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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性福手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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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占泰先是一愣,随即下巴更是朝他抬得老高,“你们大宸国人就知道以多欺少,无耻鼠辈,有种单挑。”布占泰虽说的是西羌话,只那蛮横无礼的样子已经让**致猜出了几分意思。

席夜枫笑得轻淡,布占泰却从他的这种笑容里看到了鄙夷,怒火蹭然上冒。若不是碍于西羌王和公主就在此地,他一定要就地打趴那个极其碍眼之人!

“布占泰将军若是想单挑我的话,等我安全护送西羌王到了京都,你可以向我吾皇提出这个请求,若是吾皇答应了,我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如何?”席夜枫嘴角笑意不减,双眼却眯成两道十分危险的弧。

布占泰听了他的话后恍遭雷劈,指着他的手微微颤了两下,眼里的火星子直往外窜,朝他怒吼一声道:“你竟然会说我西羌话!方才你还偷听了我和王的对话,没想到堂堂大宸国的定远将军竟是这样一个无耻鼠辈!”

席夜枫轻眯的眼猛一睁,化为两把利刃射向他,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用流利的西羌人却阴森森的语调道:“布占泰将军,若不是怕冒犯了西羌王,你的小命我现在就能拿下。”

“好大的口气!”布占泰怒极,蹭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弯刀。

“布占泰住口!”西羌王喝止他,脸上已有薄怒,“还不速速退下!若是再生事端的话,布占泰还是回去罢,本王用不起你这种不知进退的大将军!”

布占泰将怒火极力压了回去,恶狠狠地瞪了席夜枫两眼,沉默下来。

用西羌话训斥完布占泰,西羌王看向那威风凛凛的银盔男子,又用他有些坑巴的大宸国话跟他道歉,道:“布占泰生性鲁莽,难免冲撞到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席夜枫笑了笑,“西羌王都说布占泰将军生性鲁莽了,我又岂会跟一个莽汉计较。”

西羌王脸上的笑容一僵,接着笑得更欢,“定远将军果真是个豪爽之人。”

“西羌王过奖。”席夜枫客气地接了句。

布占泰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心里猜测这定远将军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本王没想到定远将军居然会说我西羌话,且说得如此流利,本王方才真的是大吃一惊。”西羌王笑赞一句。

席夜枫长眉微挑,稍顿,回道:“这并不稀奇,我西阳军里大半的士兵都会说上几句。想必西羌族人也有很多会说我大宸国语,毕竟两国之间……交流过这么长时日。”

西羌王自然听出了这言外之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面露些许尴尬。与大宸国的战争确实是西羌人先挑起的。当时的西羌族正值秋冬草荒天寒之日,粮食匮乏,偏偏接壤的西阳又是个土壤肥沃、粮食颇多的小地方,当时的西羌王思忖许久,终究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哈扎礼本来是打算拿些粮食便走的,当时还想过用马匹来交换,只可惜贪心不足,后面便起了霸占西阳的邪念。

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僵冷的时候,忽闻后面轿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父王,女儿早听闻定远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方知将军也是个喜爱调侃之人。”轿中的女子掀开帘子,看了过去。

西羌王目光逡巡于两人之间,眼中忽然有精光一闪,朝席夜枫哈哈笑了一声,“将军一定要瞧瞧我西羌公主。”示意队伍停下原地歇息,西羌王朝后面的轿子大唤一声,“尔敏,你不是总念叨着想见见击败我西羌族的定远将军,如今真人就在这儿,你就别端着公主架子了,还不快些出来!”西羌王每当说到自己的女儿哈?尔敏,脸上就一副遮挡不住的自豪骄傲之情。尔敏虽是女子,谋略胆识却丝毫不逊于她的两个哥哥。

粉红帘帐子里走出来一个身子修长而又窈窕的女子,女子着一身暗红束腰中短裙,长靴裹脚,头戴一个红色环帽,帽子下坠下一团团小绒球,绒球间或缀了几颗小铃铛,长发编成了细细密密的小辫子。随着她的走动,头上传来叮当之声,极为悦耳。

