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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湖美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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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和虎子的亲事,李氏出了不少力,因此秋菊和虎子对她都是心存感激的秀菱想好了,自己爹娘吵闹的事,告诉秋菊和虎子他们,也不算是家丑外扬,毕竟他俩也算得上顾家一份子秋菊到时可以劝说李氏,而顾守仁那边则可以派虎子出马,这样的话,爹娘之间真有什么事儿,可能会推心置腹地说出来等找出了他们吵闹的原因,就容易想办法解决了秀菱盘算巳毕,就找机会让赵华带自己跑了一趟虎子家,自然是瞒了她爹娘去的到了虎子那儿,秋菊正在院子里做芦花扫帚,雪白的芦花堆得小山一样;虎子也在一边帮忙。她的公爹,那个老吝啬鬼如今已经变得和老年痴呆差不多,眯着眼睛又象在瞌睡,又象醒着。人家和他打招呼,也不晓得回应了,就是个坐吃等死的料。
秋菊和虎子见了秀菱、赵华两个,笑mimi地把他们让进屋里坐了,又是倒茶,又是拿柿干招待。秀菱见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晓得秋菊和虎子都是过日子的人,日后这个家肯定是越过越好赵华客气道:“秋菊姑不用忙活,还真拿我们当客待呀?”
“你头一次来么,不是客是什么?没啥招待哩,就是自家出产的东西”秋菊爽朗地说。
秀菱脆声道:“大姑的水色真好,似乎还胖了些哩,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呀”
秋菊笑盈盈接着说:“我家这个日子还算凑合吧,哪比得上你家,都住上大瓦房了”
秀菱便借着这个机会言归正传,拉了秋菊到里屋和她说悄悄话去了。秋菊也是个机灵人,猜到秀菱肯定不会没事跑来自己家闲逛,应该是有了什么事儿,才会如此。于是依着秀菱听她细细道来。
秋菊待听到自己二哥和二嫂几次三番夜里吵架,不敢置信地说:“不能吧?我二哥和二嫂好着呢当初日子过得穷,都恩爱异常的,现如今事事顺心,咋还吵闹上啦?”
秀菱无精打采地回道:“别说大姑想不通,就是我也琢磨不出,究竟是为着什么缘故要是我开口问吧,我还怕我娘嗔我多事因此呢,特地来搬大姑这个救兵来了你和虎子叔,哦,如今要叫姑夫了。你和姑夫抽个空儿,啥时候上我家走一趟,套问套问他俩,到底是为着啥缘故,咱们好想办法解决喽。不然老这么吵闹着,还不得出事呀?你说对吧,大姑?”
秋菊看着秀菱眼眨眉毛动的样子,不觉笑了出来:“你个小人精,亏你还为爹娘操起心来成啊,过两日我便上你家去逛逛,我也想住两天大瓦房哩,秀菱让不让大姑住呀?”
秀菱爽快地说:“怎么不让住?大姑和姑夫愿意,住个十天半月也没问题”
逗得秋菊笑了起来:“十天半月哪成啊,家里这个老的得饿死啦最多也就住一宿吧,算过过住大瓦房的瘾”
既是说定了,秀菱便和秋菊告辞,秋菊拉着说:“吃过饭再回去大姑给你做好吃的。”
秀菱不肯道:“改天吧大姑,我今儿个来可是瞒了我爹娘来的,因此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那件事情可就拜托你和姑夫了”说着,学了男子的样儿,朝着秋菊拱手作揖,惹得秋菊又是哧哧地笑,才放她和赵华去了过了两日,秋菊真的和虎子拎着礼物回了趟娘家,顺便带着几双自己做的鞋和一些自家出产的菜干来李氏这边。李氏接着自然很高兴,她本来和这个小姑子蛮谈得来,又分别了这么些日子,总觉得有好多话要同她说。
秀菱偷偷冲秋菊比了个手势,意思要她别把自己的委托忘记了。秋菊回了她一个微笑,又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牢牢的,不会忘了秋菊和李氏闲聊着,虎子便去地里寻顾守仁,这两人性格相近,能说到一块儿去!
