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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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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姨娘未急着答,而是先看了看霍杙怀中的俍哥儿,道:“贱妾是不可能会有身子的人,所以怎么可能。”
“那为何俍哥儿会说你的身子给人害没了,又打算嫁祸给你们官姨奶奶?”霍老太君问道。
乔姨娘笑道:“不过是贱妾有一回在院子里闲逛,撞见姨奶奶和俍哥儿两人在说话,俍哥儿那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傻的,就有心试他一下而已。”
“你说谎,都不要信她,她在说谎。”官陶阳嘶吼道,她和俍哥儿说话从不可能在外头的。
可事到如今,谁还听她官陶阳说话。
就听宋凤兰阴阳怪气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就不知道我们姨奶奶百般用心良苦地隐瞒俍哥儿的聪明伶俐,到底又为的是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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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呢。”乔明艳也接口了,“俍哥儿虽是庶子;可聪明伶俐,还怕爷疼惜?”说着走近霍杙父子俩人,乔明艳又道:“姨奶奶瞧爷如今可不是爱不释手的。”
霍杙嘴上从不曾说,但他也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地里议论过他的种;说都不是好种,不然怎么的就竟生出下傻的残的瘫的来,待会太医来查过;证实是官陶阳故意隐瞒的,他这儿子一直是好的;那他的名也算是正回来了。
正想着就听乔明艳小心地低泣了起来;可脸上却带这欣喜的笑,“爷总算是盼到了……”末了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霍杙却明白乔明艳的意思,知道她在为他高兴,觉着乔明艳明白他的苦衷,一时就将乔明艳做了知己,想亲密却碍于在霍老太君面前,只得悄悄地捏了捏乔明艳的手。
乔明艳赶紧擦擦眼泪,“看贱妾这真是的,高高兴兴的日子净找人厌了。”
看乔明艳这做派,就霍杙吃她那套了,霍老太君和宋凤兰到底是看不顺眼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俍哥儿却忽然道:“她是坏人,害我姨娘的坏人。”
霍老太君和宋凤兰就觉着出气。
可乔明艳到底也不恼,只笑道:“恭喜爷贺喜爷,看俍哥儿不但是个聪明伶俐的,还是个念养恩的,以后绝对是孝顺的,难怪老太太一时心头口头总不忘给姨奶奶要个诰封。”
乔明艳这话说得真是一个无心,让霍老太君和宋凤兰愣得不轻,一时想不明白,只官陶阳知道要不好了,可又无可辩驳,因霍老太君的确是一心一意要给她请诰封的。
霍杙直接问道:“这和诰封有何关系?”
乔明艳笑道:“爷怎么糊涂了,姨奶奶是媵妾一旦有了诰封,就是爷的平妻,俍哥儿不但是长子,还是嫡长子了。”
顿时霍老太君和宋凤兰恍然大悟,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霍老太君和霍杙正是欢喜的几家,都高兴地道:“对,没错,正是这个理儿。”
而愁苦的人就宋凤兰和官陶阳。
宋凤兰此时是将霍老太君给恨之入骨,因她觉着霍老太君是和官陶阳一块瞒的她,欺人太甚。
再想到如今娘家失势,无人可为她主持公道,宋凤兰真是觉着又凄凉又愤愤。
官陶阳则觉着危机四起,虽说这的确是她的打算,可这么多年来,诰封到底没到手,一切都是空口白话。
“老大,陶儿的诰封你可多上心些。”霍老太君又不禁催促了。
虽说理儿是那个理儿,可为一个妾室请诰封谈何容易。
自古不说给自己妾室讨诰封的,就是儿为生母姨娘讨诰封的都没有,那可是违礼法乱尊卑。
只要他霍杙敢上表,就能被那些维护礼与法正统的道学们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二房的袁氏如何就能了?
据霍杙所知,一来,袁胤是为国为民毅然背负冤屈,是满朝文武的楷模,袁胤大义而牺牲,但清流们却不能对其骨血照拂一二,愧对袁胤,故而他们对袁瑶的诰封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二来,袁瑶的诰封是皇上有心补偿袁家,亲授的。
回再一想官陶阳,官父做过什么令满朝敬佩的?
