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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孤生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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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要花光他给的钱,在心里暗爽报复一下,哎,多么可悲啊……
脑中灵光一闪,李某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大声道:“不买了不买了,今天就买到这里吧。”余下两人纳闷的看着她,不明所以。李冉冉在心底奸笑,两日之后成亲,时间变得那般仓促,跑路费自然也要准备好,不过照目前看来,路费也算不上什么问题了……于是闲闲的伸长手道:“拿来。”少年困惑,“什么?”李冉冉正色道:“剩下的钱就交给大师姐我保管吧。”“啊,好的。”少年不疑有他,毕恭毕敬的交出钱袋。她心满意足的掂了掂,振臂一挥:“走,我们去酒楼吃一顿。”瑶光慌忙阻拦,“冉冉,不行,我们还得赶回昆仑呢,师尊说了要我们天黑前回去。”
李冉冉从少年手中分担了一部分重物,撇过脸道:“今天是我最后的单身派对了,难道你还忍心拒绝我么?”瑶光迷茫的眨眨眼。李某人轻笑:“以后嫁了人,我便不能随意的见你了,今日是最后一聚,所以别让我伤心了。”
瑶光迟疑了一会儿,无奈道:“好吧,不过吃了饭我们就回去。”李冉冉小心的捧着布匹,应道:“都依你。”三人上了饕餮楼,身着黄衫的小二迎上来,“三位客官,里头请,是要坐大堂还是楼上的雅间?”李冉冉打肿脸充胖子,“自然是雅间,给我们最好的包厢。”“包厢?”小二愣住,片刻又反应过来道:“不好意思,最顶层的雅间已被别的客人包下了,所以……”“不要紧,我们退而求其次好了。”她不以为意的笑笑,事实上顶级酒宴她也负担不起,刚刚也是说着好玩的而已,?濉?…三人坐下,点了菜后便喝茶闲聊。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谁知没过多久同行的师弟就嚷嚷着头晕,随即无力的趴到桌面上不见了动静。李冉冉大惊,起身推推他却仍旧没有声响,转过头正想询问瑶光,但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竟然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她焦急的凑过去扶稳她:“瑶光,你怎么了?”“我觉得……头很晕……”话音刚落,人颓然倒下。李冉冉惊恐的站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她也喝了这茶,为什么就她没事!
房门遭人轻轻推开,沙哑道刺耳的嗓音不期而至:“李姑娘,老身在苗疆等你消息,真真是度日如年啊。”
70…反复无常
分不出男女的嗓音此刻听在耳中全然是煎熬,她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连带着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巫、巫女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头戴斗笠的女人黑纱下看不清面容,闻言只是低笑道:“李姑娘贵人多忘事,眼看着都过了一月有余,老身还拿不到有关于那人的消息,实在是心急如焚,于是便亲自过来寻你了。”
李冉冉垂下眼睫掩盖内心的仓惶,离人散的毒性现在暂时被压制住,她早忘了有关于交换续命丹的事宜,心想着对方在苗疆,应该不会过来揪她,谁知道……女人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慢条斯理的道:“看来李姑娘和那位段庄主关系匪浅啊,或许不仅仅是利用的关系?”“何出此言?”李冉冉胆颤心惊的盯着对方。女人状似无意的摆弄着袖口,“性命攸关的事情,姑娘你却为了不出卖他宁可将自己放到一个危险的位置上,啧啧,果然是情真意切啊。”囧…老娘才没这么伟大……李某人讪讪的打哈哈:“好说好说,巫女大人太抬举我了。”话音刚落,就有异物夹着风雨欲来的气势极快的掠过耳际,她僵硬的转动脖子,就看到一根竹筷插在身后的墙壁里,前端深深嵌入墙体,足以体现操纵者的浑厚内劲。半晌,女人开口道:“李姑娘觉得这样耍别人很有趣么?”李冉冉额际滑落冷汗,不着痕迹的将手伸入内袋,探到段离宵赠与自己的蚀骨粉后佯装镇定的道:“不知道巫女大人这句话有何深意,原谅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是无法理解。”
啪——茶盏被捏了个粉碎,稀稀落落的从女人的手心里落下来,她身姿依然悠闲,语气却溢满了威胁:“相信李姑娘是聪明人,老身很愿意听一听这些天你延迟消息的原因。”
李冉冉望着那滩白色粉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说来话长,不知道这里说话方便否?”
