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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第一夫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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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玉嬛
【由文】
以死相挟 誓死不嫁
郁府
“爹,女儿不嫁。您又不是不知道,穆家堡的穆家三少爷名声狼藉,且不说他整日流连花丛,就是府中的姬妾也有无数,要是女儿嫁过去便是跳入火坑啊。”
女子拥有一张精美的脸容,峨眉似远山,美眸弯如月,朱唇红若樱桃,肤若凝脂,艳若桃李,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一身粉色轻纱镶嵌牡丹花纹的袄子衬出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头戴玛瑙镶嵌金步摇,行似拂风弱柳,步态生嫣,怎一个美字了得。
此刻精美的脸容上却滑落莹白的泪珠,青葱般的玉手绞着手绢,低低的啜泣声伴随着祈求的话语落下,柔腻甜美的声音任谁人听了都会心头一软,更别说那楚楚动人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老爷,无暇可是我们的女儿,你难道忍心让她往火坑里跳吗?”
郁夫人见坐在上座的人脸色稍稍有些动容,也立马加入劝说行列,用手绢拭着眼角的泪珠,一脸动情的说着。
郁展铭忖着头,紧绷着的脸出现了松动,明亮的眸子望向正在哭泣的郁无暇,心里硬是憋着一口闷气。
他又何尝不是舍不得,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直都是被他疼在心头,不仅长的倾国倾城也深得二老的欢心,如今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心又怎能不痛呢。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如果抗旨,郁氏一族便会被满门抄斩,几百口人命就握在他手中,不能不慎重些。
郁无暇瞅见上座之人仍是沉默不语,心下一横,来了个狠劲。
“爹爹,女儿不会让您为难,嫁是不可能,穆家执意要娶,将我的身体抬去便是。请恕女儿不孝,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说完,往一旁的红漆大柱冲去,眼看就要撞上了,却被郁夫人拉了下来,哭得很是伤心的责骂着这个冲动的女儿。
“傻孩子,你要是死了,娘可要怎么活啊?你可别干傻事,你爹一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娘,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女儿不想嫁过去,也不能抗旨将郁氏一族置于水火之中,唯有如此。”
郁无暇瞧见郁夫人哭得如此伤心,也感伤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着。
“老爷,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我们的女儿去死吗?”
郁夫人抬起泪流满面的脸,乞求般的望着郁展铭说道。
郁展铭一时无措,女儿做到这一步也是实属无奈,他这个做爹爹的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心下是怎样一种无奈和苦楚。
“爹爹,大姐不是回来了吗?让大姐嫁过去便可了。”
郁无暇见时机成熟,便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似无意的提到。
“琏城?”
郁展铭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大女儿,自从糟糠之妻撒手人寰后,便被接到亡妻娘家寄养,一年前才接回府中,他也甚少去关心这个快要被淡忘的女儿,或许是因为有郁无暇这样讨人欢心的女儿。
“老爷,对于琏城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而且郁家有三个女儿,圣上又没指定是哪一个女儿。只要老爷您先去请旨说明便可。”
郁夫人瞧着郁展铭的脸色,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郁展铭想到那个怯懦胆小的大女儿,嫁过去也只会安守本分不懂得反抗,对于郁琏城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郁琏城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人给定了下来,也注定了她平淡的生活从此结束。
抵死相抗 命悬一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郁丞相之女郁琏城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穆家堡少堡主穆以琛未娶正妻,特择贤女与配。值郁琏城待宇闺中,与穆家堡少堡主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为正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是夜,伴随着刺眼的电闪震耳的雷鸣,雨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将一切都掩藏在朦胧之中,包括暴雨中跪着的女子亦迷糊不清。
站在抄手游廊内的郁无暇望着雨中挺直身板脸露倔强的女子,灵动秀气的眸子透着担忧。
“娘,大姐一直这样跪下去,真的没事吗?”
