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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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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的声音响起,那面墙竟缓缓地打开了,现出里面的另一个房间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茶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满了珍玩古画,中间茶桌上,紫砂的茶具整整齐齐。桌子中间一缸热水,正好烧得滚热,雾气如烟般飘了起来。

一位衣饰华丽的妇人,坐在里面的红木椅子上,面上平静,然而眼中仍带着震惊的痕迹。

玲珑刚从顶楼下来,便看见迎春守在楼梯口,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怎么,迎春姐姐,现在正是楼里最忙的时候,您为何有空在这里闲逛?”玲珑心里有数,不紧不慢地走下那数步台阶,来到迎春的面前。

跟在玲珑后面走下楼梯的镜夜,即使隔着冰冷的面具,都似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他不悦地撇了玲珑一眼,沉默地走开了。女人之间的事,他素来是不管的,当然,本来也管不来。

玲珑这人是个天生的麻烦精,光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就够累的了,哪里还能管的上她跟迎春之类的那些琐碎事儿。方才,因为她那一曲捣乱的演出,他已经陪着在镜尘风的面前,被训了好几句。现在,他是绝对不肯再被卷入任何余波之中了,闪得越快越好。

“等一下义父好像有客人要来,你们要说话,最好寻了别处去说。”留下这最后一句善言,镜夜便三步并作两步,闪身下楼,一会儿就影儿都没有了。

楼梯跟前,只剩下迎春和玲珑二人。

玲珑本来念着自己还未就方才的事向镜夜道谢,想要跟他搭句话的,但见他有事在身,迎春又堵着自己,只得暂时压下追上去的念头,专心先对付眼前要紧的事。被镜尘风罚了去庖厨做事,她的心里极度不爽,如今迎春又自己送上门来,火气自然一触即发。

两个女人本来就积怨已久,此时火星撞上地球,瞬时紧张得快要爆炸开来。

“好妹妹,方才那一曲,可真是技惊四座啊……如今楼下,全都在谈论那一位神秘的绿衣姑娘。不知是不是连在水月楼中,你也终于要弃掉水袖的外衣,出道正式做姑娘了呢?”

迎春率先开了口,语调一如既往温柔甜美,然而暗藏杀气。

玲珑挑了挑眉:“掌柜可没说这话。玲珑只是一名水袖,过去如此,今儿也没有变化。”

她不卑不亢,就这样双手交叉,立在楼梯口看着一步之遥的迎春。

经过数年的成长,她的身高与迎春已经差不了太多,再过一二年,定然要越过迎春的个头。与迎春的浓妆艳抹相比,她粉黛未施的面容显得更为清雅干净,而青春的力量更是无敌,水盈盈的感觉自是年长的迎春所无法相比的。

迎春那张艳妆的面上,愈发地难看起来——

“好嘛,你如今自立门户,独个儿出来做事了,客人们喜欢你,爷也欣赏你,你就可以在楼内无法无天了?”

“谢谢迎春姐姐的褒奖。这都要多谢迎春姐姐您多年来的‘栽培’和‘训练’,若不是您的严格管教,玲珑还成不得今日这模样儿呢。那些挨过的棍子和鞭子,吃过的耳光和受过的气,可都是玲珑的福气啊。”

她顿了顿,又接了说道:“对了,今日的那一件纱裙,也一并在此谢过了。”

迎春的面上阴沉得可以淀出墨来。

“看来,小孩子真的要人教,才会懂得道理。玲珑,你跟我过来。”

“去哪儿?”玲珑并未一动分毫,戒备地道。

说实话,她也知道今天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已经被人罚了,她可不想要再吃什么额外的苦头。

“来了你就知道了,”迎春在阶梯前回过身来,那背光的脸看起来真像是个阴森的女鬼,“还是说,你连这个胆量都没有?”

玲珑心里一恼:“跟就跟,谁怕谁呢?”抬脚跟了上去。

镜夜来到水月楼的旁门前,果然看到一辆马车等在路边,车夫已无聊得歪到一边,半打起了瞌睡。

那马车很是简陋,这也难怪,本来就是普通在路边拉客的小马车,长年没有打扫,近了都能闻到一股霉味。

水月楼很多时都要求客人这样隐蔽了行踪来访,所以他见到这样寒碜的车子,也不觉得意外,走上前问道:“可是等着楼内客人回家的马车?”

