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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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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你回去只问令弟,知不知道大丈夫无它志向……安能久事笔研间乎?是什么意思?再问他,日后若得中,想做个什么官?”李松说完着话便坐回了炕上,不再看馒头。
“大哥……”馒头没听懂李松说话的意思,可瞧着他的架势也知道他在间接地回绝着别人。
外屋一阵寂静,许久才传来黄菊英柔柔而略带慌乱的嗓音:“李大人。李太太。对不住了。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这么贸然的开口。还请二位不要因为我而争吵,告辞!”最后的话语还有些哽咽之声。
馒头瞪了李松一眼,却瞧见他根本就没看着自己,而是拿着本书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她急急忙忙地掀了帘子道:“黄姑娘……”
可是等她出了西屋,便瞧见黄菊英已经打开了自家的大门,飞快地掩面跑了出去。
她焦急地跺着脚,瞪了眼明亮地西屋。心中埋怨着,大哥把话说的那么绝,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万一人家面子上过不去,想不开该怎么办?
她怎么想都不放心,便跟着后面追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生活插曲(七)
馒头跑了出去,李松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一点情面也不留让她过意不去,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天一定不能开这个头。
他没有急着追了出去,想让她好好地冷静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他已经瞧出小妹子对方才武断答应别人而后悔了,他今日就是要养成小妹子不轻易答应别人的习惯。小妹子到现在还是不会拒绝人。帮助别人是心善,只是不能这么善。
学习的代价总是这么的折磨人,这是他在标中营无数次被人摔倒后,在战场上无数次侥幸逃生后才明白过来的。官场上的一点小事,有人甚至要付出鲜血乃至生命,他希望小妹子能尽快明白,以适应新的环境。
他没有告诉小妹子,攻入平壤后,他已经升为正五品;现在在朝鲜的战事已经结束,自己升为从四品只是等着圣旨跟兵部下牒子。四品,已经算得上是一方大员了。现在皇长子同皇三子的夺储大战已经展开,一不小心,自己便会沦为阶下囚,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想着今后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他心里有些燥。他将手中的书扔的远远的,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拾了下也出门了。
去追黄菊英的馒头并没有追上,才出了胡同口她就找不着人了。无奈的她看了看左边,又瞧了瞧右边,两边黑乎乎地,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她无奈地翻身往回走,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又不愿意进去了,直愣愣地站在自家门口想着心事。
在她看来,大哥是最明理的人,那么贵重的高丽参自己白给了单大夫,他一句话都没多说。还又拿了一些人参出来,说是挑几枝送给单大夫。可是没想到他刚刚怎么会这么不近人情,不但拒绝了去帮别人,还那么大声的质问着别人。
人家一个柔弱地姑娘家已经拉了脸皮过来求他,他还这样子。想想方才那句让自己听不懂的话,好像挺伤人的。要不黄姑娘怎么最后还哭了出来。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
是因为别人是空手而来么?
她不禁地往这上面去想。她记得大姐从主家回来时说过官场上面。求人办事地。手上若不拿着点东西。什么事都别想办成。
大哥是因为黄菊英手里没拿东西才不帮她地么?
难道大哥是三姐夫、文公子口中地昏官么?
她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大哥在官场上做了什么?她也就知道他是标中营地百总。如今是从五品地官职。其他地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自己怎么对大哥了解地那么少啊!她狠狠地捶着自己地脑袋。
“你站在外面做什么?”李松出门瞧见站在自家门口捶着自己脑袋地馒头。他一把抓住她地手。将她扯了进来。幸好这个时候延绥地晚上并不冷。
馒头抬起头瞧了眼紧张自己的李松,茫然地张了张嘴。她不晓得自己要怎么去问。她现在脑袋里乱乱的。
“你怎么了?”李松见她不说话,只是瞧着自己,赶紧打横抱起了她。将她带回屋里,稳稳地放在了炕上。他才摸了摸她的额头,就见她又坐了起来。
瞧着也没什么不好,怎么就是不说话呢?双眼怎么也没有了精神呢?是因为自己方才凶她么?可他的本意不是去凶她。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么?
