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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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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虽然小但亭台楼阁皆备,见他进来,四五个娇俏的丫鬟立刻迎出来,掀起云霞似的纱门帘,室内泥金山水围屏闯入视线,一旁两个白如玉的盈字白瓷熏香瓶中正缓缓升起若有若无的烟。

陈清随意自然的伸手,由丫鬟解了他的外衣,皱着眉望着中堂的画出神,当一个丫鬟跪下去褪他的靴子时,他忽地回过神了,推开丫鬟,大步向内室走去。

此时一个长相柔美肌肤细腻十**岁的丫鬟捧着一个青瓷茶盅走进来,看着丫鬟们涌向内间,她不由皱皱眉头,再看陈清在内正翻找着什

“少爷,要找什么?”她快步走过来·问道。

“我带回的那些衣裳···”陈清皱眉道,原本他一个人在卫所没有丫鬟什么的伺候,东西倒也整理的挺好找的,一回到家,反而总是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在哪里了。

“在这里。”丫鬟笑道,将茶递给陈清,“少爷先吃茶。”

陈清嗯了声,接过茶·看着那丫鬟打开一个立柜,里面衣物分隔整齐。

陈清忙放下手里的茶,几步过去,就在那专门放扇子套香袋的一处翻来找去,玲琅满目各色各种材质的饰物满满,却是找不到自己要的那个。

“我的绢帕呢?”他的面上有些急躁,看着那丫鬟喝问道。

其他的丫鬟闻言都忙上前来帮着找,那丫鬟却是若有所思的一怔·旋即起身走出去,不多时手里拿着一条白绢帕。

“少爷可是找这个?”她问道。

陈清看到了,面上送了口气,眼中浮现几分欣喜。

“谁让你们拿走的!”他说道,过来一把拿在手里。

丫鬟的面上闪过一丝忧伤又几分委屈。

“我看脏了,便洗了下…”她低声说道。

那陈清却已经不理会她了·一脚踏在凳子上,就将那白绢帕狠狠擦起靴子来,满屋子的丫鬟目瞪口呆。

那丫鬟脸上忧伤疑虑顿消,忍不住笑起来。

“少爷,这靴子让我们来擦就是了。”她说着便招呼丫鬟上前,帮陈清褪下靴子。

陈清愤愤的擦了几下,觉得心中郁气消散了许多,便任由丫鬟拿了靴子,给他换上软布鞋。

那丫鬟又顺手来接他手里的绢帕要递给那拿了靴子的丫鬟·却被陈清瞪了眼。

她一怔讪讪的收回手。

“去洗干净了。”陈清说道·将绢帕一递。

丫鬟应声是接过。

“别给我乱放,洗好了就给我收起来。”陈清又说道。

丫鬟再次应声是,低着头看手里的绢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料子·粗劣的不能再粗劣的女红,只怕三岁的小孩子才绣得出这样难看的….花?如果这也算花的话…¨

但确定无疑的是,这是女子的用物。

她低着头快步出去了。

陈清换了家常衣裳,见了父母,父母担心他身子未痊愈,便早早的让人送回来歇息。

秋风吹打在雕花窗棂上,钻进室内,让桌案上的灯火跳跃不停。

丫鬟忙轻轻的用手拢了拢,看着眼前专心低头看书的陈清。

烛光下,青年面如刀裁棱角分明,白皙的面上因为军旅蒙上一层粗糙的风霜,更增添了几分让人心动的味道。

丫鬟看得有些入神,烛火跳跃舔了下她的手,她不由嘶了声。

被打断的陈清抬眼看她。

“你小心些。”他说道,看了眼她的手,微微皱眉。

这是关心¨丫鬟的脸上浮现一丝甜甜的笑。

“少爷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她说道。

陈清抬手晃了晃肩背,看看屋子里的滴漏,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了,丫鬟很是高兴,洗漱的水都早已经备好了,陈清站在屋内,很自然的由两个丫鬟服饰解下衣裳,青年瘦削但健壮的身躯让年轻姑娘微微红脸。

