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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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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有负殿下重托。”许久,孙磊艰难地说道。

赵匡脸色大变。

群臣大惊,真是太子下令刺杀?

天祈帝更是脸色铁青,紧抓着龙首的双手骨节高突,节节发白。

孙磊却又接着说道:“殿下曾嘱咐属下将铁弓安放妥当,切不可让他人得去,属下一时疏忽,在半月前被人偷了去……只恐被殿下责罚,属下一直隐瞒不报,以至……让他人得逞,利用此弓暗杀安王殿下,如今又嫁祸给殿下。”

被偷?嫁祸?

赵焕皱了下眉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这显然是那孙磊临时所编的谎言,不过他并不担心,一方面,这孙磊的话不无漏洞,经不起推敲,若细加分析便可断定他撒谎,另一方面,安王手中持有他提供的证据,只要将那证据拿出,赵匡便再无法辩解。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欺瞒不报?”赵匡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强行稳定住心神后,他啪地扇了孙磊一记耳光,用力之猛,顿时将孙磊打得嘴角流血。

“属下有罪。”孙磊只是低头认罪。

赵匡依旧气愤难平,扬手又要一掌。

宁天歌抬手将他挡下,淡淡道:“太子殿下,若要惩罚,等宴散之后也不迟,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

赵匡重重甩了下衣袖,道:“好,看在宁使节的面子上,暂时先不罚他。”

宁天歌将手负在身后,瞥了眼孙磊,踱开两步。

“安王,我与你素无怨仇,根本没有害你的理由,方才我那属下的话你也听见了,是有人故意将这铁弓偷走暗害于你,暗杀不成又嫁祸于我,此事确实与我无关。”赵匡苦笑了一下,不无歉疚地拱手,“只是属下办事不力,令安王惨失部下,自己也身处险境,确系我之过,我当向安王赔罪。”

墨离淡淡笑起,流光漾漾的眸光并未落在赵匡身上,而是穿越了众人飘向殿外湛墨的天际,万盏烛火映在他璀璨的眸子里,象是落下了满天星子,明亮却幽远,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

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却如隔了云端,遥远高贵得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赵匡维持着赔罪的姿势,没有台阶可下,很是难堪。

“三弟,安王不远千里前来为父皇祝寿,却在天祈遭此劫难,我们定然要给安王一个说法。”在这沉默的气氛中,赵焕慢悠悠开口。赵匡抬头,眼神迅速冷了下来,这个时候赵焕开口说这些,无异于落井下石,他这是存心想火上浇油了。

“自然是要给安王一个说法。”天祈帝却极快地接口,深深地看了赵焕一眼,截断了他下面要说的话,“太子,你管束部下不严,令他人有机可趁,此事责任在你。罚去你半年俸银,并将此事尽快查清,给安王一个交待!”

“儿臣遵命!”赵匡大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

宁天歌冷眼看着这父子三人各自不同的反应,心中冷笑。

这种结果对于赵匡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赵焕却着实不甘,频频向墨离望来,只希望他能将证据拿出,将赵匡的罪名落实,偏偏墨离谁也不看,只望着殿外,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天祈帝,则不问来龙去脉,仅凭孙磊一句话便将此事判定,更是草率匆忙之极。

她不信天祈帝会相孙磊之词,这样做无非是想掩下赵匡所作所为,哪怕事后他在背地里大为责罚赵匡,也不会在他国使节面前让赵匡的所为丢尽他的脸面。

更不会真的当着众国使节的面将此事查个彻底,否则,各国邦交何以为继?

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令他颜面何存?

