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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贵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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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听罗洮洮说着徐芳卿作了什么诗送给她,绣的荷包有多好看云云,却发现一向爱说话的罗晴岚一直虎着脸不吭声,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早饭没吃饱?”

罗晴岚闻言跺了跺脚,索性走去一边了。

阿林大奇,罗洮洮小声向阿林道:“小姑姑别理她,大伯父说要把她嫁给严首辅家庶出的孙辈,还说那人文采不凡,一表人才,可是大伯母不愿意,大姐姐也不愿意,就是祖母同意罢了,所以大姐姐这些日子烦都烦死了。”

阿林恍然大悟,罗承祖还真是够蠢的,那时上门来求父亲帮他跑官,听闻父亲的确帮他打听到一个很好的缺,是在礼部做祭祀的,既清闲又有地位,做得几年有了政绩便可直接转去刑部吏部做侍郎了,谁知罗承祖是个急性子,还道罗文简不为他着想,拿礼部没人要的缺打发他,没两日便倒向了严首辅那边。

第一零七回 急流勇退

严首辅与徐次辅政见不合,徐次辅又是靖国公府的亲家,况且严首辅一向致力于抹黑靖国公府,两边根本就是势不两立。如今罗承祖想着用儿女与严首辅那边联姻,显然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过大房那边决定的事二房一向插不上嘴,等秦氏她们离开,阿林同沈夫人说了一声也就罢了。

罗文简带兵护送鞑靼使团进京,听闻只差七八日的路程便可到达,礼部安排官员前往迎接,京城的大街上常有官轿来来往往,声势甚为浩大。

参将张古的太太金氏这日又上门来,说了一通闲话之后便道:“……听说明年春上宫内采选妃嫔,凡京官五品以上的人家有适龄未婚配的姑娘,都要进宫选秀,要是夫人同意的话,不如咱们两家选个日子,在年前把亲事定下,也省得阿林往宫里受一回罪。”

沈夫人微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拿不定主意,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罢。”

金氏出了二门登上马车,向嬷嬷抱怨道:“怪道都说娶媳低娶,嫁女高嫁,这府里门槛太高了,来了多少回,腿都跑断了,还是不给个准信,真是急死人了!”

嬷嬷赔笑道:“国公爷的千金自然是金贵些,太太受这一时的罪,大少爷以后升官发财,就什么都不愁了。”

“别提那臭小子了!被人勾着往堂子里去了一回,被他爹发现差点打断了腿,我赶紧给他选了两个丫头做房里人,这还没多长时间,又开始整天往外跑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说我替他操心受累跑前跑后的图的什么?回头被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会答应这门亲事才怪!”金氏火气更大了,家里庶出的子女一窝子,好容易替自己儿子寻个模样家世都极好的姑娘。偏他开了荤之后就脑子里进了水,回头若是把亲事搞砸了,他爹不打死他才怪!

其实张岱误入“歧途”跟陆昀不无关系,话说某日陆昀与惠安侯世子王新甫坐在熙熙酒楼三楼上看街景,陆昀偶然瞧见张岱与几人从路上经过,便咦了一声,被王新甫再三追问,便道是因看见了张岱。

区区一个武官的儿子能够被睿王陆昀见了一面就记住,王新甫很觉稀奇,也便记住了张岱此人。凑巧有一次王新甫与朋友们去髓芳阁喝花酒。偶遇张岱。三言两语便拉着他一起去了。如此这般。张岱遗传自其父的基因便开始觉醒了。

随着鞑靼使团来访日期的临近,京城里越来越热闹了。近来甚嚣尘上的话题人物除了和亲人选小郡主,便是传说中金屋藏娇的睿王陆昀。

且说这个被金屋藏娇的女子乃是髓芳阁的台柱子,名叫楚烟的。她本是随母学艺。在酒楼卖唱为生,后来被人纳作外室,倒也酒醉金迷的过了一段日子,结果没多久那人倒了霉,她便又失了依靠,只好自卖自身,进了髓芳阁。髓芳阁是京城里最高档的堂子之一,里面的姑娘少而精,都是颇负盛名的美人。楚烟已经不是清倌人,却能在里面崭露头角,也真是不简单。

