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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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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瞳眼见他们散了,暗暗舒了口气,提了裙摆进门去了。
“小姐,这衣袍在这已许久了,是不是该派个人还回去?”绿果突然瞧到江尚衡的衣裳,轻轻问道。
顾清瞳虽然觉得私自见他不大好,但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得亲自谢谢他,还是有机会见面时正经谢过再还吧:“先放着,我睡会儿,别让人打搅。”
“是。”
顾清瞳睡了个午觉,顿觉浑身舒畅,寻思着下午该做什么呢,阮娘又派人来请她了。
真是不给她一丝空闲,可她也没有办法,只得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4收徒
才到阮云居门口,顾清瞳就听得门内说话声嗡嗡的,很是热闹,看样子来人不少。也不知阮娘找她有什么事,但是隐隐约约地她还能听到呵斥声,更加惊讶。
“顾清娘,你可到了。”阮娘身边的一个丫头看她进了院子,忙来领她。
“阮娘找我来何事?”顾清瞳一进去就看到一圈的人,几个十几岁的丫头,还有六个花好月圆阁的丽娘。
“这是新近进阁的洛雪和洛晓,姐姐叫洛雪,妹妹叫洛晓。你挑一个合心意的,以后跟着你学仿仪,另一个就给梁珞纤。”阮娘指着两个怯生生的丫头。
顾清瞳看了看,两个姐妹,才十岁左右,看起来年纪差不太多。大大的眼睛,小巧直挺的鼻子,撅着的小嘴,脸庞虽圆润,但下巴微尖,看起来相当相像,而且如今就是美人胚子了。两个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这定然就是昨日进府的冷家小姐了,真是可怜,跟小白兔似的。而她在她们面前,此刻就像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两个姐妹缩在阮娘身后,一副生怕被她吃了的表情。
“你们两个谁愿意跟我,自己说吧。”顾清瞳不打算做坏人,让她们自己选。
大家都说顾清娘性子孤傲,极难相处,洛雪和洛晓面面相觑,都不愿跟她,小步地往后退了一下。没想到进了火坑,这会儿还要她们自己把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顾清娘性子还真是残忍。
最后还是姐姐洛雪疼爱妹妹,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顾清娘,我跟着您。”
“嗯。”顾清瞳轻轻地应了,绿果已将洛雪领到身后来。
梁珞纤今日出去仿仪了,没得空来挑,不过即使她在,阮娘也会让顾清瞳先挑的。所以顾清瞳挑好了就心安理得地退到一旁,看着几位丽娘在六个丫鬟中挑拣。
两个小丫头显然与那些丫鬟关系还不错,想到以后她们受冷家拖累成了卑贱任人骑的丽娘就低泣不已。
一个丽娘挑了一个丫头的下颚,打量了两眼:“你这模样,真是可怜得要死,不如就随我吧。”
被挑上的丫头没觉半分高兴,哭得极凄惨,听得顾清瞳都颇为不忍。
“哎,哭什么哭,我不喜欢爱哭鬼。姐姐,这爱哭鬼你挑去了,我还是挑个不哭的吧。”另一个丽娘则挑了个倔强地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哭的。
另外几个的分量显然没这两个重,待得她们挑走了两个样貌好的才各自领了人。
丽娘们挑选完毕,就拜别了阮娘,顾清瞳却被阮娘留下来了。
阮娘将绿果和洛雪赶到外边,又吩咐人将洛晓送到珞纤阁去,才慢条斯理道:“我听说,你卷入谢家的纷争了?”
“没有的事,她们妯娌间吵闹,我不过是正好看见罢了。”顾清瞳断然否认,本来就没她什么事,这会儿定然不会引火烧身。
“那就好,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争斗,你就看着,什么都别说,更别卷进去。”
“多谢阮娘教诲。”
“不过你在杨家和江家的表现虽说不错,但也不算十全十美。你的功底本就比不过梁珞纤,最近得好好巩固一下之前学的内容。不日我就会再请了缙云戏班的来,玉卿公子已是最好的师父了,你一定要用心。”
“是。”
“还有云乐师那儿,你声乐也得学好了,不可生疏。”
“是。”
阮娘看她都听进了耳里,神情也算恭敬,又说了些话才放她走了。
顾清瞳出门,看了看洛雪,瞪着个大眼,连大气也不敢出,她只轻轻笑了,先一步走在前头。
回到清瞳阁,顾清瞳先让绿果带她下去洗漱了,换了套干净整洁的小衣裳,才唤到跟前来。虽然说这小姑娘对她有本能的抗拒,但好歹是她收的第一个徒儿,以后至少有两三年要跟着她,她可不愿与人过两三年冷眼相对的日子。
“你叫洛雪是吧?”