“平日总是一副怯懦胆小的样子,没想到性子倒还挺烈的。”
郁夫人也着实吃了一惊,没料到郁琏城会有这样烈性的一面。
风在吼,树在摇,雨在下,如密针般雨滴尖利的打在郁琏城的身上,刺痛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着脸颊,水顺着发梢流下,从脸颊到脖颈在滑落衣襟里,身子渐渐地变得冰冷,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宽大的广水袖掩盖住紧握成拳的小手,虽狼狈不堪却更显她倔强的一面。
右手握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羊脂玉佩,倔强的扬起下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可以认输。
可是,身子没由来的冷,冷得她直打哆嗦,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在抽离,在几番挣扎之下,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娘,大姐昏倒了。”
郁无暇看见在雨中倒下的郁琏城,冲郁夫人焦急的喊道。
郁夫人心头一紧,忙唤人来,要是郁琏城死了,遭殃的可是她们。
“来人,快点去将大小姐抬到清平苑,再去请个大夫来。”
深夜,大夫已经为郁琏城把过脉,说是身子虚弱感染风寒,只需配几幅药吃下便可,郁夫人听了也就放下心,带着郁无暇回到各自的地方。
可是,没过多久,郁琏城却发起了高烧,外面下着大雨又黑,不好请大夫,郁展铭又出了门还未回来,郁夫人那边差人去禀告却被拦住门外。
郁琏城的贴身丫鬟暖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马不停歇的在她身边照顾着,嘴上不是求佛就是求神的,只希望她能够熬过今晚,待高烧退去就无事。
“小姐、小姐,你醒了是不是?小姐、小姐、、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
暖玉见一直躺着的郁琏城不断的呢喃着,心下一喜,努力的唤着她,希望能够将她的意识唤醒一些。
暖玉将襦巾放入冷水中浸湿再拧干,然后放到郁琏城滚烫的额前,如此不断重复,嘴里也一直喃喃。
“小姐、你可不能就这样离暖玉而去,你走了,留下暖玉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清平苑外,墨色般的天际响起一个轰天大雷,将整个郁府都震得抖了几下,紧接着如密针般的雨,开始渐渐变小,风止树不摇,原本疯狂喧嚣的夜一下子变得幽静无比。
经过一夜的折腾,在暖玉的细心照顾下,郁琏城的高烧也退去,但身子还是十分虚弱,日后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看着躺在床榻上,刚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郁琏城,暖玉的心就像是被针刺般的痛,心疼的抚摸着苍白憔悴的脸,顶着红肿的双眼,内心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自责。
暖玉是被郁琏城从大街上救回来的孤儿,打小便和郁琏城一同长大,两人情同姐妹,更是世间难得再寻的贴心知己。如果当年不是郁琏城,暖玉早就饿死街头,那份重生之情她几辈子都还不了。
如今,看到这个待自己如亲妹妹般的姐姐,命悬一线的躺在这儿,她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自责。
安心静养 待字闺中
翌日
郁展铭回到郁府便听到了郁琏城命悬一线的事,再加上郁夫人加油添醋,便带着震怒来到清平苑。
“小姐,暖玉扶你起来。”
暖玉来不及回去梳洗,见郁琏城悠悠转醒,立马上前扶起她倚靠在床檐上,端来清水给她喝,高烧刚退的人很容易口干舌燥。
连续喝几杯,郁琏城才恢复力气,继而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厢房,透着一股文静淡雅的馨香,不愧是女子的闺房。
郁琏城还未来得及开口,一群人便涌了进来,让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地方变得更加的狭小了,空气也变得非常的不流畅,喧嚣声不断的刺痛着她的神经,惹得她的头阵阵的发痛。
“郁琏城,你不嫁也得嫁!圣旨已下,你生是穆家的人,死是穆家的鬼。就算是抬,也要将你抬到穆家。”
郁展铭带着强硬的气势立在郁琏城的面前,脸上显着愠气,放出狠话道。
“好,我嫁!你们可以出去了,我需要静养。”
郁琏城说得风轻云淡,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沉静的没有存在感的人,却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深夜冒着暴雨跪在院子外,只为求郁家人收回成命,千辛万苦救醒过来却扔出这样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暖玉送走一大群人后,便关上门,来到郁琏城面前,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有些看不下去。
“暖玉,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郁琏城靠在床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半瞌着眼睑,干裂的双唇轻轻地蠕动几下。
郁琏城不喜欢人多嘈杂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只要一听到喧嚣声和嗅到不清新的空气她就会头痛,强忍着不适想听听暖玉想说些什么。
暖玉如获大赦令般,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小姐,暖玉真替你不值。在沈家时你是寄人篱下,纵然再受疼爱终究不是沈家的孙子,忍气吞声也还说得过去。如今,你回到了自个家,还要受这般儿气,低眉顺眼过得如履薄冰。同是亲生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暖玉,我记得再过几日便是外婆的忌日。”
