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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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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杀了那么多马贼,就按十个抵一个鞑子来算,应该也能升个小旗当当了吧?”
听着这些莽汉兴致勃勃的谈论,师爷翻着白眼心里只喊做梦,一群根本不在编的弓兵,还想当小旗总旗,自己家大人论起来不过是九品,连一个百户的级别就够不上…
这群莽汉明显是被人蒙了,师爷心里哀叹一声,没文化真可怕。
“还要再练,尽快将那些新丁给我练出来……”卢岩打断大汉们的聒噪,沉声说道。
大汉们站起来应了声是。
“还有,让这次杀马贼的盐丁们教练这些人,不仅要看着他们练,还要说,说说当时是怎么杀的,怎么能避免被杀,都去好好想,好好说,分成两队给我练。”卢岩想了想又说道。
“这法子好。”大汉们咧嘴笑道,“说起来那天晚上有好几个孬种,差点给拖了后腿,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卢岩点点头不再说话,大汉们便告辞呼啦啦的下去了。
卢岩皱着眉,一脸不高兴,也不说话,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
看来他心里大概也觉得做了件亏本买卖,师爷心里猜测道,这嘴上硬打肿脸充胖子不好说,心里大概也正难受呢。
毕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只会打打杀杀的年轻人,哪里玩的过那些官场老油子,吃过几次亏,以后就好了,师爷点点头,捻着刚长出来的短须想道。
“为什么呢?”这边卢岩终于开口说话,攥着拳头,一脸的闷闷。
“能为什么,抢功分功……”师爷带善几分对待孩子般的怜惜,准备授业解惑,话才开口,就被卢岩打断了。
“为什么又不给我回信了。”卢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
师爷余下的话就噎在嗓子眼,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腾地冒出来。未完待续
第84章 营销
完蛋了,师爷心里哀嚎一声,又要考虑这个让人头痛的儿女情长了。
“大。大人,还有些公文要处理,我先去。。。”他立刻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些事不急。”卢岩看着他淡淡说道,“你说,这都过去两天了,怎么还不回信?”
我怎么知道,师爷心里哀嚎一声,我又不是大姑娘家,怎么知道这些女人到底想的是什么。
“是不是你代我写的信太花哨了,她看了不高兴了?”卢岩皱眉说道。
“大人,这不关我的事,我可是按着你说的写的。。。”师爷忙摆手否认,可不敢背着个黑锅。
“你自己加了好些话。”卢岩哼了声说道。
“那大人你当时不是也看了,并没有说什么嘛。”师爷说道,仗着心里不痛快大胆反驳。
卢岩有些语塞,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猛地站起来,吩咐外边站着的盐丁备马。
“这都快要吃饭了,大人还要去练习骑马?”师爷问道。
这些日子卢岩带着一众人利用盐巡司的那些瘦马抓紧练习骑术,以弥补马上对战的不足。
“去府城。”卢岩说道,抬脚往外走。
“大人,你要去那里做什么?”师爷吓了一跳问道。
卢岩并没有理他,径直走了。
他直接冲到那姑娘家,当着那家女主人的面质问那姑娘,为什么又不回信,或者干脆将那姑娘掳来问她到底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师爷在心里描绘了各种猜测,又担心又有些兴奋,一直等到半夜的时候,才看到卢岩回来,身边没有强掳来的姑娘,也没有被厮打过的迹象,年轻人神情淡淡的,简单的吃了口饭,就坐在屋子里又看起那些没什么意思的邸报。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不管天多晚,必定要看一看邸报,有新的得看新的,没新的就看旧的。
看新的师爷能理解,真不知道这旧的看过的还有什么看头。
“我没读过书,不比你们聪明,有好些事看不懂,只能多看几遍。”卢岩曾回答过。
师爷表示不理解,这邸报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朝政之事以及官员变动,每个月都是这一套,有什么看懂看不懂的。
“大人。。。”师爷再三忍不住,终于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卢岩淡淡说道,目光没有离开邸报。
这是装傻?师爷一愣。
“那刘姑娘怎么说的?”师爷问道。
“我没见她。”卢岩答道。
“没见?”师爷一愣“那大人这半日去做什么了?”
