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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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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一名猛将前去才是,殿下怎么让宁主簿去涉险?”

“陆将军是信不过我?”她将桌子上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推,“这是殿下的腰牌,陆将军肯定不陌生吧?殿下将腰牌与手令都交给了我,再加上我与殿下的交情,陆将军觉得此事还能有假?”

“那倒不是。”陆凯拿起墨离的腰牌仔细查看了一下,双手奉还给宁天歌,嘴里说着不是,眼睛里的怀疑却表露无遗,“宁主簿,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以你的身子骨,再加上不会武功,要带兵去烧粮草不觉得有些困难么?”

“谁规定不会武功就不能带兵了?”宁天歌将腰牌收入怀中,下颌微抬,双手后负,现出睥睨之色,“我在此向陆将军立下军令状,若此次我不能将西宛的粮草烧尽,便将我的人头奉上。”

“别别别。”陆凯连忙摇手,“我可不敢跟宁主簿立这种军令状,殿下知道还不得革我的职。”

“那陆将军就是答应了?”宁天歌一笑。

陆凯还是犹豫不定。

“陆将军,昨儿个你不是还跟我谈缘分来着?”宁天歌上前,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说我跟你很投缘,我们挺有缘分的……”

“宁主簿,你一定是听错了。”陆凯脸色发青,忙不迭地退后三丈,心有余悸地望了望纹丝不动的帐子,“我能跟宁主簿有什么缘分,缘分这个东西,太虚,不实在。”

“这么说,我跟陆将军没有缘分了?”宁天歌露出惋惜之色,“那,这一千兵马的事……”

“中!中!”陆凯立马举手同意,“别说一千,就是两千三千,只要宁主簿开口,我都给。”

宁天歌微笑。

——

当日午时,陆凯在营中点齐一千人马交给宁天歌,并拨了一名副将交由她指挥。

那名皮肤白皙的副将一见宁天歌就脸红了红,宁天歌对他略有印象,正是昨日出言提醒陆凯的那一位。

陆凯见他动不动脸红,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头,却又颇为自豪地对宁天歌说,这陈言虽然长得比较娘们,但心思还算细腻,遇事谨慎不毛躁,武功也还算过得去,跟去也好多个使唤的人。

宁天歌一笑,收下了。

令士兵们带了足够的干粮与清水,连午饭都没有吃,她便带着他们从营地北门出发,取远处的山道迂回绕到西宛大军后方,临走时,她交给陆凯一封信,让他转交给墨离。

陆凯说,他这就派快马送到凉城去。

她说,不急,半个时辰之后,殿下就会到。

陆凯当时将信将疑,直至半个时辰之后,墨离当真出现在营地时,他才信了她的话。

“殿下,您果真将时辰算得丁点不差。”他嘻笑着上前,心里头战战兢兢地打鼓。

这殿下的脸色真可怕,是要变天了么?

此言一出,墨离眸色一变。

“她真的来过了?”他一把抓住陆凯的手腕,墨玉般的眸子寒光烁烁,“她在哪里?”

“哪,哪个他?”陆凯的脑子一下子全是浆糊。

“宁天歌,她在哪里?”他收紧了拳头,声音压抑着激动,愤怒,喜悦,害怕。

自梦中惊醒后发现她已不告而别,他策马狂追出很远,却连她的影子都未见到,心中一瞬间便似被什么掏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便发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以为掉落在湖畔,这东西是他的随身之物,一旦丢失了,事情可大可小,他便只能折回去拣,找遍了昨晚两人落脚之处,却一点踪迹都无。

他静坐在两人相处一夜的石块上,上前还残留着点点血迹,他一一抚过,心里是紧揪的疼。

这是她的脊背被磨破之后流出的血,整整一晚上却未见她皱过一次眉,他的指轻触着那些血迹,突然就明白了腰牌的去处。

没错,以她那样的性子,哪怕决定了要离开他,也不可能真正抛弃他。

也许她会一辈子都不再与他相见,却会一直以她的方式去默默爱他,直至——死。

当即便奔至营地,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对还是错,谁知一见到陆凯便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他却立即听懂了。

“哦,您说宁主簿啊。”陆凯转过弯来,明明比墨离还要高出些许,此时见了他象要杀人般的眸光却也不敢动,手腕处疼得他呲牙咧嘴,“您不是命他带着人马去烧西宛的粮草么?他走了已有半个时辰了……”

“你说什么!”墨离修眉一拧。

“殿下不知道么?”陆凯奇道,“宁主簿拿了殿下的手令与腰牌,说这是殿下的命令,我倒还在奇怪殿下怎么派宁主簿去……”

“她还说了什么?”墨离快速打断他,眸中已是一片阴霾。

她竟然瞒着他去冒这么大的险!

