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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邪妃-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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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害怕触怒“海妖”,导致葬身海底的渔民,此后即便驾船出海,亦是对“烟雾”屏障位置,远远的避之。

眼下,四位长老驾驶的大船,至所以会产生摇晃,毫无疑问的,也是遭遇了“烟雾”屏障的拦截。

机器舱内--

由于船身的猛摇,肥躯滚地板的球球,发出了十分不爽的怒叫:“吱吱吱,吱吱吱…”

--笨死了,猪头啊,人家不是摇尾巴,让你们不要靠近灵力结界,以免翻船的么?

没能看懂球球的指示,将船驶至结界处的四位长老,身躯左摇右晃间,嘴角抽搐的看向了球球。

咳咳咳,这一只小肥貂,该不会是在骂他们吧?

同样东倒西歪的傻宝,则是无语的瞪了一瞪球球,似乎在说:省一省你的口水吧,长老们又听不懂你的骂!

随即,傻宝的大翅膀,朝着控制行向的船舵一扫。

船舵一转,撞上了屏障的大船,朝后缓退而去了,待到船头与屏障,距离拉隔开的一瞬间,船身停止了摇晃。

摇晃的危机解除,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尾随傻宝和球球之后,朝着船头的甲板奔了去。

长老们抵达甲板的同时,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几个人,也迎风立在了船头甲板上。

扶着肚子高隆的爱妻,从船梯间缓缓而下,同样走向甲板的轩辕焰,眼角抽筋的问道:“帅老头,刚刚是个什么状况?船为何晃的厉害?”

真的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天机老人,指了一指前方缭绕的“烟雾”,回道:“灵宫的结界。”

止步于天机老人的身侧,瞅了一瞅缭绕的“烟雾”,轩辕焰疑惑的扬声道:“灵宫的结界?”

眼睑微垂,天机老人解释道:“灵宫的人,将各种灵力结合,所布设下的拦路屏障。屏障之内,乃是灵岛,灵宫便位于灵岛上。”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歪头问道:“如何破除结界?”

“对于拥有灵力者,结界是无效的。譬如说傻宝,它拥有着灵力,便可以自由的出入结界。因此……”

眼睑垂的更低,天机老人缓声的回道:“月娃娃若施展七彩灵力,将整艘船笼上一层七彩灵力,船便会畅通无阻了。”

其实,对于拥有魔力者,结界同样是无效的。

若由天机老人施展魔力,或由轩辕焰启动魔珠的能量,令整艘船笼罩上一层魔力,船也能穿过结界。

只是,如此一来,魔力会与结界间的灵力,产生强烈的冲突,令无灵力或魔力护体的人,体内气血翻腾上涌。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紫色衣袖魅卷的上官凝月,双掌对空倏地一抬。

似雨后美虹的灵力,当即从上官凝月的掌间飞卷出,令整艘船仿佛披上了一件斑斓夺目的彩衣。

船罩上彩灵的一瞬间,便自动的卷浪前行,驶入了灵宫之人所布设的,那如烟似雾的结界内。

前方,随着船的极速穿行,如烟似雾的气流向两边移去。

后方,船所经过之处,原本向两边移开的如烟似雾气流,再一次合拢的天衣无缝了。

回首,瞅了一眼后方,众人不由暗暗惊叹,难怪灵宫所处之地,一直令人无从得知呢。

船约行驶了百米,后方依然“烟雾”缭绕。

可,前方的“烟雾”却尽失,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是一座占地辽阔,哦不,是占海辽阔的巨岛。

这个时候--

蹿向上官凝月身侧的傻宝,展开了血红的左翅,指了一指右前方:“月主子,那儿是泊船处!”