李松皱着眉头,看着安静地她。既然她要想明白,自己还是不要太逼着她了。他起身想为她泡杯酽茶,好让她定定神。
“大哥……”馒头探了身子,拉住了他的手,欲言又止地垂下了眼睑。她该不该问呢?这样问好像很伤人。谁愿意让人说不好呢?可是不问她实在是憋不住,她就是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去帮黄姑娘呢!
李松见她终于开口唤自己,心中地担心也缓了缓,反手握了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搂着她,柔声地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帮黄姑娘?”她想了多少句向李松发问地话,也只有这句最自然,什么不满都没包含在其中。这么问是最好的了。
“这是不是帮。她这是在托你走门路。”李松平静的道,小妹子当了这两年的官太太,却没经历过什么官面场,毕竟在军营里想混出头还得靠战功。
这也算是走门路么?除了黄姑娘没拿礼来,其他的好像都跟三姐夫他们说的很像,自己差点就让大哥成了贪官了。她后悔地垂了头,低声地呻吟着。
“哪里不舒服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捂着耳朵嚷着。她都没脸见大哥了,自己还义愤填膺地同他吵,还怀疑他的为人。自己实在是该死。要是现在能昏过去该多好。
李松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地动作。知道她已经好了,只是面子让过不去。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道:“好了,没事了!你下次不这样不就好了。”
馒头见他一直在哄着自己,又想着在京城的时候,他不计后果地将自己就了出来,想着他对自己种种的好,早就后悔了。可是听他最后嘱咐她的话,她又来气了。大哥怎么不放心她,她已经知道了,绝对不会再出错了。她将李松一推,蛮横无理地道:“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李松哪能这么轻易地被她推开,紧紧地将她抱住,在炕上滚了一圈,将她搂得紧紧地,亲了亲她因激动而涨红的面庞:“我可不想出去,却很想见你。你别生气了!”
他感觉到怀中的她挣扎着,微微地缩紧着自己的双臂,清晰地道:“你听我说。大同同延绥不一样,文治武治都不容小视。日后去了大同,上门找门路的人会很多,你不可能因别人说什么家里困难就不计一切地去为别人在官场安排。宁可把别人都拒绝了。也不可轻易答应别人。说不定会把小命丢了!这不是玩笑话。本朝最重吏治,在军营里瞧不真,如果有一日你还能遇见你三姐夫,到时候问他便知道了。”
今日一定要把这些事说明白,以后是怎样的局面他不知道,只是希望小妹子不要同那些官家太太一样。他没想过要做名垂青史的廉吏,却也不想做个昏官。
“我知道了。”她轻轻地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是她想得太浅显了。
“不过你要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帮着找私塾,请他去教一段时间也是可以地。”李松沉吟着道。
“真的?”她猛地抬起头,却不想撞着了他的下巴。她赶紧瞧了瞧,紧张地问道,“没事么?”
李松揉了揉下巴,摇头道:“没事。解决一件事有很多法子,你也不要一条路走到底。要看怎么办才是最好的。”
馒头激动地回抱着李松。轻轻地在他面上亲了两口,表达自己的感谢。还是大哥厉害,他即可以不违反原则。又帮了人家,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李松抿唇微笑的问道,双眼平静地望着兴奋地她。
“我做双鞋给你?”她也静了下来,真诚地道。
他好笑地将额头同她的额头抵在一块,笑着问道:“我不帮你,你就不给我做鞋么?”
馒头一连许下好多东西,可是李松都不满意,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你要什么?”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表示感谢的。
李松含笑地看着苦苦思索地她。略微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凑在她地耳际边,嘶哑而低沉地声音带着他特有地气息,撩拨着她:“给我生个儿子好了!”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便开始了行动。
天不过刚亮,馒头便起来了,轻手轻脚地开柜子拿了衣裳怀上。李松侧了身子,欣赏地看着背着自己的她。淡淡地阳光斜射在她白滑的后颈上。柔和而细腻,他忍不住想再亲亲她。
“怎么醒了?”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只是回身想替他整理被褥,却瞧见他侧着身子瞧着自己。
李松也坐了起来,双手一伸又将她拉入怀中。
“啊!”她轻呼着倒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么起那么早?”他亲昵地亲了亲她白滑细腻的后颈,闻着她身上柔和地香味。能在早起看到她,将她抱在怀中,这是自己过去几个月天天想着的事情。希望到了大同后,自己也能有这般地享受。
想起昨晚地热烈。她不禁满脸通红。喃喃地道:“我要去单先生那。”昨天大哥回来。她都没去,再不去单先生估计要打她板子了。
“不去不行么?”他舍不得离开她。自己才回来一日,她就要撇下自己一个人跑了么?
