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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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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看了皇后一眼。道:“太后刚醒,可能身子还有些耐不住,你便不用过去了,有空多去看看玉妃。”

皇后怔了一下,却也无法,只得应了,看着光绪离开,光绪进了储秀宫,却意外的发现,秀儿也在,愣了一下,看了眼福贵,福贵一脸的苦笑与无可奈何。

光绪心中极是郁闷,这叫什么事儿?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动作?他满以为,太后已经等于是囚在这储秀宫了,可是,太后却还是有法子,让人无视他的命令,把秀儿给带过来。

我看到了光绪的不快,可是我却并不在乎,也许。以前我曾经在乎过吧?但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极不满意,很多时候,我想到的,不是要杀了他,或是什么给他添堵,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爆打他一顿。

对于我的这个心思,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看见我现在含着笑意。看着光绪,李莲英却是暗中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格格还是极念小时候的兄妹情份的。”

我跟在光绪身后,一起跨进了慈禧的寝殿,慈禧正半靠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见到我们,似乎松了一口气,几日不见,慈禧的老态又加深了许多,看着她的样子,让我心酸,自她生病后,我便一直都没有见到她,今天终于是见着了,心里有些压不住地悲意,涌了上来,未语泪先下。

慈禧似乎也看到了我的泪水,有些安心,又看向光绪,光绪也是一脸的关切之意,心下稍缓,暗道:“看来,这两个孩子再跟我斗,再怎么互相敌视,可是对于我,却仍是有感情的。”

我们二人跪到慈禧的床前,她点了点头,道:“哀家就不叫你们起身了,你们就这么跪着吧,好好想想,你们都错在哪儿了?”

“老佛爷。”我和光绪同时出声道。

“怎么?哀家如今连这么做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慈禧的声音虽然极弱,但是气势却仍足,威严也仍在。

我和光绪同时道:“儿臣(秀儿)不敢。”

“你们就这么跪着听哀家说,哀家也不知道自己个儿还能有多少日子。如今 ,也不过是拖一日算一日罢了。”

我和光绪同时悲从中来,低声饮泣起来,她摇了摇头,道:“如今哀家才知道,你们与哀家之间的情份还在,以前,哀家一直以为,你们早已经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放在心里了。”

“老佛爷,儿臣(秀儿)不孝!”

“不孝?别人都只当你们不孝,却不知道,你们是最孝顺的,哀家这些日子,虽然昏昏噩噩地,可是在梦里,却是好好想了想这几十年,哀家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当年哀家刚进宫,哪里曾想过,会有这一天?又哪里会想过,自己会走到这大清朝权力的最顶峰?当年,哀家不过是个贵人,一心所想的,不过是希望先帝爷能多多垂怜,可是时势 造人啊,真是时势造人,哀家如今细想想,若是当年皇上不是多病,英国人当年若是没有打进北京城,那哀家如今,也顶多是个在后宫等死的老太妃吧?”

“老佛爷?”我和光绪惊讶不已。

“你们不用心惊,哀家很清楚,秀儿是个聪明的丫头,从小就机灵,凡事也比皇帝想的齐全,哀家以前就宠着她,那会儿啊,哀家总有些害怕,害怕这丫头会不会因为太聪明,早早地就去了,还好,她到现在都还活的好好的。”慈禧说着,面上尽是慈爱。

我的心里一阵绞痛,痛哭失声,扑到床前,道:“老佛爷,都是秀儿不好。”

“你没有不好。”慈禧抬起手,抚了抚我的额头,道:“你只是操的心太多了。”

说着,她又看向光绪,叹了一口气,道:“皇帝啊,载湉啊,我的儿子,哀家应该拿你怎么办?”