“少耍花招。”女人冷哼道:“如果你现在不说老身不介意送你去阴曹地府与阎王交流交流。”
李冉冉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将怀里瓷瓶紧捏在手心,回过头又换上镇定的表情:“我这不是怀疑隔墙有耳么?”伴着话音渐渐凑近。“站住。”她依言顿住脚步,强笑道:“怎么?”女人缓缓站起身,枯树枝一般的手在昏睡的两人身上比了比,“若你不担心这两个人的安危,那么尽管试试。”糟了,被发现了……事到如今,干脆将计就计,她挺直脊梁姿态优雅的将瓷瓶的封口打开,刹那间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味道,盖过了原本屋子里的淡雅清香,叫人不自觉的皱眉。
“知道这是什么毒药么?”李冉冉嚣张的晃晃瓶身。女人不以为然的嗤道:“苗疆处处都是蛊毒蛇蝎,再毒的药老身都见过。”
李冉冉漾开浅笑,纤手一扬,那瓷瓶里的透明液体就滴滴答答的落到了桌面上,檀木桌面很快就凹进去,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她塞回瓶盖,故作轻松的道:“至于身边那两个昆仑弟子,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那他们来威胁我,我本来就是段离宵安排进来的棋子,对于我来说,你杀不杀他们我都没意见。”
良久都没有反应,四周陷入沉寂。怎么回事?她猛然转过身,就看到对方抱着双臂抖得筛糠似的,黑纱蒙住了脸,无法窥得此刻表情,只是那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巨大恐惧感让她疑惑不已,于是试探着走近一步:“你没事吧?”
女人反射性的挥舞双臂,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要!不要毁我的脸,我不会再出去了,我不会了——”李冉冉被吓得够呛,慌慌张张贴到墙壁上,瞪大眼警惕的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安抚对方:“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这里没人要毁你的脸。”孰料对方此刻狂躁不堪,抽风发作症状足以媲美任何一座精神病院里的头号病患,李冉冉瞠目结舌的杵在原地,眼睁睁望着那顶用来遮瑕的黑纱斗笠落在地上,随后无力的蒙住眼睛不忍多看,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实在是那张脸太过抽象……异动声很快引来小二,还未看清屋内情形就义正言辞的大声嚷嚷:“本店乃高级场所,禁止打架,禁止斗殴,违者……”话的后半句生生卡在了喉咙口。良久——李冉冉再度华丽丽的验证到一个事实,其实男人也可以叫得很嗨,例如现在这位身穿土黄色长襟衫的矮个少年,也许也正处于青春发育期,鹅公嗓听起来足以让人汗毛倒竖。
“鬼啊!救命啊啊啊啊啊!”“不要毁我的脸!我再也不出去了——”一男一女,两人共同在这不算宽敞的雅间里鬼哭狼嚎,其情形想必没有经历过的朋友也能想象得到,李某人很阴暗的想到了之前在历史课本上读到的某片纪实,据说二战时期德国人曾拿战虏做噪音试验,即将人关至密闭房间内,调高屋内声波,一直到那人受不了精神错乱为止……
X的,老娘也要崩溃了!李冉冉箭步上前掐住少年的脖子摇晃,“我说你到底叫够了没有啊!”少年紧紧的闭着眼,“鬼差大人饶了我饶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去你的!”李冉冉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才多大,能生的出孩子我认你做干爹!还有,你口中的鬼差大人已经走了。”他哆嗦着唇:“真的?”“你自己看看。”少年环顾四周,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道:“那……那鬼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李冉冉狐疑的摸摸被撞坏的窗扇,难道是受不了太大刺激才夺窗而逃的?这女人真是古怪得很,悄无声息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搞不懂……“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少年指着趴在桌旁的昏迷二人组,干巴巴的道。