外头的这些混话自然进不得深宅大院的内宅,阿林日夜盼着罗文简和罗承屿进京,也顾不上去打听外头的事情。

八月十二日。鞑靼使团进京。这盛况难得一见,又因为罗文简和罗承屿死里逃生,如今好好的回到了京城,就连沈夫人也兴致颇高,早早的叫人去熙熙酒楼的二楼订了包厢。

这一天沈夫人等轻车简从,又带了元哥儿和八个月大的小晨曦一大早便去了熙熙酒楼,一家子人在酒楼用了早点。今日的御街上没有早市,但却比早市还要热闹百倍,因着机会难得,近郊的农户之类也都赶了驴车进京看热闹,五城兵马司和禁卫军通通出动维持秩序,罗承固从熙熙酒楼下打马经过,一脸严肃的样子。

陆昀作为皇帝的亲弟弟,不得不一大早爬起来去京郊迎接鞑靼的大汗,以示大周朝和当今皇帝对他的热情。

因此上鞑靼使团出现时,陆昀与一位面目黎黑的少年并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一个面白如玉,凤目生威,另一个则是沉稳内敛,眼含精光,都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少年,不由引来一阵阵欢呼赞叹声。

阿林等人自然与旁人的关注点不同,队伍出现时首先寻找罗文简并罗承屿。二人跟在陆昀和鞑靼的大汗身后,只是罗文简面目青白,瘦得简直脱了形,就连沈夫人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来。

一群人沉默着回到靖国公府,沈夫人吩咐下人去宫门口等着罗文简父子,又叫人烧热水等等,一口气吩咐完了,忍不住掉下泪来,心疼道:“不知这次吃了多少苦才会瘦成这样,往常打几年的仗也从没有变成这样过。”惹得几人赶紧劝慰。

等到宫里的欢迎仪式结束,鞑靼的一行人被送去了皇家别苑住下,等到翌日参加盛大的宴会,罗文简则被皇帝留下详谈。

看着罗文简瘦成这样,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皇帝不由得有些心虚。那时若非罗文简一力扶持,陆家的江山早就变成了胡家的,只是身为皇帝的疑心病作祟,身边又有小人进谗言,也免不了左右摇摆。

罗文简在飞度谷被埋伏时便知道事情不对,那些强盗不过是一些逃犯和难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剿了几次都给他们留了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埋伏的人却明显是训练有素之辈,即便不是军队里出来的人,也一定是那种地方豪强家里武功高强的护院。

罗文简一生戎马,身边除了二百家将还有三百军营里挑出来的精锐,什么样的难关会过不去?当下结成队形,挖起防御工事,死伤倒也不多,只是突围甚难,罗文简本打算拼着受伤强行冲出去,亏得罗承固从京城里派过去的一百多家将及时赶到,两面夹击解了这个围。

检查尸体之时众人便发现了端倪,知道这是有人蓄意谋杀,虽然难以追查幕后指使的人,但是罗文简也隐约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恨是不可能的,只是沈夫人等人都远在京城,他一时激愤之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当天晚上便借着昏暗的烛光写了一封血书,再三斟酌之后通过秘密渠道送去了陆昀那里。

罗文简做了两手打算,若是皇帝真的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即便他乖乖的引颈就戮,家中亲眷也绝不会被人放过,与其如此,还不如与皇帝拼了;若是皇帝心中尚存一丝顾念,便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回去,君臣仍旧是和谐美满。

罗文简在拿到皇帝御笔亲书的信之后惨然一笑,皇帝心里有鬼才会这样心虚,竟然把金书铁券都赐了下来,是担心自己真的会造反吗?不过有了这个免死金牌,罗家至少可保三代繁荣,倒是个意外收获了。

皇帝温言慰问了罗文简一路辛苦,命御医去靖国公府与他把脉,又赐下宫缎等物。罗文简跪下谢恩之后并未站起,直接请求道:“老臣年老体衰,已是难以担当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求陛下另选英才接任。”

皇帝闻言心中一喜,接着又愧疚惊慌起来,忙从御桌后走出来将罗文简扶起,道:“将军何出此言,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上将军的威名?”

