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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来朕怀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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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细作报,晋国的四王爷,东方楚晏忽然从人间蒸发,没人见到他。若白在想,会不会来了南岳?”

听了离若白的话,北堂墨的眼瞳猛然收缩,似是在揣摩着什么,随后他坐回椅子,而后陷入了沉思。

东方楚晏,他在少年时随父皇逐鹿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男人,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安逸且童心未泯的样子,但是几乎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因为他想的东西,永远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以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人。

尽管如此,他却有着极强的凝聚力,使得很多人,都莫名愿意追随他。

同时,他又是个天才,精通军事,政。治,武学,乃至天文、地理,有着晋国当今圣上无法比拟的天赋。

最后还有一点,不容忽视,也是最为可怕的。

就是这个男人平时虽然做什么都不会认真,但是一旦认真,便会心狠手辣,无情残酷。

他的两面,如同神与魔共存,极其危险。

北堂墨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冷而笑,同时喃喃说道,“若确实如此,那还真是来了一位麻烦的客人……”

——————————————————————

深夜,凤阳宫。

又重新洗过脸的慕晴,独自一人在灯下静静的看着一本书,看眼眸中却透露着一丝丝的烦躁。

今日,经历了心情的大起大落,她必须要有个完整的时间来整理心情,而此刻,她必须要将浮躁的心降下,以此才能让自己归为冷静,才能让自己去思考后面要做的事。

就算她此刻沦为弃后,沦为了被北堂风刻意忘记的存在,但是她依然要在这个宫里活下去。

甚至,她也有可能,找到一个机会,离开这座皇宫。

因为不止是北堂风,此时的她,也想将这里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不知为何,本是一钻进书里就能专心致志的她,今日却格外的浮躁,而那份焦躁,却又并非来自于北堂风的大婚。

而是……另一种,是一种会影响到她思考的焦躁。

“还是出去走一圈,散散步好了。”慕晴忽然合上书,用指尖使劲的按。压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想将自己的心沉寂下来。

虽然她与北堂风的情感已经被她和他共同斩断,但是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却依旧存在。

正如北堂风所说,在这个皇宫里,她依然是皇后,没有人会去伤害她。

而她,则保守着他的秘密,即使想出,也会缄口不言。

“还真是……不堪一击的约定。”慕晴自嘲的笑了。

现在的她,对于所有宫人来说,就如同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却被所有人忽略的透明人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她在宫里,无人会去阻碍她,也无人会来讨好她,一切都归为了平常。

随即起身,便推门而出,离开了凤阳宫的正房。

——————————————

同样是凤阳宫,太监们有一个专门居住的大房。

东方楚晏忽然从硬。邦。邦且极其狭窄的床。上坐起,一张俊美的脸上透露出了淡淡苍白。

周围,呼噜声响彻房间,让人无法入睡。

回头望去,又看到那不久前,不知忽然从哪里回来的五个一看就满身残缺的小太监,进来了这凤阳宫,而且还带着一身酒气。

东方楚晏静静眨动了眼,忽然侧过身,在离着慕枫很近的地方,低声唤道,“慕枫。”

慕枫一听,迅速惊醒,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但他看到东方楚晏一脸悠然的看着自己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爷,怎么了?”

“这里睡的很难受。”东方楚晏低声而道,满屋弥漫的味道,让向来讲究的东方楚晏微微有些不悦,“都杀了吧。”

“爷……可不行啊,这里……”慕枫一听,一下就被惊醒了,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王爷在这里大开杀戒,就算他再厉害,也敌不过南岳大军。

“骗你的。”东方楚晏勾唇一笑,拍了拍慕枫的肩,随即直接从床。上起来,微垂着眼眸静静的思量着什么。

而在一旁看到东方楚晏开始有行动的慕枫着实是吓坏了,于是也紧着跟起,道,“爷,您这是要……”

“赶了一天路,只是想睡的舒服些。”东方楚晏说罢,眸子忽然一转,随即对着慕枫一笑,道,“慕枫。”

“爷……”见到东方楚晏那抹笑容,便是连慕枫也会觉得身后一片发凉。

“来这里前你说的是真的吗?”东方楚晏问。

慕枫蹙眉,仔细的想了想。

难道,王爷指的是……皇后不能碰的事?