郁琏城说着不沾边的话,打断暖玉的喋喋不休,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头。
“小姐,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
暖玉止住愤愤不平的话语,转而问道,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暖玉知道郁琏城很在意已逝的外婆,常常的想念起对她的疼爱,所以她也不常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免得惹她伤心。
郁琏城望了一眼身处的厢房,放下轻揉着太阳穴的手,瞌上眼睑,脸上多了一分淡漠的疏离,连漂浮着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微凉。
“我想回去看看。”
暖玉是明白郁琏城的人,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只是,眼前的郁琏城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不似以前那样怯弱胆小,反而浑身透着一种淡漠的疏离。这是不是人常说的,人未变,心却变了。
一个人,在遇到重大的打击后,就会彻彻底底的改变,变成另一个性格的人。
暖玉望着郁琏城有些出神,心里却是十分欢喜,毕竟这样的郁琏城她更喜欢。
十里红妆 万里送卿
红鸾喜被,凤冠霞帔,双红喜字,龙凤呈祥。十里红妆,万里送卿,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来到郁府迎亲。
郁琏城穿着大红金丝绣边的嫁衣,顶着沉重的凤冠,端正的坐在早就布置好的喜庆被褥上,眼前被红色晃得昏头转眼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昏倒过去。
“小姐,迎亲的队伍来了。”
暖玉从外面进来,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塞到郁琏城手里,接着便给她盖上喜帕,然后搀扶着出了门。
郁琏城如扯线木偶般任由暖玉牵着她出郁府,在出郁府门的时候,却被转手到郁展铭手上,喜帕下清晰的看见一双粗糙的手握着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下一凉,唇角荡漾开一抹冷笑。
“琏城,爹对不住你娘,也对不住你。如今,你出嫁,爹能为你做的就只有尽一点心意。到穆家堡要用钱的地方多着,车上的嫁妆足够的了。”
郁展铭拉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心里觉得有愧于九泉之下的妻子,亦有愧于郁琏城,这个些年来,他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现在才说这些,早干嘛去了。
“多谢爹,女儿就此拜别。”
郁琏城抽回自个儿的手,盈盈一拜,利落的转身进入花轿,留下郁展铭有些尴尬的杵在哪儿。
“暖玉,累吗?”
郁琏城掀起帏帘,喜帕盖着看不见容貌,平直的声线却透出了对暖玉的关心。
暖玉心头一暖,直摇着头,小声的附在帏帘上说道。
“不累,小姐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东西。”
“还是暖玉对我最好。”
郁琏城得到暖玉的回答,昏沉的脑袋有些清醒过来,轻声的道了声才放下帏帘,掀开喜帕,拿起被藏在轿子里的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该死的封建教条,说什么成亲当天新娘子不能吃东西,新郎官却可以酒足饭饱的,难怪男女的力量这样的悬殊,就是被这陋习给害的。
这叫什么,是虐待、虐待啊。
郁琏城吃饱后,收拾干净将东西放好,并不急着将喜帕盖上,坐在颠簸不断的花轿内,一时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眨眼间,她就要嫁为人妇。
想起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她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完后,回到自己的公寓洗完澡就早早的睡下,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异世。
脑海里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与先前的记忆混淆在一块儿,令她无法清晰的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群人又涌了进来,让她烦躁不已,也不管对方说什么,随便打发,好落得个清净。
后来,没过几天,她就以外婆的忌日为由,搬离这个令她心生烦躁的地方,也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忽然想起,自己醒来一直握着的玉佩,便取了出来瞧瞧。
“这玉佩。。。。。好熟悉啊,怎么感觉忘了一些东西似的。”
取出那块白玉羊脂玉佩,云眸划过一抹疑惑,头痛又隐隐的发作,只要她一去想那些模糊的记忆,就会疼痛不已。
深呼吸几下后,不去想也就不疼了,放好玉佩,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箫,细细的抚摸上一遍,玉箫是用难得一见的千年寒玉制成,体制通透莹白,色泽光亮圆滑,触感光滑清凉,整支玉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她亲自编织了一个红色的中国结系在玉箫的一头,流苏在空中盈盈晃动,为玉箫增添了一分暖色。
将玉箫放置唇边,轻轻地吹起一首美妙婉转的曲子,算是为自己送行。
春宵几度 独守新房
郁琏城昏头转脑的被一大群人拥簇着进门、跨火盆、拜天地、最后才被塞进新房,从下花轿那一刻开始,她的头痛就开始发作,直到现在坐在新房里,头痛仍未减半分,疲倦之意也席卷而来。
“小姐,先喝杯水。”
暖玉看见郁琏城如布偶般被人弄来弄去,心里不知有多心疼,现在还要纹丝不动的坐这儿等新郎来掀盖头。
“暖玉,什么时辰?”