这话问的卢岩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时候不早了,师爷早点休息吧。”他下了逐客令。
师爷也觉得自己问的唐突了,讪讪笑了笑,忙告退出来了,不过这心里到底是好奇。第二日找个机会套出跟着卢岩出去的顺子的话。
“没干什么啊,就是在刘姑娘家门口坐了半日,然后就回来了。”顺子抓了抓头说道。
“就这样啊?”师爷瞪大眼睛惊讶道。
“要不然还怎么样?”顺子也瞪了眼道。
那倒是,真要是按自己想的那样冲进人家家里逼问,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痛快倒是痛快了,只怕那姑娘就惨了,这种私相授受有伤风化的事,搁到哪个姑娘身上,也没好日子过,更何况那宋三娘子早就表明坚决的态度。
“还真不能怎么样。”师爷有些愁闷的抓了抓头,事到如今,他真是一点主意也没了。
讲究斯文的大人是绝对不敢来强,再说只怕来强也没用。
那就只能等那姑娘自己心甘情愿要死要活的跟家人闹腾,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动奔来嫁给大人了。
可是,这种事有可能吗?
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卢岩也不再问为什么没有回信,又开始隔三差五的写信,生活又恢复了如常。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转暖的时候,冻了一冬天的流氓乞丐死了很多,但城府内外的总体人数还是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世道不安民众艰苦,但这并不能阻挡有钱人继续过着奢靡的生活,而且这种奢靡的风气还愈演愈烈,一个地方但凡有什么新奇物件,很快就会水陆陆路传遍大江南北。
尤其是在大的繁华的城镇,朱门酒肉臭鱼路有冻死骨的对比更加鲜明。
太原府位于山西中部,又有当今皇上的叔叔晋王分封于此,陕西河南以及关外三路汇集,南来北往的货船和客商带来了无尽商机和财富,虽然世道不太平,但却挡不住晋商富甲天下腰缠万贯极尽奢靡。
不过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因为鞑子频频侵犯,又有马贼不时劫掠,听说河南那边又闹了民变,这个商路便不如以前畅通,因此好些南边的新鲜玩意传不过来,这让有钱老爷们很是不舒服,富豪之间炫耀也有些没了乐趣。
这些有钱人是很有钱,他们迫切的需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怎样有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人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吃的药茶。
“以前总是睡不好,但现在就跟被瞌睡虫上了身似的,一到晚上沾枕头就睡,这精神是越来越好了,我那第十七个小妾都夸我越老越壮了……”
药茶这种东西对于富人们来说没什么稀奇,谁家没有七八个老山参,也没人拿出来四处炫耀,这玩意又不是长生不老的金丹。
“你们懂什么,我这药茶可是河中府广顺和秘制的,一个月才出十罐,这就跟铸剑似的,师傅的精气神就那么多,超过这个数再炮制出来的,就不纯了。”
这世上什么事都是物以稀为贵,而且这些有钱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有自己没,这以后出去你要是说不来个四五六,都感觉低人一等且不管这所谓的秘制药茶管不管用,一时间成风的购买。
买的人多了,果然差别就出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果然跟其他的药茶不同,到最后,一些药堂郎中开药开到药茶时,也特意嘱咐如果用广顺和的药茶的话效果会更好。
到了二月中旬的时候,广顺和药茶已经是名满太原府,而且伴着各地客商的来回,渐渐向南方传去。
“这东西真就那么神?”此时已经许久不见的王六七坐在自己的药行里,满腹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瓶茶罐。
“可不是,掌柜的,你瞧,这瓶子做得多好看……”一个伙计带着几分艳羡说道。
“瓶子好跟药好两回事,这东西,也就是哄哄那些爱显摆的有钱人而已。”王六七嗤了声,带着几分不屑说道。
“那咱们怎么没想到去哄哄?”伙计嘀咕道。
“现在哄也不晚,不就是一个破罐子嘛,更好的罐子咱们用不起嘛,去,做更好的罐子来,把咱们的药茶也装上,都是河中府的,凭什么只是他广顺和卖的好。”王六七哼声说道,将茶罐往桌上一扔。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很快河中府乃至太原府境内用各种器具装的药茶遍地都是,也有人跟风图新鲜买了一段,但很快发现,味道还是广顺和的地道,还没来得及发财的各个药行顿时又陷入滞销。
各个药行也不是都是吃素的,自有能人高手,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在锡罐上,但这时候广顺和药茶的名气已经坐实了。
王六七手忙脚乱,花了大笔银子弄得江南名匠木雕罐药茶几乎全砸在手里,得知是锡罐的原因后,又一咬牙造了一大批上好点锡罐装药茶,总算销量有了起色。
如今广顺和的药茶名气响亮已经传出了山西境内,那些精明的药商已经将这个宣传到各地,听说京城乃至那些更富饶的江南诸地,都在求购广顺和药茶,不知从哪里流传一句今天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广顺和,刺激的众人要是探亲访友不拿上广顺和,都不好意思登门。