于是他紧忙点头,道,“当然。所以爷……”

“原来后宫女人真的会这样。”东方楚晏陷入沉思,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点子,忽然扬唇一笑,道,“那你继续睡吧,我也去睡觉了。”

东方楚晏说罢,便踏着悠然的步伐,从下人房就这样走了,留下慕枫一脸茫然,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心又被。操碎了一片。

这边,离开了下人房的东方楚晏站在院子里先四下看了看,随后淡笑,直接推门进了凤阳宫的正房,可在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后,他也稍稍放缓了脚步。

“不在。”东方楚晏喃喃自语,眸子一转,却忽然瞟到了那宽敞而柔软的大床。

于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忽然唇角一扬,于是直接脱了外衫,钻进了被中,放松的躺在了里面。

就在同一时间,慕晴终有从外面散步而归,耗尽了体力的她好不容易多了些困意,于是她没有在路上有丝毫的耽搁,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她摸着黑,将自己的外袍缓缓解下,同时亲手拉上帷帐,也掀被进了被窝。

躺好后,慕晴长舒了一口气,似是一下子放松,而后口中低喃,“今日的被,还挺暖。”

“嗯,已经暖过了。”一个轻而缓的声音,静静从慕晴身后响起。

“嗯,我说呢。”慕晴下意识的接道,随后闭了眼。

可就在下一瞬,她猛的又睁开眼眸,还没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双手臂,将她一把扣入身后之人怀中。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的耳畔,传来了一抹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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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这两天疯狂赶稿子,回头集中把评论都回了~~~亲们别着急哇!

【141】我帮你,把那男人忘了吧

“嗯,我说呢。爱残颚疈”慕晴下意识的接道,随后闭了眼。

可就在下一瞬,她猛的又睁开眼眸,还没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双手臂,将她一把扣入身后之人怀中。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的耳畔,传来了一抹温热的呼吸……

“皇后。”身后之人低声而喃,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之音,使得慕晴身子忍不住的一僵。

这是什么?难不得大半夜见鬼了彐?

慕晴说着,便想要从身后之人怀里挣扎出来,同时向后狠击,意在想要让身后之人为了躲避而松开她,谁料她连击了几下,都是扑了个空。

若非是鬼,便是这人身法极高。

“是人是鬼,吱个声!”慕晴蹙眉,冷冷而道,却见腰间那修长的手,竟开始缓缓上移,似是要撩入她的衣间蜱。

慕晴眉头一皱,趁此机会一把扣住,而后用尽力气一个翻身将那人锁在了身下,导致乾坤逆转。

“混蛋,连本宫也敢偷袭。”慕晴狠语,用力坐在了好不容易捉到的这人的身后,并且将他那方才想要造次的手困于身后,无法动弹。

“是来给你暖被,怎么会是偷袭?”那人轻笑,看起来反倒像是故意被她捉住,使得慕晴青筋暴起,心中那股莫名的焦躁感再度升起。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慕晴忍不住低语,而后又将他那臂弯用力向后拐,使得身下之人冷不丁的闷。哼了一句,“如今丑女竟还挑剔……”

“你——!”慕晴眸子一缩,一把将身下之人扳过,在看到那张绝美俊俏且带着一抹看似无邪的盈盈笑意后,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上,顿时显出了一副铁青之色。

又是这个欠揍的家伙!

那人见慕晴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再度挂起了盈盈笑意,指尖一勾,反而将慕晴拉过,直接跌进了他的怀中,然后在她耳畔说道,“我不会嫌弃你的。床给我睡,我让你舒服到站不起来。”

“哈?!”慕晴下意识的发出了疑问声,随后因为失笑还呛到自己,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这人,不会是因为被分配到凤阳宫,所以觉得前途无望,所以痴。呆了吧。

一个太监……竟然要让她……舒服的站不起来?

还是说,是她自己想歪了?

不过,她倒还算是冷静派,一切都不急着下定论,于是稍稍放松了身体,侧眸问道,“你,难不成,是想当本宫的……男宠?”

东方楚晏想了想,随后勾起浅唇,来到她的耳畔低声说,“你要宠爱我吗?”

此时,慕晴冷不丁的舒了口气,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个太监,是把她苏慕晴,当成了欲求不满饥不择食的后宫弃妇了,还真是摆明了给她这“弃后”当头一棒呢。

很好,敢这么羞辱她苏慕晴的,身后这个不知哪来的家伙,还是第一个!