罗文简叹了一声,道:“老臣确是难以胜任,朝廷法度,武将五十岁便须致仕,如今老臣已经快到耳顺之年,该把机会给年轻人了。”

罗文简突然请求归隐田园,皇帝没有心理准备,自然不许,便好言将他劝了回去,转眼就召了内阁大臣进宫详谈。

徐次辅从宫里出来后便去了靖国公府,大赞罗文简急流勇退的时机选得好,隐晦的告诉了他若是下回再请求致仕,皇帝说不定会准许。

送走了亲家徐次辅,罗文简怅然若失的回了丰乐堂。他掌兵数十年,如今突然间要解甲归田,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沈夫人听说后却是极为开心,拉着罗文简商量着以后要去江南一带游玩,引得罗文简渐渐的也释然了。

第二天文武百官去宫内赴宴,欢迎鞑靼的使团来访,盛况空前自不必说,只是沈夫人却接到坏消息,沈灏突然被调任去了西南烟瘴之地做地方官,即日启程。

沈灏那次在宫内极为偶然的情况下听说了罗文简即将被埋伏之事,冒险将消息递给了沈夫人,导致罗文简毫发无伤的带着一众家将兵士突出重围,将那群埋伏他们的人杀了个干净。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严首辅整不了靖国公,难道还整不了区区一个庶吉士吗。沈灏告密之事被查出之后,严首辅大怒,将他调去了西南烟瘴之地,一直到了数年后严首辅被迫致仕,徐次辅升任首辅方才被调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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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迟到了一个小时,上午去考试,下午去医院看望亲戚,穿着高跟鞋跑了一整天,现在又困又累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在没有断更……

第一零八回 巴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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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使团规模庞大,因他们的少年大汗亲自来访,因此实力强大的几个部族也都有首领随行,如此一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主子奴仆的足有数百上千人。

初时京城的人在大街上见了异族人还颇为新奇,站在不远处看了又看,过了两日便习以为常了。

鞑靼人在草原上放牧为生,本来与瓦剌部各占一半草原,但是因前任大汗英年早逝,内部争权夺利,瓦剌便趁乱出兵将鞑靼人赶到了偏远的东北地区。后来太子逃难至源州,罗文简左右为难颇觉棘手,一边要替太子筹谋回京登基,一边还要抵御瓦剌部时不时的劫掠。

因双卿无心的一个建议,罗承屿同罗文简说过之后便试着绕过瓦剌部前往鞑靼寻求同盟。鞑靼现任大汗年幼即位,全凭其母的强势才保住了他的大汗之位,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各取所需,鞑靼出兵佯攻鸡鸣驿,直逼京城,迫使朝廷召罗文简大军回京救援,然后趁势联手打进京城,逼伪帝退位,扶太子登基。

胡太后死守京城,一时间战争陷入僵局,此时立功的除了火烧胡太后粮草的徐侍郎,还有联络京城老牌世家拥立太子的惠安侯府。

战争结束后,罗文简坚守承诺,与鞑靼共同出兵将瓦剌部赶去了远远的西方,数年的战斗中罗文简与鞑靼的大汗和各部族首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这种深厚的友谊原本不为人所知,直到鞑靼的使团进京数日后方才显露出来。

中秋佳节,皇帝在别院准备了盛大的筵席,文武百官并官家女眷尽皆赴宴。这种筵席因为有了外族人的参与,与平常的皇家筵席大为不同,男客女客只是分席而坐,并未用帘子隔开,女为悦己者容,阿林的悦然庄也因此又大赚了一笔。

这天傍晚红霞漫天。各式各样华丽的马车和官轿停在了京城内的皇家别苑丛桂园大门外。阿林整理了一下帷帽上垂下来的轻纱,扶着木瓜的手下了马车,不远处的大门有人刚刚进去,却像是盛装打扮的徐芳卿。