李氏刚开始只询问着秋菊的婚后生活,打趣道:“现在知道感激我了吧?当初那么样推三阻四,若不亏虎子兄弟有耐心,谁招架得住啊”
秋菊满脸的笑:“嗯,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好得很。我如今,真是觉得很快活”
“你们这叫先苦后甜,算是好的了”李氏笑着说,不知怎么,眉心里掠过一丝阴影,轻轻叹了一声。
秋菊立刻敏感地问:“嫂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放眼杨柳洲,又有几个人命好过你的?早先虽说吃过些苦,如今家里可是生意红火,儿女听话,还住着这样大的瓦房 ̄”
李氏打断她说:“照说我是没啥好抱怨的了,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哪里知道?”
“二嫂不妨同我说说,也许能找出对付的法子来呢?我还记得以前你同我说过,不管啥事,都想开点儿,天无绝人之路哩”
李氏点点头,这话她确实对秋菊说过,如今秋菊拿来劝说自己,也不是没道理于是便把自己心里的疙瘩对着秋菊掏心掏肺地都说了:“照外头看着,我算是好命了,嫁的老公对我好,儿女双全,又懂事又听话;家里钱财,房子啥也不缺,做梦都该笑了,还奢望什么呢?可是,外头人却不晓得,我住的新屋,睡的新床,却常常睡不安稳,有时做恶梦还会惊醒。”
秋菊奇怪地问:”为啥睡不安稳,做恶梦呢?难道心里有担心的事情?”
李氏茫然地摇头:”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啊!不但如此,就是你二哥也变了,变得暴燥易怒,常常冲我发脾气,我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明白!”
秋菊不由得佩服起秀菱来,这小丫头真是感觉灵敏,看样子,自己快要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了。
可是她也想不通,为啥平日脾性温和内敛的二哥,近来会变得暴燥易怒呢?和二嫂恩爱了这么些年,日子过得好起来,反而合不来了?
毕竟秋菊是结过婚的人了,一下子就联想到夫妻间的那档子事上头去,于是凑到李氏耳边,悄悄地问了她一句什么。饶是李氏三十几岁的人啦,脸也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瞟了秋菊一眼,欲说不说的,半晌还是极低的声音回了秋菊一句。
秋菊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着李氏说:”这就奇怪啦!难道二哥他在外头偷腥了?”飞快地瞥了李氏一眼,自己在嘴上轻轻拍了一下:”瞧我这嘴,就胡说八道起来了。我想我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呀!”
李氏垂了头,过了一会儿说:”我也觉得不至于,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秋菊便说:”二嫂别急,等会儿我同虎子说,然后让他去套我二哥的话,瞧瞧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这话对了李氏的心思,她也想弄明白,顾守仁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于是嗯了一声:”你夫妻俩夜饭在我这儿吃吧!到时让他郎舅两个宿在一处,好好聊聊,咱俩今晚就做个伴,也算是难得。”
秋菊应下了,自去帮李氏操持夜饭。
第216章 被人做了手脚
对于李氏和顾守仁之间的暗中吵闹,秋菊真的是觉得非常奇怪。他俩个夫妻这么些年,以前多好啊到如今反倒合不来了?太让人想不明白了。
而李氏一惯的为人,秋菊是相当清楚的,算是个克己让人,温良恭谦的脾性,若说她会无理取闹,无事生非,秋菊绝对不相信;至于自己的二哥,那更是个秉性忠厚,善良的好人。难道他会在外头见异思迁,拈花惹草?除非秋菊亲眼看见,否则打死她,她也觉得是有人在欺骗她她开始还以为是秀菱这个小丫头夸大其辞了,现在听了李氏的诉说,才觉得恐怕二哥二嫂之间,怕真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秋菊得了机会,便悄悄嘱咐了虎子一通,要他和顾守仁同宿的时候,好好打探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事儿 ,自然应该劝劝二哥,想来顾守仁也是个懂事知礼的明白人虎子得了嘱托,自然依计行事。到了晚间和顾守仁一块儿歇息的时候,趁着油灯没吹灭,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地询问顾守仁,为啥钱赚得多了,住上新屋了,反倒和嫂子时常吵闹呢?