没有,当初还是因见利忘义墙头草,被人所不齿,遭的贬黜,让皇上亲授诰封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所以对霍老太君的再度催促,霍杙只得又是含糊而过。
霍杙的态度,霍老太君和官陶阳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事情败露,没谁比官陶阳更着急想要个诰封了,不然以宋凤兰的性子会如何待她和俍哥儿,她真不敢想。
霍老太君还要再提这诰封的事,就听丫头进来回,说霍榷带御医来了。
这御医可是只为天家出诊,他们这些公侯伯都请不动的,霍榷就带位御医来了。
霍老太君赶紧让女眷们回避,再请了御医进来。
霍榷一身朝服未换,可见是刚下的朝未来得及更衣便急急过来了。
“皇上听闻我们家要请太医给俍哥儿出诊,也知如今太医院都不得闲,一时半会也请不到的,就让深谙小儿病症的张御医前来了。”霍榷道。
没想到祯武帝会忽然给他们家这么一个恩典。
霍老太君和霍杙连忙朝皇宫的方向叩谢皇恩,后又奉承起那为张御医来。
张御医给俍哥儿扶了脉后,道:“小公子脾胃较弱,其余一概无碍。”罢了,就开了一张健脾胃的方子。
方子霍杙看过后给霍老太君,道:“犬子其他的真无病症。”边说,便还指脑袋。
张御医再度肯定后,霍老太君和霍杙这才彻底放心,他们也是能够理解官陶阳护犊之心的,只宋凤兰就不好受了。
送走张御医回头,霍榷向天拱手道:“京城之乱得以平定,皇上说父亲是首功,爵位要晋为公又不到那地步去,想来皇上要大为封赏我们家了,那时大哥官复原职就不难了,三弟也能得衔。”
得这消息,霍老太君和霍杙自然是高兴的。
霍榷这时又话锋一转,还先叹了口气,“本来以侯爷如今在朝中的声势,要给大哥请封世子是再顺水推船不过的巧宗了。”
“没错。”霍老太君听霍榷这般说顿时上心了,紧张道:“难道这里头有什么不妥了?”
霍榷道:“我旁敲侧击地问过礼部的人,关键还是出在大哥的子嗣上。虽说如今俍哥儿是个好的,可按律爵位传嫡不传庶呀。”
说完这些,霍榷便走了,留霍老太君和霍杙思索权衡。
宋凤兰和官陶阳从里头出来,自然也是听到了霍榷的话了。
官陶阳知道,霍老太君和霍杙是有多在意这世子之位的,她知道她的诰封是十拿九稳了,不由心事就渐轻了。
宋凤兰不消说,自然是恨得牙都快磨碎了。
霍老太君旧话再提,“侯爷为何迟迟不请封世子,想来是应在这里的。如今俍哥儿是个好的,就差给陶儿个诰封,就迎刃而解了,你却犹豫不决了。”
霍杙一时也急了,“要是能请,孙儿那里会等到今日,您又不是不知她父亲都做了什么,官氏一族才得了那样的下场,你让我
如何给她请诰封?”
官陶阳怔忡了,因当时还小,故而真不知家中到底是因着什么败落的,而大了后霍老太君又从来不提,她那里会得知。
霍老太君又道:“那婉贵妃娘娘那里可成?”