阿林走到沈夫人和黄氏身边,随她二人一道进了大门。

丛桂园内种植了数千株桂花树,此时正是花期,各种金桂银桂四季桂纷纷盛开,园内香味浓郁,阿林想起桂花蜜做出来的甜汤,一时口水泛滥。不知等会儿的筵席上有没有桂花甜汤。

小太监引导着几人先去帝后处行礼问安。皇后夫唱妇随。对沈夫人几人极为热情,留下沈夫人坐在了她身边,阿林则被小郡主拉去了别处。

不知是否因为有了异族的少年在不远处徘徊,京城贵女们变得活泼了许多。相互间也友好起来,说说笑笑的气氛极为和谐融洽。

徐芳卿与阿林擦肩而过,各自点头致意,一个警惕心大作,一个则欣赏着对方紧张的表情颇为玩味。

小郡主等徐芳卿走过去,向阿林小声道:“自从传闻皇上要把她赐婚给七哥做睿王妃,她就再也不拿眼睛看人了,回回见面都像开了屏的孔雀似的骄傲自大,真是好笑!”

阿林听说陆昀大婚就心中不爽。打岔道:“会开屏的孔雀都是公孔雀,母孔雀长得灰扑扑的,也不会开屏。”

“真的假的?漂亮的孔雀是公的,不漂亮的反而是母的?”小郡主见过的都是公孔雀,只知欣赏其美丽。从没想过漂亮的竟然是公的,一时间忘了继续说徐芳卿的坏话。

阿林便把从双卿那里听来的一套大自然理论说给小郡主听,话题越扯越远。

行至一处河边,借着四处燃起的花灯,阿林看见陆昀与一异族少年站在桥头,衣袂临风,飘飘然欲归去。

小郡主也看见陆昀,扬声喊了一声七哥,拉着阿林往桥上去了。因鞑靼正式提出和亲的意向,皇室只有小郡主一人适龄,为表诚意,拿大臣的女儿封为公主唬弄鞑靼的大汗也不大合适,因此上大家都默认了小郡主不久后的和亲,暗中让陆昀介绍鞑靼大汗给小郡主认识,希望二人可以合得来。

小郡主对鞑靼的大汗不陌生,阿林却从没见过他。很久以前曾听父兄说起,大汗名叫巴尔斯,少年老成,其母颇有政治头脑,一手将鞑靼的内乱消弭于无形之中。近年来大汗渐渐亲政,政治手腕比其母更胜一筹。

小郡主介绍阿林给巴尔斯认识,听说阿林是“靖国公府的千金”,巴尔斯微笑起来,向阿林点了点头,用拙劣的汉语道:“我很敬佩……你的父亲。”

小郡主虽然在私底下同阿林吐槽说鞑靼的人用手抓肉吃,像野人一样,但是当着巴尔斯的面还是态度极好的,不愧是教养良好的亲王之女,不像有些官家千金,看见异族人的打扮就嘻嘻哈哈的指指戳戳,还自以为没人看见,少见多怪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大大皱眉。

筵席上照例有许多歌舞杂耍,大家都仿古礼坐在露天的筃席上,秋风送爽,灯火辉煌,不胜欢悦。鞑靼此行甚有诚意,也没有故意挑衅要比武摔跤之类的。

巴尔斯与皇帝共同坐在上首,罗文简略次一席,其下还有好几位鞑靼的部族首领,都是千杯不倒的酒量,此时已经喝得醺醺然。

说起两国边关贸易之事,巴尔斯笑道:“来之前我母亲曾告诫我,中原人素来狡诈,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只管问我们的好朋友罗大将军。”

他是用鞑靼语说的,跪坐在后面的翻译听了不敢直接译过去,只好道:“大汗说他母亲曾嘱咐他,来京之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就请教靖国公。”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道:“既如此,朕便放心了,罗将军既是两国往来的纽带,又熟知两国风俗人情,自然是不二人选。”