她挣扎地站起身,抚平衣裳的褶皱,笑着道:“每日地功课怎么能不去?大哥你不用去营中么?”
他懒懒地穿着衣裳,摇着头道:“不用,我还是陪你去单先生那好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事。”
他现在是临时回家,去营中做什么?过几日他还要去京城同李如松大人同董一奎回合,一同面圣。“谁说没事?”她取了柜子里的衣裳服侍他穿好,又为他梳了发髻,“你不是说要帮黄姑娘的弟弟找家私塾当先生地么?你快去办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活插曲(八)
又是一天结束了,馒头疲倦地赶了回来。她卷了袖子洗了手,瞧着正盘腿坐在炕上看:“还没吃么?”
李松揉了揉眉间,放下手中的:“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馒头开了柜子拿了件家常衣裳出来准备将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听他这么问自己,脸微微地红了,有些不自然的道:“单先生知道你回来了,特地让我早些回来,还说这些日子都不用去了。”
他走到她的跟前,伸手为她揉着肩部,笑着道:“我回来都三天了,昨日还去接你了。他怎么才说?”昨日小妹子就拿了自己带回来的人参给他去瞧,他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么?
“单先生哪知道那么多的事?”不是看诊就要教学徒医术,哪有工夫扯闲篇。她也陪着单师母给女子看诊,女子身上的病痛非同一般,要讲究的事还有很多。
“我等你吃饭呢!”
“你还没吃?早上不是留了么?都说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不要等我了!”馒头一听他还没吃,忙站了起来。昨日他就没吃,还跑到单先生的药铺去接自己,一直坐到了二更。她怕他今日又等自己,早上特地多做了些。哪里知道他又没吃。
他按下了她:“你坐吧!吃的我已经放在灶上温着呢!我去端。”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回来手上端着个托盘,里面放了今早自己准备的一些菜。
“等着还有东西呢!”等他再次回来,瞧着他手上还端着锅粥。自己早上走的时候并没有给他做粥啊!
“你尝尝,这是我做的。”他热络地盛了碗粥放在她跟前,催促着她赶紧喝一口。
他这句话更是让她感到吃惊,大哥居然做粥给自己吃。
她舀了粥。发现这粥还糊了底。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能吃上大哥亲手做地东西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个世上还有说能吃到夫婿亲手煮地东西呢。
“好吃!”她尝了一口。满意地直点头。
“会么?”他先前尝过地。跟小妹子做地比起来差了很多。怎么会好吃呢?
她像是证明一样。大大地吃了一口。满足地点点头。她没有说谎话。是煮地很好。真地很好吃。想着他为自己煮粥。她地心都是满满地。
“还是没你做地好吃。”李松清楚地记着她每次煮粥地味道。回味地道。“那次地鸡肉粥很好喝。和平常地味道不一样。”他到现在还想过她煮地鸡肉粥。只是那次以后她都没再也做过了。
那次地鸡肉粥是自己第一次尝试在粥里面放肉。他只吃了几口便没吃。她以为他不喜欢在粥里面放肉。所以现在还是煮菜粥。只是变着花样来罢了。
“你不是不爱吃么?”她有些惊愕地问道。
“是怕再也吃不到了。”他老实地说道。那鲜美的粥,萦绕在他的口腔中。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害怕自己喜欢上后再也吃不到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搅着自己碗里的粥。
“怎么了?”他轻轻地问道。
她抬起头,认真地道:“大哥,以后有事我一定会同你开口的,不再憋在肚子里。”这是因为自己不同大哥主动说地被动,如果今天不是大哥为自己煮粥,自己永远都不知道他其实对那日自己煮的鸡肉粥满意。
他的意思就是这个,没想到小妹子一点就通。这实在是一次意外地收获。
“可是……”她迟疑着看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你也要有事同我说,你不同我说你喜欢吃那鸡肉粥,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有不对,可是大哥也没对自己说过他喜欢什么,每次都是随便自己。这样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这么快就知道反戈一击了!李松放心的笑着点着头。能做到这样,想来以后在那些贵妇中,小妹子也不会落于下风了。
得到了他的同意,她也放下了心。吃了几口馍馍后,想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黄姑娘弟弟的事怎么样了?”她昨天就想问的,只是怕没那么快就忍着了,希望快点有消息。
他点头道:“我也只是说了下,先生说要带他去考究考究,你若是见着了她,可以同她说说。就在北城柴草胡同,那先生姓吕。”
“你不带着一起去么?人家冒然地跑去了。先生不认怎么办?”