虎子的性格和顾守仁很相似,所以觉得用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和他交流会比较好,所谓明人不说暗话也。
谁知道顾守仁一听虎子的问话,先是愣了半天,然后竟然抱着头长叹了一声。
看得虎子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如今的大舅子,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呀?似乎还满腹心事的样子哩虽然没有继续追问,估计顾守仁也是憋得很难受了,于是主动开始对着虎子道:“你问我近来为啥老和你嫂子吵闹,说实话,我自个儿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本来不想发火的,见了你嫂子,好好儿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冲她开始嚷了。有时候明明在说一件好事,说着说着,我俩又吵上了有一次,我还差点动手打了她手刚推到她肩膀上,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唉,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
虎子愣愣地瞅着顾守仁,分明看见他的眼中有泪光闪烁,在他眼中,顾守仁象铁打的人一般能吃苦,居然也会流泪?
他有些不敢开口,目光也有些躲闪地问:“守仁哥,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有了钱,贪恋上了别的年青貌美的女子,才这样对嫂子的?”
顾守仁睁大了眼睛盯着虎子说:“你说些啥呀?把我想成什么人啦?我能做那样的事吗?再说了,哪有什么年青貌美的女子啊?”
虎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那个,嘿嘿,我也就是瞎琢磨出来的。我以为你不和嫂子好,指不定就是另外有人了呗”
顾守仁瞪了一眼虎子,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哎,连你都这么想,估摸着你嫂子保准也得往这方面想呢我不是比窦娥还冤吗我?”
既然话说到这儿,顾守仁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而是对着虎子打开天窗说起亮话来:“其实我除了你嫂子,真没沾过别个女人的身子。我在想,我是不是老了,睡觉睡不好,老做恶梦,近来连夫妻间的那档子事,我都觉得不得劲,唉钱是赚了些,可是有了钱,我怎么倒怀念起从前的日子来了?”
顾守仁对着虎子真是掏心掏肺了,连最隐私的话都说出来了,虎子听了,咬了咬嘴唇,忽然问了一句:“守仁哥,你告诉我,这状况是从啥时候开始的?”
顾守仁把手垫在后脑勺上,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从啥时候开始的?好象就是搬进这新屋才这么着的吧?以前总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日子越过越好了嘛,有了奔头,心情能不好哇?可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莫不是我得了啥病啦?”
虎子本来和顾守仁并排躺在床上睡着,这时候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守仁哥,你听我说,你这新屋子,或是这新床,怕是被人动过手脚哩”
把顾守仁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也坐端正了,神情紧张地道:“虎子,你给我说说,这动手脚是个啥意思?就能把我整成这模样?那也太邪门了吧?”
虎子正色说:“守仁哥你还别不信早先我也是不知底细,后来听懂这个的人说了,这才恍然大悟哩”他把腿盘了起来,坐得舒服了些,这才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们村子里有个财主,不晓得怎么得罪了人,也是起新屋的时候,被匠人在靠床的墙中间砌了盏油灯。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守仁一脸惶惑地接了一句:“怎么着?”
“这财主的独养儿子从住进去,就睡不好觉,一睡着就心悸不巳,做恶梦,日子久了,就积成了顽疾,后来年纪青青就死了”虎子一脸正经地说。
吓得顾守仁啊了一声:“那这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那家人绝了后,家境也慢慢一厥不振,弄到后来很是狼狈,屋倾梁斜,砌在墙里的油灯这才显露出来有懂这个的人看见了,悄悄儿传出来的”
顾守仁盯着虎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家有可能也被匠人做过什么手脚,因此我才会睡不好觉,常做恶梦;才会和你嫂子时常吵闹?”