边关互市利大于弊,但是又不好管理,其中的税收不是一个小数目,两边势必要为此争执不下,既然鞑靼的大汗相信罗文简,那便由罗文简主管此事,想来定会顺利许多。

且说小郡主与阿林同坐一席,正对面便是陆昀和惠安侯世子王新甫,两名美貌宫女跪坐在侧后方为二人斟酒。小郡主看见了便向阿林耳语道:“你看见七哥身边的那两个宫女没,是皇后娘娘特意赐给他的,等以后七哥出宫开府这两个便是有品级的郡王侍妾了。”

借着月光和灯光,阿林见那两个宫女果然极为美丽,不知为何喉头一哽无法接话,默默的端起酒杯饮了起来。

小郡主没有注意到阿林的表情,又兴致勃勃的传播八卦:“要说花心,那个王新甫更是了不得,我上回出宫时听人说睿王在髓芳阁金屋藏娇,便缠着我哥哥带我去髓芳阁看看那个大美人楚烟,谁知我哥哥被我缠得不耐烦了才告诉我,原来那个楚烟是王新甫包下的,只是他怕父母得知,便求着七哥背了这个黑锅。”

阿林听了心里更加堵得慌了,脱口而出道:“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说不定一人一个呢!”

小郡主闻言笑得花枝乱颤,道:“那倒是真有可能,男人本性花心,如今我哥哥房里就有四个通房大丫鬟,听说未来嫂嫂也早就备好了姿色上佳的陪嫁丫鬟,就等着过门就开脸呢,到时候可有得热闹瞧了!”话说完突然伤感起来,道,“也不知我那会儿还在不在京里……”

巴尔斯虽然人才出众,但终究是异族人,且鞑靼的大汗可以娶好多个妻子,到时他再娶了草原上部落里的姑娘,和亲公主的地位就相应要低了一些,况且草原上的生活习惯到底不适合中原人,嫁过去只怕要很久才能适应。

中秋宴之后的三天里,巴尔斯并几个罗文简相熟的鞑靼部族首领没有再去宫里饮宴,反而去了靖国公府,京城众人对罗文简的影响力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

且说徐芳卿这天去了庆亲王府求见小郡主,小郡主听说后本待不见——自从得知她可能会去和亲后,庆亲王和庆亲王妃也更加纵容她,什么事都随着性子来,纵然徐芳卿很可能会成为睿王妃,但是那又关小郡主什么事?不过转念一想,徐芳卿如今自恃身份,主动上门求见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大事,小郡主便命人请她进来。

徐芳卿此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小郡主,不然她也不会任由小郡主把她晾在角门外这么久都没有拂袖而去。

小郡主靠坐在后院大树下的藤制圈椅上闭目养神,听见徐芳卿的脚步声懒洋洋道:“不必多礼了,坐罢。”又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大贵人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徐芳卿闻言微笑道:“因为和亲的事,我替你惋惜了许久,听说在草原上只能喝羊奶吃羊肉,即便是大汗也需得住在帐篷里逐水草而迁徙,你自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这份苦?”

第一零九回 明白心意

徐芳卿一席话还未说完,小郡主便恶声恶气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别在这唧唧歪歪的绕弯子了!”

小郡主早看透徐芳卿的人品,自然不相信她上门来会有什么好事。

“听闻鞑靼的大汗这几日都去了靖国公府,靖国公还特意请了罗姑娘出来见他,二人同去校场跑马,大汗对罗姑娘的骑术赞不绝口……”徐芳卿眼见小郡主的表情专注了起来,便接着道,“因此我猜大汗没准会向皇上求娶罗姑娘,如此一来小郡主不必去草原上和亲,罗姑娘又得佳婿,况且她原本就是在边关长大,与草原也没有多大区别,想来她一定会愿意的。”

小郡主只想了一想便冷笑道:“我当你安了什么好心呢,单珍珠走了你又来拿我当枪使,罗阿林怎么惹着你了,你竟这么恨她?”

