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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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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不知,这衣裳他一直都存着。
今日再穿,只盼她能看到,能想起,能明白……
路上时霍榷总觉得路似乎很漫长,可到了又觉得怎么这般快便到了,他还没准备好该如何面对。
在小门楼前踌躇了许久,才终于叩响了门环。
没多时便见门开了,只是开门的人并非田嬷嬷,而是苏嬷嬷。
“二爷。”苏嬷嬷见是他,又回头看看内院,似有些为难但还是将他迎了进去。
“今儿怎的是苏妈妈你看守门户了,田妈妈呢?”郑爽问道。
苏嬷嬷目光闪烁不定地看向别处,道:“随我家姑娘去南山寺了。”
郑爽有些诧异,“那袁姑娘今日不回了吗?”
听见问,霍榷进院子的脚步顿了顿。
苏嬷嬷支支吾吾地道:“姑……姑娘没说。”
进了垂花门,果然见里面门窗紧闭,只余刚起的秋风吹动着微微发黄的枝叶沙沙作响。
霍榷站垂花门处,看着上房一动不动。
苏嬷嬷迟他半步站在身后,询问道:“二爷?要不老奴跑一趟南山寺?”
霍榷许久才摇了摇头,“她知道我要来。”
苏嬷嬷只得开了书房,伺候了茶点,霍榷便让她退下了。
虽是退了,可苏嬷嬷还是不敢离太远,守在外头陪着霍榷从日正当空,一路守到暮色冥冥,霍榷自落座后就没动过。
苏嬷嬷见已晚了,便进去请示是否要摆饭,霍榷却似未闻不置可否,苏嬷嬷只得私自做主摆了饭,都是些平日里霍榷和袁瑶爱吃的。
“可有酒?”霍榷忽然说话了,只是老半日未发声又滴水未沾,声音嘶哑了。
正在摆饭的苏嬷嬷一愣,“有。”应完便去取了酒,拿个梅花托盘端来。
是今夏酿的花酒。
霍榷走来坐下,苏嬷嬷本要为他把盏的,霍榷却又挥手让她离开。
一杯接着一杯,霍榷自斟自饮。
花酒香甜,两坛都不够霍榷这般豪饮的。
见没酒了,霍榷道:“再拿来。”
苏嬷嬷回道:“二爷,今夏姑娘就只酿了这两坛子。”
霍榷看看空坛子,“没了,便去买。”
苏嬷嬷便劝道:“二爷,你已吃不少了,尽兴就成了,醉了明日受罪可还是自个呀。”
霍榷嘴边晕上一丝苦笑道:“这些当花茶吃都成,那里就醉得死我了。只管你去买酒就是了,买个两三坛子,让郑爽一道去帮你拿酒。”
苏嬷嬷无奈只得去了,和郑爽出门遇上下工回来的郑翠,吩咐道:“饭食已端你屋里去了,吃了直管歇息去莫要出来。”
郑翠不解,看向自己兄弟,见他点头道:“今儿二爷喝了不少酒,怕是心情不好,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见连自家兄弟都这般说,郑翠也不敢多问了,看苏嬷嬷和郑爽出去后关上门,回头却发现负责看守门户的田嬷嬷也不在。
郑翠十分诧异,忽然听到从内院传来,“同把盏,且伸眉,对残晖。”
闻声,郑翠偷偷探头往二门里看,只见除了东厢房的火烛,上房黑灯瞎火的,便心中暗道:“难道姑娘不在家?不能够呀,若是不在家那二爷为何还在?”
思忖间,就见霍榷只身从东厢房里出来了,不难看出他步伐有些虚飘了。
花酒虽香甜可也是酒,两坛子下去让人多少都带了醉意了。
霍榷是直奔上房去的,到了门前伸手就去推,抬脚要进却绊到门槛,郑翠惊叫着朝霍榷跑去,“二爷小心。”
霍榷早便扶着门框站稳了,回头见是郑翠,“你家姑娘回来了?”
