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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第一夫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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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踏去,扔下身后的一众人,来到一株梅花前,抬手去触碰着,冰凉的感觉一下子由指腹蔓延开去,快速的蔓延至全身,令她有些烦躁的心也得到了舒解,周围污浊的空气亦被寒风吹散。

粉嫩的花瓣,如婴儿的肌肤一般光滑细腻,矗立于被白雪覆着的枝头上,愈发的娇艳迷人,凌寒中独自绽放,冬日仅存的一抹春色,在这万物静籁的世界中独占鳌头。

郁琏城久久的凝望着梅花,仿佛她也是这枝头的一朵,在这寒冬中独自开放,清冷而孤傲的俯视着一切,带着遗世而独立的飘然。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细细想着,郁琏城便轻吟出唐朝崔道融的梅花来,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如入了梅香中,渐渐的漫散开去,弥漫在空中久久散步去。

枝头上梅花初放,花萼中还含着晶莹的白雪,梅花内敛自发的美丽孤傲,即使要入画,都会担心难以画出她的神韵。

花香中别有韵致,清雅地都不知道冬日的寒冷。梅花的枝干横斜错落,似愁似病,像一位常在深闺中的女子,柔弱的身姿中带着浓浓的愁怨。

北风啊,若能够理解到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她了。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之

“好诗、姑娘好才情!”

在众人的惊叹下,一位俊俏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边拍着掌,一边笑着赞叹道。

姑娘?郁琏城柳眉一挑,这个男人是眼瞎了,没有看到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没有有看到她身边的护花使者,没看到她是已婚妇人???

额~貌似她并没有绾上少妇的发髻,被人误以为是未出阁的女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他就没察觉到有两把刀子正向他刺来吗。

郁琏城云眸微抬,淡淡的撇了一眼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寒风中倒有一股刚毅的气魄,腰佩一把长剑,剑虽未出鞘,却还是隐约的感觉到,那种历经沙场,饮尽鲜血的戾气,是一个久经战场的人才能拥有的。

眸光一转,剑柄上刻着一个英字,心下便有了念头,唇瓣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罗公子过奖了。”

樱唇微启,目光又停留在枝头的梅花上,抬手去折了一枝梅花,凑到鼻息间轻轻一嗅,清秀的梅香一下子就舒缓了她的沉闷。

“还望郁小姐成全!”

罗卓英微微一愣,稍退后一步,拱手相向,微垂着头儿,恭敬的对郁琏城说道。

一园子的人都不解的望着两人,觉得罗卓英甚是失礼,但见穿着锦裘大衣的女子并未生气,便也知道两人认识。

“哎~你这人怎生奇怪,不懂礼节。嫂嫂,我们快些走,莫要理会这人。”

穆以茵看不过眼,走上前去,将郁琏城挡在自己的身后,横眉怒眼的瞪着罗卓英,有些气愤的说道。

“罗公子若不介意,便一块儿赏梅。”

郁琏城斜睨着眸子,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人,邀请着罗卓英一同加入他们的队伍。

“嫂嫂,你、”

穆以茵错愕的望着郁琏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

郁琏城不再言语,转身又回到了紫湘的身边,附在紫湘的耳际边小声的说了一会儿话,没过多久就与一众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郁琏城与罗卓英坐在一起,其余人另外坐在一起,因着他们两有话要聊,也就不打搅。

“罗公子,成全你也未必不可。只是,你需无条件的答应我的事,你大可放心,此事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郁琏城喝着热乎乎的茶,低垂着眼睑,淡淡的开口说道。

“好。”

罗卓英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来,郁琏城肯答应他,只是有要求的,想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那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郁琏城将茶盏握在手里,抬起眸子,直直的望向罗卓英。虽然她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但还是狠下心来,难得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能够帮得到她。

“你与无暇小时候便认识?”

郁琏城指了指罗卓英腰间佩戴的白玉问道。

“这是儿时我与无暇的信物,约定长大后我们结为夫妻,只是前几年年我随爹爹从军去,所以。。。。。”

罗卓英取下白玉,笑了笑道。

“这样啊,你的事情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这事原就是一件好事,不过就是你若要带着无暇去边关生活,这一点需要好好的说清楚才是。”

郁琏城思忖了一会儿,说出了罗卓英的担忧,也是,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跑到边关去受苦,虽然罗卓英很出色,但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跟着受罪。

“所以,罗某才请郁小姐您帮忙,我过完年便要归队。”

罗卓英有些苦恼的向郁琏城求救。一来是他家老头催促他快些成亲,二来是他也有那个意向,所有就被放了假回来,说定亲事。

“哧~这也太——好。”

郁琏城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离过年也就那么两月的时间都不到,要她怎么去跟郁家的老小说啊,再看着罗卓英恳求的眼神,硬硬的答应下来了。

红娘牵线 良缘天注定

自从答应了罗卓英后,郁琏城找了个借口就搬回清平苑去,方便促成郁无暇与罗卓英的事,也是在为她后来的计划做准备。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啊?”

