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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风华河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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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萱笑了笑,握了握莫翰的手。莫翰仿佛才觉察到自己的失礼之处,礼节性地微微一笑。

她曾经说过他这种标准微笑好假,他告诉她礼节性地敷衍而已,还想让他笑多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种笑会拿来应付她。心脏紧缩成一团,好痛!

“谁是你妹妹,我们可不敢高攀公主殿下。”阳伊儿一把将朱琳拉过来,很是不爽。

凌萱并不介意,柔声说道:“既然这次见了,琳妹妹就跟我和翰一起回榆国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朱琳看了莫翰一眼,只见他眼里只有凌萱,满满都是宠溺,对她连一眼都懒得看。她的身子冰凉,一颗心渐渐冷入湖底。他当真对她已毫无一份情意。

“我想公主殿下认错人了,我们好像不认识,我更不是你的琳妹妹……”朱琳强抑住心中袭来的大片大片的绝望,欠了欠身答。既然他不想相见,那就如他所愿。

“对啊,她叫赤碧珊,怎么会是公主口中的琳妹妹呢?”阳伊儿掩口笑道,倾国倾城的容颜让周围的一切瞬间失色。

凌萱一怔,有些讪讪。

“凌萱,不要再胡闹,我知道你思念琳儿心切,但是琳儿已经过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莫翰突然开口,握了握凌萱的手,似有安慰之意。

凌萱愣住,抬起头看向莫翰,有些不明所以。

朱琳似乎能听到心碎的声音,原来在他的心中,朱琳已死,已死。他就那么急迫地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恨不得自己去死?

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嗓中腥甜之气大盛……

“珊珊,你又调皮贪玩,赶快回去。”唐因飞身将她抱在怀中,朱琳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黑色衣衫上,渗了进去。

“真是对不住,我先带她回去。”唐因对着太子等人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朱琳只觉浑身无力,轻轻阖了眼,任凭唐因将她带离。这个地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这个场面她真的无法面对。想到过再见面,彼此会有多残酷,只是真正相见时,才发现先现实远比想象更残酷,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阳伊儿眸中的担忧渐渐散去,柳眉一弯,浅浅笑道:“希望齐王不要后悔才是。”语毕,不等莫翰回答,策马离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誓言谎言

“谢谢。”朱琳离开唐因怀中,面色苍白如纸。

“搞成这个样子,真是丢我们唐门的人。”唐因唏嘘,递给她一方锦帕。

朱琳接过,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苦笑道:“确实是丢人啊,不过貌似和你们唐门没有关系吧。”

“哎,你可是我和唐墨买来的小丫鬟,这个事实你不会忘了吧。”唐因不满地说。

“哦,也是。幸好你的衣服是黑色的,不然人就丢大了。”朱琳正色道。

“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唐因一脸期待。

“帮你洗衣服好了。”朱琳看了看因沾染了鲜血而颜色略深的那处,“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唐墨呢?”

“过来凑凑热闹。”唐因回答的很是模糊,接着说,“坎垣看起来虽然很荒凉,但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珊珊要不要我带你去?”

朱琳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叹一口气,“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好了。”唐因很少见地严肃地说。

“对着你,我哭不出来。”朱琳老实回答。

“你……”唐因简直要暴走。

远远有一队人马驶来,溅起阵阵尘土。

“阿琳——”阳伊儿喊道。

朱琳停住,看向阳伊儿。

“跟我去转转吧。”阳伊儿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那我呢?”唐因问道。

阳伊儿转身对身边的侍卫,说道:“送唐二公子回去。”

“不用,我认得路。”唐因摆摆手,转身离去。

“伊儿,我想静一静。”朱琳感觉头疼欲裂。轻声说道。

“阿琳,我一定会替你教训那对狗男女。”阳伊儿愤恨地说。

“算了吧,随他们去吧。”朱琳无力靠着阳伊儿,“不过我想当面问问他。”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阿琳,我们走!”阳伊儿护着朱琳疾驶而去。

两队人马对峙,周围的一切变得沉重压抑。天上的云彩似乎都为之凝滞。

阳伊儿看了凌萱一眼。说道:“莫翰,让这位公主退下。”他们三人谈话,不能让其他人在场,免得莫翰有苦难言。

凌萱眨着水灵灵的清眸。略带些委屈地莫翰,虽不言语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态。

“有话就说吧,凌萱是我的未婚妻。不用避开。”莫翰说着对凌萱点头一笑,凌萱依偎在莫翰身前,靠的更近了。好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未婚妻?”阳伊儿还未等朱琳开口,大怒,“kao,莫翰你太无耻了吧,跟着不要脸的人也学着不要脸了,啊!你把阿琳当什么?”