她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简晏的后方粮草岂是说烧就能烧的!

“对了,宁主簿还给殿下留了封信。”陆凯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墨离眉头一皱,伸手接过。

陆凯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没注意,不小心揉了两把。”

墨离没空理他,抽出信笺迅速浏览一遍,脸色愈加沉然,眸光冷得如结冰霜。

陆凯身为一介大将,何时惧怕过人,此时竟也不敢多嘴,拿眼角偷偷地觑着他,心里嘀咕着,敢情这安王殿下与宁主簿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这么大的事竟然互不通气。这宁主簿也是的,就算殿下惹恼了他,也不该拿自己的命来赌气……

“陆凯!”平地一声冷喝,顿时将他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统统震到九霄云外。

“末将在!”他神色一正,恭声待命。

“传令下去,今夜寅时初刻,从正面向西宛驻军发动攻击!”墨离面容沉肃,字字断金,“记住,一切暗中进行,出其不意,事先不得泄漏半个字,如有违令者,斩!”

——

在急速行军一日之后,到了晚上子时,宁天歌所率的一千兵力已取道西平山北面的山路,绕到西宛驻军的后方。

星月无光,宁天歌贴着碎石泥土趴伏在地面上隐蔽在暗处,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清辉熠熠,紧盯着前方重兵把守处。

那里就是西宛大军的粮草库,简晏的二十五万大军每日的生存大计全仰仗这里,若是将此烧毁,简晏不战自败,看他如何在此坚守,更何谈攻取桑月。

“宁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陈言伏在她身边小声问道。

“等。”宁天歌淡淡说出一个字。

陈言噤声,转眼看向前面。

这个文文弱弱的宁主簿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早先也曾听说过他身体虚弱,十多年来若非皇上召见,他几乎足不出户,因此便认定了他除了做个文官之外,别的地方不可能有所作为。便是在昨日,他还是这般认为。

然而就在今日,这位宁主簿的表现却令他刮目相看。

起先他心里也在不确定,这位宁主簿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带着他们完成此次任务,可别到时候还要分心来保护他,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以前的道听途说真是害死人。

这一日来,宁主簿非但未喊过一句累,甚至永远都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步子矫健得连他都得不时地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后面那些士兵也是时时地追着跑,要知道这些都是陆凯精心挑选过的精兵,体力能力都高于寻常士兵一筹。

因此,仅凭这一项,所有人便对宁天歌产生了改观,再也不敢对她存轻视之心。

而这一路以来,她所选的路线,行动的隐蔽性,严明的纪律性,以及敏捷的思维与遇事的沉着,都已让他们产生敬佩之情,原先的怀疑早已烟消云散。

故而,此时她只说了一个“等”字,陈言便再无二话。

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地上静静等待,时辰慢慢流失,对面营地里火把烈烈,每隔两个时辰便有人换值,但毕竟已是后半夜,时间一长,到了后面便可见值守的人都有些困意上来。

丑时三刻,宁天歌看着那些值守士兵,沉声道:“陈副将,我先设法进入营地,你在此等我的消息,看到我的手势你便率人过来。”

“那怎么行?”陈言当下反对,急道,“宁大人,要去也是我去,哪能让你去冒险,更何况你又不会武功,一旦被他们发现……”

“我自有分寸。”宁天歌淡然打断他,“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军令。”

陈言还想再说,宁天歌已猫着腰快速行向旁侧,很快便隐于黑暗中看不到身影,陈言心里着急,却不能喊,又不能阻止,额头急得冒汗却也只能焦心地等着。

眼睛不断地向远处张望着,再远处却已是较暗的阴影,目力所不能及,在他竭力张大的眼睛刻意搜寻下,终于隐约见到一抹黑影正渐渐向营地移动。

至此,陈言才明白,为何在半途中宁天歌停下来,采了一种不知名的野果子捣成浆,涂抹在自己铠甲上。

东陵的铠甲都是银灰色,而西宛的则是黑色,宁天歌一早便已作好了打算,将自己的铠甲涂黑,一方面是为了便于夜间行动,一方面则是为了潜入西宛驻军。

如此缜密细致又未雨绸缪的心思,如此机智大胆的行为,远非他所能及。

身后的一千士兵也尽数沉默,只是人人都握紧拳头,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就算是打仗肉搏,他们都未曾如此紧张过。