傻宝所指的右前方,是一条宽长的青石台阶。

此条宽长的青石台阶,从清浪微卷的碧海中,层层的铺垫上来,一直延伸到了灵岛之岸。

青石台阶的左侧,泊着十多艘大船,船绳缠系在青石台阶上,一排排耸立的圆形银墩间。

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的手腕一转,笼罩船身的七彩灵力消失了。

秀发随风魅卷间,上官凝月的掌心,朝着两侧海面一个横扫,船被上官凝月催出的掌风,瞬间送至了泊船的青石码头处。

紧接着,东西两位长老收帆,南长老抛锚,北长老扔绳拴船。

船泊稳之后--

上官凝月夫妻执手在前,众人并肩列中,傻宝驮着球球低飞于后,大伙儿陆续的下了船,踏上青石台阶,朝着海岛方向走去。

刚登上海岛,除了傻宝、球球、天机老人之外,其余东张西望的人,可谓是瞠目结舌。

灵宫这两个字,代表着不可测的神秘、不敢仰望的尊贵、令人膜拜的威严,令人心惊胆战的无敌力量。

因此,众人的想象中,灵宫所在之地,眼前的这一座海岛,其建筑物……。

必定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中,盛泻着铺天盖地的冰冷;必定是雕梁画栋中,弥漫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可,完全的出乎意料,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一色的黛瓦白墙,坐落在粉色的樱花间,柔风轻拂,樱花漫天飞舞,端的是如诗如画的秀美。

一条条清澈小溪,映着暖暖的金辉,穿过画桥长亭,绕过翠柳竹栏,蜿蜒于一亩亩菜田外,弥漫着与世无争的素雅。

无数个约六、七岁的男童女娃,笑蹲在竹制的篱笆墙外,手捧着一把金灿灿的稻谷,逗玩着一群仰头的母鸡?

竹制的篱笆墙内,无数名挽袖卷裤腿的中年男子,挥舞着长柄的榔头,哼着走音的小调儿,给田地除草松土?

三五成群的中年女子,身着蓝印花布衣裳,头裹蓝印花布头巾,蹲在海边微凸的礁石上,一面笑聊着天,一边将湿衣平铺在礁石间,用扁平木棒捶打?

无数名老者,有的赤足漫步滩地,有的弯腰拾拣贝壳。

还有的老者,则两两落座在邻海的长亭内,时而瞅一瞅欢唱的碧浪,时而抿一抿茶水,笑容悠然的对弈?

一座由青石堆砌,成品字形状、雕刻着“灵宫”银色字体的牌楼下,东张西望的众人,嘴角忍不住抽了好几抽。

--如此远离嚣尘浊世、景致清秀雅逸,气氛怡然的海岛,竟会是令世人面敬心畏,神秘万分的灵宫所在地?

眨了一眨玉眸,上官凝月掉转脑袋,问道身后侧的天机老人:“帅老头,灵宫位于岛上的哪一个位置?”

天机老人食指抬起,指了一指牌坊的右侧。

牌坊的右侧,是一座照壁,一座上刻着龙跃祥云,下刻着凤穿牡丹,中刻着地形图的照壁。

移步到照壁前,脑袋微歪的众人,看向了照壁间的地形图,一幅岛上有湖,湖中有岛的地形图。

“我们如今身处的,乃是外岛,护法之下的人所居地。至于护法,以及护法之上的人,他们居住在内岛,也就是灵宫所在地。”

众人瞅看地形图的同时,耳还听着天机老人的介绍。

“外岛的人,从来都不入内岛,即便每日所饮的灵泉,那也是由内岛护法,每月初一驾船送过来的。”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东长老挠头道:“外岛的人,既然从来都不入内岛,那么,他们自然也没必要,打造去内岛的船只。这岂不是说……”

嘴角猛抽了一抽,东长老的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

“我们得在湖堤上,临时打造出一条过湖的船,或者,将我们刚刚所乘的船,搬抬到湖堤上,否则便无法渡湖?”

东长老的抽搐话语刚落,一对血红的翅膀,交负于背后的傻宝,当即很不爽的仰起了脑袋。

--这个东长老,当会飞的它不存在么?

白皙的掌心,柔抚了一抚傻宝的翅膀。

安慰被糊涂的东长老,彻底忽略的傻宝,那一颗“受伤”鹫心的同时,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魅笑声音。

“不必造船,也无须搬船。因为……很快,内岛的人便会驾船过来,将我们送入内岛!”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你说什么?