那马车夫骤然惊醒,茫然地应道:“是,但那客人已经进去了许久,我都以为要等不出来了。”

第六章谈成生意

镜夜心里一跳,很是奇怪地想道:已经进去了许久?我跟玲珑在义父跟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客人。莫非那客人在旁的房间内招待着?这却是不合义父一直以来的待客习惯了。

他心下疑惑,却不能在车夫的面前表现出来,自怀中拿出来几两碎银,便递到车夫的怀中道:“这是给你的赏钱。知道你等得久了,希望你能再耐心些,等到客人出来了,好好送回家,不要怠慢了。”

那车夫见着白花花的银子,直想着这一夜之后,十天半月再也不用这样辛苦出来赶车了,当其时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应道:“是,是是是,奴才一定好好等着,将客人好好地送回去!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镜夜微微一笑,任那车夫在身后不断地鞠躬行礼,径自转身进了水月楼的旁门,正欲回房,突然又想要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神秘的客人,竟然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楼内做客,却连他这个就在水月楼主跟前做事的人,都没有发觉。

往楼上走了两步,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妥,脚步慢了下来。

毕竟,镜尘风本来就如谜一般,来去无踪,行事不定的。既然这位客人安排得这样缜密,必然是不想要被人知道内情。如果他竟贸然跑去打听,说不定会不小心踩到大地雷。

他对自己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何?”

镜尘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望着密室内坐着的夫人,微微含笑。

这一位,便是他今日的“贵客”——来自端王府的端王妃。

她正襟危坐,那妆容整齐面上虽然刻意表现得沉静,却掩不住眼中那些震惊的余波——

“……几乎如出一辙。若不是眼角的那一点泪痣,真会以为,是那一位‘贵人’就在眼前。”

“不错,楼中的这一位水袖,因缘巧合,与那一位‘贵人’有九成的相似。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草民才敢斗胆,向王大人进献了这一条‘妙计’。如今呢,人已经见过了,成与不成,就看殿下的一句话了。”镜尘风走到妇人的对面,鞠了一躬,便大方在她对面坐下。

妇人见镜尘风只是行个薄礼,便大咧咧坐下,不禁柳眉一竖道:“……你真是大胆,除了当今皇族之人,还从没有人,见了本王妃,竟然连君臣之礼都不行,就这样自便的。”

“在水月楼中,从来都是这待客的,还请端王妃殿下入乡随俗,”

镜尘风不卑不亢,从面前舀了一勺热水,放入茶壶中,三行洗茶,这才倒入杯中,放到妇人的面前。

“请殿下用茶。地方粗浅,没有什么好茶,还请殿下包涵。”

端王妃板了脸,一会儿,才沉默地将茶拿了过来,饮了一口。

下一刻,她却下意识地露出诧异的神色来:“好茶。这是极难得的上等龙凤春……连宫中都不常能够吃上,不想你这里却有。”

她话到一半,突觉失礼,脸上又沉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谢殿下,只是寻常的一点春茶,不敢高攀龙凤春的赫赫大名。”镜尘风微微一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饮了一口。

端王妃看他喝完,又悠悠地问道:“那蒙面的男子,是你的义子?”那冷冷的铁面具敷在脸上,连人都变得冷冷的,正称了这个满是死人气息的险恶地方。

“只是以前落难时投靠我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真是岁月如梭。殿下问起他,是觉得他……如何?”镜尘风含着深意地笑了,“只可惜,水月楼只做男人的迎送生意,即使王妃殿下看上了他,只怕……也是难的。”

端王妃面上一红,掷了手中的杯子道:“这说的什么混话!我今日来,是为了正事来的!”

“草民冒犯,殿下请恕罪。”

镜尘风口中客套地迎着,然而那双深不见底的鹰眸,却带着愈发强烈的意味,盯紧了端王妃的双眼。

“王妃殿下,我想……我们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端王妃咽了咽,面上的表情愈发地凝重了起来。

实话说,青楼这种地方,她本来是既不愿意来的,但镜尘风的架子极大,绝对不在水月楼之外的地方谈生意。最后,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小心翼翼地乘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装作楼里的某位姑娘,从旁门悄悄地进了门。谁知,刚进了楼门,就被人蒙上眼睛,左拐右拐,折腾了一路,最后才来到这个房间。

更没有想到的是,水月楼的楼主,竟然是这样俊美甚至妖艳的一个男子,只初见的一盏茶功夫,她已经觉得脸红心促,费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终于离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眸,慢慢定下心来。

不过……似乎,此行不虚。

躲在墙后,墙外的人见不到她,她却能看的很清楚。

从玲珑走进房内,给镜尘风行礼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镜尘风之前派人来说的果然不错,那一个胆大,危险然而会行之有效的“计划”,是极有可能实现的。只是……

“你……想要多少报酬?”她沉了声,缓缓地道,“我们王家所要的,是这大胤的江山。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可以给你。”

镜尘风淡淡地笑着,好一会儿,仍不作声。

端王妃面上的颜色逐渐地退了:“莫非……你竟连这样的价码,都还不满意吗?”

