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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皇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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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听此,便知道叶瑾萱绝对不是天命皇后,在白衣男子的怒视下,他只觉周身升起一股凛冽的冷意,手脚慢慢僵硬,彻骨的寒意充斥整个身体,他额上冷汗淋淋,忙更低的伏下身去,战战兢兢的说道:“霁愚钝,叶瑾萱便是传闻中的叶家女,天命所归的皇后……不知鬼帝要求带来的人该是谁?”
“她?传闻中的叶家女?天命皇后?”白衣男子眸中迸射出凛冽的寒意,“简直愚不可及!”白衣男子说着走近赵霁,凛冽的眸子里透出一抹玩味,“若我说一个月前的天命皇后还不是叶家女,而是你的王妃——谢泓清,你作何感想?”
赵霁听闻,浑身一颤,陡然抬起了不敢置信的眸子:“不可能!得叶家女者得天下的秘传光是朕得知便已经有十几年了,谢泓清怎么可能……”
赵霁惊慌之下“朕”字脱口而出,白衣人也不介意,只是目光鄙夷不屑的看向他:“为什么不可能?愚昧的凡人,那不过是有人预先知道了谢泓清命运的轨迹而玩的一个小把戏!”
“谢泓清……或者说太清公主,不过是命运的囚徒……她是带着被诅咒的命运来到世间,最后这一世尤甚,甚至被九重天上那人插手……”
赵霁眸中依次闪过震惊惊惧的目光,然后镇定下来:“那么现在呢?得叶家女者得天下的秘传还算不算数?”他关心的是他皇位的稳固,虽然他是命定的皇帝,那么这个得之得天下的女人就必须要属于他,否则,有这么一个女人在外,总是惹人担心的。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屑的看向他,轻嗤一声:“你以为你真的是真命天子?”
“若非太清公主不堪被命运主导,自不量力的与九重天上那人斗法,阻碍了世事的运转,哪里轮得到你,现在当皇帝的应该是赵昶……”
当年投胎的时候,太清公主不甘心,以一己之力逆转轮回,与九重天上那人斗法,投胎到了谢家,并发誓要打破命薄的安排,这才导致了赵霁遇到谢泓清,并成就了他的帝位……但这一切,也可以说是九重天上那人的一个小把戏,因为一切都将回归正途,谢泓清的魂魄终归要回到叶家,以叶家女的身份重新让世事归位。
而那人则早就给太清公主准备好了另一具身体……
赵霁听得有些迷糊,却紧紧抓住了要点,鬼帝说,本来该当皇帝的是赵昶,他是当不了皇帝的,是因为娶了谢泓清所以才得以登上大宝,但谢泓清已经被叶瑾萱害死……这个贱人……赵霁想着,狠戾的目光瞪向叶瑾萱,心内愤恨不已,若不是叶瑾萱害死了谢泓清,他早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对了,长生不老……他陡然抬头,睁大眸子看向白衣男子,心中一个念头呼之欲出——鬼帝说只要封住谢泓清的魂魄,便可以以谢泓清的身体为药炉炼制长生不老丹,后来给谢泓清的封魂丹被叶瑾萱换成了索命的毒药,又被她推下高楼……之后,鬼帝说,需要用叶琳琅的血液做药引……
赵霁脱口而出:“谢泓清和叶琳琅是什么关系?”
白衣鬼帝没有回答他,只是眸中悠然闪过一抹渗人的笑意:“天命皇后的背上,有一朵用地狱火焰织成的曼珠沙华,这朵花浸水便会开放……”这本该是冥皇对他的皇后的深情护佑……
白衣鬼帝狠狠握拳,眸中的冰层开始向深处蔓延,渐次掩盖了其中的一抹嘲弄:“剩下的应该不用我说了,我等着你将你的天命皇后送来,我会兑现我的诺言,为你炼制长生不老丹,帮助你坐稳这个皇位!”赵霁听闻,眸光悠然闪亮:“是,霁知道该如何做了,十日之后的觐见,霁会给鬼帝带来好消息!”
“去吧!”
白色魅影一闪而过,鬼帝已经盘膝坐在了黑曜石的宝座上,周围雾气慢慢聚集,大地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等赵霁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冷宫的草地上,不远处躺着李元易和依旧昏迷不醒的叶瑾萱。
此时的玉林苑中,琳琅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月亮,君熵则神色凝重的站在她的身后!