光绪当场就怔住了,慈禧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啊,他抬起头,从慈禧的眼中,看到的,皆是心疼与关切,光绪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你小时候,刚进宫那会儿,总是没日没夜的哭,也总是害怕,害怕一个人睡着那么大的一间屋子,所以哀家总是陪着你,一直到你师傅进宫之后,那个时候的你,小小的,也总是懦懦地,老怕自己做错什么事儿,哀家当看着,只觉得心疼,所以从没想过,要让你不去害怕什么。”

“哀家对你用的心思,谁又能知道哀家费了多少心血?你总是怕哀家骂你,却不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哀家是着急啊,可是没想到,却因为这样,你竟然一直都这么有怨气。对秀儿,也起了嫉妒之心,这是哀家的错,你没错,是哀家没有把你教好,哀家让你学做皇帝,可是却又处处制肘于你,处处打压于你,这也是哀家的错,哀家总以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坚强起来。”

“你与康有为他们合谋,秀儿他们心里都怨,其实,哀家最清楚,你若不是因为心头的那一个孝字,最后又如何会事败?当初虽然哀家已经叫荣禄暗中把住了进京的各处要道,让袁世凯起了防备之心,为了自保,他只得出卖了你,可是这宫里的人手,哀家却是没有料到的,但是,你因为一个孝字,却失败了。”

我吃了惊,看着光绪,眼中皆是惊异,光绪的面色有些灰败,慈禧继续道:“你知道哀家有多失望吗?若是当时你狠一狠心,哀家就是死了,也高兴啊,可是,可是最后,却仍是秀儿来帮你收拾这个残局,你错在哪儿,你知道吗?当年你错在没能狠下心肠来,如今,你却错在狠心狠错了地儿。”

第660章 弥留(上)

慈禧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和光绪却能感到她每一个字说出时,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开始微微有些激动了,光绪听着慈禧的指责,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从他的脸上,我却看到了许多的不甘心。

光绪好半晌才道:“亲爸爸,儿臣,儿臣从未想过,要做大清的罪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当初,要立宪的是你,如今想要反悔的还是你,这内阁执政,若是比你做的好,那你何苦还想着,要把皇权收回,何苦还要想着法子,让内阁成为一个摆设?前明的内阁。架空了皇帝,所以,我大清才会有军机处,虽然凡事都由军机处的大臣们总揽,可是皇帝却完完全全的控制着军机处的每一位朝臣。”

“载湉!”慈禧的声调变的高了一些,道:“你自问,你自有圣祖 爷的本事吗?你自问,自问有德宗皇帝一半的本事吗?你没有,你凡事临头,总是会先退一步,本来,先退一步,无妨,可惜,你退了一步之后,若是失利,您便会连退数步,绝不会做到坚持一步不让,你不能,不是你没本事,而是你天生的,没有那个胆子,否则,你又怎么会事事都占下风?为何你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你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可是你却从没有本事,把自己的错误给掩盖过去,也没本事。让别人发现不了你的失策。”

慈禧顿 了一下,继续 道:“你差在哪儿?你差在不能义无返顾,你差在没有一条道儿走到黑的决心。事事犹豫,事事担忧,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不对,你不是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你是没有看人的本事,你相信珍哥儿兄妹,把什么事儿都交给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却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法儿的,从你的妹妹家里捞钱。”

“他们,他们是因为大清的国库空虚,才会如此。”光绪痛心道。

“呸,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慈禧的脸上显出一丝嘲讽,道:“秀儿错在,既然把珍哥儿给弄出去了,就该杀了她。却偏 偏还要留着她的一条命,让人有可趁之机,若是哀家,直接扔去填井了。”

我和光绪的面色,同时变的惨白,光绪是心惊,我是肉跳,果然,若不是我们抢尽先机,未让历史重演,慈禧铁定会把珍妃给填井,光绪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色,却极为复杂,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只是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慈禧说了这么多的话,显然让她的体力也慢慢耗了大半,面色比我们刚进来时,差了许多,我和光绪又同时担忧的看向慈禧,慈禧摇了摇头,可似乎这个动作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

好半晌,她才又道:“秀丫头啊,你错就错,凡是有事,便总是一个人都默默地做了,遇到什么,便只会躲,你跟皇帝啊。这些地方,倒还真像是亲兄妹一样,不过也对,你们的阿玛是一母同胞,也许真是遗传,也不一定。”

“你跑到洋人那儿是为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件事,也的确给我们大清带来了不少好处,可是你躲在那个什么对马,装病不回,却是存了心思要给哀家难堪,却不知道,哀家是真以为你要死了,当时已经是肝肠寸断,你……”