席夜枫跟着西羌王骄傲的目光瞟过去,寥寥几眼,这西羌公主在他心里就定了型。

皮肤还算白,但比起小媳妇就差多了,嘴唇没有小媳妇的红润好看,小媳妇的小嘴儿只消瞅一眼就想让人整个儿吞入自己口中,细细品尝吮吸一番。鼻子太翘,不好,小媳妇的小鼻梁挺得恰到好处,用手顺着一勾,就滑溜溜地勾到鼻尖上。眼角太勾,也不好,眼珠子虽然也很黑,但是里面一看就知道藏着什么阴谋诡计,而小媳妇的眼睛亮晶晶的水蒙蒙的,就似一条清澈的小溪,叫他真想一头栽去不出来了。脸也太长太大,像个冬瓜,哪似小媳妇的,他两只手掌一捧,就给捧到手心儿了,然后揉啊捏的,小脸蛋看着肉不多,摸起来软乎乎的,舒服得紧。席夜枫搓了搓手心,一副陶醉的样子。

西羌王见了他的反应后,满意极了,忍不住爽笑几声,看向席夜枫询问道:“如何?我的尔敏是不是很美?”

席夜枫瞬间回神,看着眼前立着的两人,一个高大汉子,一个身子修长的女子。

席夜枫抿嘴笑了笑,回道:“原来这便是西阳的尔敏公主,的确很美。”心里立马补了一句:跟小媳妇比起来差远了。

尔敏听到他的赞美,毫不扭捏地轻笑出声,“能得定远将军亲口称赞,是尔敏的荣幸。恕尔敏冒昧,方才在轿中一直听将军言谈,发现将军乃是极为恣意豪爽之人,不知大宸国的男儿是不是都如将军这般?”说完,更加仔细地打量他,眼中兴趣浓浓。

席夜枫对准她一双微微上勾的眼多看了看,瞧出她近乎赤~裸的打量,心中有些不适,蓦然间想起什么,席夜枫心里警钟大作,只片刻,眼睛竟闪过无数道光。

“呵呵,公主这话问得我实在不好作答,西阳男儿自然同我一样,性子豪爽不受约束,因为我们身在拥有广袤草原的西阳,而京都亭台楼阁多如牛毛、屋檐高啄,极为繁荣,那里的男儿心思缜密而睿智,又是我等不可与之媲美的,特别是我大宸国君主乾元帝,睿智无人能及,且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就是我也自愧不如。”说到这儿,席夜枫笑看西羌王一眼,“自然,西羌王也是一位威严霸气的君主。”见他并无不悦,继续对尔敏道:“除此之外,大江以南的男儿较前面两种又多了分细心和温柔。”

尔敏公主听后,爽朗地笑出声,“我还以为自己问出这话后,将军会立马应是,没想到将君竟是个如此实心之人。”

“哈哈,公主谬赞,我只是喜欢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罢了,公主想不想听听我大宸国的女子有哪些种?”席夜枫顺着话问道。

“哦?将军且说说看。”尔敏笑道。西羌王见两人聊得欢愉,捋了捋络腮胡须,一脸笑意地退远,留给两个年轻人空间。

席夜枫见她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嘴角忽地勾起一抹邪笑,目光也幽深诡异起来,不紧不慢地道:“就拿在我将军府里的女人来说,虽然不多,只有五个,但是燕瘦环肥皆有之。”

尔敏公主脸上的笑不由一僵。

席夜枫只当未见,“先说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便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脸蛋粉嫩粉嫩的,小嘴儿也是亮晶晶的那种,叫我每每看见了都把持不住,真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席夜枫说到这儿,话音倏然一顿,有些窘迫地看了看眼前垂着头的女子,“公主见谅,我不小心说话粗俗了。公主可能不喜欢听这种关于女人的事儿,要不我还是说说我大宸国的男儿。”言外之意,公主你只喜欢听男人的事。

