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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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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慈禧和光绪同时出面,拍板同意我出访六国。 百官见着两个最高的当权者难得一次统一意见,便知道要拦已经是拦不住了,便开始着手准备了,最后定在光绪十六年三月,公历1890年四月,我从天津出发,开始出访六国。
六国将会同时派出海军护航。 为了我的安全,德国人干脆弄来了一艘铁甲舰,给我当座船,慈禧怕我用洋人的东西不习惯,又招了能工巧匠对那艘铁甲舰稍做了修饰,同时那艘铁甲舰被命名为“东方公主号”。
我对于这个名字倒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拿一艘铁甲舰当座船,对于后世来的我。 是一件极大的讽刺,这让我想起了甲午战争中的定远和镇远,我摇了摇头,只觉得闷闷地。
我在这段日子里,劝着容星桥辞掉了香港的工作,留在北京。 在京沪两地奔走,帮我照看生意,并帮助哥哥。 慈禧在我地劝说下,让容闳入宫,为帝师,自此,光绪不再以翁师傅一人为师。
1890年三月二日,中国第一家护士学校成立,取名大清医护学校,但是却分成了两个校区。 一为女子校区。 入学者皆为一些贫苦家庭里的女子;一为男子校区,皆是从军队中选出的一些懂些简单救护的士兵。
三月四日。 天津武备学堂选出的三十名学生到达京城。
1890年三月五日,霍恩弟举家迁到京城,开馆授徒,取名却竟然是精武门,这让我不得不大叹世事奇妙,这个本应在1910年才会出现的名字提前出现了,就如同康有为上次的论点提前出现了一样,我不得不感慨于蝴蝶翅膀地力量。
三月二十日黄蓉的父亲回国,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大量的先进医疗器械,及三十几位专业医生、护士,其中大半皆是在英华侨,月底在东直门外,开办了利民医院,医院内的医生和护士则会轮流前往护士学校教课。
三月二十五日,福州船政学堂六十名学生及北洋水师三十名将士同时到达京城,加上之前到达的三十名天津武备学堂的学生,共一百二十名,组成了一个近卫军团,就此这个在后世被称为大清第一水师的将领们到齐了,虽然在之后地几年航海中,有人牺牲了,但是他们的名字却不再是默默无闻。
而在女子学堂这边,慈禧特许,由我自己挑选三十名女学生随我出访,本来我有意要蕙仙也一同前往,可是她却因为与梁启超的婚期将至,我不得不放弃了,秋谨、月欣自是要跟我一起走的,桃红、晓茜和小鱼儿也不例外,而珠玛也苦求了我许久,要我带她一起走,最后在问过慈禧后,她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罢,就带她一人去吧。 ”
三月二十六日,陈三立由光绪亲封为此次出访的团长,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位顽固地萧大人成了副团长,陈三立向光绪要求,带上京师大学堂之优秀生员,借此次机会,前往各国游历,光绪准奏,于是苏迪、霍元甲、史靖平、谭延恺成行,同时还在学校中挑选了二十名优秀学生一同前往,梁启超却因为婚期,也只得留下,霍元卿也留了下来,只元栋仍随侍在侧。
同时我还决定了带上唐妮,唐绍仪已经在过完年后去了朝鲜,哈吉森夫人则也要求想与我同行,我自然也乐得带上了她,毕竟她精通法语和意大利语,可是那些女学生们听说哈吉森夫人要同行,开始两天都垮下了脸来。
在让我出访的旨意下来后,我便让人传信给林黑儿和刘十九,希望他们也能随我一起走,刘十九却道义和团的大业仍离不开他,况且他仍然希望能找到赵三多,劝他悬崖勒马,林黑儿在考虑了五日后,同意只身与我一同前往。
醇亲王,我七叔,送来了载沣,道:“从今天起,本王把儿子交给你了,上船之前他都不用回府了。 ”便不顾福晋的痛哭,转身而去,这倒是让我为七叔难得的果断佩服不已,载沣可才八岁,我看着这么个拖油瓶,厌恶的看了他两眼,他立时察觉,立马缠了上来,死也不松手了。
豆豆,我自然也带上了,毕竟当了它那么多年的主人,我竟然没有好好跟它相处过几天,这次最后一站是美国,自然是要把它带上的。
三月三十日,六国海军,齐聚天津码头,这还真是,头一次,这么多国家的舰队汇集在港口,却不是向中国宣战。
四月一日,那一百二十个近卫军团的学生、将士先行上船熟悉地形去了,而同时由宫里又拨出了三十名小宫女,三十名小太监一同前往,侍候我地衣食住行,当我得到消息时,错愕地看着这些宫女、太监,竟有些头痛。
李莲英在当晚,带着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到了王府,进来了就是一阵痛哭,哽咽着讲了前因后果,原来他在老家地一个远亲的族弟,家里太穷,为了能让下面的几个孩子吃上饭,他竟然在家里就给自己十三岁大的儿子行了宫刑,送到了京城,希望他这位族兄能照应自己的这个侄子,让家里都能吃上几口干饭。
