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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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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机会总会再有的,只要抓住这对师徒的把柄,就不信世子会继续相信他们,还打算把两人捧起来,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朝翻身
正如学徒所说,通往冬园只有一条小路,而且沿路有护院把手。
光是肉眼可见,就足足有一队整整八个人,还不加上暗处的侍卫。
崔琉娘就算没有武功,也能明白顾明蕴那样谨慎的人,怎会只得面前这么多的侍卫,肯定藏有暗招。
她心里也更加坚定,叶纪泽想要的证据一定都在冬园里。
叶纪泽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掌心,仗着自己是徒弟,如今小心翼翼扶着师傅往前走。
崔琉娘只得他是在无声地安抚自己,对叶纪泽略略看了一眼。
顾明蕴走在前头,笑道:“冬园里只有两个师傅和四个学徒,可惜那两位师傅前几天得了急病,被小厮送去庄子外休养,暂时就得两个学徒在。”
闻言,崔琉娘心想被送出去的两个师傅,估计是小命休矣。
世子肯定不会让秘密泄露出去,这两个人能离开庄子,那就决不能多说话透露了风声。
想要两个人闭嘴并不难,但是这世上也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才能彻底守住这个庄子的秘密。
两个学徒就等在冬园的大门,眉目清秀,瞧着年纪并不大,却带着浑身的死气,丝毫没有春园和夏园里那些学徒朝气蓬勃的样子。
估计见识得多了,早就知道冬园是什么样子,清楚能走出去的只有死人,所以对未来也不抱希望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看着崔琉娘这对师徒的眼神波澜不起。不过又是两个送死的人,多看两眼也没用,反正命也不长的。
“若是老先生人手不够。我再从夏园抽调两人来帮忙。”顾明蕴瞧见那两个学徒,不由皱了皱眉,死气沉沉的,还真是晦气。
“不必了,两人已经足够,还是说世子不放心老夫一个人能担待得起?”崔琉娘可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对上心狠手辣的顾明蕴。死的就要更多了。
顾明蕴点了点头,领着崔琉娘去一个干净整齐的院子:“这里是给老先生暂时住的。哪里不妥当,缺了什么,只管吩咐门外的侍卫,他们会立刻送过来。”
冬园里的守卫显然比夏园更多。略略一看,足足有十几个人在前头的院子里,整个园子估计没三十个侍卫打不住。
严密戒备,足见冬园的重要。
崔琉娘应下:“暂时没什么缺的,就是冷清了一些。”
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四个人,还几十个护院。厢房多得很,看着就像是摆设。
顾明蕴笑笑:“人贵在精不在多,闹哄哄地反倒不能静下心来。”
他拿出图纸,递给了崔琉娘:“这是我让高人帮手画的。还请老先生能尽快做好。”
她接过看了看,居然只是简单的雏形,自己从未见过一张玉器的图纸还能模糊成这样:“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把握。”
又看了顾明蕴一眼,崔琉娘迟疑道:“老夫尽力为之。”
顾明蕴欣慰一笑:“那就有劳老先生了,吃食会有人送过来,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山珍海味,不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他都能找出来烹煮了。
崔琉娘听得他话语里的霸气。不以为然地微微颔首。
拿着图纸仔细端详,她便拿起刻刀,选了一块羊脂玉细细雕琢。不过是雏形罢了,崔琉娘有意拖延时间,一边看一边想,动作很慢。
中间又用了热饭,叫了点心,还小睡了片刻,甚至沐浴了两回。
活计做得慢,要求却是多,夜里还跟徒弟同房,其他人虽说看着惊奇,却也没谁会去催促。
做一会停一会,崔琉娘足足花了四天的功夫才雕琢出雏形来。
这看着像是一块镇纸,她留足了周边雕琢的空间,静静等着顾明蕴下一步的吩咐。
听说玉器已经做好了,顾明蕴赶来一看,满意地点头:“不愧是老先生,果真技艺高超。”
崔琉娘不耐烦跟他寒暄,开门见山道:“世子到底让老夫做的什么东西,如今四不像的,到底看着不顺眼。”
她一副急性子的模样,叫顾明蕴失笑:“先生莫急,上回是那位高人尚未琢磨好,这才只画了草图。如今思前想后,已经确定下来了。”
他挥退了侍卫和学徒,又盯着叶纪泽,崔琉娘不悦道:“他是老夫的徒弟,自然该留下。”
顾明蕴这才把图纸拿出来,推了过去。
崔琉娘略略一看,不由心下一惊,拿着图纸的双手微微一颤。
这哪里是镇纸,分明是玉玺!