琳琅回头,眸色疑惑而凝重:“月中瞬间七星连珠,是不是会有什么祸事?”
君熵安抚的望她一眼:“不会的!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琳琅点头,两人双双回了各自院落,但不多时,两条黑影依次从琳琅和君熵的卧房里飞掠而出,朝皇宫方向而去!
53章 幽冥鬼帝(涉及琳琅天界身份)
月中七星连珠,风云变幻,透过神族的眼睛,琳琅和君熵都看到了有妖邪即将出世的场面,而目的地便直指皇宫中的冷宫方向。
夜空中琳琅轻盈的身姿划过,翩翩落在了杂草丛生的冷宫中,沁凉的风吹起了她的衣带,衣袂飞扬间,飘飘欲仙!
她顺着心中的感应绕冷宫寻视了一遍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抬头看看远处灯火朦胧中的巍巍宫室,犹豫了一番,提步便要回去,转身的瞬间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她忙闪身躲在了一根油漆剥落的斑斑驳驳的柱子后面,果然,不多时,便见赵霁与李元易从转角处走来,李元易的肩上还扛着一卷东西,夜色中隐约能够辨出那是一床九龙腾云的明黄色锦被,至于里边裹着的东西,却看不见了。
赵霁和李元易乘着月光走来,脚步踩在草地上沙沙作响!
琳琅隐约听到李元易在问赵霁:“皇上,鬼帝说天命皇后的背上有地狱火焰织就的曼珠沙华,遇水绽放,难道我们要去挨个看女人的背?”
赵霁听到李元易这么问,语调深沉的道:“这人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只要打听清楚她洗澡的时辰,到时候派人去确定一下就成了!”
接着便传来了李元易猜测中带着惊愕的声音:“鬼帝的意思天命皇后仍旧是叶家女,叶瑾萱已经排除在外了,难道是——叶琳琅?”
只听赵霁“恩”了一声,语调中带着一抹深深的肯定:“只要得到她,将她交给鬼帝,朕就可以长生不老,长长久久的拥有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哈哈哈……”夜风中传来赵霁阴枭的笑声,琳琅只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赵霁和李元易的说话声慢慢远了,琳琅才从柱子后边出来,踌躇了一下,终是借着夜色的掩映跟上了二人。
出了冷宫,琳琅便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里力量的流逝,她勉强跟了一段路,只感觉越是靠近皇宫中心,皇宫中各种符篆对自己的压制就越强大,一出冷宫范围,体内的法力便如开了闸的洪门中积蓄的水一样迅速流逝。
勉强跟到御花园的入口处,她觉得身子一时间浊重了不少,暗暗捻起手指试了试,便发现身上已经毫无法力,与常人无异了,她心下一慌,脚下正好踩到一根树枝,树枝被踩断,发出了“咯嘣”一声响,琳琅心中一惊,身子立马一矮,藏身在了一丛花草后边。
这会儿月亮被乌云遮挡,光芒惨淡,星辰稀少,周围寂静无声,这声树枝折断的“咯嘣”声在夜空下就显得格外清楚,就在琳琅弯身躲避的同时,前方的赵霁和李元易已经都听到了,二人齐齐停住了脚步,然后,李元易猛然转身看向琳琅隐身的花树从,一手扶着肩上九龙腾云锦被中包裹的东西,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花丛刺过来!
李元易执剑刺来,琳琅却蓦然看到了李元易肩上的九龙腾云锦被中掉落出一只女子的手臂,那只手臂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琳琅一眼望去,目光触及那只手臂,心中一愣,不觉行动便慢了下来,眼看李元易的剑已经刺了过来,而就在这时候,天色忽然一亮,月光破云而出,李元易手中明晃晃的宝剑反射着月亮的清辉照进了琳琅眼中,琳琅被耀眼的光芒照射,蓦然回神,那剑却已经刺到了眼前,琳琅此时失去法力,根本无法抵挡,眼见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宝剑闪着森寒的光芒刺向自己——
李元易的宝剑刺穿了花树,引起一阵簌簌的落叶声,他上前搜寻半晌,却没有半点人影,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喵呜”,李元易一愣,丢下了那丛花树回到赵霁身边:“皇上,没人,是一只猫!”
赵霁轻轻“恩”了一声,阴沉的目光对着那丛花树看了一会,转身道:“走吧!”
不多时,赵霁和李元易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御花园,这时候,不远处白光一闪,君熵和琳琅双双出现在当地!