陈清跨入木桶,被热水包围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息,微微闭上眼。

一个丫鬟给他撩水洗身,另一个为他洗头。

洗着洗着,陈清觉得都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轻轻的啜泣。

“哭什么?”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为他洗身的丫鬟抬手拭泪,皱眉问道。

“少爷伤的这么重…¨”丫鬟哽咽道。

那前胸后背上疤痕如同扭曲的蛇。

陈清皱眉,站起身来走出浴桶。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又不是玩呢。”他说道。

丫鬟立刻为他披上袍子,站得如此近,闻着浴后的清香混杂着男子的气息,丫鬟的脸越发的红了。

“奴婢就是觉得难过···少爷这么重的伤¨得多疼···”她哽咽道,鼻音浓浓中别有一番香软的味道。

伺候洗浴丫鬟换上了简便的衣裳,此时被水汽热气打湿贴在身上,让玲珑的曲线越发诱人。

丫鬟仲过手,从陈清的腋下穿过·要为他系上袍子,那高耸的胸部便似乎是无意的贴上陈清的身子。

陈清的喉咙动了下,呼吸有些急促。

另一个丫鬟见状早已经低着头轻轻的退了出去。

“恩,也没那么疼···”陈清顺口答道,声音已经有些干涩。

话一出口,眼前似乎浮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以及一个勺子···.他不由哆嗦一下,真疼!

身前的丫鬟似乎察觉到陈清的变化,呼吸也急促起来·胸脯更是有意无意的擦着他的胸膛,带来让人血气上涌的触

“素英…很想少爷呢….”她低声呢喃道。

这一声,让陈清再忍不住抬起手,就要环住她的腰身。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重重的一声咳,让屋内意乱情迷一触即发的二人陡然清醒过来。

“少爷睡了没?”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丫鬟有些慌乱的忙退开几步。

“还没。”陈清答道,从内室走出来。

门帘响动,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小丫头走进来,面色含笑·似乎并没有看到紧跟在陈清身后低着头却依旧掩饰不住红晕的丫鬟。

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碗盅,老妇便说这是太太特意为少爷熬的补汤。

陈清道谢,亲自接过一口一口的喝。

老妇满意的看着他。

“少爷重伤归来,看着是没事了,其实底子还是虚的,可不敢随意….”她说着话·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站在一旁的丫鬟。

丫鬟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这老妇的视线,将头低的更低了。

“眼瞧就要入冬了,正是将养的要紧时候,少爷要早睡早起….”老妇接着说道。

陈清点头应了,那老妇又絮叨嘱咐一番,这才起身。

“时候不早了,少爷早些睡。”她说道。

“妈妈走好。”陈清亲自送出来,看着老妇由小丫头提着灯引路慢慢的走了。

放下锦缎帷帐·陈清枕在缎面的锦绣软枕上·还是家里舒服啊,他满意的吐出一口气,合上眼。

丫鬟轻手轻脚的吹熄正中的几个盏灯,只留下墙角一盏·便慢慢的退出去。

站在屋檐下,夜深了,夜风吹来她不由打个寒战。

“素英姐¨”一个丫鬟在旁说道,“你快去睡吧。”

被唤作素英的丫鬟并没有动,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

“少爷该娶亲了吧···.”她忽地喃喃说道。

她的声音很低,一阵风吹散了,身旁的丫鬟并没有听到。

“我去值夜了,姐姐你快去睡吧。”她说道,打着哈欠走进屋

夜色笼罩了屋檐,一片肃静。

而此时的京郊大营的一处营房里,依旧热闹的很,这里临近马房,夜风中各种奇怪的气味混杂,令过往的兵役不由掩鼻皱眉加快脚步,而屋门大开的一间屋子里的人却丝毫没有感觉。

“驴球的,也没下地也没走路的,洗什么脚…”付老三将脚从水盆里拎出来,滴滴答答的水落在地上,跟原先就溅出来的水迹混成一片,说着话他猛的一扬手,接住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臭小子,偷袭我,你还嫩点!”付老三咧嘴笑道。

另一边的张顺嘿嘿笑,他已经上床了,正用布擦脚。

“哥,九哥说了不许说脏话。”他一面说道,一面将脚抬起来,用鼻子去嗅,“咦,果然不臭了¨大人说的对,每天洗脚就不臭了….”