顾明蕴好大的胆子,竟然准备伪造玉玺吗?
“这……请恕老夫不能做。”崔琉娘面露迟疑,却没把话说绝了。
外面的侍卫把园子团团围住,顾明蕴唇边的笑容不变,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开:“先生谦虚了,有先生手艺,这件玉器肯定能做得惟妙惟肖。”
崔琉娘放下图纸,冷笑道:“世子说是送给明安侯的生辰礼物,难道送这么个玉器给令尊,就不怕他掉脑袋吗?还是说,这是令尊想要的?”
“老先生多虑了,家父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绝不会收下我这件不可多得的宝物,真是可惜了。”顾明蕴长长地吁了口气,满脸惋惜之意:“家父冥顽不灵,殊不知这才是让家族振兴的唯一法子。太墨守成规,怕是做不成大事的。”
“世子不打算守规矩,却是想谋反了?谋反之罪,不是杀头那么简单,可是要诛九族的。”崔琉娘听着,明安侯看来是真不知情了。
顾明蕴冷哼道:“要是害怕,我也就是个胆小鬼罢了。要做大事,就得孤注一掷。只要我赢了这场仗,诛谁的九族还说不准呢。”
他又扫向两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先生已经在冬园了,若是助我成了大事,以后飞黄腾达,触手可及。也不必到处卖玉器来讨生活,富贵荣华享之不尽,还能跟心上人双宿双飞,谁也不敢说半句不是。”
这对师徒最想要的,不就是如此了?
虽然在顾明蕴看来甚是不屑,一老一少厮混在一起简直是污了他的眼!
崔琉娘沉默了下来,心知如今不是惹怒顾明蕴的时候。彻底撕破了脸,她和叶纪泽就危险了。
还没得到证据,如何能就此陷入危机?
但是答应得太快,又会引来顾明蕴的怀疑。正好世子给了她一个台阶,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确实应该叫自己心动。
她的缄默不语,让顾明蕴以为自己的话凑效了,再接再厉道:“老先生就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身边的徒弟多考虑。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先生总归上了年纪,哪天要是不在,可就护不住身边人了。”
真是无耻,只知道拿捏住别人的软肋,然后威逼利诱。
崔琉娘对顾明蕴甚是不喜,低着头依旧不吭声,半晌才看了身边的叶纪泽一眼,轻轻叹道:“世子,容老夫再想一想。”
会想一想,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顾明蕴自然不会拒绝。
看着这位老师傅是心动了,多考虑几天又何妨,毕竟最后的答案总不会叫自己失望。
顾明蕴大手一挥,让这对师徒好好休息几天,甚至把外头的侍卫都撤掉了,起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没人打扰他们私下商量,真够贴心的。
叶纪泽查看了四周,对她点头道:“世子果真把侍卫和暗卫都撤走了,如今院子里没有外人在。”
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顾明蕴对他们是真放心,知道两人插翅难飞,给一点甜头又何妨?
只要牢牢守住大门,就不信一老一少真能逃出去。
崔琉娘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一张脸都垮了下来:“世子真要谋反,图纸上分明是玉玺。要是真的做出来,庆国岂不是要大乱了?”
玉玺的形状颜色都画得清清楚楚,只怕是皇帝身边伺候的有顾明蕴的眼线,才能把玉器描绘得如此逼真。
叶纪泽也是忧心,如今不好把消息传递出去,皇帝再怎么小心防备,还是没能彻底防住:“此物被放置御书房,由皇帝亲自藏好,除非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不然极少人能看见实物。”
这个太监也不是一般人,除了皇宫的太监总管,再没有别人。
连太监总管都叛变了,那么皇宫就变得极为不安全了。
里应外合,皇帝只有挨打的份。
崔琉娘双手紧握,也是忧心忡忡:“他们显然是谋划了许久,顾明蕴只怕也是其中一颗棋子。棋子被埋藏得太深,连皇上都没能察觉出来。”
的确,太监总管在皇帝身边少说有八年,进宫足足十几个年头了,究竟是谁在这么早之前就把他收买了?