“不是不满意……”镜尘风徐徐地开了口,“大胤的江山我没有兴趣,但只求给一个小小的方便,就足矣。”

“方便?”端王妃不解地问道。

镜尘风望着她那双紧张的眼眸,愈发地笑得深了——

“不错,我要的只是一张纸,上面写一些字,盖一个印。然后,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做一次适宜的宣读,仅此而已……”

第七章惨遭暗算

迎春和玲珑两个人一前一后,左拐右转,穿过了整个水月楼。

直来到水月楼后院的花园僻静的角落里,迎春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玲珑身上没有武器,不想靠迎春太近,隔了几步停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前,冷冷地看着她。

那美艳的红衣女子在树下回过头来,美目如星,冷面如冰。

“半年前,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几乎因为下不了手而功亏一篑,是谁助了你一臂之力?”

“是您,姐姐。”玲珑淡淡地答道。

她在执行那个任务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要去杀一个无辜的人,第一次手染鲜血,是迎春在后面用利刃逼着她下的手。亲手夺走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沦为水月楼的一名闇夜杀手,她又怎么会忘记开始这一切噩梦的“恩人”?

“一直以来,传授你武功秘籍,教你易容秘术的,是谁?”

“是您,姐姐。”玲珑的语气愈发地冷淡了。

她的目光四处流转,寻找着暗处可能有的埋伏。迎春不将她带到别处而领来这里,绝不会是偶然。这喜穿红衣的女人素来诡计多端,不是个容易咬的馒头。

“那——教你琴棋书画,舞蹈诗词,教你与人言语之法,魅惑男人之术,给你这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人,是谁?”迎春的眼中,烁烁地开始燃起怒气之火。

“是您,姐姐……”

玲珑的视线聚于迎春身后的暗影某处,眼中突然一亮。

——那草丛里闪着暗光的是什么?

一瞬间,她那晶亮的水眸几乎要射出火来——

“不错,都是您!连为了教导我而打骂的那些,折磨我的那些,都是为了我好。我说迎春姐姐,您是打算在这里与我说话说到天亮呢,还是打算要快一点儿解决问题呢?你不着急,我看你藏在树下的那匕首,都已经着急了呢!”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扑了过去,去抢那一支匕首!

“真不好意思,不过……”

迎春被玲珑一言戳破要害,知道自己的设计败露了。她不慌不忙,面上轻盈一笑,下一刻,却已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诚实面孔。

“既然话已至此,也不必多说了,今夜,我要的就是你这不肖徒弟的血!”

说完,红色的身影一闪,人已经朝玲珑扑了过来。

玲珑抢先一步,将那草丛里的匕首拿到手中,再往旁边滚了两圈才立起身来,得意地笑了道:“我的好姐姐,在这种地方动手,你不怕惊动了外面的客人们,暴露我们水月楼的真实身份?就算不招来外人,被我们自己人看见了,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掌柜的一定会拿你开刀的。”

迎春笑盈盈地站在原地,双手交叉起了放于胸前:“这话我正要问你呢。玲珑,你叫我来这里,又拿匕首对着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足够的灯光,四周分外地暗,然而玲珑还是认了出来——她刚刚抢在在手中的,竟是她玲珑自己的匕首!

看来,迎春趁着她在镜尘风房中的当儿,跑到她的房间内,将她的匕首取了出来,放到这里,然后再到楼梯前等她,为的就是将她带来这里,诱她上当的……

她心中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水月楼最高一层灯光明亮——毫无疑问地,只要迎春一声大叫,在那里的水月楼主,就随时可能出来查看情况!