“老子又不是娘们,要那么香做什么!”付老三说道,一面穿鞋站起来,将木盆端到门口,看也不看就泼了出去。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门外传来一声叫骂,“当这是你家地头啊,拉开裤子就尿!”

门外两三个兵丁,穿着光鲜整洁的大红兵服,气急败坏的低头擦溅到腿上的几点泥水。

付老三眼一瞪,张口就要骂,一旁走过来一人。

“对不住了,兄弟,天黑没看清。”卢岩说道,一面抛过来一吊钱。

其中一个兵丁准准的接住,在手里掂了掂,很满意这分量。

“给兄弟们喝茶。”卢岩说道。

“注意点,这可是在京城,不是你们山西。”兵丁说道,晃晃悠悠的走了。

“一群土包子…”

风中传来几声嘻笑。

“这驴球的¨”付老三气的跳脚。

“闭嘴!”卢岩身后的王九瞪了他一眼喝道。

付老三就老实了,将洗脚盆随手扔在廊下,进屋子里去了。

“大人,怎么样?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去见皇帝?”顺子见卢岩进来,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带着期盼问道。

卢岩的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他身后的王九皱了皱眉,显然心情不算很好。

那位何大人的灵柩以及俘虏的首级缴获都进了城门,那些随行的武官兵将也进了城门,只有他们这一百人以及辎重车队被留在京营,丢下一句不可乱走一呆就是七八天,如果不是日常吃喝还有人管,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忘了。

师爷口中预测的京城街市,震慑威严的太庙,身居高位的官员们,神授天子皇帝,他们一个也没看到,就每天看着这一群眼睛都长到头顶的京兵晃来晃去,如同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看着他们,还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的笑。

笑得这些从没出过门的河东兵都有些发怵,每次出门都有些不会迈步了。

“见什么皇帝,咱们就是护送来了,等他们见完皇帝咱们跟着回家就是了。”王九沉脸说道。

“啊?”张顺和付老三一脸失望,“那京城总能进进吧?”

好吧,皇帝那么尊贵的人,见上一见祖上不知道得烧多少高香呢,不见也正常,只是总不能连京城也没进,那回去跟大家吹什么?

“怎么进?咱们是兵,是山西河东兵!没有上官批令,你进京城?找死啊。”王九喝道,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向卢岩这边撇了撇。

你们说进京不过是惦记着看景玩,大人这里进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你们嚷什么,你们还急,大人才是最着急的!

张顺和付老三也领会了,忙不敢再说话。

“没事,咱们找找上官,给批令就是了,既然来了,总不能让大家就这样回去。”卢岩笑了笑说道。

一直以来,卢岩说什么就一定能办到,大家都已经形成惯性理念,闻言都忍不住高兴起来。

“那找哪个上官?”王九问道,“这京营的人我找了,他们只推三阻四,说我们不归他们他们管,做不得主,咱们的大人们又都进城了,也没人告诉咱们他们在哪里呢….”

卢岩望着屋门外目光闪闪。

“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他说道

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适

这边夜色里的刘家,也是灯火微明。

刘梅宝坐在宋三娘子屋子里,将遇到陈四老爷家小少爷的事详细讲了,面上再难掩焦急。

“我觉得肯定有问题,该不会真的把青丫给随意处置了吧?”她说道,在屋中有些坐立不安。

“你也别瞎想了。”宋三娘子沉吟一刻道,“咱们再去一趟陈四老爷家便是了,咱们已经递过帖子了,依照她家的身份,不来回帖咱们也是正常的,那咱们便再去一趟就是了,还有¨”

她说话瞪了刘梅宝一眼。

“千叮嘱万嘱咐,你还是毛躁,去给人家少爷赔个不是!”宋三娘说道。

“他先推我的!”刘梅宝辩解道。

“你多大了,跟一个小孩子闹什么。”宋三娘呵斥她,“还犟嘴!”

