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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清音韵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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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么一大早去干什么了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问她。
“看看,我手上是什么?”容音打开了手上的一提牛皮纸包中的一个,一阵甜香传来,孩子们纷纷吞了吞口水,然后就欢呼了起来。
糖水斋的糕点,历来只有清晨去买才有,而且去的再早,仿佛也有人排队。
可是印青,听了一夜春雨后,偏偏起了这样的性子,要去尝尝这著名的糕点。
分给孩子们后,她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灰衣男子,无奈地摇头笑笑,复又低下头去,将那一包糕点留给了孩子中最高的男孩——轩儿,便提着剩下的走向了灰衣男子。
拐进了自家院子后,叫印青的女子转身,对灰衣男子微微一笑:“我就出去买个糕点,这也不放心么?难道你认为我还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就逃回去了?”
“容姑娘,请你不要让我们难办!”灰衣男子皱皱眉,拼凑了半天,却也只得这样一句。
“容姑娘?萧,你怕是忘了,我叫印青……”对,这被唤作印青的女子,便是失踪已大半年的容音。
容音不想这般刻薄的,可是大半年过去了,如果还是这样互相不信任有什么办法?
“萧,我也不想回去,这你要信我。”容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可最终也觉得,自己说的是假话,而低下了眼睛,心中浮起的烦躁,让她必须要皱紧眉头,闭上眼,才能压制下去。
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矛盾与挣扎,多数时候,他都铭记着应少言寡语这一规矩。
容音最终慢慢睁开闭着的眼,对着萧又是灿烂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糕点:“我要去隔壁张大妈李大妈王大妈家,送她们点心,这……你没意见吧。”
萧没有说话,却是让开了挡着门的身体。
容音便提着糕点,从门间走了出去。
**
四月十三,天气,阴。
容音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后,却放下了手中执着的笔,原来,真的都过了那么久了。
看着厚厚的一叠纸,有些的边角已经起了细微的绒毛,容音手指轻抚,心生苍凉。他们,怕是急疯了吧。
韵韵,胤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抛下你们的。
回想起那天的事,容音还觉得一切都是梦。
那些,怎么会是她谈不上喜欢,却至少敬重的康熙做出来的?
自古难测帝王心……不过也怨自己,过于冲动了些,不然断不至于,会以这样沉默的方式消失。
……
“小音,朕今天唤你来,是想问你,朕听说,你和老四两厢情愿,已经愿意谈及婚嫁了?”康熙的声音微微上扬,却只是疑惑,听不出喜怒。
容音紧张得全身都有些颤抖,却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康熙沉默了,只是看着容音,像是要审查她的心意,坚定到了何种程度。
容音也只能微微低着头,准备听大清的最高决策者的宣判。
虽然没有钟,但是容音也仿佛听到了秒针嘀嗒嘀嗒的转动声,大概是固有思维吧,在难熬的等待时,产生的潜意识的幻觉。
正当容音准备甩头,把这恼人的声响甩出自己脑海的时候,康熙发话了:“丫头啊,如果我说我反对你们,你会怎么办呢?”
容音只觉心里一紧,想也没想,就跪下了:“求皇上成全。皇上曾经说过,可以让容音选的。”
“可是容音啊,你也说过你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现在又是为何呢?”康熙也不怒,只是微笑着看着容音。
容音倒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闭上了眼,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那时一定不会那么酷地甩出这样一句话来,最终,亲手毁掉可能到手的幸福。
虽然,即使自己当时不说,康熙也不大可能轻易成全自己,但,毁在自己的一句话上,感觉自然是更为难受的。
“丫头啊,你起来吧,别说什么不成全就不起来的话,你是识时务的孩子,该知道这样的话没用的。”康熙用爱怜的语气,却堵死了容音的一切可能。
容音突然明白了,这便是帝王,让你绝望,还能挂着救济苍生的同情与爱怜的面孔。
容音缓缓站起,整个心中都是空的。
她抬头,直视康熙,却不是质问,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在等,等康熙主动给她一个解释。
“音丫头啊,朕一向宠你,也欣赏你的能力,你的善良包容,却同时拥有的头脑和气魄,朕希望你能凭借你的这些长处帮朕一个忙。”康熙走到容音面前,与她面对面站着,语态真诚地道。
容音不卑不亢:“皇上抬举容音了,容音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丫头,朕从一开始就视你为家人的,现在这个忙只是确立了这个关系而已。”康熙的话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感觉。
容音心下有些明白了,她咬着嘴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皇上,容音非四爷不嫁。”
“丫头,不要那么固执!”康熙言语中终于有威严被触犯时的发怒的感觉了。
“我固执?那好,皇上要我嫁谁?”容音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她是实在不能理解眼前的康熙,自己知道自己是一颗棋,但是不带着这样的用的。故意放纵自己和胤禛的感情,然后逼着自己嫁给另一个人?他究竟在想什么!?