那时候顾明蕴不过是几岁的稚儿,不可能想得那么久远,心思也不能够如此慎密。
能够把手伸进皇宫,还无声无息的,除了皇亲国戚,再想不到其他了。
不必皇帝传唤,就能随意进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崔琉娘忍不住咬着指甲细细琢磨,皇上的长辈有二人,却是百病缠身,轻易不出门。
至于皇上的兄弟,被晋封为王爷,足足有三位。
二王爷,三王爷,还有五王爷。
皇帝排行第七,是皇后嫡子,前面三个兄长都有可能对此不满。
潜伏十余年,积累力量,一朝翻身,也都是有可能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借刀杀人
叶纪泽抓住崔琉娘的手,免得她纠结的时候把指甲都咬烂了。
这个坏习惯的确该改一改,他把崔琉娘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了,细细抚摸:“这么漂亮的手,这么好看的指甲,要是坏掉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崔琉娘面颊一红,她一遇上难以解决的事就忍不住咬指甲,这个习惯也一直被师傅责骂过,只是自己是无知无觉,怎么都改不掉。
如今被叶纪泽温柔地握住自己的双手,她顿时觉得指甲咬得坑坑洼洼是一种罪过了。
“不必忧心,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在背后的人隐藏得再深,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他们只要等到那一刻就足够了。
崔琉娘听见叶纪泽沉静的声音,一颗扑通乱跳的心似乎渐渐安定下来。
他说得对,幕后黑手隐藏得再深,总有按耐不住的时候。
就算是她,也不会全然相信顾明蕴。
明安侯世子的野心并不比身后那个人来得少,只怕身后的那一位对他也不会全然放心。
如今不能轻易出面,这才会交给顾明蕴来办。
但是随着顾明蕴手里拿捏的东西越多,知道得越多,后面的那个人只怕要坐不住了。
崔琉娘想着,或许他们能把那个人引出来。
她点了点桌面,图纸没有收回去,还放在上面。玉玺对自己来说。做一个完全一样的,根本不是难事。
不知道顾明蕴看见一模一样的玉玺,会不会起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打定主意。崔琉娘凑过来,悄声告诉了叶纪泽自己的想法。
她生怕外头的护卫会听见,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是贴在叶纪泽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叶纪泽耳根微红,又瘙痒难耐,忍不住把崔琉娘一把搂住。
他的指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崔琉娘会意,指着桌上的图纸写了简单的几句话。
叶纪泽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却要拿捏住时机。要是失手,反倒帮了顾明蕴一把,又或是功亏一篑。
“那就有劳师傅了。徒儿真舍不得师傅劳累。”他侧过头,柔软的嘴唇轻轻在崔琉娘的脸颊擦过。
她整个人被叶纪泽揽在怀里,抬起头看向他,忍不住笑了。
自己倒影在叶纪泽眼眸里的身影,却是一个下巴粘着胡子的糟老头,难为他了。
知道她为何发笑,叶纪泽低头亲了亲崔琉娘的嘴唇,眼底满是柔情。
不管崔琉娘长得什么模样,又是易容成别的人。在他眼中,也只是崔琉娘而已。
虽然叶纪泽没有开口,崔琉娘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顿时变得滚烫起来。
侍卫没听见声响,准备靠近一点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拦住了,往里张望,这才发现那对师徒抱在一起,不由皱眉。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已。一老一少,怎么也逃不出去。世子居然让这么多人盯着,也是小题大做了。”侍卫并非顾明蕴手底下的人,对此有些不满。
“那个老头有点本事,你只管好好盯着,有好事绝对少不了你。”另外一个侍卫安抚了几句,再没去看房内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反正他们亲热的机会也没剩下多少了,知道得太多,总归不会长命。
崔琉娘跟着叶纪泽黏糊了两天,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侍卫去传话,说是答应世子的要求。
顾明蕴似乎不意外她会答应,很快让人送来一块上等的玉石,不管质地还是颜色,都跟图纸上的玉玺一模一样:“那就有劳先生了,希望这件玉器出世,不会让我失望。”
闻言,崔琉娘倨傲地抬起头来,冷笑道:“老夫是谁,手上的玉器从来没有平庸之品。”
她拿着玉石,只留下一句话:“老夫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世子到时候再过来取就是了。”
说罢,崔琉娘懒得再跟顾明蕴寒暄,掉头就进院子去了。
护院守在顾明蕴的身后,低声道:“这个老头也太嚣张了,完全没把世子放在眼内。”
世子瞥了他一眼,忽然一拳击向护院的腹部,护院疼得立刻跌坐在地上:“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掉!”