暖玉望了郁琏城写了老半天,端来一张凳子,坐在案桌旁,趴在桌角上,百般无聊的望着郁琏城问道。

“我答应了罗卓英,帮他娶到无暇为妻。”

郁琏城继续写着,回答着暖玉的问题。

“好好的,小姐怎么当起红娘来了,而且在暖玉看来,二小姐好像比较喜欢赫连公子多一点。”

暖玉想了想,望着郁琏城挥动的笔,眨眨眼,继续说道。

“喜欢又怎样,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能够陪无暇走到生命尽头的,也只有罗卓英才能做到。至于赫连钰,他是未来的皇储,许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包括他的爱情、婚姻。”

郁琏城收了收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小心的吹干纸上未干的墨迹,淡淡的说道。

“嗯,不明白!”

暖玉坐直身子,冲郁琏城摇了摇头,不明白郁琏城说得意思。

“把那个信封给我。”

郁琏城指了指被暖玉压在手下的信封,将墨迹已经干了的信纸一一折叠好,接过暖玉递过来的信封,将叠好的信纸放进去。

“暖玉,去给无暇带个话。”

郁琏城合叠着信口,唤来暖玉到身侧,附在她的耳际边小声的说道。

大厅内,气氛就没有清平苑的好了,郁展铭与郁夫人纠结的望着罗卓英,对于他的提亲显然不大愿意。即使他手上有无暇的白玉,与无暇儿时的约定,放在现今也不算。

“郁伯伯,侄儿知您为难了,可侄儿对无暇一片真心,还望您成全。”

罗卓英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态度诚恳的对郁展铭说道。

“你容我想想。”

郁展铭望了望真心诚意的罗卓英,心里思忖着,对于这个侄儿他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要无暇跟着他去边关生活,那倒令她犹豫了。

“那侄儿先告辞了,改日在登门造访。”

罗卓英见好就收,留些时间给郁展铭思考,毕竟无暇是他的心头肉。

“等一下,这路不是出去的,你要带我去哪?”

罗卓英出了大厅,便由下人领着离去,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出去的路,便止住脚问着下人。

“罗公子,我们家二小姐正在前头等着你。”

下人欠了欠身,指着前方说道,随后便退下了。

“无暇。”

罗卓英信步走去,果然顺着下人指的方向就看见了郁无暇,几年未见,她比以前更美丽了。

“几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就是多了一份军人的气魄。”

郁无暇转身,罗卓英一身的风姿飒爽,与几年前他离开时,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听说你今日来是向爹爹提亲的。”

看着看着,郁无暇倒想起了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块玩耍,那个儿时的戏言,没想到他却清晰的记着。

“这块玉佩是你当年给我的,如今我取来当聘礼。”

罗卓英取下腰间系着的玉佩,递到郁无暇面前,目光真挚的望着她,轻声细语的说道。郁无暇望着通透的白玉,闪了闪神,还是如从前那般的美丽无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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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找我有事?”

郁琏城轻声走进敞开着的书房,抬眸望去,见郁展铭一脸愁容的坐在案桌前,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开口说着。

“无暇的事,你有何看法?”

郁展铭锐利的眸子微沉,望向一脸悠然态的琏城,有些犹豫的问道。

“姓名罗卓英,性别男,年龄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五,性格温和耿直,爱好武功,兴趣郁无暇,家世背景良好,去年有名的武状元,现今任职边关协理其父保卫家园。如此,爹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琏城一一道出罗卓英的身家背景来,银色的翦眸望着有些惊讶的郁展铭,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同意?”