“喝醉了。”李冉冉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胡说!”少年迅速反驳,“你们这桌还没来得及上酒菜呢。”李某人此刻正处在精神不稳定状态,火大的拍了下桌子吼道:“我说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顾客就是上帝听过没有,再敢顶撞小心老娘把你们经理叫来!”事实上……他一句都没听懂,但是这个高出他足有大半个头的女子如此气势汹汹,他也只好低下头做缩头乌龟,“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心里直抱怨——最近的客人可真是难伺候,中午来了个脾气怪异的美貌少年,眼下才没过多久又来个母夜叉……见对方一副想心事的模样,她出声打断道:“帮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大夫。”
“大夫?可是你不是说他们喝醉了么?”怎么又来个这么八卦的男人……李冉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掏出一粒碎银抛过去,“拿着,这个是赏你的,不许多嘴。”少年立刻领悟,“小的马上去。”对方一走,李冉冉便恢复到六神无主的状态,手足无措的拍拍瑶光,然后又跑到另一边推推师弟,可惜两人没有一丁点反应,苍白的面容看上去毫无生气。她急得团团转,这苗疆素来是蛊毒横行,说不定这又是什么昏睡蛊,寻常大夫可能还医不好……正郁闷间,小二带了个人回来,“客官,这位公子自称是大夫,小的就自作主张将他带过来了。”“破军!”李冉冉惊讶道,顿了顿又对着小二挥了挥手,后者了然的退出并关上门。
瞥见闲杂人等出去后,破军才微笑道:“小姐,这两人交给我吧,我保证将他们唤醒。”
不知怎么的,她忽而觉得心里毛毛的,下一刻,她的预感就应验了——“小姐,主上就在楼上雅间,你过去吧。”欲敲门的手在门板咫尺之遥的距离处停下,她深吸了口气,心情如临大敌,每次见到那家伙都少不了一番惊心动魄,她的寿命可能在无意间都被折损好几年了……正胡思乱想间,熟悉的轻柔嗓音自门的那头传来:“进来吧,别杵在那。”
闻言她不再犹豫,大刺刺推开房门,斜倚在木栏上的红衣少年背对着她,仍旧是一副万年没骨头的慵懒模样。她硬邦邦的开口:“你叫我来什么事?”段离宵转过头,唇畔挂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没事就不能找你么?你可真伤了我的心。”
“你也有心么?”李冉冉凉凉的讽刺,“有事就直说吧。”隐约看到他面上有悲哀之色一闪而过,她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自在起来,半晌又愤愤然咒骂自己妇人之仁,没说错啊,这家伙本来就心狠手辣没心没肺的,她何必内疚……他将头靠回漆柱上,指节轻叩着木栏杆,懒懒的道:“千决心法你是否拿不到了?”
李冉冉斟酌片刻道:“你不是都让我嫁给齐沐了么,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又不可能常常回娘家去帮你打探心法。”“好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眯着眸子,怒气一点一点在眼里沾染开来。
这家伙生气了?她瑟缩了下,仍是嘴硬的道:“我又没说错,你们这边不是讲究男尊女卑的么,以后我在天鸠宫,肯定要以齐沐为天,事事都围绕他为中心。”段离宵垂下眼眸不语,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秦无伤怎么说,听到你同意嫁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怀疑么?”听到这个名字她不由自主纠结起来,脸上满是落寞和萧瑟,那个人不但故意忽视她的表白还迫不及待的把婚期提前,他是那么希望她嫁给别人……“冉冉?”绵软语调再度打断她的思路。李冉冉抿了抿嘴,应道:“他不会怀疑的。”语毕又极度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他巴不得我别去烦他。”坦白说这句话说得相当小声,不过对于武功高强的某人来说,即便是蚊子飞过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怎么你做了什么事惹到姓秦的了?”“没什么。”话音刚落她就紧紧闭上了嘴,摆明了不想多谈。见状段离宵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度强硬的道:“你最好老实的……”
“别再威胁我!”她奋力尖嚷,怒瞪着眼前少年,“我和他表白了,行了吧?”