霍杙摇头道:“不知,但还未试过。”
他们的一通商量仿若至宋凤兰于无形,以至于令宋凤兰觉着从小都未受过的耻辱。
等霍杙上衙门去了,霍老太君又留下了宋凤兰说体己话。
“不论陶儿如何,你到底才是老大的元配,谁也越不过你去的。”霍老太君可谓是语重心长的劝解了。
只是这些话在如今的宋凤兰听来,就是无比的虚情假意,令她觉着霍家这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抽她耳光。
“就算俍哥儿以后承了爵,也要喊你一声母亲不是?”霍老太君还在开解,不见宋凤兰几乎被绞烂了的手帕。
因霍老太君这是无意之中,已经将不再期待宋凤兰会生下健全孩子的意思给透露了出来,让宋凤兰怎么不委屈,不恨。
最后,宋凤兰起身要回了,官陶阳又急急出来了,“老太太,大奶奶如今身上事儿多,怕是对哥儿姐儿照顾不来,不如就暂时让俍哥儿住翠湖院。”
霍老太君明白官陶阳的担心,于是便应下了。
宋凤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是在防她了。
回到听雨轩,宋凤兰是生生吐了一口血,她的丫头广袖要去请太医,宋凤兰却是不准。
宋凤兰唯恐自己真是得了急症,让人早早筹备扶正那位去了,那时更是添堵了。
广袖急乱之下,只得打发人去请宋婆子来。
宋婆子得信儿赶紧,见宋凤兰手绢上果然是一口血污,她是知道那句老话的,“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一时也慌了心神,“大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宋凤兰歪在炕上,凄然道:“爹爹去了,从今往后我是无依无靠了。”说着泪水一时就止不住了。
广袖是跟着宋凤兰去晨省的,自然知道头尾,和宋婆子一说,宋婆子大吼一声,“欺人太甚了。”
这时,外头的管事急急进来禀告说是有皇后娘娘口谕。
从霍老太君起,都觉着意外的,唯有袁瑶笑道:“算着日子,也该来了。”
现在府里的男主子都上衙门去了,只余一干女眷。
女眷们在霍老太君的带领下,到仪门外跪接口谕。
只见一位身穿品级不低内官服的内监,手捧玉戒尺,面南而立,扬声宣道:“霍门宋氏管束无方,令妾室官氏无德无行,不堪为表,赐玉尺一柄,以正歪风。”
霍老太君顿时觉着前途无望了。
因皇后这口谕,明着训斥的是宋凤兰,实则是在说官陶阳,特别是那句“不堪为表”,无形之中就将官陶阳打入了永不可成外命妇之列。
一个被皇后定性为不可成表率的人,又如何能得诰封。
而宋凤兰,虽被训诫了,可官陶阳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被训她也心甘情愿的。
这一番的峰回路转,急转直下,让宋凤兰觉着,这是元国公在天有灵,保佑她了。
袁瑶回濉溪院后,对着窗外道:“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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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陶阳是妾自然没资格听口谕;只等霍老太君回来才迎了出去,有心想问皇后到底颁了什么旨意;但见霍老太君面色不佳愁眉苦脸的,官陶阳最后也就没问出口来,只得扶了霍老太君到炕上歪着去了。
也躺了好些时候,霍老太君才缓过神来;只精神还是不济,可看官陶阳的眼神莫名的越发可怜了起来,口中欲言又止的;只余下叹息不止。
官陶阳正奇怪之时,外头丫头报了;“杙大奶奶和众位姨娘过来了。”
怎么又过来了?官陶阳警惕得很;立时转身让奶娘将俍哥儿带进里屋躲一躲。
霍老太君如惊弓之鸟般道:“这早晚她来做什么?”才罢,就见宋凤兰捧着一柄玉戒尺进来了。
那玉尺自然是方才皇后所赐的那柄了,宋凤兰有皇后所赐之物在手,就是霍老太君不想见也拦不得了。
霍老太君不但拦不得,还得下来接。
宋凤兰领着霍杙一干侍妾过来蹲身一福,“老太太安。”
霍老太君也让她们起身后道:“皇后训示的,知道你是委屈的,一大家子老小都要你照看的,身上事儿多,难免就有照顾不上了的,这些家里头没有不知道的,你不用来告罪,也不要太多顾虑,好好打理好府里上下便是了。”
宋凤兰一派恭敬的感恩,道:“老太太爱惜体恤,孙媳妇是没有不感激的。只是皇后娘娘训诫,孙媳妇诚惶诚恐才不负皇后娘娘的教导。再说孙媳妇虽主持中馈,对姨娘们的管束的确也是有些宽松了,以至于传入皇后娘娘凤耳,误了官姨娘的前程,实在有过。”
官陶阳从宋凤兰进来到如今,就听明白了皇后娘娘这回来传口谕是训斥宋凤兰的,可最后怎么又和自己前程扯上关系了?
