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霸占-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太子,天就要亮了。”沈白衣提醒着,若不尽快将宫外的旗军处理好,只怕会震动京师,事态扩大,弄得人心惶惶。
云悠看着楚秦,神色平和,声音温和如旧,“将军不过奉命行事,何罪之有。起来罢。”说完,强撑着病体,随沈白衣众人一道往宫门去。
有太子护送,于是一行人,便堂而皇之地一路直出皇宫。一场惊天动地的宫乱,一场惨烈至极的厮杀,就这样草草落幕。没有问罪,没有惩罚,表面一切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已开始波涛汹涌。
出了皇宫,方才还协同作战的沈、碧两家人,一下子就成了对敌。两群人马,各自护在主子身后,紧紧地盯着对方,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她是我妹妹,自当回我碧家。你沈白衣凭什么阻拦!”碧无情很恼火”将许凝死死地抱在怀中,警惕地盯着沈白衣,生怕人被他抢了去。
“想她死就抱回碧家,想她活就随我来。”沈白衣争也懒得与他争,转身就走。他笃定,碧无情会跟来,为了许凝。
果然,碧无情纵然再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沈白衣的话有道理。对于邪术巫法一道,沈家最是精通不过。当年巫术绝顶的阿瑶皇后都为沈煜所制,可见一斑。
小野猫身上的伤,乃邪术所致,非寻常大夫可治,如今唯有依赖于沈白衣。真恨,为何他总是比姓沈的晚一步?为何总比他差那么一截?!
而更让他恨的是,才跨入沈家大门,进入前院,沈白衣却忽然出手,趁他不备将许凝抢了去。还启动阵法,将他困在其中。
“姓沈的,你好卑鄙!快给爷滚出来!”碧无情怒火滔天,将身周花木尽数摧毁,却依旧破不了阵法,反而激起一阵浓雾,瞬间模糊了视线。斗转星移般,沈白衣等人的身影顷刻消失,四周安静异常,仿佛整个世界仅剩自己一人。
远远地,沈白衣清冷的声音飘来:“欲进沈家须经七道门。你若能破,日后沈家门永为你开。你若不能,则安分待着,别扰了我沈家清静。”
碧无情狂怒,咬牙切齿:“姓沈的,你等着,我会破了这劳什子的阵法,夺回小野猫的!”
“哥哥——”昏迷的许凝忽然醒来,喊着哥哥。她似乎,听到了哥哥在呼唤自己。可是
“啊?”这什么状况。她不是正躺在哥哥怀里么,怎么此刻竟然躺在沈白衣怀中。而他,正在给自己解衣裳。
愣了一会,许凝终于意识到自己该阻止而非发呆:“沈白衣,住手!”
身上使不上力,只好用喊的了。
沈白衣停下动作,貌似无辜:“怎么?”
许凝瞪他:“这正是我要问你。你要对我做什么?”难道腹黑无耻的沈公子,竟趁人之危,连她伤成这样还不放过?!
“在脱衣服。”沈公子回答得理所当然,面不改色。
“你—— ”许凝气结,“无耻!”
“我知道。”沈白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锁骨,明时借机挑逗,可是却一本正经地道:“洗澡,不脱衣服怎么行。”下巴一扬,示意她转头看看。
洗澡?许凝狐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床前座立一只超级大木桶。水气蒸腾,雾气缭绕,说明桶里果然是备了洗澡水的。
难道,自己竟误会了?许凝有些窘迫,却转眼之间换上气势汹汹的样子:“沈府没有丫头吗?男女授受不亲,沈公子莫非不懂这个道理?你坏我清白,让我日后可怎么嫁人!”
闻言,沈白衣的眼一眯:“除了我,你还想嫁谁?”
许凝懊恼地别过脸,不看他。真糟糕,一时嘴快,只怕要惹恼了他。
沈白衣看她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忽而一笑。扳正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途 “一会,忍着点。会很疼……”
呃?许凝不解,盯着他满是温柔与怜惜的眸:“什么会很疼?”
别怪她思想不纯洁,是他说的太过暖昧,让人不想想歪都不行。
“你说呢?”沈白衣不答反问,在她脸上轻吹一口气,惹得她心底痒痒,脸上渐渐地烧起来。
这样暖昧的挑逗,是暗示?许凝吸了一口气,义正言辞地咀嚼:“我不要。我们尚未成亲,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身上的伤,她的脸
“想什么呢?”沈白衣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下,将她身上的单衣飞快地剥下,忽而目光一定,挑起她肩上一根内衣带:“这是什么?”
