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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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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姑姑立刻哎呀一声。
“母亲,可是那老清芙蓉靡?”她问道。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说道,嘴上不悦,眼里却是难掩的笑,还有隐隐的得意。
“哎呀,那存世不足十几件了吧?”另一个姑娘不甘示弱立刻也惊讶的喊道。
大少奶奶闻言立刻站起来。
“祖母,这使不得,我这疤也没什么,头发都遮着”她带着几分激动又几分惶恐说道,双手摆着不去接。
“拿着膏药就是来用的,存着等下崽啊?”老太太故作恼怒的说道,“女人家这脸面最重要,可大意不得…”
二少奶奶此时伸手拿过膏药塞给她。
“大嫂你快拿着,回头记得给我挖一小罐,这宝贝我也的存着。”她笑道。
这话逗得老太太更是笑了。
“药是什么好东西,还巴巴的等着用。”她笑道,“既然这么想要回头二郎回来了让他也打你一个疤,我保准也给你一罐。”
屋子里便轰的笑起来。
眼瞧风头又被这小蹄子抢了,大少奶奶立刻扁着嘴掉眼泪的道谢,又说自己没用,让妹妹生嫌隙回来…
“行了,她生嫌隙又不是因为你,你这一趟也累坏了,好好歇歇我说的,这一个月不用去给你婆婆跟前立规矩,也不用请安问早的,放你一个月自在去。”老太太笑道,一面看大伯母。
大伯母只是笑。
“婆婆没给让我立规矩,这么多年了都是惯着我们的…”大少奶奶说道。
“行了,谁没当过媳妇。”老太太笑道,一面又看大伯母,“你可别信她们的话,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怨你呢。”
这话让二少奶奶也连声不依。
“不怕,当娘的还能跟自己孩子计较。”大伯母笑道。
说笑这一阵老太太情绪好了很多。
“可不是,当娘的不会跟孩子计较。”她点头说道,“你妹妹还小,又有这事你们都让着她点别跟她恼。”
屋子里的人都齐声应是。
“不管怎么说,如今总算是皆大欢喜了,听说大哥要升一级了,大郎也能升一升了二郎也该能回来了,真是好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个姑姑扶胸口说道。
“母亲,记得让大哥提携一下我家的,让他给安平的知县打个招呼,咱们家的生意都快被挤兑的做不下去了。”另个姑姑立刻说道。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
“多大点事也拿来说。”她半嗔怪半不屑的说道。
“我记下了,二妹妹放心。”大伯母含笑说道。
看着她气度闲雅,一副诰命夫人般的沉稳,三个个姑姑心里忍不住一阵嫉妒,面子上还得道谢。
说了一时话,看老太太有了倦意,大家便知趣的告退。
“对了,母亲。”大伯母想到什么又回过身道,“侍郎府上下了帖子,要我带家里的姑娘们去他们府上坐坐,说是圣上赐了菊花,要大家去看看。”
一般这种提名要带家里孩子们的,那就是相亲的意思,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如今知道巴巴的上赶着来了。”老太太哼了声,“忘了早些时候对咱们避之不及了…”
大伯母闻言只是笑。
“反正家里几个孩子都还小,要不就推了吧。”她说道。
“小什么小,老大姑娘都十七了,再拖下去别人该说闲话了,老二也不小了,既然是圣上赏的菊花,那来的人自然不是道,“就是善姐儿团哥儿也能说合了,是时候准备准备出去见见人了。”
“哎呀,老太太,我家团哥儿不得我抱着去?他一个小娃娃自己哪里会看媳妇…”二少奶奶笑道。
“去,都去,”老太太看着她笑道,又看了眼大少奶奶,“大郎媳妇你也带着善姐儿去,知道你们在家陪着我这老太婆闷,日常为了安分避嫌也没个走动的地方,如今咱们家不一样了,都出去散散心,让孩子们也见见世面。”
如今这个时候走出去必然是要被人追捧恭敬着,谁不爱这个,于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都高兴的答应了。
大伯母含笑听着,看到身后三个姑姑一脸艳羡期盼,只觉得心里是无比的舒坦。
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得
大太太感受到身后一众女人热切的注视,脊背挺得更直了。
“既然家里的孩子们都在,不拘咱们家还是姑姑家的,我一起带去吧,进京一趟也见见世面。 ”她缓缓说道,带着几分普世吉祥的气度。
这话让已经站到门边的女人们顿时打了鸡血一般激动。
“去吧,你三个妹妹都偏远的,能有什么好人家…”老太太亦是满心舒坦,带着几分洒脱淡然说道,“只是,将来女儿嫁到京城了,远了见着不方便了,又来埋怨你。”
“哎呀,母亲这是【文、】说什么话。”一个姑姑【人、】再忍不住,又走进来【书、】带着满满讨好笑道,“还【屋、】有什么比嫁到她外祖母舅妈眼皮底下更让人放心的。”
这话很中听,老太太便点着头笑。
“只是…”大少奶奶在一旁皱眉,欲言又止,“那大妹妹可是也要带去?”