“我说过我爱的琳儿已经不在了。”莫翰面无表情。

“为什么这么对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朱琳指甲深深陷入手掌。掌心血红一片。

“就是你所看到和听到的……”

“够了!”朱琳喝断莫翰的话,“不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所爱的翰是绝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绝不会因为其他而弃我于不顾。”

“一样的天真幼稚,”莫翰嗤笑道,“阿琳,没想到如今你竟然还如此固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吗?你说说你到底了解我多少,你明白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不,你不懂。你甚至连是否爱过我,都搞不清楚吧。以前是我太纵着你,阿琳,你也该长大了。”莫翰直直地看着朱琳,似乎要看进她灵魂最深处。

“我懂,我是爱你的,我愿意此生与你不离不弃。”朱琳有些疯狂,有些恐慌。

“阿琳,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说的话你认真想过吗?答案就这样脱口而出,可信度又有多少?你永远都是这样。”莫翰后退两步,指了指脑袋,“脑子是拿来思考的,不是摆设。”

“莫翰,你不要太过分!”阳伊儿愤怒异常,他竟敢如此侮辱阿琳!

“我过分?伊儿,她自己做出的事情她最清楚。”莫翰将目光转向一边,似是不想再看到她。

“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事情?”朱琳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阿琳,是你先让我寒心的。你爱过我吗?你爱我有多少?你不清楚,那我来替你回答。”莫翰盯着朱琳的眼睛,缓缓说道,“之前先不提,就从我们到榆国说起。你想想自己是怎样进到女友的职责的?你为我做过什么?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可以?你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是……”朱琳急得脸都红了,想要辩解。

“不要打断我的话。”莫翰将手一挥,不悦地说,“这基本的礼貌你都不懂了吗?后来你听说韩业绵毒未解,便寝食难安,查询医书夜以继日,甚至还不顾性命独身去藏剑山庄取解药,亲自奉送到陈王府。真是让人感动啊!”

“而你对我呢?你为我做过什么?在我最艰难的日子,你在哪里?即使是后来木儿写下血书求你回来,你仍是置若罔闻,不肯离开他半步。既然你这么爱他,我就成全你,也不枉费我们这许久来的情谊。”

“不是的,翰,我没有故意不回去,和韩业没有关系,齐勉失踪了,我不能……”朱琳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

“你不能弃他于不顾对吧。阿琳,你放弃了我,也许你自己看不清楚,但我很清楚。”莫翰痛心地摇了摇头,“我也是人,会累会受伤。我厌倦了被你抛来抛去,我要选择自己的幸福。”

“这真的是你心中所想?”唇已经咬破,鲜血流进口中,她将它尽数咽下。

“是。”莫翰没有丝毫迟疑。

“如你所愿!”朱琳猛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拨转马头,扬鞭而去。

“不过,看在两年朋友的份上,还要给你一个忠告,韩业和唐墨好像都不是良人,你好自为之。”莫翰朝着朱琳的背影说道,几多嘲讽。

任由泪水肆意而下,“驾!”她将马鞭一甩,飞奔离开。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他说得对,她几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他。她好像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她,替她挡风遮雨。的确是自己太幼稚了,他累了,所以选择离去。这样也好,自己总要学着慢慢长大,学着在这个异界一个人站起来,学着生存不再拖累任何人。

只是心好痛,痛得她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从来没有过的彷徨与迷茫,她要走向何处,她的未来又在哪里?