郑翠见霍榷虽还口齿清晰,可两眼却惺忪朦胧,再看他颊之上两坨绯红,醉态极是风流,令人见之忘俗,一时便呆傻了。
见郑翠这般霍榷不由又蹙眉,露出厌恶之色,转身进上房了。
“二爷小心。”郑翠故要去扶霍榷,却被他甩开了,只得借口说去点灯掩了这尴尬。
烛火亮起,霍榷看正间一如他昨日所见,只博山炉中烟散灰冷,不见幽香。
郑翠见霍榷盯着翘头条案上的熏香炉出神,以为霍榷要熏香,“奴婢这就去焚香。”说完便到厨房去寻炭火。
霍榷未理会,继续看着房里的摆设。
博古架拼出的落地罩隔开的正间和东次间,架上琳琅满目。
东次间临窗是炕,东西设相对的靠背引枕座位,中间是炕几,书籍茶具一应俱全。
挨炕两张圈椅并一茶几,对着炕的墙上悬着一副《春山瑞松图》,图旁挂着琴。
昨日他正是用这琴唱的《越人歌》。
西次间是寝室,一帘玉珠将其分隔开来。
填漆的架子床,落花溪水的帐子,窗下是镜台,琉璃的瓶子,珐琅彩的粉盒,钿嵌的胭脂钵,一溜齐整,为独一个小小的带锁的填漆螺钿箱子格外不同。
霍榷只觉眼熟,蓦然想起不正是那日袁瑶放置他切结书的箱子吗?
切结书……
霍榷忽然仰头向天,一手盖住双眼,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地走进寝室,坐在床沿看着那螺钿箱子发呆。
取来炭火的郑翠,先将还炭火铺在炉底,再隔上一层网架,于网架上再铺上一层火热的炭灰,再取香匙舀了一勺粉状的香品洒上,就在要盖上炉罩时,郑翠忽然手上一顿,面上更是无由来地通红了起来,。
只见她偷觑霍榷一眼,看他并未看自己这处,便悄悄地伸手到自己的荷包摸出几瓣干花瓣来,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看看觉得可能有点少,又取了不少放进去。
做了亏心事,多少都会有些心虚和害怕,手脚止不住的发抖,一时手上不稳将炉罩摔了个震响。
被搅扰的霍榷,吼道:“滚出去。”
郑翠吓得不轻,磕磕绊绊地出去了却也不走远,守在门外侯着房内里的动静。
也不知是郑翠的东西放少了,还是干了的花瓣已经没效用了,老半天里头都没动静。
令郑翠想进又不敢进,此时又听前院门楼处传来声响,想是苏嬷嬷和郑爽回来了。
看看上房,又看看小门楼处,郑翠权衡着要不要去开门,让这二人作她的人证。
正文 66第十二回 人算天算(九)
只是如今还不知药效是否发作了。
要是发作了;霍榷神智定是不清的;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也是任她郑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她虽为奴婢,可也是清白的身子。
只要有了这层名头;放姑娘身边做伺候用的通房也就够格了。
以如今二爷对姑娘的宠爱,只要待在姑娘身边,前程便不用愁了。
可要是没发作……
郑翠愁啊!!
“怎么这么半日都没人开门?这早晚的;也不能够是睡死了的。”声音很粗厚。
接着又有声音道:“姑娘;这里风大,披件斗篷吧。”
是田嬷嬷和青素的声音;看来是袁瑶回来了。
郑翠忖度,若只是苏嬷嬷还好糊弄些;这袁姑娘太精明了,怕是骗不过她。
暗咒了一声,郑翠只得跑去开门了。
不但袁瑶她们三人,就是苏嬷嬷和郑爽也回来了。
郑翠开门,只见袁瑶的眸光在夜色中分外透亮,仿佛能将所有的算计看穿。
一时心虚不已的郑翠,也不敢再看袁瑶的眼睛,赶紧低头福身道:“姑……姑娘……回来了。”
再想到给霍榷下的花瓣也不知如何了,要是袁瑶这会子进房定会发现香中有蹊跷,那时便糟了,不能让袁瑶回房。
郑翠想了一会儿,禀报道:“我回来家中无人,见二爷一人正要往姑娘闺房里去。奴婢一看这如何使得,奴婢便进去劝了,可二爷不听。”
袁瑶走到二门,见上房内灯火茕茕,“大人还在里头?”
郑翠立时跪了下来,道:“是奴婢没用,没拦下二爷。”
“罢了。”袁瑶挥手让她起来。
郑翠见袁瑶要只身进去,赶紧拦道:“姑娘,二爷喝了酒的,姑娘这般进去怕是会被冲撞了,不如让二爷在姑娘房里歇一宿,明日再作打算。只要奴婢们作证姑娘是清白的,二爷酒醒来也不会以为毁了姑娘的名声,而愧疚了。”
“你在浑说些什么,”苏嬷嬷皱眉道:“你当二爷喝的是什么酒,是桂花酒,对二爷来说能当茶吃了的东西。”
郑翠一听,暗道:“难怪薰了半日也不见动静,以为是花瓣的分量少了,还后悔当初没留多些花的。原来二爷是清醒的,就那些花瓣的分量那里能成事的。既然如此,便没必要拦姑娘进去了。”
想罢,郑翠便笑道:“原来如此,是奴婢多心了。”
袁瑶明知今日霍榷回来也要出去,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千辛万苦得来的才会珍惜。
于是袁瑶回头对苏嬷嬷道:“花酒也是酒,多了也伤身的,可备下解酒汤了?”