“你……好狠的心肠!想要在这里嫁祸于我,让我有口难辩,永世不得翻身?”玲珑忍不住咬了牙,恨恨地道。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这匕首拿在手中,就是现成的罪证,她不该去拿的。然而,现在,她即使弃了匕首,马上转身离开,也已经太晚了。

以迎春的身手,绝对有办法纠缠住她,而且只就功夫来说。空手对空手,她已没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斗得过迎春,若弃了匕首,万一被迎春拿到手中,形势就更为恶劣,说不定掌柜还没有走下楼来,她就先生生地被人取了性命。

再万一的万一,即使她命硬,能挨到别人赶来,她也是个有口难辩,因为唯一的武器是她玲珑的……

玲珑的额角,霎时渗满了冷汗。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不息拉水月楼下水,就是为了除掉她玲珑!

即使要不了她的命,也要将她赶出这里……

迎春冷冽地笑了,面上再也没有半点伪装的温柔——

“其实,如果你能够笨一点,我寻个僻静的角落能处理了你,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就是太聪明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下下之策了。”

“没想到你在水月楼这么多年,竟然会为了点儿私人恩怨,就拿水月楼的禁忌来当押宝……”玲珑咬了牙道,“不过,你既逼我到这等地步,我奉陪就到底就是。迎春,你可别后悔!”

她再也不称呼迎春为姐姐,直呼其名,而且将手中的匕首一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横也是冤死,竖也是被杀死,她宁可将武器拿在手中,至少可以多掌控一点儿自己的命运!

“看来你是不打算逃命去了,”迎春面上的冷笑逐渐凝聚,“既然如此,就纳命来吧……”

紧接着,她一声尖叫,就此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啦!”

那声音凌烈得吓人,恐惧的感觉盈满了空气,若不是知道内情,真听不出来,她竟然是在自演自唱这场精彩的戏码。

玲珑已经做了选择,便懒得在乎楼上的人怎样去想。她知道先下手为强,自己越拖越没有胜算,不等迎春喊完,就一个箭步跃起空中,手中的匕首瞄准了她的要害,直直地刺了过去。

迎春只来得及喊出一句,玲珑的匕首已经刺到,她只得收住声音,往旁边闪了开去。

玲珑一下刺空,然而姿势不乱,空中将匕首横了,再往迎春躲闪的方向削了过去!

第八章拼死相斗

这一次,迎春实在来不及完全避开,衣袖的一角被刀锋碰到,唰的一声,已经被拉出一个大大的口子。她不敢怠慢,身子一个翻转,躬下身去,就往玲珑的下盘探去,攻击她的双腿。

玲珑人在空中,就靠着这双腿着地,见迎春往自己的弱点宫来,忙再一次划了匕首,来削迎春的手指。没想到迎春这一招只是虚晃,身形一变,已经突然换了脚步,绕到了玲珑的身后,照着她的后背就是狠命的一掌!

“呀——!”

玲珑人在空中,招式哪里有变得她这样快,被狠狠打了个正着,当其时一声惨叫,连人带匕首都一起摔到地上。

迎春见她坠地,一步上前,就死命往最脆弱的腰间跺去。玲珑料着她会有此一招,一着地,也顾不上疼痛,马上朝旁边急滚,刚刚好避过这一脚。紧接着,玲珑一个鲤鱼翻身,从地上跃了起来,又往后面跳开一步。迎春哪里肯给她空隙喘过气来,冲上来就是一阵猛烈的拳脚。

玲珑手中虽拿着匕首,但只是一点点的刀锋,迎春又是高手中的高手,在这样近身的搏斗之中,根本占不了太大的便宜,反而有点累赘。但是她不肯让匕首落到迎春的手里,所以依旧死死攥在手中。

两个就此女人纠缠着斗了起来。你死我活之间,稍有差池,就是将性命交出去的后果,谁还管的上什么淑女仪态,更不会顾得上去考虑,在此处用真功夫打了起来,是如何犯了水月楼的大忌……之类。

“这个笨蛋……在那里做什么呢?!”

三楼的窗户前,镜夜远远望见这搏斗的一幕,急的重重一拍窗棂,低声抱怨。

他本是被迎春的叫声惊动,所以到窗前来查看情况的,没想到竟会是玲珑在找迎春的麻烦,还逼得迎春连伪装也撕破了,与她这样发狠地斗在一起。

下一刻,他已急急地抬头望去,正望见斜对面的顶楼上,镜尘风推门出来,走到了洋气的露台上,双目如炬,望见楼下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女人,俊脸一瞬间便沉了下去。

望见此情此景,镜夜的心里立时“咯噔”一下,豆大的汗珠滑下了颈脖。

——玲珑啊玲珑,你怎么就总是不听人劝呢?