郁琏城接过水,淡淡的问了一句。
“亥时。”
暖玉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望了望夜色已深,心里更是凉到了冰窖里。
说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比不过一个小妾,不仅按照礼数三媒九聘,还同一日迎娶进门,这不摆明着让郁琏城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郁琏城被头上的凤冠压得昏沉沉的,僵硬的身子稍稍一动就觉得很痛,怎奈她又不想落人口舌,只能干坐着等人来掀盖头。
“小姐,要不你先休息。”
暖玉看不过眼,劝说着郁琏城,瞧这会儿姑爷怕是不会来了。
“暖玉,辛苦你了。”
郁琏城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也有些不耐烦,心想再等一会便不再等下去,就算她可以忍耐,暖玉也需要休息。
“不辛苦,小姐——”
“嘘!有人来了。”
暖玉接过杯子,转身就出去迎接,还未走几步,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珠帘相撞的声音。
“暖玉见过姑爷!”
暖玉立马屈膝行礼,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以免让来人看见她的不满。
“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少夫人,否则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富有磁性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怒气,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人脸色不会好到哪儿去。
“郎无情,妾无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侵。”洞房花烛夜,面对匆匆而来给予她警告后,便到与她一同娶进门的小妾闺房留宿的相公,她忍着困倦之意,与他约法三章。
清幽淡然宛若天籁之音,带着淡淡的倦意,如凉风般扑过,直窜人心田。
“最好如此,本少爷绝对不会碰你。”
穆以琛微微一愣,本来想要好好来羞辱一番郁琏城,现在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愤愤的丢下这样一句话。
“等一下!”
郁琏城听到穆以琛就快要出门,有些着急的叫住他。
“怎么,该不会是后悔了。”
戏谑的声音轻轻飘落,郁琏城懒得理会,带着些恳求说道。
“麻烦你在离开之前,先把我头上的喜帕掀开。”
郁琏城觉得一股风吹过,眼前便一片明亮,抬起眼眸,只看见穆以琛的侧脸,却也让她微微惊讶一下。仅是一个侧脸便这般的俊美,那要是从正面看,该是怎样的惊艳呢!
“小姐,姑爷太过分了。”
暖玉见穆以琛已经走远,便起身来到郁琏城身边,一副痛恨仇人的样子。
“快,帮我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
郁琏城无暇关心穆以琛的态度,唤着暖玉帮忙将头上千斤重的凤冠取下来,太阳穴处的红印清晰的映入眼帘,让暖玉的心扯痛了一下。
“睡,明天还要去请安。”
郁琏城和衣躺下,在触到床褥时,整个人就昏昏睡了过去。
看着陷入睡眠中的郁琏城,暖玉替她盖好被褥,吹熄两旁的烛灯,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或许是太过疲倦,又或许是心里的顾虑已消除,这一夜她睡得特别的沉。
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
翌日,暖玉早早就叫醒郁琏城,昨晚她独守空房的事应该都传遍了整个穆家堡,那些丫鬟该是心生怠慢之意,不会过来侍候。
暖玉知道郁琏城是不会自觉醒来,只能由她去叫醒,并一人着手忙活着给她梳洗打扮。
“小姐,新媳妇敬茶,礼不可废。”
郁琏城睡意很浓,迷迷糊糊的配合着暖玉,洗漱换衣,最后坐在梳妆台上任由她摆弄,对于她的唠叨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小姐、醒醒。。。已经卯时了,要去敬茶。”
暖玉叫醒不知几时睡着的郁琏城,提醒着她现在要去干什么事,耽搁了可就不好。
“嗯。”
郁琏城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眼,睡意未消的望着铜镜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谁啊?”
