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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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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十年来好不容易的好名声也要毁得一干二净。
想到那些心思不纯的家伙,贾掌柜更是恼怒得不行。
崔琉娘喝着香茶,吃着点心,不过半个时辰,就见贾掌柜又惊又喜地进来道:“果真被虹光草的汁液抹上的一面像是烤染的土色,另一面并没有。”
显然崔琉娘说得是真的,用这种法子能够把玉做旧。
他叹了口气,给崔琉娘团团作揖:“幸好崔姑娘提醒,不然老夫吃这个闷亏,也不知道要吃多久。还得感谢那狼心狗肺的友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老夫还当他是知己。”
贾掌柜摇头晃脑,对自己看漏了眼十分恼怒。
“不妨事,掌柜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崔琉娘也起了玩心,笑道:“若是掌柜要指证对方,也有一个直面的法子,那就是用小刀把纹理的缝隙刮一刮。烤染上去的,到底是新色,稍微一刮就掉下来。若是古玉,哪里会这般容易褪色?”
贾掌柜也是性情中人,抚掌而笑:“妙极,等会老夫便领着人到那户人家去对质,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抵赖!”
叶纪泽适时开口:“掌柜一人领着小厮过去,不免有些仗势欺人。倒不如打听一下,附近有谁也买了对方的玉器,鉴别一下,再一并去讨说法才是。”
“叶公子说得在理,老夫这就派人去打听!”贾掌柜匆匆离开,急着出一口恶气,彻底把两人忘记了。
崔琉娘没打算跟叶纪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连忙起身告辞道:“娘亲该等久了,我这就回去,免得让她担心。”
叶纪泽端着茶盏笑了笑:“崔姑娘果真厉害,若不是手背的黑痣仍在,在下都要怀疑面前的不是换了一个人。”
崔琉娘以前的名声太坏,诗词歌赋是极好的,却从来没听过会鉴别玉器。
如今她一开口就能指出角形杯是仿玉,了然于胸的模样,仿佛是侵染了十年八年的仿玉老手。
崔琉娘听得后背一寒,这个男人居然背地里查看自己?
她瞥了眼手背的黑痣,这身体确实是原装的,可惜内芯换了人。
连亲生爹娘都没发现,叶纪泽却察觉到了?
崔琉娘顿时毛骨悚然,这个男人果真不好惹!
“叶公子谬赞,我先失陪了。”不管叶纪泽是谁,只怕是看中了自己鉴玉的本事。
反正是有求于她,崔琉娘心里一定,顿时变得有恃无恐。
既然要求人,就得摆出一副求人的态度。叶纪泽又是威逼又是施恩,软硬兼施,分明是想让自己率先低头服输。
若是这里低了一头,以后她就要任人摆布,犹如砧板上的鱼儿,要杀要剐不就叶纪泽一句话的事?
崔琉娘还不至于那么蠢,她就是不低头,叶纪泽还能如何,难不成把自己打晕了直接带走?
百宝斋可不是崔府,她从大门口光明正大地进来,若是不见了,这地方还怎么做生意?
贾掌柜第一时间会打发人来寻,叶纪泽岂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叶纪泽见崔琉娘满脸镇定,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是挑衅,不由好笑:“仿玉流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崔姑娘也不想看见崔家受此拖累,生意一落千丈吧?”
“这是爹爹该烦恼的事,我一个闺阁女子,只管在屋里做做女红,赏赏花就是了。”反正这淌祸水她是不打算掺和进去的,没得惹来一身腥。
崔府里还一团糟,崔琉娘没心思也没抱负,想要清理这些仿玉,让玉商拍手叫好。
反正赚钱的是别人,赔钱的也是别人,跟她有什么相干?
