒头看了一会儿李松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的转过了身子,连句谢都没有,还在生气么?

“白姑娘。”

徐泾温和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听他说话,因李松无言离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白姑娘,明日可出摊?”

当然要出摊了,这几日要照顾李大哥所以没摆摊,徐知县喝自己的粥上瘾了么?馒头心中有些高兴的点点头,谁都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煮饭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在这上面,她才赢得别人的称赞。

“大人要想喝粥,我家此时就有。”

徐泾一听见现在就有,顿时展颜,急切的道:“姑娘盛些与我”

今日的徐泾是馒头从未见过的徐泾,人有些浮躁,不似平日的气定神闲,口吻中带有一丝的慌乱。自己的粥就那么的吸引他?馒头有些怀疑,她前几日翻过先生留下的书,上面好像讲过有种花,吃了便会让人上瘾,自己可没在粥里放过这个啊!

徐泾看着瓦罐中还冒着热气的粥,有些疑虑的点了点浮在粥上的几块白色东西,疑虑的道:“这是什么?”

“这是鸡肉。”

今日是馒头头次尝试用鸡肉做粥,原想着李松还在补身子,将鸡肉混在粥里,也能给他补补,但是好像他今日并未吃几口。是不好吃么?

她先前就尝过,感觉比以前的都要鲜美。味道好很多,为何大哥只吃了半碗?

徐泾听说是鸡肉,微微地皱了眉头道:“就要姑娘日常煮的就很好,有肉油腻腻的。”

馒头听徐泾说油腻,忙摆手解释着:“不油腻,一点都不油,我放了菜在里面地。不信您试试?”李大哥的身子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鸡汤她都是放了解油的食材,还把上面的一层油去了。

徐泾尝了一口粥,味道是好喝很多。只是父亲的身体不大好,口又刁,总说口淡,要不就说有油,就连跟服侍他三十年的老厨子这次都束手无策。他是想起馒头平日里做的菜粥就很平淡,应该适合父亲的口味,还有那些双口的小菜。

徐泾为难地道:“还请姑娘再煮一次,家里人身子虚。吃不得这个。若是有姑娘亲自做的小菜就更好。”

“身子虚?”馒头有些好奇,是什么人知县大人会亲自来说,莫不真的跟李大哥说的一样,是徐大人的夫人?

徐泾点点头,父亲的身子一向不错,刚来的那日还能同自己说道一夜,第二日照常处理一些事宜,不过日前得了份信,吐了些血,一场秋雨下来。就病倒了。

请了大夫来诊脉只一句话,忧思过虑,气结于胸。他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关于储位之争,父亲急于回去,可是身子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心思烦躁的父亲。已经没有气定神闲地样子,整日心情浮躁。送女人进后宫的法子父亲都想过了,可是依旧没有效果。皇上的目光还是围绕着郑贵妃母子。

粳米是徐泾亲自送来的上好粳米,馒头挖来了山药,山药补而不滞,不热不燥,不论男女老幼,体健体弱,都适合食用。是秋季最补的东西了。

忐忑不安的馒头将粥递给了徐泾,她不知道行不行,李大哥说过徐泾是出身书香世家。吃穿必是讲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徐老太爷能不能吃得惯?

徐泾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馒头煮的粥上面,他坚持让馒头煮菜粥。没想到盛出得却是山药粥,看着一脸平静,手中飞速翻书的父亲,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徐泾地娘子陆氏这次是被徐父亲自带来的,见公爹身子不好,也素衣素服的侍候在身边。她亲自盛粥,递给徐泾,徐泾再将粥摆在父亲的面前,又拿出两样小菜。恭敬的道:“爹,喝点粥吧!”

徐父将手中地书重重的抛在床里,瞥了眼粥:“我只吃药。”

徐父自打病了,喝药比吃饭要勤快,再苦的药,抬手就喝,每日还催着下人上药,至于吃饭,就次次找借口。

“父亲,还是用些粥才是。”陆氏也在一旁劝慰着,她在家伺候公公七年,没见过这么倔地父亲,“有了力气身子才好得快。”

“是,媳妇说的是,爹在担心朝里的事,也要养好身子。”徐泾跟着媳妇的话往下走,既然父亲担心的是朝里的事,就拿这个来所动父亲。不过他这几日天天说,父亲一句也没听进去。

徐夫还是没理他们,指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道:“我还没死,你们就拿粥来应付我?我要用饭!”

