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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小妖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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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菜醒来,她却感到异常疲惫,只想再睡千年万年,甚至永生永世……
“狱儿,快走。”
当她欲睡时,一身白衣的落白急急奔来。
“走?”她不解,看着落白满脸担忧焦急之色更加迷茫。
“你若不走就会被打入轮回。”落白的话音刚落,突见一道火光袭来。
当时的她只是瞪着袭来的火光震惊,忘却反应,忘却反抗,由着那火光将她封住,继而推进无尽阎狱……
苍然的眼神,迷茫的心,裙角卷出的血色艳丽刺目。
地狱火焰,只有冥王才能使出的地狱火焰。
为什么?她不懂。
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用地狱火焰将她打入无尽阎狱?为何要让她进入轮回?为何……
只是一千年而已,为何醒来万事已变?
真的是忘记?
他为何会忘记?
胸口还有他所点上的印记,鲜红炽热,燃烧依旧,为何他却变的陌生遥远不再相识?
“狱儿。”一声温柔轻唤,白衣翩翩的落白追上下坠的她,牢牢圈上,眼中漫溢笑痕。
“为什么?”她挑眉,他为何要陪她?
“我喜欢狱儿。”落白轻笑,眉梢淡淡的温柔缓缓化开,第一次传进她的心间。
其实她一直知道,只是未曾料到他会如此。
他是天界尊崇的北极紫薇大帝,协助玉皇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只因一次查看天象,无意发觉气候中有一花超出四季之外,细查下发觉时长于地府的地狱狂花。
由疑惑探究到倾心相守,他只是默默付出,等待她望向他的那一瞬间。
花生千年,叶千年,他为她,不惜触怒玉皇,触怒天界;不惜抛去四御之号,天尊之体,只一身白衣永守忘川河畔。
她总笑他痴,笑他傻,笑着叫他‘落白’……
“你已被封去半个精元,这地狱之火你如何承受……”她想笑他傻,却笑不出。
“我已散去最后半个精元,只为陪狱儿进入轮回,哪怕生生死死再无法归于天位,亦无悔。”
她沉默,手探上他的面容,将那抹淡笑深印眼中。
当他离她越来越远时,淡淡说道,“若来生再与你重聚,我定做你的妻……”
他淡淡一笑,心间印着那个承诺,在她的眼前被疯狂的地狱火焰吞噬。
当她的意识模糊,可恨脑中依旧出现那抹清绝的身影。
她不甘,不懂!
胸口的印记被地狱火焰烧的更加炽热,满腔的情愫,满腔的愤恨,满腔的愧疚……刹那间魂魄散乱,只见无数血色飞舞,缠绵缱绻,悠荡荡沉入无尽阎狱……
按住心口,蓦然逸出一口鲜红。
可笑她进入轮回,却依旧只记得那个清绝的身影,依旧痴傻的追寻。
“小妖。”狱冥着急上前,却被狱妖冷异的眼神震住,“小妖……”
“你认识我吗?”狱妖苍然一笑,妖异的眸子里尽是讥诮,“尊贵的冥王殿下,狱妖何德何能得你相识?怕是认错了吧。”
“小妖……”狱冥抿紧双唇,方才那一刻,他亦从那双妖异的眼内看的分明。
他也心痛,也迷惘,为何……他不懂,那些记忆历历在目,可他不懂当初为何那般做?他似遗失了什么,为何想不起?
如今她这般,是要离开他吗?
