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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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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件事?白霜也陷入沉思,让小妹逃出去?她只是个十三岁的丫头,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白霜总觉得这事还有说不通地地方,娘究竟答应了没有,以她那个性格,会因为大哥的亲事,让馒头嫁到普通人家?她怀疑地问道:“娘答应了吗?”
馒头赶紧摇摇头:“没,可我好怕啊!三姐,娘要是答应了,怎么办?”
原来还没答应,白霜总算松了口气,安慰着紧张的馒头:“娘不是还没答应?你忘了?她才不把女儿嫁到穷人家去。你就放宽心。”
馒头一点都不放心,她焦虑地否定着:“不行!娘那么急大哥的亲事,好容易说了个人,她才不会再放过了!那个媒婆都说大哥都二十好几,以后说亲都不容易了,还说有好几家人在等着呢!”
白霜先前也没觉得什么,听到馒头说起那个媒婆说还有好几家人要那姑娘,“噗嗤”笑了,这媒婆还真是能掰,也就骗骗那些见识浅的人。
馒头本来心里就着急,一看到白霜不帮自己想法子,还笑了起来,噘着嘴不满地数落着白霜:“三姐,人家心里都急得要命,你还能笑得出来!”她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三姐有事,她都在旁边陪着三姐,怎么一到自己有事,三姐都不在乎。
想着想着,馒头觉得有些凄凉。自己总是替别人操心,到自己跟前,连帮着自己的人都没有。自己真心地对待每个人,为什么连帮自己的都没有?她最相信的三姐,居然还能笑出来。她很生气,可是没有那个勇气冲出来。
白霜看馒头担心成那个样子,连忙安抚道:“你别急!听我说。那是媒婆惯用的伎俩。那姑娘要是有好些家人要,那媒婆还要跑我们家来?就大哥那德行,但凡有个挑的,谁会要大哥?”
听三姐这么说,馒头安下心想想,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还是不放心:“可是……”
“可是什么?”白霜见她还是满脸地不放心,只得问道:“那姑娘家境如何?那媒婆肯定说了的!”
馒头想了想道:“说是不好,所以才要换亲,因为还要聘礼,才嫁不出去的!”
白霜恨不得敲破馒头的脑袋,她给了馒头一个毛栗子,咬牙道:“你怎么就死心眼了?你也不想想,要换亲,还要聘礼,出得起聘礼的人家还会换亲吗?按你说的那样,那家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要不是真是穷人家,谁愿意把女儿丢到火坑里?娘还指望你能当一品夫人呢!”说着白霜就忍不住打趣馒头,轻轻地扭了她的鼻子,“你说是不是?”
三姐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馒头自己心里想想,也正是这么回事,心情也就好了。心里没事,馒头说话也爽利了些:“三姐,还有些绿豆汤,你要喝吗?我端给你?”
既然馒头心情好了,白霜也算是松了口气,这哄人的事还真是不容易做。她从炕上下来,柔柔肩部,坐了一天身上也乏了。
*
馒头根本就没有再为这件事操心,第三天,胡仙姑就敲门上来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对白老娘传达了那家的口信,不要换亲,只要聘礼再多加些银子就好了。
白老娘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满头是汗的胡仙姑:“你就知道糊弄我。那家哪有那么容易松口的!”
“我的老姐姐!我还能骗你不成?人家连庚帖都送了来,你看看!”胡仙姑从怀里掏出张大红庚帖,递到白老娘手中。
接过大红庚帖,白老娘还有些不大相信,她本生就不对这门亲事抱有任何想法,一听人家不但答应嫁女儿,还不要换亲,哪有那么大的馅饼一下子能掉到她的头上。
“我不信!你可别随便拿个帖子糊弄我!”
胡仙姑算是急了:“我哪敢!”说着还神神秘秘的降低声音,“我可只跟你一人说。是那家人今天找上我的!这庚帖也是那家自己准备好的!”
白老娘听了更是不相信,她将庚帖甩给胡仙姑,没好气的道:“我说,这话你也能信?人家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急?别是那姑娘活不长了?”
“哎呦!我的好姐姐啊!”胡仙姑平时是口吐莲花,今儿的嘴都张不开,她组织了好些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认命的垂头道:“他家儿子被人打了,如今都跟烂泥一般躺在床上,只有出得气。哪家还愿意要?想着把这妹妹赶快嫁出去,给儿子冲喜。”
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被打?”