突然间,那个黑影便消失在视线内,众人一惊,极目寻找,却再看不到半点影子。

陈言头盔下的头发尽湿,紧抓着身下一把长草,他不能冒然行动,哪怕现在失去了宁主簿的踪迹,他也只能原地待命,除非……除非过了一刻钟都没有消息传来,他才能采取行动。

就在陈言这边焦急等待之时,宁天歌却已悄然潜入西宛驻地。

“什么人!”刚站稳,便有人走了过来。

“兄弟,大晚上的这么大声,你可吓了我一跳。”她双手提了提裤腰带,抱怨道,“小弟正在方便,兄弟这一吼,差点让我把尿给憋回去,幸好已经解决完了。”

“怪不得这地方这么臭,敢情都到这儿来撒尿了。”那人收起了长枪,也开始解裤带,“得,我也来凑个热闹。”

“兄弟慢慢来,小弟先走了。”她松开手,嘿嘿一笑,朝他身后走。

“别急着走啊,看你个子这么小,那家伙估计也大不了,不如咱们来比比。”那人扭头朝她说道。

宁天歌缓缓收住脚步,眸子一眯,唇含微笑,“好啊。”

“来来,比比。”那人一听兴奋了,低头忙乎着,“哥哥我一定比你的大……”

话还没说完,便一声闷哼,身子往前扑,宁天歌一手将他扶住,往暗处角落里拖。

天色本来就暗,角落里更是一点光亮都照不到,再加上那人的盔甲又是黑色,这么个活死人往这里一放,任谁也看不出。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你倒越说越没谱了。”宁天歌踢了他一脚,双手一掸,将他的长枪提在手里,看都不看一眼便离开。

盔甲本来都长得差不多,她手里又提着把西宛军队特有的长枪,因此一路过去十分顺畅。

等走到粮草库前,守了两个时辰的士兵已十分困乏,只等着时辰一到换值的人一来,就回帐篷内倒头睡觉,因此防备已松懈到了极点。

宁天歌数了数库门前的士兵人数,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用时,便缓步走了过去。

值守的士兵只稍稍睁眼看了她一眼,便又闭起眼睛开始打盹,眼看寅时快到,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哪里还能有什么紧急情况,东陵军再笨也不可能挑在这种时辰动手。

就在这时,宁天歌手一扬。

空气中嘶嘶气流声轻微得无人能感觉到,数点银芒在火光中以肉眼很难分辨的速度分别射向库门左边的六名士兵。

见血封喉。

她从不用毒,但非常时期,她不介意用一次。

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达成最大的目标,只能行此非常手段。

驻着枪打盹的几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便已见了阎王。

在惯性作用下,本就将身体的重量放在枪身上,其中几人并未立即倒下,只有一个长枪脱手,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宁天歌手臂一伸,将他后背挡住,另一只手勾住长枪,在引起右边那些士兵的注意之前,将他恢复了原状,并让他靠在木栅栏上,看上去依旧是打盹的模样。

前后发生不过须臾瞬间,便已解决一半,然而另一边的士兵中终究有人警觉性较高,猛然抬头张口就要高声呼喝。

宁天歌左手一撒。

一阵白色烟雾篷然散开,几乎在同一刻便入了鼻息,正待高呼的那人那一声喊便卡在喉咙里,张着嘴巴砰然倒地。

而位于他身边的两人亦紧随他倒在地上。

还有三个。

这三人因在边缘,吸入较少,还不至于当场昏厥,只是喊不出声来,却还有行动能力,此时见此情形,当即便举枪朝她刺来。

转身,错位,她提起手中长枪往前一刺,正中当先一人胸口。

丝毫未作停顿,甚至未去多看一眼,她刷地拔出,手腕一转当空旋出一个枪花,枪尖猛然朝后刺出——朝她背后冲来的那人喉咙已被洞穿。

转眼间,最后一人冲到眼前,神情已是惊恐,手脚已麻痹,但去势已不由他控制,直直地扑了过来,宁天歌一个大步上前,双手夹住他脑袋往旁边一扭,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之声后,那人两眼突出,气绝。