苏嬷嬷对袁瑶恭敬道:“奴婢早便备下了。”
袁瑶点点头,“取来给我。”
青素本要跟着的,袁瑶却让她守在上房外,自己端着托盘推门。
满屋子的暖暖馨香,烛火被从门外吹来的风拂动,摇晃了几下,将坐靠在床边的男人的影子拉扯了几番,青素掩了门,烛火这才又平静了。
也不知他在看什么,这般出神,就是她进来亦未发觉。
袁瑶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时便明白他的心思了。
“大人。”袁瑶轻声唤道。
霍榷就似被解除定身咒的凡人,慢慢地转头,看着她从阴影中走到光亮处。
袁瑶清楚地看到,霍榷那双本晦暗的双眼,在慢慢绽放光芒。
那光芒正是因她的到来而点燃的。
袁瑶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杌子上,拿出帕子轻轻拭着他似乎比方才又绯红了几分的脸,和无端渗出的细小汗珠。
霍榷只觉得她的手如冰肌玉肤,无意碰触到的地方凉丝丝的很舒服。
放下帕子,袁瑶端起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
霍榷也配合,一口一口的吃,也不问是什么,如今哪怕袁瑶喂他吃砒霜他也张嘴的。
“我以为,你连答案都不愿当面给我。”霍榷这话说得无比心酸,让袁瑶的心都被揪疼了。
袁瑶的手慢慢收回,头也垂了下来,沉默如房中的馨香般浓重。
霍榷很想去抱她,心底渴望着能触碰她,只是她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所以他不能。
他能做的只是无力地向后靠在床上,积蓄够走出这屋子的气力。
忽然烛火折射着一滴晶莹坠落碗中,霍榷以为是错觉,须臾又见一滴。
霍榷再也按捺不住了,伸手轻轻地挑起袁瑶的下巴,只见她早已清泪成行。
在他面前她哭得不多,可总能撕痛他的心,霍榷用指节抚去她的泪痕,“为何要哭?”
不问还罢了,这一问袁瑶哭得越发难止了,“大人何必这般非得要袁瑶的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袁瑶不能给,袁瑶是罪臣之女没资格做这选择,袁瑶不能害了大人。大人……大人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最后三字袁瑶顿了许久方出的口。
狂喜二字,已不足以言喻霍榷此刻的心情。这对霍榷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初只道袁瑶定是会选周祺嵘的,但若是她在做选择之时有一丝的迟疑,他都不会放手,如今得知她心中有他,且选的正是他,让他怎舍得再放手。
霍榷一把将她抱住,俯首在她颈窝深深地吸纳了一口她的味道,再将唇印上她的颈项,“只要你选的是我就够了,其他的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感觉到他的唇贴在她颈侧,炙热而柔润。
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却让停留在她颈侧的热力扩散了。
袁瑶只觉一片炙热,当温热蔓延到心脏的地方时,激起悸动连连,身子隐隐情动了。
霍榷从袁瑶颈窝抬首,看见她双靥缓缓熏红,令平日里略显清冷的她倍是妩媚动人,诱得他一时意乱神迷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唇再落下沿着她的颈侧而上,虽已很轻柔却还是在她的娇嫩肌肤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粉红印。
当耳珠被含住,袁瑶全身止不住地战栗了。
她知道此时该推开霍榷了,不然将一发不可收拾的,但身体却在炙热与战栗中呼唤着想要得更多亲密。
袁瑶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原来是这般的敏感,温湿的舌撩拨出阵阵酥麻感,气力在挥散,令袁瑶不得不靠在他身上方能坐得住。
虽抿住了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似是痛苦的,又似是叹息的嘤咛来。
霍榷被她的嘤咛蛊惑了一般,立时捧起袁瑶的脸蛋,以吻封缄。
封住她的嘴,也封住她的呼吸,在她的唇上辗转反复,让她浅淡的唇色染上诱人的红。