她正想着,就见小厮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走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顶白玉束莲形花插,顿时两眼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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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情之请
这顶白玉束莲形花插约莫三个巴掌高,白玉色泽透亮光润,一看就是上等的玉质。
含苞待放的莲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瓣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叶脉刻画清晰,玉匠的雕工是一等一的好。
崔琉娘一双眼黏在这顶花插上,目不转睛的,完全移不开视线。
小厮知道这位崔姑娘是爱玉之人,又有掌柜千叮万嘱要好生对待这位贵客,面上丝毫没显露出一点惊异,笑吟吟地道:“这是掌柜送给崔姑娘的见面礼,还请姑娘笑纳。”
闻言,崔琉娘抬起头,诧异地看向小厮。
虽说她出手帮了一下忙,倒没想到掌柜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顶玉花插。
这东西价值不菲,自己就这么收下似乎有些不妥当。
叶纪泽适时开口,对小厮点头道:“姑娘收下便是了,这只是掌柜的一点小心意。”
言下之意,掌柜手里的好东西多得是,这么一顶玉花插虽然难得,却也不至于是稀世罕见之物。
掌柜被人蒙骗,若非崔琉娘提醒,必定不能察觉出来。
只送这么一顶玉花插聊表心意,叶纪泽还觉得礼轻了呢。
小厮高高兴兴地放下玉花插便恭谨地退了出去,叶纪泽见崔琉娘纠结地蹙眉,便猜出了几分:“担心带回去,让崔夫人起疑,崔老夫人会不高兴?”
崔琉娘叹了口气,突然带着这么一顶值钱的玉花插回府,杜吟秋会以为是自己偷的,又或是哪个达官贵人白送的?
前者估计居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杜吟秋或许不会理会自己太多,但是龚丽馨就不一定了。
被吓得病了,不能来百宝斋就算了,掌柜还出手大方送了这么一个贵重的花茶,只怕心生嫉妒。少不得给自己穿小鞋。
虽说崔琉娘喜欢花插,却更怕麻烦就是了。
但是不收下,平白得罪了百宝斋的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事。
崔琉娘抱着玉花插左思右想。还是舍不得放下。
只对杜吟秋说是捡漏的,这花插看着好,其实是赝品?
反正杜吟秋看不出来,崔琉娘胡诌也没什么。
她打定主意要把花插抱回去,就见叶纪泽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推了过来:“还请姑娘掌掌眼,这小东西如何?”
崔琉娘就知道叶纪泽肯定有事,才会费劲周章把自己从崔府弄出来,当下也不矫情,放下花插,打开了锦盒。
里面是一对玉狮子。青白玉质,一只是半个巴掌大,狮子俯卧,嘴里还含着灵芝,神态生动可爱。叫她有些爱不释手。
仔细看了看上面赭色片状斑,深浅不一,崔琉娘不由叹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雕工……”
叶纪泽挑了挑眉,十分惊讶:“似乎所有的玉器在姑娘手里,都不是真的?”
崔琉娘放下玉狮子,不悦地道:“公子是什么意思。若是不信,那就不必再来问我。”
她最厌恶别人质疑自己,当下抱着玉花插转身要走。
叶纪泽连忙抓着她的手臂,无奈道:“崔姑娘的脾气竟然这般大,说走就走吗?”
“不然呢,既然不信。倒不如别浪费公子的时间。”
崔琉娘瞥了锦盒一眼,心里疑惑:叶公子真奇怪,哪里找来这么多仿玉?
玉都是真的,血沁的手法是高手,沁入玉理。与真古玉上的沁色相差不大。若非她看过的仿品不是成千上万,只怕也要看走了眼,像掌柜一样被人蒙骗。
叶纪泽连忙弯腰作揖,衣袂一扬,姿态优雅,歉意道:“在下胡言乱语,还请姑娘原谅。”
崔琉娘也没放下怀里的玉花插,站在原地解释道:“玉器上被人涂了颜料,再放在火上反复灼烧,颜料这才渗入玉理,与一般的血沁玉无异。赭色看着不错,只是埋在土里,经年累月,不可能还如此鲜明。”
所以,必然是认为的血沁。
叶纪泽受教了,把锦盒收起,郑重地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能出手帮忙。”
崔琉娘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一个闺阁女子,出不得院门,只有这么一点眼力,实在帮不了叶公子。公子显然隐瞒了身份,举手投足自是不凡,看来是非富即贵,手下能人万千,如何就要我一个小女子来掺和?”