李松亲昵地拿筷子敲了她的头:“他不认得路么?我去了有什么用。他学问不好,先生还能留他不成?”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他看那家的弟弟也不用读什么书了。
馒头听李松说地也有道理,只得点点头。想着眼珠转了一圈,殷勤地夹了块羊肉放在他口边,嘻笑盈盈地讨好的道:“大哥辛苦了,请你吃块肉。”
他倒是爽快地吃了,只是话音却变了味,玩味地道:“前日不是说了么?你得给我生个儿子才行。”
他意有所指地话,还有他炙热的眼神,她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几日都在……单先生今日就是瞧了自己整日没精打采的这才放自己回来歇息的。
“我……我不同你说了!”她掩饰着内心的羞涩,急急地往口里塞着东西。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怎么能把这个也混在其中。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拍门声:“李太太!李太太!您在家么?”
这个声音对于李松来说已经算是很熟悉地了,是黄菊英。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她是读书人家出身,骨气重,前日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她哭着颜面跑出了自己的家,今日就又来了,她地气性还真是不一般地大啊!算算她来自家还真是勤,自己回来这三天她就来了三趟。
馒头也听出了是黄菊英的声音。她也有些愕然,平日里她可没来得这么勤快。这也不过是她一闪而过的念头。
放下了碗,将炕桌端到了西屋,拭了拭嘴角忙出去开门去了。
“李太太。”黄菊英庄重地同馒头打了招呼,又让身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后生向馒头问安,“这是我大弟黄仕英。”
黄仕英双手作揖。淡淡地道了声:“学生有礼。”
“有礼,有礼。快请进。”馒头忙侧了身子,请姐弟二人进屋坐。
黄菊英却悄悄地请馒头到一边说话,面上全然是期盼地神色:“李太太,李大人在家么?”她问大哥在家做什么?难不成是怕大哥在家,找自己说情被他知道,她忙摆着手道:“你让令弟暂时在那谋个文书的事,大哥说了办不成的!这事是我地不对,大哥已经……”
却不想黄菊英却截了她的话。满面愧色,羞赧地道:“李太太,那事是我鲁莽。思量不足。累得您同李大人不快,还请您原谅我。”
馒头原是怕黄菊英有什么不快,还想解释下,告诉她,大哥已经帮黄仕英找了家私塾,却不想她能这么想,心里也宽慰下来。便请他们进去。
“我那日回去把李大人地话同他说了,他非要见见李大人,说要多谢他当头棒喝。”黄菊英一面走一面笑着同馒头道。满面地欣慰。
馒头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忙指了西屋对黄仕英道:“正好大哥也在家,你去西屋同大哥说说话吧!”她又请了黄菊英到自己屋里坐坐。
“大哥那日说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就那么一句话,人家就想明白了。
黄菊英抬手轻触腮边,想了下道:“大丈夫无它志向……安能久事笔研间乎?这话是东汉班超的话。只是李大人没说全,整句话是大丈夫无它志向,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意思是说,除了读书还可以做别地,也能光宗耀祖。”
文绉绉地,不用黄菊英解释馒头也明白了,她只是感叹大哥居然懂那么多。
“他一听这话,愣了愣,反问我这是谁说的。我笑他道,枉你平日自称才高八斗。连这话是谁说的都不知道么?他怏怏的说这他自然知道。只是说说与我的。我便说是李大人,他便要来拜见。说多谢李大人。”
对面坐着的黄菊英欢喜地同馒头述说着她那日回去后的事情,合掌念佛道:“菩萨保佑。多亏有李大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
“他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馒头口上谦虚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还是大哥有办法,当时的话虽难听,没想到却让别人醒悟过来。
黄菊英沉下了笑容,愁道:“他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心不死。子曰,诗云的一套一套地,说道理我哪里说得过他。”
不知怎么的,馒头一下想起斗文的三姐夫同文公子,他们也是满口地子曰,诗云的,有时候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点都没有了平日的斯文。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您笑什么?是我哪里说错了么?”黄菊英见馒头突然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想了想,又好像没错啊!