尔敏公主此时脸上的笑已经完全僵住,嘴角抽了抽,道:“没有关系,将军乃血性男儿,我西羌族大都也是性子豁达之人,从不忌讳言语。将军继续说罢,我挺感兴趣的。”口上虽这般说,两只手已经慢慢蜷在了一起,一直盯着他的目光也慢慢移开,垂下了头。

席夜枫呵呵一笑,声音柔得让人肌肤发麻,“没想到公主是个如此随性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公主面前避讳了。方才说到了明媒正娶的夫人,除此之外,府里还有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娇人儿,活泼得紧,时不时就在我跟前晃荡,身子极为纤细,大概只及公主的肩膀。但是她总是忘了一些该有的规矩,是以我常常罚她站在门口。”席夜枫说到身高时还专门在尔敏公主身边比了比,翠儿大概就是这么高,平儿在小媳妇跟前没规没距得紧,就该叫她每日一大清早在门口候着,伺候小媳妇的梳洗。

“另一个体态雍容,但是看着老了些,许是在我府中待得太久,常常见不到我给操心得多长了几道皱纹,每次我一回府,她就好声好气地劝我多吃些。”说到这儿,席夜枫在心里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赵嬷嬷对他忠心耿耿,总是担心他在军营里吃不好睡不香,每次他一回将军府,赵嬷嬷都要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还有个长得挺水灵,人也很伶俐,可惜有一次伺候得我不顺心,我就干脆把她配给了下面的一个士兵,念在她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挑选的士兵不错,会舞刀弄枪,几百斤的大石头都搬得动,更别说她这么个小姑娘了!”谁叫雪梨那丫头让小媳妇额头划伤了,他当时极不满意她,不过也是伺候了小媳妇许多年的小丫头,忠心可贵,如今配给石千总也不错,两小口子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尔敏公主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泛白。

“对了,还有个又高又瘦的,长相太过难看,她自己主动去做脏活累活了,也算个识相之人。”剪秋在忠勇侯府的时候本就是个下等丫鬟,随小媳妇来到西阳后,总是不听劝告,老做些重活儿累活。

“……公主,光是我府里目前的这些女人自然还差得远,我大宸国乃泱泱大国,女子也是多种多样,我打算等过几个月再寻些耐看中用的女人进府。”小媳妇快生了,当然得尽快找几个奶娘。

“将军,我看你还是――”

“对了,我怎么忘了军营!不知公主的西羌族是否这样,我大宸国常年作战的军营里是少不了军~妓的。军~妓就是那些愿意主动服侍士兵的女人,军营里的士兵虽然多了些,但是一个军~妓一日可服侍上十个的士兵,她们虽然外表**,其实心里也有纯洁的地方,有的热情似火,会缠住你不放,帮你纾解战争的压力,有的可以比男人还持久,同你边干边聊天,有的――”

“够了!”尔敏公主眼里原本的浓浓兴趣变为了深深的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东西,恨不能离得远些。

“将军,我想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尔敏公主一拂袖子,羞愤地转身离去。

席夜枫忙叫住她,,“公主,我还未同你讲京都里的女子,她们相比这些又好很多!娴熟端庄、冷艳高贵的都有。”

尔敏公主脚步一停未停,眼里的怒火夹杂着极为浓郁的厌恶之情。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面兽心!没想到他的府里已有那么多女人伺候着,伺候得好了,他便只想着做那档子事儿,不懂规矩的、看不顺眼的、嫌弃太老的都无情地责罚,甚至将其中得罪过他的女人送给了一个性子残忍的属下!这些还嫌不够,竟又要往府里填充女人。她以前只听说了定远将军战场上的英明果伐,如今一番对话下来,才知此人残忍无耻,下~流到了极点!