顾明蕴何曾不知道护院跟叶老头之间的不和,后者坏了护院和左磊的好事,自然看老先生不顺眼。
加上老头恃才傲物,除了玉器什么都没放在眼内,对他亦然。
世子是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想坏了大事。护院一而再再而三为了自己在他的耳边嘀咕上眼药,唧唧歪歪的惹人心烦。
不过是一颗颇为有用的棋子罢了,还不至于能影响他的判断。
再说,叶老头和他的徒弟物尽其用之后也不能留下。虽然可惜,但是他们两人知道得太多了,少不得要横生枝节。
这么两个将死之人,顾明蕴又何必计较?
护院趴在地上狠狠磕头,直到世子走远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望向院子里的目光满是阴狠。
崔琉娘一旦入神,总是能屏蔽掉很多事。她拿着玉石仔细端详就开始下手,饿了困了也没感觉。
叶纪泽无奈,只得到了饭点就强硬地抢去她手里的刻刀,逼着崔琉娘用完饭,又压着她午睡片刻,这才让其继续手上的活计。
有时候崔琉娘心不在焉的,没吃下几口,叶纪泽还得拾起勺子给她喂饭。
送饭的丫鬟见了,又是惊讶又是羡慕,这徒弟对师傅还真是好。
一个糟老头而已。徒弟眉目清秀居然从了他的师傅,也是可惜。
因为叶纪泽从中阻挠,半个月下来。崔琉娘才堪堪完成。好在她跟顾明蕴多报了几天的时日,不然要做不完的。
好歹因为叶纪泽的照顾,她这回没瘦,精神头也还不错。
把仿造的玉玺放在桌上,崔琉娘得意洋洋地对叶纪泽炫耀道:“来看看,可是跟图纸一样?”
“的确一样,”叶纪泽不必看图纸。他曾经在上书房见过玉玺一回,印象深刻。光是看着。简直瞧不出任何仿造的痕迹来。
崔琉娘在仿造玉器的技艺上简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若是用在好的地方,能为庆国造福,把以往已经失传许久。只余下图纸和画像的古玉器都重新打造出来,供后人欣赏。
若是被险恶的人拿捏在手里,那只会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
“不愧是师傅,做得极好,根本看不出是仿品。只怕真正的玉玺摆在一起,也很难分辨出真假来。”叶纪泽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原来顾明蕴已经等不及了?
崔琉娘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意,声音更是不可一世:“这是自然,你师傅几十年来钻研此物。老夫说是第二,只怕没人敢认第一。”
“哈哈,老先生如此有信心。本世子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了。”顾明蕴的笑声由远至近,崔琉娘伸手要托起玉玺,被叶纪泽抢先一步。
他踏进房间,目光便落在叶纪泽手中的玉玺上,完全移不开视线了。
像,真是太像了。
顾明蕴也曾有幸在御书房见过玉玺一回。只远远瞧见,看不真切。但是这幅图纸。他已经看过上百回了,每一处细节都了然于心。
他知道叶老头厉害,却没想到会如此逼真。拿在手里,谁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玉玺。
“不愧是老先生,难辨真假,着实让人佩服至极。”顾明蕴一双眼睛都要黏在玉玺上,示意身后的护院把仿造的玉玺拿过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牢牢拿在手里,感受这个玉玺在掌心里的感觉。
想必跟真的玉玺,只怕没有任何的区别!
每个男人都想要拿着这个世上独一无二,代表身份的东西,顾明蕴也不例外。
护院上前,接过叶纪泽手上的玉玺,崔琉娘不由呼吸一紧,没想到他会轻易交了出去。
只是在护院转身的时候,忽然感觉手臂一酸,小心翼翼托着的玉玺便拿不住而脱手,眼睁睁看着它“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上,顿时龙头便缺了一角。
顾明蕴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了,没想到玉玺近在咫尺,居然被一个不长眼的心腹给摔坏了?
崔琉娘颇为可惜地看着地上摔坏的玉玺,叶纪泽已经弯腰捡了起来:“师傅,龙头磕坏了一点,尾巴也裂开了,可以修补回来吗?”
她看了看,不由皱起眉头:“说要修补也不是不行,只是修补的,总归不够完整。”
要是拿在手里,不小心掉下几个碎玉,那就难看了。
顾明蕴当然不会要一个修补过的假玉玺,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个玉玺是假的?