“是,顾清娘。”
“今年几岁了?”
“十一。”
“生辰?”
“四月初十。”
“嗯,其实我大概也只比你大四岁,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是,顾清娘。”
“嗯?”
“姐姐。”洛雪小心翼翼地叫她一声,随即低下头去。
顾清瞳满意地点点头:“绿果,你给她安排好了住处,再叫裁缝来给她多做两身合适的衣裳。”
“是。”绿果应着出去了。
顾清瞳将绿果支开,打算跟她推心置腹几句:“我和你一样,也是家族没落才到的花好月圆阁,所以你那点小心思我差不多知道。你或许觉得时运不济,流落到了花好月圆阁。但是冷家已败落,你大概再也没机会回去了。好歹你将来还是个清娘,过小姐日子,能保个清白身子。就这一点上,你就该感恩了,不可怨恨阁主,更不能怨我。”
“洛雪不敢。”
“我不知道你敢不敢,就怕你钻了牛角尖,反而害人害己。你有时间学习,花好月圆阁也会等你,但是不会无限期地等你。我既然做了你师父,就会好好教你,不过更多的还是你自己领悟,因此你必须认真努力。”
“洛雪知道了。”
“然后,我得提醒你几句。你做了我的徒儿,就与我是一体的。你妹妹跟了梁珞纤,跟她就是一体的。梁珞纤与我从来是对头,大家都知道。我不求你帮我,但是绝对不能帮着外人害我。”
“洛雪,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
“很好。”顾清瞳在书架前左右看过,抽了三本书出来,“这几本书你先看着,我会挑时间考考你。”
“是。”洛雪接了书,正好绿果回来了。
没多会儿,阮娘那边安排给洛雪的丫头秋露也分派过来了。
顾清瞳敲打了几句就让绿果领了她下去。
“刚刚我跟秋露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她以后是你的丫头,归你管。但是秋露在花好月圆阁待久了,不一定是你的知心人。虽说不能苛待,但也不能太好了,不然就会爬到你头上来。”
“我知道,这些道理,娘亲也跟我说过。”
“我是看你刚刚一直顾着你府里的那几个丫头,猜着你太重情才特地提醒你,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我府里的那几个丫头是从小服侍我们姐妹的,但是为冷家所累,所以我心里很不好受……而且我爹爹,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洛雪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
顾清瞳只得给她抹了泪:“冷家的事情,你我都无能为力。你既已进了花好月圆阁,就先做好分内事,暂时忘了那些事吧。”
洛雪抬了泪眼,点点头却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顾清瞳的心顿时就软了,摸摸她柔软的总角,想着她到底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不知藏着心思,暗暗叹了口气:“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走走。”
顾清瞳有心带她外出散心,自然是挑了景色怡人的地方走。这春日的下午,阳光明媚,湖边杨柳飘飞,桃花掩映,赏心悦目。
岸旁常有翠竹绿树,映着水波荡漾,充满了春日的生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洛雪纵然心情不好,在这红花绿叶中,也慢慢放松下来。
“哟,顾清娘!”
顾清瞳正赏景,就听到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日被她推下水的樊晰枫。没想到几日不见,美男子就成了一副消瘦模样,连声音都成了公鸭嗓子。
樊晰枫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想起那天也是这样的神情,心底里的火就蹭蹭蹭上来了:“顾清娘,你倒是有闲情,没半点负罪感。”
“负罪感?我为何要有负罪感?”
“你,你将本公子推下水,害得本公子得了风寒,至今未愈。难道你不该补偿我一下?”樊晰枫仗着他身后跟了一群的家丁,步步靠近,将顾清瞳逼到了竹林深处。
“樊公子,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过樊公子若是不轻薄于我,我也不会失手将樊公子推下水。”
“失手?”樊晰枫挑了眉。
洛雪看绿果已吓得不知所措,她矮了身子就从旁边的灌木丛处逃了出去。
樊晰枫自然是不会顾那么个小丫头的,顾清瞳却暗道一声不好,这冷洛雪是打算逃走了。可是她被樊晰枫绊着,脱不开身,只得暗示绿果去追。樊晰枫瞧着她使眼色,冷哼一声,身后的家丁就围住了绿果。
顾清瞳眼看着左右被围得毫无缝隙,心中着急不已,面上却还平静:“樊公子,我不过一介卑贱的清娘,您大人有大量,你别与小女子计较了,嗯?”