灵宫的人,至所以会在海岛的四周,设下拦路与遮挡视线的灵力结界,其意显而易见。

他们不容外人的浊眼,亵渎他们的灵岛仙景;他们不容外人的污足,弄脏他们的灵岛神地。

然,此刻--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不但破了灵力结界,还浩浩荡荡的上了岛,站在照壁前观看地形图。

结果呢?

无论是逗鸡的孩童、锄草的男子,还是洗衣的妇女、对弈的老者,却对他们这一大群人的出现,来了一个视若无睹?

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他们一大群人的出现,视若无睹的男女老少,因为害怕打不过,所以干脆置之不理么?

不,绝对不是的。

根据娘亲所留的记忆:灵宫的人,上至老者、下至孩童,人人拥有灵力,他们又岂会怕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呢?

因此,很显然的。

今日,他们这一大群人,破结界登岛岸的举动,灵宫外岛的人,必定早已心中有数。

居住外岛的灵宫人,心中都已经有数,那么居住内岛的灵宫人,心中就更加的有数了。

先前,与南宫雪衣交手之时,他口口声声的说,奉了圣帝的命令,要迎自己回灵宫。

如今,她主动踏上了外岛。

即便,她不让傻宝飞送渡湖,那一位心心念念想迎她回灵宫的圣帝,又怎会不派船来接她,而令她被一条湖截住去路呢?

对于东长老的杞人忧天,给予了笃定的回答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笑望了一眼。

紧接着--

自打上了岛岸,便手拉着手儿,一刻也未曾松开的小俩口,根据照壁间所刻地形图的指引,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天机老人、无痕、上官浩、轩辕璃四个人,则一颗心愈拧愈愁、愈拧愈痛的,尾随小俩口身后走向了湖堤。

--他怎犯糊涂,问了一句傻到家的话呢?

少主和少主夫人,心急去灵宫夺取药材,可灵宫的圣帝却更心急,等少主夫人化解灵泉干涸危机。

因此,心急如焚的圣帝,岂会不知少主夫人已登上外岛?岂会不派船过来,迎少主夫人入内岛呢?

用力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的东长老,亦与眸黯心忧的萧寒等人,脑袋耷拉的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这些人……为何怪怪的呢?

瞅了瞅一众脑袋颓废耷拉的人,鹫眸惊诧的眨了一眨,傻宝也驮着球球缓飞向了半空。

牌坊的前方,延伸着一条青石路。

青石路的两侧,偎风雅耸着黛瓦白墙;青石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呈拱形,绿意弥漫的竹桥。

穿过拱形竹桥,是一条白色鹅卵石铺垫的大道。

鹅卵石大道的两旁,盛绽着如云似霞的樱花,一缕柔风轻轻吹过,花瓣如飞扬的粉雪,纷纷飘落众人发间。

只可惜,裹上暖暖金辉的粉色樱花,虽染香了众人的墨发,却无法染香众人一颗悲伤的心……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众人抵达了湖堤。

刹那之间,一幅瑰丽诗句难以咏赞、笔墨丹青无法描绘的美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内。

碧空艳阳的萦绕下,清波微漾的澈湖,左边浮着极为罕见,艳姿高贵、芳华香溢的蓝睡莲。

暖风温柔的撩拂中,清波微漾的澈湖,右边浮着颇为稀有,雅韵十足、清灵脱俗的黄睡莲。

蓝睡莲与黄睡莲间,蜿蜒着一条行船的通道。

此刻,两两成双的红蜻蜓、绿蜻蜓、霜白蜻蜓,正时而比翼齐飞,冲向金辉弥漫的高空,时而细尾轻点碧波,勾画圈圈涟漪。

不过--

这睡莲卧碧波,暖风送清香,蜻蜓浅戏水的静美灵韵画卷,瞬间因为一艘画舫的到来而破坏了。

蜻蜓展翼飞远,睡莲东飘西晃。

一艘壮美万分,首为金色龙头,尾为金色龙尾,身为金色龙躯,顶上镶珠嵌玉的画舫,速度宛若离弦的箭……

卷狂风、掀猛浪,从蓝睡莲与黄睡莲间,那一条蜿蜒的碧色通道,飞驶向了上官凝月等人所身处的湖堤。

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一艘金光闪闪,呈现威龙形状的画舫,便已经停靠在了湖岸边。