“我说老六啊,同样是做药行生意的,你瞧瞧你,再瞧瞧人家老冯,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后堂里,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笑着摇头说道。
王六七拉着脸没有说话。
“听说那个刘姑娘,最早还是跟你打交道的?”那男人接着笑道,专拣着王六七的痛处说。
广顺和在河中府原本是个很普通的药行,短短的不到两个月时间名声大振,引来众人艳羡的同时也引来探究,这一打探,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请了个鉴药师。
而这个鉴药师,大家其实也不陌生,就是帮助王六七鉴别假阿胶的那个姑娘,只不过当时大家谁也没把她当回事。
“听说当时她本来是求着要来你的药行的,你却不愿意?”那男人摇头啧啧说道,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幸灾乐祸的笑,“真是白白的让那老冯捡了个大便宜……”
自从得知这一切后,王六七已经后悔的几夜都睡不着,想到一次就心疼一次,偏偏又无话可说,每一次午夜梦回,他都要忍不住扇自己一耳光。
更可气的是不知道那个多嘴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家里的老太爷把他叫回去,第一次给脸面亲自接见他,只不过是为了臭骂他一顿,指责他不会做生意,丢了王家人的面子,并且限定他一年之内盈利,否则就要关了他的药行。
“不管怎么说,虽然晚了一步,但好歹也找对路子了,就算没那姑娘的指导,这锡罐装茶的秘密不是也知道了…”王六七干笑一声,决定说点自己高兴的事,“那姑娘可是很能要钱的,这一次老冯赚了钱,不知道要分多少给她呢,我至少一分钱也没出,就知道了这个,不是照样卖的好好的,挣大把的钱……”
他话音未落,就听外边一阵热闹,不经通报就跑进来一个管事。
“六爷,不好了。”管事的一脸惊恐,扶着不知道被谁打歪的帽子,“那些货商要求退货,说咱们的药茶是假的…”
“什么?”王六七跳了起来,“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这个!”几个货商将锡罐扔在桌面上。
锡罐打个转倒下,露出平整的底。
“什么这个那个?”王六七听不明白。
“瞧瞧,这是广顺和的。”一个货商拿出另外一个锡罐,反手一转,将底朝上递过来,“瞧瞧,这上面有什么。”
王六七和其他人都凑上前,赫然见这一般平整的罐底,刻着一块四四方方内里由着奇怪花纹的图案。
“这这…”王六七一愣,旋即明白了,忙对那几个货商陪笑道,“几位,其实药茶都是一样的,都是河中府的…”
“一样个屁,人家就看有没有图案,没有的算什么广顺和药茶!”
货商根本不听,纷纷嚷道,“退货!”
看着满堂闹腾的人,王六七一瞬间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场景不止发生在王六七的药行,其他任何一个打着广顺和药茶名号卖茶的药行都遭遇退货风潮,这样一闹,广顺和药茶的价格顿时又被炒的更高了。
周良玉踏进家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三月的天还是冷得很,如今家里已经烧的起炭火了,进了屋门暖意袭来,他不由搓了搓手跺了跺脚。
“怎么又这么晚?”刘梅宝问道,给他捧上热汤茶。
“吃过饭了吗?”宋三娘子问道,伸手接过他腋下夹着的一个包,重重的有些分量,伸手捏了捏,似乎是布。
“吃过了,跟冯少爷一起吃的,我没有吃酒。”周良玉先答了母亲的问话,又看着刘梅宝笑道,“订货的太多了,没日没夜的赶也赶不出来,我和胡老爹商量了,准备再寻一个光亮窑子…”
“这么枪手啊?”刘梅宝有些意外,自从那日和冯药柜谈了之后,她基本上没有再参与,也就是其间给冯药柜讲了后世惯用的几个广告药品补品的营销方式,对于生意她毕竟不在行,锡罐的事都交给周良玉,这个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术,就是个白挣钱的中间人。
所以这一段热闹沸腾的日子,反而就是她这个最初挑起头的人,安静的呆在药库里,外界的热闹喧闹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春天到了,最是药物泛潮发霉生虫的时候,这才是她最要尽心的事。
周良玉闻言笑了,从身后解下一个鼓鼓囊囊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啊!”刘梅宝好奇的问道,话没说完,周良玉已经打开了,她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五定雪白的细腻的金花银整整齐齐的摆在眼前,油灯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第85章 不收
银子!银子!刘梅宝忍不住雀跃,扑上去一把抱住。
不用周良玉说,她就知道,这肯定是冯药柜的药行订购锡罐给的钱。
在隔了三个多月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见到这雪花银。
而且这是合法合理的!还有什么事比心愿达成更高兴的。
看着她的突然失态,周良玉和宋三娘子有些愕然,旋即又都笑起来。
“成什么样子。”宋三娘子伸手拉起她,一面细心的问周良玉,“给胡老爹那边结清了没?”