“既然是误会,那就罢了。”墨离收回眸光,唇边分明笑意融融,却让人觉得疏离远淡,他侧眸望向赵匡,突然手一振,将那张大弓掷了过去。

赵匡本能地想闪过,身后却又是各国使节席位,没奈何闪到一半又连忙接住,很是手忙脚乱。

使节席位中有人轻声哧笑,显然对他有所看轻,他脸一红,却无法发作。

此时与墨离雍容优雅的气度相比起来,何尝不是云泥之别。

“太子殿下可要将此弓收好了,免得再让作歹之人偷了去。”墨离整理着衣袖,悠然说道。

“这个自然。”赵匡讪讪地应着,又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但他能在此时不再强行追究,便是再不好听的话也得听着。

墨离一笑,走到赵匡面前,抬手抚平他的衣襟,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不要以为我的证据只有这一件,更重要的还在我手里没有拿出来,太子殿下若想继续与我为敌,我奉陪到底,但是,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是否值得,殿下可要惦量清楚了。”

说罢,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回到自己席位,倒了杯酒慢酌浅饮。

赵匡只觉得身上寒气一阵阵往上冒。

在旁人看来,墨离刚才那含笑低语的模样甚为亲昵,声音也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但他却知道那些话意味着什么。

还有衣襟处多出来的几张纸,那是墨离在替他整理衣襟之后多出来的,没有第二人看到,他却明白,这是墨离给他的警告,也是给他留的退路,若他一意孤行,这条退路随时可以被他扼断。

------题外话------

这周开始应该能多更些了,至于更多少,这个不敢保证,主要是怕自己做不到,反倒会给大家一个言而无信的印象,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四十章 密谈

孙磊被人带了出去,墨迹亦被安排到墨离与宁天歌身后的席位,一场兴致高昂的寿宴经过刚才那一事,纵使天祈帝将所有不快压下,气氛亦明显不如先前。

赵匡回到座位之后如坐针毡,不多久便寻了个借口走了出去,待到了无人之地,他取出怀里的纸笺,借着远处的灯光一看,顿时冷汗淋漓。

两份墨离与宁天歌的头像,是他收到墨承的密函之后亲自交给孙磊的。

一封下令暗杀他们二人的密信虽非他的亲笔,内容却与他写的一字不差,可见原件尚在墨离手中。

还有一页纸上,是关于使用铁箭的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用箭的日期,地点,用途,这还是他为了防止有人暗中取用而令孙磊作的记录,如果墨离刚才将这记录展示出来,孙磊的谎言当场就会被揭穿,到时,莫说他罪责难逃,便是天祈帝也会在众使面前颜面扫地。

除了这几样证物,另还有一纸墨离亲笔写书的小笺,字迹清雅飘逸,又不失遒劲之风,他说,太子殿下的卧房金雕玉砌,奢华绮丽,尤其那张锦帐珠缀的大床最为好看,这其中又以精雕细刻的床柱为最,那上面的蝴蝶翩跹灵动,形态逼真,真真让人心动。

薄薄一纸,拿在手中好似重逾千斤,这上面字字句句看似隐晦,实则已将事情说得再明白不过。

赵匡的那个金窝,不但被人来去自如地游历了一番,连那点令人自傲的小伎俩都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侥幸,真正明白墨离对他有多么手下留情。

与这样的人作对,他根本连做人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抹了把冷汗,许久之后,他才回到殿内,此时寿宴已将近尾声,天祈帝兴致泛泛,只是碍于使节在场,才未提前散了筵席。

见赵匡回座,宁天歌替墨离与自己都倒了杯酒,低声笑道:“殿下,微臣敬你一杯。”

墨离眸光流转,柔柔地落在她脸上,举起杯子慢慢地喝了,忽而凑近她耳边说道:“我们回去接着喝,好不好?”

语调轻柔地象一支羽毛轻扫过心头,她身子一僵,微偏了头去,面上的笑容已有些切齿的意味,“殿下,能不能注意些场合?”