“当然,你二叔又不是新丧,她早过了孝期,又是这么个好时候,她是最要紧的,她说的好人家了,你其他的妹妹们才能说的好….”老太太说道,对她问出这个蠢问题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头。
话虽这样说,可是这刘梅宝是怎么才被哄回来的,她这个当事人可印象深刻,眼瞧这些人乐滋滋的一副已经拿定那三人的样子,大少奶奶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可是,我给老太太你说过的那些…”大少奶奶低声说道。
“你说过什么?”老太太沉脸道,“那什么跟她舅妈走的混账话?”
大少奶奶嗯了声。
“我不是已经低声下气的和她赔罪了?还想怎么样?”老太太不高兴的说道,重重哼了声,“不过是孩子气的话,你还当真了?”
孩子气的话?大少奶奶扯了扯嘴角,没那么简单吧?
“走吧,大嫂。”二少奶奶拉了拉她,说道。
“还有,还有…”大少奶奶不肯走有些事她可得先说了,免得将来有事再埋怨到自己身上,“舅夫人给大妹妹定的亲事…”
“咱们家的姑娘,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给她定亲?”老太太顿时怒了将手重重一拍,“大郎媳妇你糊涂了,说这种话!”
大少奶奶被吓了一跳,忙低头不敢说话。
“这也说明咱们姑娘很惹人喜欢嘛。”二少奶奶不怕生气的老太太,笑道,“一家女百家求,老太太也别为这个生气嘛。”
“我哪里是为这个生气我生气的是咱们孩子小,不懂事,那些黑心没肺的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往跟前凑….”老太太愤愤道。
“是,老太太,这没了娘离了家的孩子便是那失了孤的雁,不过如今好了,有老太太你大手护着不怕了。”二少奶奶笑道,一面拉起大少奶奶的手,“大嫂也是担心姑娘嘛好了好了,都别想了,到家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老太太这才面色缓了缓,瞪了大少奶奶一眼。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反而怪我,大少奶奶满心委屈的告退,被二少奶奶拉着出去了。
走出老太太的屋子,姑妈们都拥着大伯母为自己儿女的姻缘恭维去了,大少奶奶借着理衣衫甩开了二少奶奶的手,说是累了要去歇息。
“对了,大嫂。”二少奶奶含笑叫住她,“晚上宴席的事,一起商定一下,我进门晚,几个姑姑什么口味却是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舅夫人和大姑娘的口味更是要紧…”
说起这个大少奶奶更来气。
“姑姑们的,厨房里那几个老人都是知道,弟妹你问她们便是了,我来的时候姑姑们早都嫁人了,一年回来不了几回,你去问婆婆才对…”大少奶奶恹恹道,“舅夫人我更是不知道…”
那该死的舅夫人连口茶都没让她吃完,一路上也都是他们自己吃得欢,半点没来请过自己,鬼知道他们爱吃什么!