“冤枉啊!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本不愿和亲,不过是被身份束缚罢了,如今只消你在后面帮罗姑娘一把,她既封了公主,又做了草原的女主人,说不定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徐芳卿说着莞尔一笑,看上去既善良又亲切。

小郡主虽然心动,不过她早知徐芳卿心眼多,生怕她挖了坑给自己跳,当下便没有表态,送走了徐芳卿之后,小郡主赶紧去了庆亲王妃处。

庆亲王妃正在廊下拿了长柄镶金象牙勺逗笼子里的画眉,见小郡主跑来,便把长柄勺交给一旁的侍女,道:“客人送走了?”

小郡主上前挽了王妃的胳膊进了屋,道:“已经走了——母妃,历史上有没有册封臣下之女做公主和亲的?”

王妃闻言将胳膊抽出来,蹙眉道:“何出此言?”

小郡主见王妃沉了脸,不由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就是问问而已嘛,方才徐姑娘说巴尔斯这几天都去靖国公府找罗姑娘,没准儿他喜欢罗姑娘。会向皇上求娶呢!”

王妃摇头道:“事关两国邦交,岂可以个人私情论之?大汗虽年少却英明,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领袖,即便喜欢罗姑娘也不会向皇上开口的。”

如今宫里没有适龄公主,小郡主与皇帝又是一个辈分,自幼备受宠爱,与公主无异,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做一个合适的和亲公主,成为两国联络的纽带,这个道理想必巴尔斯也是极明白的。

历史上虽有臣下之女和亲塞外。不过大多是出身小官之家。家族寒微。被封为公主后只能依靠皇室,任由皇室摆布,像阿林这样的,就算她吵着闹着要和亲。只怕皇帝还不放她走呢——罗家军与鞑靼人关系更紧密,对皇帝又有什么好处?

且这中间还有庆亲王与王妃的私心所在,小郡主被封公主和亲草原,皇帝便永远欠着庆亲王府一份人情,对庆亲王府的声望也有好处,小郡主生为皇室女子,比旁人更为荣耀的同时也承担着更重的责任,如今和亲便是她的责任所在,和亲之后两国的邦交也需由她维持。

小郡主空欢喜了一场。回去之后气呼呼的把院子里的芭蕉树都摧残了,想了又想还是不解恨,索性命丫鬟磨墨铺纸,给阿林写了一封信,将方才徐芳卿所说直言相告。命人送去靖国公府之后方才心中舒畅,慢悠悠的跑去池塘边喂金鱼作耍了。

且说阿林把信拆开一看,气得笑了,拿着信去了双卿处给她看。双卿看过也大笑一场,道:“也许徐芳卿根本不懂和亲是个什么概念,她以为谁都可以去和亲吗,真是好笑。”

阿林哼了一声:“要真是那样倒好了,我是真想眼不见为净,要是谁都可以去和亲,把她送去草原上得了!”

“转眼就是冬天,进了腊月就要忙起来了,过了年一开春宫里便要选妃,虽说本朝的低等妃嫔都是从民间选取,不过据说皇帝也会直接下旨,命重臣之女进宫封妃,和亲虽轮不上你,进宫却是大大的有可能。”阿林过了年便十五岁了,纵然不入宫也得定亲了,双卿趁机想要探一探她的口风。

阿林道:“进宫又关我什么事,郑嬷嬷说今上喜欢清秀的姑娘,妩媚的姑娘,我哪一样都不占,进宫岂不是碍了他的眼?”

双卿噗嗤一笑:“皇上选重臣之女封妃与和亲是一个道理,这妃子不过是皇帝与手握大权的臣下之间制衡的纽带而已,如今国公爷就要把手中军权交出,皇上很可能直接封你做四妃之一,既给了罗家脸面,又能拿你制衡国公府,毕竟军权的交接不是一句话便能完成的。从交出虎符,到真的不在军队中有影响力,只怕要十数年乃至数十年,想必皇帝很想把你这个现成的人质握在手里。”

双卿所说半是真话半是吓唬阿林,虽然阿林的确有可能入宫为妃,不过明年她才不过十五岁,皇帝若是真的这样做,那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阿林见双卿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急了起来,嚷嚷道:“那我叫爹娘现在就答应张家的提亲,嫁给谁也比进了宫里强,一辈子困在里面,像坐牢一样!”