“计较,本公子还真就计较到底了!”樊晰枫捏住她的颈项,扫一眼两边,“这地方风景好,还人烟稀少,真是好地方。”他撩了她的袖子,一点守宫砂殷红,哈哈一笑:“顾清娘还是清白身子呢,这滋味定然非常美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i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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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吹箫
顾清瞳左右打量了几眼,身后是竹林,前面是浅滩,这时候还真没半个人。樊晰枫因为身子气血不足,所以手劲并不很大,但是身边跟的家丁有七八个。顾清瞳不认为她有半点胜算可以躲过那些家丁的围堵,
这边樊晰枫擒着她,有两三个家丁也对绿果拉拉扯扯,说话流里流气,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绿果面对这些事情的应对能力定然是比不过顾清瞳的,已吓得哭出声来。
顾清瞳暗叹一句,谁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她突然伸手握住了樊晰枫的手腕:“樊公子,你身子未愈,还是多歇歇吧,不如我请你去逐清月,算是赔礼道歉?”
“逐清月?哈哈,逐清月的菜哪儿比得上顾清娘秀色可餐啊。”樊晰枫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不愧是顾家的女儿,有那样美丽的娘亲,女儿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你娘若知道了,会不会感叹着,这副美丽的皮相不仅害了她,还害了你?”
“你见过我娘?”顾清瞳发现顾家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只是大多数人讳于提它。
“见过,当然见过,我还参加过你三岁的生辰宴呢。那时候的你,就是美人胚子了,如今果然没叫我失望。”
“你既与顾家有交情,今日就更不该为难于我。”
“交情?”樊晰枫歪着脑袋压下来,将她压在一棵竹子上。
“是,啊。”顾清瞳背靠着坚硬的竹子,瞧着他的神情略有些怪异,说话犹豫起来。
“我们樊家与顾家向来不和,难道你忘了?”樊晰枫讽刺一笑,又一按额头,“我差点忘了,你顾家出事时,也不过三岁多一点,还是四岁多一点?当然是不记得了。”
顾清瞳这下无话可说了,瞄了跌落在地上的绿果一眼:“你放了我的丫头,我随你处置。”
“放了你的丫头,让她去报信吗?”樊晰枫笑着却指使了另外几个家丁,“把她给我扒了!”
“你做什么!”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你既然那么在乎她,那我就先把她扒了给你看看。”
“我不在乎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无辜?”樊晰枫哈哈大笑,“你们全都上去,啊!”
几个家丁正扑到绿果那儿去,却听得樊晰枫一声惨叫,蜷缩在地上直打滚,原来是顾清瞳趁他不注意用膝盖顶了他的下/体。下一刻,顾清瞳已拔出了簪子抵在他脸部:“放了我的婢女,否则我就先在他脸上划一道,然后再……”
众家丁都知道少爷极其注重那张脸,当下就退开了。
绿果见拉扯的人退开了,连滚带爬爬到顾清瞳身后去。
顾清瞳现在挟持着樊晰枫,却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她相信,只要她一放开,那些家丁就会扑上来,而她和绿果都没有招架的能力。
“阁主,就在这边。”
顾清瞳正心急如焚,就听到了洛雪领人来了,回头就看见韩裕安沉着脸往这边来:“义父。”
那些个家丁瞧见韩裕安来了,才慌了神,一步步往后退着,也顾不上躺在地上的樊晰枫了。
“瞳瞳。”
“义父!”顾清瞳连忙起身,奔到他身边去。
韩裕安将她揽进了怀中:“让你受惊了。”
“义父,我无事,只是我好像闯大祸了。”顾清瞳看着樊晰枫,他似乎痛感已去,此刻已清醒了,正艰难地爬起来。
“将那几个人解决了,然后请樊公子到我的别院坐坐。”韩裕安没有回答顾清瞳的话,也没上前向樊晰枫请罪,反而眼神瞟了瞟樊晰枫的方向就下令杀人灭口。
顾清瞳就震惊地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几个黑衣杀手将几个家丁解决了,几乎连声音都没出,她也没见到血。每个人都是来不及逃走就被拧了脖子,然后被拖走了。
“义父,这……”
“欺负你的人都该死,只是这樊晰枫留着还有用,等义父用完了就解决了他替你出气。”
“义父?”