且不说此战你是对着杀手榜上的第一杀手,凭你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能有多少的胜率,就单说这水月楼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准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了这么多年的杀人生意,楼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杀手,敢在任务之外轻率地显露自己的身手,更不用说是这样公开地进行私斗,还是在掌柜的眼皮子底下。你现在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自杀!

他只想到这里,便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往楼梯冲了过去,匆匆跑下楼去。

“你再挣扎是没有用的,不管你现在做什么,都只是死路一条!”迎春朝玲珑飞起一脚,踢落了她手中的那一柄匕首,冷笑了道。

此刻,她已经发鬓散乱,再也没有方才台上花魁的艳人风采,然而杀气袭人,招式狠准快,别有一番凌厉的风采。

玲珑匕首离手,眼看着那块铁刃落到草丛里,心中一寒,然而她并无间隙去捡起那个武器,只得应了头皮,抖擞精神迎击迎春的招数。

“住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镜夜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响起,人已经飞身而至,双手拉住两个女人的手臂,往两旁狠狠一拉!

两人被他分开约摸半丈距离,四只打得眼红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镜夜,两只嘴巴异口同声地道:“镜夜,不要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镜夜厉了声道,“你们要打架我管不着,但是这里是水月楼的庭院!不要说如今义父已经在楼上看得清楚,还不知道有多少其他人,也见到你们这放肆的举动了呢!这是楼内的第一禁令,你们两个人难道不知道?”

“她……是玲珑她拿了匕首埋伏在此,要取我性命!”迎春马上一伸手指向玲珑,“我若不反抗,已经是尸体一具了!”

玲珑面上一变,咬了牙骂道:“好你个颠倒黑白的泼妇!明明是你约我到这里来,要借这匕首引我入套——我若是不反抗,你便用这个来取我性命,我若如现在这样反抗,你便以这匕首来诬陷于我!镜夜,别信她!”

镜夜一怔,没料到事情会变作这样狗咬狗骨的局面,左看看,右看看,均看不出两个女人面上有何破绽,再低头一看草丛里的匕首,竟不知该怎样评理好了。

两个女人都已经发髻散乱,一身香汗,看起来十分可笑。尤其是迎春,她一脸浓妆,此时脸上像开了染铺似地,什么颜色没有。

镜夜当然没有笑的心情,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只有头疼。

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道:“一切事情,谁是谁非,要由义父来定夺。你们两个不可以再打!现在跟我回楼中去,等义父的发落。”

不管如何,于他,只要制止了这两个女人的疯狂行径,就已经是他职责的极限,断案这种事,他是不愿意再卷进去了。

说完,他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拿在手中,示意两个女人跟自己回去。

玲珑和会迎春互相瞪了一眼,便互相推搡着往楼内走去。走近了镜夜,迎春看到他手中随着手臂移动的刀锋,突然瞅准一个空挡,狠狠一推玲珑的后背!

玲珑早觉得迎春会不安好心,当然早有防备。被她这样狠狠一推,便翻转手拉住她的衣袖,死拽着她跟自己一同往前冲去,而且刻意躲开了镜夜手中的刀锋。

迎春只一心陷害,倒没有料到玲珑还有这样一招。她一下失了平衡,跟玲珑一起往前冲去,不偏不倚,竟正好撞在那锋利的匕首之上!

第九章血染红衣

“啊——!”

迎春一声惨叫,那匕首已经没入身体大半,只露出一个手柄。

镜夜被两个女人突然这样撞过来,也是没有料到,被撞得往旁边冲出几步。同时,迎春的尖叫声伴随着刀锋刺破皮肤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的心中“咯噔”一下,想道:遭了!