“你爱过我吗?你爱我有多少?你为我做过什么?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莫翰的质问仍在耳边回荡,犹如严冬的北风,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什么是爱呢?我爱过他吗?她一遍遍在心底问自己,却是一无所获。他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只是那些曾经的誓言呢,言犹在耳,人却已非。

曾记得他对她说“我就喜欢宠你,宠坏了才好,什么都不会做,最后只能一心一意跟着我”。

曾记得他对她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今生今世我莫翰所爱的、所娶的都只会是你”。

曾记得他对她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即使命运也不能”。

曾记得他对她说事情结束后他们就一起归隐山林,再也不管此间是是非非。

曾记得他对她说有此信物为证,她下辈子也定给他了。

曾记得他对她说……

誓言不用是刻意提醒的,因为不是对方忘记了,而是他不愿再遵守,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原来誓言和谎言仅仅只有一线之隔,稍稍跨过,誓言也就变成了谎言。

她大笑,笑得眼泪直流。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这就是所谓的誓言?这就是所谓的失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砸在干涸的地面上,瞬间消失无踪。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一无所成。

任由马带着她在这块广袤无人烟的土地上游荡,如孤魂野鬼,漂泊无所依。被抛弃了呢?她轻笑,不,更准确地说是被放弃了。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有今天的结局似乎很合理,很合理。

就这样吧,结束了!

她伏在马鞍上,一阵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寒战。好冷!她伸出双臂,抱着马颈部,感受着传来的丝丝温度,阖上了眼。

突然凄厉的鸣声刺破长空,一瞬后戛然而止,震得人耳朵都有些痛了。朱琳从马背上坐起,望向声音传来的远方,脸色骤变。不好!

她把缰绳猛地一扯,一鞭狠狠甩去,马一声长嘶,扬起前蹄如一阵风般冲着来的方向奔去。一定要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

她抹去满脸的泪水,冷风吹来,惟余淡淡的泪痕。

这鸣声是熠军的紧急求救信号,不到万分危急关头,是绝不会用到。而鸣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她刚才所在。之前她没有见阳伊儿跟来,下意识地认为是想让她一个人静静,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难道是伊儿出事了?她的心脏紧缩,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犹如一张大网将她一点点地缠住,然后收紧。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成王败寇

当朱琳策马来到与莫翰相见处,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鲜血染红的土地触目惊心,倒毙的尸身层层叠叠,许多正是熠国的士兵,而其他的尸身竟是榆国和瀛国的,不远处厮杀声阵阵传来,吞噬着她的神经。

“伊儿!莫翰!”朱琳慌忙朝声音处赶去。

转过一道弯,她看到了那一幕。

漫山遍野的榆国和瀛国军队,将整个山谷重重包围,中心是几抹红色的熠军残影,他们所守护的那个略显娇小却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的身影,让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随手夺过一把大刀,不管不顾地砍杀,誓要踏出一条血路来。

“停!”泠泠如珠玉般的声音响起,虽不大但听在每个人耳中却是无比清晰。士兵们停下搏杀,自动闪出一条道路来,让朱琳进入。被围的熠军也停止战斗,持刀警惕地看向周围的敌人。

朱琳疯了一般地冲到阳伊儿面前,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阳伊儿轻轻摇了摇头,倾城一笑:“我没事,不要紧张。”

“太子,你们也在?”朱琳看清阳伊儿身边之人后,惊讶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预谋,我们中了圈套。”杜雪霖淡淡地说,将长剑上的鲜血拭去。

“莫翰呢?”朱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浑身瞬间冰冷。

“好久不见。”清冷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朱琳缓缓转过身,一袭梨花白衣,清傲孤高,覆目白绫。随风飘荡,仿佛整个天地间的一道白光。只是在这遍地的血红中,是如此的刺眼。

她的身边左边站着莫翰和凌萱,右边是李宇,一同不急不缓地驶至朱琳等人面前。周围的士兵躬身退至两旁,毕恭毕敬。犹如对待神祗一般。

这是她们第三次见面。她与她对视,仅隔的一层白绫却似贯穿两人的媒介,让彼此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世人口口声声所说的爱情?简直是一场笑话。

你们不过是我刀板上的鱼肉,只有我同意你活着。你才能活着。

如此的实力,会让人觉得很无趣。

她无情地嘲讽。

“这是怎么回事?”朱琳冷冷问道,看向莫翰。

“这个想必贵妃娘娘更清楚吧。”李宇温和地笑道。

“呵。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我妹妹,如何?”阳伊儿挑了挑眉,向前一步。冷冷地说,“今天不能教训你们,是我阳伊儿的失误,旦有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恐怕没有机会了。”林雨风冷笑道。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阳伊儿轻笑道,“只是连累了你,我心难安。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你的恩情。”后半句却是对韩珣说的。