他怒不可歇,摆摆手道:“把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拖下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办事不利就算了,看在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顾明蕴也算念旧情,只把左磊办了,没动这个心腹。
没想到假造的玉玺就要到手了,居然被护院摔坏了!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只会坏事,顾明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护院心知那对师徒有异,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雕刻师傅罢了,怎的会武功,无声无息点了自己的穴位,手臂酸疼不说,双脚也挪不动,这才没把玉玺及时接起,硬生生摔坏了。
他急忙辩解,决不能让顾明蕴被两人骗过去了:“世子爷,他们不对劲,属下会冤枉的……”
“冤枉?难不成这玉玺还是老夫的徒儿摔的?世子的属下看来喜欢推卸责任,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摘出去了,真是高明。老夫还没说半个月来辛辛苦苦做好的玉器就这么摔了,再重新做一个,老夫可不保证会跟这个一模一样。”崔琉娘打断护院的话,恶人先告状了。
这个心腹看他们的眼神很不对劲,带着怨毒,只怕把自己和叶纪泽看成眼中钉,恐会坏事。
叶纪泽这一下,倒是借刀杀人,替他们省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质问
顾明蕴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属下也是恼恨,原本想要息事宁人,但是被崔琉娘这么一质疑,却不好草草收场。
不是怕一个糟老头,只是如今叶老头还有些作用,若是彻底撕破脸,这老不死豁出去不乐意干活了,他得去哪里再找一个技艺高超的人来取代这老头子?
这个属下眼神怨毒,一点都没认为自己错了,正如老先生所说,护院二话不说就把责任推出去。
如此的人留着也不堪大用,就算舍弃了也没什么,只是可惜了这一份难得的忠心。
但是忠心值几个钱,只要顾明蕴还是明安侯世子,多得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他摆摆手,没再看护院一眼:“是我管教不力,倒是叫先生笑话了。把他拖出去,我不想再看见此人了。”
寥寥两句话,便彻底决定了护院的命运。
护院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明蕴。他没想到几年来兢兢业业,到头来竟然被世子轻易舍弃,急忙求饶道:“世子饶命,属下愿意为老先生做牛做马,好弥补刚才的失手之错。”
“好一句失手,难道不是看老夫不顺眼,故意为之?”崔琉娘决不能让这个护院继续留下来了,对她和叶纪泽都不是什么好事。
顾明蕴皱眉,护院对师徒两人的怨恨连他都能看出来,叶先生何曾感觉不出?
又不是瞎子。护院的眼神是谁都骗不了的:“堵上嘴,拖下去!”
再不能让护院坏了事,让师徒两人又借题发挥的理由!
护院被侍卫强硬地堵上嘴。迅速拖了出去,要收拾掉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庄子上每隔三五天总会要失踪那么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就连躲在冬园里的仅剩的两个学徒也是留在房间里,大门紧闭,不管外面怎么喧闹,也绝不会有多少好奇心。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他们还想多活两天,说什么都不乐意搀和的。
顾明蕴看着护院被拖走了。这才对崔琉娘拱手,歉意地笑道:“让叶先生见笑了,玉玺的事实在可惜,也只能劳烦先生。”
崔琉娘却是握着双手不吭声。叶纪泽幽幽地开口道:“世子此话差矣,师傅废寝忘食了半个月,那个护院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把玉器毁了。如今要重新做一回,却没那么容易的。”
“先生的意思是,还需要什么吗?若是如此,只管说出来就是了。”顾明蕴没看这个小学徒,心里不屑一顾,看来这对师徒是打算借题发挥,讹诈一点好处来了。
早知如此。果真按耐不住了吗?
这就是人心,在清高的人也有着贪念,只是刚开始掩饰起来罢了。
看着顾明蕴唇边的冷笑。崔琉娘不慌不忙道:“听闻明安侯喜欢收藏玉器,想必世子也好此道。不知道冬园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处放奇珍异宝的地方?”
原来是要赏玉器吗?这倒是出乎顾明蕴的意料之外,只是藏宝阁却是在冬园的另一边,附近就是书房重地。
他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点头了:“如此。让侍卫领着叶先生去藏宝阁便是。想什么好,不必知会我。只是玉玺的事。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老夫从来没有一件玉器做两回,想着也不好为世子打破规矩。”崔琉娘眼看顾明蕴脸色阴沉,又解释道:“正好小徒学有所成,他来主刀,老夫辅助,倒也不至于坏了规矩,世子觉得如何?”