“瞳瞳,你何曾这样心软过?”韩裕安皱了眉,“而且你忘了樊家是怎么对顾家的?”
“我……”顾清瞳眼见他神色不虞,识相地闭了嘴,心里却暗暗记住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韩裕安看她脸带怯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吩咐人牵了马车过来:“送小姐回花好月圆。”
“是。”
顾清瞳还没上马车,就见洛雪浑身发抖,见韩裕安走过来就快速地躲到绿果身后去,看来是被方才韩裕安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给吓到了。
韩裕安难得瞅了她一眼:“这是刚进阁的丫头吧,还不错,知道护着你,好好教养着。”
“是。”
顾清瞳去拉了洛雪到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背,扶了她上马车。
韩裕安目送着她的马车远去,自己则骑了高头大马离开了。
“洛雪,洛雪。”顾清瞳瞧着洛雪双眼迷茫,失了焦距,着急地拍她的脸蛋,“洛雪,姐姐在这,别怕。”
直到回到花好月圆阁,洛雪仍旧是一副呆滞样。顾清瞳只好抱了她进屋,让她躺在床上,吩咐秋露给她请大夫来。
洛雪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扑到她怀里,哇一声哭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是姐姐连累了你。”顾清瞳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此刻感觉到自己就跟她亲姐姐似的,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背。她瞧着她张口欲言,可是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丫头又闭上了。
“秋露,不用请大夫了,去烧些热水来给她沐浴。”
“是。”
“绿果,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
“是。”
“你想说什么?”顾清瞳拿手绢给她擦了脸,声音轻柔。
洛雪却缓缓摇了摇头。
“说罢,别憋在心里。”
“我,我曾经见过那样的场景。”
“你是说杀人?”
“是。”
“义父是为了我们好。”顾清瞳知道韩裕安对她好,但是他过激的行为却令她费解,因此这话说出来毫无底气。
洛雪显然听出来了,可只点了点头:“我爹爹出事前几天,我哥哥无端端暴毙家中。其实我没说,我都看到了,我那时候就躲在屏风后头。我看到很多黑衣人冲进来,他们分别按住了他的手脚,其中一个,就像刚刚那样,那样,拧了,拧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顾清瞳听着她一抽一抽的差点喘不上气来,忙阻止了她。
“姐姐……”
秋露进得门来,瞧着两个人抱成一团,满脸惊讶。
“先沐浴吧,嗯?”
“不要。”洛雪此刻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撒手。
“那先擦把脸。”
“嗯。”
顾清瞳瞧着她真正还是个孩子,无奈给她擦了脸又和她一起用了晚膳。临到将睡时,顾清瞳才回了自己房间。
顾清瞳一回到房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哪里被动了。可是绿果还没来得及给她收拾房间呢,不可能是她。她左看右看,发现是窗子那边的柜子有点异样。她缓缓开了柜子,里面竟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方帕。
素白的方帕,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不记得屋里每一处的样子,但是这个柜子还是常用的,而且她百分百确定她没有这样一块帕子。
这太奇怪了。
花窗似乎也有些松动,顾清瞳撑了花窗,探头出去,夜色一片黑蓝,看不分明远处的景象。她低头一看,花窗下的台阶要比屋内低许多。
她突然间想起她那夜见到的陌生人,似是跟她差不多高,可是再加上这一级台阶的高度,应该比她高一个头。
她原以为只是个不小心经过的丫鬟,可是她的身量在花好月圆已算是高的,她来这么久也没看过比她高那么多的女人。眼下看来,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
方帕……
顾清瞳想不清这之间有什么关联,本来白日里就受累,这会儿更觉得困极。她也懒得再去想,脱了衣裳就去睡了。
可是她睡得迷迷糊糊间,总听到悠扬的箫声传来,凄婉缠绵。在暗夜中,带了苦情的味道。这花好月圆阁里,箫吹得最好的据说是那个长得也颇为苦情的云乐师,难道大半夜扰人的也是他?