“不,你从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愿意的。”韩珣温柔地看着阳伊儿,坚定握住她的手,“执子之手,同生共死。”

“没想到熠国太子对熠皇宠妃如此情深意重,真是让人感动!”林雨风嘲讽道。

“莫翰,你……”看这景象,朱琳已明白大半,指着莫翰却是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是我。”莫翰似有些不忍,目光稍偏,躲过朱琳的直视。

“混蛋!”朱琳大怒,盯着莫翰,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阿琳,今日能死在一起,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阳伊儿拉过朱琳,用锦帕轻柔地擦拭她满脸的泪水,“这是一件喜事,高兴才是,哭什么。”

“对不起,伊儿,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朱琳心痛的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记得拉住我的手,说不定我们又会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阳伊儿凑近朱琳耳边,低低笑道。

“一定!”朱琳重重地点点头,无比坚定地回答。我一定会拉住你的手,我一定不再拖累任何人,我一定要,变强!

“姐妹情深,要不要成全呢?”林雨风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二公主殿下,我有个主意。”凌萱柔柔地开口。

“哦,说来听听。”

凌萱凑近林雨风,耳语一番。

林雨风轻轻点点头。

“其实,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杀了熠国太子和熠皇宠妃,熠皇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即使杀了你们,太子可以再立,宠妃可以再纳,似乎也没有太大好处,只会让其他人得益。琳妹妹,我和你打个赌可好?”凌萱仍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如果半柱香内陈王韩业带兵来救,我们不动你们一丝一毫,放你们离开;如果陈王不来,那你就跪下来求我们,怎样?”

凌萱轻靠莫翰肩膀,好不甜蜜幸福,说出的话确实如此残忍,“天下人都知晓阳贵妃是熠国妖妃,人人得而诛之,熠国有志之士更是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如果贵妃和太子今日陨于此,或是为我们所掳,受益最大的恐怕只有陈王韩业。琳妹妹,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姐姐就帮你试验一下陈王对你的心究竟有几分,也好让妹妹看清楚不要给人骗了。”

“妹妹说,好不好呢?”凌萱一笑,几丝邪魅。

“好!”朱琳毫不迟疑。

“阿琳,你的脑子不会真的是摆设吧。”阳伊儿苦笑道。

“应该是吧。”朱琳轻笑,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伊儿出事。

“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了吧。”凌萱将手一挥,立刻有一位军士捧着一个香炉走近,小心翼翼地放在双方之间,为了防风,还在外面罩了一个琉璃罩。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一片死寂,似乎连心跳声都听不到。

“业。太子和阳伊儿被林雨风困在了巴阆山谷。”令狐燕急匆匆地闯进房间,却见韩业清冷自若,不禁感叹自己这辈子都比不上他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自信。

“然后呢?”韩业难得地反问。

“蓝姑娘也在其中。”令狐燕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斜斜靠在窗边。

半晌,没有得到韩业的反应。令狐燕不禁有些纳闷。只好再次开口:“你不马上发兵吗?”

“不会有事。”韩业语毕,继续沉浸在手中的兵书。

“业,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明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故意伤她。她只会恨你,更别谈爱上你!”令狐燕有些恼怒,“这样。禁咒何时能解?”

韩业从书中缓缓抬起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是她。”

“不是她?”令狐燕狭长的桃花眼一下睁得很开,“怎么会?”

“我试过。不是她。”韩业口吻中,有些无奈。

“怎么不早说?算了,那是谁?”令狐燕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好容易找到能解咒之人,现在却不是,怎么不令他心急。

“不知道。”

“我去查。”令狐燕忧心忡忡,华丽的袍袖一甩。“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我会让他们按计划进行。”

青烟袅袅。琉璃罩内氤氲一片,渐渐有些模糊。灰白色的香烬点点飘落,铺在香炉之上,衬着这万籁俱寂的景象,别有一番超凡脱俗的宁静。

这香炉虽在众人中间,然而除了那个察看时间之人,几乎没有人在注意它。

朱琳静静地凝望不知名的远方,神情恍惚而迷离。她在想什么,她在等什么,她在赌什么?只是这一切又与她何干,他来还是不来又有何关系?