“不,此事还需无暇自己做主。”

琏城微微一笑,对上郁展铭疑惑的眼神,解释着道。她虽同意了,可最重要的还是郁无暇,她若不同意她也不会勉强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郁展铭锐利的眸子望着琏城,这般意味深长的话,及这样的有心思,真真是让他对琏城另眼相看。

“长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郁无暇一踏进清平苑,就见得郁琏城与暖玉在收拾东西,便上前去问道。这才回来几日,莫不是就要回去,也太快了些。

“嗯,穆家出了点急事,需我回去处理。听长姐一句话,给罗卓英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郁琏城停下来,走到郁无暇跟前,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长姐你一路上小心些,有时间就多回来。”

郁无暇点点头,也不耽搁琏城,道了声嘱咐便送着她离去。

一路奔回穆家,郁琏城也不敢耽搁片刻,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看来这场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眸光一勾,收拾起心情,从这一刻开始,她该进入状态,好好的应战。

“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四小姐那边都来问了好几次。”

玉香一边帮忙着取下东西,随后跟着郁琏城身侧,小声的附在她身边说道。

“哎~暖玉,你先把东西拿回浣溪苑,我去芸香苑看看。玉香,你陪我去。”

琏城停下步子,转头吩咐着暖玉,见她走远了些,才继续迈开步子,叫上玉香一同前去。有些事,尽量的不让暖玉知道,省得她担心太多。

叩叩!!玉香瞧了瞧紧闭着的门,不多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脚步声,梨儿问了小心的问着。

“是谁?”

“我,快些开门。”

郁琏城见梨儿这般小心,便出声说道,吱呀的一声,梨儿便开了门,见到玉香也在,有些担忧的望着郁琏城。

“玉香,你在外头看着。”

郁琏城瞥了一眼屋内,让玉香在门外候着,见她点头,才跟着梨儿一块儿进去。

步入内室,光线愈加的变得昏暗起来,空气中还漂浮着潮潮的湿味儿,看来是有几日都未开窗透风了,弄得郁琏城的头有发痛起来。

“梨儿,去把窗棂敞开。”

当下就叫梨儿去把窗棂敞开,梨儿还未走到窗棂前,就被穆以茵给叫住了。

“不要开。”

“去,打开。”

郁琏城柳眉蹙了起来,不容置疑的对梨儿说道。见梨儿去开窗后,她自己也向着床榻走去,心里却有些不悦,这丫头就这样呆着床榻上好几日?

“起来。”

冷下脸儿来,似命令的口吻,让床上的人儿起身。

“嫂嫂,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穆以茵的身子抖了抖,带着点儿害怕的坐起身子,望着站在面前的郁琏城,压抑着的害怕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一把抱住郁琏城的腰,一边哭着一边问着郁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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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别哭,来,深呼吸几下,再慢慢说来给我听。”

郁琏城将穆以茵拉开,坐在她的身边,取出丝绢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耐心的轻声的说道。

“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穆以茵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儿,带着低低的啜泣,眼中模糊的望着郁琏城,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了眼眶。

“他?你是说在菊花台的那个人——”

郁琏城微微一愣,银色的翦眸划过一丝幽光,盯着穆以茵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的说着。

“嫂嫂,我该怎么办?”

穆以茵觉得彷徨无助,相信郁琏城一定能够帮助她,再次的询问着她道。

“茵儿,你带我去找他,我给你评理去。”

神色一沉,郁琏城拉着穆以茵,一副要找那个人评理去。这小姑够大胆的,未嫁便贪鱼水之欢,如今还怀了那人的孩子。唉~终究还是个孩子,遇上这种事会手足无措,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原本也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

穆以茵坐在床榻上,拉着郁琏城的手,不让她走,低垂着眸子,小声的说着。泪水便垂直落,滴落在褥被上,一副委屈有悲痛模样,让郁琏城见着都有些不忍心。

“当初我就警告过你,没想到你却没有记在心上。”

郁琏城垂下眸子,望着穆以茵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泪水嘀嗒嘀嗒的落在褥被上,粉润的红唇被白齿死死的咬着,似要滴出血来的红,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眼。

“你怎么就这般糊涂,你可是未出嫁的女子,怎就随意的把自个儿的未来拿来做赌注。且不说你一时糊涂贪鱼水之欢,就算不叫外人知道,待你出嫁那一天,你该如何去面对你的夫君,如何去背负那沉重的骂名?你、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无用。”

郁琏城脸色一沉,有些严厉的呵斥着,说着说着,见到穆以茵愈发低下去的头,便再也不忍心说下去。

“茵儿,你听着,此事定不能让人知道。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事?”