一张浓艳的妆容映入眼睑,让睡意未消的郁琏城吓了一跳,指着铜镜中的女子问着暖玉。
“这是小姐你啊。”
暖玉不明白郁琏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个艳而不俗、丽而不媚的妆很适合她的身份,身为穆家堡的少夫人,应该装扮得庄重大方,才不失礼节。
郁琏城蹙着眉,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绾成少妇髻,金玉珠翠镶嵌其中,身着庄重喜庆的长裙,再加上浓艳的妆容,确确实实是一位端庄得体的少夫人。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她郁琏城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看到这一身装扮,心就没由来的烦躁,着手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取下来。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再重新弄的话,会赶不及去敬茶的。”
暖玉惊呼着,忙止住正在取下发髻上的金玉珠翠的郁琏城。怎奈,郁琏城是铁了心要将这一身装扮卸下,暖玉也只能哭丧着脸央求着,她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了。
“这样好多了。”
郁琏城站在铜镜前,细细的看了一遍自己,满意的点头说道。
刚才她从嫁妆中找出一件白色金丝勾边的长裙换上,然后将脸上的浓妆用清水洗去,再挑了一支刻有梨花的玉簪,将长发盘起,整个人便焕然一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一身白色金丝勾边拖地长裙衬出玲珑剔透的身姿,下部未盘起的青丝蓬松的逸出,垂散至腰际,发色如墨般充满光泽,衬得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容,宛如精心雕琢的白皙莹润的玉石一样,在光线略显黯淡的室内,仿佛也能晕出柔美近乎透明的光,
这是怎样一副容颜。
柳眉不描而黛,樱唇不点而朱,挺拔玲珑的鼻梁如同古希腊雕塑般恰到好处的镶嵌在白皙剔透的脸庞上。然而,比她惊世容貌更夺人心魄的,是那双银色的眼睛!
犹如一对精光流溢的银宝石的双眼,又似深潭般闪动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彩,恍如穿越时空经过沧海桑田的变迁般,又好像蕴含着许多超出她外貌年龄的东西,美丽深邃得只需要一眼就能夺取人的心魂。
郁琏城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这副容貌,发现未施粉黛的她竟是如此的惊艳,美得勾人心魂,美得让人窒息,美得颠倒众生。
人人都说,郁家二小姐郁无暇是天下第一美人,却不知外表怯懦胆小的郁家大小姐,才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怕是连她半分仙貌也无法诠释。
“小姐,你真的好美啊。”
暖玉看得眼神痴迷,心头小鹿乱撞,口水直流,嘴里不禁痴呓着。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郁琏城原来是这样的美,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举手投足间,尽散发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质,只是在那儿一站,就足以令万物失去颜色,仿佛天地间仅存这一抹璀璨的星光。
“少夫人,您起床了吗?”
郁琏城瞅了瞅外面,天色微亮,已经卯时了,是时候该去奉茶。
“别犯花痴了,快点陪我去奉茶。”
郁琏城轻轻地弹了一下暖玉的额头,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宠溺的笑容,轻携裙摆,悠然的举步前行。
如果今日站在这儿的是郁无暇,穆家应该会热闹一些,凭她的性子要是真的嫁到这儿来,怕是一秒也呆不住,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碎的宠着,又怎能受得了这般的羞辱。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随缘。
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
“少夫人到!”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声音,便看见一女子轻盈的向内走来,她眉弯若月,眸似深年幽潭,肌肤略显苍白,似有似无的弧度,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踏着悠然的步子,明明觉得透着冷情却又不失华贵之气,恍然间也看到了一丝淡漠的疏离。
“公公,请喝茶。”
郁琏城跪在暗红色绣花软垫上,挺直着腰背,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端给上座上正襟危坐的公公穆博宇。眸光深沉却皎洁明亮,无所畏惧的望着那双睿利的眸子,仰首挺胸不卑不亢。
“好好好。”
穆博宇很是满意这个媳妇,顶着一张素颜朝天,着着一身清秀淡雅的装束,清丽如仙、优雅淡然,看似柔美却刚强不阿,从骨子里透着的淡漠让人心生畏惧。