“是啊!”一有话题聊,胡仙姑的嘴又利落起来,她一屁股坐道炕上,翘起二郎腿,八卦道:“就是。我先前也在怀疑,那家的事都拖了几年了。我昨儿也就是去传了你的话,那家姑娘还拿打扫帚把我赶了出来,那个彪悍劲!我的老天!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姑娘。好家伙!”
白老娘摆着手:“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得!你再扯这些,我也拿大扫帚把你赶出去!”
胡仙姑立马站起来,双手合十,求饶道:“不说!不说!我哪知道!我还不信呢,一大早我就跑去看,跟滩烂泥一样。都不成样了!那么大块头的小伙子,被打成那样,你说是不是天降横祸。”
白老娘一听是被人打了,这才巴巴紧紧地把庚帖送来,要嫁女儿冲喜。她冷哼一声:“拿我儿子来冲喜,还敢加聘礼?告诉你,我还不要了!”
胡仙姑尴尬地站起身,嘿嘿地笑道:“您看您说的,这是好事。您别断了这门亲事啊!”
“断?我连联都不想联,还断什么!”
胡仙姑两天之内,被两家人用扫帚赶了出来,她心中窝了老大的火,她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两家人!
*
闫老三按时送柴到白家。他也是做习惯了,直接将柴堆到墙角,习惯性地揭开白家的水缸,见水缸的水并不多,他又在水井里打了水,注满水缸。
馒头才从白霜屋里出来,瞧见胡仙姑,她还真怕娘应了换亲的事,怔怔地站在那。
“挡什么道啊!”胡仙姑才嚷了一句,便心虚地低下头,整张脸吓得白呼呼地,就像夹着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地绕开。
馒头奇怪地看着她,瞧见站在一边的闫老三,心中恍然,感激的朝闫老三笑笑。闫大哥就是长得吓人些,自己见了他也会害怕的。
“小妹子!”闫老三伸手拦下馒头,抓了抓脑袋,才冒出句话来,“以后没人会让你换亲的!”说了,就转身走出白家。
啊?馒头才反应过来,闫大哥是在安慰自己,真好!有人关心真好。她赶着追了上去,扶着门框,感激地道:“闫大哥,谢谢你!”说着还甜甜地朝他微微笑着。
闫老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着嘴憨笑着朝馒头摆摆手:“我去帮老爹把担子挑回来,你快去做饭吧!”
“你又来我家做什么?”硬帮帮地声音正是发自从外头回来的白露之口。
馒头跟白露打了声招呼,解释着:“闫大哥送柴来了!现在去接爹。”
白露厌恶地鄙视着一脸憨相的闫老三,皱眉道:“爹不认路吗?要人接什么?别有事没事的放外人进来,家里又不是野地,随便个阿猫阿狗就能上咱家逛逛?”
“四姐!闫大哥不是阿猫阿狗,他是帮咱们送柴的!”四姐这话说的也太刻薄了,她忍不住扯了扯白露的袖子,希望她说话可以委婉点。
结果,白露肯本就不接受馒头的建议,抽回自己的袖子:“你扯我衣裳做什么?”
被白露当场拆了底,馒头感到有些尴尬,她不是味地低下头,小声反驳着:“四姐……”
“你叫我做什么?他不是阿猫阿狗是什么?是癞蛤蟆?你以为他天天在我们家做这些,我就会嫁给他?你也不照照镜子!平民一个!你若是三年之内能给我当个官,我这辈子就嫁给你!”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匪夷所思(上)
自从白露正式放话之后,闫老三再也没出现在白家,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白露却是松了口气,闫老三总是出入她家,闲言闲语她是应接不暇,现在他既然主动消失,也算得上有自知自明。
白霜总是掰着手指头算着杨颋回乡的日子,整个人都有些絮絮叨叨的,中秋过后,更是时常打发馒头去城门口等待。一天跑几趟,馒头有些心烦,她想拒绝,可又耐不住三姐的软硬兼施。
馒头无聊地蹲在城门口那不大的阴凉地,日头现在是越来越照人了,馒头注视着不断缩减地阴凉,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舔早已起皮的嘴唇。天真是太热了。她讨厌夏天,讨厌干等别人来到的感觉。
抬起头对着火辣辣地太阳,馒头轻轻地咒骂了一句,扶着墙根,慢慢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早就蹲麻的双腿。
远远的过来几个黑点,馒头摇了摇头,扶着城墙慢慢地往里面走。守城的老兵这些天都习惯小丫头在这等上半日,见她又是一人,忍不住打趣道:“大姑娘!情哥哥还没回来啊!”说完,他自己就嘿嘿地暖昧的笑了起来。
另一个老兵将长矛换到另一只手上,同样暖昧地笑道:“大姑娘,想情郎想得紧,就赶紧绣个荷包带带!”