慈禧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怕什么?怕哀家搬空你挣下的家业?呵呵,你以为,就你的那些娘子军,真能成什么大事?哀家当初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你罢了,你却为了那些女子。竟然国也不要了,家也不回了,就这么缩在外头,你若是能堂堂正正回来,跟哀家面对面的站着说,哀家又怎么会对你们孚王府起疑心?”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慈禧,可是紧接着,我想到了史上这个女人的性格,道:“老佛爷,不是秀儿不懂事。而是不得不,秀儿是真的不得不啊,这些女子,个个都受过西学教育,其中不泛一些从小就土生土长在西夷的女子,若是那样回国,她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太后难道不明白吗?她们之中,不也有愿意回去的吗?可是,她们回去之后,得到了什么?若是让她嫁个好人家,过着幸福的日子,秀儿没什么好说,可是,她们却偏 偏,就这么几年的时间,竟然因为家事,死了大半。”

“这是她们的命,女人就是这个命。”慈禧有些生气。

“老佛爷这话说的牵强,若是这就是女人的命,那为何老佛爷当初不肯干干脆脆地交出皇权,让皇上亲政?”

“你?”慈禧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光绪有些担忧,看向我,低声道:“秀妹妹,你便少说两句吧,老佛爷,也是一心为你着想。”

我适时地闭了嘴,不再说话,光绪接过李莲英捧来的杯子,扶着慈禧喝了两口,慈禧似乎很是欣慰,神色间的凌厉,也渐渐地缓了下来,睁开眼,道:“罢了,哀家知道。这件事,你始终不会承认你自己错了的。”

“那为何你在洋人那儿开了两个户头,为我爱新觉罗一氏留了一条后路,却不肯对任何人讲?你若是早说了,你跟皇帝之间,又何至于有这样的误会?”

“老佛爷,这事儿秀儿能说吗?那些大臣,就算有人知道,我这样做是对的,他们也会拿出什么祖宗规矩,什么德性品质来抨击秀儿,老佛爷,秀儿要等,等到皇上能重振河山的时候,或是……”

我沉默了,没再说下去,慈禧却接了下去,道:“哼,或是我大清灭亡的时候,你再说出来?”

光绪的面色再次变了色,他看着跪在那儿的秀儿,心里极是茅盾,她难道一直都认为,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亡国之君吗?留了后路?没有想到啊,真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心里,一直做着两手的准备,却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想来,就是载沛,只怕也不知道这件事吧?

光绪心里的震惊还未平复下去,慈禧又道:“那些个洋人,个个都以为,你是一心要让我大清立宪的,可是你的心里,只怕更希望我们大清能够共和吧?”

我低下了头,仍是一字不吐,光绪的面色却是比慈禧还要难看了,他指着秀儿,颤声道:“你,朕一直以为,你有心让你的侄子来继承皇位,原来,原来你一心所想的,竟然是想要推翻我大清,你、你……”

光绪的惊骇,却也不能跟我心中惊异相比,我猛然抬起头,看向慈禧,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道:“老佛爷,您这是诛秀儿的心,秀儿对爱新觉罗一氏,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对不起爱新觉罗一氏列祖列宗的事儿来?”

“是吗?哀家以为,你所谓的对的起,便是安排后爱新觉罗氏的后路。”慈禧说的时候,心情极为平静,可是扶着她的光绪,心里却在翻江蹈海。

“老佛爷,秀儿绝无此意。”

“希望你没有这个意思,否则你为何会一而在,在而三的放任那些**党,甚至还有意识的让人把那个孙中山给送到了关外?”

“秀儿此举绝无私心!”我抬起头,坦然的面对着慈禧和光绪的直视。

慈禧松了一口气,光绪却是一脸的怀疑,慈禧淡淡地道:“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老佛爷,这**党当年,一心想要跟日本人合作,打算让满人出关,然后在关外建立满蒙自治,由日本人来操纵,这种行为,照理说秀儿是绝不能容忍的,可是,在我大清,有多少人,都抱着了他们这样的想法,认为这关外,不过是蛮荒之地,只有我们满人才会在乎,却不明白,大清入关两百多年,那里有多少汉人的百姓,那里的人,又一直以自己是大清的人,是华夏一族,那里早就是我大清,不,不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国土了,秀儿这样做,就是要让他们去看看,去看清楚,我们的关外都有些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宝藏,让他们明白的,那些日本人和俄国人的狼子野心。”

我说地振振有词,慈禧和光绪一开始以为,我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可是细想了想,再看着我毫无算计,一脸的坦诚,光绪的面色稍缓,道:“可他毕竟是乱贼啊?”