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这一次真是又丢脸又受累最后还里外不是
“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又成了给人赔罪了?”大少奶奶低声问道,看着二少奶奶。
“老太太这是心疼姑娘…”二少奶奶含笑说道,话音未落就被大少奶奶打断了。
“少给我说这个话,真当我是傻子啊。”大少奶奶竖眉道。
二少奶奶便抿嘴一笑。
“也正是听了大嫂你说的这话,所以老太太才要这样做的。”二少奶奶挽住她的胳膊,带着几分亲密低声说道,“大姑娘为什么非要跟舅夫人回去?舅夫人又为什么这样跟着姑娘,还不是不放心、不安心,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安心放心便是了,认个错,说些好话又有什么难得,最要紧是打发舅夫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完全跟自己出发前说的不一样!明明说她们是理直气壮的,不用怕那宋三娘,吓住她就是了!
说好话谁不会,早这样,难道她还会在山西受那等耻辱!大少奶奶又是气又是憋屈。
“大嫂,不是说我们就是怕了那舅夫人,不过你出身名门大家,教养的端端正正的,哪里知道这些低俗妇人的手段…”二少奶奶认真的说道。
这话大少奶奶听着顺耳,再想这一行给她带来的耻辱,那些人真是低俗粗鲁无耻的可怕。
“…到时候豁出脸面的闹,纵然咱们不怕理亏,可是到底也是丢人的很,她不要脸面,咱们一大家子的人难道都不要了?”二少奶奶含笑说道,“所以,对这种人就要哄着,她说咱们错咱们就认错,哄得高高兴兴的想闹也闹不起来…”
说着话又表示对大少奶奶这一行的感激。
“…如今的世道乱,公公年长,二弟他又不在京城,家里只有大哥一个男人撑着离不开,我又身子弱,这一大家子就是靠大哥大嫂你们…大嫂果断刚毅,非一般闺阁女子能比才能如此顺利的带大姑娘回来,我也没读过书只听唱戏的演过什么舍身成仁,只觉得大嫂不惜自伤,真真的也是这般气势呢¨”二少奶奶挽着她的胳膊一行说,一行满面的敬佩。
“二奶奶真会说话。”大少奶奶的仆妇笑道。
“那也得真有能让我说的事才成要不然,我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是空空洞洞。”二少奶奶认真答道,“那句话怎么说,花儿离不开架儿….”
大少奶奶脸上终于露出笑,又带着几分得意。
“也罢,什么花儿架儿的,如今家里也是折腾不起了好好的安抚下姑娘,打发那人走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最重要她点点头,带着几分大嫂的气势说道。
“大嫂说的是。”二少奶奶忙点头应道,“大嫂也累了,自回来都不得歇息,快去躺一躺。”
大少奶奶果真是累极了,闻言点点头。
想到晚上的宴席,自己这个做大嫂的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
“那晚上的宴席就劳妹妹操心了。”她说道。
“大嫂哪里的话。”二少奶奶笑道,“我也累不着,家里这么多人呢,又不用我埋锅造饭的,不过是白看着就是了哪里累….”
大少奶奶点点头,转身扶着仆妇的手就走。
“那等宴席散了我再算银子,倒时候给大嫂一个单子,钱我就不客气了,直接从大嫂的月钱里扣了。”二少奶奶在后又说道。
大少奶奶的脚步一顿,这小蹄子说到钱的事从来都没客气过….