半柱香将要燃尽,耳边还未有一丝响动。轻轻闭上眼,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会隐隐抱有期待,失了前一根稻草,难道就要迫不及待地抓住下一根?这渺茫的希望,真是对她自己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听到远处沉沉响起的奔腾马蹄声,内心会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他于她只是拯救尊严的希望,还是其他。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而她在他心中又占几何?她爱的是谁,谁又是真正爱她的?对于爱情,她似乎永远看不清。

当最后一寸香也化为灰烬时,整齐威武的军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站在整支军队的最前方,因为赶得急,乌发有些凌乱,额上隐隐有晶莹的汗珠。他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看着她。

这一刻,时间凝滞化为永恒,这一刻,她似乎听到心底最深处的碎裂声。

永恒的不会是相聚,只会是别离,永恒的不会是生的躁动,而是死的宁静。

在最后一刻,他来了,只是他不是他。

“刚才的决定是对的,这里果然很热闹啊。”肖东风满脸笑意,缓缓行来,“好像大家都在,少了我这个东道主怎么行呢?”

“太子殿下还真是无处不在。”林雨风身形未动,冷冷地说。

“啊哈,二公主殿下好。”肖东风扫视一圈,“难道是搅扰了大家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颵一向喜欢凑热闹。熠太子和齐王都在呢,看起来好像比刚才的会盟还要有趣。”

韩珣和莫翰神色各异地看向肖东风,不,现在应该说是圻国太子卫颵,微微躬身作答。

“这里没什么热闹可凑,圻太子还请回吧。”韩珣淡淡地说。

“你们都没走呢,我如果先行离开,岂不是有失礼仪?”卫颵涎着脸说。

转眼看见阳伊儿,笑道,“熠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贵妃娘娘,颵失敬失敬。”

“圻太子好雅兴!”阳伊儿语气不明地回道。

“还是贵妃娘娘高见,人生难得几回欢,莫使佳人空嗟叹。颵一向注重及时行乐,人生在世得乐且乐。”卫颵看向朱琳,故作惊讶道,“那莫不是贵妃娘娘的异姓姐妹蓝觞儿姑娘?”

“正是舍妹。”阳伊儿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想来颵跟令妹还是旧识,令妹在阳曲书院女扮男装和颵一起读书,颵曾与她曾约定再见之时必当共登岱山,一览众山小。这次相见倒真的可以实现颵的夙愿了,颵心甚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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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当真要插手此事?”林雨风冷然道。

“公主殿下此话怎讲?”卫颵笑意丝毫未退,“故人相会,颵置酒开宴相迎有何不妥?莫非恼了公主殿下?那颵只好先行告退。觞儿,我们走。”说着,卫颵便要向前携朱琳离开。

“铿”地一声,长剑出鞘挡在微笑前方,李宇温和地笑着,“恐怕确有不妥。”

“琳妹妹,刚才的话可还记得?”凌萱柔柔一笑。

朱琳猛地抬头,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眸中光芒一点点冷下来,似乎其中的空气与时间都开始凝结。

与这目光相接,凌萱一惊,不由地身形后撤。莫翰急忙伸出胳臂,自然地将凌萱揽入怀中,以示安慰。

“好,很好!”朱琳大笑,声音里几多凄厉,目光扫过林雨风一行人,翻身下马落在已燃尽的香炉旁边,“愿赌服输,我朱琳输得起。”

“阿琳,不要!”阳伊儿惊慌失措,就要下马拉过朱琳。

韩珣将她一把拦住,摇了摇头。

卫颵轻轻闭上眼,有些无奈。

莫翰目光复杂地将头转向一边,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噗通!”

“不——”阳伊儿死命挣扎。

“我朱琳、蓝觞儿在此下跪求你们,求你们放过她!”

“让这三军将士都听到才好。”

“我朱琳在此求你们,放过她!”一字一顿,回荡在整个山谷。

“将士们都听到了吗?”

“是!”