康熙出气声有些加重了,在容音这般直白的质问下,他倒也不能轻易说出什么来了。
容音看着康熙那张保养得不错的脸,那双乌黑的眼睛,和胤禛那双,相似到了极点,黑不见底,重重叠叠,永远触不到内心的一双眸子,怕是这样,他才忌极了胤禛吧。
想到胤禛,容音心中重重的被抓了一下,那种痛,由心底沿着脉络,上升到了大脑,容音仿佛被敲打了,整个脑中都是空的,唯一飘过的只有胤禛那双如子夜般乌黑的眸子,各种神情,怜惜的、受伤的、寂寞的、冷酷的……
“是太子吧?”容音在这良久的寂寞中,嘴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了这一个儿子,偏要伤害其他儿子呢?这个儿子让他看重在什么地方?只因为是最爱的女人生的?
皇家不是无情么?偏偏爱新觉罗家遍地情痴?
“丫头,朕看了许久,也只便你,才能管住他,收服他,他喜欢你的,会对你好……”康熙像是也有点惧了容音的洞悉和冷到极点的表情,放缓了语气。
“皇上抬举容音了,容音不才,管不住太子。”容音冷冷反击,平素,她不是这样胆大刻薄的人,可是,脑海中浮现的那双漆黑空洞的眸子,一直在怂恿着她,心疼到无力的她。
“容音!”康熙快步走回案边,几乎是想要拍桌子来发泄了,太不识好歹了,自己几乎是在与她用商量的语气说话,只为自己也是真心欣赏眼前女子,也不希望伤了她,坏了她本心,偏偏她一反平时温和常态,句句夹枪带棒,冷冷回讽……
“那皇上给容音说说,为什么又要放纵太子呢?既想管教,却对他看上的人,不问缘由,不分境况,一律送到他床上,芷语如此绝色,明知祸水,也是这般,皇上认为,在你这样的纵容下,太子能成器么?真是好笑!”容音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早便已经看不惯康熙对太子的放纵了,种了这样的因,还要牺牲自己去解这个麻烦,真是可笑,除了太子以外,其余人在他眼里算什么?
康熙听了这般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手扫掉了桌上的书和茶具,青瓷的茶碗哐当一声,在书落地的闷响声中,清脆的尤为突兀。
这声音,倒是惊醒了失控的容音,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好啊,容音,朕以前倒还看错你了是吧,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啦,你倒是说说,朕这样算什么?你是想说朕是自作孽么?还是自作自受?嗯?”康熙指着容音,指尖都气的在颤抖。
“容音不敢。”容音深呼吸,然后垂下眼帘,自己真的太鲁莽了,一个帝王不是最怕被看透内心吗?何况自己还说了出来,呵,怕是今天难逃一死吧。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说,通通说出来!”康熙声音都气哑了,这样的狼狈,许久未尝。
容音只是沉默不语,为何,自己受到脑中那双眼睛的蛊惑,太过冲动,这下,怕是无法挽回,自己,最终,恐还要在那双眼深埋的伤痕加上一笔。
只是不知道是多重一笔,胤禛,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成为皇帝的帮凶。
我宁愿自己的死给你的伤害,也不愿让你敬爱的父亲借我给你双重打击。
反正说错话了,也无法弥补了,嫁给太子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便让懦弱的自己,最后做一次飞蛾扑火的壮举吧。
容音定下心,再次抬起头,直视康熙:“好,我说,其实皇上你不光宠太子,你还忌太子,你怕他因为做太久太子而不耐,于是,又故意纵容他,给他女色,让他沉迷于此,便无暇考虑这些。但是你又怕太过,别人怀疑你迟早会废掉太子,而野心重重,你看出胤禛如果愿意帮太子,便是得力助手,你一方面打压他,一方面又要让他有出色才能,能够帮太子出谋划策,可皇上,你不觉得,要我嫁给太子,对胤禛伤害太大,你不怕他倒戈?”
