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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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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伤逝(中)

没有遗憾了吗?载沣有些痛心地看着自己的阿玛。心中剧痛,他的心里始终最惦记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儿子,可是载沣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载湉年幼进宫,阿玛和嫡福晋便一心挂念,就是嫡福晋去逝之时,亦是念念不忘,可她最终没能见到自己儿子最后一面。

可是阿玛不一样,他已经见过了,所以他真的没有遗憾了,载沣看着醇亲王已经变成雪白的发丝,更是难过,本来还想着今年给阿玛过六十一岁的大寿,去年六十时,他没在,一心惦念着今年一定不能再错过了,可是……

他转身对侧福晋道:“额娘,这些日子都是您在守着阿玛,您的身子要紧,去歇歇吧。有儿子在这儿呢。”侧福晋看着自己的儿子,点点头,又转身吩咐了几名下人们,便由丫头搀扶着离开了。

孚亲王府

载沛看着李威道:“是谁让你们把玛莎给送到天津的。”

“属下们是接到了罗大人的电报,才改的道。”

“格格可知道?”

“估摸着现在应该知道了。”

“载沣是何时回的府?”

“一小时前,属下们一直送到府门口。”李威的心越来越紧,他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改道,是罗胜作的主,若换成王爷兄妹,必不会有一人同意他们如此做。

“玛莎呢?”

“属下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她已经到了德国大使馆,德国大使早得了罗大人的信儿,在车站接的她。”

“下去吧,叫人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亲自去醇亲王府,陪着载沣侍疾。”

“是。”

载沛知道,罗胜他们这样做正是帮他们兄妹下决心,换成他和妹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儿来,醇亲王于他们兄妹,就是父亲,妹妹出生后,醇亲王一直都很照顾孚王府,后来自己又出去求学,全仗着这位七叔照抚。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们和醇亲王府的关系就会变僵,妹妹想来此刻也是想回京的,可是他们都明白,只有妹妹在外面,孚王府才能安全,三大亲王,如今一下就去了两个,形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越来越不利了。

储秀宫

慈禧看着坐在一旁的光绪,淡淡地道:“太医可来回话了?”

“来了,说是醇亲王的情况虽然稳定,但也已经是强驽之末了。”

“唉,说起来,他比哀家还年轻,可是这身子骨,却是比哀家差了许多,他这些年来,为了大清,也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了。”慈禧闭上了眼睛。

光绪的脸上。却早已经落下泪来,道:“醇亲王一心为国,如今载沣也已经回来了,儿臣的意思,是明天就下旨,让他继了爵位。”

“行,你看着办吧,只是得尽快给他指个嫡福晋了,这许多年,由着他在外头这么东奔西跑的,倒是把他的婚事给耽搁了下来。”

“亲爸爸,此时给载沣议婚只怕是不妥吧?”

“哼,得趁着你父亲还有一口气,把他的婚事办了,也好让他安心的去。”慈禧睁开眼道。

“亲爸爸是怕?”

“哀家是怕夜长梦多,载沛他们两兄妹打的好算盘啊,不管载沣是否能继承大统,他们只要把那个洋女人嫁给了载沣,他便是不能再进宫了,而且他的子嗣也不可能过继给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亲爸爸,载沣怎么会如此大胆,喜欢上一个洋女人,还一心要她做嫡福晋,这……这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面了。”光绪有些愤愤地道。

“哼,他们筹划这件事,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了,那个女人刚下火车,德国人大使馆的车就到了。他们是早就约好了的,就是美国人这个时候突然要到台湾军演,只怕也是他们给折腾出来的,他们这是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想要动他们,只怕是不易。”

“亲爸爸,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醇亲王的病情,虽说太医说了,时日不多,可是咱们的时间也不见得不够,不若明日下旨让载沣袭爵的时候,咱们再同时指婚,您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

“恩,这法子不错,你看你舅舅家的那个小闺女如何?”

光绪愣了一下,道:“亲爸爸,这……”

“怎么,你心疼你兄弟,怕我们叶赫那拉家的闺女委屈她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光绪忙道,可是光绪的心里却早就已经开锣了。

“你去吧,该干什么干 什么去。”

光绪有些吃惊的看着慈禧。可是却忍住即将要问出口的话,一路出了储秀宫,回身看了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指袖而去。

慈禧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斜斜地靠 在塌上,喃喃地道:“他也不行了吗?唉。”

第二日一早

载沣正在侍候自己的阿玛吃药,却听到有人回报孚亲王载沛到了,他忙扶着阿玛靠在枕头上,低声道:“阿玛,儿子去看看。载沛大哥这个时候来,只怕是有事。”

“你,你去吧,阿玛没、没事。”醇 亲王弱弱地回着。

载沣一出阿玛的房门,却见载沛并没有等在外面的客厅,已经进了院子,载沣吃了一惊,忙迎了上去,对载沛行了一礼道:“哥哥这一大早的,可是有事?”