画舫靠岸的一瞬间--

立于画舫的两侧,一袭粉裙罩体的梅兰竹菊四使,当即冲着上官凝月等人,微弯腰的施了一个迎客礼。

而,画舫的前端,一袭银色锦衣罩体,眉目含笑的南宫雪衣,则是倏地一个抱拳,唇中奏出了清朗的声音。

“在下南宫雪衣,特奉圣帝之令,恭请尊客们入内岛。”

彻底发挥尊客的气场,半句客套话儿都懒得回应,上官凝月等人踏上了画舫,各自找位置就坐。

对于上官凝月一众人,这极不友善的态度,南宫雪衣仍旧眉目含笑,容颜间并未流露一丝一毫的愠色。

待众人坐稳了之后,南宫雪衣的白皙手腕,朝着画舫的两侧,梅兰竹菊四使一个浅扬。

齐点了一点头,收到开船指令的梅兰竹菊四使,盛泻浑厚掌风的手心,当即朝着湖面一扫。

狂风卷、碧浪掀。

金光闪闪的画舫,如来时一般,速度快若离弦箭似的,飞驶入了清香弥漫、卧波睡莲美饰的通道内……

内岛,位于碧湖的正中央。

一刻钟过后,画舫泊在了内岛码头。

未随众人登上画舫,展翅先行飞达的傻宝,与球球已等在了青色条石铺成的码头上。

暖风柔拂间,众人陆续的踏出了画舫。

在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前方恭敬的领路下,众人穿过了两座白玉雕成的拱桥,三条花间长廊。

长廊的尽头,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依然是粉色樱花漫天飞舞,如诗如画的秀美雅逸风景。

只不过呢,这一片粉花如雪漫舞,清香拂面的樱花林中,耸立的不再是黛瓦白墙,而是一座宫殿。

令人瞠目结舌,灵宫的宫殿,并非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一壁一瓦、一柱一廊、一门一窗、一檐一角,竟然……全是由绿意弥漫的翠竹建成的?

右前方--

领路的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右掌心朝着绿色殿门方向一摊,齐声的道:“诸位尊客,请!”

踩着白石铺垫的大道,衣摆随风微漾、一言不发的众人,在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的引领下,进入了灵宫的殿门。

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并没有随众人入殿。

它们各挑了一株樱花树,一个宽背依靠树干,一个爪子搂抱枝杈,偷闲的睡起了懒觉。

灵宫之内,偏殿不计其数,主殿却只有四个。

这四个主殿,分别为:圣帝的天灵殿、圣尊的地灵殿、圣主的玄灵殿、圣君的黄灵殿。

其中,以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所居的天灵殿为尊,以圣君南宫雪衣,所居的黄灵殿为末。

灵宫的百名长老,居于偏殿。

至于三百名副长老,以及数万名护法,是无资格入居宫殿的,他们皆居于宫殿的不远处,一排排竹制的楼阁内。

此刻,天灵殿的大厅中--

一名白发雪须,已入花甲之年的老者,双手正交叉的负于身后,背对着天灵殿的厅门。

这一名身着褐色锦衣,褐色锦衣间用金丝线,精绣二龙戏珠图案的老者,便是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南宫傲日。

双耳微动,听到殿厅外的长廊间,奏响了轻缓的脚步声。

眼睑低垂的圣帝,负于身后的双手,先是倏地一下捏握成了拳,紧接着,又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

圣帝捏握的拳头,彻底松开来的一瞬间,圣君南宫雪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厅门之外。

白皙的右掌心,朝着厅门内一个敬摊,南宫雪衣柔笑的语道:“诸位尊客,请入天灵殿大厅!”