李莲英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一向不赞同家族里再有人像他一样,谁知这位族弟知道硬送来不成,便先断子自己儿子的根,送了过来,事已至此,李莲英只得留下了自己的侄子,可是又不想他在宫里呆长久了,变了性子,没什么出息,趁着慈禧要派太监侍侯我,便把自己的侄子也安插了进来。
看着这个和我同龄,叫李大宝的小太监,我心里也是一阵无奈,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才造就出这样的一些人来,他们是可怜的,可是身处这个时代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可怜之人,我笑着应了李莲英,请他放心,他千恩万谢,竟然还要塞给我五十万两银票。
我坚持拒绝,他却道:“格格,这不只是给奴才侄儿的一路上的花用,更是奴才求格格照应,让奴才存些养老的钱在您那儿。 ”
看着他眼中的泪光,想起这个人在我小时候,无论我有多皮,多不听话,都跟在我身后,时时、处处照应我的人,我一阵心酸,后世大多的书里把李莲英写的很不堪,这世和他接触,李莲英是个极谦恭的人,和安德海相比,两人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收过他的银票,我道:“李总管,你既然这样说了,那这五十万两就当是你在我的那些生意里的入股,找个机会我会跟容二先生说,让他写一份合同,你们悄悄儿签了,谁也不要说。 ”他感激的看着我,再三的道了谢之后,带着李大宝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哥哥从后面转了出来,一阵感慨地道:“都是可怜之人。 ”
我也低声道:“若是有一天,再没有太监这个职业该有多好。 ”
哥哥叹了口气道:“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可是到时候,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
“哥哥,我就要走了,这一走只怕就是好几年,真有些舍不得。 ”我轻轻的靠在哥哥身上道。
他搂着我的肩膀道:“咱们没关系,就是可怜额娘,又要和女儿分别了。 ”
我们兄妹就这么靠着,默然无语。
第一零七章 小cha曲
第一零七章 小cha曲
女子学堂内,唐妮的寝室内
“表妹,你再过几天就要和格格一起出访了,你真是好运气,唉,若是我能早些来进学的话,也有这个机会了。 ”
唐妮笑了笑,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好?你当老佛爷是让咱们跟着去玩的?那是叫咱们一起侍候秀格格的。 ”
“不是有派太监和宫女吗?”
“表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没去找那些小姐们聊天了?”
“没有,有好几个要跟着格格走呢,都在忙着准备,对了,怎么我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着那位格格?”
“格格要出国了,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做的。 ”
“表妹,那位格格好不好相处?”
“很好相处啊,格格在学校里没什么驾子的,不过在外面就不同了。 ”
“她真有那么聪明吗?”
“格格的确是很聪明的。 ”
“那……”陈小姐还待要问什么的时候,却有一人进来了,冲着唐妮道:“小妮,孚王府里来人了,请咱们一会儿去吃晚饭,说是福晋有请这次和子君一起出访的女学生。 ”
那人忽然看到了陈小姐,愣了一下,唐妮忙道:“月欣姐,这是我表姐陈梦菲。 表姐,这位是中学部的王月欣姐姐。 ”
两人忙起身同时向对方福了一福,王月欣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入学考了第一。 直接进了中学部的陈梦菲。 ”
这时陈梦菲却抢上前去,拉着王月欣地手道:“月欣姐姐,我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还请你以后多关照我。 ”
王月欣道:“你还哪需要我多关照呢,你性子很好的,我这几天已经听到很多学姐、学妹都在夸你了。 ”
陈梦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月欣姐姐过奖了。 不过……”
陈梦菲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王月欣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 我定然会帮你的。 ”这时唐妮待要说什么,却已经晚了。
“真地?”陈梦菲在得到王月欣肯定的答复后,开心地道:“那月欣姐姐,你今天晚上能带我一起去孚王府吗?”