“载沣回来了?”载沛上前轻轻的扶住载沣,眼睛有些润,道:“你姐姐回不来,你是知道的,所以她昨儿个就给哥哥发了封电报,请哥哥帮她在七叔跟前待疾。”

“这……这怎么使得?”载沣惊道。

“这有什么使不得?你阿玛虽说是咱们兄妹的皇叔,可是在咱们兄妹二人的心里,他就同我们的阿玛没有两样。”

“大哥。”

载沛轻轻拍了拍载沣的肩膀道:“走,进去吧。”

载沛一见着醇亲王便跪了下去,醇亲王也是一惊,道:“载沛,这、这是做什么?”

“七叔,这是侄儿代您侄女儿秀儿跪的,她赶不回来,所以求了侄儿,到您跟前侍疾,说是……”说到这儿时,载沛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才继续道:“秀儿说了,自小她在心里,就当您是她的亲阿玛,侄儿也是如是想的,所以,侄 儿得了秀儿的托付,却也正是合了侄儿的心意。”

“乖孩子,快起来。”醇亲王被载沛说的心里一热,想起了当年那个总是喜欢跟他耍赖、撒娇的小丫头片子来。两行清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侧福晋忙上前,轻轻地帮醇亲王拭去眼泪,转身嗔道:“孚亲王快些起来,你七叔身子弱,哪里还能经得起你这么招他?”

载沛忙起了身道:“都是侄儿疏忽。”

醇亲王摇了摇头,道:“罢了,不关你的事,只是忽然想起秀丫头小的时候了。”

侧福晋也笑道:“是啊,秀格格小时候可是个招人惹疼的丫头呢。”

醇亲王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世子爷,宫里有圣旨来了!”

听完圣旨,各人面上的表情不一,因为醇亲王在病中,所以圣旨由载沣扶着侧福晋,和载沛一起出去跪听的,载沛和载沣二人的面上都显出了古怪之色,侧福晋却一脸的喜色。

那公公见孚亲王也在,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载沣道:“恭喜王爷了,还请王爷接旨。”

载沣一愣一愣地,载沛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领旨谢恩了。那公公走后,载沣看着载沛,一脸的求助神色,载沛皱着眉头,正要说话,侧福晋却道:“载沣,还不快去告诉你阿玛,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载沣无奈,只得由着侧福晋带着自己,又进屋里见自己的阿玛,载沛则跟在后头,也是一脸的阴郁,他虽然想到了太后和皇上定然会出招,可是却未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就下旨赐婚了,还是叶赫那拉氏。

侧福晋 开心的对醇亲王道:“王爷,您看,皇上下旨了,让载沣继了您的爵位,还同时赐婚了。”

醇亲王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难得的喜意,道:“好、好、好,是哪家的格格?”

载沣黑着脸,却是说不出口,但是侧福晋则喜滋滋地道:“是桂祥大人家的小格格,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醇亲王的面色一变,看向自己的儿子,果然,也是一脸的不甘,他咳了起来,侧福晋和载沣同时面上一紧,上前查看,又有下人递上茶碗,醇亲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载沣,道:“你可是不高兴?”

载沣一惊,道:“儿子不敢。”

醇亲王轻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歇。”

众人面面相视,却又不敢拂了他的意,留了个小太监在门口看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侧福晋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喜滋滋地带着丫头、嬷嬷们到后面去准备载沣的大婚了。

载沣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额娘的背影 ,对载沛道:“这叫什么事儿?她们叶赫家的闺女是不是嫁不出去啊,非要这样往咱们爱新觉罗家里塞?”