顾清瞳烦躁极了,幸而箫声只持续了一刻钟就不再响起,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顾清瞳正洗漱着还未用早膳呢,乐师班就派人来传她了。
“顾清娘,云乐师说今日教您吹箫,请您早点过去。”
“吹箫?”顾清瞳想起昨夜的箫声,脸上顿时有些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嗯,吹箫~
16婚约
“是。”传话的人不知她为何这副样子,只感叹着顾清娘的脾气果然不大好,他也没招惹她,她就摆了脸色。
顾清瞳哪里管他怎么想,摆了摆手:“你去回话,说我用了早膳就过去。”
“是。”那人得了应承就快步离去了。
顾清瞳懒待见那云乐师,可是她还是要去的。也不知原先的顾清娘的箫学得怎么样,她虽有声乐基础,也会几样乐器,可箫是不会的。这一去,万一露馅可不好。
“绿果,你去叫洛雪来用膳,让她换件素淡的衣裳与我一起去学吹箫。”
“是。”顾清瞳想着,万一她有模糊的地方,就把洛雪推出来,必要之时还是找个挡箭牌比较好。
没多会儿,洛雪就来了。顾清瞳瞧着她的眼睛因为昨日哭得太厉害,红肿得几乎睁不开,令秋露取了湿毛巾来给她压了几下,才好了一些。
因为顾清瞳故意磨蹭,因此到乐师班时,已过辰时。
云乐师就站在门口瞧着,远远地看见她过来了,一甩袖子就进了琴房。
顾清瞳愣了一下,自认为除了让他多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干什么事。而且他又没定时辰,她这会儿来了也不算晚到。她这么想着,敛了神色拉着洛雪也进了屋。
“我叫你来,你为何还带个丫头来。”云乐师板着脸,瞅了瞅她身后的洛雪。
“她是我徒儿,我带她来学声乐,不成?”
云乐师就定定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顾清瞳心底本来就有火,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腾腾腾地冒了上来,压了愤意:“云乐师,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若看不起我,尽管说就好,没必要对我摆脸色。你不肯教我徒儿,我另外给她找个声乐师父就成。”
云乐师显然也是压了火气的,见她已抬了脚就要出去,沉了声音道:“你先让她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
“我要单独与你说。”
顾清瞳瞧着这苦情的云乐师一副她负了他的样子,颇为头疼,可还是回身吩咐她们出去了。
绿果刚将门带上,顾清瞳就被云乐师从背后抱住了:“清清……”
“你,你……”顾清瞳对这个称呼极度敏感,但是从云乐师嘴里叫出来,而且两个人如今姿势暧昧,她一时忘了该如何应付。
“清清,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我怎么对你了?”顾清瞳想从他怀中挣开,可是这看起来身子单薄的乐师力气却不小,她怎么都挣不开。
“清清,那夜的你热情似火,为什么如今又对我不冷不热,像看陌生人一样?”
“什么那夜?”顾清瞳猛然间想起在她后院那一对男女,那男人一直叫着“卿卿、卿卿”,该不会是叫她吧?
“清清,虽然那夜我喝醉了,但是我一直记得的。你的声音,你的味道,你柔软的身子,你包容了我,我进入了……”
“闭嘴!”云乐师这话越发让她听不下去,顾清瞳厉声喝道。
“清清……”云乐师瞧着她转过身来,面上阴云遍布,眯着眼睛,看得他心慌。
“那天晚上到我窗外偷窥的人是你?”
“我听说你身子差不多好了,就喝了点酒壮胆,过来看看你。”
“那昨日我柜子里的方帕也是你放的?”
“之前你就说过,若我想找你,就把那块帕子放到你柜子里。可是你昨夜没来赴约。”
“所以你就吹箫讨伐我?”
“没有……”云乐师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得心虚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那块帕子还是你给我的呢,虽然没有图样,但是上面满是你的味道,我天天都要闻着才能入睡。”
顾清瞳按了按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又替谁背了黑锅,悲剧。
“清清……”云乐师着急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虽然只是乐师一名,但是我会省下钱来,晚年时,一定能够养活你。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顾清瞳歪着脑袋笑了笑。
“我虽喝醉了,但是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的身子,那么柔软,那么美妙,我这辈子都没那般快活过。”
“闭嘴!”顾清瞳冷冷一笑,捋了袖子:“你自己看。”
云乐师低头看了看,以为自己眼花了,又闭眼甩了甩脑袋,那嫣红一点确实是守宫砂没错:她还是处子,那那天晚上与他欢好的是谁?