虎子郑重地点点了头:“我估摸着是这样。不然守仁哥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连你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好端端会变成这般;我听秋菊说,嫂子似乎也和你差不多,睡不好觉,时常做恶梦哩”
顾守仁一时着急,竟然拉住虎子哀求地说:“虎子兄弟,那该怎么办呢?我可不想我家出什么事儿的你说的那个,懂这方面法术的人是哪个呀?”
虎子看顾守仁急得脸都红了,手上使劲,把自己抓得生疼,不由得劝慰道:“守仁哥别着急呀一来呢,你们家新屋起的日子还不长,想来这法术害人还不至于太深;二来呢,我说的那个懂法术的人,与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若是由我出面,拜请了他来帮你们家瞧一瞧,他必不会推托不来的这点你还请放心。”
顾守仁听了虎子这话,明显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转又自言自语地说:“这到底是哪个匠人要如此害我呢?我为人处事,向来不肯与人结怨,又得罪过谁来?”心里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嫌疑人来。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巴不得快些天亮,好让虎子去寻了那个朋友来,帮自家消了这无形之灾才好虎子又开口说:“这事目前还是我的猜测,到底是怎么样,还不敢下断语。反正明早我就赶回村里,将我那个朋友请了来吧”
顾守仁连声道谢:“那就劳烦虎子兄弟了”
虎子一摆手:“守仁哥怎么和我客套起来?若不是亏了你和嫂子,我和秋菊哪能有今天?”
是夜两人歇下不提,一大清早,虎子同秋菊匆匆用过早饭,便自回去了。
因为事情还作不得准,所以顾守仁事先叮嘱过虎子,暂时别对秋菊和李氏提起,所以秋菊竟然一些儿也不知道,李氏和家中的人更是蒙在鼓里。
快到晌午,虎子才陪着他那个朋友,叫做水根的,也是个木匠,赶到顾家。顾守仁心里象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也没心思干活,就没有出门,专在家候着。
见了水根,极是客气,又是让座,又是让李氏上茶,还把自己的旱烟袋敬给了水根。又暗中拉过李氏,要她晌午烧几个好菜招待,同时指派秀菱去铺子里打酒,指明要价钱贵的那种三花酒。
看得秀菱一脸的茫然不解,不晓得自己的爹,何以对这个其貌不扬的陌生人这般客气?家里有自酿的红薯酒,顾守仁平常喝的都是这个;只有来了贵客,才会去铺子花钱买酒哩而且姑父虎子去而复来,也让人不解。自己的爹和虎子叔,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就是那个叫水根的陌生人,脸上也并无笑容,看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吧?这事儿还有些不同寻常呢秀菱悄悄儿问李氏:“娘,姑夫领来的这人,上咱们家干什么来了?”
李氏也不明白地摇头:“谁知道啊?我瞧着你爹今儿个是有些神秘兮兮的”
既是从李氏那儿问不出什么来,秀菱便留了个心眼,想看看这个叫水根的人,到底来自己家有何贵干?