他低低一笑,坐开了些,那眸子却依旧万分柔和地望着她。

宁天歌对他着实无奈,决计非不得已的情况不去理他,闲闲地抬眸四望,却见对面赵匡只顾埋头喝酒,心虚得不敢抬头往这边看,而赵焕则不时地瞥眼过来,目光沉沉。

精心准备且满心期待的一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心中的失落与不满可想而知。

经过此事,想必赵匡与赵焕之间的明争暗斗将更为激烈,只是这都与她无关,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外人涉入过多,只会徒惹一身腥。

嘴角忽然扬起,左前方一道频频投射过来的视线令她不禁莞尔。

这么一晚上,这么近的距离,看得见却说不上话,这郁瑾风想必是憋坏了。

这时,忽听得旁边的成王高声说道:“陛下,听说一个月前洛城天象有异,当空的日头大了几倍不说,还被七彩光晕环绕,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一般,不知可有此事?”

成王此言一毕,殿内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竖起耳朵来,尤其北昭西宛两国使节,更是抖擞了精神,打听好了消息也好回去复命。

天祈帝心里不舒畅,但也不好流于表面,则笑道:“确有此事。”

“哦?”成王浓眉一挑,“传言,得‘天眼’者得天下!既然天降如此异象,莫非这世上果有‘天眼’不成?”

“成王都说了那是传言,到底有没有‘天眼’这一事,朕也不好说。”天祈帝眼中犀利锋芒一闪而过,各国来使借着他寿辰之际齐聚洛城,他岂会不知他们来意。

“本王倒认为,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成王端坐于位,声音洪亮,自有一番踌躇满志的神态,“‘开启天眼,皇图再现,执掌乾坤,天下大统’,这几句话天下无人不知。如今天祈上空所现的异象与‘天眼’极为吻合,说不定,那‘天眼’正在洛城或者天祈某一处也未知。”

“成王说笑了。”天祈帝眼底深沉,淡淡说道,“此次异象与天祈断然无关。‘天眼’是神物,即使有,也不可能在天祈,否则朕早已将它拥为己有,哪里还会连它在哪里都不知?”

就算真的有,他也不可能实话实说。

这么多国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天下,哪个不想一统江山,若是‘天眼’被按在天祈头上,只怕天祈再无安宁之日。

成王被天祈帝一句话堵死,不好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只得暂时作罢,只是面色上有些不太好看。

其他坐等结果的使节见此,更不会开口自讨没趣,都收起了耳朵,只当刚才成王未提。

场面一时冷清。

“时辰不早,朕看,今日寿宴便到此散了吧。”天祈帝觉得倍感疲惫,病体装到现在也实在虚耗得厉害,便站起身来说道,“太子,这里交由你来安排吧。”

赵匡连忙起身应下,天祈帝又略略与各使节应付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当即,唱礼太监宣布宴毕,各人起身退席。

郁瑾风在太监唱礼时便暗中朝宁天歌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外头,这意思分明是想与他们在外面一叙。

按照规定,宴后没有皇帝允许任何人不得在宫中逗留,这叙旧,当然是指在宫外了。

宁天歌点了下头,弯着嘴角答应了。

各国来使是贵客,自然要先行,墨离三人不紧不慢地落后于其他使节之后,于最后出了宫,行至人迹僻静之处停了车,未等多久,便见一辆马车追了上来。

车未停稳,郁瑾风已一把掀开帘子跃下了车,兴冲冲地直奔倚靠着车椽笑望着他的墨离与宁天歌。

“殿下,宁主簿,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刚好有事外出,今日才回,以至不能及时去驿馆探访。”未至跟前,他已忙不迭地解释。

“世子客气了。”墨离微笑着与他寒暄。

“哪里,本就说好了的,殿下与宁主簿若来天祈,我定要尽地主之谊。”郁瑾风笑着说道,却左右相顾了一下,又有些欲言又止。

宁天歌抿住嘴角,故意当作没看见他那样子。

郁瑾风到底忍不住,问道:“阿七姑娘她……咳,宁主簿,怎么没带你表妹一起来?”