“就依先生所言,我耐心等着就是了。”顾明蕴倒也没有逼迫得太厉害,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
掌柜收下的玉器,听闻就是这个小徒儿亲手做的。虽说也有叶先生指点,但是也可圈可点,看着技艺还过得去。
“此物重大,若是做出来不甚满意,到时候要返工,老先生别拒绝才是。”
丑话说在跟前,也省的以后麻烦不断。
崔琉娘不痛快了,冷哼道:“世子倒是太看不起人了,老夫出手的玉器,哪里会有瑕疵品?即便是老夫的徒儿做的,拿不出手的玩意儿,老夫也会亲手打碎,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
“有老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明蕴笑笑,这才满意地走了。激将法虽然老套了一点,但是只要好用,何必计较用什么方法?
崔琉娘吁了口气,瞥见外头的侍卫,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老夫去藏宝阁。老夫倒要看看世子的珍藏,到底如何叫人惊艳!”
身边的小徒儿却忽然出声,劝着道:“知道师傅爱玉,只是午时将至,还是先用饭再去藏宝阁为好。”
闻言,崔琉娘瞥了叶纪泽一眼,知道她是太心急了,少不得要引人怀疑。
“也好,老夫也有些倦了。”她扫了眼地上碎裂的玉玺,转身就进了里屋。
叶纪泽把地上的玉碎通通捡起来,又拿到后院把布包扔在地上狠狠砸了几次,直把玉玺彻底砸得粉碎,这才停了手,把布包丢在角落不闻不问。
顾明蕴听见侍卫的回复,不由冷笑:“倒是个机灵的小子,这是怕我拿着那件磕坏的玉玺去修补,却叫他师傅为难了。”
要是能修补得完美无缺,这对师徒的性命还留着做什么?
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叶先生拖拖拉拉的,做一会要休息好几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显然是清楚做得越快,反而死得越早,倒是想着拖延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谋算着怎样脱身。
只是离开庄子的人,无一不是死人,这对师徒也不能例外。
让他们垂死挣扎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可惜了那位老先生的手艺。顾明蕴想着或许能把师徒两人分开,以徒弟为人质,逼着老先生继续替他办事。
如此,叶先生不敢胡作非为,也无法对外胡言乱语,好手艺还能为他所用,倒是一石二鸟。
顾明蕴打定主意,跟侍卫耳语了几句,又笑着低头看向桌案上的密函,一一翻阅。
“父亲要纳青涟为贵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皱了皱眉,心下颇为不屑。一个在街上捡回来的孤女,也就明安侯会一往情深。
听着侯夫人的意思,这个姑娘长得跟大夫人有几分相似,明安侯这是移情了,在她身上怀念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也不知道青涟知道后,会不会膈应?
“去准备马车,我去会一会这个青涟!”
顾明蕴原本不打算查手后院的事,侯夫人虽然愚笨了一些,但是这些年来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个姨娘虽说夜里侍寝的次数多了些,平日倒也不会太过分。
如今进了一个青涟,似乎往日的平静被打破了。
首先是姜姨娘忽然有了身孕,胎儿又是不稳,明安侯甚至怀疑侯夫人动了手脚,最近一直防备着她。
再就是周姨娘不知怎的一改以往死气沉沉的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明安侯除了去青涟的清隐苑,就只往周姨娘的院子去。
显然侯夫人是看走眼了,周姨娘忽然不争不抢,不是真的死了心,而是等待时机,重新挽回明安侯的心。
而且周姨娘比以前看得更明白了,明安侯分明是睹物思情。既然如此,她也抛开郁闷,只要能得了明安侯的欢心,自己像是谁,是谁的替身又如何?
没有明安侯的宠爱,周姨娘连丫鬟都能把她当软柿子拿捏。曾经风光无限,又试过这种酸楚,她哪里能不趁着姜姨娘有孕,侯夫人被呵斥打压的时候抓紧机会重获明安侯的心?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顾明蕴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如何,但是明安侯公私不分,把后院弄得乱七八糟的,影响了他的地位,可就不能不留意了。
传来消息,姜姨娘肚子里估计是男胎。明安侯年纪不大,世子的位置虽然顾明蕴已经继承了,但是侯夫人一再被打压,若是哪天明安侯以侯夫人失德为理由,剥去他的世子之位,就连皇帝也挑不出错来。
当年的事,顾明蕴早就知晓,这其中是侯夫人的手笔。如今明安侯知道后,又忘记了其他,只念着大夫人的好,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他匆匆赶回侯府,这才踏进花厅,一只白瓷杯就擦着自己的脸颊飞过,狠狠砸碎在身后的门上。
“逆子,终于舍得回来了?”明安侯坐在上首,恶狠狠地看了过来。
顾明蕴心下一惊,连忙行礼道:“父亲,孩儿去庄子上小住几天,娘亲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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