她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叶纪泽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女子的第六感总是最灵验的,崔琉娘可不想被扯进麻烦里。
叶纪泽也没步步紧逼,笑笑道:“姑娘尚未听在下的请求,就立刻拒绝了?无妨,时辰不早了,姑娘也别让崔夫人久等。”
见他如此轻易就放弃了,崔琉娘更加心生警惕。
叶纪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唇边的浅笑从未褪下,仿佛她这只小羊羔,无论怎么跑,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样。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崔琉娘皱了皱眉,抱着玉花插出了去,半路便碰到了杜吟秋。
看见她,杜吟秋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这里是百宝斋,可不是崔府,哪是能乱跑的?还不赶紧过来,叫掌柜看见了,以后再不让你进大门来!”
杜吟秋口中严厉,只是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忧心。
身后的双燕看到崔琉娘安然无恙,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你怀里抱着什么?”杜吟秋刚才只顾着看崔琉娘,如今才发现她怀里抱着的玉器,不由倒抽了一口气:“这里哪里偷来的,还不赶紧放回去?”
双燕吓得脸色都白了,百宝斋听闻是一个达官贵人开的,就连知府大人都不敢在这里放肆,崔大姑娘怎会不问自取?
崔琉娘绷着脸,摇头道:“不是偷的,是掌柜送的。你仔细看看,底下有黄褐色斑点,把白玉弄得脏兮兮的。便不值钱了。虽然雕工不错,但是掌柜那样的雅人,哪里会看得上这个,见我喜欢。就随手送了我。”
双燕眨眨眼,看着玉花插,确实有一小片的黄褐色斑点,好好的白玉给染了色,着实可惜。
杜吟秋却没这么好骗,虽然她不懂玉,却能看出白玉的玉质温润,即便有瑕疵,也能卖个一二百两,不至于随手送人。
不过百宝斋的掌柜的确财大气粗。哪里会计较这么一二百两的小东西?
“既然掌柜送的,那就好好向掌柜道谢,别丢了崔家的脸面。”杜吟秋面色淡淡的,显然还是不信。
她让双燕去请掌柜,却听说掌柜急急出门了。还没回来,这才作罢。
正好这小厮便是送花插的,对崔琉娘毕恭毕敬,也打消了杜吟秋以为她偷窃的念头。
崔琉娘怀里光明正大地抱着玉器出门,小厮半句话也不说,显然掌柜送给她的事是真的。
双燕暗叹大姑娘果真好运气,一来就让掌柜送了玉花插。没看到其他贵夫人嫉妒的眼神吗?
估计掌柜从来没送过什么东西,偏偏叫崔琉娘给遇上的。
即便是有下次的玉器,在百宝斋里不算什么,拿出去其他地方就值钱了。
而且掌柜亲手送的,这得多大的脸面,即使送的是一颗石头。那也是脸上有光的事。
双燕跟在两人身后,挺起胸膛,第一次在贵夫人嫉妒夹杂着羡慕的眼神中离开,别提多骄傲了。
她们刚才进来百宝斋,这些贵夫人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看过来。如今可是后悔了之前没主动上前攀谈?
回到府里,芳春瞅见崔琉娘怀里,惊讶道:“真漂亮,这是姑娘从百宝斋买回来的?”
“不是,百宝斋的掌柜送的。”崔琉娘瞥见院外张望的脑袋,就知道丫鬟婆子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瞧一瞧。
她当下笑颜如花,扬声道:“百宝斋的掌柜真是好人,见我喜欢,随手就把这顶玉花插送了给我。只是院子太小,放着这样的贵重物件,若是不小心打碎了,我可是要心疼的,要不然送给府里的长辈,聊表孝心?”
芳春听得一愣,这么的好东西要送人?