看官陶阳茫然不解,霍老太君赶紧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去就是了,让我自在一会子。”
要是往日,宋凤兰就走了,今日她也不敢忤逆,可她有依仗了就能有恃无恐的提官陶阳就走。
于是宋凤兰向霍老太君福身,“那孙媳妇就不扰老太太歇息了。”起身后又道:“只是皇后娘娘赐我玉尺,令我以正风气,孙媳妇自然是不敢轻慢的,所以官姨娘,你随我出来恭听皇后娘娘训示。”
霍老太君不悦,知道宋凤兰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可到底也无法子,只能道:“我如今少不得她服侍的,你快些。”
“是。”宋凤兰罢了,便转身到正间。
只见宋凤兰将玉尺高捧于头顶,令正房门上的帘栊掀开,一阵寒风灌入,官陶阳打了个激灵,而宋凤兰她们则因进来到如今都未解斗篷,倒是无碍的。
宋凤兰面向外头,却对官陶阳呵道:“官氏跪下。”
官陶阳知道宋凤兰这是决心要给她好看了,但觉着有霍老太君在,谅宋凤兰也不敢对她如何,不想刚离开此间到堂屋,宋凤兰就敢在霍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叱呵她。
未见霍老太君出声,官陶阳只得跪下,地面的冰冷瞬时便透过皮裙入了她的身子。
宋凤兰道:“皇后娘娘训示,因我管束无方,令妾室官氏无德无行,不堪为表,赐下玉尺,以正歪风。”
官陶阳眉头一跳,但她也只是诧异,因长年后院之中,从未接触过外头姑娘贵妇们的交际,因此不会想到怕是从此无缘于诰封了。
宋凤兰见官陶阳不动,又喝道:“官氏,还不叩谢皇后娘娘训示。”
官陶阳只得叩头。
宋凤兰又向外道:“皇后娘娘教导,臣妇紧记在心。”罢了,才放下玉尺,平在胸前,对霍杙那些侍妾们道:“我的宽松,已令官氏没了前程,你们里头,谁也说不清以后还有谁是能得诰封的命,故而今日我少不得就要严厉些,不能让你们同官氏一般坏了名声,眼看到手的诰封都没了。”
一干人都是瞧见了的,官陶阳听到宋凤兰的话立时便全身一僵,神色就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般。
“你说什么?”官陶阳忽然抓住宋凤兰的衣袖道。
宋凤兰却勃然大怒,“你叫我‘你’?果然是我的过错,放纵了你们,让你们都忘了规矩了,觉着我好性子了。”宋凤兰拿起玉尺就往官陶阳手上打去。
玉尺打在指骨节上,响声有些闷,可官陶阳一时就吃痛不已了。
霍老太君早便瞧见了,过来道:“老大家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动不动就打骂的,不懂规矩的,你为主母自然以教为主才是风范。”
宋凤兰向霍老太君福身,说受教了,转脸便让官陶阳两手高捧玉尺,背《女四书》。
官陶阳稍有诵错,宋凤兰便要她将《女四书》抄一遍。
也是久未看过《女四书》了,官陶阳出错了不少,且又是跪在地上,门上帘栊大开着,虽有霍老太君刻意让人抬来的熏笼火盆,可到底不敌灌入的寒风,官陶阳整整跪了半个时辰才磕磕绊绊地将《女四书》背完,却受了寒气,脑中一时晕眩,手中高捧的玉尺便摔了下来,所幸未断。
不然可不得了了,霍老太君心都漏跳了几回。
可官陶阳终究是亵渎了皇后所赐,宋凤兰亲执玉尺惩戒,就是霍老太君都没话说的。
待到宋凤兰教训完毕,官陶阳双手掌心已经紫青红肿了。
这还不算罢,宋凤兰宣布以后每天都会来令众侍妾背诵《女四书》,美其名曰按皇后的教导,约束管教侍妾们,霍老太君找不到道理不准的。
出了一口气,宋凤兰自然心下快慰了不少。
宋婆子得知前情后果,不住念佛,道:“这是国公爷在天有灵,保佑的奶奶。”不然那里会突然降到皇后的口谕来?