对于父亲的蛮横,徐泾有些难以招架,大夫嘱咐父亲要吃些软和的东西。而父亲每次吃饭就吃几口,不是挑这就是挑那。

“父亲还是先用些粥,父亲不是最爱吃粥地么?”徐泾知道,父亲一生每日早上必喝粥,何粥不究,每日不断。至于为何他便不知道。

徐父拿起筷子翻了下粥,看见里面居然是山药,“啪”地扔了筷子:“山药,给我补什么……”他还未说完,就咳了起来。心里忍不住抱怨岁月不饶人,只不过一封信,一场秋雨就把他身子弄垮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亲眼看见皇长子成为太子荣登大宝地那一日。

徐泾忙在父亲身后轻轻地为父亲捶背,口中劝道:“父亲为了皇长子也该多吃些!”

想起了皇长子在宫中的处境,徐父叹了口气端起了碗。若不是为了皇长子,他连口东西都不会吃地。郑贵妃实在是太无法无天,居然说动皇帝压制奏请册立太子的奏折,留中不发。

皇长子如今已经九岁,因储位未定不得学习为君之道,而郑贵妃居然请讲读学士为皇三子启蒙,传授的正是为君之道。给事中上了一本,就被皇帝以“怀疑君主,显摆耿直”被发配大同戍边。

“你倒会劝我为皇长子想,却不想帮为父一把!”徐父一心想让儿子到身边帮助自己。自己年纪已大,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有儿子在一旁帮忙该有多好。从小听从自己的读书进学、中进士做官,只是他挑了这县城做一些之主,都不想留在自己身边。

徐泾尽可能的为自己找借口,他不愿意进京,吏部分派自己到这,虽说是郑家人使了坏。可是他感激郑家,若不是郑家,他也不得在这过几年舒心日子。“儿子……儿子心不在这上头!”

徐泾一听他说什么心不在,有些动怒,挣扎着做起身来:“你不在这上头,清源都治理地好好的!这五年来,吏部考功司每年都给你的一等,这是假的?”他一面说一面咳,“我放任你五年,你还想一辈子都逃了?告诉你。皇长子一日不成为太子,你一日就逃不开!”

病中的徐父威严犹存,声音不大,字字敲在徐泾的心上。徐父咳了一阵,挥开儿子媳妇为自己抚胸擦背。挑着眉毛道:“你若是让我吃粥,就得同我回京!”

徐泾心中立即涌起一阵愤慨,居然拿这个来威胁自己。父亲是孩子么?想到这他压下心中的不快,依旧笑着道:“父亲若是还记挂皇长子就当吃些。”论把柄,估计父亲处于弱势。

父亲同自己发火的样子,根本就不像那些体虚之人,反倒是精力旺盛。他笑着将粥递到父亲跟前。

徐父无奈,只得吃了几口粥。

“咸的?”山药粥也煮成咸的,厨子这次是废了神地。徐父一生每日早上必喝粥,无论喝粥他都能想起为自己煮粥的祖母。父母先后离世,只有祖母养育他。从记事到自己考取进士。祖母每日都为自己煮粥。自己成为知县,再到知府。只要祖母能动,都会为自己煮粥,可是祖母煮粥的手艺再也无人学会。

徐泾见父亲只说了声咸的,还吃了几口,心里有些高兴,点点头,伸手推了推面前的小菜道:“父亲尝尝这个,很是好。”

徐父只是瞧了眼,并未吃,点着粥道:“明日不要放山药,只放些菜在里面就好。”说着就放下了碗,仍徐泾夫妇两怎么全都不再吃一口。

这就是认可馒头做的东西了,徐泾笑着应承着,只要父亲能吃就好。

馒头被徐泾特地请到县衙,请她为父亲煮几日粥。

煮的菜粥不知为何得了徐父的缘,他只说味道还差了些,当馒头将一碗清水配着送上去之时,徐夫再无意见,只是每日送去地小菜一样未动。

粥煮开后,改成小火,再要一盏茶的功夫,粥就能成酥稠状。馒头神情专注的慢慢的搅拌着锅里的粥,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与她无关。

抓把青菜,切成一块,放入锅中,一会便成。

“小五,太太要见你。”小丫鬟在厨房门口高声叫道。

小五是馒头在县衙所用的名字,馒头这个名字实在成为她难以忘怀的记忆,她不愿意同旁人说起自己的名字,那些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大笑地面容一一落在她内心深处。她不愿意再让人家笑话自己。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知县太太(中)

馒头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傲气的丫头,仰起下颚,双眼都不带瞧她的飞盼,环抱着的双手也好容易腾出了一只,厌恶地在鼻前扇了扇。

是在嫌厨房油腻?一早上的什么都没做,只是熬了粥,哪里来的油腻。

见小丫鬟在门口叫着,跟在馒头身边的少年转了身子训斥道:“这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白姑娘是少爷请来给老爷煮粥的,岂是你这么呼来唤去的!”