她瞅见崔琉娘对自己使眼色,也看到了外头藏起来的窸窣身影,连忙接话:“姑娘要送给哪位长辈,府里的长辈可不少呢?比如说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姑奶奶呢!”
“是啊,送给谁都不好,让我先想想。”崔琉娘边说边进了内屋,等芳春关上门,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些藏头藏尾的丫鬟婆子会是谁的人呢?
龚丽馨的,还是崔明珠的?
她惋惜地抚了抚玉花插,知道自己是留不住的,但是就这么便宜别人,实在心有不甘。
好玉器,就该在一个懂得欣赏爱护它的人手上,可不是给人放在角落蒙尘的。
崔琉娘跟芳春耳语了两句吩咐下去,便小心用帕子擦拭了玉花插,小心翼翼的放在锦盒里。
她和芳春一唱一和,后院里的两人的心思不由活络起来。
龚丽馨蹙眉,到底顾及脸面,不好直接跟崔琉娘明抢,索性吩咐谭嬷嬷去要过来,放进库房里收好,免得打碎了。
崔明珠听着丫鬟手舞足蹈形容那玉花插有多漂亮来讨她欢心,不由心痒痒的,恨不得把花插给抢过来。
这么个好东西,放在崔琉娘手里岂不是浪费了?
她也不蠢,直接去要,崔琉娘指不定不会给自己不说,还要羞辱一番。
若是崔明珠直言,让她把玉花插献给喜爱玉器的爹爹,就不能不拱手相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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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结下梁子
崔明珠打定主意,趁着崔老爷来探望她的时候不经意地提起道:“大哥,听说百宝斋的掌柜送给琉娘一顶玉花插,实在稀罕得很,却不知道琉娘院子的丫鬟笨手笨脚的,能不能精心伺候好,倒不如大哥身边的小厮,经常跟着大哥,耳濡目染,对玉器只是甚多。”
崔老爷闻言,被她哄得心里烫贴,摸着胡子道:“你个小丫头,难不成琉娘没叫人送过来给你瞧瞧?”
崔明珠嘟着嘴,心里不高兴,面上带着几分忧伤:“以前不懂事,给琉娘添了不少麻烦,她跟我不亲近。别说派人把玉花插送过来,就是我亲自过去看,估计琉娘也是不乐意的,生怕我不留神打碎了她喜欢的花插。”
崔老爷摇头,笑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琉娘也是个懂事的,心知院子里的丫鬟年纪不大,一个个笨手笨脚,哪里懂得伺候玉器?她早就派人把玉花插送到我的书房里,说是摆在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又有小厮精心伺候着,不至于辜负了百宝斋掌柜的一片心意。”
他心下满意,女儿虽然之前不着调,顽劣得很。不过渐渐大了,收敛了不少,乖乖待在院子里也没再跑出去跟书生厮混。
如今得了一顶极好的玉花插,立刻就送到自己书房来了,孝心难得,崔老爷便笑着收下了。
崔明珠目瞪口呆,她还以为要多费唇舌,给崔琉娘上几回眼药,逼着崔琉娘把玉花茶送给崔老爷。自己嘴巴甜,再哄一哄大哥,花插不就到她的院子来了?
如今崔琉娘大张旗鼓把玉花插送给崔老爷,崔明珠倒是不好开口了。
她眼珠子一转,在院子养了一阵子,实在闷得很。难得有个新鲜的东西,便讨好道:“大哥,这么稀罕的东西我还没见过,不如等下去书房瞧一瞧。”
“也好。你脸色好多了,该起来走动走动。”崔老爷眼看崔明珠的面色好了不少,露出欣慰的神色。之前的大夫说崔明珠惊吓过度,如今看着是缓过来了。
只是崔老爷旁敲侧击,都没能从丫鬟婆子嘴里撬出什么来。
龚丽馨一气之下,发落了好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只说她们伺候崔明珠不尽心。
崔老爷想着崔明珠如今大好,龚丽馨又没探听出什么来,雷声大雨点小,后院的事他也不爱掺和。便就这么不了了之。
崔明珠听了,实在高兴得很,跟着崔老爷去了书房,看着玉花插便爱不释手。
她围着花插转了转,奇怪道:“花插底下怎么有个木托。大哥添上去的吗?”