原来琳琅躲避不及之时,眼前忽然一阵白光耀眼,只觉腰间一紧,便落入了一个宽厚敦实的怀抱,瞬间一股莫名的安心袭上心头,她转身去看,就见君熵正眸光不悦的看着她——
琳琅避开他不悦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她本来说是回去睡觉的,结果自个儿偷偷跑来这里却被他碰到,这便罢了,结果还被他救了,她不禁有些心虚!
她恼恨的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面对着君熵的时候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本来淡然冷静的性子一瞬间便都没有了,此时竟然有一种做错了事情被抓包的心虚在心中蔓延!
君熵眉心微蹙,目光带着深深的不悦看着她:“这件事情不是现在的你管得了的,以后尽量离冷宫远一点。”早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乖乖听话的回去睡觉,果不其然,竟然自个儿给人家送上门来了,她如今灵智未开,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法力也未曾全部恢复,要是他没有偷偷跟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想起冷宫那股邪恶阴暗的气息,君熵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过几百年没见,他的功力竟然大涨,隐隐有超过自己的势头!
琳琅眸光一亮,转身退出了他的怀抱,急切问道:“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吗?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出世了,我感觉这个东西邪气的很,怕是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明月如霜,秋风凛凛,琳琅退出君熵的怀抱,只觉清泠泠的空气包围在她的周身,明明是不知冷热的人,却蓦然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散发出来,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抱紧双臂,汲取温暖。
她压下心底对温暖的渴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君熵,等着他回答。
月下琳琅衣衫随风轻舞,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明明是娇弱不堪的人,却偏偏给人一股强硬的气势——但不知她这样的形容看在君熵眼中,却越发显出的她的脆弱。
君熵看着她,目光微微一沉,浑厚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性,他对琳琅道:“他本来属于神族,只是自己坠入了魔道……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你只需要记住,往后千万不要去冷宫,也千万不能受伤流血。”
君熵说完,一把揽住琳琅的腰际,带着她翻上皇宫的宫墙,朝宫外奔去,几番飞跃便消失在苍茫月色下。
远远的风声中似乎传来了两人的争执声,只听琳琅气愤的声音传来:“你跟踪我……”
……
自从那晚夜探皇宫后,琳琅和君熵似乎闹了什么别扭,接下来几天琳琅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足不出户,从起床穿衣吃饭到沐浴都严格按照时辰来,时不时还会找几个说书耍把戏的人进来解闷。
这天傍晚,送走了那个耍把戏的中年女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如金,暮色四合。
琳琅一身紫色折枝牡丹蜀绣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素绢腰带,腰带上绣着小朵的折枝牡丹,梳着凌虚髻,上边插了两只青碧色镶嵌宝石的玉簪,看起来有一种朴素的奢华。
此时,她正斜倚在榻上出神,清泠泠的眸子瞪视着虚空,视线仿佛穿过门厅和院子里的花树直直落在了轩辕堂。
与君熵,已经三天不见,这三天,她似乎体会到了望眼欲穿,度日如年的感觉。
那天在皇宫遇到君熵,起初的时候她还心虚自己说话不算话的偷跑出来,后来君熵却说出了他是跟踪她去的皇宫,她便觉得心中憋屈的很,顺口便吵了几句!
她自然知道君熵是关心她才跟着去的,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心中不痛快,就是想要和他吵吵。
这都过去三天了,他就不能让让她,来认个错,哄哄她!
琳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态,可是这种沉浸在煎熬难耐里却又分明甜蜜无比的感觉使她欲罢不能,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到了生命的最后,已经不想,也无力挣扎了。
她心中想着君熵能来说几句软话,哄哄她,理智上却又告诉她,她不能和他纠缠在一起——她真的想放任自己好好爱一场,可是又怕到时候两人都脱不了身,她不死不活,能好好体会一下爱情的滋味,魂飞魄散也无妨了,可是君熵呢?她不能这么自私,不顾他的生死。
君熵对她到底了解多少,知道多少?有时候她感觉君熵好像知晓她的所有,过去未来的一切,可是他到底知道吗?
她又不敢确定了!
她想问个清楚,却又害怕问清楚之后的结果——享受到了被人关爱呵护的幸福,她怕再成为一个人。
紫衣提着一个食盒进来,悄悄放在桌子上,上前道:“小姐,先用饭吧!”这两日小姐虽然日日找人来解闷,可是情绪却似乎越来越低落了,看着这样的小姐,她们虽然知道原因,却不敢说,只能干着急。
希望今天这顿饭可以让小姐高兴起来!