第二章 空洞
康熙气急,反而缓缓坐了下来,整张脸沉静如水,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丫头,我果然小看你了,可是你却忽略了两点,一,你是朕让嫁给太子的,老四他要恨只能恨朕,可是他恨不了,朕也不怕他恨;二,你嫁给太子后,朕会废掉石氏的太子妃位子,而立你为太子妃,胤禛如果真的爱你,便懂得这些地位是他给不了你的,未来的皇后?并且,他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道理,太子的地位没有了,容音你该怎么办?”
容音想冷笑,果然偏心啊,可惜你不知道,最后,只有胤禛的嫡福晋才能成为皇后,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的目的无非是警告胤禛,谁为君谁为臣。
可惜我绝不助纣为虐。
康熙见容音沉默了,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所以你不用想什么宁死不从之类的。我考虑过你不答应,我该怎么办的。”
容音正在惊异康熙不杀她的话,就觉得颈后一痛,然后身体就不由控制地软下来,倒在了地上。在昏迷前,容音只听到康熙仿佛叹息的声音:“或许(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们都该冷静一下。”
……
“容姑娘,出来吃饭了……”萧看着容音望着窗外发呆,脸上却挂着清晰的泪痕,一直不忍心出声,可是……
容音茫然地回头,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擦了擦脸上残留着的泪痕,容色冷漠淡然:“萧,叫我印青。”
印青,胤情,这是我对你的思念与愧疚。
**
这里是四川成都,好笑吧。
康熙送容音回了她自己的家。
成都城,当然见不到现代时的繁荣,但是百姓都热情淳朴,安居乐业。
街市热闹,小摊小贩,亮起嗓子,用地道川话,招徕顾客。酒家的幌子鲜艳,而那烟花之地,也是春色一片。
锦江边,浣女笑声清脆动人,蜀地出美女,历来风情,她们讨论着谁家的蜀锦织的好,谁家的纱浣得妙,叽叽喳喳,可那纯朴中的妖艳,却格外动人。
可青石板铺就的路,在幽静的小巷中,仿佛来到了悠然静好的江南。
容音居住的院子,就是在这样一个与杂闹的市区分隔开来的小巷中,唯一有的,便是邻里大杂院里的孩子们的笑声与铜板的滚动声。
或许还有邻居老奶奶的琐碎的讲话声,东家长西家短,却没有恶意。
容音坐在麻柳藤覆盖的绿荫下,细细勾画着院中已然盛开的绣球,该是上个主人留下的。只见她将那粉红一笔一笔地晕染开,而萧,就在旁边练剑。剑声如风声,却更利一些,带起的声响,仿佛要将空气分割成一片一片。
萧虽然长相普通,可是练起剑来还是颇有英气。
但容音也不关注这些,只是描绘她笔下渐渐有了颜色层次的绣球,花团锦簇。无比的认真。绣球难画,花瓣细小,可磨时间,确实再好不过。她现在,也就靠画会儿画,练练字来打发无聊寂寞的时间了。
这样,画工笔,临帖子,至少可以什么事都不想。
六月底了,京城里,早该有大变故了。
如果自己这可怜的记性没有出错,索额图的事情,该是在五月吧。
康熙还不来找自己回去么?还是自己对于他的耐心和自己的耐心,都有了错误的评估?
“为什么不画叶子?”