“狱儿……”古宜扬柔声轻唤,走近狱妖,凝望着伸手抚上。
“落白……”狱妖刹那眼泪如狂,由着他将自己抱入怀中。
“放开小妖。”狱冥双眸一紧,瞪着眼前之人,眼中寒色逼人,衣袖渐起,凌风暗扬,狱冥满心的疑惑、猜测、恼怒皆化做炽热火焰,“虽你是北极紫薇大帝,可也不该夺我的小妖。”
林木摇摆呜咽,众人惊诧恍如失了呼吸。
古宜扬看着眼前之人,远逝的记忆点点恢复……
他是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的北极紫薇大帝,受尽天上人间尊崇,只因那次无意窥见地狱花开……
是妖非妖,异而见灵,俏然可人。
他居于尊位,情性淡薄,观星洞悉天下,却无法窥测她之心,无法预料自己的情劫……
日日星鉴凝望,直至月老拜访,这才知道动了情,扯出了情缘红线。
埋情容易理情难,他终是一意孤行,将情缘红线收入心间,融进精魂……
撤去仙位,消去精元,不悔。他终是守在她的身边,哪怕世世轮回。
蓦然风起,空中暗云涌动,古宜扬轻一扬手,惊雷动,闪电起。
嘴角勾起淡笑,记忆的重回,他法力也随之渐回,奴御雷电只是开始……
“我秉性淡漠,从不过问浮尘之事,但你负了狱儿,伤了狱儿,我岂能放过你。”古宜扬淡淡张口,眉眼神情宛如傲临之神。
“落白,走吧,我累了。”狱妖身子一软,眼中也失了神采。
“狱儿”古宜扬眼中闪过焦虑,叹道,“你终是放不下他。”
“小妖……”狱冥知道她此时定是心念俱灰,若持续下去,终会形魂散尽重回地狱花中沉睡。
狱妖转眼,盯视那份浸入心魂的清绝,柔柔挑唇。
那笑太过温柔,狱冥一阵心慌。
古宜扬望向怀中狱妖,未见身动,影已飞离。
“花开千年叶千年,花叶生世莫相见;冥为狱尊妖为异,冥妖至此两相绝。”声音低缓清晰,伴着妖异暗香流散,沉寂、直至消逝……
狱冥愣愣望着漆黑的夜空,那声音久久盘旋于脑中,他,无法回神。
冥妖至此两相绝……
地狱花依旧妖异盛放,却失了神采,失了心魂……
狱冥仰天苍然而笑,无声却似有声。
阴厉冷绝,令一旁众人全身颤栗,冰寒每寸。
他会查出是谁,会查出究竟是谁定要折磨他与狱妖,到时,就算散尽一切元神也定要他付出代价。
枫叶山庄
漫山红叶似火,凄美却不妖娆。
树下满是落叶,铺就一层绚丽长毯,一抹红,一抹白,依偎树下静静凝视远方。
偶有风起,扬起红叶翻转。
狱妖略眯水眸,恍惚中眼前似妖异火红一片,是通往冥界的火照之路吗?
“狱儿。”古宜扬拢起满眼愁绪,抚上狱妖失魂的面容,敛眼说道,“你已不具凡人之躯,若不依附地狱花而生长,怕是不能在人间久留。”
“落白,对不起。”狱妖眼中没有焦距,茫然的说道,“为何我不会恨,为何我恨不起,为何我还要思念,为何……”
狱妖闭上眼,为何她还会念起那片红,那片火照之路上,她撒下了多少心魂……
“狱儿。”古宜扬眼中同样迷茫。
伸掌接住一片枫红,秋天的季节,以往在他看来不过是弹指一间。
星河浩瀚,四季变化,一起尽在他一手掌控之间。
哪方云动,哪方惊雷,哪方电掣……皆在他一语之下。
如今……环住怀中狱妖,他深感无力。
情丝心间依旧,可奈何他已守护不起,该如何?他该如何抉择?
“狱儿……”一声长叹,闻着秋天的气息,缓缓闭上眼。
狱妖听着那声叹息,心口越发沉重。
张开双眼,抬手运上一掌,无尽的花瓣随着秋风舞动。
狱妖涩涩一笑,已渐感无力,或许她的妖力已在千百世的轮回中消耗太多,如今在人间,没有地狱花的养护,如何能呆的长久?