凛然站起,朱琳直直地看着莫翰。从脖颈处拿出那个小人,托在掌间。

“莫翰,你我之间犹如此物,愿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猛地用力,那小人已粉身粹骨,从她指间缝隙悄然滑落。

扬手一挥。白色粉末随风四散。瞬间了无影踪。

朱琳跃上马背,行至卫颵面前,李宇将长剑收回,退至一边。后面的军队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朱琳和卫颵并马缓缓向前。圻国军队紧随其后。

出了层层包围,外围不知何时列着熠国最精锐的士兵,他们神情肃穆。韩业赫然立于最前方。他的旁边是令狐燕。

残阳西傍,丝丝血色光芒透过阴翳的树林,散落在他身上。他犹如沐在一片猩红中。银色面具泛着冷光,无上的冷冽与威严,让人不由畏惧和折服。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外带兵时的模样,她只是常听人说陈王文韬武略造诣非凡,率军平叛威震蛮夷,名闻诸国。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若为皇。一定会是熠国最伟大的皇帝之一。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很正确的道路。也许他天生就适合做一位万人之人的王者。

他与她,终是要擦肩而过。

“蓝姑娘……”令狐燕有些慌乱地开口,待看到朱琳冷如寒冰的眸子,言语似乎被冻结在喉咙中,再也无法吐出。

朱琳从韩业身边经过,两人相距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却都目视前方,对彼此恍如未觉。

“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君临天下!”她巧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两人擦肩而过。

“啪!”阳伊儿一巴掌打在韩珣脸上。韩珣一怔,阳伊儿趁机挣扎开来。

她的目光扫过莫翰、林雨风、韩业等人,眸中一片狠绝和暴戾。

“我阳伊儿对天发誓,今日屈辱,他日必当百倍千倍奉还!”

撕心裂肺的呼喊,天地为之色变。

“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策马,转身离去……

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吧。

然而,我最害怕的是终点总会变成下一段的起点。

“业,你的手……”令狐燕看着韩业被鲜血浸染的手掌,欲言又止。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这样做吗?

算无遗策?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他想过他们会为难她,却没有想到她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那个人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这算是命运的玩弄吗?

只是这一刻,他多想就这样躺在命运的脚下,他有些后悔那持续的抗争。如果没有抗争,也许就不会遇到她,也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只是还能回头吗?

林雨风拨转马头,与韩业隔着白绫相视,嘴角微扬,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浅浅溢开。有些后悔了呢,不错的结局。

似懂主人心意,身下宝马未等林雨风有所动作,便扬起矫健的马蹄,疾驶而去。后面紧随莫翰、凌萱和李宇,他们身后是有秩序撤退的榆国和瀛国军队。

“后悔了吗?”凌萱沉沉问道,目光有些躲闪。

莫翰没有回答,径自驱马前驰。

他一向很清楚他要什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要得到一些东西首先就要放弃另一些,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只是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值得。

曾记得她对他说不要再瞒着她,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她真的很坚强,只是,只是他还是私自为她做出了决定。

她一定会恨他吧。

结束了,就这样吧。

行宫大殿内,朱琳和卫颵席地而坐。

“觞儿,要不要喝一杯?这可是父皇留存的百年佳酿,这次就便宜你了。”卫颵从里面搬出一坛酒,随手扯过一块布料,擦拭掉青瓷坛外厚厚的一层灰尘。

“不喝。”朱琳面目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借酒消愁愁更愁,况且她不需要用酒来麻醉神经。她需要的不是忘记而是铭记。这样才会更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才子佳人伤心事,清风明月断肠时,此情此景怎能缺了美酒?”卫颵动作麻利地打开酒封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充斥整个大殿。

“真是好酒!”卫颵自己斟上一杯,叹息似地说,“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真的不喝?”

“罗嗦!”朱琳有些不耐烦。索性对着窗户躺下,双臂枕在脑后,望窗外皎洁的明月。

“唉唉,真难伺候。”卫颵饮尽一杯酒。起身掷出一个靠枕。

朱琳随手拿过,枕在上面。远没有想到在自己被背叛最艰难的时刻,陪在身边的竟是他。真是造化弄人。命运难知。

“觞儿,我们什么时候去岱山呢?”卫颵自斟自酌,一个人也逍遥自在。

“我不记得有答应过你。”朱琳漠然地说。她知道巴阆山谷之时。那只是卫颵的托词,阳曲书院时,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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