载沛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和玛莎的事情已经传到京城了,上面那两位也是有备而来啊。”

“大哥,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抗旨吗?”载沣气愤地道。

“你想气死你阿玛吗?”载沛有些生气的斥道。

“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玛莎,那个什么叶赫那拉家的,我阿玛娶了她妹妹,皇上娶了她侄女儿,琉球那儿还有一个呢,她怎么还不死心,还硬要往我这儿塞一个来?”载沣气的跳脚道。

“你也先别急,不是还有十天吗?咱们慢慢想个法子。”

“怎么想?还有什么法子可想?除了抗旨,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何法子。”载沣急道:“要不,要不咱们去叫德国人一会儿就进宫去找皇上闹去?”

“胡闹!现在去闹,你以为七叔就不会知道了吗?你总得让七叔有些心里准备才是,我刚才看着,七叔似乎也不太高兴这门婚事的。”

载沣听到,面上一喜,道:“真的?那我现在去跟阿玛说,说我要娶的是玛莎,我死也不娶他们叶赫家的老姑娘。”

说完他转身就往醇亲王的院子里跑,载沛一把抓住他,道:“你阿玛刚才让我们出来,定然是在想事情,你这样冲进去,成什么样子?而且你现在闹着要娶的,还是个蛮夷,他不气死,你就掐死我。”载沣听着载沛如此说,也冷静了下来,由着载沛把他拖了出去。

醇亲王看着头顶的帐子,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太后和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我娶了一个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还不够吗?虽然福晋的性子还好,可是小的那几个,却没几个省油的灯,看看宫里的那位,还有现在在琉球的那个,哪一个是好的?

“皇上啊……”醇亲王想到这儿,流下泪来,心里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载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真要他跟你过一样的日子吗?”

醇亲王想着,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自己如今重病在身,连坐也坐不住,又如何能进宫里见太后和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接到旨意后,也是一脸黑云,只怕是心里老大不情愿啊。

“哼!若搁着以前,本王就应了,可是如今,本王岂能再让你如愿?”醇亲王恨恨地道:“来人,去叫载沣来。”

“喳,奴才这就去。”门口立着的小太监应声而去。

没多会儿,就见载沣进了房门,几步走到他的跟前,问道:“阿玛,您找儿子?”

“跪下!”醇亲王斥道。

载沣吃了一惊,只得跪了下来,道:“阿玛,可是儿子做错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你错了吗?”醇亲王有些微怒。

“阿玛,儿子哪儿错了,还请阿玛明示。”载沣伏身磕了三个响头,生怕自己的阿玛会因为自己生气。

醇亲王叹了一口气,道:“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当阿玛不知道吗?阿玛一年前就知道了。”

载沣的头一下就撑了起来,看着醇亲王,一脸的疑问,醇亲王又道:“我只当你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倒没想到,你竟然是认真的,可是我心里,仍是不愿你娶个洋人回来,你若是娶了她,我死了之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阿玛……”载沣又伏下了身子,哭了起来。

“阿玛不、不是绝情之人,也不愿、不愿你娶太后家的闺女,若、若是以前,阿玛一定会答应的,还会亲自、亲自进宫去谢恩,可是如今,太、太后已经是日暮西山,她比你阿玛还、还老了,可是仍不想安安分分在后面呆着,还想着、还想着要到前头来,把持着朝政,我大清的江山,成了如今这样,虽也不全怪她,可、可也跟她不无关系,再不能让她捏着咱们爱新觉罗氏了,咳咳……”

载沣忙上前轻轻抚着自己阿玛的后背,又端起茶碗来,喂了醇亲王两口,他因为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脸上显出了一抹极不自然的潮红,载沣急道:“阿玛,您歇会儿,歇会儿再说。”

“昨个儿,小英子就悄悄进来跟我说了,天津那边有咱们的家奴在,你以为,你们那点破事儿京城就没人知道?”醇亲王继续道:“你姐姐虽然天资聪颖,可是却绝不会让你做出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来,我猜着,只怕是你大哥的主意,他这样做,我省得,他也是没办法了,太后和皇上把他逼的太紧了,可是,可是,你要记住,以后对载沛,一定要留三分,不可全信,秀儿可信,可是她啊,吃亏就吃亏在太老实,才会让太后和皇上把他们孚王府给逼到这份儿上,你啊,要看清楚,要帮对人,载沛的野心太大了,总有一天,会没有人制的住他,所以你得时时防备着。”

“阿玛!”载沣一脸的惊骇,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阿玛是个懦弱又没有主见的人,可是没想到,阿玛看似软弱,却原来早把这些看的清清楚楚,第一次,载沣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以为懦弱无能的父亲,并不是资质平平、碌碌无为之人。