想到这点,慕晴那原本有些烦躁的神情才稍稍放了松,亦正亦邪的眸子轻轻侧过,忽然一笑,便用指尖撩过他腿上修长的线条。

“想当本宫眼中的红人,也得让本宫看看,你能不能让本宫,对你感兴趣。”慕晴说着,便停了指,将手静静的覆盖在了他的裤上。

“啧。”东方楚晏撇了下嘴,俊美的脸上透露出了些不喜,“还真是麻烦。”

说罢,他便忽然用力,将慕晴的身子一下扳过,整整的面对着自己,而后靠近,低声说着,“还满意吗,主……嗯?”

还没等东方楚晏说完,似乎在他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眼中,多出了些疑惑,而后他蹙眉,又靠近了慕晴,在那少一动弹就会碰到的距离,他细细的看去。

眼睛,鼻子,嘴唇……

在几乎都非常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东方楚晏忽然挑起眉,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同时厌弃的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婢女,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是皇后好像比你好看一些。”

听了他的话,慕晴的脸冷不丁的又黑了一层。

如果说,先前他说她难看,是因为灰头土脸,但现在,就是在直接否定了她的这张世人看来,倾国倾城的脸。

“本宫,是皇后。”慕晴淡淡而说,仿佛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使得东方楚晏再度一愣,又仔细看了看慕晴,像是陷入了谜团。

但很快,他便轻轻笑了,缓缓靠近,道,“没关系,多丑我都不在意。”

慕晴凝视着眼前的东方楚晏,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是尽可能的保持着脑中的冷静,然后用最理智的方式,来与眼前这个人交流。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根本懒得和这个摸不着头脑的人纠结,于是她也挂起盈盈笑容,道,“刚才是逗你的。我,不是皇后,皇后今日不回来,所以……请改日再来。”

慕晴说着,便直接翻了身倒下,一把拉过被子,甚至连头都捂上。

“那你,会因为我的夜访,然后告状吗?”东方楚晏问道,声音中带了些哀怨,似是想得到一个许诺。

虽然他是不怕,但若是让慕枫知道,定然又会啰啰嗦嗦了。

慕晴在被中摇摇头,然后探出一只手,做了个“赶紧离开”的手势,然后又缩回去。

“那就好办了。”东方楚晏说罢,便垂眸又静静的看了会闷在被中的慕晴,狭长的眼中透露出心如明镜的透亮,而后用着口型说,“敢骗本王,以后再治你的罪。”

但在他口型摆出的同时,唇角却滑动着浅浅笑意,然后也跟着慕晴一样,缓缓倒在慕晴的身边,同时把她的被子一把拉过。

忽然被晾出的慕晴闭着眼眸,半响后,猛的睁开,而后直。挺。挺的又坐了起来,看着眼前那肆无忌惮的人,青筋当真是鼓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她苏慕晴今日怎么就那么不顺,先是被北堂风那个混蛋摆了一道,现在又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可很快,慕晴的眸子却显出了一分亮光,仿佛是在揣测着眼前这奇葩的想法。

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及审美,决不能按常人来判断,这时慕晴忽然想起了方才这人说的一句话:

床给我睡,我会让你舒服的站不起来。

难不成……

从头到尾,皇后是谁,在哪,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根本就是想,鸠占鹊巢,抢了她的床?!

“好家伙……还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慕晴喃喃低语,可很快,倾城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份笑意,而后她用手缓缓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越笑越是开心。

她的凤阳宫,还真是进来一个了不得的奴才呢,若是她这主子不做点什么,可就真的被鸠占鹊巢了。

她能隐约感觉到,这个奴才,不会太简单。

不过,原本还愁,心中的烦躁和怒意如何排解,现在……她找到方法了。

想罢,慕晴的脸上也闪动出了如同东方楚晏那般盈盈的笑意。

“今日,暂且不和你多计较了,不过是张床罢了。”慕晴轻叹口气,看着那像个孩子一样死死趴在她床。上的东方楚晏,也不再非要跟他牵扯。

然后她便起了身,重新把帷帐纱幔为他拉上,然后向着桌旁走去。

在慕晴走开后,纱幔中的东方楚晏缓缓抬开了一只眸,清澈仿若玻璃的琥珀色中,闪动着幽幽淡光。

而后,他便收了笑容,又将被子向上扯动完全盖在了身体上,任由那属于慕晴的香气,将他静静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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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已经换了一身镶嵌了蓝边的白衫静静的坐在桌旁拿毛笔缓缓写着什么。