“我会留多久?”狱妖空洞的声音散进风中,很快就被吹远。
“以你目前的情况,若能呆到秋末已是不易。”他并不愿说,但却是事实,主要是她心渐死,如此岂能……
“落白,我愧对你。”狱妖敛眼,他是北极紫薇大帝啊,却因她……
“狱儿……”望着她虚弱的神情,潜意识中他多多少少知道,能在轮回中相遇,并与之有这因缘,定是有人从中周旋,或许可以帮他。
秋风依旧吹着凄凉,红叶依旧飘着悲伤,两人相视而望的瞬间,各人心间已有决断……
第十七章 为妖成魔
伏龙山静谧诡异,地宫更是布满死亡气息。
地宫后山,凝视眼前汪洋花海,狱冥全身散着阴冷气息。
狱妖是由此而出,观此处花色状态就可知她的情况,花姿虽艳,却失了神采,那此时狱妖……
“冥王。”血逝静然立于花丛之外。
“都准备好了?”狱冥声音清冷而平稳。
“只等冥王下令。”血逝回道。
“呵,好。”狱冥再次环视整片地狱花海,眼中满是邪魅之笑,“就从青城派开始。”
“遵命。”血逝语罢,身影一闪离去。
“魑灭。”狱冥加深笑意,“昆仑派。”
“遵命。”魑灭略抬凤眸,顷刻隐离。
“墨影,峨嵋派。”狱冥讥诮挑唇,抬眼望着满空黑色,眼中幽蓝乍闪,“小妖,若你在此,定会很高兴。”
墨影抿唇,尊令离去。
爱怜的抚上满山地狱之花,颀长清冷的身影卧于其上,缓缓合眼,似看到那片红艳的衣裙飘来。
“小妖……”狱冥眨下满眼凄色,唇边笑意苦涩,你为何要离开?为何不让我解释?为何不愿信我?为何……
青城派
众人盯着眼前带着死亡气息的男子,各个心内发颤,纷纷侧脸相视,不敢妄动。
“你来做什么?”梁若谦警惕的注视着他,却从其眼中看到努烈杀气。
“奉冥王之令,灭青城。”血逝的声音阴沉,没有丝毫起伏。
“你,地宫不愿欺人太甚,将我掌门师兄打成重伤,今又寻上我青城,真当我青城无人吗?”梁若谦顶着满腔的愤怒,握紧手中佩剑,“好,今晚我青城派就与你地宫决一死战。”
血逝冷冷注视不发一语,蓦然卷起剑势,直攻梁若谦。
与此同时,地宫三堂堂主率领众人展开杀戒,青城派弟子奋起反战,又是一片火的汪洋,又是一场地狱花开。
梁若谦左右观望,青城弟子死伤无数,而地宫相比实力依旧强盛。
“莫释风为何不出来?”血逝冷冷逼问,因那晚冥王太过反常,因此没去注意悄然逃走的各派。
“哼。”梁若谦抹去嘴角血丝,虽知不是对方敌手,却依旧拼尽全力冲上。
血逝极为轻松的应对,但见其眼中坚毅,冷眸略然紧眯。
蓦然身形一转,梁若谦尚未看清,只觉脖上一凉,瞬间失声倒地。
看了眼死去的人,血丝淡淡说道,“敬你难得侠义,让你死的不痛苦。”
黑色衣角扬去,刀剑银光依旧。
“司主。”四、五、六堂堂主禀道,“查遍青城派里外大小房间密室,未曾发现莫释风踪迹。”
“逃了……”血逝情不可闻的喃语,转手自一旁拿过火把,看眼经过惨烈杀戮后的战场,脸色平静的将火把掷出。
火光通天,越烧越烈,血逝站了许久,想到了地宫后山那片地狱之花,想到了那抹妖丽的红……
“全力搜寻莫释风。复查青城上下,灭尽所有活口。”冷冷说罢,血逝翩然扬身离去。
“遵命。”三堂堂主领命。
一夜风起,助长火势更为猛烈,青城山上火势妖娆,蔓延数里,直直燃烧了一天一夜。
昆仑派
魑灭噙着抹妖媚看着眼前之人,掌门?就如此功力。
“既是掌门,好歹有些本事,起来。”魑灭眨着狭长的凤眸,笑意吟吟的用剑峰触碰半躺欲地上之人。
“你?”许常青惊恐的看着眼前妖媚的男子,秦风,情风!早该想到才是。
“用你做掌门,昆仑不灭岂不没有天理?”眼角却掀过一抹轻柔,嘴角却是冷冷嘲讽。
看着眼前既嗜血又惑人的魑灭,许常青除了惊就是惧,身上剧烈的疼痛似乎都无此强烈。
“冲上地宫之时不是喊着要为严胜报仇吗?”魑灭笑的更是妖娆,微敛眉疑惑道,“我在想,你为他报仇,若是你这个掌门死去,谁为你报仇?”