相互间默望了一眼,轩辕焰夫妻俩携手在前,无痕一众人等并肩在后,全部踏进了天灵殿大厅。

待到众人入了大厅,南宫雪衣亦踏入了大厅,至于梅兰竹菊四使,则微微弯腰撤离了门口。

大厅的左右两侧,各置放了七把红木雕花椅,每两把红木雕花椅间,则摆放了一张红木茶几桌。

红木雕花椅,加起来总共十四把。

而,轩辕焰他们的人数,加起来正好十四。因此,很显然的,大厅左右两侧的椅子,是特地为轩辕焰他们准备的。

“诸位,请坐。”

仍旧背对众人的圣帝,那笔直挺立的背影,虽盛绽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贵气,可唇间溢出的声音却是淡柔的。

听到圣帝的话,众人也懒得客气。

天机老人与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落座在了右侧的椅子间,至于轩辕焰夫妻俩,则与剩余的人,落座在了左侧的椅子间。

众人落座的一瞬间,梅兰竹菊四使踏入了大厅。

将事先泡好的茶水,陆续放置到了茶桌上后,腰微弯的梅兰竹菊四使,低头退出了大厅。

“诸位,请用茶。”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圣帝,终于掉转过了身,与身旁静站的南宫雪衣,一同面向了两侧落座的人。

圣帝转身的一瞬间--

除了天机老人之外,众人不禁再一次瞠目结舌。传说中的圣帝,竟然并非冷眉冰目,而是慈眉善目?

众人盯望着圣帝,圣帝的眸光,同时也在扫瞅着众人。

只是,当圣帝的眸光,隔着徐徐回漾的暖风,落在了上官凝月的艳容间后,便再也没有抽离了。

刹那之间,双眸瞪大的圣帝,颤抖万分的唇中,慈柔的唤出了一个名字:“玉……玉儿?”

紧接着--

眸内隐有泪花闪烁、唇角不停发抖的圣帝,竟倏地一下,飞奔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俯身,圣帝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抚向了上官凝月的脸庞:“玉……玉儿,你还活着?”

嘴角一阵猛抽,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

上官凝月清楚的知道,圣帝口中所唤的玉儿,乃灵宫的前任圣主,她亲爱而又早逝的娘亲--南宫玉儿。

对于圣帝,上官凝月并无好感。

娘亲和爹爹相爱之后,若不是因为眼前的圣帝,不断的派出使者,四处寻找娘亲的下落,想将娘亲押回灵宫。

那么……

她亲爱的娘,又怎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长久带着一层丑陋的易容皮,导致被人讥笑嘲讽呢?

长久带着一层丑陋的易容皮,这也罢了。

最最最可恨的是,娘亲去世了之后,娘亲的墓碑间,爹爹连名字都不敢留,只敢雕刻:上官浩爱妻之墓!

因为,一旦亲爱的爹爹,于墓碑间雕刻下:爱妻南宫玉儿之墓。

一直未放弃寻找娘亲的使者,必会从中找到线索,从而给自己,提前的招来血光之灾、杀身之祸!

就在上官凝月的双掌,倏地一抬,准备推开圣帝之际--

衣摆一阵飞卷,双足一个速移,动作疾若流星的南宫雪衣,瞬间抵达了圣帝的身侧。

上官凝月的玉眸内,那一闪而过的怒色,南宫雪衣并未忽略。

将圣帝的双手,拉离了上官凝月的脸庞间,南宫雪衣柔声的道:“圣帝,她不是玉姑姑,她是玉姑姑的女儿上官凝月!”

圣帝为何会如此,南宫雪衣一清二楚的很。

上官凝月与圣主姑姑,长的一模一样。

想当初,他奉圣帝之令出宫,第一眼见到上官凝月时,何尝不是也将她看成了圣主姑姑呢?

圣帝虽知圣主姑姑已逝,却因为太过思念。

所以,当圣帝看到了上官凝月,将上官凝月错认为了圣主姑姑,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因为南宫雪衣的提醒,圣帝从思念成疾的状态中,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充满慈爱的双眸,望向了落座的上官凝月,圣帝一字一句的柔语道:“月儿,我是你的外公。”

上官凝月向来聪明绝顶,又岂会不明白圣帝的言外之意,是希望自己唤他一声外公呢?