烛光照过,印在她的脸上,凸显了一份此刻的宁谧。

这时,慕晴用力的抻了下筋骨,用指尖擦了擦眼中泛出的疲劳。

在面前的纸上,写着近来的一些大事,和她苏慕晴经历过的所有情绪。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

好像是在废除七罪圣旨后便开始了,因为她也会有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就这么消失不见,然后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就如同上一次死去时那般。

人走了,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咳咳……”就在慕晴晃了神,打算继续的时候,忽然听不远处的床帏中不停传来咳嗽和打喷嚏的声音,慕晴蹙了眉,当做没有听到,可是就在笔尖即将落下的时候,又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使得慕晴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又将毛笔放下,然后起身向着床畔走来,直接掀开了纱幔。

只见床。上,先前趴着的东方楚晏此刻却有些不安的侧着身,本该盖在身上的被,早已不知被踹到了哪里,看在慕晴眼中果然是有些僵硬。

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成他的婢女了。

慕晴失笑,却也只是调侃下自己,她倒还不是因为有人想睡个好觉,就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冻病了的人。

于是便弯了身,将已经卷成一团的被子拉过,好好的为东方楚晏盖上,这才使得他安静了不少。

当她指尖松开的时候,她才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无礼之徒。

她的视线先扫过他散下且扮掩面的长发,又扫过他安静又带了些慵懒的轻闭的双眸,最后才停留在了那若点过水便的润色红唇。

“还真是个满脸妖气的人。”慕晴勾唇,却没有多一份的停留,随后便再度拉上了帘子,转身离开了。

在慕晴刚走到一半时,忽然看到自己写字的木案旁,放着一个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锦盒,她沉默几许,随后上前,将那盒子打开。

当那卷着蓝穗的雕龙玉笛孤零零的躺在盒中的时候,慕晴的瞳忍不住的一缩,拿着锦盒的指尖也下意识的用了力。

这个雕龙玉笛,是北堂风送予她的,似是那连接了过去与现在他对苏慕晴的一切情感的东西,而此刻,却在她手上。

北堂风果然残忍,到了最后,他还想用回忆绑住她。

“不可能了……”慕晴低声而喃,指尖用力,便将那锦盒重重盖上。

既然决定挥刀斩情丝,便不能再留着这样的东西。

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今日全皇宫都知,皇上要在清音宫过大婚之夜,空空如也的明阳殿,但是冷清到无人问津吧。

如此,她和他也不用再见面,免得,无话可说。

想罢,慕晴便拿着锦盒转身,随便披了件外衣便拉开大门,出了凤阳宫的正房,向着明阳殿方向走去。

而在门声响动之后,东方楚晏缓缓的睁了眼,他看了眼身上被盖好的被,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

“又走了。”东方楚晏低喃,随后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寒战,“南岳晚上还真是冷。”

在话音落定之际,他侧眸看向了那还点着烛灯的木案,于是俊眸微滑,便撩。开纱幔,向着桌旁走去。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桌上的那张记录着慕晴心情的纸,本是困乏的俊脸微微的收敛了些。

反正也有些睡不着了,所以东方楚晏直接坐在了木雕椅上,一边将双。腿叠放在桌上,一面单手拿着那张薄薄的纸静静的看了起来……

——————————————————————

明阳殿外。

慕晴披着雪绒披风,独自点着灯在公里走着。

今夜莫名的雪,似乎又开始飘零起来,偶尔打在慕晴的脸颊上,化为珠泪,顺下脸颊。

慕晴用袖口轻轻擦拭了脸上沾上的雪,总觉得今日的风带了些刺痛,好像连天都在阻碍她。

好不容易来到了明阳殿,慕晴微微停了步子,见周围没什么特别的人把守,这才确信北堂风不在。

她重重的舒了口气,拿出手哈了口气,想将那冻得红通的地方吹暖,白雾阵阵,很快便包裹了她的指尖。

而后,慕晴便踏开了步子,向着明阳殿正殿走去。

当这个雕龙玉笛放回属于它的地方后,她便与北堂风再无牵扯,也算是一个最后的祭奠。

“娘娘?”就在慕晴准备进了正房的一刻,却忽然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李德喜,慕晴眸子一缩,似是感觉到什么,而后摇摇头,准备先就此打住。