他惊讶的眨眨眼,“表白?”李冉冉握着拳头,牙一咬道:“对!表白,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如果他不同意你嫁,我想你会立刻乖乖听他话对不对?”段离宵倏然站起,步步逼近,“我叫你不要喜欢上他,不要背叛我,你全当作耳边风了。”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复杂的表情,糅合了愤怒和悲伤,隐隐约约还有一丝绝望……用力闭了闭眼,她微微别过脸去,“喜欢一个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伸手将她拉向自己,长指在她发间轻轻穿梭,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
李冉冉被迫靠在他的怀里,对方絮乱的心跳彻底干扰了她的思考能力,只能愣愣的重复他的话:“什么怎么办?”段离宵略略俯下头,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决绝的道:“我不准你喜欢他。”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像是被这种命令的口吻给激到,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我就要喜欢,你管得着……唔……”后半句话不幸阵亡在他的唇中……
71…酒楼纵意
炙热的唇带着霸道的温度,毫不怜惜的掠夺她所有呼吸,这个吻带着惩罚,丝毫不见甜蜜温柔,惟有漫天遍地的肆虐……她仓惶躲避,却被他紧紧按在后脑勺的手所桎梏,只能咬紧牙关不让对方攻城掠地,双手奋力捶打他的背,却犹如蚍蜉撼大树,她睁圆了双眼,唇齿间溢出破碎的挣扎声:“唔……走开……”他的眸色在听到拒绝后陡然加深,一手揽住她的腰更加贴近自己,微微张开口恶劣的咬了她的下唇。李冉冉吃痛的皱了眉,只觉淡淡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而对方却固执的不肯离去,甚至加大力度蹂躏她的双唇。她忍受不了的还击,舌尖不甘示弱的抵回去,随即趁其不备的时候在他唇上还以颜色。“唔……”段离宵闷哼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李冉冉背抵着墙壁,费力的大口喘息,戒备的瞪着眼前的少年,血色沾染了薄唇,衬得他那张脸愈加妖孽起来,眉眼之间满是惑人的味道。不过此刻对于某人来说显然不是欣赏美色的好时机,她脑子里满是惶恐和震惊,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吻背后的意义,而对方眼里的挣扎和复杂又让她莫名迟疑起来,高举的右手始终挥不下去……他站在她面前笑的一脸轻松,“不打?那继续。”语毕再度俯下头来。“混蛋!”李冉冉再也顾不得其他,反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片刻后再度陷入沉默。他面色阴晴不定的紧抿着唇,风雨欲来的姿态,白皙左脸上清晰的一个红印,看起来颇为搞笑。李冉冉这时才知道后怕,对方可是拿人当花肥的大魔头,恐怕是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的吧,自己居然这般鲁莽……“我我我……”结巴了半天,她还是酝酿不出道歉的词,算了!本来就是他的错!凭什么要她去讨好!于是干脆心一横咬牙怒斥:“你瞪什么瞪!这就是你耍流氓的代价!”段离宵微歪着头,半晌不怒反笑:“你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样。”顿了顿,才意味深长的道:“知道上一个冒犯我的人什么下场么?”她吓得苍白了脸,捂住耳朵尖叫:“我不想知道!”他逼近一步,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捉住反剪到背后,继而空出一手抬高她的下颔,唇畔漾开浅浅的弧度,“既然冉冉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这么好说话?李冉冉狐疑的盯着他。“不过打了人总得付出点代价是不是——”他邪恶的拉长音,脸庞缓缓凑近。
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心!李冉冉不安的转动眼珠子,想要逃跑却敌不过对方加诸在手腕上的力道,挣扎无果之下恼羞成怒:“段、离、宵!”他亲昵的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轻柔的嗓音似情人之间的呢喃:“怎么?”