“结清了,这些是咱们的。”周良玉点点头,这些日子不再去做苦力,气色好了许多,而且在外行走,跟药行打蜡铺子等等各色人等来往,面上也多了几分成熟。
“哦,对了,还有这个。”周良玉笑道,一面拿过被宋三娘子放到一边的那个包袱,解开来。
“绢罗。”宋三娘子有些惊讶的说道,伸手抚上这一匹素蓝色的布。
刘梅宝不懂这个,伸手也去摸,感觉比自己身上穿的葛麻要好的多。
“就是绫罗绸缎啊。”她故作懂的点头说道。
“买这个做什么,如今这么贵。”宋三娘子低声说道,手却忍不住在这匹布上来回摩挲。
再次接触到这种料子,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
“天气暖和了,娘和妹妹做身新衣裳。”周良玉说道。
“好啊好啊。”刘梅宝忙笑道,一面对宋三娘子道,“哥哥挣钱了,舅妈你就安心享受孝敬就是了。”
“都是托妹妹的福,我又没帮上什么。”周良玉带着几分惭愧说道。
“哪有啊,我帮什么忙啦,成天在外奔波,算账,应酬的又不是我。”刘梅宝笑道,“再说,还是哥哥能干,一早就想出在锡罐上刻章的法子,要不然,冯药柜的生意可不会这么越来越好……”
这一点还真不是刘梅宝想出来的,在她还没有提醒的时候,周良玉便提出来了,这让刘梅宝很是惊讶,就跟惊讶冯药柜那些管事们凭着自己三两句,就打造了一系列完美的流畅的宣传造势。
刘梅宝是真心的佩服,心里存着的对冯药柜赚钱而觉得自己分得太少的那点不满心思,立刻烟消云散。
是的,她是知道这些现代营销手段,但她自己完全不能将这个法子变成自己的财富,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需要的是一个有资金有人力的后台支持,这是目前的她完全不能做到的。
做自己能做的,挣自己能挣的,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把日子过好,这就足够了。
她刘梅宝如今能做的,就是不断的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可以带来财富,值得高薪聘用。
“以前家里有铺子,我见爹爹和管事这样吩咐过。”周良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还是哥哥厉害,冯药柜他们也是有铺子的,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嘛。”刘梅宝笑道,高高兴兴的和宋三娘子拿着布匹在身上比划。
看着娘和妹妹商量做什么样的衣裳,听着她的夸赞,周良玉坐在暖暖的屋子里,虽然奔波一天,但身心竟是无比的舒坦。
终于他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了不是单靠妹妹一个人撑起来了。
欢欢喜喜的说笑一通,因为周良玉明日还要和胡老爹出门,便散去各自歇息。
洗过澡,刘梅宝穿着贴身的里衣坐在床上,她的屋子里也单独有了炭火,虽然烧的炭不多,但比起曾经,刘梅宝已经很知足了。
坐在床上,先是侧耳听了外边,夜色沉沉一片静谧,偶尔有狗吠传来,她才挑亮灯火,从褥子下拿出一封信来。
如今的信大多数都是通过石婆子送到手的,今日在药库忙,所以只得带回家来看。
“咦,又发财了?”刘梅宝的视线扫过纸上,有些惊讶的自言出声。
“……剿杀马贼的赏赐今天下来了,我很高兴,这次的赏赐有银六十两,缎一匹,虽然他们都觉得这不值得高兴,日常见到的钱比这个要多了去,但我还是觉得高兴,日常中赚到的钱是自己的钱,这次却是赏赐,是军功的赏赐…”
他似乎要说什么又说不明白,这几句话写的颠来倒去,最终也不过是一句,跟以前不一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刘梅宝知道他要说什么,笑了笑,钱财对于如今的卢岩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他想要的应该是如同所有男儿们的一样,建功扬名立业。
卢岩可能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继续下去,及时的转了话头。
“…这缎子是暗细花的,作衣裳的话一定很好看,不知道能不能让人送过来给你,你如果同意的话,不愿意写信,跟石婆子说一声也行…”
看到这里刘梅宝忍不住抿嘴一笑。
傻瓜,怎么可能会要,总是问这些根本不会得到回应的话。