唐妮抢着道:“表姐,这次是福晋召见,可不是去玩地,未有召唤。 王府又岂是能随随便便进出的?”
月欣也有些为难的道:“陈姑娘,不是我不肯带你去,而是小妮说的极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的。 ”
陈梦菲一脸失望地道:“好姐姐,梦菲实在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名满天下的秀格格,这一次若是不能去了,那梦菲只怕是以后也不一定能有机会了,我在香港时就常常听说那位格格和月欣姐姐的事。 还有那位秋姐姐,你们两位是老佛爷亲封地巾帼英雄,我对格格和二位姐姐早已仰慕已久了。 ”
王月欣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如此哀求,一时心软,道:“罢,你就跟着吧。 一会儿到了王府,你别乱跑,我要先跟子君说一声,以免到时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
“是,月欣姐姐,谢谢你,梦菲一定乖乖的不乱跑,紧紧地跟着你,就当你的小跟班儿。 ”
月欣一愣,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这丫头。 还真是。 呵呵……”三人相对一笑。
当月欣带着陈梦菲转向离开,回房换衣服时。 唐妮的脸上却显出一片忧郁之色,然后叹了口气,轻叹了一声,道:“罢了,格格是个聪明人,又岂是能被表姐钻空子的人?”
陈梦菲看着这个威严的王府,竟生出了无限地向往,待进到王府,看着那些中西合璧,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陈梦菲在心里无限感叹,就是在香港和澳门的总督府也不过如此了。
就在一行人要穿过花园,到福晋宴客的院子时,迎面却过来了一行人,是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镶金边的王爷服,另两个则是一身下人的打扮,王月欣和秋谨见着那人,忙屈膝站在了一侧,同是拉了一把陈梦菲和唐妮,口里道:“见过王爷。 ”
陈梦菲心里一阵害怕,从未想过能见到一个王爷,有心要抬起头来看看这位王爷,却是不敢,就听得一个很熟悉地声音道:“原来是王小姐和秋小姐来了,不用多礼了,我妹妹和额娘在花房里等你们了,你们还有一些同学也已经先到了。 ”
“谢过王爷。 ”四人站了起来,陈梦菲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自己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英俊面孔。
陈梦菲欣喜地道:“黄公子,原来是你。 ”
载沛一愣,看着陈梦菲,忽然觉得头疼,只得道:“原来陈姑娘也是这次要随格格一起出访的女学生?”
王月欣却是一愣,就听得一个跟在载沛身后的下人斥道:“无理,这是王爷,不是什么公子。 ”
陈梦菲一惊,有些害怕的看了载沛一眼,这时载沛冲着四人道:“你们快进去吧,不要让他们等久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梦菲恋恋不舍的看着载沛离去的背影,原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和自己妹妹一起闻名天下的孚亲王,难怪了,也难怪一直觉得他身上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也难怪一路上以来,虽然没有见着有人侍候他,可是船上那些洋人却对他很是恭敬了,自己只当他是个官宦之后,却没想他原来是个皇族。
等她再跟着王月欣她们进了花房之后,她就知道,原来那位格格她是认识地,就是那天在码头上接载沛地那位小公子,月欣先上前悄悄跟格格说了她的身份,那位秀格格直直地盯着她,却一直未说话。
我看着那位陈小姐,心里一阵感叹,看来哥哥只怕是要桃花缠身了。 我轻轻一笑,低声跟额娘说了陈梦菲的身份,她愣了一下,看了眼陈梦菲,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却马上用笑容掩盖了,笑着对月欣道:“无妨,人多也热闹嘛。 ”
说着又转身对林嬷嬷道:“去把载沛媳妇叫来,让她也跟着热闹热闹。 ”
这时月欣也去把陈梦菲叫了过来,她向额娘和我行过大礼,额娘笑着叫她起来,道:“陈姑娘不用拘束了,就去和你的同学坐一块玩去吧。 ”
陈梦菲忙笑着应了,可是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犹豫了一下,却被唐妮一把拉住,拖到了远处,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唐妮有些不满地道:“表姐,这里不比香港,是京城,还是要守些规矩的。 ”
陈梦菲有些埋怨地看着唐妮,心里暗道:“不过是姨父收养的一个孤女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官家小姐了。 ”便跟唐妮赌气,不再说话了。
唐妮见她这样,也是极不想再理她的了,这位表姐来天津时,她就发现陈梦菲极为势利,凡是对她有利的人,她都会刻意的去迎奉,可是对于对她无利的人,她一向都是爱理不理,对下人也不是很好,常常会动不动就冲他们发脾气。 就知道她这次缠着月欣姐带她来没什么好事,果真如此,只是有些不明白,她是怎么和王爷认识的?