“公主,我挺欣赏你这种性子直爽的女子,大宸国里不多见!”席夜枫又原地补了一句,有种隐隐的暗示。

尔敏忽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她一开始竟会觉得此人是个少见的恣意豪迈之人,本来还想多观察观察的,没想到竟是她最厌恶的一类人!尔敏越走越快,动作急躁地掀开帘子,匆忙坐了上去,再用帘子严实地遮挡着自己的身子。

西羌王不知所以地看向席夜枫。这丫头怎么忽然发火了。

席夜枫朝西羌王抱歉一笑,“方才在言语之上有些冒犯了公主,看来公主是生我的气了。这可怎生是好?”说完,目光柔柔地看向那粉色轿子。

透过缝隙看向两人的尔敏公主心中冷哼一声,人面禽兽!父王竟然也被他骗了!他先前一定在装,看到自己对他有兴致了,于是又本性毕露。亏他长了副如此好皮囊,只是迷惑旁人的手段罢了!

到底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要比目光的犀利,她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席夜枫在心里得意地哼着小调。小调哼到一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光自己脱身还是不成,得赶紧给这西羌公主寻个夫君。谁比较合适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扔地雷的妹纸:

12116223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1717:07:28

如梦一世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1711:31:42

还有写长评的妹纸……么么、、谢谢

69两只腹黑

??“姑娘是不是又在想将军了?”雪梨瞧着眼前心思明显不在此处的女子;无奈叹气道。

洛清鸢蓦然回神,“嗯?雪梨方才说什么?”

“虽然我和石头住的院子离将军府不远;但我好歹是专程过来看姑娘的,姑娘这样心神不一,忒不给我面子了。”雪梨有些不满道,嘟了嘟嘴。

洛清鸢被她说得脸微红;有些歉疚道:“对不住,我只是有些心神不宁。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好;心里难免想到他。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想必这一路上就算再耽搁;他们也该抵达京都了。”说话间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又大了一圈的肚子;眼帘微垂;泄露出的心事被长而翘的眼睫密实遮住,却仍旧透过睫毛缝儿倾泻些许。洛清鸢收起其他情绪,转头朝她笑问道:“将军不在的这些日子,石千总应该很忙罢?”

雪梨也想说些别的,好叫她别老念着将军。姑娘自己或许不知道,这些日她每每见到姑娘都能从她身上看到焦躁心烦,她对将军的依赖已经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听她这般问,雪梨忙不迭回了句,“他呀,忙不忙都那样,每日准时回来,逢休沐日便无所事事地呆在屋里。”

虽然说得嫌弃,洛清鸢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少见的蜜意。洛清鸢眼珠子转了两转,嘴角微微一勾,凑近雪梨耳边,悄声问,“上回我跟你说的那法子管用不?”

此话一出,雪梨先是一怵,意会过来她所说的法子指的什么后,小脸噌地一下变红,嗔怪地瞪她一眼,声音也多了分娇气,“姑娘说起这些话来怎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一次就好了,还总跟我提,姑娘不觉得说这话时臊得慌么?”

“这儿就咱两人,且你和我都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了,有何说不得的?”洛清鸢笑呵呵地看雪梨越来越红的小脸,头越垂越低,恨不能将整张脸都藏起来。洛清鸢笑着笑着忽然觉出点儿不对劲,为何她现在说起这些话来真的是一点儿不知羞,不但不知羞反而觉得自己连更露骨的话都能说出来。莫非、莫非自己跟席夜枫那厮呆久了也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洛清鸢意识过来的时候直想狠狠挠地,气得鼓了鼓脸蛋,心里骂道:混蛋席夜枫,我被你害苦了!

快要进城门的席夜枫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席夜枫整好戎装,领着一大队人马靠近京都城门。

城门口早已候着人马,席夜枫老远便看到了为首的两人,一个是率领京都军的赵将军,一个竟是自己的姨丈――刑部尚书季文聪。

行到十来步远的地方时,席夜枫下马步行,后面的西阳骑兵自然也都跟着下了马。

护在西羌王身边的布占泰看到不远处的城墙时微吃一惊,没想到京都的护城墙竟如此高大厚实,他这一路上随着大队经过不少城镇,可没有一处城墙比得过眼前的这一座。布占泰心里正惊叹时,看见为首的席夜枫下了马,布占泰大抵猜出此举是对来迎之人的尊敬,但是那两人他从未听说过,更未见过,席夜枫好歹和他在战场上交过锋,他跟席夜枫虽然有仇,但心里多少是钦佩他的,可前方那两人算棵草,还要亲自下马以示尊敬?大宸国人就是规矩多,布占泰在心里鄙夷道。