“好,反正都是你管的。”她勉强笑了笑说道。
妯娌二人便散了去。
这边宋三娘带着刘梅宝周良玉出来,径直被请到新收拾的院子里去了。
小院子很精致,收拾的干净,养了许多花草,满院子清香。
“呵,这地方真不错。”刘梅宝笑道,“可真是下本了。”
刘家的仆妇殷勤的引她们坐,又端上时鲜的果子点心,宋三娘子的两个仆妇要抬箱笼,也被慌什么似的拦下,姐姐长姐姐短的让她们歇着。
刘梅宝抓着果子吃的自在,一面看着这些忙碌的仆妇笑。
那些仆妇收拾了屋子,又端茶倒水一番,这才退下去。
“笑什么笑,嘻嘻哈哈的没个样子。”宋三娘看了刘梅宝一眼说道。
“舅妈,你看到没,那大少奶奶快被气死了。”刘梅宝越发抑制不住,哈哈笑道,“当时你没注意,我都担心她要一头栽倒,哎呀,这次她可被人耍了,白出力,还里外不是人…”
宋三娘横了她一眼。
“说什么呢。”她说道,一面叹了口气,不言语了。
“舅妈,你不会被这两句话说的就心软了吧?”刘梅宝忙扔下手里的果子说道,“三年啊,三年你受得罪,就几滴眼泪打发了?”
“我受罪又不碍她们的事…”宋三娘子淡淡说道。
“舅妈。”刘梅宝皱眉道。
“听他们说的他们也怪不容易的…”周良玉也在一旁说道。
刘梅宝看看这母子俩。
“是,我也没说他们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她摊手说道,“我这不回来了,好名声也让他们享了,已经够便宜他们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的…”
听她这样说,宋三娘子就笑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爹姓刘。”宋三娘子说道,一面伸手抚了抚刘梅宝的肩头,“也罢了,一家人荣辱与共,真要闹的不像话,他们吃了亏,你也不过是出口气,到底是要被拖累,这样,你心里清楚就是了,我原是担心你被人几句话哄的就犯了糊涂,这样看来,我也放心了。”
“我哪有那么傻。”刘梅宝瞪眼笑道。
“不傻?还不是被人家写的几句话哄得死心塌地的。”宋三娘笑道。
这是说卢岩呢,刘梅宝抿嘴笑。
“他可没哄过我,都是实打实做事。”她说道。
宋三娘子便点着她的额头笑。
“那娘不会把妹妹丢下吧?”周良玉在一旁问道。
刘梅宝和宋三娘便都笑了。
“我要是丢下了,这回到家还能安生?”宋三娘子笑道,“我年纪一大把了,被人带着兵马堵住吓一吓可是经受不得的。”
“舅妈,他吓谁也不会吓你啊。”刘梅宝笑道,摇着宋三娘的胳膊,一脸小女儿提到爱人那发自内心的欢喜。
周良玉看着她们,嘴角也浮现一丝笑,只不过这笑意到底是带着几分酸涩。
“那晚上的饭去不去吃?”刘梅宝问道。
“当然要去,我养你那么多年,连老刘家的一顿饭也不吃,亏死了。”宋三娘淡淡说道。
刘梅宝笑了,伸手摇着她的胳膊。
“我是怕舅妈被她们的殷勤酸倒牙。”她笑道。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好听话,好容易有这个机会,我自然要听个够,好听的话,哪里有人会嫌弃。”宋三娘说道。
这话逗的刘梅宝笑不停,心里微微的担心烟消云散。
该吃吃该喝喝,好听话却之不恭,殷勤笑脸来者不拒,这是她们应得的,干嘛不要?