就在两人各自想着事情的时候,就见着一个头戴凤冠的年轻女子带着几个下人进来了,那个女子一脸贵气,长像的极是精致,笑起来温温柔柔地,如同一缕春风,悄悄拂过众人,极是舒服,却又让人不可侵犯。
众人都站了起来,口里道:“见过福晋。 ”
陈梦菲一阵不解,怎么又是一个福晋?再看向那位格格,笑着叫道:“嫂子,你可来了,好吃的可都要被我吃完了。 ”
陈梦菲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原来,原来她就是那个人的妻子,一阵神伤,就此魂不守舍起来。
一晚上就这样各怀心思的过去了,回到学校,王月欣就来到秋谨和蕙仙的房间,极为不满的向两人抱怨了今天的事情。
蕙仙笑着安慰她道:“罢了,你和阿谨都是直肠子的人,哪懂这些个弯弯绕,更何况那个陈梦菲又是商人之女,在香港长大,心眼自是比你多些,以后防着她些便是。 ”
秋谨笑道:“咱俩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倒是你要提防着她一些才是,不要被她钻了什么空子。 ”
蕙仙点点头:“你说的是,明儿我就去跟那几个留下来的兴中会的同学们说说,让她们多加提防,强调一下咱们的保密制度,这个陈梦菲,看来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不得不防。 ”
三人处去商量学校的事情,我则和哥哥在书房里,陪着他愁眉苦脸,我笑着道:“如今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又见着嫂子了,应该能熄了那个念头了。 ”
哥哥却苦笑道:“你都不知道,她今儿发现我是王爷的时候,那眼神就跟发现了宝藏一样。 ”
“那你以后见着她不要心软就是了,一点机会也别给她,除非你真想娶她回来。 ”
“免了吧,娶她?才不要,我在德国的时候,看着人家一夫一妻,合乐融融的,不知道有多好,我干嘛要发傻,跑去给自己找个麻烦上身?”
“呵呵,那就不用担心了,只是得提防着那些想给你找侧福晋的人了。 ”
第一零八章 道别(shang)
第一零八章 道别(上)
我出发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本来是要四月走的,可是却因为那艘“东方公主”号还未改装完,只得这样拖了下来,最后,终于定了下来,在五月八号出发了。
定下日子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慈禧又从各地调了一百五十名精兵上船,同时悄悄从福建找了五十名精于造船技术的工人,混在了船上做杂役,这件事却只有慈禧与我知道,而选人的刘步蟾虽然觉得奇怪,却有上谕,不准他泄露丝毫选人之事。
这段日子里,我又提议,让寻些鼓弄乐器或一些手工艺超绝的高手入京,随我一同出访,以便到了夷人处,可向夷人宣我华夏之文化,慈禧听听在理儿,那位萧大人也难得的,第一次赞同了我的意见,于是又在各地挑选了各类器乐、手工艺者数十位。
最让我开心的是,临行前几天,光绪又下旨,升了杜心武个四品带刀侍卫,跟在我身边护卫,随我出发。
五月八日这一天,我出发了,因为第二天就要走,头一天兴奋的根本没睡好,额娘想要送我出城,被哥哥和嫂子拦了,让嫂子在府里陪着额娘,哥哥带着轩儿一直送出了城,沿途之上有许多百姓围观,我想要打开车窗看看,却被小鱼儿一把拦住,只得放弃。
到了城外,没多久,整个车队停了下来,跟着有人到了我的车前,道:“格格。 皇上来了。 在前面呢,还有玉嫔,王爷让小地来跟您说一声,让您悄悄儿的过去。 ”
我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桃红她们想跟,我挥手拦了。 一个人下了车,跟着来传信儿的那人。 往着路旁一个亭子走了过去。
见着光绪,我跪下行了大礼,要向玉嫔行礼,却被她一把拉住,看着我就眼泪直掉,我也有些难受,鼻子泛酸。 光绪忙道:“好好的,不要把妹妹惹哭了,让她高兴着走。 ”
玉嫔忙道:“是,是臣妾失礼了。 ”
玉嫔说完退出了亭子,只剩下了我和光绪,光绪注视了我好一会儿,才道:“秀妹妹,朕知道。 你心里一直有些怨朕,朕今儿就郑重的跟你道个歉可好?”