------题外话------

今天在评论区看到有妞留言,说到离与歌只是表兄妹的关系,为啥不能在一起?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一度深为纠结过,再加上有我们伟大的文学家曹雪芹老先生所著的《红楼梦》作为先例,表兄妹结亲似乎更为无可厚非。

但我后来想吧,天歌是现代的人,有着现代的思想,这种同一祖母下的血缘从现代的角度来说,其实是除了亲兄妹之外最亲的血缘近亲关系了,肯定是不可取的。如果真成亲了,生出来的孩子不聪明咋办?托腮…

这绝对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不聪明还是好的,万一那啥啥啥的,不敢想啊…

再者,小离他们那个朝代吧,也忌讳近亲成婚,怪我事先没跟大家交待,咳咳,于是,就这样吧…

哈哈,妞们别怨念我,我顶着锅盖遁走~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别来无恙

陈言率着一千人在原地等着,远远地只见那边粮草库一阵人影晃动,似乎发生了打斗,却看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心里既着急又没底。

若换作其他人也就罢了,这宁主簿身单力薄的,事先又没跟他们说明白行事细节,这一去,会不会凶多吉少?

忽见那边一人举起火把,朝着这边无声地晃了三下,这分明就是让他们过去的信号。

再不迟疑,陈言大手一挥,上千人便矮着身子无声地向粮草库潜去。

待他们到达近前,正对着他们方向的值守士兵不知何时已消失,只有宁天歌一人站在粮草库前,库门已被打开,可见到里面堆得殷实不见底的粮草。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人手,宁天歌只一个手势,上千人就如点水汇入汪洋,迅速消失在粮草库中。

能够维持二十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生计,这样的粮草库该有多大?

“宁大人,现在就动手么?”陈言按捺下心中无数疑问,简洁地问道。

宁天歌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寅时初刻将至,是该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动手。”她点头,命令简短。

陈言立即领命,闪身入了粮草库。

不多时,黑暗的粮草库便燃起了火光,这火光起先只是零散地在库房各处,之后变越来越光,越来越烈,直至连成一片。

“不好了,粮草库走水了!”远处,有人惊呼。

“不好,东陵军打过来了!”似乎与此呼应,更多人的惊呼响起。

宁天歌蓦然抬头,看向营地正前方的方向,果见那里火光冲天,呐喊声震天动地,显然是东陵的大军攻了过来。

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她在给墨离的信中,本是约定了与他一同在寅时三刻动手。

她之所以提前到寅时一刻,是知道他为了减少她的危险,必定会比她先一刻行动,因此她势必要提前二刻才能为他争取更大的时机,可事实上,墨离显然抱着与她一样的想法,也料定了她会比约定的时辰早一步行动,所以寅时三刻的约定不约而同的变成了寅时一刻。

两人都为对方着想,都想为对方争取时机,到最后的结果却仍旧是同步,不过是提前了两刻。

她该料到他是这样的人,也该料到他对她的了解。

西宛营地大乱,除了夜间值守的士兵之外,其他大部分都只着布衣便跑出了帐篷,根本来不及穿盔甲便冲上去抵挡东陵的大军,更有甚者,靠营地前方的士兵在刚冲出时便已被箭射穿。

在密集如雨的箭阵之后,东陵大将军陆凯一马当先,以以一敌百的气势带着东陵大军冲破西宛营地,所经之处,手起刀落,地上无数颗人头乱滚。

在这个天亮之前最黑暗的凌晨时分,在人最为困乏警惕性最为松懈的时候,东陵大军无声无息地摸过了西平山,拔去了简晏设上山头的哨岗,潜到了西宛驻军营地的正门口,才突然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势。

其动作之快,来势之猛,时机之利,便是连简晏也措手不及。

而对简晏来说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囤积了二十五万大军口粮的粮草库偏偏在此时失火,此时天干物燥,多日未雨,粮草更是一点即着,这漫天的熊熊火势一经点燃更是无法控制。

人如草芥。

在陆凯的大军长驱直入下,西宛无数士兵如割麦子般纷纷倒下,血流成河。

然而简晏亲自训练的军队确实不容小觑,在短暂的慌乱过后,除去前营损失惨重,中营两翼的军队已迅速整列队形,朝东陵军展开奋力厮杀。

而后卫营已调拨出一批士兵赶往粮草库扑火。

“宁大人,照目前的火势,他们想救也救不了了。”陈言白皙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头盔下汗流如雨,却是极为高兴的,“咱们大军既然已经打过来,不如我们就从后面杀过去,正好可以与大军配合。”