萧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舞剑,站在容音身边,看她画画。
他带进了一股热浪,应该是刚练完剑的缘故。
“因为我就是想画出没有绿叶衬的鲜花,纵是再灿烂繁华,也是多么孤寂……”虽然萧对她无微不至,可是对这个带自己离开自己关心的人身边的人,虽不是罪魁祸首,容音也无法笑颜以对。她渐渐觉得自己也变得淡然了、冷漠了。
萧被一堵,倒真的说不出话来。他本不是善言谈之人,而干他这行的人,也大多拥有铁石心肠,可最近,眼见着自己受命“照顾”的女子越发落寞的样子,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萧,”容音看着满目繁花,却突然失了作画的心情,她将笔搁在脚边,开始收拾,“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大体上我也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所以,你不用为我操心。”说完,容音便将笔和颜料盘收着,往屋里去了。
留下萧盯着画板上纷繁的粉红,有说不清的感觉。
**
容音卷了自己刚画的画,来到了落墨斋。
老板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对于容音用色的大胆,倒是难得得颇为欣赏:“这绣球,颜色虽艳,却越发哀伤……最近你性子倒没有随着夏日热起来?还越发冰凉了。”
“那曾老板认为我该画什么?干脆下次画幅火红的蔷薇?”容音眼睛一轮,带着思索,却是带过了曾老板的问题。
“印姑娘啊,不用装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你现在就是把大红往这纸上一泼,也是哀伤,关键是你的心情。你第一次来这是春天,也是一副普通的春柳,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颜色艳丽了,倒带上了悲春的气息。但当时,觉得一个闺阁女子带点思春惜春悲春的愁绪也是应该的,可是,看久了,便觉得,花一般年龄,从年首到年中,都是这样,怕不太对吧。”
“曾老板,你可说错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闺阁寂寞,不能抛头露面,什么哀春伤春的,我就一个贫贱的小家女子,还得为生活四处奔波,故弄的哀伤,无非为了讨喜些罢了,谁叫没见过大世面,也画不出什么霸气来呢?”容音嘿嘿一笑,颇不以为然。
曾老板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是个爱打听别人身世的人,对这印青,也只是多了点好奇罢了。他阅人无数,自然能从眼前这女子的风度气质上判断出出身绝不简单,来这卖画,无非也是为了寻个好玩,连求知音这等闲杂的目的都不带分毫。
长相不一般,却说的一口流利地道的川话,只是有个别音有些特殊,如果川话要说成这种程度,至少也得从小培养。可她,怕是最近才移进成都的,不然,这般的样貌,不可能之前不知道。
容音四处逛了逛,留下了画,拿了上次那副画的钱,便走了,将将出门,便刹住了脚步。
顿时浑身颤抖,手中正在往里面装钱的钱袋也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本能地移向了那个方向,却一顿,最终脚下瑟缩着躲了回来。
“曾老板,借我地方躲一躲。”容音颤抖着声音,满目不敢相信,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一只手捂着嘴,深怕自己会不小心将那个午夜梦回都萦绕脑中的名字,忍不住唤出口。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能来?
曾老板震惊地看着容音,可毕竟年岁在那,他很快便反映过来,掀开了柜台后的帘子,让容音躲了进去。
容音进去后便再也支持不住缩在墙角,眼泪哗啦啦全下来了,可是她还得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传出去。
他怎么变得那么瘦,那么憔悴,而脸上被冰霜封过的痕迹也愈加明显了。
胤禛,对不起,我不能见你。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私下来的,你旁边还陪着成都的知府。那说明是康熙派你来的,如果是这样,康熙的目的昭然若揭,那只会加深你或我的痛苦而已。
**
“孙大人,看来成都的治安的确好啊,居然路不拾遗?”陪在胤禛身边的还是姜侍卫,他顺着四爷略微停滞的眼光看过去,再看着四爷的皱起的眉头,便代他说道。
一是因为旁边孙知府见四爷皱起眉头又不知何意时冷汗都下来了,他提醒一下;二是,他这样说话已经被默许了,他加主子自从容音姑娘莫名失踪后,便越发寡言了,很多时候,很多话都是自己和苏培盛代他说了。
“嘿嘿,这是……”成都知府孙耀祖人到中年,微微有些发福,虽然还算清廉,治理起来,也还算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是为人胆小如鼠,再加上蜀地地偏,难有朝廷的人过来。这不,见到朝廷来了钦差,还是皇子,还是有名的冷面四贝勒,他自然紧张的冷汗直冒,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这时,他也不知该在这种高气压下回答什么,只好结结巴巴地道:“我去问问这落墨斋老板,看他知不知情。”
胤禛不禁也望向这落墨斋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落墨斋,落寞……再看向两边瘦长的柳金体写成的对联:收九州之书不论零落,藏四海之画却输点墨。这老板倒是个有趣之人。可惜,探寻的欲望却不重了,看到画画的地方,必然也会想起她。胤禛皱皱眉,只要想到她,几乎就是这样的反应了。
孙知府跟曾老板交流几句后,将银两和钱袋交给了曾老板保管,便又过来了,他觉得这件事自己处理的还不错的,交给曾老板保管,证明自己不是什么贪官,什么财都要上交官府,且与百姓商家关系良好,自信也渐渐上来了。面色好看了许多。
胤禛见孙知府过来后,什么也没说,便也继续开始往前走了。
孙知府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询问这位主儿自己的事办的怎样么?这般不辨颜色的也真是可怖,对了,万一他觉得自己不按规矩办事,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么?于是他便絮絮叨叨地开始说:“那个钱袋,落墨斋的曾老板说是常去他那卖画的一个姑娘的,他会转交那位姑娘。其实我也知道这位姑娘,画的一手好画,人也长的不错,听说……”
“孙大人,这些不用跟我们爷交代的。”姜侍卫听得无奈,这孙知府刚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又这样絮絮叨叨的,倒真是奇怪,估计是真没怎么见过世面吧。
胤禛倒出言阻止了:“小姜,不得无礼。”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烦躁,难道只为孙大人口中那个女子也画的一手好画?不过,她的画怕是卖不出去吧,没人给她落款,她哪敢见人啊?而且长的不错……
不过,怀疑她长相这话可是不能被她发觉,胤禛脑海里浮现的是容音带着点点委屈的样子:“死胤禛,我哪里不好看了?”