崔老爷扫了一眼,摇头道:“琉娘特意让丫鬟打的木托,生怕小厮不留神把玉花插给摔了。”
崔明珠撇撇嘴,只觉得崔琉娘果真是个没见识的,不懂装懂。
哪里有人在玉花插底下再安个木托,不就是画蛇添足吗?
她不喜欢,伸手托着玉花插。把木托愣是拆了下来,这般瞧着倒是顺眼了不少。
“真好看,大哥,能不能把玉花插放我房里几天……”
崔明珠笑颜如花,正熟练地跟崔老爷讨要东西。
以前是觉得崔老爷是跟自己年纪相差许多的兄妹,自然要多宠着她一点。
如今知晓崔老爷才是她的亲爹。崔明珠更没有顾忌了。
就算嘴里叫着“大哥”,崔明珠心里早就把崔老爷看作是亲生父亲了。
平日吃的玩的,崔老爷哪一样不是先惦记着她,连崔琉娘也得往后排,等自己挑完了。剩下的才拿过去?
老太爷对崔明珠也是不薄,不过人都死了,她还得守三年孝,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年华,算得上两清。
要不是她要守孝三年,早就能跟叶纪泽定亲了。
这么好的男人不早早订下来,少不得要被哪个狐狸精给勾了去!
崔明珠作出这般大的牺牲,九泉之下的老太爷也会原谅她的。
她这几晚琢磨着这事,渐渐便放开了,书里说得不一定是真的,谁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报应?
天上的神明忙着呢,谁也不会管凡间这些芝麻绿豆的事。
以前没有人发现,以后也绝不会有人发现。
崔明珠越发心安理得,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只是下一刻,她彻底笑不出来了。
“哗啦——”一声,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一扑,手里的玉花插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崔明珠彻底傻眼了,惊愕地抬起头,看见的是崔老爷不自觉地抓掉了一小把胡子在手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你、你……”
崔老爷哆嗦着手,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崔明珠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摇头:“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大哥。不知怎么的,忽然摔倒了。”
她眼看崔老爷怒得平日喜欢的胡子都顾不上了,额头青筋暴起,立刻补救道:“让人送回百宝斋,叫掌柜帮忙修补,肯定可以恢复……”
“原状”两个字崔明珠在崔老爷的瞪视下彻底咽了下去,她低头瞅着脚边的碎片,白莲的花瓣碎得根本捡不起来,更别说是修补了。
她耷拉着脑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愣是哭得哗啦啦的:“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崔明珠哭得梨花带雨,崔老爷一口气堵住,也不忍心苛刻,摆摆手道:“出去吧,你以后还是别进书房来了。”
上回带着崔琉娘就打碎了叶纪泽的龙凤玉佩,今儿进来又打坏了玉花插,他实在心疼得很。
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说摔了就摔了,连渣子都捡不起来,更别提是修补了。
还以为是崔琉娘不懂事,如今看着,更像是崔明珠霉运缠身,不然好好的玉花插摆在书房里好几天了,小厮擦拭也没事,自己赏玩也无碍,怎么崔明珠一进来就摔破了呢!
听着崔老爷嫌弃的语气,让自己再也不进书房来了,崔明珠郁闷得要死,却不得不听话,乖乖退了出去。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突然就摔了,还是在崔老爷面前摔的?
要是崔老爷没在,自己还能推脱到小厮身上。
崔明珠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就去找龚丽馨帮忙求情去了。
崔老爷虽然没责怪她,可是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要是恼了自己,不就便宜了崔琉娘那个死丫头了吗?
龚丽馨病怏怏地歪在贵妃椅上,老远就听见崔明珠嚷嚷的声音,更是脑仁疼。
她揉着额角,看见崔明珠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脸上的泪珠子还没擦干,立刻就明白了:“你又闯了什么祸?”