许凝低头看看胸口上小巧的内衣,羞愤欲死,勉力抬起手,挑开他的手指:“沈白衣,你无耻!”那是她依照现代的内衣制作的,虽然目前胸口发育才开始,可是……塑身要趁早嘛,咳咴
沈白衣很欣赏她害羞的样子,慢悠悠地道,“嗯,我想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去死!”许凝粗暴地打断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呵……”沈白衣忽而笑出声来,畅快而愉悦。许凝看着他的笑颜,不由地愣了。
这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笑。从来,他都是冷冷清清,无喜无怒的样子,让人备感疏离。如今,他终于笑了,因为自己而笑。容颜虽丑陋,眉目间却神采夺人。
许凝的心跳,忽然加速。似有只兔子,在内心欢快地蹦来蹦去。
第三卷 身世
要痛,一起痛
许凝最终还是被剥了个精光,连特制的内裤也没留下,羞得她直欲找条地缝钻进去。幸而,沈白衣虽非君子,倒也不是小人。并没有趁机吃她豆腐。
而浴桶离床不过几步之遥,沈白衣三步两步就把她抱到了桶边。许凝挣扎着,急着要下水,好掩饰自己的窘迫。
然,目光无意中往水里看了一眼,定了定,就在沈白衣要将她放入水中的时候,许凝反而尖叫着反手抱住他的脖子,死不肯放手。
“我不要下去,不要……”
那水里浮动着一层艳丽的金色。咋一看还以为是金色粉末之类,再定睛一瞧,那金粉居然在动。仔细分辨,哪里是什么粉末,分明就是一种金色的虫子,细如尘土,密密麻麻地挤在水里,游荡不止,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别怕。”沈白衣吻了吻她的发,轻声安慰:“只是会有点难受。你闭上眼睛,不看这些虫子就没事。”
话虽如此,可是光是想象自己身上爬满一堆虫子,就够恶心够恐怖的了,哪里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所以,许凝还是摇头拒绝:“不要。沈白衣,你换个办法行不行?难道非要把我丢下去喂虫子么?”
“邪毒已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若不及时拔除,届时内里器官将全部腐烂,想救亦没得救了。所以,乖乖的……”
“我不 —— ”许凝还欲抗拒,沈白衣干脆地点了她的穴道,不顾她哀求的目光,将她丢进水里。
许凝才坐进水里,那些金色的虫子便争先恐后地涌过来,爬上她的身体,纷纷钻入她的皮肤血脉。
天哪,让我死了算了!许凝惊恐地瞪大眼睛,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比起方才所受的痛楚,这样恶心恐怖的方式更让人受不了。
沈白衣点开她的哑穴,许凝得以开口,颤声道:“白衣,白衣,快把我捞起来。太可怕了,求求你……”
“忍着点。”沈白衣按住她的肩,有些不忍。却不得不狠心。
“白衣,求求你了,快让我出去!”许凝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她的感觉如此敏锐,以至于这一刻,甚至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虫子在自己的肌肤血管之中游走乱窜,简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啊—— ”突然而来的剧痛,让许凝猛然尖叫起来。沈白衣依旧按住她,不让她动弹,看着她痛苦地挣扎惨叫,心痛得无法呼吸。
千万只虫子在内体啃噬撕咬的痛苦,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许凝只是不停地尖叫嘶喊,仿佛这样就不会痛不会害怕。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想死去,以摆脱这种无止尽的折磨。
“凝儿,凝儿……”沈白衣从未觉得如此无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痛苦。那种感觉,几乎将他灭顶。
“嘭”听得一声巨响,水波动荡不止,桶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许凝睁开迷离的眼,看见沈白衣竟然也跳进了桶里。因为他的加入,本来宽大无比的浴桶,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
“你 —— ”许凝错愕,无力地喃喃:“你怎么进来了?”旋即瞥见那些犹自漂浮在水面的金色虫子迅速地涌向他,拼命地往他的衣衫里钻,她忽而惊恐起来,“快,你快出去!”