转念一想,郁琏城问着穆以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让多事的人知道,指不定要起什么风波。

“没有了,就嫂嫂与梨儿知道。”

穆以茵似当头一棒,从茫然中醒来,郁琏城说得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止住泪水,抬起头来,望着郁琏城说道。那种漂浮在大海中,突然找到一根浮木的兴奋,让穆以茵紧紧的抓住郁琏城。

“那好,你仔细着些,我回去给你想想法子。这件事儿来得太突然,我需好好的想一想,你若有事就让梨儿来浣溪苑找我。”

郁琏城思忖片刻后,直直的望着穆以茵的寻求帮助的眸子,认认真真的说道。

“可是——”

穆以茵拉着郁琏城的手,不愿让她离去,她害怕一个人呆在着空旷的屋子,总觉得有一股重重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来。

“无事,我明日在来看你,梨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郁琏城转过身,轻声安抚着穆以茵,见她的情绪稍稳定了,才起身离去,临走前还嘱咐着梨儿好生照顾穆以茵。

寒冬寻暖 舒心一相谈

待郁琏城带着玉香回到浣溪苑,暖玉已经在外头等着,远远地见她们走来,便撑起墨油伞跑了过去,将伞撑在郁琏城的头上,虽然玉香已经撑了一把,可还是看见她的肩坎上有雪花。

“小姐,你回来了?”

暖玉送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回来,还未喘上一口气就匆忙的去了芸香苑,也不知四小姐出了什么事,非要郁琏城赶着回来。

“嗯,先进屋去。”

郁琏城有些疲惫的应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微暗下来的天色,拉着暖玉与玉香就往浣溪苑走去。

“少夫人。”

一进屋内,芸檀便迎了上来,接过郁琏城脱下来的大衣,将大衣挂至衣架子上,转身又去给从外头回来的两人,沏上一杯热腾腾的茶。

“芸檀,我不在这几日可还安分?”

郁琏城喝着热腾腾的茶,一边问着活泼的芸檀,银色的眸中带着星星笑意。

“少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芸檀,芸檀可是最听话的。”

芸檀一听,率真的性子让她下意识的反驳着,可清纯的眸子的笑意,却让她的生气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哦。”

“什么啊,少夫人你那是什么表情,玉香姐姐你来评评理了。”

芸檀见郁琏城清淡的应了一声,便不予反应了,那样儿简直就是在说,你这丫头可是最不老实的,气得芸檀就冲玉香寻求帮助。

“嗤~你这丫头,平日里叫你长个心眼儿,你就是不听。这会儿少夫人问你话,可不是闹出笑话来了。”

玉香扑哧一笑,指着芸檀那天真的丫头,掩嘴偷笑着说道。

“芸檀,小姐是问你穆家有什么动静呢。”

暖玉见芸檀一副憋屈样儿,便站出来替她说着话,告诉她郁琏城问她话的意思。

“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芸檀一把坐在炕上,清秀的小脸上气鼓鼓的,眼睛瞪着三人一副你们欺负我的说道。

“哈哈哈。。。。”

芸檀可爱的模样,引来三人的开怀大笑,看着三人笑得捂着肚子的模样,芸檀愈发的沉下脸儿,可又不真的生气三人的气来。

“好啦好啦,若是再笑,芸檀的脸儿可就要贴到桌子上去了。”

郁琏城开口止住笑,看着芸檀快要贴到桌子上去的脸,眸中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少夫人。”

芸檀抬起脸儿,脸颊上明显的变得红彤彤的,瞪着大眼睛,这三人敢情是那她来开玩笑儿。三人见她真有些生气了,便也真的收起嬉笑来,揉了揉发酸的面部,这才收起了玩闹的心。

“我去瞧瞧。”

恰好这会儿有人在门外喊着,四人奇怪的相望,这用晚膳的时辰,会是谁来浣溪苑?暖玉收回目光,向着三人说道,起身就去看看。

玉香与芸檀起身下了炕,乖巧的立着,耳际听着脚步声的靠近。

“春瑞见过少夫人。”

活泼俏丽的春瑞来到跟前,欠了欠身,带着笑意冲郁琏城说道。

“玉香,添个凳子给春瑞姐姐坐坐。”

郁琏城温和一笑,让玉香给春瑞看个凳子。

“不用了,我是奉老夫人的话,来给少夫人您送晚膳过来的。”

春瑞急忙说道,让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将晚膳递上,暖玉、芸檀赶忙接过。

“有劳奶奶挂心了。”