其他人纷纷附和,皆是兴奋得摩拳擦掌。

宁天歌却望着某处不语。

就在大营正中央的位置,有顶巨大的圆形大帐,那是主帅的帐子,也就是简晏所在的位置。

以她目前的能力,她还没有自负到可以去生擒简晏的地步,但是,简晏的军队向来以骑兵著称,他手下有一支强悍的铁骑,据说所向披靡,而那支铁骑的悍马亦皆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如果,铁骑没有了好马,这支铁骑还能强悍么?

没了粮草,没了好马,简晏的军队再善战,优势也减了一半。

“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宁天歌主意打定,冷静地说道。

陈言等人一怔。

她已低声而快速地说道:“离粮草库不远便是西宛大营的马场,你们说,要让简晏的骑兵队失去优势,最直接的方法应该是什么?”

众人略微一想,便马上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一时更为兴奋得眼睛放光,“放马。”

“宁大人真是好主意。”陈言亦有些激动了。

宁天歌微微一笑,率着众人悄然向马场行进。

此时营地后方大乱,各人忙着救火,前头又忙着与东陵军对战,已无人能顾及到这一小拨人,而马场那边虽有人看守,但面对宁天歌所率的这些人,很快便被解决。

“真是好马。”宁天歌不无惋惜地抚着关在马厩中油光锃亮的健马,想起她家的飞燕。

对于一个爱马惜马的人来说,要将这么多好马都流放出去,还真是舍不得。

摸着其中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将这些马都骑回去,不仅折损了简晏的实力,还能给东陵的骑兵营增添一些好马,倒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越是好的马越是认主,这些马也不例外,可别回头马牵不回去,反而阻碍了脱身的机会。

“砍断马索,打开厩门!”她一拍马背,果断下令。

众人立即分头行动,不出片刻,数千匹骏马便已如脱缰的野马,在众人的驱赶之下狂奔出马场。

“马跑了――马跑了――”外头正忙着救火的士兵火也不救了,纷纷跑去拦马。

这些受了马索抽打的马哪里还能听话,东奔西突地避过阻拦,有些甚至直接从人身上跃过去,或者冲着人就撞了上去,令士兵们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骑兵营里的士兵正与东陵军缠斗,听到后方马场这边的骚乱,当即大急,阵脚跟着大乱。

马对于骑兵来说就是命,这命跑了,哪里还能有心思。

“宁大人,现在粮草也烧了,马也放了,我们接下去做什么?”被宁天歌带出来的士兵们此时连仗也不想打了,就想着再找点类似的事情干干。

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过瘾的事。

“接下去……”宁天歌思索着是命他们参入战团还是撤退,敏锐的感觉却令她蓦然回头。

视线缓缓向上,她对上了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在被火光映红的天际下,那双眼睛有着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冰冷,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不含一丝温度,就那样从高处俯视着她。

距离虽远,却有着强大的压迫力,令人心头一窒。

陈言见她有异,亦跟着转头,却随即一惊,“西宛君主?!”

众人刷地一下将宁天歌围在中间,皆警惕地仰头看着那个立于主帅大帐顶上的人。

宁天歌将他们轻轻拨至一边,微眯起眼眸,打量着一身黑袍立于帐顶桅杆上的简晏。

久仰大名的简晏,今日终得一见。

一身合体的黑色兖金锦袍,贴合着他高大精健的身躯,发冠高束,五官硬朗,坚毅的薄唇紧抿,皮肤不若墨离与司徒景那般的玉润,而是常年在风吹雨打日晒中锤炼出来的小麦色。

虽然与她相距甚远,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尊霸之气却直面而来,想忽视都不可能。

与这样的人对上一眼,宁天歌便当即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

因为,她已经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机。

“撤!”没有一句废话,她当即率先往外撤退。

其他人亦感觉到了简晏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也不多问一个字,随着宁天歌往外退。

撤出马场,还未到达粮草库,宁天歌便已觉出不对。

就在简晏所在中营方向,有两队人马呈合围之势迅速朝这边包抄过来,人数之众,不下上万。

就在刚才她与简晏正面对上之前,简晏便已下了包围的命令,要将她这边拿下,或者,格杀。

东陵的大军已被拦截在前营,简晏手下无弱兵,虽然损失较重,但此时战斗力一旦激发出来,便已稳住阵脚,陆凯想再往前冲已不太可能。

墨离……

她回头,隔了重重的帐篷与密不透风的人墙,她看不到对面任何情况,但她可肯定墨离就在那一边,正朝她这边过来。

在漫天的火光中,她似乎看到碧影一闪。

而在此时,本一直盯着她的简晏转向另一边,眸光越发冷冽,纵身跃下了帐顶。

正是朝着碧影的方向。

墨离对上了简晏,胜负将会如何?