“你、你……”许常青想平静,可sheng体就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看向满地横遍的尸体,血流如河,地宫是来灭门了,是对那晚攻打地宫的报复吗?
“司主。”七、八、九堂堂主恭敬立于魑灭身后。
“这么快?”魑灭赞赏一笑,柔软的声音透出无尽狂魅,“看这遍地血花开的多么美丽,就再助它一把。”
三堂堂主闻言抬眼,立刻明白。
转瞬间火光冲天,整个昆仑派葬身于无尽的熊熊烈火之中。
“许掌门,与昆仑派共生死,你应该很开心才对。”魑灭柔笑几声,优雅的摆摆手,“来人呐,将许掌门送进去‘休息’。”
“是。”
立即有两人上前,将受了重伤的许常青架起,拖进已是一片火海的正堂。
许常青一怔,随即拼命挣扎反抗,可却无济于事。
他的脚筋已被挑去,而双手以被折断,当想咬舌自尽之时却被发现,胸口穴位被点,随即被扔进烈火之内。
“啊——”
凄厉的叫声自火海中传出,魑灭含笑看着。
多么妖娆的火焰,多么美丽,就如地宫后山的地狱狂花,就如那抹妖丽的红……
峨嵋派
“司主。”十、十一、十二等三堂堂主恭敬等待命令。
“三堂分开,分别自东、西、南等三面围上,在进入峨眉内部之前不可打草惊蛇,到达山上,烟花为信,务必全数灭尽。”
“遵命。”三堂堂主领命而去。
墨影望着峨眉山,亲自领着诱捕司部下自北部而上。
峨眉山不比寻常,且不说艰险地势,就算顺利山上,若有疏忽……
望望天色,墨影估计此时已到子夜。
山风呼啸掠过,蓦然一朵艳丽在黑寂的天空绽放,无数黑影移动。
青羽忽然自沉睡中惊醒,似感到有人侵入,且不在少数。
握剑走出房门,几盏灯亮,一片寂静。
“啊——”突然一声惨厉声划破空寂,青羽心下一惊,忙寻声而去。
赶到清音殿,见几个黑影站于殿中,殿内值夜弟子皆以丧命。
“什么人?”青羽迅速拔剑刺上。
几人不语,但招招阴狠毒辣,直击命门。
“地宫。”一交手,青羽立即知道来者身份,所谓来者不善,更是在这种环境,怕是……
不好。
猛然猜到地宫前来的目的,青羽心头一阵慌乱。
由于那晚攻上地宫,师傅被打成重伤至今未痊愈,若是地宫宵小或可对付,但若来者是三司之人,那……
“退下。”突然一阵冷肃之声,翩然身影闪至。
“你……墨影。”青羽认出来人,此时其他峨嵋派弟子闻声赶来,青羽忙叫道,“去守护师傅。”
几名大弟子相看一眼,立刻奔向后堂。
“哼。”墨影冷然一瞥,略转眼对着一旁的三堂堂主吩咐,“跟上。”
看着三抹人影追去,青羽更为着急。
“要赶尽杀绝吗?”青羽问道。
墨影不答,只是更为逼近,眼中尽是冷冷杀气。
蓦然挑眉,墨影注意到身后来人,“交给你。”
血逝只是看去一眼,寒光一闪,剑锋扫向青羽。
青羽一怔,没料到会与他对手,一时失神险发梢被削去一截。
“还手。”血逝见她如此不禁挑眉,想到那日在茶楼,想到狱妖提起她,想到那清丽的双眸……一时间下手轻柔许多。
“为什么?”青羽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可话已出口。
冷然注视,血逝心头闪过那抹妖红身影,神色更加冷窒,“你们不该选择那晚。不该潜入地宫,不该乘着冥王为她疗伤之时偷袭!所有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所有,全都该死。”
青羽心头一震,明白他话中意思,可却不懂。
那晚之事只有几派掌门深知内幕,却无人提起,甚至有意忘记,她亦曾发现师傅眼中偶尔闪过困惑迷茫,接着便是深深的惊恐。
“这是冥王下的灭门令?”青羽突然收了剑,任由血逝手中冰冷的剑锋顶上自己的脖颈。
“这是和意?”血逝猛一收手,冷盯着她。
“纵然再反抗也终是逃不过你的夺命剑,要杀便杀。”青羽抿紧唇,脸上一片凛然之色。
血逝攸然眯眼,竟觉得有些下不了手。
“我不杀你。”血逝收剑,见她惊怪,突的点住她的穴道。
看着她软下身,血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如此做,岂不是有背冥王之令?