“皇上,他是乱贼,可是他也是我大清的子民,他代表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人?难道皇上还不明白吗?他所代表的,不正是一心想要让中国强盛的那一群有志之士吗?他们当初是为了什么要反,皇上不知道吗?那只是因为,这个国家一直不能有所改变,不能让他们挺着胸堂,直着腰板做人,他们才会想要反,百姓视他们为精神依托,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能给中国带来改变,也能给中国的百姓带来新的思潮。”

第661章 弥留(中)

“你,你口口声声地。一口一个中国,这大清的国号,难道就没有了吗?什么新思潮,他们的新思潮就是要推翻朕这个皇帝,你根本就是让他们来造朕的反!!”光绪有些怒道。

“皇上,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这个大清,也已经变了,真真到了不能再以民为轻,君为重的时候,这个大清,已经不是我们一家一言能够左右的了,我们爱新觉罗一氏,掌 着这个大好河山,可是却也让它一步步地在走向灭亡,皇上,为什么,你不能看的远一些呢?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个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是皇上您一人的天下呢?”

“你是要朕退位吗?”光绪站了起来。俯视着仍然跪在那儿的秀儿。

我抬起头,苦笑了一下,道:“皇上,我何时逼过您退位?只是请您仿英人之制,不要再执着于,一言堂,他们的国王,在王室和法律起冲突之时,从来都是王室做出让步,所以他们的王室才能传承这么多年,皇上,这不是让他们造您的反,而是让百姓知道,皇上为了百姓,可以向法律低头,可以向百姓认错,这是在帮我大清的皇室累积民声啊。”

“你?!你怎么能让朕学那些夷人?”

“有什么不可学的?难道皇上真要让百姓都明白他们的日子可以过的不一样的时候,才肯去学吗?您真的能拦着老百姓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会明白,什么叫民主,什么叫**,什么又叫为自己争取权益吗?”

我站了起来,直视着光绪,眼中满是怒火:“皇上要继续掩耳盗铃下去吗?如今民间懂西学之人,大有人在,各地西学也如雨后春笋一般,难道皇上想要让他们永远都不明白。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国家是处在一种什么制度之下吗?我交出凤卫,不是为了讨好谁,也不是为了什么承诺,而是我知道,这个世界,慢慢会变成,不需要再刀兵相向的时代 ,虽然,现在我们大清还需要这样的刀兵,但是,这个大清,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有四万万人,四万万人里头,难道就没有几个人才吗?皇上,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您看到的,太后执政之时,和您执政之时的区别,也看到了如今在大清不时冒出来的人才。难道还不能让您明白吗?大清,只有立宪,只有开放民间,让所有的人解开禁固他们身上那个无形的枷锁,他们才能站出来,为皇上您创造一个强盛的大清。”

“你,你是说朕是枷锁,太后是枷锁吗?”

“不,枷锁不是你们,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沉积下来的陋习,皇帝有皇帝的规矩,皇帝这样不能,皇帝那样不许,皇帝 就这样在深宫大院里窝 着,只能听着那几个人说话,皇帝能听到什么?皇帝真正需要听到的,是一个国家,最底层的百姓们所说的话,可是,皇上,您听到过吗?俄国人的彼得大帝,为了能造 出傲视群雄的军舰,甚至能在年幼之时,便扮作工人,到那些西洋人的舰队里当工人,当杂役,皇上,您能为了国家做到什么地步?你能为大清,做到什么地步?”

光绪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慈禧一直在听,听的很认真,她看到这两兄妹就样针锋相对的互相攻伐着,可是皇帝最终还是败了,皇帝的确是败了,他不是败在他的学识不够,而是败在他的见识不够。

慈禧在心叹息着,她也在想着,难道这个大清,真的要变吗?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今天这样,是强撑着的,她今天一清醒过来,李莲英便跪在跟前,哭诉着这些天的事情,听的她五内俱焚。

她虽然也不愿意让皇室失去太多的权力,可是有一点,她却是极为清楚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若是一乱,不管是谁胜了。对于大清来说,对于旗人来说,都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大灾难。

旗人再多,能多过汉人?有洋人在,旗人和汉人还能齐心,一起对付洋人,可是,若是旗人自己先撕咬了起来,汉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还有那些,一直在暗中窥视着这个江山的人?