“定远将军一路辛苦了。”赵将军当先一步走了来,朝走近的席夜枫抱拳笑道。

席夜枫颔首,“赵将军客气了,此乃作为臣子的本分,辛苦不敢当。”说完,目光转向随后而至的刑部尚书季文聪,面带敬意,微抱拳,“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季大人。”碍于京都礼数多,席夜枫没有直接称呼他为姨丈。

季文聪朝自己的大侄子点点头,淡笑道:“皇上已在宫中安排好了接风宴席,一切就绪,只等着将军将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安然无恙地带至京都了。”

“季大人和赵将军在此处候了不久,想必劳苦不少。不如稍作歇息,随后再一同进皇城。”席夜枫建议道。

“不必了,还是早些进城罢,在天黑前能进入皇城最好不过。京都里也会方便许多。”一旁的赵将军回道。

席夜枫明白他的意思,早些送到皇城里便可早些安心,西羌族人在过去几年里毕竟是大宸国公认的敌人,此次程梓墨派他亲自护送,席夜枫对他的打算也猜到了几分,无非是仗着他定远将军的威名镇镇场子,防止有些过于偏激的百姓坏了事。

如此打算后,队伍又起,席夜枫骑马到西羌王的轿前低语了两句,西羌王大笑着回道:“定远将军做主便是,早些进了皇城本王也安心。”

下一刻,城门大开,边上整齐地站了两排立枪而站的士兵,赵将军和刑部尚书各乘一匹马跟在定远将军的两侧,身后紧跟五十西阳骑兵,接着便是西羌王的高轿,再过五十骑兵又是一顶大轿,轿中正乃西羌的尔敏公主,剩下的西阳骑兵被席夜枫全部安排到队伍最末护着。西羌将军布占泰则领着自己的兵分别护在了西羌王和西羌公主的两侧。

进入城门,顿时看到另一番天地,这亦是西羌王第一次瞧见这么繁华的地方,这里人流穿梭,铺砖街道宽敞干净,朱红楼阁檐牙高啄,百姓的穿着打扮显然比他们在西阳见到的富贵许多,皆是面色丰润,一看便知丰衣足食。羡慕归羡慕,西羌王却深知,这种条条道道的地方根本不适合西羌族人常年居住,他们的族人向往的是广袤的大草原,可以**驰骋。他们只不过是缺少粮食罢了,每至秋冬,大草原枯黄一片,储存的干草也有限,羊马的粮食不够,他们的粮食便跟着不充足,部落里因为粮食而发生口角之事时常有之。

西羌王撩开帘子的手慢慢放开,片刻间心里已有定夺。

百姓间难免窃窃私语,心里对这西羌王和西羌公主自然无甚好感,但碍于定远将军的威压,百姓并无不敬。说到定远大将军席夜枫,百姓除了敬意更多的是好奇。定远将军极少这么正式地骑马**,除了两年多前的那次,定远将军随忠武老将军凯旋而归,一身银色盔甲的男子端的是丰神俊朗、威严无比,只说这相貌便是京都少有,更遑论他那些广为人道的事迹。听闻当初圣上多次挽留,定远将军仍旧放弃了京都的荣华富贵,选择守在西阳边城。不止如此,因为多年征战,将军徒连个媳妇都没顾上娶,等到战事平息,徒增一声杀气的定远将军便是想娶也没人愿意嫁了,若非去年圣上体恤,主动给将军指了门亲事,定远将军指不定到这会儿都还是孤身一人。如今众人再见定远将军,相比昔日果然是少了许多戾气。百姓感叹道:皇上圣明啊!