说着主仆都哭了,好一会子才打住。
宋婆子凑近宋凤兰小声道:“奶奶,这几日去二房那里打听的人,总算是听到些消息了。”
如今只要是和官陶阳的不对付,她都有心要打探一二的,所以宋凤兰忙忙道:“快说。”
宋婆子道:“榷二奶奶院子里的人说来真是嘴严得很,要不是这回老奴让送饭食过去的人给那苏婆子多带了一壶好酒,灌了她才漏出了点口风。听那苏婆子说,这榷二奶奶谨慎得不得了,外头来的东西一概是不吃的,她们底下的人也不稀罕吃,就拿去喂家里的畜生了。可惜说到这关键处苏婆子就警惕了,怎么都不说了,如今见着我们的人都躲了。”
宋凤兰一听就急了,“无论如何你要想法问出来,我觉着这里头绝不简单。”
“老奴也是这般做想的,”宋婆子顿了一会子,“可她们嘴都严,以前她们中还有个郑翠,给些便宜就能透些风来,如今却死了。”
正说着话,翠湖院就来人了,说要对牌去请太医。
宋凤兰示意自己的丫头广袖去取对牌,顺便问了一句,“是谁病了?
丫头答道:“是官姨奶奶。”
宋凤兰一听立时就把对牌给收了,道:“那里有太医给姨娘瞧病,说出去你们官姨奶奶又多一重轻狂的罪来。你去让府里的大人过去就是了。”
官陶阳这一场病来得急,所幸大夫来得及时,要不然等太医来就没命了。
那一夜,只除了霍老太君忙乱着,到底谁也没近来。
到了正月十一之时,镇远府上下便筹备起元宵节的事儿了。
不想府里却起了一阵风儿,如今一家子都挤北院里住着,风声就传得快了。
都说只要袁瑶生下嫡子,世子之位怕是霍杙就够不到了。
霍老太君和宋凤兰一听,再想起前些时日霍榷说的,觉着不是空穴来风,就急了。
宋凤兰只觉着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宋婆子便提议道:“奶奶,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再祸水东引到官姨娘身上,反正二房的早便疑她了,到不了我们身上。”
“要是能成,官陶阳早便得手了。”宋凤兰立时就否决了。
就在这主仆二人焦头烂额之时,盘领来了。
盘领原是宋凤兰身边的丫头,后来为多个西院的耳目,就把她安到春雨身边去了。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也不见她起作用,宋凤兰一时倒是忘了她了。
如今宋凤兰就更不耐烦见她了,便对宋婆子道:“你去看看,到底什么事儿,罢了快打发了回去。”
宋婆子领了话就出去,不想一会子就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还把盘领给领了进来,“大奶奶,果然是国公爷在天有灵保佑,盘领这丫头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了。”
“什么消息?”宋凤兰道。
盘领也不等宋婆子示意,迫不及待便上前道:“大奶奶不知道,自从春雨那贱婢得了榷二奶奶搭手救了一回,如今对榷二奶奶是必恭必敬,早晨省晚昏定的,为榷二奶奶马首是瞻的,往来就频繁了些。奴婢天天跟着,到底让奴婢听到了一回她们说的话。近来府里的风声,榷二奶奶也是听到了,春雨那贱婢就奉承上了二奶奶,三句不离二爷将会是世子的。只那榷二奶奶却说,大爷虽没以后能承继爵位的嫡子,可如今却有个好的庶子,要是大奶奶将他过到自己名下,做嫡子,世子之位就论不到二房头上了。”
“大奶奶,”宋婆子激动道:“就是这法子。”
正文 133番外之前尘往事
十四岁的袁瑶还是一副男儿的装扮;头戴朱缨海水玉赤金冠,穿赭红连云纹缠枝团花的箭袖通身袍;腰束同色的腰带,外披大红猩猩毡斗篷,一身的红一如那时袁瑶如烈火般的性子。
只见她手拿《王氏宝章集》,怒容满面;大步往周家二门上走去,身后紧随的周祺嵘不住在唤她,“瑶瑶;瑶瑶……”
袁瑶被他叫得烦了,愈发一头火;猛地立住了脚步回头瞪他;“叫什么,小心你那韵表妹恼你,我不过是外四路的,比不上人家和你亲。”