李冉冉用力拿头顶回去,孰料对方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招,闲闲的避过之余还拿斜睨的眼光鄙视她,仿佛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片刻,凉凉的调侃声在耳畔响起:“恼羞成怒了?”李冉冉闭上眼,大吼:“随便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下一秒,熟悉的温度再度降临到唇畔,柔软的触感夹杂着暧昧的花香,她不可置信的睁开眼,面前是放大的精致脸庞,长睫似羽扇,一下一下拂在她面上,带来轻微的酥痒感。
嘴唇湿润,呼吸间有淡淡的清香传来,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除了那张脸就连口气都那么清新,不拍绿箭可惜了……思绪漫无边际,好半晌她才从胡思乱想种回过神来,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口香糖广告!他只是轻轻碰触了半刻便退开来,在距离她不到咫尺的距离停住,缓缓道:“冉冉,别咬着牙。”声音极端蛊惑,绵软中隐约有一丝沙哑。她仍旧是一副壮士英勇就义的表情,牙关半刻都舍不得松懈,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泄露出惊疑和不安。胸口急剧起伏,她忽而想起那句至理名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于是冷静下来,磨利了牙,就待对方送上门时狠狠地咬他一口……他眯着眸,狭长眼眸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长指探出在对方颈后快速一点,随即略低下头静观其变。李冉冉只觉后颈一阵酥麻,很快的整个下颔都变得无力,她甚至无法咬合上下牙床,只能愤怒的瞪着他,含糊不清的道:“你……耍诈……”“兵不厌诈。”他笑得一脸风轻云淡,耸耸肩完全没有愧意。接下来的时间她真真体会到了什么是砧板上的待宰羔羊,唯一庆幸的是这里地处繁华地段而且是酒楼而非客栈,否则照这家伙今天的反常状况来看,自己失身都有可能……“在想什么?”他并不急着进攻,单手轻抚她的长发,另一手仍是圈着她的手腕。
李冉冉假意承欢,“你先放开我,我的手很痛。”闻言他果真松了力道,探手在她肩胛上轻点了几处位置,然后抱她坐到圆木桌上,自己则双手撑在桌边缘,将她圈在双臂范围内。李冉冉顿感全身僵硬,铁青着脸试图用眼神杀死他,“卑鄙小人!”段离宵不痛不痒的回道:“我个人认为做小人比做君子有趣多了。”语毕手顺势搭到她的腰带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活结。李冉冉大惊道:“你疯了么?这儿是酒楼,随时都会有人上来的,被人看见怎么办!”