好在席夜枫没有听到百姓此刻的心声,不然的话一定会气得吐一口老血。这谣言散播之人除了皇上本人,还有谁这么奸诈,一点儿亏都不愿意吃,愣往自己身上一个劲儿地喷香。

整个队伍在一路百姓的注目下慢慢靠近皇城。在天色暗下以前,席夜枫同刑部尚书、赵将军两人将西羌王和西羌公主的高轿引了进去,其他士兵则于皇城外驻扎待候。布占泰本要带几个亲兵进皇城,席夜枫自然不许,布占泰是个牛脾气,立马就来火了。

“布占泰,一切入乡随俗,本王相信大宸国的君主不是故意为难本王,这只是大宸国的规矩罢了。”轿子里的西羌王忽然开了口。

一路上鲜少开口的尔敏公主也在西羌王话后加到,“布占泰将军,若你再像今日这般无礼,我都要怀疑你究竟是否能胜任大将军一职了!”话语顿转犀利,叫布占泰忿忿低头,脸上却无半分不尊。

季文聪同赵将军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有震惊,大王训话的时候,一个女子岂可随意插话,尽管她是个公主,如此岂不逾矩!更奇怪的是,非但这个叫做布占泰的莽汉没有什么怒意,连西羌王本人都未置一词。两人刚想到这儿,轿中的西羌人便开口了,不是意料之中的训斥,而是带着种满意的嗯声,“布占泰,尔敏说得对,你这一路上太让本王失望了。”

虽然季文聪和赵将军听不懂几人交流的西羌话,但是西羌王明显是在赞同这西羌公主方才的训斥。

“传闻西羌王极为疼爱尔敏公主,看来传闻不假。”季文聪小声道了一句。

席夜枫恰离他近,轻笑了声,“舅父许是不知,西羌人不似我们大宸国礼数这般多,说话也无太多顾忌,西羌女子的性子就跟男子一样豪爽。”

季文聪知道大侄子多年征战,对西羌人颇为熟悉,说出的这话自然也不假,可是一想到女子像男子一样,或露齿大笑或举碗饮酒或拿刀拿枪,季文聪唇鼻间的八撇胡须便不由颤巍巍起来。果然还是京都的女子看着顺眼,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哪像西羌女人一样男不男女不女。

因着天色不算早,又考虑到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奔波一路,乾元帝早已派了太监总管钱公公来给几人引路,行宫已经布置好,连伺候的丫鬟太监也一并备好了。季文聪和赵将军随赵公公去御书房复命后便离了皇宫,席夜枫却被乾元帝另安排了行宫住下。

“将军一路辛苦,好好在此歇着罢。”钱公公笑眯眯道。

席夜枫自被钱公公领到行宫住下便摸清了程梓墨的暗意,皇上怕是有话单独跟他说。“钱公公,我有事见皇上,劳烦你通报一声。”

钱公公惊讶得哎呀一声,“皇上圣明,居然猜到席将军你有事相见!甭通报了,皇上这会儿正等着呢。”钱公公甩了甩兰花指,“老奴这就带席将军过去!”

席夜枫懒于辩驳,明明是皇上要见他,却非要弄得自己有什么事儿相求似的,皇家颜面果然是……非比寻常。

御书房。程梓墨面前摆着张大白纸,手中一只上好羊毫笔蘸着浓墨汁儿在纸上大力挥舞,唰唰几下后,一个大大的“闲”字出现在纸上。

席夜枫被钱公公领进来后,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大“闲”字。皇上,你果真是闲得慌。席夜枫在心里叹气道。先皇在的时候,日日忙于政事,可是程梓墨这君主当得……真跟他的写的这个字一样样儿的。