紫衣说着,便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好了:“今天是香菇荠菜豆腐,豆腐花,一个青菜,还有清蒸鲟鱼,小姐快来尝尝。”
琳琅听喊,这才回神,看看天色已经发暗,她眸中闪过一抹烦躁,起身来到桌边,一眼看向那几盘小菜,只觉的清新不俗,她蓦然一愣,问道:“这是谁做的?”厨房里还没找人,酒楼里定的菜只是调料放得多,吃个味道,却没有这么精致的……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四肢百骸都蔓延了一股喜悦的味道、
一时间她眼眸中的失落烦躁一扫而空,紫衣见此,心中暗暗叫好,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见她一边给琳琅盛饭一边淡淡道:“是城主做的,刚才在门口碰到了城主,城主让奴婢给顺路带进来的,小姐不是最爱吃城主做的菜吗?小姐尝尝看……”
果然是他,琳琅眸中闪过一抹甜蜜笑意,举筷欲食,抬手在半空,却又恍然放下了筷子。
紫衣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琳琅眸光坚决的道:“撤下去!”他既然想认错,为什么不自个儿来,还要让紫衣送来,这样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琳琅琅眸中的潋滟水波瞬间沉寂,她起身朝门边走去,腰间垂下的丝绦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越发显得她楚腰纤细,体态婀娜。
她在门边站定,看着远处翻腾的云海,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愫,眸中神色瞬间如冰封,她问紫衣道:“刚刚你送那个耍把戏离开,她可有问什么?”
紫衣道:“她听说我们要找个厨娘,倒是很热心,后来还谈起来小姐的起居。”
“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姐早晨卯时起身,洗漱用餐,晚间酉时用晚膳,半个时辰后沐浴入睡,日日如此!”
琳琅点了点头,在门边站了一会便回到了室内。
……
此时对面的轩辕堂中,小黑正在向君熵回话,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带着一股清朗的寒意:“小姐今天依旧呆在府里,今下午请来的是一个耍把戏的中年女子,刚刚才送走!”
君熵听着小黑的话,左手握着右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眸光幽深。
小黑见此,浑身一颤,冰冷无波的眸子快速闪过一丝波纹,忙接着道:“那个中年女子离开的时候向紫衣打听了小姐的起居,紫衣说小姐早晨卯时起身,洗漱用餐,晚间酉时用晚膳,半个时辰后沐浴。”
城主和夫人闹别扭,受难为的总是他们这些打杂的。
君熵听闻,眸中闪过一抹愠怒,问道:“菜呢?”这个丫头打得什么主意他可清楚的很,本想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开窍,竟然真要……
小黑识相的老实答道:“城主做的菜也都已经交给紫衣端进去了。”城主明明想夫人想的整夜整夜的坐在屋顶向对面看,却就是不肯去服个软,今天终于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做了饭菜送去,希望夫人千万要收下啊!
君熵听闻,眸中闪过一抹柔色,就在此时外边却传来了小白惊讶兴奋的喊声:“城主,城主,小姐把饭菜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君熵刚刚柔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冰封千里,阴鹜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小白,小白被君熵看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台阶上,他求救的看向小黑,小黑唇角撇了撇,露出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54章 闹别扭了
秋叶葳蕤,桂华皎洁,月色如水银般流泻,一阵风过,树枝轻轻摇摆,映出地上翩舞的斑驳暗影。
轩辕堂对面云亭馆中,灯火通明,寂静无声,青衣紫衣一个在收拾床铺,一个在忙着剪烛花,琳琅则斜靠在椅子上,神态悠闲的拿着一卷书在看,只是那眸底深处旷远的神色显示出了她此时的心不在焉。
过了许久,紫衣剪好了烛花,泡上一壶热茶来,压低了声音对琳琅道:“小姐,那人已经等一个时辰了。”小姐刻意让自己将她的作息,尤其是沐浴的时辰告诉了那来耍把戏的中年女子,为的就是让今晚的访客看她洗澡……紫衣心中总觉的不敢置信,可是小姐毫不掩饰的作为又明明就是这个目的!
琳琅将书一放,眸光一闪,仿佛一泓碧水清波里轻轻漾起了层层波纹,却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她看向紫衣问道:“什么时辰了?”