“皇上怎么在明阳殿?”慕晴问道,声音却冷漠到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李德喜心中打鼓,似是连他都被那冷冰的声音冻结。

皇上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碰蓝妃,证明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皇后的,虽然他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他们之间关系变得如此,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当真是无法挽回了。

见李德喜不知如何回答,慕晴便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李德喜的手上,道,“将这个物归原主吧。本宫,这就走了。”

说罢,慕晴又看了眼身后的正房,而后没有一丝留恋的转了身。

身后李德喜一见,一下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不知道要怎么办,逼到了最后,忽然上了前,道,“娘娘,皇上不在明阳殿,只是今日没让奴才伺候罢了。奴才认为,这东西既然是还给皇上的,还是皇后亲自放回去比较好,不然奴才也没法交代。”

“是吗。”慕晴看着李德喜双手高举的锦盒,于是苦涩的笑了下,先是帮李德喜掸了掸身上落下的雪,然后才接过锦盒,“李公公,还是加件衣服吧。”

“娘娘……”李德喜低唤,鼻头一阵酸涩,“奴才会警告那些奴才,不许对娘娘不敬……”

“皇上又没废了本宫,不过就是流言蜚语,说本宫成了弃后罢了。无碍。”慕晴豁然的笑笑,脸上不带一丝怨气,使得李德喜心里更是难受。

这宫里的事,他太过了解,失宠后的遭遇,他是能想象到。

只因皇上不让再报关于皇后的任何事,所以他才缄口不言。

或许,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都不会知道,他刻意远离皇后,又纳妃之后,皇后回受到何种待遇。

“既然公公你都说了,那本宫相信公公。本宫亲自放回去。”慕晴说着,又拉了拉绒披风,然后径自向着明阳殿正房走去。

身后李德喜紧紧的攥着袖子,将手捂在方才慕晴为他掸雪的地方,长长的叹口气。

他是一个奴才,只能做到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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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推门进入,却见明阳殿内漆黑一片,唯有一些黯淡的月光静静洒入,透露着一丝凛冽。

看到这里空旷,慕晴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在和李德喜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李德喜的神情不对,现在看来,北堂风确实不在。

“也是呢,大婚之夜,岂会在此。”慕晴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去找北堂风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

“朕说了……出去,都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带了些醉意,而充满着焦躁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使得慕晴的身子冷不住的一僵,但那清亮的眼眸,也在同一时候化为了一滩冷漠。

结果,李德喜还是骗了她。

慕晴冷笑一声,捏着锦盒的手微微用了力,随后回了身,看向那坐在窗畔并将手搭放在窗框旁的北堂风。

此时,月下,他依旧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美好,幽静的蓝洒在他的身上,带了一份属于夜的淡淡忧伤,而他那俊逸且凛冽的脸庞,此刻也有一份淡淡的疲惫。

慕晴扯动了唇角,脚下如同踩在最最狠辣的刺上,让她觉得,即使站在这里,都让她的心底如此的排斥。

做完她该做的,就离开吧。

慕晴垂眸,随后继续转身,将雕龙玉笛放在了北堂风的桌案上,然后回了身,打算就这样静静离去。

“等等。”就在这时,北堂风忽然低唤,然后撑起了还有些不稳的身子,缓缓的向着慕晴的方向走来,在那俊眸处,透露着一丝深邃,在他手上,还拿着一壶酒,似乎想要靠酒来解千愁。

慕晴站定,深深的舒口气,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北堂风的话。

而这时,北堂风来到了慕晴的身侧,看着慕晴的侧脸,忽然淡淡的笑了,“朕,又做梦了吗?”

北堂风说着,便拿起酒壶,用力的喝了一口,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慕晴。

“应该是梦吧,苏慕晴应该很恨朕了,又岂会来这里。”北堂风冷笑,随后拍了拍慕晴的肩,转身又向着方才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走了一半后,他却忽然定住了脚步,深黑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在一瞬间惊醒,然后蓦然回身,望着那一身清凛,冷冷侧眸看向他的慕晴。

手中的酒壶倏然坠地,碎成一片,而他的眼中,也满满映出了她的身影。

“苏慕晴……”北堂风蹙眉,轻轻。握住了自己方才碰触了她的指,然后缓缓而问,“为何会来明阳殿?”