晚宴很成功,二少奶奶果然大手笔,菜香酒美,点心果子皆是京中良品,别说那几个难得进京一次的姑妈们吃得顾不上说话,就连家里的小 姐少爷都有些失了矜持。
这精美的晚宴,让三个姑妈回忆起自己当姑娘时的情景,那遥远的记忆已经在半辈子的婚姻生活里都要消散了,于是她们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女儿们嫁到这里来,再不能跟自己一般远离繁华的京城,远离将要更加富贵的娘家。
她们的视线落在那坐在老太太身旁的姑娘,两盏荷叶灯就安置在她身后,照得她如同神仙妃子一般让人不可直视。
这边老太太正殷勤的给她夹菜,二少奶奶站在她身后,为她斟酒,那边大太太用比看自己女儿还亲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合家的宝贝啊,系着整个刘家的前程啊,升官联姻…
三个姑姑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涌过去。
“宝儿啊,姑妈可是担心的要死了,你可得吃姑妈一杯酒…”
宴席一直到了很晚,大家才意犹未尽的散去,每个人都吃的舒坦畅快,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笑着离去。
一夜好梦。
十月初,东方才浮现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河南徐州府外一大片军营开始整集,相比较与其他营帐的人喊马嘶,位于军营最右边的河东兵却是格外的肃整。
几个小兵喊着口号,一队队兵士快速而准确的集结成队列,日光从云边洒下来时,这群百人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挺胸昂首的听候号令出发,清一色的山纹铁甲八瓣帽儿铁尖盔,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卢岩在帐中披上钢甲,一旁一个亲兵给他系上大红斗篷。
“总兵大人亲赠的甲衣真不一般!”付老三在一旁咧嘴笑道。
卢岩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眼这盔甲。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拔营
这是一套银白鳞甲,打制精良,甲叶厚实,实用与美观共燠
“说这还是先皇所赐的。”卢岩说道,神情中也难掩几分激动,伸手摸摸铠甲。
“皇上赐的东西我就不想了,只要永远能穿着这身铠甲,我就知足了。”付老三拍着身上的甲衣哈哈笑道,随着他的抖动,铁甲发出刷拉拉的声音。
“啥?”顺子听见了,瞪眼道,“这铁甲不是给咱们了?”
卢岩已经是河东驿的主事,边军主事,无征召不得擅离辖境,那日他直白的跟那位要用公权帮忙递私信的武官说想去京城后,当时武官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显然也是被他这突然的要求吓到了。
但武官就是武官,杀人切菜瓜一般,再惊人的事面前都能保持镇定,于是他打着哈哈说回去后帮忙问问,便忙忙的离去了。
事后,卢岩被师爷好一顿埋怨,没想到几天后,再去平阳卫领取告身顺便拜见平阳守备时,被平阳守备安排了一个大差事。
一率大大的美差,让整个平阳卫境豳的武官都眼红的发狂。
此次贼奴破境,山西军民死伤不少,但也产生了不少英勇将士,固原总兵牛大同战死,山西副将卢国朝战死,告老还乡的前太子太保,右都御使何兰青以八十高龄,携全家八十一口奋战拒敌,无一生还,简直令闻者心惊胆寒落泪。
另虽然此战大伤,但俘获也不是没有,尤其是单河东驿的卢岩一队,守解县、解凤陵关,斩杀贼奴近千人,缴获披甲马匹不计。
惶恐的民众需要安抚,各地的将士也需要激励,所以经过一众朝廷高官商议,圣上特命何阁老灵柩入太庙受祭,另将贼奴首级献祭。
此消息一出,山西境内大喜,所有官员都忙碌起来,为了这个进京名额简直要打破头。
且不管他处是如何争夺,平阳卫安安稳稳的得到一个名额,这个名额就落在了卢岩头上。
命河东驿操守官卢岩携兵百人护送入京。
这个卢岩年纪轻,又刚刚坐上操守的位置,论资历在平阳卫十个操守官中是最低的,为此其他的操守官气不过,纷纷找到守备讨个说法。