这些虫子钻入内体,是怎样的痛,她是知道的。所以,不想他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不。”沈白衣干脆地拒绝,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深情地凝着她,坚定道:“要痛,我陪你一起痛。”
许凝怔然望入他深红的眼眸,红翡般的眼眸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光彩流转,美丽动人,摄人魂魄。
“白衣……”似受了蛊惑,神魂颠倒。许凝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沈白衣又惊又喜,甚至有些激动。
“凝儿!”他紧紧扣住她,与之深深纠缠。
相拥水中,缠绵一吻,万般温柔与缱绻,尽在不言中。
水是冰,心却暖。身休在痛,心却幸福。许凝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飘然。
三天。许凝在水里整整泡了三天。每一天水里的虫子都不同,所受的痛苦也都不同。
第一天是无尽的痛。第二天却是奇痒难耐。第三天是冰火两重天。
短短三日,却仿佛一生那样漫长。
而沈白衣,亦陪她,泡了三日。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若非有他的陪伴,只怕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待得自桶里出来,许凝感觉到自己已然虚脱了。沈白衣衣衫尽湿,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饶是强悍如他,亦被折磨到如此地步。可见,那些痛苦,何等难熬。
沈白衣将她抱到床上,又替她穿上干净的衣衫,盖好被子,柔声叮嘱:“好好休息。醒来就没事了。”
“嗯。”许凝轻轻点头,微微一笑,“我没事。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没事了。”沈白衣握了握她的手,笃定道。
得到他的保证,许凝像吃了颗定心丸。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真怕,要再受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松懈下来,虽然疲惫,脑筋却忽而清醒起来。“那个,哥哥呢?这么多天不见我,他该着急了吧?快让人给他报个信,好让他放心。“许凝以为是碧无情将自己交给沈白衣医治,却不想沈白衣淡淡抛出一句:“不知道,他闯过了几个阵,过了几道门?我且命人去看看。”
“什么?”许凝听得满头雾水,“什么阵什么门?”
“沈家的七门七阵。“沈白衣言简意赅,许凝已然明白,不由地为哥哥担忧起来。
能用以防守沈家的,必是厉害的阵法,哥哥,能闯过么?
“哥哥会不会受伤?”许凝着急地摇晃他的手,“你怎么把他困在阵里,万一把他给伤了…再说,即使不伤,被困三天,没有吃喝,会不会饿死渴死呀……你快带我去看看!“
沈白衣按住她,“放心。他若就此饿死了,也不配为我沈白衣的对手。
我这就亲自去看看,看他到底闯到哪一关了——”
“不必去看。我来了!”沈白衣话音方落,便听得声音远远传来,片刻之间,一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许凝得沈白衣相扶,坐起来。“哥哥,是哥哥进来了!“先是一喜,待看见碧无情神色憔悴,衣衫破烂,血迹斑斑,狼狈如同乞丐的模样,却生生吓了一跳。
“哥哥,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许凝挣扎着要下床,碧无情身影一闪,已到了床前,伸手按住她。
“别乱动。哥哥没事。不过些皮肉之伤,不打紧。“碧无情柔声笑道,捧起她的脸,仔细而认真地端详,眼里满是疼惜,“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的脸,也好了,甚至于比以前更漂亮……我的小野猫!”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地低头狠狠地亲了她的脸。
许凝一怔,下意识地瞥了眼沈白衣。却见他仿若未见,神色淡若流水。
碧无情将许凝紧紧搂住,转而向沈白衣轻蔑地挑眉一笑:“沈家的七大阵,不过尔尔。”
沈白衣不以为然,打量他一眼,“看来这一困,倒让你又精进了不少。“碧无情自得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次虽然被困,可谓因祸得福。如今功力精进了,看样子小野猫的伤也好了。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知道哥哥的武功进益了,许凝打心眼里高兴。哥哥变强,就能更好地保
护碧家,更好地嗯,保护自己。虽然她要自强,可是被人保护也是件幸福的事。两者,并不冲突。
“哥哥没事就好。我身上的邪毒也都拔除干净了。哥哥别担心。”
“受了很多苦吧,看你这样虚弱……”碧无情轻抚着她的发顶,哑声道,“哥哥看着心疼,回家要好好补补。我们回去,嗯?”
许凝下意识地点头,却旋即又犹豫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转移到沈白衣身上。想要征询他的同意。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随哥哥离开。
这对白衣,是种伤害。
见此,碧无情不乐意了。眼底一丝寒意渐渐渗出来,强行转过她的脸,对着她苍白的唇深深一吻。以此来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般。旋即,将她横抱而起,不容置疑地道:“我们回家!”