不知为何,尽管他的理智千般摧毁着他的心,但是在他那层层的锁链之下,竟还是有着对她的一种渴望。

渴望她,没有恨他,还会对他露出暖阳般的笑。

慕晴重重的叹口气,脸上露出了些焦躁,而后转了身,正正的面对着北堂风,用着平淡而冷清的声音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只是来还东西,凤阳宫里还有事,容臣妾告退。”

望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庞,听着她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北堂风只觉心头又被一阵阵揪动,使得他袖中的手,再度用力的攥起。

心绪的复杂,似乎已经快要将他压垮,酒后的心境,几乎要将他逼入绝境。

“朕……没碰蓝瑶儿。”就在这时,北堂风脱口而出,眼中滑出一抹落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下意识的脱口,仿佛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慕晴静静的垂着眸,听了北堂风的话,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抬了眸,悠悠说道,“***一刻值千金,皇上早些去清音宫好了。”

慕晴说吧,只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扯动了唇角,“臣妾,告退。”

语毕,她便再也没有任何停留的,一下推开了房门向着外面走去。

门开,外面的雪顺着风缓缓飘入,北堂风站在门口,望着那抹纤细又单薄的身影,眼眸也愈发的深了。

是啊,既然要忘记她,又怎可在为她而踌躇。

只是,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自私……他不想让她忘记他。

如果,如果苏慕晴,会在他忘记她之前,便如此干脆的就将对自己的情感从此割净。

他一定会,像一年前一样,很痛,很痛吧。

北堂风低声笑了几下,当看着慕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明阳殿后,才抬了指,将大门慢慢的关上,止住那不停打在他身上,将冰冷层层渗入他肌肤的雪。

而后他想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来到桌案旁,指尖先是抚过锦盒,而后缓缓打开。

当那雕龙玉笛静静的映入北堂风眼帘的那一刻,他的指尖蓦然一僵,似乎是忘记了下一刻要如何动弹。

似是过了很久,他才将那玉笛拿起,狠狠的捏在手里,同时也将眼眸紧紧闭上。

这个女人,已经决心将自己,彻底的忘记了。

“皇上……哎哟,皇上这是怎么了……”刚一进门的李德喜,在看到皇后一脸苍白的从正房中走出,便觉得关系一定又没缓和,于是赶紧进来看看,且果不其然看到了皇上愈发凛冽的样子。

忽然间,北堂风将手上的雕龙玉笛放在李德喜手上,然后低声说,“替朕将这个笛子毁了。然后,你也出去吧。”

说罢,他便转身又向着窗边走去。

李德喜仓皇的看着手中的笛子,无奈摇摇头,便缓缓的推开了门出了正房,然后借着那月光,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雕龙玉笛。

他知道,这是皇上和皇后最重要的牵绊,宁可抗旨一次,也不能轻易就毁了。

打定主意的李德喜咬了牙,便将那笛子收入怀中,匆匆向着别处走去了。

————————————————————————

而在另一面,当一步踏出明阳殿后,忽然有些脱离的站在门口,冰冷的雪花飘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直没有感觉到。

北堂风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想一把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刺入她的心扉。

彻底根除这个男人,她同他一样,需要时间。

所以在彻底可以冷静的对待他之前,她真的不想再见他,能避则避,直到他再也无法随意的扰乱她的心。

慕晴狠狠咬住牙,便迈了步子向着自己的凤阳宫走去。

—————————————————————————

当慕晴回到凤阳宫时,雪已经渐渐的停了。

慕晴蹙眉抬眸,看向天上的月,比方才更加的明亮,似乎是拨云见日那般。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境却依旧沉重。

于是她推了门,然后转身反锁,趴伏在自己的门上,久久没动。

“回来了?”就在慕晴尽量在平复心情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身子一僵,蓦然转了头。

此时,东方楚晏依旧双脚叠起放在桌上,手上依旧拿着那张慕晴写的纸,而在那俊逸无比的脸上,却透露着一抹笑意。

对于他的神情,慕晴根本就无所谓,但是他手上拿的纸,却一下子引去了她的注意,使得慕晴瞬间眯住了眼眸,心情变得比方才更加的复杂与沉重。

而后她抬了头,看向东方楚晏,可以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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