他们肆无忌惮地调笑着馒头,这么多天他们也摸清了这丫头的脾气。随便怎么说,这丫头都不会反驳一句。这嘴上过了瘾,他们也就满足地哼起小调。
“一更自里叮当响,情郎哥站在奴门口,娘问女孩什么响,东北风刮得门栓响……”
馒头听着这些过于露骨的小曲,脸微微一红,也不管腿有多麻,加快脚步就往城里走。
老兵见馒头害羞了,唱得更加起劲;另一个老兵哈哈大笑,冲着馒头背后道:“大姑娘,明日再来啊!”
馒头被说得是无地自容,想加快脚步,只是这双腿麻麻的,毫无知觉,怎么也走不快。
突然后面跟上来一个人,紧紧地握住馒头地双手:“你是来迎我的吗?”语气里透着欣喜。
馒头愕然地回过头,她心里打定是不是认错人了。没想到,一回头,见到的却是段延沛。一身宝蓝色夏长衫的段延沛,扯出大大地笑容,一脸地兴奋,
馒头慌张地挣脱着被段延沛抓住的胳膊:“不是,你认错了!”
段延沛挽留着:“别走啊!好些日子不见,我怪想你的!你过的好不好?澄怀兄也同我们一起回来了,你等等,他们在后面。”说着还为她指着跟在后面的人。
段延沛是骑马来的,书童停在城门口,紧紧地拽着缰绳,约束着马匹。
“大姑娘,情哥哥来了,快些回家吧!”老兵色迷迷地意有所指,朝馒头丢了个眼色。
馒头这才发觉,段延沛一直都抓住自己的胳膊。她使劲一挣,终于逃脱了段延沛地禁锢,往停在城外的那辆马车跑去。大声喊道:“姐夫,三姐夫!”
杨颋正撩帘子下车,见馒头跑了过来,忙下了车,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温和地道:“五妹妹怎么过来了?你怎知我们今日回来?”
“在下是鱼传尺素,鸿雁传书。”文绉绉地调笑正是出自从后面走上来的段延沛。
馒头害怕地躲到杨颋身后,低声地道:“三姐夫,他总这样。我怕!”
段延沛也不等杨颋开口,深深地朝杨颋施了全礼,恳切地道:“澄怀兄,小弟月前就对兄长说,还请帮小弟做媒,与白姑娘结亲。还请澄怀兄成全才好!”
杨颋素知段延沛吊儿郎当,不大正经,听他说这话,皱着眉不快地道:“聿之!婚姻大事,且不可随便玩笑,莫要坏了五妹妹的名节。”
“澄怀兄,小弟乃是真心,还请澄怀兄成全!”
段延沛这次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他无比虔诚地朝杨颋又施礼,双手都要挨到地上。
馒头吃惊地长大着嘴,他能看上自己?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
段延沛一躬下去,瞄见馒头终于在杨颋身后露出个脑袋,微笑着朝馒头眨眨了眼。可是馒头又害怕地缩了回去。段延沛失自地偷笑着,好有趣地小丫头。
“段兄既然如此,就该亲自上门提亲才是,跟我说有何用!”
杨颋扯了扯躲在身后的馒头,亲切地问道:“五妹妹出来多久了?快些回去。”
“恩!”馒头直点头,感激地朝杨颋甜甜地笑着,“三姐姐一直在等着,我就告诉她!”说着抬腿就要走。
段延沛一把抓住馒头:“白姑娘,等等!”说着让书童拿过个匣子,递了过去,解释道:“这个开封有名的花生糕,在下答应带给姑娘尝尝,还请姑娘笑纳!”
这么文绉绉的话,听在馒头地耳朵中,总是那么的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那么的排斥着段延沛,连匣子都不挨,摆着双手,连连后退,猛得转身就跑。
段延沛尴尬地看着馒头地背影,心中有些失落,自己没这么让她感到害怕吧!他自嘲地摇摇头,将匣子丢给书童,蹬上马,朝众人一拱手,抖了缰绳,骑着马先行入城而去。
*
撒丫着跑回家地馒头,推开门,直接闯进家。白老娘正要出门,被门碰了脸,一见馒头闯了进来,发飙地道:“疯什么疯?鬼追来了?”