刘梅宝不说话。

“你在这里也熟了些,看看到时上门备些什么礼。”宋三娘又对周良玉说道。

周良玉点头应了,说明日就去,刘梅宝又问周良玉,可有卢岩来找,周良玉摇头。

“我明日托人问问,毕竟咱们山西的兵马,肯定好打听。”他又说道,安慰面色有些忧急的刘梅宝。

刘梅宝想了想,还是对周良玉笑道,“知道他必定是安全的,也来了京城了,他找咱们比咱们找他要好办的多,如果没来,那必然是有事,哥还是不要特意费心去问了。”

问个话找个人,关系托关系,又是说好话又是打赏钱,完全是没必要的,只是早晚的事,她怎么能让周良玉为她去和人低三下四。

宋三娘子看了她一眼,嘴边浮现笑意。

夜风渐起,带着雨丝洒落,竹叶摇曳在窗纸上?亮着四盏灯的室内暖意浓浓。

大太太带着二少奶奶走进老太太的室内,已经在床上眯着眼躺着的老太太立刻起来了。

“下雨了?”她看着这婆媳二人沾了水汽的鬓角问道,一面侧耳听。

外边有撒盐般的唰唰声。

“快说说,侍郎夫人是怎么个意思?”老太太看着大太太坐下?忙忙的问道。

吃晚饭的时候人都在,她也不好问,一直憋到现在。

“我瞧她挺喜欢梅宝的。”大太太说道。

“是啊,拉着手说了好些话,不像是客套,眼里都是笑,看着咱们姑娘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的打量呢。”二少奶奶笑道。

“那她可说了给保媒?”老太太立刻问道。

大太太就笑了。

“怎么可能当时就说了呢¨”她含蓄说道?“怎么也得心里起码有个合适的再提嘛。”

“我这不是着急嘛。”老太太抚着心口,皱着眉,“快些打发出去吧,这日子在这样过下去可是没法过了???¨”

“老太太放心,也不会等太久。”二少奶奶坐在老太太身边,一面轻轻帮她捶着腿,一面笑道,“我估摸这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你可听到什么?”老太太一下子坐直了?两眼放光的看着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抿嘴笑,去看大太太。

重要的事还是得留着让自己来说,这个媳妇很知道分寸?这也是为什么大太太将她扶起来当家的缘故。

大太太嘴边浮现一丝满意的笑。

“是这样,大司空家的三公子不是年前丧妻还未再娶???.”她缓缓说道,点到为止。

老太太的眼顿时更亮了。

“这么说,他家看上咱们梅宝了?”她问道,因为激动紧张声音颤抖。

“他家什么门庭,哪里看得到咱们家….”二少奶奶此时便可以说话了,拉着老太太的胳膊笑道,“侍郎夫人和大司空的夫人很要好,自从她家那媳妇死了后,多少人上门说亲?人家都不放心也懒得去看,只放心让侍郎夫人给挑着,一直挑到现在,我吃过饭跟侍郎夫人的大儿媳说几句话,她含蓄给我说了这个意思,说人要好?家世不拘什么的,又夸咱们梅宝文静喜人,这意思还不是很明显?”

老太太合手念佛。

“真是佛祖保佑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她喃喃自语,脸上一扫阴郁。

大司空啊,当朝二品大员啊,工部侍郎啊,那家里的钱可是金山银海啊…….