“哥哥!“许凝有些无奈,攀住他的肩膀,扭头看沈白衣,目光恳切。
沈白衣亦看着她,眉眼温存,只道:“想回家,就先回罢。”言外之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许凝闻言,总算安心地跟着碧无情走。
出了沈家大门,只见星炎正靠在马车旁等候,他身边还站着一溜人。见到碧无情抱着许凝出来,个个面露惊喜,怔愣片刻,除了比较矜持的星炎,其余人呼啦一下全冲了过来。
“小姐!(姐姐)”
“公子!”
瞬间将二人给包围了。
许凝一下子傻眼了,一个个数过去:流光、阿大、老二、老三、老四、小五、小六,小七,竟然全在这里。一个个盯着黑眼圄,形容憔悴,莫非他们在此不眠不休地等候了三天?
父亲回来了
果然,小七眼泪汪汪地哭诉:“小姐,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沈家不给进,我们在这里等了三天,都快担心死了。你跟公子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冲进去了,哪怕死也要见你们一面,呜呜。”
“姐姐,你、还好吗?“流光哽咽着,清亮的眸水光隐隐。而其余人亦满是担忧与关切。
许凝动容,感觉眼眶有些发热。未免自己当众掉泪,只好笑着打趣他们:“好啊,你们竟然集体旷工。阿大、老二,你们守在这,赌场怎么办?老三老四,你们翘班翘得爽,医馆关门大吉,没钱事小,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哇!还有你小五小六,酒楼不开张,知道一天会损失多少么……回去一定要扣你们工钱,还要安排加班…”
听着她此般数落,众人却都笑得开心。毕竟,能有力气数落人,证明她真的没事了。
碧无情无奈地摇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要打要罚,回去吃饱了养足精神,哥哥将他们绑到你跟前,随你爱怎么折腾都行!““好,回去再罚。”许凝高兴地笑道。与碧无情一起,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回威远侯府。
才到门口,忽而有家仆急冲冲地奔出来报:“公子、小姐,老、老爷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许凝好奇地支起耳朵。碧无情则只顾将她抱下马车,漫不经心地问道:“老爷?哪个老爷?”
“就是大老爷啊!“
许凝先是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大为惊异:大老爷碧明朗?碧无情与碧无心失踪了多年的老爹?回来了?!
显然碧无情也很快地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爹爹回家,只是波澜不兴地样子,对处于震惊状态的众人斥道:“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给小姐准备浴汤与饭食!”
“啊。是,公子!“众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却都忍不住偷瞄他几眼,心中难免困感:这失踪多年的老爷回来,公子怎地半点反应也没有?
只有窝在他怀中的许凝,自他略微僵硬的身体和异常的心跳,感觉到他此刻内心的复杂与情绪的激荡。知道他,并非无动于衷,也远非表面那样的平静。
对于亲生爹爹,无论爱恨,那样的感情与情绪都该是激烈的,就像岩浆喷薄而出,却生生被他压抑在冰冷的外表下。
进了府,碧无情并没有即刻去见碧明朗,反而径直带许凝回枫兰苑,命人替她沐浴更衣,又陪她一起吃了些东西。其间,无论是神情与举止都与平日无异,表现得无懈可击。
“哥哥,我现在精神好多了,不如一起去鸣翔轩拜见爹爹?”
吃饱喝足,许凝小心地探问。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情理,她都该去拜会一下这个便宜老爹。倒要看看,那个狠心抛妻弃子十数年不归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又要以怎样的姿态来对待多年未见的子女!