双卿哈哈大笑,忙安抚阿林,言道自己是说着玩的。

不光双卿操心阿林的婚事,自从罗文简回来,沈夫人便同他说了张古的太太金氏提亲之事。张家自以为瞒得紧,殊不知沈夫人早就知道了张岱的事,不光是那两个通房丫鬟,还有去髓芳阁被张古命人拖出来的事。

罗文简听说之后大觉棘手,没想到张岱那个老实孩子竟然这么快就学坏了,不过话说回来,差不多的人家都有三妻四妾的,就连市场上卖肉的张屠户还纳了一个小寡妇做妾,尽享齐人之福呢,如今要给阿林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好相公着实难如登天。

这边罗文简和沈夫人两人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外面已经传开了阿林与鞑靼大汗的闲话。

这天晚间陆昀无聊的逗弄猫儿,只是秀秀姑娘上了年纪,总是不爱动弹,过了一会儿陆昀便不再扰它睡觉,走去书架边翻书看。

小梁子便上前凑趣道:“这两日外边又有传言,说是鞑靼的大汗对靖国公府的罗姑娘一见钟情,皇上要把罗姑娘封为公主送去和亲呢。”就连小梁子都知这是不可能的,只是拿来当做笑话说说罢了。

谁知陆昀听说后板了脸道:“是谁竟敢传出臆测圣意的话,这样的刁民就该抓去大牢才是!”

小梁子见陆昀发火,忙噤了声,一会儿又忍不住道:“主子不必担心罗姑娘会去和亲,听靖国公府里的下人说,罗姑娘十有*要在过年之前同张参将家的少爷定亲呢。”

小梁子满以为这话可以安抚陆昀,岂料陆昀更怒了,哼了一声道:“你知道的小道消息还挺多!”拂袖转身去了净房,留下小梁子一个人努力思考为什么今天的睿王殿下这么奇怪。

翌日一早,小梁子服侍陆昀穿衣,一个宫女捧着托盘走了进来,行礼禀道:“殿下,这是皇后娘娘那边送来的荷包。”

陆昀拿起一看,绣得倒是精致,并蒂莲花齐齐盛开,只是如今不年不节的,纵有荷包,也该是内务府送来。翻开荷包一看,里面果然绣了一个小小的“徐”字,却是皇后替徐芳卿传的信物,陆昀冷笑一声,将荷包扔回去,道:“赏你了!”

那宫女谢了赏便退了出去,与旁的宫女咬耳朵道:“看来这位未来的王妃不得殿下的喜欢,连个荷包都懒得收,咱们以后还是别再偷着给她传消息了,省得被发现了倒大霉。”

小梁子站在陆昀身边,自然也看见了,见陆昀一大早的就开始散发低气压,不由暗暗叫苦,想着如何讨好陆昀才能让他不要生气,一时竟脱口而出道:“徐姑娘确是不如罗姑娘性子好,要是罗姑娘做了睿王妃就好了。”话一说完就反应过来,吓得赶紧跪趴在地上,连连道,“奴才不该妄自评论主子!求主子恕罪!”

小梁子眼角余光只见陆昀的袍子下摆一动不动,绣在上面的水波纹细密精致,只是小梁子这会儿可没有心情欣赏,暗自后悔,怎么就一时失心疯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陆昀怪罪下来,只怕要狠狠的吃一回苦了。

半晌陆昀才开口道:“去安排侍卫,我从巴尔斯那出来之后直接去靖国公府。”

小梁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没有动弹,被陆昀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的从地上爬起来颠颠的跑出了宫殿。

陆昀快步走去窗前将窗子打开,外面的空气凉丝丝的,正好用来给发烧的脸降温,只是他心里砰砰乱跳,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小梁子误打误撞的让陆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起以前同阿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就如吃了蜜一样的甜,又酥酥麻麻的。

第一一零回 围场棕熊

陆昀乍然间想通此事,一时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阿林,向她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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