他凑过去轻啃着她的耳垂,低声道:“谁敢上来我杀了谁。”
72…情意难平
被点住大穴的身子无法自主,此刻她就像一尊陶瓷娃娃一样被人安坐在圆木桌上,而且还摆成极端暧昧的姿势——双腿被迫张开,中间的空余位置却挤进了他人的身躯,衣衫凌乱,外衣已被褪至腰际,襟口春光若隐若现,而那始作俑者正埋首在她颈窝处,灵活舌尖若有似无的挑拨着她脆弱的感官。更要命的是,停留在腿弯处的那只手蠢蠢欲动,大有向深处蔓延的趋势……薄薄的布料阻隔不了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她一下子就慌张起来,咬紧牙大吼:“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做什么你会不清楚么?”他恶劣的反问,甚至头也不抬的埋头继续煽风点火。
李冉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凉凉的讽刺:“难不成是段庄主禁欲太久,今日忍不住发春了?”他慢条斯理扯去她的腰带,不温不火的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腰间束缚一旦除去,原本就松松垮垮耷拉下来的中衣再也支持不住,被他指尖轻轻一勾就落到了地上,玉百肩头和光裸手臂一览无遗,他稍稍拉开二人距离,目光放肆扫过她的上半身,继而眯起双眸,眼神布满侵略色泽,似在审视垂手可得的猎物一般。李冉冉只觉暴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凉意,在对方肆无忌惮的扫视下更加战栗,就连毛细孔都不由自主的缩紧,心头不安一阵接一阵……难道老娘真要在今天破处了?苍天大地啊,她李冉冉活到二十二岁都没经历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吧,就算明日那个婚礼是假的,可在新婚前夜失身,未免也太荒谬了吧……更何况对方还是号称素来厌恶女人的段某人……“这种时候还能发呆。”戏谑的声音响起。她猛然意识到贴身的长裤寸寸落下,大惊:“等等!”他充耳不闻,果断覆上红唇,打断她接下来的说辞。李冉冉拼命眨眼示意有话要说,紧扣着牙关不容对方更进一步。孰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长指果断探入她的亵衣,成功引起她的惊呼,随即轻而易举的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
这样下去不行——她深刻感觉到了眼前的这家伙极端充满了危险,那平时总是微眯的双眸里甚至燃起了欲望的火焰……她倏然意识到了段祸水就算再怎么喜怒无常再如何自视甚高终究也是个男人,是男人这种状况下应该会怎么做?当然是霸王硬上弓了……“住、手!”李冉冉彻底被自己下的定论给惊到,斩钉截铁的开口,顿了顿,又软弱的补上一句:“求你好么?”他唇畔染上笑意,收回手,点头道:“好,我住手。”李冉冉惊疑不定,不过眼见对方没了下步举动,仍是稍稍喘了口气。“但不住口。”语毕,牙尖恶意的咬开她的抹胸系带。他他他……居然……李冉冉全然无语,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段祸水会有这般厚颜无耻的境界,对付平日里阴晴不定的他已经够头痛了,没想到眼下他又华丽丽的升级为城墙脸皮2。0版,这可如何是好……余光瞥到一旁敞开的窗户,她突感大窘,尖声嚷道:“段离宵,你知不知道我们让别人免费观赏了一出春宫戏!”他衣衫轻扬,两道窗迅即合拢,继而不以为意的在她耳边轻轻道:“无妨,你若介意晚些我找人挖了他们的眼珠子。”变态!李冉冉敢怒不敢言。“继续。”他再度俯下身。胸口处陌生的颤栗感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她隐忍着快到嘴边的呻吟,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悄悄滑落,顺着脸庞蜿蜒而下。不知为何,脑海里下意识又想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一念及此,眼泪便掉得更凶,她再也无法压抑内心深处的无措和思念,这一刻,她有多盼望那个人会赶过来救她……
唇上忽而尝到咸意,段离宵微抬起头,便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无助模样。他微微别过脸去叹了口气,略显粗鲁的擦掉她的眼泪,质问道:“你哭什么?”她火大的吼回去:“老娘都快被人□了能不哭么!”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下了一个决心,“无论以后如何今日我都不会收手。”
李冉冉睁大泪眼,怒道:“你要了我的身子又有什么意义?你根本又不喜欢我,何必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和我做这件事,还是你又在计划什么阴谋了!”没有阴谋……他在心里默默回答她,片刻又无端惶恐起来,为何他在听到这丫头对秦无伤表明心意的事情后会这般气愤,甚至还失去理智的想要在酒楼里要了她……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他难得露出的迷茫表情,试探道:“如果你今天强要了我,后果未必承担得起——”段离宵回神,挑衅的上前啄了下她的唇畔,“你该不会期待秦无伤会来找我算账吧?”