可等到场景过去,嘴角不由带上的笑容冷静下来,胤禛心里一空,音音,你究竟去了哪里?真的是皇阿玛把你藏起来了吗?
为什么,要这般意外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却又不分青红的不告而别?
音音,如果,你真是皇阿玛藏起来的,他目的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不过我已经竭尽全力也找不到你,你怎么告诉我。
胤禛面孔啥时冷了下来,近七月的夏日,也让自己观察他面色的众人心中一寒,除姜侍卫能猜到大概外,其余众人均不知又怎么得罪这位爷了,孙知府的师爷拉了拉孙知府,孙知府摇了摇头,表示实在不知怎么办了。
这边小动作做完,却见四贝勒已经又开始往前走去。
气氛,看上去越发凝重了些。
第三章 人约
“印姑娘,出来吧。”
虽然容音极力克制,可是呜咽声还是被曾老板收入了耳中,他猜到了一些事,这印青应该是移居过来的,刚刚孙知府恭敬地陪着的人,怕是上面下来的什么大官,看来,这印青跟这人还有着什么关系啊。
他在门口徘徊良久,微微叹口了气,温和地呼唤道。
容音哭的几乎脱力,连站也要靠紧紧贴着墙根,才能靠粗糙的摩擦缓缓站起。她明白,这是那么久来压抑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导致的,那仿若泄洪一般,一旦有了个小缺口,便是奔流不止,无法遏制。
曾老板再次叹了口气,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女孩年纪轻轻,愁绪来自哪里了,多半被逼着离开了自己的爱人吧。哎……
容音接过曾老板递给自己的银子,抹了抹眼泪,全身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想勉练个笑容出来,给曾老板道个歉说自己失态了,并且给他说谢谢的,可是怎么样,却也做不到。
“算了,丫头,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下次有什么好画再拿来。”曾老板看不下去了,好生出言劝道。
容音很感激眼前和蔼的曾老板,从来便照顾自己,这次更是不问原因便帮了自己,想的出来,自己这种情况,轻易的人是不肯招惹麻烦的。
抬着红肿的眼看了曾老板一下,容音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移出了落墨斋。
门边转角的小巷中,萧默默站在那里,见她这样狼狈地出来,微微皱了下眉。
可也没有出声,只是跟着她慢慢地挪回家。
看来刚刚那个果然是四爷,京里说这两天四爷会来,消息才收到没多久,他也到了。
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懂了,不过他不需要懂,只需要按照吩咐做好所有事,其他的事,他不需要关心,不该关心。
**
过了一夜,容音终是缓过来了。
看着门口的青苔,她面无表情问晨练的萧:“京里有吩咐你该怎么做么?”