因为秀菱表面上看着,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所以大人们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做什么事也就没有特意地防范或是避着她三个男人在顾守仁的卧房内捣腾了半天,秀菱便听得那个叫水根的对顾守仁说:“先捉只大公鸡来,再煮些糯米饭,最好是煮成半生不熟的那种。”
顾守仁虽然不明白水根要这些东西的用意,还是很顺从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捉大公鸡糯米饭我让我屋里人马上煮”
顾家鸭子养了不少,鸡却一只都没有,顾守仁只得去向顾何氏讨要大公鸡。
这个时候的顾何氏,已经很作兴顾守仁了,因此问她讨一只大公鸡倒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免不了盘问一通,被顾守仁支唔过去了。换做以前试试看,顾何氏不但一毛不拔,怕还要挨她一顿冷嘲热讽呢,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
第217章 解咒
水根要的大公鸡弄到了手,李氏的糯米饭也依照吩咐烧好了,水根看了一眼点点头道:“等天黑了再说吧”
堂屋里的饭桌上摆了好些菜,顾守仁便请水根上座,虎子作陪,开始喝酒吃菜。
李氏领着女儿们在灶屋用饭,虽然不晓得水根的来路,却仿佛猜到事非寻常,个个也并不开口议论,只顾埋头吃饭,倒显得比平日安静好些。
秀菱等了好久,直到天黑,才看见水根来到爹娘的卧房,此时他们的铺盖被褥老早收拾掉了,只有光秃秃的床架子和床板;顾守仁捉着那只大公鸡,虎子端着那碗半生不熟的糯米饭。她赶紧象个小老鼠一样尾随在后,真的是很好奇然后水根将那只挣扎不巳的大公鸡,从顾守仁手里接了过来,吹了一声口哨。说也古怪,这只原来叫个不停的大公鸡一到水根手上,立刻变得呆若木鸡,不动也不叫。秀菱眨巴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水根不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朝大公鸡的鸡冠上扎了几下,鲜血直往外冒。他将公鸡的冠子在顾守仁的睡床四个角抹了抹,同时嘴里嘀哩咕噜念经似的,说了一大篇别人听也听不懂的话。这才把公鸡扔在了地上。
这还没算完吧?秀菱私下猜测,因为水根特意嘱咐烧出来的糯米饭,还一点没派上用场呢果然,水根接下来把半生不熟的糯米饭拿在手上,嘴里低低的声音念念有词,忽然吐出一口口水喷在糯米饭上,再用手捏上几捏,哗地一下倒在床板上,顿时目露凶光,二根手指发力朝床板一指,叫了一声:“起”
那只大公鸡蓦地一跃而起,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床板上,然后垂下头,死命地啄着床板上的糯米饭,没用多少时间就啄得一干二净水根这才点点头,对顾守仁道:“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啦”
秀菱见自己的爹满脸感激不尽的神色,拉着水根连声道谢,后来还塞了一份谢成礼给他。尽管水根一再推辞,顾守仁还是言辞恳切地要他收下。虎子也在一边劝说着:“这谢礼应该收,水根你帮的可不是一般的忙哩你要不收,我守仁哥肯定得心里不安,觉着欠了你一份大人情”
水根只得收了谢礼,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二位说,我这般做为,不光可以解除这个咒,就是那个在床上做手脚的匠人,也是会得到教训的”
顾守仁听得大为惊讶,扬起一条眉毛拱手为礼说:“真的吗?原来您还是位高人啊,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本来只求恢复安稳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唉,前些日子真整得我好苦呀睡不好觉,做恶梦不说,最可恶的就是,让我两口子莫名其妙地吵闹不休,连带我屋里人,也对我心怀不满。如果真能教训那个坏匠人,算是出了我一口恶气”
说着,拉了水根的手出来,笑容满面地大声唤李氏:“孩子他娘,快些整治菜蔬,重新备酒,我要和水根师傅好好喝几杯,虎子也是一样”
李氏好久没看见顾守仁这般高兴的样子了,何况在外人跟前,李氏向来是很给顾守仁面子的当下应了,忙不迭地进了灶屋,重新洗手上灶,秀莲也赶过来帮忙烧火。
秀菱还在那儿怔怔地,一时回不过神来。看水根的举动,还有他的话语,似乎是前阵子自家起新屋,做新家具时,有匠人动了手脚,下了咒语,因此才害得爹娘睡眠不稳,恶梦连连,并且吵闹不休而现在,因为水根的做法,不但消除了这些符咒,甚至他还有本事,让却手脚下咒语的匠人得到教训秀菱恨恨地一咬牙,是哪个该死的匠人,为着什么要这样暗害自己的爹娘呢?倒让自己也担了不少心的。哼,让这种人得些报应也好,自身尝一尝不舒服的滋味,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害人秀菱满怀敬畏地冲着水根的方向看了看,油灯黄黄的光照之下,水根也不过是个面貌平常,毫不起眼的男子,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本事可见民间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也应了那句话,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顾守仁在饭桌上,频频向水根敬酒布菜,心里的感激那是掩也掩不住,因为他前些日子,实在是被折腾苦了,即使此刻水根的法术还没有见效,他心头的大石却早早放下了可他毕竟是个心善的人,不晓得那个坏人会得到什么样子的教训,若是因此而死了,倒有些不落忍呢!