“婆婆,请喝茶。”
穆夫人瞅了一眼,理了理衣襟,才接过茶,抿了一口,将一个红包递给郁琏城。接着又端出当家的样子,将一把钥匙交给琏城,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以后你就是穆家的少夫人,按照规矩,理应你来当家的。你刚入门,对穆家很多事都不清楚,就先跟着张叔学习。”
郁琏城接过钥匙,转手给了暖玉,以示自己并无私心。接着给穆博宇的二室敬茶,按辈分她应该叫二娘。
“二娘,请喝茶。”
“连自个儿的夫君都留不住,出身再高贵容貌再美丽,也抵不过一个小妾。”
二娘尖酸刻薄的说道,精明的眸子却在望着大夫人,颇有些嫌弃的接过琏城的茶,随便喝上一口,便将红包递给了琏城。
“三娘,请喝茶。”
琏城似没听到过,接过红包给了暖玉后,接着又给穆博宇的三室敬茶,三娘是一个娴雅文静的女子,待人也十分亲和大方。郁琏城一看,便喜欢上这位三娘,特别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如烟似雾,还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哀愁。
在暖玉的搀扶下,郁琏城早就跪得酸痛的脚终于得到解放。
“琏城,待会儿去给奶奶请安奉茶。”
一一奉过茶后,穆博宇便让郁琏城去给穆家最大的长辈奉茶,其余各人待她走后,也各自回去自己的院落。
“小姐,等回到浣溪苑后暖玉给你捶捶腿。”
暖玉搀扶着郁琏城,附在耳际边轻声说道。
“傻瓜,不过是跪了一下而已。”
郁琏城反手握着暖玉的手,她的手心传来一股暖暖的暖流,郁琏城冰冷的手变得暖暖,她也只有暖玉这么一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
“暖玉就是心疼小姐嘛。”
暖玉噘着小嘴,嘀咕了一句。郁琏城望着可爱的暖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畅沁园
“奴婢惜珠见过少夫人。”
郁琏城刚一进畅沁园便撞见从里面出来的大丫鬟。
“奶奶可起身了?”
“老夫人刚起身不久,待会儿便要用早膳。”
惜珠是最懂规矩的丫鬟,见到郁琏城也仅仅是惊艳一下,便恢复脸色恭敬的迎着,丝毫没有怠慢之意。
“昨个儿老夫人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唠叨着少夫人,怕你受委屈了。”
见郁琏城没有什么架子,惜珠打从心里喜欢这位少夫人,似不经意的将昨晚老夫人的情况告诉她。
“琏城谢过惜珠姐姐。”
郁琏城谢过惜珠,便和暖玉进去,待丫鬟通传后,才穿过帏帘进入内室。
“琏城见过奶奶,祝奶奶福寿安康。”
郁琏城清幽淡然的声音如三月春风般,让老夫人的心一下子变得松软,再瞅见一身清雅装束的可人儿,那里舍得她跪在冰冷的地上,起身就扶住膝盖快要着地的人。
听闻昨夜的事后,她还想着给琏城一个脸色儿看,但想想也是自个儿孙子的错。
“快快起来,这么个可人儿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让我这个老太婆怎么忍心呢。”
拉着郁琏城往炕上坐去,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郁琏城的手,眼里尽是满意,这个孙媳妇她愈看愈喜欢。只是,她那孙儿的确是做得太过分。
“琛儿实在是太不懂事,都怪我这个做奶奶的太过溺爱他,待他回来,奶奶定要好好惩戒一番才是。让咱们琏城受这般委屈,奶奶瞧着都心疼。”
“奶奶,您心疼琏城,琏城当然高兴了。只是,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他怎样,是贫穷还是富有,是优秀还是庸俗;既然已经嫁了,就应该一如既往,两个人合为一条心,风雨同舟,肝胆相照的过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语琏城管不了也不想管,琏城只知道评论一个人的品性,不能道听途说就随便确定。”
郁琏城云眸微抬,莞尔一笑,温和轻柔的声音便浮动在空气中,好久才散开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琏城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间是最好的证明,琏城会耐心的用眼睛去看的。”
一番话,说得老夫人心花怒放,毕竟是自己百般疼爱的孙子,自己嘴上虽数落着他的过错,却半点不由别人说他的不是。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孙媳妇。”
“只是,琏城有一事相求,不知奶奶可否答应。”
郁琏城云眸微抬,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对着老夫人道。
“嗯,你且说来听听。”
说了那么多闲话,等得就是这一句。
“琏城想求奶奶的一个允诺,在琏城与三少爷相互敞开心扉之前,琏城只属于自己。”
老夫人目光直直的看着郁琏城,见她态度恳切,语气温和平静,说出这番话也在情理之中。她若不答应倒显得有些说不过去,若是答应便是给自己的孙儿设了一道坎。
“奶奶,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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