馒头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歉意地道:“没有。对了,大哥在北城柴草胡同一个姓,姓……姓吕的先生那帮令弟找了份事,说是有空让令弟去,先生还要考究考究他!”
“真的?”黄菊英惊讶地站起了身子,她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馒头含笑地点着头。
黄菊英当即跪在了馒头的面前,不住地磕头道:“李太太,我给您磕头,您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我结草衔环难以报答,我每日保佑你凤冠霞帔,做到一品夫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活插曲(九)
黄仕英在外屋整了整衣冠,朗声道:“学生黄仕英拜见李大人。”
李松在西屋其实已经听见黄菊英还把自己的弟弟带了过来,自己少不得与他寒暄几句,站起身,来到门帘处道:“请进。”
黄仕英掀了门帘进来后,见李松已站起身来亲自迎接自己,忙微微一揖道:“有劳大人迎接,学生惶恐直至。”
“请坐。”说着亲自为他倒了杯水。
黄仕英趁着这一会的工夫打量着西屋,布置的很简单,除了那两架子满满把着的书,这个屋子里几乎没什么东西。甚至连副对子都没有。
见李松亲自倒了茶给自己,他忙站起身,接过杯子,拘谨地坐了下来。却见这只是杯白水,心中暗暗佩服道:“这位李大人居然如此清廉,连茶都吃不起。”言语中越发的恭敬有礼。
“前日家姐将李大人之话说与学生,如醍醐灌顶,学生茅塞顿开,收益匪浅,今日特来谢过大人。”说着站起身,深深地对李松一揖。
“足下严重,快请起。”
黄仕英正襟危坐地道:“非也!古人有一字之师,大人今乃士英一句之师。”
李松见他小小年纪,却操着老学究般地话语,顿时有些头疼,便道:“不敢,不敢。”黄仕英瞧见摆在对面大桌上的饭菜,问道:“这么晚,大人才用膳?”
李松点点头。
“那大人请用膳。学生正好可以借阅大人地。他爱书如命。家里本身藏书便不少。他更愿意看看别家还有那些书籍。他瞧见那两架堆得满满地书。内心早就痒痒地。只是忌与同李松说话。两眼也不好乱砍。硬生生地压下自己内心地骚动。
瞧着他痴迷地眼神。李松只得道:“请便!”
李松这些书一部分是同馒头成亲前买地。很大一部分是两人成亲后。绝大部分是兵书。这次回来他发现又多了一些医术。想来是小妹子买回来地。
黄仕英一听他这么说。忙走上前。仔细地瞧了瞧。孔孟之书并未看到。史书只有了了几本。过多地是兵书、医术。还有几本唐诗做了点缀。
他抽了本唐诗坐下来翻着看。只见里面还做了批注。细细地看着里面地批注。有些佳句还特地标识出来。注上自己地理解。
“大人为何单喜欢这句秋边一雁声?却不喜欢后头这一句?”
李松本还想同他说柴草胡同吕先生那里地事,瞧着他一心只扑在书上,便不好多说。自己也不好去吃东西,便倒了杯杯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啊?”他略微地想了下,问道。“是杜子美的《月夜忆舍弟》么?”
“正是。”黄仕英点头道。
看着他手中的唐诗,想是小妹子的,想是小妹子标注的。不过以前他倒读过这篇,微笑道:“那个一字用的神妙。后头地露从今日白,月是故乡明。虽好,却不及这个一字传神,大雁群飞,单落一只,不正是子美思恋诸弟写照?”
黄仕英原是想试探李松的学识到底有多少。故意抽了句问道,却不想李松一下便说了出处,还解释的透彻,不禁起了与其论文的心思。
“李大人喜欢何人之作?”此时他的语气依然变成了热烈。
李松见他顿时来了兴致,微微皱了眉头,他并未有喜欢何人的诗,只是应承地道:“东坡居士。”
黄仕英点头赞道:“大人也觉得东坡居士的好么?学生也喜欢他雄浑博大。有同窗说词乃配曲吟之,因以绮丽香软,清新俊逸为佳。东坡先生的词作不能算得上品。”
“呵呵!这不过是个人喜好。你还喜欢谁的?”