于是咳嗽了一声问水根道:“水根师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那个使坏的匠人,到底会得到什么样子的教训呢?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水根淡淡一笑:”性命之忧倒不至于,无非心口痛罢了。痛上他几日,也就够他受的了!”
虎子帮顾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里也很高兴,觉得自己总算对顾家有点用处,不枉顾守仁和李氏待他这样好这时候插言道:“让那人得些教训不好么?省得他下次还害人”
顾守仁点点头,吱地喝下一杯三花酒,拿干了的酒杯对着水根照了一照:“水根师傅,我先干为敬了您帮了我这样的大忙,我无以回报,只能说一句,若是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就是”
水根呵呵笑着:“客气啦,客气啦”
直喝到深夜,三个人酒差不多都上了头,彼此称兄道弟起来,越发透着亲热。反正家里屋子多,李氏就收拾了一间,让他们三人一处睡了,自己跑去和秀菱搭铺。
秀菱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以及心里想的,都对李氏说了,惊得李氏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李氏低声说:“怪道我前些日子也是睡不好觉,常做恶梦,心里是说不出的烦燥。我还暗说你们的爹,现如今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老是发脾气,冲我嚷,和我吵,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是哪个杀千刀的下三滥匠人,要使这样的手段来害咱们家呢?”
蹙着眉头寻思了半天:“照说咱们家没有得罪哪个匠人啊,好吃好喝供着不说,就是工钱也只多不少,为啥要这样做呢?”
秀菱看了一眼李氏:“其实也不难猜,咱们家虽然没有得罪过匠人,却不能说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若是有人花钱买通了某个匠人,支使他在咱们家起新屋,做新家具时动动手脚,下下咒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氏点点头,又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这还是你虎子姑夫有些知觉,不然日子拖得久了,咱家人也不晓得问题出在哪儿,老这么着,成了病根,怕是治都不好治了吧?真亏了水根师傅,怪不得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秀菱嗯了一声:“老天爷也不忍心咱家这么好的人被人陷害,所以鬼使神差地派了水根师傅来救援了”停了一停又说:“方才我听得水根师傅说,他的法术不但可以解除坏人布下的咒语,还可以让这坏人得到教训娘还记得当初帮咱家做新家具的匠人,有哪几个吗?”
李氏想了想,迟疑地说:“记倒是记得的,因为听说东村的余木匠两兄弟活计做得好,才请的他们兄弟俩。他俩个又带了几个徒弟,一块儿把咱家的家具做起来的,所以到底是哪一个动的手脚,咱们真还说不上来”
秀菱冷哼一声:“如果水根师傅说的话做数,那么咱们不晓得这个坏人是谁也没关系,只要看到时候哪一个得到教训了,这个坏人可就一目了然啦”
李氏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不敢肯定水根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好否定他在吹牛,就说:“赶明儿我找人问问看,那余木匠两兄弟,或是他们徒弟有没有怎么样?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病了,出了什么事儿,总会传出来的吧?”
她忙累了一天,这时候便打了个呵欠,用手揉揉眼睛说:“时辰不早了,秀菱也快些安歇吧”
秀菱应了,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水根和虎子告辞而去。顾守仁和李氏为了表示感谢,又送了不少自家现成的咸鸭蛋和松花蛋给他们。水根再三推辞,顾守仁说:“你要不收,到时候我还得跑一趟送你家去,不如你帮我顺便带了去不好呀?”