载靖的事。她听到李莲英说了,应该是皇后这几日告诉他的,只盼着老佛爷能醒过来,不指望能阻止,可是至少也能暂缓和一下这剑拔驽张的局势。李莲英也没有闲着,这几日,除了每日守着太后外,一有空闲,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打听,倒也让他听到了一些新的消息,一一都告诉了悠悠醒转的慈禧。

刚才秀儿说的那些话,她听的很认真,可是,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有些听的明白,有些又听不明白,为什么,这百姓的想法,就对大清的江山这么重要,为什么要他们什么都明白?

历来的王朝,都是巴不得百姓们只懂得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为什么到了秀儿这里,却是一定要这些百姓们明白,才会真正的对皇帝忠心呢?累积民声?难道现在皇帝的一切,都要百姓点头,才能作准吗?

光绪怔愣之间,心里的念头急转,秀儿今天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要造反,不像,要证明她自己的清白,也不像,更何况,他们兄妹都是一个脾气,根本就不屑于去证明什么。

他们的确已经不需要再觊觎这个皇位了,他们的权势。已经高于皇帝了,可是如今,他们却要自己向律法低头,向律法让步,那么他们兄妹二人呢?可需要做这些?

那个了为了建造俄国海军的那皇帝,的确是很让人敬佩,可是也太忽视自己的安危了,一个皇帝的安危,关系着国家社稷的安危,怎么能如此置自己于险地呢?

“皇上,您可曾去看过,当年爆乱的工人?”

光绪再次怔住,看着秀儿,一脸的不解,问道:“看他们作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而是看向已经休息了一会儿,面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的慈禧。

慈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兄妹若是早些时候能如现在这样说说话,哪怕是吵一架也好,也好过如今让人家利用你们的不和,在中间生出这许多事儿来。皇帝多疑,秀儿就是个多心的人,你们二人,总这样猜来猜去,何日才是个头?”

我看了一眼光绪,并未说话,心里却也并不是很认同慈禧所说,早日说这些话,只怕只会起反效果,光绪只怕也早跟我们兄妹翻脸了。

慈禧继续道:“哀家的时日不多了,也不知道还能看着你们兄妹多久,皇后是哀家的亲侄女儿,可是却因为哀家,困在这皇宫之中,进退不得,哀家还是那句话,什么也不求,但求你们二人,以后能多照顾她一二。”

“老佛爷。”我极是心酸地叫了一声。

光绪低低地道:“亲爸爸,皇后始终是朕的妻子,朕不会亏待她的。”

“这样就好,这朝廷的事情,哀家操持了一辈子,可是却没能落到几声好,哀家许是错了,可是哀家也是一心希望大清的江山能够延续下去,死了之后,也能面对列祖列宗,不用带着遗憾而去。”

她轻轻地咳了两声,又道:“可是,如今看来,只怕哀家也只能去跟列祖 列宗请罪了,不管罪是否在哀家,可是这责任,却也只能由哀家来担了,谁叫哀家是女人呢?”

慈禧说的即无奈,也很落寞,是啊,就算这大清的江山,不能说全是她一人给败的,也跟之前的几位皇帝有些关系,这天下之在,若是没有人暗藏私心,枉图从她的身上捞点好处,又如何能造成这几十年,她一人独揽大权的局面?但是,她是女人,就算这些人有错,就算列位先皇有错,可是这责任,却也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到她一人身上。

光绪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能评断这些先皇,也不能评断慈禧的功过,至少,现在不能,他只是轻轻地道:“亲爸爸,您还是好好歇着吧,身子养好了之后,看着儿臣,以后如何重振大清神威。”

“养好?哀家没几天的活头了,现在不过是拖着,今儿个能醒过来,可是谁知道明儿呢?挨一日是一日罢了,哀家在后宫里静养这几年,想了很多事,好些事,若是重新再来一遍,哀家应该如何做,可是想来想去,却也不过是四个字,无怨无悔,可是刚才秀儿的一番话,却又让哀家有些不确定,哀家真的能无怨无悔吗?”