碧无情会意一笑,伸手捏她鼻子:“哥哥面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你要见那人,哥哥只管陪你去见。反正,不过是个陌生人罢。”
一句陌生人,将父子界限划清。许凝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却着实为他心疼。碧明朗离家出走时,他还不过是幼儿,十数年不曾得见,更从未享受过父爱,于他而言,父亲二字,是渴望亦是陌生。
“哥哥。“许凝唯有握住他的手,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他些许慰藉。
碧无情反握住她的,拉她起来,“走,我们这就去见见那人。看看是否长了副三头六臂的样子,不然何以……”他的声音在看见迈入门口的身影,戛然而止,神色数变,却又很快被掩饰。
二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在来人身上。
年青的男子,身着暗紫红纹的长袍,身形挺拔修长,举止沉稳,浑身散发出成熟男子的魅力。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像是终日不见日光的病态。上挑的凤眼,形状优美的嘴唇,与碧无情如出一搬。
他走过来,看着他二人,一双眼像深井,让人看不透。他身后跟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一个灵动可爱,一个沉静温柔。一个肆意张扬,一个不动声色,自进门,就在打量着许凝兄妹。三分好奇,七分审视。
面对面,目光交汇,却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怪异得很。
许凝有些受不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分笑意,客气有齐抛问了声好:“您好。”爹爹,她喊不出来。
碧明朗点点头,露出几分慈爱的笑意,“你是无心吧,都长这么大了。“这样的开场白,真是了无新意啊。许凝暗叹,面上只是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并不知道要再说什么。
只见那可爱的小姑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好奇宝宝那样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摆设,许凝觉得有些好笑,却也因此想起来,该请“爹爹”入座才是。
“……”憋了半日,“爹爹”二字终究还是无法出口,这时候碧无情开口了,冰冷而无情的样子,“阁下是谁?闯入枫兰苑,意欲何为?“我的好哥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许凝抚额哀叹,看见碧明朗神色骤变,难看至极。显然是动怒了。不过,终究是见过风浪的人,瞬间又被掩盖过去。
“无情,不记得爹爹了?这也难怪,爹爹离开的时候,你尚年幼。眨眼之间,想不到你与无心都长这么大了。”碧明轩笑着走近来,伸手轻拍碧无情的肩膀,想表现下父亲的友爱,不想碧无情侧身一避,“别碰我。”
“呵呵。”碧明轩几分尴尬地收回手。许凝都有些佩服他了,这情形还能笑得出来。
碧无情则冷着脸,毫不留言地说道:“阁下笑够了么,笑够就请滚出碧家。”碧明朗似是没听到,只平静地强调,“无情,我是你爹。”
闻言,碧无情即可尖锐地反驳,“我没有爹,我碧无情的爹早就死了!”
碧明朗的神色一僵,许凝则是心中一痛。哥哥这般,不过伤人伤己罢。
若真不在意,何以反应如此激烈!
那两个小帖娘却看不下去,沉静的那个眉头一皱,活泼的那个却气得立刻跳出来,指着碧无情大骂:“你是坏人,居然咒我爹爹死!大坏人,我打你!”骂着,居然真个张牙舞爪地扑将过来。
许凝则被她那声“爹爹”给雷到了。碧明朗到底还有多少私生女?在外头究竟招惹了多少个女人?
碧无情身子轻微一颤,眼底掠过一丝恨意。手掌翻转,对着扯着自己衣衫的少女的头顶狠狠拍下。
“无情,住手!”听得碧明朗一声怒喝,一股无形的力道挟着猎猎风声袭来,巧妙地化解开他的掌力。
小姑娘犹不自知,还在纠缠,那个沉静的小姑娘忙地跑过来将她拉扯开,沉声斥责:“玉环,别闹了!”说着硬将妹妹拽了退回去。
险些闹出人命,许凝心有余悸。忙地过去,抱住碧无情的手臂,软声劝慰:“哥哥,别生气。气坏身子,妹妹可是要心疼的。”
碧无情低头看她,摸摸她的脸,“吓坏了吧。别怕。”冰冷的语气多了一丝温柔。许凝摇头,乖顺地依靠在他身边。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他身边。她只在乎他。
碧明朗似乎有些无奈,长叹一声,将少女拉到跟前,指着碧无情:“快,叫哥哥,还有妹妹。”旋即,看着许凝,带着一分希冀,“无心,这是你两个姐姐。“想来,他觉得许凝性子软,加上碧无情待她特别,故而想在她这里寻求突破。
只是,他要失望了。本来就对他没好感,这回他的印象更是彻底败坏。
所以,她只当没听见,垂下眼睛,咬着嘴唇,一副乖乖宝宝的样子。
碧无情伸手揽住她,目光如电,射向那两个绝色少女,阴狠残冷,令人不寒而栗。
“我碧无情,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除了她,此生我再无牵挂。”
看着碧明朗,他很平静地说出这一句。那样的坚定执着,却苍凉万分。
碧明朗几近震惊地盯着他,为他的决绝,为那双年轻的眼中,沉淀的万年孤独与沧桑。厚重的,让他无法喘息。
碧无情不理会他的反应,毫不迟疑地拉着许凝离开。
“爹爹,他们好无礼。这样的哥哥妹妹,我们不要了。”走出门口,隐约听得少女话音。
“宝珠,别胡闹……”碧明朗的训斥,渐渐散在风里。
许凝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暗自冷笑:一个宝珠,一个玉环。好一对如珠似宝的姐妹花。而自己和哥哥呢,一个无情一个无心。多么讽刺!