“席爱卿这么晚找朕是为何事?”程梓墨眼睛往笔墨瞟了瞟,一边候着的钱公公忙不迭地过去收拾笔墨和纸张。这两年多,钱公公每日无事便察龙颜观龙色,早已摸出皇上的性子,皇上眼睛瞟向那儿就说明那儿的东西该收拾了,手指摸了摸唇便是想喝茶了,尽管下人送上来的茶水他也只是抿上那么一小口便搁置到桌上了。身子朝后一靠,手臂往扶手上一搭,那就是肩膀酸了的意思,每当这会儿,钱公公会立马找人上去捶背捏肩。皇上是闲得发慌,他却是忙得累死累活,这便是天差地别!在皇上面前憋屈了,钱公公到了外人面前自然就显摆起来了,除了架子大了些,爱贪贪小财,其他的事儿钱公公自认为没啥可让人诟病的,这也是乾元帝让他担任总管太监的重要缘由之一。

席夜枫杵在一边,微垂头,沉默不语。

程梓墨眼珠子一斜,扫了钱公公一眼,“钱公公,看样子席将军是想和朕聊一些私事,你还是先退下罢。对了!记得跟皇后知会一声,朕晚些再去她的寝宫,叫她今儿不必等朕一起沐浴了。”

“奴才遵命。”钱公公虽口上恭敬答道,心里却有些发笑道:皇上哎,到底是谁每日早早跑到皇后寝宫里,趁着皇后还没沐浴就蹭过去一起洗了。您这口气说得好似是皇后每日眼巴巴地等着您似的,别人不晓得,老奴这贴身伺候着的人会不知道么。

人走了,只剩下两人,是君臣亦是旧友。

“皇上,您找末将前来,是有何事吩咐?”席夜枫直接开门见山。

“不是席爱卿有事找朕么,怎的成了朕找你了?”程梓墨面不改色道,悠哉地坐在软椅上盯着他,一只手懒懒搭在椅子扶手上,搁在平儿,有心的钱公公早就过来给他捶肩了。

席夜枫默了默,回道:“末将是来跟皇上说说这一路情况的,据末将观察,这一路无甚异样,末将不辱使命,将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带到了京都。如今事儿也办完,皇上若无其他吩咐,末将就回西阳了。”稍顿,补了句,“西阳还有大堆事儿等着末将处理,不好搁置太久。”

程梓墨睨他一眼,“别以为朕不知晓你的心思,席爱卿可别忘了,你娶媳妇朕帮了多大的忙,如今爱卿你怎能丢下京都里这么重要的事儿不管,心里只念叨着回去抱媳妇?如今,你的志气呢,你的雄心呢?去哪里了?”

“都在。”席夜枫简短地回了句。“所以,皇上还是说正事罢,免得末将又想回去了。”

“原来爱卿是在套朕的话,真是无耻!”程梓墨略有不满。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斜睨着他,问,“爱卿对西羌王此次前来一事有何看法?”

席夜枫来之前便已猜到他的意图,此时略作思考便答道:“末将觉得,两国若能长久交好当然不错,边城的百姓最盼望的莫过于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京都百姓或许永远体会不到西阳百姓的苦楚,因为战争不会波及到他们,就算当初的睦王爷之乱,也只是皇宫内速战速决,百姓根本没有亲眼见证到战争的残酷。再者,西羌族若能与我大宸国互通往来,对我大宸国亦是益处颇多,西羌族盛产刀具,擅养羊马,日行千里的宝马极多,锋利无比的刀具也比比皆是,这些正是我大宸国所需要的,用这些我们需要的东西来换点儿粮食或者绸缎,末将觉得没甚不可。”

程梓墨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地扬扬眉。

“难道皇上是想末将一举攻下西羌族,壮大我大宸国领土?”席夜枫见他不说话,揣度了一句。

“朕要这么片无用之地作甚?就算攻下了西羌族,朕还要花费人力去看管当地居民,攻占了西羌后,那里的居民也算是朕的百姓,朕便要顾着点儿他们,不叫他们饿死,这简直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程梓墨嫌弃道。

“好处也是有的,皇上一统天下的威名可以流芳百世。”席夜枫接了句,眼里有着戏谑的笑意。

“你少拿话激朕,朕就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关于这一点,朕可以大方承认。”忽地想起什么,程梓墨冷哼一声,“不说别的,光是睦王之乱就可以叫朕名留史册了,朕还怕被世人遗忘么?”

席夜枫知道程梓墨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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