“皇上这话说的,秀儿从未怨过皇上。 ”
“秀妹妹,你真是不肯再叫我大哥哥了吗?”
我呆了一下,他没有自称朕,而是像小时候一样。 说“我”了,我叹了口气,道:“大哥哥,你这性子改改吧,你已经成人了,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了,不要老听别人地,自己心里要有一个底儿才行。 ”
光绪轻轻的拍拍我地肩道:“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常常想起当年咱们用食盒传消息。 现在想想有些好笑。 咱们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呢,其实老佛爷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揭破而已。 ”
我却忽的想起了当年我和他一起上热汽球的事情,看着他如今已经渐渐变的成熟起来的脸,我拉着他,指了指远处京城的轮廓,道:“大哥哥,可还记得?咱们那次上热汽球?”
光绪也笑了起来,道:“你还说,那次你差点没吓死我。 ”
“切,你哪有那么容易吓死地。 ”
“秀妹妹,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在上面跟我说的话,说那里以后是我的京城。 ”光绪的眼光投向了京城的方向,一阵感叹。
“大哥哥,你还记得?”
“自然记得,你可知道当时我和老佛爷在上面说了些什么吗?”
我的心突了一下,看着他,他埋下头,低声道:“我在上面求老佛爷来着,我求她,我大婚后,就让我亲政,我很想做些事情,大清这些年来,一年不如一年,时时都要看着洋人的脸色,下面的那些个官又没几个是实心为国办事儿地,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前程斗的你死我活。 ”
“老佛爷怎么说的?”
“老佛爷没说什么话,我又接着道,只要我以后亲政,必会重振大清国势,也必会善待妹妹,只要有我一日,就绝不会亏了妹妹。 ”
“大哥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错愕的看着光绪。
他苦笑了一声,道:“你可能不知道,老佛爷地心里,你比我重的多,你可知道老佛爷寝宫里的那尊观音是为谁求的吗?”
我摇了摇头,他道:“是为你求的,我一直知道妹妹在老佛爷心里的地位,所以我也曾经生过气,才会被珍嫔抓住了机会,挑拨我们的兄妹关系。 ”
我摇了摇头道:“那老佛爷就一句没说吗?”
“说了,只说了一句,她说若你是男儿身,大清只怕就不一样了,然后流着眼泪,又道:‘你秀妹妹是个聪明人,你以为你能保她?只怕是日后,你要靠她保你,你记住一件事,自己要学着拿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那些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咱们是母子,你多用用心在功课上,好好学吧。 ’”
我叹了口气,心里道:“那些什么保皇派,一个个没眼色,只知道一味的怂恿光绪跟慈禧对抗,以为只要皇上当政,他们便能当权,一帮混蛋!”
这时光绪又道:“你那日里跟老佛爷说,你哪一边也不站,咱们本是一家人,外人休想拆了咱们的亲情,老佛爷跟我说了。 我这些日子也常常在想着,我们兄妹再如何都是姓爱新觉罗的,咱们地亲阿玛也是一母同胞地兄弟,以前是我糊涂,偏听了别人。 ”
“大哥哥,以前的事秀儿早没放在心上了。 ”
“真地?”
“真的。 ”
光绪笑了笑,又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我得了两篇好文章。 ”
见他笑的那丢开心,我问道:“是谁的?”
“康广厦的《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朕看了之后,只觉得精神一振,秀妹妹,你可看过?”
我心里暗笑,我的到来,让这两篇文也提前问世了,笑着道:“听人说过。 ”
“秀妹妹如何看呢?”
我笑了笑,当初康有为和陈三立在书房内争论之后,也曾想要听我和哥哥的意见,我们兄妹却找着其他借口给叉开了话题,今天光绪又问。
我只得笑道:“大哥哥,洋人常说,总要有第一个去尝西红柿的人,咱们大清如今和洋人比起来,国势差的多了,但是洋人有一种冒险精神却是我大清的人比不上的。 ”
光绪喃喃道:“冒险精神?”
“是啊,大哥哥,你可知道那些洋人们是如何成海上称霸的?”