顾清瞳见他皱眉,无奈道:“云乐师,你不是个笨人,想必也明白了。那姑娘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
“不对,肯定是你!”云乐师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你这守宫砂肯定是后来点的,我虽没怎么看清你的样貌,但是你的声音是不会出错的,还有那块帕子。那帕子是去岁中元节的时候,你在外买的,我亲眼看着你买的。”
“你说声音?这花好月圆阁的清娘丽娘最擅长的就是模仿,你这话说出来有信服力?还有这块方帕,我已经许久未见它了,指不定是被谁捡了或者偷了,故意误导你。”
云乐师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但还是不愿承认:“这,这不可能……”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想想吧。”顾清瞳说着就开了门出去,正看见韩裕安和阮娘站在院门口,端庄福身,“义父,阮娘。”
“嗯。”韩裕安朝她招手,让她走到跟前来,“声乐学得如何?”
“云乐师今日身子不适,我想还是换个乐师吧。”顾清瞳看看韩裕安,又看看洛雪。
韩裕安面上没什么表示,却点了头:“也好,阮娘,安排地方给胡乐师,以后瞳瞳的声乐由他负责。”
“是。”
顾清瞳听他换了师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云乐师有点偏执,她还真觉得难以对付。不过,这韩裕安亲自换的人,自然是他的心腹。换个乐师,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裕安细细揣摩了她的神色,再看看洛雪:“给这小丫头派个好点的师父,以后与瞳瞳一块学罢。”
“是。”阮娘一一记下了边告退离去。
“瞳瞳,让你的丫头带她们下去,你随义父来。”
“是。”顾清瞳眼神示意绿果带洛雪和秋露回去,随即跟上已大步离开的韩裕安。
韩裕安的住处是单独辟出来的大宅子,虽然就在花好月圆阁的中央,但是隔了一道高墙,所以顾清瞳一直没能得见。今天再看,顿觉宽敞大气,豪华精美。她这时候心里对韩裕安的身份又多了一层疑惑,如果只是花好月圆阁的阁主,会有身手那样高超的暗卫?会有这么狠厉的脾气?会有这么奢华的宅子?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幸而顾清瞳是他的义女,断然不会害她。
“瞳瞳,在看什么?”
顾清瞳霎时回神:“我在看,我觉得这宅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顾清瞳想着,她那么久没来,这宅子多少会有些变化,因此回答得模棱两可。
“嗯,义父看你喜欢木芙蓉,就在园子周围植了一圈。只是木芙蓉要在八月才开花,如今又叫师傅修剪过,这园子看着是有些难看。”
顾清瞳听他这么说,往园子侧面看去,果然植了两排的树木,但是光秃秃的没有枝叶。他说顾清瞳最喜欢木芙蓉,这一点倒是和她一致。不过这也提醒了她,韩裕安显然对她非常熟悉,连喜好都一清二楚,她得提高警觉性。
“你喜欢看,可日日来,但是现下先进屋吧,义父有东西给你看。”
“嗯。”顾清瞳闻声低了头,提着裙摆进屋。她努力地使自己不对他的屋子表现出好奇的样子,定了定神,跟在他身后一路进去。
韩裕安先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叹口气递给她。
顾清瞳诧异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环形玉佩,不过缺了一半。她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等着他发话。
韩裕安却只是静默,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张红纸,又叹了口气:“你看看。”
顾清瞳放下手里的檀木盒子,打开红纸一看,上面字迹潦草,她隐约只认出“指腹为婚”、“顾家嫡女”、“江家嫡长子”等字样:“义父,这……”
“这是前几日江家世子送来的。”
“他送来的?什么意思?”顾清瞳想起来前几日江尚衡确实来找过韩裕安,原来是为了送这个。
“你爹年轻时与镇远侯是同门师兄弟,都拜在金阁老门下。后来你爹步步高升,直至当朝相爷,镇远侯也袭了爵位。这婚约是你娘怀你大哥时定下的,那时候相爷以为是个女儿,不过生的是你大哥。一年后,你娘才生了你,你与江家世子的婚事便算是定了。可是后来相爷被害,顾家没落,你流落到了花好月圆阁,这婚约就搁置了。”
“那……”顾清瞳心里突然间就不舒服起来,“那江世子将这个送回来,意思是毁了它吗?”
“他倒不是为了毁婚,只是你如今的身份太过尴尬。而且立了婚约的事情只有你爹娘和镇远侯知道,你爹已逝,他若真想毁,直接撕了就好。没必要送来给你我看。”
“那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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