“扑哧”一声,她转过头与墨离相视而笑。

墨离果然猜得丝毫不错。

郁瑾风很是茫然,“怎么了?”

“没什么。”宁天歌忙忍住笑,摆手道,“阿七她本来是想跟着来长长见识的,只是有事来不了。不过,世子你看,我与殿下此行如此凶险,险些丧命于天祈,她也幸好没有来。”

郁瑾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很快恢复如常,点头道:“宁主簿说的是,幸好你与殿下吉人天相,安然无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说这些了。”墨离一拍他肩膀,望着他那辆马车说道,“令尊可是在车内?作为小辈,我该去拜会一下安定侯。”

“家父已经另乘回府,不过家父已嘱咐我带口信给殿下,改日请殿下与宁主簿到舍下作客。”郁瑾风微微一笑,之后面带正色低声道,“有些事,瑾风想与两位面谈,不知可否方便?”

“自然。”墨离微笑应答,转而朝墨迹使了个眼色。

墨迹立即领会,将车夫赶到了一边,自己则立于车椽上,行起了放哨之职。

三人依次入了车内,暖黄的灯光自鹤嘴铜灯里晕出,顿时隔绝了外面沉沉的夜色。

“世子有话但说无妨。”墨离斜斜地倚靠着软枕,比进宫时更为懒散。

郁瑾风端坐一旁,沉吟了一下问道:“二位可还记得年初我遭到贵国太子墨承暗杀,后来又被阿七姑娘所救一事?”

提到阿七,他的眼神便明显变得柔和起来。

宁天歌微微一笑,“当然记得。”

墨离亦点了点头。

郁瑾风神情肃然,道:“目前虽无证据可以表明,但我可以肯定那件事与太子赵匡脱不了干系,而两位遭到赵匡追杀,定然也是与墨承有关。”

宁天歌与墨离互相一眼,郁瑾风所说的,他们早已知道,只是他又是如何能猜到这些。

“世子怎会如此猜测?”墨离支着额头问。

“这就要从我去年前往东陵说起。”郁瑾风微拧着眉头,表情很不轻松,“我没有告诉过两位我去东陵的原因,其实,我是奉了父命与皇命去东陵调查两件事。”

“什么事?”墨离略直起上身,收起懒散模样。

宁天歌没有开口询问,只表现出认真倾听的模样,对于郁瑾风要说的两件事,她再清楚不过。

郁瑾风说道:“一件,是要查清当年的兰若公主,也就是兰妃娘娘暴病身亡的真正原因。另一件,则是调查宁相的大夫人,也就是宁主簿母亲的真实身份。”

“我母妃?”墨离噙着淡淡笑意,眸中已有了猜度之意。

未等郁瑾风作答,宁天歌已问道:“敢问世子,这两件事,哪件是奉的皇命,哪件又是奉的父命?”

“调查宁夫人身份是奉的皇命,调查兰若公主的死因则是奉的父命。”

不等宁天歌再问,墨离又问:“安定侯为何要调查我母妃的死因?”

郁瑾风本有条不紊地回答着两人轮番提问,此时却面露豫色,颇有些踌躇,“不瞒两位,其实……家父在兰若公主待字闺中时便已深爱上公主,只等着公主及笄之后便请先帝赐婚。未想先帝下旨让兰若公主远嫁东陵和亲,为此家父曾与先帝大闹一场,却依旧无法改变公主和亲的命运。”

竟然还有这样一场往事?