这几日馒头煮得粥和了徐父的胃口,被厨房的人视为上宾,就连伺候徐父三十年膳食的大厨子黄二也满意她的手艺。整个厨房的人都开始巴结上馒头了,心里都想着,这要是跟老爷回京,怎么也是厨房的二等管事了。

小丫鬟被少年这么训斥了,说话都不利索,低着头小声道:“是太太房里的姐姐让我来的。”

“放肆!”少年是黄二的徒弟,打小就跟着黄二伺候徐父,在徐家的地位也是非凡,“有老爷在的地方,哪有称太太的?你去回一声,粥煮好了就去!”

小丫鬟弱弱的应承着,并不敢离去,束手站在门口。

馒头侧了身子将灶台让给少年,只是吩咐了几句,跟着小丫鬟身后往县衙内出走。出了厨房的院子,来到一垂花门前,透过垂花门可以看见一条抄手游廊,围绕着绿树红英甚是好看。走过游廊,当中是穿,照壁立在当中,绕过照壁便看见几间小小的屋子,后面是三间上房。

几个丫鬟恭敬的站在屋檐下。领头的小丫鬟恭敬的半蹲了身子:“几位姐姐,烦劳回禀太太,为老太爷煮粥的丫头来了。”

当前的大丫鬟应了声,瞟了馒头两眼,这才努嘴挑了帘子进去回禀。

站在石阶下面的馒头好奇的想着这位太太长得什么样。徐大人神情俊朗。极像神仙,这为太太必定要配得上才是,莫不也是位身形神态俱似仙女地美人么?

看见进去回话的丫头掀了帘子对她招招手,馒头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子。前脚刚踏进屋子,一阵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好清淡的香味啊!周景源的妹妹周碧霞也爱在屋子里的点香,只是那香气有些太过浓烈,馒头很不喜欢,这里的香味就不一样。真是好闻,馒头贪婪地多吸了几

馒头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屋子。银红色的窗纱,正面地墙上还挂着副海棠春睡图,案架上的瓷器中还插了菊花,海棠式的小几摆在空地上。两边都垂了帘子。看不见里头屋子的样子。

丫鬟领着馒头去了西边屋子,抬头但见见一位穿着橘黄色牡丹花样双凤齐翔对襟长身褂子的妇人正在案前写字,三、四个丫鬟环绕在她身边。

“给太太请安啊!”立在馒头身边一位穿着月白色斜襟比甲地丫鬟推了她一下。

馒头赶忙道了身万福。悄悄地抬起头,想打量着这位知县太太,知县太太没有作声,还在写着字。直到她大大地下滑一笔,才收了势。瞧了瞧自己字,笑着问着身边的丫鬟:“锦筝,我这几个字可好?”

穿青莲色对襟衣裳的丫鬟端了铜盘请徐太太洗手,赔笑道:“太太的字写得越发的好了。”

徐太太撇撇嘴角。一点都不受用。有些娇气的道:“你就会说好听的!不写了,没劲!”她将毛笔随意的扔在书案上。伸出手放在铜盆里,等着让旁人帮自己洗手,人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只是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瞧。

“咦!你是谁?”甜甜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像是个长不大地孩子。只是这位太太面上地妆花的颇为艳丽,自己实在看不清她到底有多大。

锦筝笑着道:“太太忘了?这是为老太爷煮粥地丫头,太太说要见见的。”

徐太太仰起小脸,眨着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想了一会才道:“是啊!我都忘记了。锦筝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然后笑着对馒头道。“你快起来吧!”

洗好手。戴好首饰的徐太太立马站了起身走到馒头跟前,热络的拉着馒头的双手。甜蜜而纯真的道:“你煮的粥,父亲很喜欢吃,真是辛苦你了!”

“小地不敢。”徐太太过于热情地话,让馒头有些惶恐。周家的老太太对她是爱理不理,大姐回家来也是对她们若即若离,她便觉得只要是官家地人,官做得越大越不喜欢同小民百姓说话。瞧着这位徐太太身着要比大姐要华丽很多,想来徐太太是大家出身,自然是高傲的人,怎么说的话却跟个孩子一样。

“没有啊!我也觉得不错,我从来没吃过菜粥,还是放过盐的。你做的小菜就很好吃,我从来都没吃过……”瞧着端着茶进来的锦筝,徐太太立马住了口,有些害怕的偷偷地瞧了眼锦筝,见她没说什么,这才放心的对馒头笑了笑。

好个令人喜欢的徐太太啊!