醇亲王并没有理会儿子的惊讶,继续道:“咱们爱新觉罗氏,马上得的天下,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当初阿玛把你狠心送到秀丫头的身边,否则,你今日,只怕是也跟当年的阿玛一样,懦弱无能,碌碌无为了。”

“阿玛……”载沣已经痛哭失声,他不明白,阿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么多,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哭着劝道:“阿玛,这些事咱们以后慢慢说,您先歇会儿。”

“你额娘是个老实人,以前嫡福晋在时,她受了委屈,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要记住一件事情,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让得我从小就告诉你们兄妹的那句话,不能忘了。阿玛不求你们能显贵,但求你们都能平平安安。”

第479章 伤逝(下)

此时的载沣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哽咽着道:“阿玛,您放心,儿子一直记着您从小跟儿子说的那句话:‘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若问此理是若何?子孙钱多胆也大。天样大事都不怕,不丧身家不肯罢。’儿一定会让着阿玛的教诲。”

“载沣,你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像你阿玛这样,到死了,还要受人挟制,你跟阿玛不同,阿玛说起来显贵,却没什么真本事,凡事都以稳妥为要,一心只想护着咱们府里的安全,可是如今、咳咳……如今才知道,阿玛错了,阿玛不能再让你像阿玛一样,一辈子都要听人摆布。”

“阿玛,呜呜……”载沣的哭声越来越大。

“载沣。当初把你送走,就是希望你能比阿玛强,另一个,就是为了躲这婚事,若不送走你,当初就要把那位叶赫家的小丫头定给你了,嫡福晋知道那位的打算,也是不肯的,当初皇上大婚,她便有些不乐意娶的是现在这位皇后,所以,一发沉了她的打算,嫡福晋 便回来跟阿玛商量,她虽是极舍不得你,可是也狠了心,同意反你送走。”

“这、这可是真的?”载沣听到这儿,也不哭了,一脸惊讶的看着醇亲王。

“你嫡母虽是她亲妹子,却跟她是两种性子,虽说当初娶她,我也不是很情愿,可是多年相处下来,她却是个好的。”

“阿玛,您歇会儿吧。”

“傻孩子,有些事儿,我现在不说,只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个玛莎,你若是喜欢,娶了就是,阿玛如今宁可你娶了她,也不想你娶桂祥的女儿,嘿嘿……”这时醇亲王的脸上,忽然显出了一丝笑意,道:“我即便是死,也要让她心里头哽一下,不趁了她的意。”

“阿玛?您……”

“去叫你额娘进来吧,有些话,阿玛要跟她说。”醇亲王忽然转了话锋,对载沣道。

“是,儿子这就去请额娘。”

载沣出来时,就看到侧福晋正和载沛一同站在外面侯着,看那样子,已经立了许久,便对侧福晋 道:“额娘,阿玛请您进去。”

载沣满面的泪痕,把载沛给惊了一跳 ,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载沣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也知道载沛是真担心,道:“我阿玛,只怕是不行了。”

“还不快去请太医来?”载沛急道。

“大哥,阿玛是被那道旨意给气的。”

“这话怎么说?你阿玛应该高兴才是啊?”载沛奇道。

这道圣旨按说,其实应该是很合醇亲王的心意的,在他死前,能看到儿子继承他的爵位,又能大婚,照侧福晋的说法,就是双喜临门,载沛虽然并不愿意载沣娶叶赫那拉氏,可是却也知道,这件婚事,不是那么好退,他也已经叫人回府通知了自己额娘。可是看着载沣的意思,七叔竟然是不喜这道圣旨的。

载沣四下看了看,一院子的下人,只得凑到载沛耳边,低声道:“阿玛也不喜我娶了桂祥的女儿,原来当初让我跟着姐姐出洋,也是为了躲这件婚事,似乎嫡福晋也极是不愿意的。”

载沛吃惊的看着载沣,也压低声音道:“那七叔是什么意思?”

载沣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不知道,阿玛的那个意思,竟然是宁可我娶了玛莎,他的意思,竟然好像是为了寒碜太后,倒是便宜了我。”

载沛一愣。道:“你阿玛已经玛莎的事了?”