“此次献奴首八千,卢大人一人便占了一千,你们只要说谁比他缴获的多,某亲自送他去京城。”平阳卫守备淡淡说道。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对于这天上砸下来的馅饼,师爷高兴几天几夜都没睡,激动地拉着卢岩又是询问又是嘱咐,简直比当初抱怨时更聒噪。
对于这其中的意义,卢岩没什么感触,他高兴的是真的可以进京去看刘梅宝,然后践行上门提亲的许诺,得到消息的第一件事就是乐颠颠的跑到知府大人家里,找知府夫人去了,只把师爷气的倒仰。
知府夫人实在不方便亲自进京,但还是尽心尽力的给京城中的好友写了一封信,这位好友的丈夫如今是吏部正六品的主事,在京中也算是个有头面的官员了,让他的夫人出面做媒,比自己这个外官太太还要好。
知府夫人亲自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一封信,卢岩又贴身携带一封拜帖,高高兴兴的挑选一百人出发了。
师爷自然很想去,但鉴于大人出远门,河东驿又是新换长官,许多人事要安排,长官不着调,师爷不能不着调,于是他老人家忍着心痛放弃了这次极有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入京参见百官,说不定还能进进太庙的机会。
这次随同卢岩进京的是五十河东兵,五十盐丁,另亲将王九,张顺,付老三随同。
一众人高高兴兴的往山西总兵府集合去了,当这群穿着各式各样铁甲,其中好些都破的叮叮当当响的队伍出现在山西兵将眼前时,引起一片愕然。
卢岩的部众原本没什么铁甲,用的铁甲都是从鞑子手里缴获来的,修修补补拼拼凑凑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雅观,但却比大周兵备下发的薄皮铁甲要实用的多。
看着这群叫花子一般的队伍,山西总兵实在是于心不忍,这出去也实在是有碍观瞻,于是特命拨下百件铁甲盔帽,换下了这些人的杂牌甲衣,另单独赐给卢岩自己一套铠甲,让原本瞧不起这群兵的其他兵将,很是惊讶,对于卢岩,便是一番打量猜测。
一众汉子们可高兴坏了,这些甲衣可跟河东驿所有的那些不一样,做工精良,按照大家的意思,这种路途行军,又不是迎战鞑子,甲衣完全没必要穿,都要小心的收起来,被卢岩喝斥了一通,讲了什么军容兵威,大家才都穿上,但每次扎营时还是有人小心的擦拭一遍,这动作让其他的兵看到了,一时传为笑谈。
如果师爷在,一定会丢脸的钻到地下去。
“算什么大事。”一旁的跟其他相比还老成些的王九撇嘴道,“告诉你吧,咱们自己的铁甲已经打制出来了,就算这次出门穿不上,等咱们回去,入冬之后,每`也都能穿上了,别跟乡下人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眼皮子浅,让人笑话,丢了咱们大人的脸!”
“真的吗?”顺子和付老三立刻惊喜的问道。
“大人说话什么时候有假?”王九瞪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沉稳喝道。
张顺和付老三便嘿嘿笑了,一脸高兴。
“告诉下边的人,都给我注意点,咱们可是要进京的,进京!皇帝的脚下,都给我机灵点,不许随地屙尿”王九背负双手说道。
“驴球子的.那还能尿在裤裆里不成一”付老三大嗓门说道。
“就是尿裤裆里,也别给我丢人现眼!”王九喝道,“还有,不许骂人说脏话,传令下去,都把师爷写的三真言背熟了,哪个妈妈毛的丢了咱们河东兵的脸,老子抽死他。”
三字真言是师爷让兵丁们日常学习的,有劳了叨扰了多谢了等等日常与人说话的话,因为很多都是三个字,便被大家戏称为三字真言,让这些满口粗话的兵蛋子们记得愁眉苦脸。
王九话音才落,站在一旁的顺子忽的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不待王九反应过来,顺子撒脚跑出去了。
“九哥,你方才说脏话了,我替你抽了——”顺子嘎嘎笑着从外扔进来一句。
只把王九气的跳脚。
“这小犊子!”他骂道,眼瞧一旁的付老三咧嘴笑,还有些迟疑的看自己的手。
“怎么,你也想抽老子一下?”王九瞪眼道。
付老三将举起来的手有些遗憾的搁在自己后脑勺上摸了摸。
“我怎么能抽九哥¨¨”他嘿嘿笑道。
一直在一旁细心擦拭自己那把无柄刀刃的卢岩微微一笑。