周祺嵘险些止不住脚步撞了她,又听她这般说,急得满头大汗,“瑶瑶你又何必这么说伤我的心。论起亲疏,谁不知道我们从小是一块长大的,但凡是你喜欢,哪怕是我心爱的,我那回不是给了你的。你爱吃的,我又那回吃过独食了。长到如今,我们理应一心的才是。她是客,她来了,我为东道自然是理让她才是待客之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就罢了,还反倒恼了我,还说这些话气我,想来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闻言,袁瑶的气到底是消了不少,可一想到方才他不帮她,又火了,“说什么是一心的,方才你帮着她说话了,她那破《得柏酒贴》那里就比得上我爹的《王氏宝章集》了,你不帮我就罢了,竟然附和她。”
说来也冤枉周祺嵘了,他从小立志从武,对那些名家大家的法帖一窍不通一概不知,故而方才袁瑶和霍韵争论时,他也听不出好歹来,就干脆无论谁说他都只一味点头就是了,不想却惹恼了袁瑶。
听袁瑶这般说,周祺嵘顿时急得团团转,真是有口也说不清的。
见周祺嵘说不出话来,袁瑶越发恼了,跺着脚,“好,你就去找你的好韵表妹,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我一辈子也不和你说话了。”罢了转身就跑了。
“瑶瑶,瑶瑶……”周祺嵘紧忙追了出去。
可到了袁府,袁瑶让门房不准他进,周祺嵘也无奈得很,只得回府,想着等明日袁瑶气消了再去赔不是。
回家后的袁瑶气冲冲地往袁父的书房去。
这《王氏宝章集》是袁父最为喜欢的法帖,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小心珍藏在暗格里的。
袁瑶上回听说霍韵吹嘘他们侯府的《得柏酒贴》如何了得,袁瑶瞧不上就激霍韵下回拿来比比。
今儿得知霍韵来了,袁瑶趁袁父不在,就偷偷拿了法帖,心说只要赶在父亲落衙前放回原处就成。
没想周祺嵘“吃里扒外”,袁瑶气得不轻,回到家,就赶紧到袁父书房去归还法帖。
这时候果然袁父不在,袁瑶轻车熟路地打开暗格宝箱,刚要把法帖放回,却看到了两块硕大的银锭。
袁瑶好奇便拿起观看,银锭很沉,银锭底部有大汉建元五年制库银几字,“原来这就是库银。”完了,袁瑶也未放在心上,将法帖和银锭放回后就走了。
就在袁瑶前脚离开书房,袁父带着两人后脚就回了书房。
只见袁父谨慎地看了四周,又嘱咐下人看好不准旁人擅进,这才关了书房门。
袁父请那两人落座,道:“那老贼明日就上折请辞三库大臣之职,他急于离去,明日定会与我们交割。那时银库开启,便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那两人不知为何,面上沉重,微微点头。
袁父又接着道:“如今那老贼视二位为心腹,明日我当场戳破他偷换库银,他定会亲自押送假银出库销毁,留二位看管于我,这是唯一转移库银的机会,有侯爷在我倒不担心,只是日后我被定罪,这老贼却逍遥法外,实在不甘。”
说罢,袁父往暗格走去,取出里头的两块假银锭,递给其中一人,“日后老贼定会将假库银之事栽赃于我,我若有不测,能将老贼绳之于法的,就只有二位了。”
那二人接过银锭,面上一时悲怆,蓦然跪下,“大人。”
袁父似乎知道那二人要说什么,摆摆手道:“我意已决,我绝不能让太皇太后多年的心血,让皇上付诸一旦。”
那二人再也止不住痛哭流涕开了,“大人,还不至于这般田地的,还有其他法子的,大人你不为夫人想想,也要为女公子想想。”
想到女儿袁瑶,袁父也是万分不舍的,可与国之存亡比起,便微不足道了。
“我已托付我兄长,明日就带她们母女暂避。”
送走那二人,袁父如槁木般呆坐在书案后,不住地回想起女儿小时的情景,几番犹豫后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完后,等墨迹晾干,袁父小心则好封如信封,让人往镇远府送去。
“瑶儿,别怨为父。”