“我估摸着,这两日那大司空家肯定要亲自来人看看姑娘???.”大太太说道。

“这些日子,你们可把姑娘看好了,可十万别出差错,我瞧这丫头是个不着调的…”老太太立刻说道。

大太太和二少奶奶忙都应了声。

雨声越来越大,却掩不住屋子里偶尔传出的几声笑。

雨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停了,一层秋雨一层凉,推开窗,空气是无比的清新。

“找我的?”陈清深吸一口气之后,回身问道。

此时他刚起身洗漱,披着一件蟹壳青中衣,正从跪着丫鬟捧着的托盘里取过象牙牙刷,一面在另一个精致的银盒里沾了沾乳白色的膏。

“京营的?”他问道,一面含了口水开始刷牙。

“是。”小厮答道,一面捧上一个帖子。

陈清暂时没接,刷完牙,在另一个丫鬟捧上的铜盆里洗了手脸擦了,一手接过又一个丫鬟捧上的茶,吃了一口,才伸手接过小厮的帖子。

山西河东驿正千户操守卢岩敬拜…

陈清含在嘴里的茶就猛地咽了下去。

付老三今天穿的是件新衣,当初出发时是媳妇硬给塞在背包里的,他以为根本就穿不上,进京嘛那么重要的场合,当然是穿铁甲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了,因此也没当回事,被团的皱巴巴的,拿出来穿在身上时王九的眉头就搅成麻绳。

最终还是卢岩想了个办法,将衣服木板床上铺平,压上一层纸又压上一块木板,让付老三在上面躺了小半个时辰,再拿出来勉强也能穿了。

屋里两个丫鬟低着头打量他们,看到这两个丫鬟?张顺的脸就变得通红,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样好看的姑娘竟然只是伺候人的?他忍不住扯王九的胳膊,简直跟仙女一般。

付老三不时的拽两下衣裳,张顺不时看着那两个丫鬟傻笑?王九虽然姿态端正,但紧绷着的脸也透出他心里的紧张。

陈清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出这几人的不自在,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卢岩身上。

这个青年穿着一件普衢的圆领袍,浑身上下只一条腰带外别无饰物,此时正垂手安.看着正堂上挂着的一个青底大匾,上书“恭谨守牧”四个鎏金大字。

也不知道他认得几个???.陈清嘴边浮现一丝轻笑,加重脚步。

屋内四人立刻转过视线来神情都有一刻的怔忪。

青年人圆领暗金团花的甲衣,玉带束腰,金冠挽发,走动间身侧的玉坠若隐若现。

我的亲娘哎??????.付老三以及张顺心里同时说道,.这么一比,那两个仙子般的丫鬟可真不算什么。

“卢大人。”陈清轻咳了一声,对卢岩拱手笑道。

卢岩回过神,拱手还礼。

“陈大人冒昧了。”他说道。

态度不卑不亢,陈清笑了笑,伸手做请。

待他在那安置着绣花锦缎垫子的楠木椅子上坐下来卢岩才在另一张坐下来。

王九迟疑一刻,挨着卢岩坐下来,付老三和张顺还处于愣神中,呆立在原地,被王九咳一了声,才回过神,忙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张顺还有些好奇的仲手摸了摸扶手,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冲付老三咧嘴笑,二人眼神交流下对椅子坐着这么舒服的惊奇。

陈清微微一笑只当看不到他们的动作,王九狠狠的瞪了张顺一眼,张顺老老实实收正神情坐好。

又进来几个婀娜的丫鬟为他们各自捧上茶,那茶杯白如玉薄如蝉翼半点杂色也无,青绿的茶飘在上面,令人赏心悦目。

王九也忍不住端起茶杯在手里看了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有些担心自己一用力就捏碎了。

他们的样子落在侍立的丫鬟眼里,丫鬟们都忍不住抿嘴一笑。

卢岩端起来吃了口,便放下了,跟自己在家用大碗吃茶没什么分别。

“率了京城,还习惯吧?”陈清问道。

“习¨”付老三张嘴就要抱怨,幸好被卢岩截断。

“还行。”他`笑答道。

“正要请你们来家坐坐,回来了走动了几家亲戚耽搁了。”陈清说道。

“当如此,大人历经凶险归来,亲人自是担心,走动走动才好。”卢岩点头说道,“我们冒昧上门,叨扰了。”

陈清嗨了声,摆手道:“这就见外了,你我同属山西兵卫,又有同袍相救的情谊,在这京城,来我这里就跟到家一般???.”