馒头忙站住,小声地道:“三姐夫回来了,我赶着回来告诉三姐的!”
白老娘本身还想骂馒头几句,一听未来女婿回来了,马上出门探头望了半日,也没见自家门口有个人影,她抓住急馒头问道:“人呢?你敢糊老娘?”
“我在城门见到的,三姐夫让我先回来的!”
“既然见到了,他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他有没有说什么?”白老娘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问。
馒头哪里能答上话,杨颋都没跟她说什么,她当时一心想躲着段延沛,哪还想了这些。她呆呆地摇摇头。
白老娘真恨不得扒开这个女儿的脑袋,真想看看,这丫头脑袋里装得是什么,死板板地,让她问什么就问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不停地数落着:“你死脑筋啊!多问句话都问不了?”她见馒头还站在自己跟前,无名火就往上冒,“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跟你姐说?随便去他家,让他来咱家吃饭!还不快去!真是个榆木疙瘩!”
接着自己双掌合十地对着西方,不停地祷告着:“满天神佛,求求你保佑,一定要他高中。”
*
馒头根本就没有机会请杨颋到家里吃饭,报喜的人就已经进入县城。只有一批报喜地人,只是不是往三姐夫家去报喜,中举的人却是——周景源。
不止是馒头吃惊,就连满县城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本县的神童杨颋居然又没有中,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毛父子特地把杨颋叫了过去,让他把文章又默了一遍,亲自给他评了下。毛父子把文章仔细地看了几遍,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破题、行文都是中规中矩,该避讳的地方也处理地很好。
他又让周景源把他的文章也默了一遍,两下一比较,他还是觉得杨颋的文章更好,不过学差是中了进士的,人家的学问自然是比自己好,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杨颋几句。
杨颋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自认为自己这次定是能中的,一听有报喜的来,他以为定是自己,没想到是周景源,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县令在接到喜报地时候也是不可思议,他特地叫来刘霖商量着这件事。
“周景源的文章本官不是没看过,也没见得哪里出彩,这事……”
刘霖倒是没觉得什么,他哪能随便评论学差点的文章:“学生才疏学浅。只是大人,我们当如何庆贺?还请大人指点。”
高县令也不想为这事多操心,周景源不过是运气好些,他也不愿意同他多打交道,随意道:“按老规矩就是。进公,前些时日我同你说的那事,你可愿意?”
刘霖当即想起几个月前,高县令曾托自己去段家求亲。段延沛,这个人有些随意,有些小聪明,他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大好感,只比较识时务。但是在那日长亭送别时,她居然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同杨颋的小姨子调笑,这实在是有伤风化。县令大人怎么会看上他?
“这……”刘霖有些纠结,这要是说错了亲事,高县令跟自己的关系岂不是很僵?
高县令却是认为刘霖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不干这些个说媒拉线地旁门左道之事,劝慰着:“本县之内也就是进公最为体面,想来段员外也不会驳了进公的面子。还请进公鼎力相助,到时,定当重谢!”
刘霖只得答应下来,他心里却是有些头疼,不光是高县令这边,这段家的人却也是很奇怪。那段员外根本就不信那些个什么说媒,自己的闺女嫁人都是让她自己挑,这到了儿子这边,就凭自己一张嘴就能说得动?
那段夫人出身本也不好,在大街上同段员外偶尔碰见,就成就了一段姻缘;段夫人的妹子还是个媒婆,最会看人,到时候要是过不了那关,就是皇帝的女儿她也敢不要。
这还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匪夷所思(二)
段家是个有四进地宅子,放到别处,也不算是什么大地方,说不上是大富大贵,只是段家一门几代都出了秀才,在这个小县城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再说,段员外这个人随性大方,在县城也算是口碑上好之人,所以想跟段家结亲的人比比皆是。
只是段延沛这个人,一些家长不大喜欢。这人似乎太爱招蜂引蝶,嘴也太甜,常哄地一大帮子地大姑娘痴迷。这样的人,不是所有家长都乐得见的。就是愿意的,可那段延沛本人也不乐意。他成日里总说要跟自家爹娘一样,要知根知底地才好。
接完喜报的段延沛,回到家中根本就没去拜见父母,不理会丫鬟的请安,也不换衣裳,直接往大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段延沛的大丫鬟春花见他回来,都不带搭理自己,穿了鞋子就往床上躺,心想着这位少爷是没中,心里难受,蹑手蹑脚的走到跟前,帮他把鞋子脱下来,取过薄被为他盖上。
段延沛根本就没打算睡,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跟前,为自己脱了鞋子,还为自己盖东西。一把将薄被掀到一边,侧过身子。
春花有些尴尬,这位少爷平日里都是好脾气,就连段家的几位主人都是好脾气,她也就随意了些:“少爷,考不中,明年再考就是,跟自个的身子过不去做什么?”