从圣帝的慈爱眼神,以及刚刚的错认举止,上官凝月能够感觉到,圣帝应该是很疼爱娘亲的。

可是,既然他很疼爱娘亲,又为何千方百计的,要拆散爹爹和娘亲呢?

难道……

在圣帝的心目中,即便他很疼爱娘亲,可灵宫的高贵血统,却还是远远胜过娘亲的幸福么?

一想到此,外公这两个字,上官凝月实在唤不出。

“圣帝,首先,对于我的到来,谢谢你用茶水热情款待。不过呢,我来贵岛,并非为了饮茶。灵宫之中,有两样东西,我真的非常喜欢,希望圣帝可以将它们送给我。”

避开圣帝的慈爱眸光,上官凝月脑袋浅垂,指尖圈画着桌间的杯口,一字一句弥漫着淡冷的气息。

“圣帝若是愿意割爱,我自然感激不尽;圣帝若是不愿意割爱,恐怕我的血琵琶与圣帝的绿瑶琴,也只能共谱一曲战歌了!”

本想听外孙女上官凝月,亲切的喊一声“外公”。结果……

听到的却是外孙女,樱唇间缓缓溢出的,既生疏又冰冷,且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圣帝的心中不禁幽幽一叹。

圣帝清楚的知道,因为爱女玉儿的事,才导致这一刻的外孙女,对自己的误会实在太深,怨恨也实在太浓。

心中幽幽叹息的圣帝,由于伤感,一时说不出话,开口回答上官凝月的,乃圣君南宫雪衣。

“你娘是我的姑姑,即便你不认圣帝这个外公,不认我这个哥哥,我还是想唤你一声月妹。”

见上官凝月抬起了头,南宫雪衣的俊眸,当即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脸。

“月妹,你要的圣花和圣草,虽是灵宫极为珍贵的药材,可只要你开口了,圣帝必定会心甘情愿给你的。”

圣花与圣草的珍贵,上官凝月已从傻宝的口中,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因此,听到南宫雪衣的回话,迎望向南宫雪衣的上官凝月,如画凤眉不禁诧异的一挑。

--不会吧?

这么容易,便能拿到圣花和圣草?

忽略上官凝月诧异一挑的凤眉,南宫雪衣抿了一抿唇之后,轻吐出了两个字:“只是……”

--哼,果然另有下文!

她就说嘛,罕见的药材圣花和圣草,对于灵宫来说那么的珍贵,圣帝岂会如此大方呢?

脸色倏地一沉,玉眸寒芒隐闪,上官凝月冷冷的道:“只是什么?别拐弯抹角了,说吧!”

“圣花和圣草,就在圣帝的天灵殿之内,月妹如果现在就要,圣帝马上便可以交给月妹。只是,我觉得当务之急……”

“月妹不该只顾着拿圣花和圣草,而是赶紧解决灵泉干涸危机。毕竟,离灵泉干涸的日子,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你说什么,解决灵泉干涸危机?灵泉为何会干涸?还有……”

右手的食指儿,朝着自己的琼鼻间一戳,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疑惑气息瞬间弥漫玉眸。

“这灵泉,不是你们灵宫的人,每日必须饮用的圣水么?你们的圣水要干涸了,为何自己不想办法解决,而要等我来解决呢?”

听到一连串的疑惑问题,从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内,仿佛决了堤的怒潮般涌出。

倏地一个掉转头,嘴角猛抽的南宫雪衣,望向了大厅的右侧,正在低头默默喝茶的天机老人。

“天…天机老人,灵泉干涸一事,以及它将产生的劫数,您还没有告…告诉月妹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问错人了

南宫雪衣的惊讶音落下,大厅的右侧,红木雕花椅间,脑袋低垂的天机老人,依然在默默喝茶。

只不过,双眸黯然失光的天机老人,喝进口中的虽然是茶香,沁入心脾的却是愁苦。

这个时候--

看向上官凝月的慈爱眼神,转化成了愧疚眼神的圣帝,双足缓沉的移动,立在了天机老人的面前。

双掌握成了拳状,指甲嵌入手心。

圣帝南宫傲日俯首,望着天机老人端杯的手,一字一句缱绻恭敬的道:“天狂大哥,许久不见了。”

听到圣帝的话,面色一个惊变、俊眸瞪大如铜铃的南宫雪衣,当即猛抽了一口冷气儿:“嘶……”

天--狂--大--哥?