墨影看眼前一片死亡之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思虑,对于血逝无声离去之事他岂会不知,只不过……也罢了,既是他将人带走,想必会妥善处理。
“司主,绝尘师太自尽而亡。”
“属下已仔细检查过,无一活口。”
“司主请下令。”
听着几堂汇报,墨影眯起眸子,冷声到,“执行最后一项。”
“是。”
眨眼间,峨眉山上窜起一片火海,地狱的火焰炽热而疯狂……
第十八章 淡然尘外
“你不知谁在帮你?”狱妖蓦地问道。
“天界内芸芸众仙,能掌你我轮回之姻缘,莫过于月老。然只依他一人之力并不能完全掌控局面,或许你不愿多想,可……你不是疑惑,狱冥为何会出现在人间。”古宜扬闭了闭眼,似觉自己也疲累了。
“他……”狱妖无声讽笑,眼中闪过刺痛。
“这几日细细想过,略猜出几分。”古宜扬淡若一笑,缕过风拂至额前的发丝,“我想起当初落至冥界的经过,想起了与你坠入无尽阎狱的瞬间……你与我之间的缘分终是尽了,那个承诺你已完成,对我无任何愧疚,而我亦无原由再留于人间,无法再去轮回……”
“呵,他舍不得你在轮回中受苦。”狱妖一听他如此说,立即就猜到在背后使一切的人,瞬间心有丝轻颤,狱冥一事莫不是有他在中间调衡?
古宜扬望她一眼,叹道,“他还是如此,若我估料不错,定是他默许月老如此,然后又使计令狱冥主动进入轮回。因为他知道,若狱冥不出现你心不会复苏,那么与我之间可能会再次延生出更深的下世姻缘……他要我回归天界,所以,他既要我们承诺履尽,又不能多一分少一秒。”
“戏弄?如此主宰我们的命运,就因他是天界的主吗?”狱妖眼中突然涌动无限妖异,透明的肤色渐渐染上淡然血色,然后不过半刻又恢复如初,“可他、为何会忘了我?”
“忘了你?”古宜扬看着她,心间被浓重的郁结压的无法通畅,许久才艰难开口,“你与他相守花开花落,难道不曾思量为何他会突然将你遗忘?”
狱妖扇动眼帘,没有出声。
她何曾不在想,可越想越迷茫,越想越害怕……
若说忘记不是他之意,她怨就是对他不信任,若说忘记是他情转移,她念就是仍痴傻。然后,总归到底,他是冥界之王,不列仙班,超出天地之外,纵然天界万物之主亦让他几分,谁能令他忘却?谁又能令他主动进入轮回?
“怕去想?”古宜扬一眼就看出她挣扎的心思,轻笑掠过唇角,“我的能力在点点恢复,可我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开心。狱儿,我怕以后忘记你。”
“忘记……”狱妖的眼又眨了眨,突然转眼盯住他,全身散出一股流散的妖异,浴血裙衫无风而动,“这世间真有能令人在毫无察觉下忘却记忆之法?”