说得水根不好意思,这才收下了。虎子怎么也不肯要:“守仁哥和嫂子怎么同我客气起来了?”
李氏笑着说:“不同你客气,这是托你带给秋菊吃的,她喜欢吃哩你来的时候不也带了好些菜干来?难道也是同我客气不成?”
虎子说不过,也只好拿了回家。
李氏便神神秘秘地对顾守仁说:“你派个人去余木匠兄弟那儿打探打探,看看水根师傅说的话可应验了?我想起那个害咱们的坏人,恨得牙根痒痒呢,恨不能咬他一口肉下来才甘心。既是水根师傅代咱们教训了他,我且洗着眼睛看就是了”
顾守仁点点头:“你不说,我今日也要去找他们呢我先不说破,只推说家里还想做一个柜子,让他们着人来,看那边情况怎么样,咱们再做道理毕竟到底是哪一个做的手脚,咱们也不知道哩”
李氏想想有理,目送着顾守仁出了家门,朝东村方向走去。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嚷道:“爹,你等等我,我也要去”回头一看,秀菱正跑到自己身边,冲着她爹的背影,又是跳脚又是招手。
第218章 找出元凶
顾守仁自然听到了秀菱的呼唤,他向来疼爱秀菱,也不觉得带上她有什么不妥,于是立住脚,等秀菱赶上来。
李氏看着秀菱向顾守仁跑过去,叮嘱了一声:“慢些儿,别跌了跤”秀菱转头朝她娘摆摆手,跟着顾守仁走了。
爷女俩走到余木匠兄弟的家,见余老大正拿块石头敲一截木头听木音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估摸着这木头能派上什么用场。手下徒弟也有两手紧握了推刨,前腿弓,后腿蹬,哧啦哧啦刨木头的;也有提着锯子叽咔叽咔锯木板的,一派忙碌景象。
余老大早看见了顾守仁,带笑招呼:“这不是顾老板吗?”
顾守仁拱手笑笑:“哪敢称什么老板,胡乱混口饭吃罢了今儿个来麻烦你来了,家里还想做一个柜子,不晓得余师傅可有空儿?”
余老大迟疑了一下,这才开腔说:“顾老板能不能等两天,手上活儿正紧,偏是一个徒弟病倒了,越发赶不出来,不然我今儿就亲自上门去帮您做了”
顾守仁一听,有眉目了,连忙装作关心地询问:“哦,前段儿帮我家干活的几个徒弟,都挺不错的,是哪个病倒了?”
余老大不知缘故,直接就说:“就是小三子,昨夜好好儿说是心窝痛,满床打滚,硬是疼得一夜没合眼哩今儿一早帮他请了郎中看了,喝了汤药也什么效,唉”
顾守仁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这小三子在自己的新床上动了手脚,下了咒语,因此才会在水根师傅的反击下,出现这样的症状秀菱和顾守仁的眼光对碰了一下,心里也有数了。暗暗道:疼死才好哩,让你陷害我爹娘脑海里不觉浮现出一张四方的脸,鼻直口方,倒不难看,却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很想当面质问他一声:你为何要暗中下咒,害得我爹娘不合,常做恶梦?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着?
她觉得,找出这个指使的人,以杜绝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实在比单单教训这个下咒的小三子,要强得多。不是有一句话说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然那人一计不成,到时候又生一计,那可就防不胜防了想到这儿,秀菱便拉着顾守仁的手轻轻说:“爹,我和你说句话”
顾守仁是知道自个儿闺女的,她既有话说,肯定是有用处的话,于是牵着秀菱的小手走过一旁,弯下身子道:“啥话儿呢?”
秀菱对着她爹耳朵眼说:“我料想这个小三子与咱家无冤无仇,断不会好端端下咒陷害,指不定是有人在后头指使。爹不妨对这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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