李冉冉冷哼一声:“我明日就要嫁给齐沐你忘了么?要是天鸠宫宫主在新婚之夜发现妻子已非完璧之身你猜他以后还会不会宠我?我要是一进门就被打入冷宫,相信你也不用指望我替你挖掘情报了,这其中利弊段庄主不会没衡量过吧?”他背过身苦笑了下,无可否认刚刚怒火泛滥之下素来深思熟虑的自己也会差点犯下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愚蠢行径,看来这枚棋子越来越脱出规划好的局面了……见他沉默不语,李冉冉又试图循循善诱:“所以说,段庄主还是三思而行啊,你……”
话到一半,便被踹门声打断。段离宵迅速拾起一旁的长袍替李冉冉披上,手心一个用力,将她拽过来拖入怀中,再伸指利落朝着其大穴位置按下。李冉冉闷哼一声,刹那间惊喜的发现身子能动了,无奈此刻衣不蔽体,她也只好死命抱着段祸水把脸往他胸膛藏。“李姑娘,真是对不起了,看来是老身打断了你们的好事儿。”低嘎的刺耳笑声窜入耳际。
李冉冉一愣,那疯女人又恢复正常了?未免也太神速了吧……破军跌跌撞撞的跟进来,抬手费力擦去嘴角血迹,虚弱道:“主上,我拦不住她……”看清屋内场景后又尴尬的转过视线,耳后羞红了一大片,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瞧。段离宵视线狐疑的胶在面前头戴黑色面纱的女子身上,倏然脑中窜过熟悉的似曾相似感,他若有所思的蹙眉道:“你是何人?”女人原先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次必能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谁知道竟让她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客,而那身醒目的红衣和精致的面庞让她很快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下大惊,火急火燎的翻窗而逃。
破军迅速追上前,被段离宵拦下:“不必追了。”斟酌了一会儿,他又沉吟道:“你替我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属下领命。”很快屋内又只剩下二人,先前的火热场景仿若被浇了凉水瞬间就冷滞下来,李冉冉裹紧外袍跳离他身边,防备的退至圆木桌的另一面,后退过程中甚至还不小心踩到了衣襟下摆,她也顾不上春光外泄,火急火燎的样子活像是躲避什么瘟疫。“过来。”平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惟有那双眸子泄露了不悦。“我就不过来!”雷声大雨点小,她很是嚣张的拍了一下桌面,一手拽着外袍一手点着对方的鼻尖道:“老娘的豆腐你也吃够了吧,适可而止!”他不悦的皱起眉头:“我没兴趣和你玩追来追去的幼稚戏码,过来!”李冉冉很是憋屈的咽了口气,哭丧着脸道:“你刚刚没听进去我说的话么?齐沐明日要是……”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段离宵恼怒的打断她,唇色因为气怒染上更加魅惑的色泽,似三月桃花,妖娆绽放犹不自知。怎么办loch……失神或者逃跑?两样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其实她真的很困惑也很费解,论美色,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向来是路人甲的命,从小到大被追的次数一个手都数不到;论聪慧,她的成绩也是年年从后面数起来比较快……那么这个不可一世的妖孽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般霸道固执的来索取她的身子?难不成真的是春天来了,兽性发作了么?正怔忪间,腰间忽而酸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背后压倒在桌面上,腿弯处被迫顶着他人的膝盖,就连手都被握住禁锢在两侧,身上的黑袍再度落地,她又羞又气,尖叫道:“段离宵,你变态!”“我一直很想问问你,变态是什么意思?”他扬起唇角,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李冉冉困难的转过头,狠狠白了他一眼,“无耻,魔头,猥亵良家妇女,不要脸!”
“恩,我喜欢做魔头。”他很快接口,下一刻亲昵的凑过来,薄唇放肆的流连在她的肩头。
她缩着脖子,抵御肩上的那处敏感,忽而心生一计,咬牙道:“若是你执意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不稀罕。”他嗤笑一声不予回应。李冉冉大窘,用力闭眼道:“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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