他说着话问丫鬟,“早饭摆好了没?”

“回少爷,摆好了。”丫鬟忙答道。

“不劳大人费¨”卢岩明白了,立刻起身说道,“我们来是想求大人¨”

陈清抬手打断他,也站起来。

“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他含笑说道,不容拒绝的伸手做请,“也别跟我说什么吃过了的客套话,你们先是托人送信,那人又带了我的帖子回去请你们,这一来一去,你们必然早起且无心吃饭…”

听他这样说,卢岩便露出笑容。

“可不是¨”付老三在一旁低声说道,一面揉了揉肚子,被张顺抬手打了下。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大人了。”卢岩也不再推辞,拱手说道。

“这就是了,自家兄弟,无须客套。”陈清笑道,先抬步引路。

陈清的院子有自己的厨房饭厅,饭厅就在客堂隔壁,几步就到。

门外侍立两个丫鬟见他们过来,立刻打起绫罗锦竹帘子,进了内里,四人又是忍不住一阵失神。

良木金玉器皿简单的搭配,却显得奢华而富丽,但却又高雅脱俗,卢岩等人没有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种感觉,只是感到一种震撼,这种震撼是来自他们所认知之外的天地。

“粗茶淡饭,不要嫌弃。”陈清说道,一面坐下来。

张顺的视线落在那张大大的圆桌上,四荤四素四羹四冷拼点心蜜饯、蒸炸小吃???¨

粗茶淡饭…¨

屋子有轻轻的咽口水的声音。

“多谢大人款待。”卢岩说道,坐下来。

他落座了,王九付老三张顺才紧跟着坐下来。

五个丫鬟依次过来,在他们身后捧着一个托盘,内有小水盆,软巾,茶盅,以及一个口水盂。

付老三和张顺大眼瞪小眼,将视线投向卢岩。

卢岩并没有动,而是看着一旁的陈清。

陈清并没有看他们,轻松随意的微微转身在水盆里洗手,擦拭,再端起茶杯。

卢岩便亦是如此,他的动作缓慢,虽然有些僵硬,但并不显得狼狈。

付老三三人面上浮现一丝了然,立刻跟着动作起来,呼啦啦的洗手擦了,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

丫鬟扑哧笑出声。

付老三等人吃了茶,面上浮现几分不适。

“这茶怎么这么浓…”张顺嘀咕一声。

这边听到丫鬟的笑,陈清嘴里含着水看过来,慢慢的将茶水吐到那白瓷的口水盂里。

卢岩这时才慢慢的端起茶杯,含了口慢慢的吐在口水盂里。

付老三王九张顺这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面色微红。

“真是吃个饭也这么多事…”付老三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以掩饰尴尬。

这件事虽然让几人有些不自在,但陈清在饭桌上很热情,大家本就不是婆婆妈妈的小心眼,很快就放开了拘束,吃的很开心。

吃过饭,付老三满意的打了饱嗝,拍了拍肚子。

又有丫鬟过来。

“太太问午宴摆在水榭那边可好?”她说道。

“让母亲安排吧。”陈清说道。

这边卢岩立刻起身。

“大人,不敢再叨扰。”他说道,一面整容说了来意道,“此趟来是想请大人帮我们批令可以进城几日。”

陈清挥手让丫鬟退下,专心看着他说话。

“要探访亲友,军命在身不敢擅离,所以还请大人相助。”卢岩说道,拱手施礼。

“这样啊。”陈清忙也起身,示意他不要多礼,一面沉吟一刻。

陈清其实并不是他们山西的最高官,这样的事直接求他来有点牵强了。

“只我一人便成¨”卢岩见他面色似是为难,便又说道。

他这样说,王九在后有些急,皱起眉,这京城里人生地不熟,怎好大人一个人乱撞…¨

但卢岩这样开口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敢乱说话,急的冒了一头的汗….