能让圣帝敬唤大哥,且名中又有天狂二字的,普天之下,便只有一个人了,那个人不就是……

难以置信的南宫雪衣,当即蹿到了圣帝身侧,声音结结巴巴的确认道:“圣…圣帝,天机老人该不会就…就是魔族的魔帝,独孤天…天狂吧?”

--什么?

武功虽深不可测,却整日疯疯癫癫、不修边幅的天机老人,竟是那传说中的传说魔帝?

南宫雪衣的问话音落下,一旁竖耳,认真聆听的萧寒和夜逸风,差点震惊的跌落椅子。

“除了魔族的魔帝,我的天狂大哥,还有谁……”

愧疚气息弥漫的眼神,仍旧望着垂首的天机老人,圣帝声轻调缓的回道:“仅动一动小拇指头,便能击败你与四使呢?”

四个月之前--

返回灵宫的南宫雪衣,将自己与梅兰竹菊四使,几次三番的,遭遇了天机老人拦路。结果……

却全无还击之力,败在了天机老人指下一事,告诉圣帝之时,圣帝也是一脸的震惊表情。

天机老人的本领,圣帝也是久闻。

但,天机老人的本领,纵然再高深莫测,凭南宫雪衣和四使的灵力,即便不能取胜天机老人,也不可能败的无地自容。

直到--

回宫的南宫雪衣,将天机老人说的话,以及天机老人对灵宫的了解,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圣帝。

圣帝便猜到,天机老人就是魔帝。

因为,世上只有魔帝,才能如此大的能耐,能令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一招不出便已败阵。

世上也只有魔帝,才知道他们灵宫的人,每日所饮的圣水灵泉,背后深藏着的那攸关生死的秘密。

“晚辈南宫雪衣,敬见魔帝!”

脑袋低垂,腰躯深弯,朝着天机老人抱拳,薄唇启动的南宫雪衣,一字一句充满了万分尊敬。

“请恕雪衣眼拙心笨,竟未能认出您老人家,往昔对您老多有得罪,还望您老多多包涵!”

难怪,四个月之前--

听完他与梅兰竹菊四使,败在天机老人指下的遭遇,轻叹了一口气的圣帝,曾对他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雪衣,不要因为败在天机老人的指下,便觉得自己本领太低,自责丢了灵宫的脸面。并非你的本领太低,而是……”

“天机老人的本领太强,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你败在他的指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圣帝,雪衣曾查探过天机老人的来历,却一无所获。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您如此推崇?还有……”

“天机老人说,即便月妹不按照宫规,继承圣帝一职,与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也能在一日之内,寻到魔珠消除灵泉干涸危机,他的话可信么?”

“雪衣,不许质疑天机老人的话,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自肺腑的,向尊敬我一样,去尊敬天机老人!”

“圣帝,天机老人,他到底是何来历?”

“哎……”

四个月之前,对于南宫雪衣的疑惑,圣帝给予的回应,除了唉声叹气,还是唉声叹气。

四个月之后,也就是今日--

南宫雪衣终于明白,为何他追问天机老人来历时,思绪游离的圣帝没有回答,只是唉声叹气了。

因为……

魔族的灭亡,令圣帝一直处于深深的愧疚中。圣帝觉得对不起魔族,更加对不起魔帝独孤天狂!

端着的茶杯,落放在了桌面边。

掌心倏地一抬,朝着脸间一个轻拂,露出鹤发童颜真容的天机老人,从椅子间站起了身。

迎望着圣帝,天机老人的唇中,溢出了淡笑的声音:“傲日老弟,你我的确许久不见了。”

虽觉得自己已无资格,向以前一样,唤魔帝天狂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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