“…我也买了广顺和的药茶了,真的很好喝,你真厉害,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刘梅宝再次抿嘴一笑,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说来也是,这一次她能抓住锡罐装药茶这么一点小事,并成功的将它变成一笔财富,不仅得到金钱而且是自身才干上也得到证明,穿越以来这么久,终于能体会一把穿越女的小小优势感了。
她笑了一时,只觉得满心的暖暖,将棉被往身上裹了裹,信上又说了些日常的事,读了什么书,又认识了几个字,吃了什么饭,絮絮叨叨,如果单看信,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一个背着阎王绰号的男人写的。
这个念头又让刘梅宝的笑沉了下来,是啊,她自己都要忘了,这是个什么人了。
她静静的想了一刻,将信放下叠好,依旧放到帐子上,不知不觉那里堆着的信已经有一摞了,她看了一眼,伸手一挥萠浱虰油灯,屋子里陷入夜的静谧。
几日后的一天,广顺和的杂仆石婆子如常走进刘梅宝的屋子倒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昨日摆在那里的信依旧摆在那里,吓得她差点将茶壶砸在自己脚上。
天光微亮的时候,师爷就起来了。
窗外是经习惯了的巡逻盐丁的跑步声操练场上盐丁的厮杀声。
度过最初不能睡懒觉的各种不适应阶段后,如今早早起来,倒觉得比以往睡的天昏地暗要有精神的多。
起了床,就又杂役盐丁打水,作为盐巡司的师爷,他的薪水比以前可观的很,但那个曾经无数次设想有了钱就卖十七八个嫩葱般的丫头伺候的愿望,依旧没能实现,虽然他已经有足够的钱去买。
整个盐巡司没有一个女人,一心要打入大人心腹的师爷,是绝对不会做个出头的傻鸟。
简单的洗漱过,师爷就忙忙的出门了,他要赶往卢岩那里说一下公事,然后跟着卢岩和所有的操练的盐丁一起吃早饭。
他原本不需要如此,但却一直坚持这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的忠心。
师爷来到卢岩的院子时,卢岩与往常一样正在打拳。
料峭的初春三月,卢岩却并未穿上衣,晨光下,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淋,如同岩石般的肌肉越发显得油光水滑。
他的一拳一势看上去简单的很,但却是刚劲有力,虽然说不上赏心悦目但却虎虎生风,让人不敢小瞧。
这卢岩就是靠着一身猛力打杀出来的,据说他最厉害的时候曾一人对阵四人而毫发无伤。
师爷好奇的问过这是什么拳,卢岩也并没有隐瞒,说是小时候和哥哥给了一个乞丐一块饼子换来的,那个乞丐自称是个募兵,这是当年戚爷爷所创的拳法。
戚爷爷是大周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大周朝人人皆知,只是这套拳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如今戚爷爷早已化为尘土,而当年他所带过的兵也都分散各处,对于师爷等人来说,无法验证这拳法是不是真的,但不可否认,这套招式简单的拳法用于实战却很是犀利。
如今整个盐巡司的盐丁,都在操练这套拳法。
一直到有盐丁过来请吃饭,卢岩才收了手,简单的擦洗身子,一面和师爷说些日常公务,对于这些日常公务,卢岩一概不操心,他所有的兴趣都在操练场上,训练盐丁,联系骑马,晚上还要读书识字,也只有早上这一段,听听师爷的公务事,好在盐巡司小小一个九品位置也没什么公务,无非是催催苛捐杂税,查查流寇匪盗人口等等。
正说着话,就见盐丁顺子引着一个人过来了。
“大人。”顺子面色不是很好,带着几分忐忑,低声道,“小石头来了。”
卢岩本不在意,正接过盐丁递来的外袍,猛的听到这句话,他的动作不由一僵,目光看过来,瞬时面满难掩的惊喜。
“可是…可是刘姑娘有什么给我?”他上前一步看着站在顺子一旁的一个小盐丁。
这个盐丁比顺子还小,更显得怯怯,他并不是卢岩带来的人,本就是这盐巡司的盐丁,自从周饿虎死了后,战战兢兢只怕丢了饭碗。
没想到卢岩将他们都留下来,而且饷银也不再克扣,就是训练苦了点,但顿顿能吃饱,还隔三差五有肉吃,这日子跟以前相比,简直是神仙一般,尤其是过年时还拿了酒肉回去,不仅让一家人欣喜若狂,还引来一村子的艳羡,让他走路都比以前气势的多。
这些都是卢岩卢大人的恩赐,大道理盐丁也不知道,他只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他一心一意的想要为大人效力,没想到竟真的有一件差事砸到头上。