“那怎么好。”陈清笑了,他抿抿嘴,略一思索,“要说百人都进城,毕竟身份太过于明显,不太好办,这样吧,我去帮你们问问,少则你们四人,多则十人….”

这完全出乎大家意料,付老三忍不住搓手激动的咧嘴笑。

“那多谢大人了。”卢岩立刻道谢。

陈清扶住他的手臂。

“说过了,咱们自家兄弟,这样,就见外了,”他笑道,“既然来了,今日咱们好好吃一顿酒,早听说河东兵能杀鞑子,喝酒也是厉害的很,今日某领教领教….”

卢岩最终拒绝了,陈清再三挽留几句看他们的确去意坚决,便也不再强求了,亲自送他们出门,看着四人走开,他脸上的笑容也便不见了。

陈清望着街口,默默的站了一时才转身走回院内,见一群丫鬟正聚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你是没看到,那几个人真是可笑的很···.”

“哎呀那个有什么好笑,你们没见他们穿的衣裳,哎呀好像在箱子放了多少年….”

“是啊我都闻见味儿了¨”

“估计是不洗澡吧的味儿吧···.”

“还有,竟然将漱口的茶一口给吃了,我当时真是忍不住要笑死了….”

“这是哪里来的人啊…”

陈清咳了一声,丫鬟们忙施礼匆匆的跑开了,脸上依旧带着笑。

“少爷。”丫鬟素英含笑过来。

“太太方才让人来要说什么?”陈清问道,一面迈进屋内。

吃早饭的时候就来让人来说午饭的事,显然不是真的要问午饭的事

“是问来得是什么人·要不要大少爷出来见见。”素英笑道,“我已经回太太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陈家长房长子,将来便是家主·就算如今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

陈清嗯了声,不再说话了,走到书桌前,素英立刻铺设纸张。

“少爷要写字?”她问道。

“写个条子。”陈清说道,一面挽起袖子提笔,几笔写完,扔下笔·“待干了,你让人拿了送京卫都指挥司王镇抚那里。”

素英应声是,看着陈清甩甩手混不在意的走出去了。

卢岩目不斜视的出了陈府的大门,一直走到街角,才停下身回头看了眼。

日光洒下来,将那巍峨肃穆的府邸罩在一片金光里。

付老三和张顺终于如同鱼儿见了水,又活过来了,嘻嘻哈哈的你推我我推你交流方才那从未从见识过的事事处处。

“大人。”王九看卢岩停下脚·只当他担心陈清办不下来这事,一咬牙狠心道,“反正这趟咱们进来了·不如就豁出一日,去见知府夫人说的人家,再去见见刘姑娘….”

“没事,回去吧。”卢岩说道,再看了眼那陈府,笑了笑,“他办的妥。”

“原来这娘娘腔家里这么富贵啊,我的老天爷,那做派神仙也不过如此吧….”付老三凑过来说道。

“找打啊!”王九摔了他脑袋一下,瞪眼喝道。

付老三忙掩嘴。

“走吧。”卢岩笑道·转身大步而行。

街市已开,街上一片热闹,他视若无睹一路向城外而去,见他如此,付老三和张顺也不敢放慢脚步看一眼京城的繁华,紧紧跟着他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隔日后·陈清去和父母问早安,见丫鬟拥着两个年轻姑娘说笑着进来。

“四哥。”她们见了陈清恭敬的问好。

陈清点点头,站在一旁听她们和父母说话。

“出去了,别贪景乱走,不比在家里….”陈母和颜悦色对那两个女子嘱咐道。

姑娘们笑着应声是。

“就是去钓鱼。”其中一个答道。

陈母便笑着点点头:“你姑妈家的湖里养的鱼儿是极好的。”

“是去姑妈家?”陈清迟疑一下问道,“姑妈又邀客来玩了?”

“你不在家怎么都忘了?”陈母笑道,“今日是你六表妹生辰。”

陈清恍然哦了声,笑了笑。

“四哥,你也跟我们去吧,你去看着宁儿,省得他总捣乱,偏哪里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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