段延沛根本就不是对落榜的事挂心,这个自作聪明的丫头,他吼了句:“你给我闭嘴!还要你教少爷不成?”
春花同段延沛是斗嘴斗惯了,她知道段延沛最不喜欢那些一棒子打不出个屁的人,不服输地道:“就知道说我,员外跟安人都等了一早上了,少爷也该去回一声。回来就知道吼我们这些丫头。真盼着老天爷能寻个治得了你的少奶奶才好!”说着还若有其事地四处拜拜。
段延沛眯着眼,瞧见这丫头还真的四处拜神,一手将扇子扔了过去。
春花“呀”地一声跳了开,少爷明明是佯怒,她“扑哧”的掩嘴笑了起来:“少爷,莫不是被我说中心事?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段延沛到真是被说中了心事,面子上却不敢露出半分,这个丫头就是嘴巴大,这事还须他好好的想想,自己的鲁莽已经让那丫头吓得不轻,要是自家人派了人去说亲,那丫头死活不肯,该如何是好。
“少爷害臊了?我这就跟员外、安人说去!”春花见段延沛都不做声,想着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就能引出这么大的事,她转身就往外跑,心想赶快告诉员外跟安人才是。
“哎呦!”春花冷不防同来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分别朝后跌去,只是对方有人搀扶,不至于像春花一样,直接倒在地上。春花双手先着地,震得生疼,她趴在地上,忍不住哀嚎着:“谁啊!摔死我了!”
“你这丫头疯什么?想撞散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春花听了立即停住哀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段延沛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双脚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段延沛的娘亲,段安人。
春花连忙赔不是,也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双手,这都磨破皮,生疼生疼的。不过她还不忘向主人告密。咬着牙,忍着痛给段员外、段安人行了礼,口中道:“给员外、安人道喜了!”
段安人一手搭在段员外的胳膊上,看着春花忍着痛,还要扯出个笑脸,向自己说些什么道喜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她本身就不是爱计较地人,指着春花道:“把我撞了还说什么喜事?你这丫头莫不是心急,赶着去撞天婚不成?”
春花哪想到段安人拿了自己说笑,闹了个老大的脸红,轻跺着脚,发泄自个心中的不满。
看着吃瘪地春花,段延沛也乐得不让她继续开口,追说道:“母亲定给你嫁妆从优。是不是看上了林九,还是书香?”
春花暗自呸了段延沛一口,不再说话。她心里明白自己再开口,怎么都要被这位少爷笑话的,还不如住了口。
“我才听你说什么瞧中哪家闺女,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不成?”段安人抿了口茶问道。
“正是!我才要去跟员外、安人道喜呢!”春花终于早到机会出气,段安人这么一问,她不给段延沛任何开口的机会,说话就跟倒豆子一般,哗哗的全部说了出来,“员外、安人早该给少爷接门亲事了,要不没事总是打趣我们这些下人!”
“你快说,人品怎么样?是哪家的姑娘?多大了?怎么认识的?样貌如何?”段安人听春花这么说,激动起来。这有点家世人家的儿子,十六、七岁就开始迎亲了,偏偏她这儿子,都二十好几了,还独自一人。他成日里说什么要自个找个好媳妇,可到现在连个头发丝都没看到,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再放手,心里也急了。
春花瞧段安人焦急地样,颦口笑道:“安人莫要问我,问少爷就是了。”说着像开戏一般,抱着双臂站到一边。
段延沛就知道这丫头的嘴大,他瞪了春花一眼,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娘激动地立马去提亲。他眼前立即浮现出馒头那张受惊吓地脸,他摇了摇头,一定不能。
段安人见他一上来就瞪了春花,接着就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她性子急,等不了那么多,追问道:“好儿子,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急死娘不成?”
段延沛酝酿好情绪,迎上母亲关心且急切地目光,摇摇头:“母亲,没有的事,你别她胡说。”
“谁胡说了!”春花最讨厌别人诬赖她,听段延沛矢口否认,顿时反驳道,“安人,少爷明明就有。”
“是谁?我亲口说的吗?”