“朕听玉嫔说过,她以前从不知大清以外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些国家又会为了一些鱼,或一些香料就可以冒着天险出海寻找商路。 ”
“这便是冒险精神,他们甚至不介意在海上当强盗,壮大自己的海军,他们为了能开辟一条海上之路,在几百年前就把航海当成了一门学问。 咱们是发明司南和火药的地方,可是把司南和火药发扬光大的却是洋人,咱们把那些东西称为奇yin计巧,那火枪本来咱们也可造出来,甚至可以超越洋人,咱们却视之为粪土,还对钻研这些的人投以鄙夷的目光,甚至还会想方设法的降罪,不予以重用。 如今呢?洋人们却拿着咱们鄙夷的东西来打败了我们,打开我们的国门,让咱们仰他们的鼻息。 大哥哥,这道理你也是明白的,又何需我来说,可是大哥哥,你好好想想,那些所谓的支持你亲政的人,若是等你真的亲政了,他们又会有几人会真正支持你去改变这些的?”
光绪细想了想,那些所谓的保皇派大多提出来的也只是不能让老佛爷一个女人把持朝政罢了,真正要求他执政后就进行改革,增强国势的却无几人,叹了一口气,才道:“秀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康广厦正是真心支持我的人。 ”
“大哥哥,当初翁师傅那话说的很是,刚则易折,康先生是不错,可是太过激进,凡事不留后路,只求舍身成仁,不过是些书生意气,若是你现在开始看重他,对他对你都不好,不如凉着,等时机到了,再让他出仕,那他就会是你的开路先锋了。 ”
光绪沉思了一会儿道:“你都学得他激进了,可见如今重用他,也确实不是时机,罢,我便听你的就是了。 ”
我笑了,道:“大哥哥,才说让你要有自己的主意,怎么又听秀儿的了?”
光绪一愣,也笑道:“是了,这倒是我的错了。 ”
“大哥哥,有些事别人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常跟身边的同学说,凡事总要自己亲自去尝试过,才会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这便是洋人的一些学者常说的‘实践出真知’。 ”
光绪点了点头,我又接着道:“大哥哥,翁师傅虽说学贯中西,可有些东西他并未真正去看过,所以以后有关于西方国家的事务,你还是要多向容先生请教的,他在美国日子很长,对于洋人的一些事务还不是很了解的。 ”
第一零九章 道别(下)
第一零九章 道别(下)
光绪一一点头表示认同,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大哥哥,时辰不早了,秀儿还是要早些启程才是。 ”
光绪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耽误你上路了,我叫玉嫔过来跟你告个别吧,这一去,不知又是多少年。 ”
光绪正要离开,我又道:“大哥哥,皇后娘娘有时也是身不由己的,不要因为老佛爷而冷了她,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
光绪又叹了一口气,边说边往外走:“朕知道,妹妹放心吧,如今朕有许多事也想明白了的。 ”
过了一会儿,玉嫔走了进来,我看着她有些清瘦了,叹了一口气道:“玉儿,都是我害了你。 ”
玉儿笑了笑,道:“这就是命,格格不用放在心上了,如今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对我很好的。 ”
“皇上对你真的很好?”
玉儿脸红了一下,道:“皇上如今一个月里倒有十来天是在皇后和我的那儿。 ”
“这样就好,只要他没委屈了你就好。 ”
“格格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没心眼儿的人,放心吧,这次格格你能带我弟弟一起去,我心里极是感激的。 ”
“玉儿姐姐,你就不能叫我声妹妹吗?”
“唉,你还是这样,罢了,私底下玉儿就逾越,叫你妹妹了,可是明里,能叫你妹妹的也只能是皇后娘娘。 ”
“是是是。 我地玉嫔娘娘。 我会提醒海涛给你和家里写信的。 ”
玉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金表,递给我道:“帮我交给他吧,这是皇上赏我的,我也跟皇上说了。 ”
我接过来,看了眼,笑了,这倒好。 又回我手里来了。 玉儿先一愣,接着又笑道:“折腾了半天。 原来是你送进宫来的。 ”
忽地我看见罗胜远远的站在外面,看着玉儿的背影,有些愣愣地,我心里叹了一口气,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身体。 ”
玉儿红着眼道:“你也是,多保重。 我送你的东西,昨儿他们已经给你装了箱了,你上船了好好看看,定会喜欢地。 ”
我点点头,她掩着脸出去了,我远远地看着她上了车,便走了出去,却见罗胜还看着她的车发愣。 我咳了一声,他回过神来,道:“王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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