她很确定,那个所谓鬼帝口中的天命皇后便是自己,或者是原来的叶琳琅,因为她承续的这具身体的后背上的确有一朵花茎高挑,艳丽如血的曼珠沙华,而且平日里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遇到水,被蒸汽一熏,才会显现出来。
赵霁说,只要将自己交给那个鬼帝,他便可以长生不老,永享尊荣……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赵霁似乎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恨意,记忆中荒唐的前世也似乎只是一场梦,尤其是面对君熵,被他柔和宠溺的眼神望着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沧海桑田,宇宙洪荒的感觉。
赵霁,不过是她梦中的一个过客……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鬼帝,她会不会选择放过赵霁呢?因为这世间,三年前就该安定下来了,是她的介入又引起了三年的战火,生灵涂炭,百姓背井离乡,不过是因为她的介入,使得赵霁有了与楚王赵昶一争天下的能力。
现在似乎也不再是放不放过赵霁的问题,而是,她再也不能以一己之私而陷天下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可以肯定赵霁口中的鬼帝便是月中异象所昭示的人,心底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支配着她,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人间,一定不能再次陷入战乱!
而她,必须要阻止此人出世。
“已经戌时三刻!”紫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姐,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这会不会太开放了。
琳琅站起身,直了直腰板,似乎被紫衣如临大敌的神情深深取悦了,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问道:“这能怎么样?寻常又不是没被你们看过。”这些事情,她虽然自个儿也做得来,但她自小起居已经养成了要人服侍的习惯,况且到时候她肯定会注意隐蔽,只那朵花,就当被个丫鬟看了。
紫衣神色一急,道:“小姐,这不一样啊!我们本身就是小姐的丫头,伺候小姐是天经地义的,而这次这个人……”一身黑乎乎平板身材也看不出个男女来,万一要是个男的呢?
紫衣想起君熵不怒而威的样子,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她们现在是小姐的丫头不错,这事也是小姐一力坚持的也不错,她们得听从主子的话也很对,但是她们最终是要归入冥界的,万一让城主知道她们把小姐照顾的给人看了身子去,她们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看看她们这丫鬟当得,不但要照顾小姐的起居还得兼当打手谋士,这还不算,小姐的清白如今也要靠她们来捍卫……这容易么?
琳琅看紫衣神色郁结,一脸的纠结,不禁笑了笑道:“你先下去,喊青衣过来伺候吧!”这丫头,至于么!
紫衣听此,终于忍不住劝道:“小姐,您再考虑一下吧!这个人我们看了半天了,都没看出男女,万一是个男人怎么办?您的清白怕是不保啊……”
琳琅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来这丫头是在纠结这个,她安慰的对紫衣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这次来人是个女子!”她若是天命皇后,赵霁肯定会生觊觎之心,三年来虽然与赵霁相处的不多,但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赵霁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来看有可能属于自己的女人的身体的。
紫衣还想说什么,琳琅已经转身朝寝室后边连着的小浴室而去,紫衣追了两步:“小姐,小姐……”
琳琅没有回头,径自走了进去,接着从里边传来了她刻意放的轻快的语调:“去喊青衣来伺候,你先下去歇会儿吧!”这个紫衣,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了——给个女人看看背而已,她怎么这么的……如临大敌!
紫衣见此,顿了顿足,在原地出了会儿神,转身朝外边跑去,她先找到青衣对青衣嘱咐了几句,看青衣答应着去了,一溜烟便跑到了对面的轩辕堂!
轩辕堂大厅中,灯火通明,君熵面色沉沉的坐在首座,小黑从漆黑的夜色中闪身出现在了厅堂门口:“城主!”
君熵听闻,眸子一抬,沉声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小黑听闻,面上闪过一抹难色,站立当地不知如何开口……或者在思索开口之后他还能有命在吗!
君熵见他沉默,眸底波涛翻滚,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强势逼人的气势袭来,小黑漆黑的面色似乎泛起了一抹红色,似乎气息不顺,嘴唇也呈现了青黑,君熵见此,微微移开了目光,语调却冰冷异常:“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快说!”
小黑知道城主是真的生气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这回恐怕真得横在这里了,呼吸一顺畅,他忙道:“那人还在,小姐这会儿恐怕已经进去了……”
君熵一听,眉心深深蹙起,眸中愠怒更胜,他不再理会小黑,身形一移,已经消失在厅内。
小黑这才捂着胸口,“噗嗤”吐出一口血来——城主也只有遇到夫人才能变成这模样。
小白领着紫衣进来,一眼便看到小黑唇边带血摇摇欲坠的扶着桌子站在当厅,他忙上前两步扶住小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是谁?”