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

鲜血的气味在房间内散开,迎春的身子歪倒在地,人的气息还未断,在那里缓缓地抽搐着。

她的手,缓缓自伤口处放到眼前,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那泉涌而出的血,不可能有任何办法止得住,她的命只是旦夕之间的事。

“你……月玲珑!”她怨怒的眸子盯紧了一便面色冷峻的月玲珑,“我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玲珑那轻灵漂亮的面孔上,缓缓地泛起了一丝漂亮的笑:“谢谢你的恨,你的东西,我就此全部接手了。”

那地上的美丽女子一怔,突然失控地大骂起来:“臭女人,你不要想着对爷出手!你若是敢乱爬上爷的身体,我一定会变作厉鬼回来跟你索命的!”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先应付的过,那些被你无端取了命的冤魂吧!”玲珑走到迎春跟前,伸手握住那一柄匕首,狠狠一拔。

“住……”镜夜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那匕首被簌然拔出,迎春的血立时血涌了出来。

迎春顿时露出极度痛苦的面容,只是数秒钟,那张美丽的脸变得苍白,眼神也迅速呆滞了。

“玲珑!”镜夜怒火中烧,一把夺过玲珑手中的匕首,“你这样自残同伴,等同于自杀!”

“是她先害的我,”她朝他抬起如水的眸子,燃着熊熊的怒火,“你也知道一直以来,她是怎样欺侮我的!若我不反抗,今日死的,就是我了!”

镜夜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明白迎春肯定也没有安着好心,但是这样的结局,对留下来的玲珑,也算不得有多好。

很快,有其他人听到骚乱赶到,看到地上的迎春,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一身是血的玲珑,和手拿着血染匕首的镜夜……

暗香缭绕的房间之内,镜尘风的面色阴暗,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人。

镜夜和玲珑,两个人并排着伏在地上,都垂着头。

锦娘在旁边,将事情的经过交代完了之后,便冷冷地转向地上的二人,道——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玲珑咬着下唇。她实在很不喜欢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地。虽然她弹琴是为了挑衅迎春,但她并没有打算要取迎春的性命。整件事情,她都是被动的,如今,却要被人当做犯人一样审问,实在是不公平。

她正犹豫着要怎样说出事情的经过,才能最大程度地摆脱杀人的责任,然而没有料到,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身旁的镜夜已经立起身来道:“是我做的。”

这一句话说得很轻,然而落在玲珑耳中却犹如巨石一般,震得她整个人都呆了。她抬起诧异的眸子,不敢置信地望着镜夜——

“什么?那……”

她正欲说出真相,然而他只是眼神制止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是我做的。”

“是你?”镜尘风眉头一挑,“镜夜,你素来行事稳重,而且素来与迎春并无结怨,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这样做的理由。”

言下之意,仍说镜夜没有杀人动机,无需为玲珑挡刀之意。

玲珑当然不觉得有人为自己顶罪是一件好事,就算镜夜被镜尘风收做义子,毕竟这水月楼中所有人,都不过是镜尘风的一颗棋子,说翻脸就可以翻脸的,镜夜这样做,无疑是将自己放到了屠刀底下,找死去了。

“掌柜,您说的对,镜夜素来跟迎春无冤无仇,根本没有必要动手杀人。即使他要为我顶罪,也实在过于勉强了。人是我杀的,掌柜您要杀要剖,尽管发落。”她毫不犹豫地,就将罪责揽回了自己身上。

“难得你肯认罪,”镜尘风倒是一笑,“平日里,要让你承认做错了什么,可一直都是麻烦的事。我看,镜夜这苦肉计,使得也不错啊。”

玲珑一怔——咦?莫非镜夜这是苦肉计,要引我自己招人的?

然而这疑虑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镜夜已经将镜尘风的话头接了过去:“义父,不是这样的。镜夜素来看迎春欺侮玲珑,心中怀恨,今日又见她咄咄逼人,于是心中念头一动,手已经不听指挥。”

“夜,我素来可不曾教你对我说谎,”镜尘风的眼中寒光一闪,“果真是你做的?”

“的确是镜夜所为。匕首由始至终拿在镜夜的手上,再没有第二个杀人凶手。”镜夜很平静地答道。

“不、不是!”玲珑急急地插了进来道,“不是镜夜做的!迎春她本来要害我,将我推往镜夜的刀锋上。是我识破了她的诡计,硬拉着她……”

“玲珑是为了不想让我受罚,所以才故意扭曲事情真相的。”不等她说完,镜夜已经徐徐地,打断了她的话。

房中一瞬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玲珑不敢置信地望着面上冷静的镜夜,心里惊涛骇浪——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事情是我做的,就算是迎春不好,那也绝不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要将这责任,拉到自己的身上?

“光听你这样说,也不能判定事情就是你做的,”镜尘风终于缓缓地开了口,“但是,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一定该是玲珑做的。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光听你们两人这样说话,也无法定案。唯一的一点,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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