郁琏城望着食盒,觉得心中一暖,老夫人竟是这样的记挂着她,知她急忙的回来,浣溪苑定是来不及备下晚膳,特意让春瑞送来。

春瑞完成了老夫人的话,也不多待着,还要回去复命,便向郁琏城告辞了。

“来,都饿坏了,吃饭。”

郁琏城招呼着三人,将晚膳摆在炕上的桌子上,四个人围在一块儿吃起饭来,虽不是自己做的,却觉得格外的香。

心不在焉 惹人生疑惑

今日儿是十五,穆家的一大家子都聚在一块儿吃饭,当然,只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坐在一起。不过,还是有一个例外的,在穆以琛的坚持下,柳眉儿也出现在饭堂内。

瞧着这这一家子犀利的目光都投向柳眉儿,弄得她好生尴尬,可又不想离去,只好红着脸儿在哪儿杵着。再看看穆以琛,同样是一副我不爽的模样,不过琏城怎么感觉那是针对她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穆以琛,心中有些气愤的说道,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啊,让你女人尴尬的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就翻桌子啊。切!明明是自己给自己难堪,还在怪别人,给你脸色看是你活该。

“奶奶,您瞧瞧这色香味俱全的菜儿,若此时有人在外头走过,定会被这香味给馋着了。更别说就放在眼前儿,您看看大伙儿都盯着菜儿看呢,那种能看不能吃的心情啊,可真是叫人难受。”

郁琏城不屑的扫了一眼坐在穆以琛身旁的柳眉儿,并没有说些什么,反而是转过脸儿,笑着给老夫人夹菜,嘴上还甜甜的说道。

“来,奶奶您尝尝这松子鱼,可是厨师特意为您做的,不仅外观精美,吃起来定是不必这样貌差。”

郁琏城见老夫人脸色有些动容,便夹过一个松子鱼,放至老夫人面前的碗里,眸中带笑的说道。

温和的声音似泉水一般清泠,拂过在座的人的心田,心中的不悦也减少了一些,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她给化解了不少。

“嗯,确是好吃。”

老夫人严肃的脸色在郁琏城的笑容下渐渐的褪去,执起筷子将碗内的鱼肉放入嘴里,细细的品尝一下后,很是满意这松子鱼,够鲜嫩够入味的。

“这是厨房新做的菜,娘您爱吃鱼,我便叫厨房多做些花样,免得您生厌了。”

穆博宇见老夫人脸色松动了,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暗处却望了一眼郁琏城,她缓解了这僵硬的气氛,不然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一件苦事。

“大伙儿都尝尝,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老夫人瞥了一眼下坐的穆以琛,显然还是有些生气,但终归是开口让大伙儿吃饭了,一时间饭桌上便开动起来。

老夫人左手边坐着的是穆博宇、大夫人紧挨着,右手边坐着的是郁琏城与穆以琛,紧挨着的是穆以茵和穆以晟,至于二夫人与三夫人就只能站着给穆博宇他们布菜了,柳眉儿也站在身后给穆以琛布菜,而老夫人哪儿有迎雪她们几个丫鬟顾着。

但,大多菜都是琏城给老夫人夹过去的,老夫人也乐的开心。

哐啷!

寝不语,食不言,正当几人沉默的吃着饭时,穆以茵哪儿发出一个哐啷声,将几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见她一副惶急的模样,眼中还带着些害怕,心生好奇的望着她。

“茵儿,长辈们都在用膳,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夫人摔先开口问道,眉微微的蹙了起来,有些不悦,再怎么也不能再长辈面前失礼,那让她的脸往那搁啊。在长辈面前失礼,那可是她教女无方,她可担当不起。

“我、我——”

穆以茵慌乱的望着一桌子的人,对着自己娘亲的审问,不知从何回答。

“婆婆,都怪琏城不好,您要是怪罪就怪我。昨日儿我给小姑说书了,定是里头那些吓人的场面叫小姑昨夜睡得不踏实,才导致方才的失礼。琏城知错,请婆婆处罚。”

郁琏城心头一紧,望了望穆以茵,银色的翦眸中带着一丝责怪,随后将目光停在大夫人身上,一口气将穆以茵的过错拦了下来,低垂着眸子一副乖巧的模样。

“不打紧,定是琏城说得太过活灵活现了,让人真真似经历过一般。上次琏城说的红楼梦还未说完,我们可是惦着,待会儿可要继续说给我们听哦。”

老夫人闻言,便站出来给琏城说话,想起那个令她忘不了的红楼梦,复又对琏城说道。

“好,待会儿就给奶奶您说去。”