“恩,早一年前就知道了,不过,当时他以为,我也就是图一时新鲜。”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抗旨吗?”载沛皱着眉头道。

载沣正想要说什么,却见侧福晋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到了他们二人跟前,抽抽巴巴地道:“孚亲王,你七叔让你进去。”

载沛一愣,却立时躬向道:“是,谢谢婶子带话,侄儿这就进去。”

载沛一进屋就见醇亲王靠在床上,闭着眼睛,脸上似乎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气了,心下一叹,几步到了床前,跪了下来,轻声道:“七叔,侄儿进来了。”

醇亲王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抬了抬手,道:“快起来,你我叔侄情同父子。何须如此?”

“七叔,正因为如此,侄儿才要跪着,在侄儿和秀儿的心里,您就是我们的亲阿玛。”说到此时,载沛自己也是动情,落下泪来。

醇亲王闭上眼,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刚到那府里,瘦瘦小小的。一脸的怯意,如今却和当年,是大大的不同了。”

“这许多年,全靠了七叔照应,侄儿才有今日。”

“载沛,七叔也不跟你客套了,你是个聪明人,又懂权谋之术,可是你弟弟,不一样,他聪明,却不肯用心眼,是个实在人,跟你妹妹一样,他们两个如今看着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可是七叔看的明白,你也明白,他们两个,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两个缺心眼儿,咳咳……”

“七叔。”载沛忙跪上前两步,一脸的关切。

“我如今是不行了,你年长,载沣又一直当你是在哥,他自小便跟你们兄妹亲近,我很高兴,如今我是怕不行了,七叔这里就把你弟弟,托付给你了。”

“七叔,没事的,您一定会没事的。”

“说傻话了,谁都知道我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今儿个这道圣旨,你们当是太后和皇上对付你们兄妹,其实我最清楚,太后的心还大着呢,她是在给自己铺路。只有皇上,还以为太后是在帮他,我这个、我这个傻儿子啊……”

载沛的心里一紧,知道醇亲王是心疼皇上,可是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看来真是……他犹豫着,最终道:“七叔,皇上是胸有大志之人,您放心,他必定会使我大清重振声威。”

“你不要安慰我了,太后以前就曾想过,要把她的小侄女许给载沣,可是桂祥家的那个小格格,不只是有些呆,相貌也平平,当初我们不太肯,才把载沣送走,前两年太后又想过,要把荣禄的女儿指给你弟弟,不过幸好,幸好后来荣禄死了,家人也被送回了关外,所以我们又松了一口气,可是太后今天这一道旨,实是没安好心啊。”

醇亲王歇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太后以后,只怕并不是想着要你弟弟去继承皇位,她惦记的,是让你弟弟的儿子去,她好又再把持一个皇帝。你弟弟是个聪明人,可是他没有治世之才,他若是在我这个位置上,只会跟你七叔一样无能,只会跟你七叔一样被人操纵着。”

载沛吃了一惊,看着醇亲王,好半晌都不能言语,醇亲王又道:“载沛啊,你们这一辈里,就你们三兄妹出众,我们爱新觉罗氏以后会是如何,只怕也是得要看你们三兄妹的出息了,可千万要记住一件事,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能让载沣应了这个指婚,就当是七叔郑重的拜托你。”

“七叔,哪用您说,侄儿为了弟弟,也自当竭尽全力的。”载沛伤心的道。

“秀儿我是见不着了,她回来了,告诉她,七叔最开心的,就是当年知道他阿玛还她这么个女儿。”

载沛此时再也稳不住了,哭的伏在床塌边上,道:“七叔,您没事的,您一定没事的,秀儿还惦着,惦着过两个月回来给您做寿呢。”

“你们都是孝顺孩子,帮七叔好好照顾你弟弟,还有刘佳氏,她也是个苦命的。”刘佳氏正是侧福晋,载沣的生母。

醇亲王说到这儿时,已经脱力了,极是虚弱的闭上了眼,载沛吃了一惊,忙大声叫道:“太医呢,太医!太医!”

醇亲王在那天交待完后事之后,便陷入错迷当中,又撑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也就是一九九一年七月八号去世,而慈禧的指婚,也因为醇亲王的辞世,不得不暂停,可是却也定下,让醇亲王载沣于第二年迎娶桂祥三女叶赫那拉氏。

七月八日 香港

我由着翠萍帮我换上一身孝服,在房间里,向着京城的方向,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孙国强等人,也都戴了孝跟在我向后一起行礼,磕完头,翠萍上前扶着我起来,我已经难受的腿软,站也站不稳了。

待她扶着我坐到沙发里后,孙国强轻声劝道:“格格,节哀吧。”

“七叔就像是我的阿玛,我还未出生,阿玛便不在了,一家人全靠着七叔照顾,否则,早就没落了。”

“格格。”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孙国强等你对望一眼,只得出了房门,孙国强吩咐手下和翠萍在外面好生侍侯着,便下了楼,准备前往电报局,跟罗胜通个气儿,刚下楼,就见陈青云带着梅香一起进来,主仆二人正在说笑着。

看到孙国强,二人停了下来,正要打招呼,却意外的看到孙国强正戴着孝,吃了一惊,陈青云问道:“孙兄,你这是?”