宁天歌一抿唇,看了眼四周,此时包抄的两队人马已将他们的前后去路都堵死,不管她往哪边走,都免不了一番激斗。

“宁大人,别担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护着你。”陈言拔出了剑,将她护在身后,白皙得象个书生的脸上有着坚毅。

“宁大人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其他人自发地围成一圈,背朝里,面朝外,将她护在中间。

宁天歌没有说话,只是略一点头,缓缓拔出临行前陆凯送给她防身用的剑。

今日一战,事关生死,她已无法去顾及后果。

这些人是她带出来的,她要尽可能地带他们回去。

陈言看着她手里的剑,更往她身后靠了靠。

“中间穿黑色盔甲的那个要抓活的,其他人就地格杀!”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指着她这边大声下令。“是!”西宛众军已憋了一腔怒气,正想拿宁天歌这边的人开刀。

宁天歌眯着眸扫向那名将军,听这声音,分明耳熟得很。

再看一眼他的眉眼,她细细一想,蓦地想起此人是谁――

老张!

就是那次月都城外的夜袭,紧追她与墨离不放的那伙人,其中领头的三人中,那个叫老张的,就是这人。

由此,再一次证实,那次的安排就是简晏所为。

她噙起一抹清冷笑容,也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墨离的手不能白受一回伤。

她压低了声音道:“看见发话那人了没有?待会儿我先去擒了他,你们跟着我往那边冲。”

围着她的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

“有些事,以后再跟你们解释。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想办法冲出去,哪里薄弱就往哪里冲,留下性命要紧。”宁天歌没有时间跟他们细说,但语中的沉着已令他们不由自主地信服。

陈言扭头向她,欲言又止。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宁天歌没有看他,沉声说道。

陈言紧了紧手中的剑,重重一点头。

“上!”那老张却一时未认出她来,扬剑一挥,便朝他们杀了过来。

众军轰然而上。

宁天歌双眸一眯,眸中寒光迸现,就在老张离她还有三丈之远时,她陡然旋身而起,双手持剑以迅雷之势直刺他的喉咙。

老张大惊,本以为看她被护在中间应该没什么大的本事,却不料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招数,躲已来不及,只能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这一挡,却挡了个空。

宁天歌并未刺破他喉咙,而是剑到途中突然身形一转,双腿凌空一绞,绞住他小腿处,他只顾着上面,哪里会想到她半途中会攻他下盘,当即被她绊倒在地。

头上一轻,头盔已被一柄长剑挑去,一只脚踩上他的胸口,锋利的剑尖抵着他的喉咙,不过眨眼功夫,他已成为待宰羔羊。

陈言那边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谁还要过来?”宁天歌寒着脸,冷冷一扫硬生生顿住来势的众军。

众军有所忌惮,一时不敢上前。

“你们他妈的都站在那里干什么,上啊!”老张很是丢面子,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张将军……”

“还知道我是你们将军?”老张脸上涨红,“都给我上,否则拿军法治你们!”

“老张,你先别急,这小子敢踩着你,待会儿我帮你把他的脚给砍了。”另一人走了出来,斜眼打量着宁天歌,神色突然微变,“你,是安王身边那个主簿?”

“老刘,刘将军么?眼力不错。”宁天歌扯了扯嘴角。

在这之前她已认出他来,那三人既然一同执行任务,老张既是将军,那老刘与老许必然也是差不多的角色,那日他们虽蒙着面,但眉眼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安王的主簿?”老张这回是真正地吃了一惊,皱起浓眉在她脸上仔细地看了几遍,“果然是你!”

“张将军,刘将军,别来无恙。”宁天歌的剑往前递了一递,毫不肉疼地看着老张的脖子血珠子冒出来,放柔了声音道,“张将军,为人鱼肉的感觉如何?脖子疼不疼?”

“你……”老张脸面扭曲,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在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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