郁琏城爽快的应了下来,也不怕等会儿要浪费多少口水,为了穆以茵她是豁出去了。

闻得两人这样说,便也不再追究了,让人收拾一下,重新给穆以茵添了碗筷,继续吃着饭。

穆以茵低着头,不敢再失了神,安安分分的吃着饭,心中对于郁琏城的搭救甚是感激,要是娘亲追究起来,她的事定是隐瞒不了的。

一味红花 断了你我情

天气乍寒,白雪光琤亮得与冷冷的天色融为一块,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般没有落脚点,琏城与暖玉从畅沁园出来,几番推脱着不在哪儿用膳,在一群女人的不舍的目光下离去,踏在铺满薄薄的一层雪的路上,心情却似两侧被堆积起来的雪一般的沉厚。

“小姐,你慢点儿走,地上结冰了仔细滑脚。”

暖玉跟着郁琏城的步子,稍稍有些快,若是换在平日,她也就不说些什么。可这是冬天啊,地上的雪大都被下人堆积到一旁,露出一条蜿蜒小路来,今日儿虽未下什么雪,但因着天气寒冷,不知被清扫了几回的小路,结了一层冰,走在上面滑得很。

她跟在郁琏城后面,都得小心翼翼的抓紧琏城的手,明亮的眸子中有着担忧,盯着前方带着些急切的步子,心也跟着一块儿焦急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的拉住一下子就止住了步子。

迎着郁琏城带着疑惑的翦眸,呼吸着薄凉的空气,稍稍有些急促,冷凛的空气顺着鼻息滑入身子的器官,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气,即使手被郁琏城握着,出的汗仍是冷汗。

“我实在是担心茵儿那丫头,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遇到那样的事儿。。。。。你再忍耐一会儿,前方就是芸香苑了。”

郁琏城回头望了一眼芸香苑的方向,复又望向有些累着的暖玉,柔声对她说道。可话语中,还是有着焦急,脸色亦有些沉重。

暖玉见琏城这般模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咬了咬牙,跟着郁琏城又迈起步子,向着芸香苑走去。

芸香苑内,梨儿端来一热腾腾的药,望着脸色低沉的穆以茵,有些迟疑的将药递了上去。

“小姐,真、真的要这样做?”

梨儿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听说红花落胎可是很痛的,不知待会儿穆以茵会不会承受不了?

“你也瞧见今日儿的情形了,我怕自个儿会在不知不觉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穆以茵一想到今日儿饭桌上情形,母亲的不悦,父亲的严肃,二夫人的探究,及其他人的疑惑,一道道目光就像一把把刀子,似要将她的秘密剥开来瞧个究竟,她害怕极了。

若是让家人知道,她定会被关进地牢里思过,而那个黑得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完完整整的出来,不是受不了死了就是疯了。

仅是想一想,她浑身的汗毛都直直的竖立起来,手里捧着的热乎乎的药,都不能给她带来一点儿温暖,如同落入冰窖一般的冷透入骨。

清明的眸中划过一丝决意,仰头将手中的药喝下,比起苦瓜还要苦上好几百倍,刚滑落到喉间,胃里就引起了一股恶心,差点儿就要将药给吐了出来,咬了咬牙艰难的将苦涩的药灌了下去,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消殆不见了。

“小姐,我去敲门。”

暖玉见郁琏城杵在门外许久,脸色愈加的变得沉了,便开口道,步子刚迈起来,感觉手臂上有一道力,令她抬起来的步子又放下去了。

一丝丝血腥味儿由屋内伴随着空气的流通,飘落在鼻息之间,银色的翦眸似也染上了血色一般,阴恻恻的脸色,不知为了何事,竟生这般大气?

“无事了,我们回去。”

郁琏城低垂下眸子,拉着暖玉转身就离去,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来找她,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自己,明明知道,为何还会这样的心痛。

“小姐,外头的是少夫人。”

穆以茵望了望紧闭着的门,似看到了郁琏城失望的表情,腹部绞痛的很,刺目的血染红了床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心中亦觉得愧对郁琏城。

她这样做,无疑是断了她们的情分,琏城是真心的想要帮她,可她却做出了这样的事儿,但是她真的很害怕,一刻也等不了。

梅园赏花 却道有客至

梅园,紫湘与郁琏城一块在看着梅花,云眸微斜,望着她清冷的脸容,真的不比这寒天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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