来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小池塘旁边。碧无情整个人忽然就软下来,“哥哥!”许凝大惊,忙地扶住他,很是担忧,“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碧无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中。
“小野猫,小野猫。”他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低低呼唤,像只受伤的兽,无助地哀鸣。
许凝反手紧抱他,心揪成一团。
“我只有你……只有你了……不许离开哥哥……不许,永远不许…… ”
随着他破碎的低喃,一滴温热的液体滑入许凝的脖颈。那样的滚烫,让许凝止不住一阵战栗。
许凝心疼着,闭上酸涩的眼,“好。我不离开,永远也不离开哥哥!”
娶你,不如娶猪
暮色四合。碧府。
沉静了一天的春华园忽然爆出一声尖叫。声音是自碧弯弯小姐的房里传出的,仆从们皆吓了一跳,却都不敢前去察看。
因为,下午弯弯小姐进去之前,曾下过死命令。无论是谁,皆不得靠近她的房间。违者,杖毙。
平日里,在弯弯小姐的淫威之下,仆从们早就学会了盲目听从。这次,也不例外。可饶是如此,到底还是有些心惊胆颤口毕竟,小姐一旦出事,他们这些词候的,也全免不了被罚。
一个年老的婆子到底是见识多些,忙地差了个小厮前去报告老爷。让老爷拿主意,届时,有什么事,自然有主子担待。
而此刻,房间内。碧弯弯只着一件肚兜,跪在床的一侧,扯了半张丝被,挡在胸前,正眼泪汪汪地盯着被窝里慢慢醒转的少年。
典型的良家妇女被玷污的桥段。
唐傲醒来,坐起身,不停地探着额头。头怎地那么疼,还有,脑袋怎地这么沉重?
他不适地皱着眉头,睁开朦胧的眼,正想叫个丫头进来服侍,却听得一阵低低的抽泣,于是,很自然地,目光一转,就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的碧弯弯。此刻,她睁着一双泪眼,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暴行。
而唐公子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暴行“,看见碧弯弯,只有暴怒:“你怎么在本公子床上!还穿成这样,想勾引谁?简直恬不知耻!滚!下贱的女人!”
碧弯弯恐惧地颤抖,抽噎道:“这、这是我的床,是我的房间……”
闻言,唐傲飞快地环顾一圈,不由傻眼了:这果真不是自己的房间。那么,他为何在这里?
猛然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今日这女人框他前来,说是要告诉他一个关于小东西、哦,不,是碧无心的重大的秘密。他一时好奇,便跟来了。只不过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便人事不知。
如今看来,他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儿!
“你竟敢设计本公子!“唐傲掀开被子就欲扑过去揪住碧弯弯,碧弯弯尖叫着缩进角落里,还捂住了眼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光着身子,连忙地翻身下床,将胡乱丢在地上的衣服飞快地穿上。
“说,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对我做了什么?”穿好衣服,唐公子抱着手臂,立在床前,毫不避忌地盯着尚未穿上衣服的碧弯弯小姐,开始了审问。
“我没有。是你强行……“碧弯弯放开手,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污、污辱我……“
“胡说!”唐傲怒斥,“本公子眼睛又没瞎,怎么会饥不择食地强上你这种女人!“
碧弯弯又剧烈一抖,伸出手臂抖抖索索地拉开被子,“不信。你看,这是证明。”
嫩黄色的床单上,一点红梅落,那样鲜艳到刺眼。唐傲脑子轰地一下子懵了。方才的无比坚定,此刻忽而有些动摇:莫非,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真个强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碧弯弯眼中异芒闪过,嘴角微微一翘,很快又恢复泫然欲泣的样子。“你、你还不想认账么?”
唐傲虽然怀疑,却并不因此而软和。只是硬气地反问:“便是强了你,又如何?被强的当时,你也很享受吧!这可是本公子的初次,如此算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听唐公子一番歪理,碧弯弯肺都气炸了。再也顾不得装可怜,将被单胡乱地也往身上裹,把眼泪一抹:“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走人!哼,没那么容易!”
唐公子见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由地啧啧惊叹:“啧啧,本公子还真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女人。方才还梨花带雨,转眼就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啊,碧弯弯,你很能装啊。为何不继续装下去?兴许,本公子看你这么卖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