那夜袁父未细说缘由,只告诉了袁夫人,让她带着袁瑶跟兄长出外暂避,第二日袁父如往时般早朝去了。
只是袁父却不知他那平日里狗马弋猎的庶出兄长,逞凶被人打死弃尸在荒郊,袁夫人直到日落黄昏都未等人来接。
傍晚十分家中忽然涌入一群人,抬来一只只沉重的箱子。
袁瑶趁人不备,偷偷打开了一箱,竟然是昨日在父亲书房里看到银锭一模一样。
那些库银并未在家里中停放多久,家里又涌入一群人把箱子都抬走。
袁瑶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已经隐隐知道不好了,又听袁夫人说袁父交待她们母女外出暂避,袁瑶当机立断拉着母亲就要走。
可到底还是迟了,家里冲进了锦衣卫,谁也逃不了。
有人捧着圣旨而来,说父亲监守自盗,私匿库银,全家都被收监了。
袁瑶想为父亲喊冤,可一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库银,她又迟疑了。
被押送出门时,袁瑶看到了周祺嵘,她向他大喊:“嵘哥哥救我。”
周祺嵘想过来,却被忽然出来的周伯父给拖着回了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日起,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
父亲牢中自缢,母亲闻讯病重,后一病难起。
本天之骄女的袁瑶在短短数日中,痛失双亲,一无所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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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宋凤兰并未如这两人想的那般热切,反倒是起了冷淡之色。
宋婆子不解道:“大奶奶觉着这法子不好?”
宋凤兰不言不语,但看向盘领的眼却多了尖厉。
盘领不由得一时心虚了,目光左右闪躲;话也支支吾吾了。
宋凤兰见盘领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登时怒了,一掌拍在炕桌上,“真当我瞧不出吗?还不快说。”
宋婆子心里一惊,难不成盘领吃里扒外了,背了主了;于是也跟着呵斥道:“放肆的东西,当真以为捡了高枝;大奶奶就拿捏不了你了;从那里来的照样能把你打回那里去。”
盘领一听连忙跪倒在宋凤兰脚下连连磕头,道:“大奶奶,奴婢要是有那背主的心,让奴婢不得好死。”
“那你瞒了什么,还不快说。”宋婆子勒令道。
盘领抽了抽气,道:“奴婢方才说的敢对天起誓,绝无半句假话,只是那榷二奶奶后来还说……还说了……别的。”
“还说了什么?”宋凤兰不耐烦了。
盘领吓得跪趴在地上回道:“只是二奶奶又说了,但谁又说得准杙大奶奶以后就不能再生个好的哥儿出来,可那时俍哥儿又是嫡又是长了,爵位非他莫属,杙大奶奶到底意难平的。二来,俍哥儿如今是记事儿了,也朦胧地知道谁好谁歹了,一不小心能养出个白眼狼来,那时白费了功夫倒是其次,就怕被回头咬一口的。”
这话正中宋凤兰的心事,可盘领为何不敢说?
因着全府上下没谁不说宋凤兰是生不出好哥儿来的,只宋凤兰不知而已。
盘领自然也是这想法的,为领功就自作主张把袁瑶的后半截话给省去了。
此时只见宋凤兰一手扶额撑在炕桌上。
“滚。”宋婆子先喝退了盘领,未再说话,只是拿着扇子到梢间里扇滚了水,沏了茶,端着官窑脱胎填白的盖碗将宋凤兰手边的凉茶换了。
宋凤兰依然思忖着,宋婆子见这许久的功夫宋凤兰还想不明白,不免就有些着急了,遣退了屋里服侍的,近宋凤兰耳边道:“大奶奶怎么还不明白,就算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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