“老佛爷。”我带着抽泣之声,轻声叫道。

“皇帝,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就在一边看着,看着他们兄妹怎么把这些跳 梁小丑给收拾了,等过两年,大清能经得起折腾了,你们三人再斗吧,这个时候,好好的一致对外吧?要攘外,必先安内,那些个不安份的,不说全清了,至少要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第662章 弥留(下)

光绪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带着些许的哀意,唤了一声:“亲爸爸。”

“皇帝,就当哀家求你,为了这大清的江山,为了你们爱新觉罗氏一族,且忍忍吧,你惹的事儿,本来应是你出面,可是这事儿,关系到皇家子嗣,你好容易有了一丝骨血,怎么能让那些居心匝测之人给毁了?”

慈禧提到皇嗣,也终于让光绪的心里一紧,看了一眼秀儿,点了点头,道:“都依亲爸爸的意思。”

“这就好,这就好。你去吧,哀家想跟秀丫头说几句话。”

“这……”光绪迟疑了一下,终于退了出去。

我看向慈禧,她的精神已经很差了,却仍是撑着半个身子。看向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你真的不再过问这朝政之事?”

“老佛爷,秀儿真的不再过问。”

“告诉哀家,为什么?为什么你做的事总让人有些不明白?难道哀家真的错了?”

“老佛爷……”我哽了一下,好半晌才道:“老佛爷,您是否做错,青史自评断,后世自有人为您的功过争论。”

“后世?青史?你要哀家学武氏吗?立个无字碑?”

“太后老佛爷,这又有何不可呢?”

“哀家怎么可能让那些人来给哀家题字?他们做梦。”慈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直起身子,扶着她,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李莲英及时递来一杯水,我喂她喝了两口,同时轻声道:“太后,说的不好听一些,您过世之后,又能撑控的了谁?”

“哼,哀家的陵寝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秦始皇的阿房宫,又何尝是那么容易开的?更何况,如今还有了科学,这科学日新月异,以后的情形,谁又能说的准呢?”我淡淡地道。

“你怎么就这么能确定后世的事?”慈禧冷哼了一声道。

“太后,咱们若是能保住这江山便好,若是保不住,可也要给咱们自己留条后路才是,历来朝代更迭。又有哪一个朝代的皇陵没有或多或少的受到过破坏呢?”

“历史?历史能公正吗?武氏当年所为,又何尝不是为大唐创下了一番基业,可是最后呢?”

“太后,武氏那一段历史,是如何被改的,别人不知,难道太后还不知吗?修史、修史,又有谁能像岑文本那样,宁可被唐太宗阉了,也不肯掩盖玄武门之变的真相呢?更何况到了我们大清朝,还真真是,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那些人又做不到呢?”

“大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又何尝不是这些人作的孽?凭什么,到了了,却要哀家来背这个黑锅?哀家时日不多了,却也不想死后,才生出什么事端来,若是皇帝是个长进的,也不用哀家这么费神了。”

“太后。”我犹豫了一下。

慈禧的嘴角扯了个笑意。道:“临死了,才知道,你才是真心为哀家好的人,这哀家的陵寝,想来皇上也极是不舒服的吧?”

慈禧的陵寝有多奢华,她自己的心里清楚,光绪无数次想要停下来,可是却因为一个孝字,竟是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可是她的陵寝再豪华,再奢侈又如何?到了民国的时候,还不是被人给炸开了,听说到最后,她的脑袋都被人给搬了。

“太后,如今还是请黄院长他们,还有刘医正来给您看看才是,您的病好了,再去操这些心吧。”

“呵呵,不用叫他们了,刘医正已经说了,哀家的心脉俱损,如今也只能拖着,哀家不想再吃什么药了,秀丫头啊,哀家以后要不在了,你一定要想法子保住皇帝的皇位啊。”

“太后老佛爷,您太看的起秀儿了,秀儿哪有这样的本事,如今。秀儿,也只能自保罢了。”

“哼,你若没这个本事,又怎么能瞒着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儿?你哥哥都不如你。”

“秀儿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你啊,还是不肯告诉哀家吗?哀家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哀家,可是哀家这些年来,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这种事儿,怎么能说,更何况,若是多一人知道,我便要多一分危险,更何况是慈禧呢?这个女人,我能信任吗?看着她已经满是皱纹的脸,我有些难过,可是却也有些不确定。

照道理来说,她应该不是现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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