古宜扬淡一讽笑,果然她心间深植那个身影,只一句,她就只想到他。
“落白?”狱妖挑眉,身畔气流更加紊乱不平。
“有。”敛下眼,古宜扬伸手抚向那双眸,“为何你总记着他?为何总看不见我?狱儿,若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落白……”狱妖凝望,周身气息平落。
“古盟主。”突然自苑门口出现一抹人影,蹒跚的脚步几欲支撑不起sheng体的重量。
古宜扬转眼看向来人,脸色平稳淡漠。
“她……”莫释风震惊的看着那抹妖异的浴血身影,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颤抖着双唇断断续续的说道,“她、她是狱、狱妖!而你……”
可怕的记忆再次袭来,莫释风复杂的眼神望向古宜扬,他没忘,那晚似乎狱冥叫他“北极紫薇大帝”……
狱妖轻移脚步渐渐走近莫释风,后者则眼神惊异的步步后退。
轻一转眸,狱妖轻蔑瞥他一眼,无息自他身边走过。
唇刚张,顷又合上,凝视她的背影,古宜扬终没有阻止她的离开,她不出手已是难得。
“盟主。”莫释风终于稳定情绪,眼中染上悲愤,“盟主,如今地宫疯狂报复各大派,不过短短几日已经将青城、峨眉、昆仑三派灭门,一把大火将一切烧的一无所剩,另外各大门派也是同样遭受地宫杀戮,盟主,你要主持大义啊。”
“主持大义?”古宜扬十分平静的看向他,淡漠的神情令莫释风一怔,“盟主之位我已决定择日卸任,江湖各派与地宫的争斗我也不欲再参与,你sheng体尚未恢复,待住几日康复之后就回青城派去吧。”
一见他如此说,莫释风瞬间愣住。
“盟主,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惧怕地宫的魔威?”莫释风怒声指责道,“你是古老庄主的儿子,是这届新任的武林盟主,如今面对地宫这样邪魔肆意横行,你理应出来主持大局,你怎么可以说出刚才的话?你岂不是要辜负天下人的嘱咐,辜负古老庄主的期望……”
“不需多讲。”古宜扬依旧淡定,目光神色不变,“休息去吧。”
“盟主。”见他转身欲走,莫释风急切中扯动内气,嘴角逸出血丝,脸色攸然苍白,“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古宜扬顿住脚步,凝视忘了他片刻,掀唇道,“浮尘之事我不愿多问,今日之果正如佛家所言:种因得因,今日因果皆源自前日因,你们每名为名门正派,却苟于偷袭,自此得到报复也是因果,你早该想到的。”
“可你是盟主。”莫释风不愿听那些道理,只一味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再说那晚的行动,盟主从一开始就是参与其中,并未说出反对之语,如今怎可指责我等众人。”
“我已不愿再多讲,人间之事由人解决,不与我相干。”古宜扬淡然掀眼,瞟了他一眼抬步走向屋内。
“盟主,古宜扬。”任凭如何叫,古宜扬依旧没有回头。
莫释风经历了灭门之痛,追杀之苦,如今找到古宜扬唯一的念头就是不顾一切报仇,可……眼前的人已不似往日那温和的‘古宜扬’,淡漠的深情俨然俯视天下众生的上神……上神?!
蓦地,莫释风眼前闪亮,盯着古宜扬消失的背影勾出一抹笑。
星河闪耀,古宜扬望着浩瀚夜空冥然出神。
曾几何时他自由翱翔在众星之间,挥手举足间翻转天上人间,可如今……身旁的人儿那样虚弱苍白,他想挽救却那般费力。
一点星钻闪烁,刹那间划过天际,似直往古宜扬眼中落下。
“终是来了……”古宜扬合上双目,衣衫鼓动翩然,刹那天上星斗移位,烁烁星辉刷然直落。
“落白。”狱妖挑眉相对。
顷刻气息渐落,古宜扬转眼一笑,“狱儿,他们要我回去,如此时候竟让我回去……”
“你应该回去。”狱冥别开眼,幽然起身,“你已离开天界多时,该回去了。”
“我想令你位列仙班,想你定是不屑,也定会不惯,因此我想随你,你留人家,我便留,你若归于冥界,我亦追去。”古宜扬背手仰头,观着天象,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狱妖闻言一愣,曾几何时他听过同样的话:我永远守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嘲讽一笑,终是无法忘怀,亦无法释怀。
短短几日,她心似沉寂,妖异渐消,神色渐消……
“落白,今日之话你未曾讲完,可真有……或许明确的说,他真有如此之法?”狱妖话问的平稳,可心止不住颤抖,是期望着什么,又满是惧怕。
“他是九天之首,只要肯做,任何事皆不在话下。”古宜扬知晓她心中所念,顿了半晌问道,“若他不是本意,你会如何?”