孙国强拱了拱手,道:“我们家七爷去了,小姐也正伤心呢,二位既然回来了,孙某想托梅香姑娘进去陪陪我家小姐。”

梅香未回过神来,陈青云却知道,孙国强口中的七爷就是醇亲王奕譞,吃了一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个儿上午,想来明天洋人的报纸就应该登了。”孙国强拱了拱手,便去办自己的事了。

梅香转过头问道:“公子,这七爷是谁?”

“是秀姑娘的七叔,她父亲和她七叔是一母同胞,她是遗腹女,听说她出生后,全靠她这位七叔照应,说起,这位七爷倒跟她是情同父女。”

梅香吃了一惊,忙道:“公子,那咱们快去吧,我真没想到,看着她似乎挺风光的,却没想到,原来这么命苦的,还没出生,她爹爹就去了。”

主仆二人一上楼,就见着翠萍几人都戴着孝,站在门外,看面色,似乎都有些焦虑,梅香几步上前,拉着翠萍的手问道:“秀姑娘可好?”

翠萍愣了一下,玄即想起,孙国强刚刚下去,二人定是碰到了,便道:“小姐很是伤心,刚才都有些脱力,站也站不稳了。”

陈青云上前道:“还烦王姑娘通禀一声。”

翠萍点了点头,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道:“小姐,陈公子来了。”

里面传来带着哽咽地声音:“我今儿个身子不舒服,请他们明日再来吧。”

翠萍回过头来,看着陈青云主仆摇了摇头,陈青云知道现在若硬是闯进去,只怕也是不妥,只得道:“有劳王姑娘转告你家小姐,还请节哀,身体要紧。”

“多谢陈公子。”

我听着门口的对话,可是心里却恹恹的,不愿见任何人,只是趴在沙发上掉着眼泪,醇亲王的去世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是真的去了,却让我有不能接受,醇亲王自我出生,便一直对孚王府照有加,虽然也只是因为我的出生,让他觉得自己的弟弟有后了,一开始本也有些不郁,我是个丫头,可是后来,却是真心真意的疼爱着我。

其实,在真正的历史里,醇亲王早该在十年前就去世的,可现如今却整整推后了十年,这应该是我来到这个世间的蝴蝶效应吧,以前看史书时,向来都觉得,这位醇亲王是个懦弱无能,又没有主见的人,可是真正相处了这么多年,才慢慢体会到,他的艰难。

光绪是他的儿子,注定他不能张扬,也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一个不小心,他便会有杀身之祸,光绪刚继位时,他便战战惊惊,他不是皇帝,可他的儿子会是皇帝,他怕,怕会有蹈明嘉靖帝大礼仪的覆徹。

当时就曾上奏慈禧,要请辞一切职务,不过慈禧未准,她拿捏的住醇亲王,醇亲王是她妹夫,她也知道,这个妹夫其实是个没本事,能被她稳稳地操控在手里。

当初光绪初登大宝之时,荣禄为了争宠,便叫人四处播谣言,说醇亲王以太上皇自居,慈禧根本不信,不过她没有向醇亲王表明,自己是信任他的,故意让醇亲王心中恐慌了许久,而荣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真相大白后,激怒了醇亲王,可说醇亲王向来都是小心谨慎之人,而且脾气极好,却被荣禄气了个倒仰,于是和军机大臣宝洌А⑸蚬鸱伊郑鹊乃约呵氪恰

这是醇亲王唯一一次在慈禧跟前发了脾气,收拾了荣禄,慈禧自己内心有愧,也不好保荣禄,不过却由此可以看出,醇亲王不是资质平平,而是他只求自保,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吧,他作为皇帝的父亲,自然是只有当夹心饼干的份儿了。

这几年太后被圈在储秀宫里,醇亲王的才智才显现出来,恭亲王也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弟弟,不是笨的,只是有时候因为与皇上的父子关系,才会让他为人做事都缩手缩脚的,也正是因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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