崔明珠脚步一顿,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是来看看娘亲的,怎么一见我就说闯祸了?”
知女莫若母,龚丽馨眼皮微抬,懒得跟崔明珠打太极,凉凉地道:“我病了这么几天,你也没急着过来看我,如今匆匆忙忙的,不是闯祸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哪里会过来?”
她被吓得要命,一脸好几天没睡好,夜里着凉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彻底病得起不了床。身子单薄,只能用温和的汤药。
崔明珠刚病好,龚丽馨也是不想过了病气给她。谁知道这个女儿听自己说不用来,还真的不来了,连打发跟前的丫鬟婆子也懒。
如今匆匆跑进来,没闯祸才怪!
谭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近,在龚丽馨耳边低语了两句,后者皱眉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祠堂跪着去!”
崔明珠大吃一惊,泪珠子眼看又要下来了:“娘亲怎么不帮帮我,反而赶着我去祠堂?”
她绷着脸,忽然灵光一闪:“对了,那玉花插是琉娘主动送给大哥的,指不定做了手脚,才会让我摔了……”
“还狡辩!”龚丽馨忍无可忍,抓起手边的白玉杯便扔了过去。
杯子在崔明珠脚边碎了,吓得她连连后退。
“要是琉娘做了手脚,怎么擦拭的小厮没失手,老爷赏玩了几天也是平安无事的?”龚丽馨叹着气,看着这个女儿真是很提诶不成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琉娘做了手脚又如何。连老爷都看不出来,你就只能百口莫辩。听话,去祠堂跪一会,别让老爷生气。”
见崔明珠满脸不情愿,龚丽馨只得打发掉丫鬟,仔细解释道:“玉花插是百宝斋的掌柜送的,无论如何,摔了可不就没给他面子?百宝斋的靠山谁也不知道,却是个厉害的。你去祠堂做做样子,掌柜也不至于再继续跟你计较。”
要是摔了玉花插,崔明珠还照样吃喝,崔府也丝毫不在意,很可能彻底惹怒百宝斋的掌柜,实在得不偿失。
崔老爷正想攀上百宝斋,若是得了那靠山的青眼,崔府便能更上一层楼。
如此,更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彻底跟百宝斋交恶了!
龚丽馨生怕这个女儿反悔,让谭嬷嬷亲自陪着她去祠堂。
崔明珠黑着脸,不情不愿地被谭嬷嬷劝着进了祠堂,委委屈屈地在垫子上跪下。
她心里认定是崔琉娘做的手脚,跟这个死丫头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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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倒霉催的
崔明珠想着做做样子,也就在祠堂跪了一刻钟,很快龚丽馨就心疼这个女儿,叫厨房的丫鬟偷偷送来茶点。
她惬意地吃着点心,喝着香茶,挑衅的眼神瞥向一旁低眉顺眼的谭嬷嬷。
这个嬷嬷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奴才。
自己这个主子吃东西,她也只能干看着。
谭嬷嬷对崔明珠的目光示弱目睹,站在门口,时刻注意着外头的状况。
崔明珠扫了眼昏暗的祠堂,没好气地道:“嬷嬷怕什么,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在这里呆一会,我就回院子去了。”
谭嬷嬷规规矩矩的劝道:“没老夫人的话,奴婢不敢做主。”
崔明珠皱眉,没龚丽馨的话,她就不能离开祠堂一步?
开什么玩笑!真是个不知道变通的老不死!
她进祠堂还没一刻钟,龚丽馨就巴巴地让人送吃的喝的来了,分明是心疼自己。
崔明珠想要走,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把茶盏一放,横眉冷对:“嬷嬷,我敬你是娘亲跟前的红人,你却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谭嬷嬷面无表情,沉默以对。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悄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谭嬷嬷挑眉,回头对崔明珠道:“姑奶奶还请在垫子上跪好,你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崔明珠一愣,就见丫鬟们利索地把茶点都收拾了。
还有伶俐地赶紧打开窗户,把祠堂内的味道给散了。
她心头火起,正要发怒,却听谭嬷嬷轻飘飘地道:“百宝斋的掌柜上门来了,这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姑奶奶别为难奴婢才是。”
见崔明珠面上一慌,却梗着脖子说什么都不肯跪下,谭嬷嬷摆摆手道:“姑奶奶,那么奴婢只好得罪了。”
得罪什么?