“不是本意……”狱妖敛眉,顷而抬起妖异双眸,撩唇邪戾一笑,“若他不能记起我,相认又如何,自此便永世相绝,若能再次忆起,若能为我屈尊,若能为我逆天……那我定忘却轮回之苦与他相守。不管人间冥界,邪魔尊王,他在之处我定相随。”
狱儿,那我呢……
古宜扬淡然一笑,终是未问出口,也罢。在承诺尽时缘分已尽,纵是执着于轮回追寻也难得姻缘。
狱儿,留在人间唯一的挂念便是你,秋末将至,地狱花将残落,你该归于何处?
第十九章 恍若无间隙
看向寂静夜空,狱冥眼中一片冰寒,他终是也恢复了,会如何?
乘着夜色,狱冥悄然行至枫叶山庄,不为其他,只想确认他的小妖是否安好。
如今已是秋末,地宫后山的地狱之花已日渐衰败,每看一日,狱冥的心就沉一分,狱妖的情况绝对不会比此花好上几分,该如何?
他所知的是,不能使她消散,虽然极有可能归于沉睡,但若有人存心,只怕她会再度被封上妖性,推入轮回。
夜晚的枫叶山庄极为安静,空气中散着菊花淡淡的清芳,几点烛光映在窗口,远远似还能听到野兽的嚎叫。
“小妖……”狱冥轻喃,回响起曾经的一切,不由弯起唇角。
纵然之前没有记忆,可她依旧是小妖,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永远是妖。
落于红叶苑内,狱冥凝视着窗口那纤弱的身影许久未动。
门突然打开,一身浴血红衣的狱妖缓步走出。
“你来为何?”狱妖平静的看着他,似早料到他今夜会来一般。
“小妖,跟我回去。”狱冥向前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制止出声,狱妖轻一笑,“冥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还请直讲。”
狱冥依言不再上前,却是默然不语的凝视着她。
飘忽的身影仿佛下刻就会如轻烟般被吹散,苍白虚弱的脸色没有丝毫血气,而那双原本妖异灵性的眸子也蒙了层黯淡。
她真已如地狱花般失去神采,这人间她是怕熬不下去。
“小妖,跟我回去。”狱冥再次说道。
“回去?不知冥王想狱妖随你回哪里去?”狱妖淡淡看着他,那令她魂牵梦绕了无数轮回的清绝身影,如今清晰的站于眼前,她的心却极为复杂。
“你怨我?”狱冥眸光闪动,幽幽一道蓝光。
“怨?”狱妖挑唇一笑,“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何当初会忘记我?”
“当初……”狱冥略一敛眉,身影攸然转至狱妖面前,修长的指轻柔打得拂过苍白的脸庞,张唇,声音虽淡,却有浓浓的愧疚与自责,“小妖,原谅我,好么?原谅我。”
狱妖闭了眼,咬紧下唇,为何还会贪恋他指间轻柔的味道?越是如此,对当初的真相便越是在乎。
“告诉我,为什么?”再次开口,不容他不答。
“是我大意。”轻一叹,狱冥想揽他入怀却被拒绝,一抹痛苦闪过,淡一轻笑,“也是前几日仰天观上天象,突然记起。当你沉睡之时,突有一日星河移位,有乱世之象。本不与我相干,可执掌日、月、星辰的北极紫薇大帝分明在冥界,可见是有人越职,其中想必有些不可告人之秘密。却不料,观星当晚脑海中一片杂乱,第二日醒来似有什么被强行压制,直到千年后你出现。当你出现在狱殿,我只觉眼熟,却记不起你是谁……”
“呵,是么?”狱妖听了便信了,怪不得当日的他会皱眉,是代表他依旧忘得不彻底?还是她依旧潜藏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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