“别闹了。”他说道·“九哥说得对,出门在外,不跟在家一样了,凡事多看少说不惹事,当然——”
他缓缓站直身子,将那柄刀刃插入腰后。
“也不要怕事。”他说道,目光透过被风掀起的营帐帘子,落在外边齐整肃立的队伍上。
一声号角响起,拔营启程。
他们这队队伍说是护送兵,说白了就是殿后,帮着照看拉着贼奴首级缴获物资的辎重车,必要的时候,还要推车赶马,那真正的护送兵是山西总兵帐下的人马,走在最前方,衣着鲜亮,气宇轩昂。
卢岩站在队伍最前方,看着这些人马先行。
一辆马车从身前经过,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卢大人旅途可还好?”陈清问道。
卢岩点点头,冲他拱手施礼。
“还好·多谢大人关心。”他道。
陈清点点头,微微一笑,再次打量卢岩,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铠甲。
“总兵大人这铠甲是当年千里勤王英勇善战所得.”他缓缓说道,目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意义非凡啊。”
“是,某定不负此衣。”卢岩抱拳郑重说道。
陈清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大人的伤可好了?”卢岩问道,目光扫过陈清微微苍白的脸。
“已无大碍。”陈清答道,“当日多谢大人伸手相助,陈清才留的此命。”
“不敢,是大人英勇吉人自有天相。”卢岩拱手垂头。
这傻大个还是蛮会说话的,陈清嘴边浮现一丝笑。
“到京城,大人到我府上坐坐。”他说道。
卢岩道谢,看着陈清放下车帘子,马车过去了。
“这娘娘腔说话阴阳怪气的,说的什么意思?”王九在一旁问道,皱眉看着远去的马车。
“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啊。”顺子也吸着鼻子说道,一面还将胸脯挺了挺,他的身材瘦小,架着铠甲几乎将他装起来,大晚上乍一见了,都会以为是铠甲自己走动了,但他还是舍不得脱下来,恨不得睡觉也穿在身上。
“休得胡言。”卢岩说道,“陈大人身负重伤,尚未痊愈。”
张顺撇撇嘴,要说什么被王九瞪了一眼,便把话咽下了。
“原想师爷没跟来能自在几日,没想到师爷不在了,九哥就成了师爷一”他转头低声跟一旁的兵丁嘀咕。
兵丁嘿嘿笑。
“好了,出发,保持队形,不许说话。”卢岩看着前方大军起步,便抬手喝道。
原本就肃立的队伍立刻鸦雀无声,伴着号令森严而行,在这百人的衬托下,一向混乱的辎重车队也显得较以往英气十分,行动也比以前快速了许多,让整个队伍的行程不自觉的加快了。
原野上浩荡的军队蜿蜒如同长龙,直向京师而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询问
事实证明,再好的果子酒,吃多了还是会有些上头。
丰盛愉快的晚宴后的第二天,大少奶奶接过仆妇用井水冰过的手巾贴在额头,刚在美人塌上躺下来,就被门外孩童的哭声扰起来。
“姐儿又怎么了?”她只得问道,带着几分不耐烦。
“回奶奶的话,姐儿说肚子不舒服….”奶娘在外答道。
怪不得一晚上都觉得睡不踏实,大少奶奶觉得额头更疼了。
善姐儿已经六岁了,自小就没跟她在一个屋子里住过,昨日被塞过来,还带着一个奶妈两个小丫头,都挤在这里,大少奶奶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请大夫瞧了没?”她只得起来,让奶妈把孩子抱进来。
六岁的善姐儿长得瘦瘦小小,此时哭得都没了力气,看上去跟个小猫儿似的。
大少奶奶仲手接过,拍着安抚。
“瞧了,一早就回禀二奶奶,请了胡同的大夫来,说是吃撑了,不消食…”奶妈说道。
大少奶奶顿时气恼。
“眼皮子就那么浅!往日都是饿着你还是怎么着?”她瞪眼喝道。
善姐儿被她训的不敢哭,憋得只打嗝。
“瞧瞧你这没出息样!半点不给你娘我争气!”大少奶奶气不打一处来,点着她的额头喝道,又骂奶妈仆妇不看着姑娘。
正闹着,门外有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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