宁天歌看向墨离,却见他眸光转为幽深,在跳跃的灯光下看不分明。

“没奈何,家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兰若公主嫁到东陵,成为东陵皇帝的兰妃,他当时心想,如果兰若公主能在东陵过得幸福,能被好好珍爱,他便是远远地看着,便也欣慰了。”说到这里,郁瑾风顿了顿,似乎对其父的这份感情亦深有所感。“未想后来竟传出兰若公主不治身亡的消息,家父心中哀痛,很是消沉了几年,但近两年他却又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兰若公主向来身康体健,不该去了东陵便身染恶疾,如此轻易撒手西去,因此才命我趁着陛下下达命令之际一并深查。”

墨离许久不语,眸中有隐痛之色。

“想不到,安定侯也是个深情之人。”宁天歌喟然轻叹。

郁瑾风点头称是,“家父对兰若公主的感情,从未隐瞒过家母,因此我也十分了解。”

“那宁夫人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墨离没有再往下深问,望了眼宁天歌,淡然问道。

宁天歌避开他的眸光,微侧了脸,密长的羽睫遮去眸中神色。

“此事还需追溯到十八年前。”郁瑾风突然叹了口气,目光悠远,看着那淡青色的车帘子说道,“当时宁相出使天祈,身边曾带着一名女子,据说是在途中救过宁相,宁相念她有救命之恩,又因她孤身一人,便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入了宫。”

女子……

墨离若有所思。

“入宫后,那女子被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看中,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有了陛下的骨血,陛下对她倒是真心喜欢,本欲将她收房,那女子却几度自杀,后来又无故失了踪,据说宁相为此还与陛下生了很大一场气。”

“可见那女子并不喜欢陛下,而是被强要了去。”墨离手指一叩桌几,唇含冷诮。

宁天歌冷笑一声,“于是,你们陛下便认为这名女子的失踪与我父亲有关,然后派你来查?”

“没错。”郁瑾风点头,“宁相返回东陵之际,那女子也失去了踪迹,陛下便怀疑是宁相带走了她。”

“既然怀疑,为何不追?”宁天歌冷然相问。

“陛下率人追过,可并未在使节队伍中发现那名女子。”

“既然未发现,便是我父亲并未带她走,现在又为何还要来怀疑,还要追查这么多年之前的旧事?”

郁瑾风被她这一连声的质问问得有些尴尬,这些本就是宫廷秘事,说出来并不光彩。

“近年来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太子与二殿下斗得不可开交,彼此结党营私,大搞党争,置陛下与朝政于不顾,陛下一气之下便命家父查访当年失踪女子。”他沉然回答,“陛下认为,那女子失踪的时间与宁相回朝的时间相符,且宁相一回东陵之后便娶妻,后又打听到宁夫人是因早产而亡,从时间推算,那女子倒更象是在与宁相成亲之前便已怀孕……咳,宁主簿,我没有污辱先母的意思。”

“我明白。”宁天歌吸了口气,平复心中郁抑。

“且不说宁夫人并不是那位怀了陛下骨血的女子,宁主簿也不可能是陛下之子,就算是,陛下这样做又想如何?难不成还想与这流落在外的孩子来个父子相认,让他认祖归宗?”墨离眸中透出凉寒之意,更不乏嘲讽,“更甚者,想让这个孩子来继承大统?”

“殿下或许不信,但陛下确有此意。”郁瑾风并无玩笑之色,郑重道,“陛下的意思是,若那名女子果真生下了孩子,且那孩子是儿子,便将他带回天祈看看那孩子的资质禀性如何,若天赋过人,足可担当重任,便极有可能重立太子。”

“重立太子?”墨离复又歪进软垫里,慵懒一笑,“这又岂是件容易之事。”

“是不容易。”郁瑾风轻叹一声,“只是赵匡与赵焕二人已让陛下深恶痛绝,若有好的人选,陛下恐怕再难也会去做。再者,陛下对那女子的感情,应该也是很深的吧。”

“再深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懂得感情是需要尊重的,这种强要了人家的手段跟强盗又有何异?”宁天歌淡淡说道,“若那名女子还健在,恐怕也不会将孩子送回来。”