春花被迫低下了头,喃喃地道:“没,没说。”
段安人见儿子这个反应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都端坐着不开口的段员外。段员外接到妻子求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挪动了身子道:“你若是没有中意的姑娘,我这就接了这门亲事。你看可好?”
段延沛却没想到父亲要说的却是这事,他有些紧张:“爹不是说过,孩儿的亲事孩儿自己做主吗?爹怎能出尔反尔?”
“你如今都二十好几了,就是为父答应你,这大明律也不答应。县令大人请了刘举人老爷来说亲,要把女儿许配于你,你可愿意?”
什么高县令?这个消息也太震撼了吧!自己跟高县令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他怎么会看上自己?难不成一心要在本地找个女婿?再放眼瞧瞧,本县几个拔尖地,像杨颋是定了亲,周景源是中了举人,这种年轻才俊到了京城估计是更受人欢迎……数一数,也就剩下自己这根狗尾草。但人家是大官的,在府里,省城肯定是能结道好人家,怎么会瞧上自己。
“你要是再不说话,为父就当你默许了,这就回复,选了日子就纳吉。”
段员外的话虽然温和,但听在段延沛的耳朵里却有些刺耳,若是再沉默下去,自己就真没话可说,就算惊到她,自己也不能放过自个机会。
“爹,娘。我已经有看上的姑娘了!”
“员外、安人,我就说了少爷有中意的人了,他还不承认!”本来是听墙根的春花,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她得意地朝段延沛扬了扬下巴。少爷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段安人见儿子开了口,心中窃喜,却见春花又在一旁插嘴,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少有地呵斥:“你给我滚到外面去!主人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从没被段安人这么吼过,春花的脸立马涨红了,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她慌张地应承,胡乱地在脸上抓了一把,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段安人吼了春花也不过是想让儿子把话说下去,却没想到把那孩子招惹哭了,她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不过现在儿子的事嘴大,以后再好好安抚那丫头就是了。调头和颜悦色地对段延沛道:“你说吧!”
段延沛这才大胆放心地将怎么认识馒头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将杨颋已经跟馒头的三姐结了亲的事情说了。
段安人听出味来,嘴里默念着:“馒头!那姑娘叫馒头!真是个好玩的名字!”
“娘!名字是父母赐的,怎可以拿人家的名字说笑?”
段安人听段延沛这么说,指着段延沛对段员外道:“你看看!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当初知道那姑娘的名字,还不是取笑了人家!”
“我看不错,不和你们这些读书人咬文嚼字,一个孝道就将了你的军。”段员外听儿子这么说,也觉得不错,一语即中。“为父明日就请人给你说亲去可好?”
“慢着!”段员外还没等段延沛答应,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那个白家,是不是那个把姑娘给了什么大人家做丫头的那家?”
这又有什么,段延沛有些难以理解,父亲的面上怎么会有些不愿意了,刚才明明很满意啊。什么也没着落之前,他只得应承父亲的问话,额首回道:“正是。”
这下连段安人都有些不满,挑着秀眉喃喃自语:“是他家的姑娘啊!这却要好好地想想。”
这又有什么好好地想想,段延沛有些着急了,张口问道:“怎么了?”
“你没听过她家的事?”在得到段延沛的回答,段安人有些奇怪,既然喜欢人家的丫头,连人家的家世都搞不清楚,这孩子怎么做事这么不着头着尾的。
她只得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她那个三姐,多少媒人去说亲,她那个娘挑肥拣瘦的,说什么姑娘是要嫁做官的人;她那个四姐,成日里在大街上跟男人说说笑笑,哪有点姑娘样?她那个哥哥,比你还大些,到现在还没说亲,成天就知道在家吃父母的。这姑娘就是再好,我看也是好的有限。”
段延沛哪想到母亲一天到晚说什么贫穷不是错之类的话,怎么一到自己跟前就变了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娘还不是穷人家出身,怎么现在也讲究这些?还说别人嫌贫爱富,我看娘才是!”
段安人没想到儿子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内心一时承受不了,气结于胸,指着段延沛气喘吁吁地道:“你居然说你娘!”随手就给了为自己顺气的段员外一拳,骂道:“你看你养的好儿子,我还没说几句,他就这么挤兑他娘!”
段员外就没段安人那么激动,他见妻子气结,忙走过去为他顺气,妻子一时气恼给了自己一拳,他也默默地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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