“印姑娘……”萧还年轻,康熙挑中他也是因为这一点,一个孤儿,刚刚训练出来,与世间没有多少联系与关系,而且知道该谨守规矩。不过,这有时候也会造成,他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该做怎样的回答。
“无所谓,如果有吩咐,你这两天也该行动了,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容音耸耸肩,一夜未睡,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可以隐隐约约见到青紫,不过这些不能妨碍冷静下来的她,思索着怎样与康熙斗智斗勇。
在这场战役中,容音已经被伤的彻底,所以,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住胤禛。
有时候,她真的难以相信,为什么世上竟会有父亲偏心至此,甚至就算因此招来儿子的恨意也毫不在乎。
或许,这中间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想明白的,可是自己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住胤禛就可以了。
果然,自己预料到,就算四十一年十月太子有疾,让康熙匆匆从计划好的南巡折返那次没有什么动作,索额图的事爆发这次,康熙怕也忍不住了。
皇上,如果非要拼的话,自己至少知道历史,就算你谋略胜我万倍,想胜我也是不太容易的吧。
想想真是悲哀,纵是想念至极,纵是宁愿他担忧,也不能见面。不然,要自己怎么解释,隐瞒?欺骗?
一入宫门深似海。
从未有人在这个上面欺骗。
生活在那里的灵魂,注定一辈子不得安生。
容音走回房间之前,眼睛扫过了昨日描绘过的开得繁盛的绣球,满目粉色。
想起来,自己还差一个完整的睡眠。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执着花灯,漫漫而行。
无非为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当蓦然回首处,灯火阑珊,那人依旧,默默注视。
“胤禛……”
容音拥着被子从梦中惊醒,因为那双眼睛中满是失望的伤痕。而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竟和记忆中沙晴明那双透澈清明的眼睛重合在了一起。
不要!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当伤害别人的那把利剑,以前是自己无知犯下错误,可是为什么当自己懂得了一切,却因懂得太多,而被别人利用着去伤害别人?
反正自己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那个人么?
容音胡乱地揉着被子拍打,然后捂住耳朵嘶哑地大叫了一声,直到竭力,直到有胸口被撕裂的感觉,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慢慢停止。
萧猛地冲进了房间,看见容音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脸整个都是浮肿的,颜色苍白的有点发青,整个眼中全是茫然。萧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几欲伸手抱住容音,以确定她的魂还在人间。却在出手的一瞬间停住。
容音似完全感觉不到萧的存在,只是坐在床上,拥着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萧静静地在床边,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当月光西斜,透过乌木的窗棂,照进昏沉的房间时,容音才像从走神中醒转。嘶哑着声音问:“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还是不肯说么?不说,我的身体状况可能只有让你请四爷过来,我们才能见面了。”
萧浑身一紧,犹豫良久才道:“四爷明去峨眉山,皇上为峨眉及报国寺题字,四爷替皇上游览,并挂上……他大概三天后才会回来。”
“他必须发我现这在里么?”容音终于肯看萧一眼了,她发现萧除知道应该遵守那些他那个行业的规矩外,其余的世事人情,怕是真的一窍不通。有时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他了,像今天,怕是他被吓坏了吧。
而且恐怕,容音只是猜想,有着真正的对自己的担忧,而不是对完成不了任务的惧怕。
真是个傻瓜。
康熙用人,毕竟难以两全。想找个清白的,就找不到个历经世事的。萧,也只是因为那种单调血腥的训练,而冷漠罢了。至于现实生活中的,他半点不知。
萧看着容音的注视,犹豫着点了点头。
“容……印姑娘,本来是想办法要你去峨眉山的,但是现在……”
“知道了,这三天,我会争取养好身体的……你主子有没有吩咐,说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到这的?”
“只说随便姑娘。”
“萧。”容音嗓子有些难受,说话都成了折磨,她直直看着眼前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心地算得上善良的年轻侍卫,哦,还是秘密训练出来的侍卫道,“你说,我能躲过和他的见面么?”
萧一震,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算了,不会让你难办的,毕竟,你还有你私密的监督者。萧,去找个大夫来吧,我想你主子应该更愿意我是以一种很健康的样子跟四贝勒见面的。咳……”容音大部分的词都是处在一种变调的状态,这嗓子,自己那么珍惜,这么不受控制地一伤,怕是要等好久才能恢复了。
萧听后,马上就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院中负责煮饭的黄妈送来一些较易下口的食物和清粥。
容音当然要吃,并且决定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既然要做刽子手,自己还要做个漂亮点的刽子手。
斩不断自己这方的,也得想方法斩断他那边的,密密交织着的重重情丝。
康熙的目的?
怕是要从他让自己失踪说起了。
自己曾经想过,他让自己失踪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思来复去,无非两种可能:
一,他想让伤害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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