“学生认为放翁地诗最佳。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字字国耻未血,壮志未酬。学生也愿仿效班超弃笔从戎!还请大人接纳。”说着黄仕英站起身便对着李松一揖。
瞧着他细细的胳膊,白净的面庞,李松摇摇头,黄仕英不过是被自己前日地一句话激出的,正当血气方刚的时候,被人一激,的确会偏离自己原来的方向。从他的谈吐来看。他只是个文人。一个从骨子里透着文人的气息的书生。
“仕英若是出仕不是更好?”他婉言拒绝着。
黄仕英顿时双眼一暗,低下头。不大自然地道:“学生以为大人前日教训之话甚好。大丈夫安久事笔砚间乎!”
“你就未想过出仕?方才观来,仕英文章定是不错,何不试试?”李松侧头查究着黄仕英的神色。
果然在自己说他文章定是不错,黄仕英黯淡地面容顿时一亮,激动地抬起了头望着自己。随即又暗了下来。喃喃地道:“大人也觉得学生文章不错么?”
李松鼓励地道:“正是!你这般吞吞吐吐可是有什么难处?你说与我听听。”
“学生并不夸口,学生地文章也说的过去,也想靠文章谋个出身。只是家父离世后,家姐为了我等日夜辛劳,学生心中甚是不安,不若从军还可供养姐弟。”
李松站起身拍着他纤细的肩膀,宽慰地道:“我们延绥是军镇,不缺你一个军士,却缺你这个读书人。秀才每日官中还有份额给。我昨日同柴草胡同的吕先生说了下,他让你这几日去见见他。”
黄仕英一听李松居然还帮自己找了事做,还是在私塾里面的,心里不禁十分欢喜,饶是这样,自己每日还有了进项,还有先生给自己看文章,来年的乡试他更是胸有成竹。他忙对着李松深深一揖,感激地道:“学生多谢李大人大恩大德,大人厚爱,学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不要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李松忙托出他,嘱咐地道,“明日便去见见吕先生吧!今日我就不留你了。”说着便端茶送客。
“是!学生日后定以大人为榜样,做个清官。”
清官?李松有些不理解黄仕英这话,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清官。军营里一旦遇到了打仗,每个军官都是福得流油。这次去朝鲜就收获不少,怎么能说清官。
不经意中他瞟了眼自己招待他的杯子,是因为自己只给了他清水么?小妹子不爱吃茶,他也随了小妹子,所以家中并没有准备茶叶。
他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亲自送了黄仕英出去。
馒头在东屋听见黄仕英说什么留步,知道他同李松说完话,忙站起身子出去看看。黄仕英见了她也是深深一揖便不多话,而是叫了声跟在馒头后面出来的黄菊英。幸喜地道:“大姐,李大人帮我推了馆,介绍我去柴草胡同的吕先生那。”
黄菊英也很欢喜。笑着道:“真地?”
“正是,您问问李大人。”
黄菊英拍着弟弟的手,点头含笑:“你说是就是,姐信你。还不快谢过李大人同太太。”还拉着黄仕英来到李松跟前万福道谢,落落大方地道,“大人及太太对咱们家有再造之恩,请大人受我姐弟二人一拜。”说着便要跪下去。
李松忙将黄仕英搀了起来,示意馒头去搀黄菊英,只是嘱咐黄仕英早些回去。明日还要去拜见吕先生。
馒头瞧着欢喜地黄菊英,只觉得有点不对,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只觉得事情很不对,让她感到很迷茫。
正在看书的馒头抬起了头,还想着起身迎出去,便瞧见自家的门帘很快便被人挑了起来。
许久未见地苏慕楠自己挑了帘子走了进来,馒头忙请她坐了,笑着道:“苏姐姐好久没来我这了。怎么今日来了?”
自从她跟单师母学医后,自己就没见过苏慕楠,也不见她上自家。她还以为她同骆榆芽一样恼了自己不成。见她身后只跟了个小丫鬟,便问道:“怎么没把泉儿带来呢?”
肃穆的苏慕楠却没有心思同她说笑,虎着脸,冲着跟着一起来的丫鬟道:“贵儿出去!”又一把拉住馒头的手,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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