郁瑾风认同地点头,遂道:“去年底,家父命我前往东陵查访这两件事,我到东陵之后便委托了搜罗情报第一的无觅阁,但宁夫人的身份一直没有查到。本来此事极为隐秘,不知为何被赵匡得知,之后不久我便遭到了墨承的暗杀,我当时便已隐隐猜到两人的关系,如今见殿下与宁主簿无缘无故惹来赵匡的追杀,更加确定这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来往。只可惜陛下刻意压下此事,否则赵匡哪里能够全身而退。”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吃得连渣渣都不剩

已经接近暮春的天气,夜依然那样凉,铜灯拉出深长的灯影,无声地映着静默不语的三人。

沁凉的夜风从车窗缝隙中透入,带着一丝草木青涩之气,似甜,实苦。

不知过了多久,宁天歌抬起眸,眸光清明澄澈,“世子能够将如此机密之事告诉我与殿下,可见世子待我二人之真心,这番心意,我们领了。”

“宁主簿无需挂怀,我的命是阿七姑娘救的,以你们与阿七姑娘的关系,我早已未将你们当作外人。”郁瑾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了一下,终究还是看着她迟疑地问道,“宁主簿……果真与陛下没有关系么?”

“世子认为呢?”宁天歌微笑反问,“我是东陵宁相之子,我母亲不过是东陵普通人家的女子,又怎会与陛下有关系。”

“可是,我曾打听过,宁夫人有个小名也叫阿原,与那名女子的名字相同。”郁瑾风仍是不能完全相信。

他虽将他二人当成好友,但有些事情存在那么明显的疑点,若说巧合,未免太巧。

“阿原这个名字再平常不过,不管东陵还是天祈,想必用这个名字的女子都数不胜数,又能证明什么。”宁天歌将眸光转向暖黄的灯光,唇边一抹浅笑若有似无,“世子,既然那么多年前陛下人亲自追赶都未发现那位名叫阿原的女子随家父离开,便证明与此事与家父绝无关联,还望世子禀明陛下,莫要再来扰乱宁家的平静了。”

郁瑾风沉默了片刻,最终应道:“好,我会与陛下去说,让陛下另寻线索,只是这些年来陛下的心结一直系在宁相身上,只怕也不容易轻易放弃。”

宁天歌也不难为他,只道:“世子尽力而为即可,若陛下执意纠缠于宁家不放,这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好。”郁瑾风一笑,点头答应。

“多谢。”她微弯了唇角,眸波流转间,却见墨离眸光似水,清越而深邃,那般温泽地望着她,似深思,又似怜抚。

她那笑容便有了丝苦味,偏转了眼眸,将头轻靠着车壁,一丝倦意缓缓涌了上来。

“关于天降异象之事,世子可认为与‘天眼’有关?”墨离收回眸光,转而看向郁瑾风,轻易地转移了话题。

“以今晚成王在殿上所说的话来看,世人都道这天降异象与‘天眼’有关,我倒认为这不过是世人的臆测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根据。”说起此事,郁瑾风大摇其头,“天象虽有一定的预测作用,但又怎能完全信之。”

“话虽如此,但这天象确实诡异,关于‘天眼’的传说又流传至今,也难免人们会将天祈与‘天眼’联想在一起。”墨离微笑着说道。

“我不知‘天眼’是否真的存在,但我倒是听家父提起过一件事,只是此事事关天祈皇室机密,还望殿下与宁主簿务必保密。”说到后来,郁瑾风神情已极为严肃。

墨离敛起笑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一定。”

见郁瑾风如此肃整模样,宁天歌亦点头道:“世子请说,我们绝不外漏。”

郁瑾风这才缓缓说道,“相信二位对天祈的国史略有了解。一千多年前,天下纷争,群雄逐鹿,各方霸主都想以己为尊,因此争战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在此等情形之下,唯有雄才大略又心怀天下之人方能解救百姓于水火,后来也确实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就是天祈的开国皇帝——始元皇帝。”

“始元皇帝……”墨离默默念了一遍,颔首道,“据说这位皇帝最终一统天下,立国号为大燕,结束了多方割据的局面,并开创一代盛世。”