不知道大人怎么知道他的一个姑母在府城一间药行做事,那一天他被叫大人面前,接过了一封信,并一些银子,要他说动他的姑母帮忙。
帮大人讨媳妇这可是个美差,将来大人以及主母肯定都要另眼相待自己,被突然的馅饼砸晕的盐丁乐的不可自制,一口应承了,完全没想到会有今日这样尴尬的局面。
像大人这般人物,有钱又有势,长得也不难看,那姑娘们还不都抢着要嫁给大人,盐丁还特意偷偷的去看过那个刘姑娘,长得虽然不难看,但也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而且家里条件那么差,这事简直是手到擒来。
可怜的盐丁到此时才明白那日为什么师爷会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大人……”盐丁把头垂的恨不得塞进裤腰里,用蚊子般的声音喃喃说了句什么。
“什么?”卢岩没听清,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问道。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刘姑娘……不收信……”盐丁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刘梅宝这次特意晚走了一会儿,确信桌上的信被拿走了,而不是落到别的人手里,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个卢岩对这件在世人眼里很大胆出格的事安排的很完善,不会失了差错毁了她的闺誉,这样想着,心里竟忍不住有些歉意。
可是要不然又能如何,再这样收下去,那卢岩只怕就认定了自己对他有意了,与其误会越来越深,还不如早点断了的好。
走出门的时候天微黑,街上有些冷,店铺多数都关门了,除了缩在街角屋檐下瑟瑟发抖的乞丐,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
冷风吹来,刘梅宝不由裹紧了衣裳,加快脚步,走到自己住的街道时,因为不是临街,更没有什么什么灯火和人流,显得十分安静,刚走到巷子口,就见一旁上马石后走出一人。
刘梅宝吓了一跳。
“是我。”卢岩忙说道。
刘梅宝及时掩住嘴没有惊叫出声,看着夜色里看起来更加高大的身影,忙忙的后退几步。
见她后退,卢岩便收住了脚,没有再走近。
“你……你想干什么……”刘梅宝有些紧张的问道。
她下意识的就四下看,期盼有人能来,但理智又告诉她最好期盼没人过来,要不然被人看到,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街上隐隐有人走动的身影,但却都站的远远的,似乎刻意的将这块地隔空起来。(未完待续)
第86章 强横
看着眼前明显防备却并没有被吓得瘫软大哭刘梅宝,卢岩心堂稍微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当得知刘梅宝不肯收信后,他脑袋一热,就催马过来,至于过来做什么,是质问?是哀求?都是没道理的。
刘梅宝问出话后,四周一片沉静,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她一咬牙,大着胆子就要往巷子里跑,刚抬脚,卢岩察觉,侧身几步就挡住了。
幸亏刘梅宝收住脚,要不然就撞他身上了,饶是如此二人还是接近了,刘梅宝只得又忙忙的后退几步。
“你干吗?”她压低声音再次说道,比起上一句的紧张,声音里多了几分羞恼问道。
巷子里不知道哪家传来说话声走动声,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宋三娘子很可能就要出来查看还未归家的孩子们,周良玉也可能正披着一身寒气向家中走来。
卢岩忍不住搓了搓手,开口说话了。
“我,我是真心的。”他的声音干巴巴的说道。
或许是这声音太不合他的形象以及名声,不过倒是和自己从信上看到的形象贴切,紧张惊惧的刘梅宝忽的有些想笑。
真实的卢岩算起来不过是见了两三面而已,完全是个陌生人,但信上的卢岩却不知不觉中有了熟人的感觉。
“大人,见过我几回?”刘梅宝迟疑一刻,低声问道。
“五次。”卢岩飞快的答道,看着眼前的姑娘。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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