崔明珠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小腿一疼,整个人直愣愣地跪下,即便有垫子,也磕得膝盖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恨恨地瞪向谭嬷嬷,气愤之余却不敢起来,只得恶声恶气地道:“你等着,回头我一定让娘亲办了你!”
“等百宝斋的掌柜一走,奴婢自会向老夫人请罪。”谭嬷嬷答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把崔明珠的威胁放在眼内。
崔明珠咬牙切齿,只是百宝斋的掌柜怎么突然上门来了,难道听说她打碎了那顶玉花插?
这不可能,前后才半个时辰,难不成有千里眼、顺风耳?
还是说。府里哪个人特地出去给百宝斋的掌柜通风报信?
崔明珠琢磨来琢磨去,只觉得事情也太巧合了。
或许等她出去后,找人打听一下,这半个时辰里到底谁出府去?
足足一个时辰,祠堂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崔明珠实在撑不住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家里谁不是当自己是珍宝一样看待。
如今双腿发麻,渐渐疼得没了知觉,崔明珠便按耐不住了:“掌柜眼看着不会过来,赶紧扶我起来。”
谭嬷嬷没动,其他丫鬟婆子也不敢动。
崔明珠怒了:“你们一个个是吃豹子胆了,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谭嬷嬷上前一步。恭敬地道:“还请姑奶奶忍着,老爷发了话,掌柜若是没走,姑奶奶就不能起来。”
崔老爷也是担心百宝斋的掌柜知晓了玉花插被崔明珠摔坏的事,若是随便唬弄了,转眼就见崔明珠在院子里惬意溜达。岂不是撞了马蜂窝?
反正没一会儿,他也就让崔明珠先老实在祠堂里跪着了。
谁知道掌柜上门是带着玉器的,说是要请崔老爷一道赏玩,后者哪里能不乐意,他巴不得能跟百宝斋的掌柜攀上关系。自然乐意融融。
说起玉器,两人也是头头是道,掌柜没摆架子,崔老爷又有心奉承,一时宾客尽欢,崔老爷就把崔明珠忘了个干净。
等送走了掌柜,他还意犹未尽,想着刚才的玉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却听说是一对的。
要是能把另一个找回来,送给百宝斋的掌柜,两者的关系是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以后崔府是不是有机会见一件百宝斋的靠山,比周家更加风光?
崔老爷摸着胡子,不由笑得畅快。
可惜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兴致,崔老爷不由板起脸,眼看贴身小厮匆忙而来,便呵斥道:“吵吵闹闹算什么体统,客人这才走,若是还在,岂不是要被你们毛毛躁躁的样子给惊扰到了?看在你平日伺候还尽心的份上,暂时扣了半年的月银,再有下回,仔细你们的皮。”
小厮苦着脸,没想到刚进来就得罪了老爷,被扣下了半年的月银,可是要禀报的事却拖延不得:“老爷,不好了,姑奶奶在祠堂里跪晕了过去!”
崔老爷大吃一惊,连忙向外走去:“明珠怎么还在祠堂里,谭嬷嬷不是在一旁盯着吗?怎会叫明珠跪得晕了,大夫呢,去请大夫了吗?”
“老夫人已经请郎中过府来了,姑奶奶刚醒,一双腿却疼得厉害,正哭着呢。”小厮低着头,轻声禀报,心里替谭嬷嬷觉得冤了。
明明是崔老爷自己放的话,谁敢不从?
如今出了事,倒是谭嬷嬷的错了。
崔老爷急急赶来青莲园,看着榻上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崔明珠,不由心疼了:“这是怎么了,郎中怎么说?”
老郎中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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