他的语调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人间竟然还有能够让小黑受伤的人。
小黑摇了摇手,就见紫衣满面焦急的问道:“城主呢?”城主怎么不在?只怕来不及了啊!
小黑咳了两声道:“你们来晚一步,城主已经过去了。”
紫衣听闻,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
小白听此,又得知了小黑是被君熵所伤,也安下心来,道:“我们过去看看吧!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说不定能搭把手……”城主竟然被气成这样,不容易以啊不容易,他真的很想见见……
小黑白了他一眼:“要去自己去!”
小黑话音刚落,紫衣看了看小黑,对小白道:“我帮黑大人疗伤!”
小白看了看阵线统一的二人,不悦的道:“真没趣,那我自己去!”城主吃醋,千载难逢的场面啊!怎么能少了他!
说完他便朝外走去,小黑看着他的背影,轻哼道:“找死!”去看城主吃醋,不是找死是什么?
“黑大人,奴婢帮您疗伤吧?”
小黑抬头,正对上紫衣安静内敛的明眸,心中似乎露跳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冷冷道:“我自己就行!”
他话音刚落,紫衣一双明眸便蓦然黯淡了下来。
他看到紫衣瞬间含了受伤的眸子,心中随着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禁又加了句:“你给我护法!”
紫衣听此,面色一下子就明快了起来。
……
却说琳琅进了浴室,等了半天也不见青衣进来,她喊了两声没人应,便摇了摇头,自己开始宽衣,就在她刚脱下外罩的衫子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落入了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男子宽厚有力的大掌紧紧抱着她,在她晃神间,男子一个术法,两人便已经来到了云亭馆后院的空地。
一落地,琳琅反手对着君熵就是一掌,君熵险险避开,面色瞬间青黑——好丫头,竟然朝他下这么重的手!
琳琅见一击不中,不管不顾的劈手又是几掌,君熵身子一侧闪了过去,身形一晃,翻身来到她后边,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中,紧紧束缚住她作乱的双手,沉着一张脸,蹙眉问道:“你做什么?”
琳琅挣扎不开,没好气的道:“你不会自己看吗?”
君熵青黑的面色一沉,沉声道:“你还有理了?”
遇到事情不知和他商量便罢了,竟然还自作主张“请”人来看她洗澡,不知道几千年的神仙怎么当的,这个笨丫头!
君熵心中想着,面色又黑了黑!
琳琅窝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却觉得他这么久都不来给她道个歉,哄哄她,这么一出现便掳了她来后院,还一副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表情,便觉心中堵得难受。
琳琅瞅君熵一眼,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布满委屈愤怒。
君熵被她赌气的小模样一瞅,便觉如泄了气的皮球,满腔怒意瞬间只剩了无尽的怜惜思念——这几日,真个是度日如年。
他本来忍着不见她,是想惩罚她一下,让她好去反思一下自己哪里做错了的,结果她每日找人进来变戏法说评书玩的不亦乐乎,虽然知道她是别有目的,可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就忍住不生气,再来看到她没了他做的饭菜,人家一样一天三顿饭吃的欢实,心中又不禁恐慌,只觉得这丫头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而他这几日看不到她,一颗心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晚间更是一闭眼便是她的音容笑貌,这几日下来,他只能是夜夜守在屋顶远远的望着对面,看着灯影下纤细的人影聊解思念之情!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番倒是弄巧成拙的惩罚了自己了!
他深深看着琳琅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说?”
琳琅一听,心中越发觉的委屈起来,明明是君熵跟踪她,被人跟踪了还不能生气吗?事后,君熵要是肯来好好认个错哄哄她的话,她也不会到现在还揪着不放,但君熵非但没来找她,反而一消失便是三天,鬼知道她这三天是怎么过的,精神恍恍惚惚,一闲下来眼前脑海便充满了他的样子,她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可是她又控制不了,可是君熵……却死活的不出现,难道要她去给他道歉?
他要是心中没她,她去道歉又能如何?要是心中有他,早晚便会来找她。
琳琅听闻,眸中怒火却更烧得旺了起来,她看着君熵,冷哼一声,压下心中翻涌的委屈愤怒道:“用你管!”说的这么好听,早做什么去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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