“而且,这其中功不可没的还有元烈皇后。”宁天歌接口道,“据称这位皇后骁勇善战,浴血沙场,助始元皇帝扫除障碍无数,可谓始元皇帝一半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

“两位说得都没错。”郁瑾风眼中浮光隐隐,说起千年之前这帝后的丰功伟绩亦是难掩激动之情,“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建立大燕之后,天下统一的局面延续了几百年都不曾动摇,只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到四百年前,天下再次四分五裂,大燕帝国不再,大燕最后的帝王也仅得了其中一小半国土,改国号为天祈,直至今日。”

说到此,车内一时静默。

以多少人鲜血与生命为代价开创的一代帝国,最终依旧逃不过再次分割的局面,这种结果确实令人唏嘘,但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来如此。

郁瑾风几番调整情绪之后才道:“听说始元皇帝有一件奇物,通体莹透,光泽璀璨,圆如满月,更甚者,若以滴血祭之,则能幻化出奇异景象,只可惜,事实到底如何,谁也不知。后来始元皇帝归天后,此物便作为陪葬物品一同葬入皇陵,再也无人见过。

”可知那皇陵座落于何处?“宁天歌问得并不确定。

时隔千年,那皇陵只怕早已夷为平地,不复存在。

”因为当时的国都位于天祈境内,因此这皇陵的位置离天祈并不远。“郁瑾风亦同样不敢确定,”据家父说建在北邙山一带,只是北邙山太大,陛下曾多次派人进山秘密寻找,都未找到皇陵所在,如今连陛下都已将此事搁下,认为皇陵已经消失。“

”北邙山?“宁天歌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极快闪过。

北邙山……

——

马车重新启动,镂刻祥云鹤嘴铜灯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微微晃动,映得宁天歌的眸子忽明忽暗,她倚靠在窗边,眼眸望着虚无之处,陷入长久的沉思。

自郁瑾风离去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自己都忘了挪动。

郁瑾风说,大燕的始元皇帝有一件奇物,通体莹透,光泽璀璨,圆如满月,单从这外表的描述来看,与她要找的东西极为相近。

他还说,那座皇陵座落于北邙山。

北邙山……

如果她可以大胆推测的话,她可不可以说,她与墨离曾经掉下去过的那座墓穴,就是始元皇帝的皇陵?

落脚之处是铺得极为平整光滑,经过专业工匠打磨的青石地面,两边墙壁亦是平整无缝的青石墙面,虽看不到任何装饰与雕刻,却更显得这建筑风格之大气。

而那条甬道,她与墨离走了那么久都不曾走到尽头,可见这墓穴规模极大,如今回想起来,那甬道更象是圆弧形,而非直线。

尤其是她抱着侥幸心理在墙上找到的那枚龙首机关,龙,是帝王的象征,除了皇帝,谁人敢用?

由此可见,那个墓穴就是始元皇帝的皇陵无疑。

”在想什么?“墨离坐了过来,双手环住了她的腰,下颌轻轻地搁在她肩头。

她怔了怔,回过神来,偏头一笑,”你猜?“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可不好猜。“他的唇已自觉地凑了过去,在她颈窝里厮磨着,极为诱哄的嫌疑,”好娘子,你就告诉为夫吧。“

一声”好娘子“,再加上他不安分的唇,令宁天歌不得不举手投降。

”算我怕了你了。“她嫌肉麻地搓了搓手臂上的细密疙瘩,瞪了他一眼,这人绝对有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天赋。

”那就告诉我,不要让为夫乱猜。“他在她颈边重重一吮,满意地看着那莹白的肌肤迅速泛红。

宁天歌无奈地将他推远了些,自从那晚她稍作了退让之后,这男人就越发得寸进尺,逮着机会就要在她身上亲一口摸一下的。

”你还让不让我出门了?“她揉着被他吮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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