“我想亲自做东西给父亲吃,锦筝好不好?”徐太太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前句话是对馒头说的,没等馒头答应,后面就转而向丫鬟,一双大眼睛偷偷的瞧着垂手站在一边的锦筝,生怕她说不。

垂手而立的锦筝低眉顺眼的点头道:“太太为老太爷做东西吃,是孝道,太太尽管去就是。”

徐太太立马拉着馒头的手就往外跑,锦筝忙赶了上去,张开手拦住了就要出去的徐太太,劝着:“太太也该换身衣裳,这锦缎沾了油味就不好了。”

几张油亮亮金黄的鸡蛋饼裹着嫩绿的葱花,袅袅的热气中传来葱花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

馒头卷起衣袖站在锅台边,舀了勺面糊糊浇在锅里,那了锅铲细致的摊平,略等一会,迅速翻面,口中急切但不失恭敬的道:“动作要快,慢了另一面就糊了。饼也就不软和了。”

旁边站着位身着杨妃色绸衣的徐太太…………陆琳琅。睁大着双眼好奇地看着馒头一连串熟练无比地动作,淡然的娇容上掩不住丝丝兴奋,一个劲地道:“让我来试试。”

馒头将饼从锅内铲除,平整的摞在一旁的碟子中。躬身将手中的铲子交给了身边的陆琳琅。

陆琳琅双手接过铲子,紧紧地握着,回忆着馒头先前的动作。先弄点油将锅面滑一次。她伸出纤纤玉手,舀了一勺油倒在锅中,只听见“呲”的一声,油花四溅。吓得她尖叫着连连后退。

“不用放那么多的油,一点点就好。”馒头从陆琳琅手中取过铲子,滤了些油出来,将锅面滑了。

陆琳琅忙点点头,舀了勺面糊浇在锅里。带有水份的面糊浇在油上,又迸出大量地油星,陆琳琅又一次被吓得躲得远远的。

馒头忙招呼她到近前来,安抚着道:“不要紧,快把面摊成形,要不就糊了。”陆琳琅咬了咬嘴唇,想着先前同锦筝达成的协议,才点点头。陆琳琅想去摊饼,却发现手上没有铲子,只得四下寻找锅铲。

馒头赶紧将锅铲递了过去。陆琳琅手忙脚乱的接了。开始摊面饼。她横来一铲子,竖来一下子。好好的一张面饼被她这东一下,西一下地,弄的不成样子,中间的直接被她戳出了个洞来。

挨着锅面的那面都已经发出糊味来,她还没将饼摊成形。馒头只得让她赶紧翻面。哪知道却叠在一块,陆琳琅看着被自己弄得不成样子的饼,有些委屈有些无措的望着馒头,焦急地道:“怎么办?怎么办?”

馒头赶紧夺过陆琳琅手中的锅铲,迅速的将那张饼补救一番。说什么也不让陆琳琅再碰一下。

“再让我弄一个?好不好?”陆琳琅甜甜的童音在馒头的耳边缠绕。一双细弱无骨地玉手拉住她地胳膊。不停的晃着,“公公跟相公都喜欢吃这个。我想亲手做么!”

闹不过陆琳琅地缠人,馒头只得将手中的铲子交给陆琳琅。因入厨房而卸去浓妆的陆琳琅真实的展现了自己的面容,一张娃娃脸,娇羞可爱。馒头都在怀疑这位太太是不是真的有二十岁了。

刚来的时候还想着这位知县太太有多大的官威,没想到却是个只会撒娇的孩子;自己还在想这位知县太太要长得怎样才配得上徐大人,却没想到是个清秀可人地娇人儿。

在做坏了十几张饼后,陆琳琅终于完成了两张可以说得过去地饼,喜滋滋地叫人拿了只白瓷盘子小心翼翼地装了捧了去给徐父尝。

等她到了暂做徐父起居室的书房后,才发现徐书房内下人忙得团团转。陆琳琅有些愕然,叫住了一名抬着几叠文书地小厮问道:“做什么?”

小厮躬了身忙道:“老爷要回京城。”也不多说抱着文书一溜烟的往外跑。

陆琳琅去了屋内,徐泾正在一旁垂手站立,徐父贴身的小厮正手脚敏捷的为徐父穿衣着靴。

“父亲,您就要走了?”陆琳琅的口气中有些不舍。

徐父面目表情的点点头,叫住名小厮把桌上的文折放入匣子中一并放出马车中。

“父亲,您吃了饭再走好不好?我亲自学了摊饼,您尝尝好不好?”陆琳琅轻轻的央求着。她同徐泾成亲五年多,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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