直到袁瑶不能呼吸,自己张了口,久候的霍榷终于如愿以偿地入侵她温暖的檀口,舌如蛇般纠缠上檀口内的丁香小舌。
不容她退缩,不容她害怕,他霸道的只许她和他纠缠到地老天荒。
房中的馨香在不住地催促着他们动情,霍榷觉得自己不能再控制身体里的渴望了,立时倾身向袁瑶,将她推倒压在床上。
“哐当”一声,因紧张而被袁瑶紧紧抓住汤碗终于摔落了,可不管是霍榷还是袁瑶都似未闻,拼命地想缠紧对方。
衣衫一件一件的脱落,体温不再有阻隔,缠绵着交换融汇成同一种的温热……
门外的青素倒是听到瓷碗碎裂声音,可袁瑶未唤她也不敢进去。
不多时,又听到从屋里传来在阑珊坊曾听过的,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声。
青素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慌忙去找田苏两位嬷嬷。
两位嬷嬷过来听了下动静,都笑了,苏嬷嬷倒没说什么,立即便去烧水了,而田嬷嬷则去找郑爽。
郑爽也是个机灵的,见这早晚了霍榷还没要回府,想来是要留下过夜了,早便做好了要捎话回府的准备。
田嬷嬷也可说是看着霍榷长大的,自然是喜欢的。
虽说不知当初霍榷为何没让袁瑶进府过了明路,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们陪着袁瑶身边,袁瑶和霍榷情投意合自然是看在眼里,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她们当然是高兴的。
田嬷嬷的嗓门不低,“郑爽,二爷今晚不回了,你快回去告你们家太太、奶奶一声。”
郑翠听闻愣得不轻,讷讷问道:“二……二爷……歇……歇……姑娘……屋里了?”
田嬷嬷只笑不答。
“竟然让姑娘给捡了便宜。”郑翠暗中懊悔不已。
而此时房中的袁瑶还有几分理智,知道再继续她将失去她最珍贵的东西了。
想到自己的贞洁,袁瑶终于唤回一丝对身体的控制,抬手要推开霍榷,“大人,不要了……够了……”
可不论是她的推拒还是她的哀求,都缺乏力道,反而让霍榷觉得她这是在欲迎还拒,“别怕。”
不顾袁瑶那点抗拒,霍榷低头含住了袁瑶胸前起伏的顶端,细细的吮吻着。
“啊……”袁瑶心中那点仅剩的理智顿时土崩瓦解了,不由自主地弓起身来躲闪,不想却越发将柔软送入他口中。
此举也不知到底是谁取悦了谁,两人同时吐出暧昧的低吟来。
袁瑶只觉得很想要,但想要些什么她不知,霍榷慢慢置身她两腿之间。
霍榷虽急切地要和她融为一体,但意识中还是记得这是袁瑶的第一回,还是强忍了冲动,让侵占悄无声息,一点一点地融入,直到触碰到那薄薄的妨碍,方发起的力气。
“啊……”不期而至的痛,让袁瑶不禁低声痛呼。
只是再多的痛也敌不过那馨香的迷惑,两人忘情的一再纠缠,直到馨香慢慢淡去……
正文 67第十二回 人算天算(十)
伊兰虽有催情之效;但若是被晾晒干了;药效便打了折扣,加之郑翠薰燃之法不当,用炭火直接烘烤;效力再打折扣。
可为何袁瑶和霍榷却还是情难自禁了?
主要是两人确实两情相悦,这余下催情之效也足够撩拨二人情动了。
郑翠该庆幸她把伊兰晒干了,且熏燃之法又不当;使之药力不足;不然以袁瑶和霍榷这二人的精明,不难察觉。
抵死缠绵过后;袁瑶和霍榷精疲力竭相拥而眠。
纵情过后霍榷正酣睡香甜,可忽然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霍榷勉强睁眼;却发现是袁瑶在哭。
本以为她醒了,不想她却双目紧闭,黛眉紧紧蹙起,脸上满是惊恐,不安的不知在呓语些什么。
袁瑶这是被困梦境了。
霍榷揪心得紧,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笨拙地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并在她耳边反复哄着,“别怕,我就在这……”
一开始袁瑶还有些抵触,渐渐便放松了,又沉沉睡去。
霍榷松了口气,心疼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不敢收回枕在她头下的手臂,唯恐将她扰醒。
方要再睡去,袁瑶又梦魇了,霍榷只得故技重施。
这一夜反反复复,霍榷未能成眠,直到天方蒙蒙,袁瑶这才睡安稳了。
这时又听窗外传来田嬷嬷刻意压低的声音,“二爷,二爷,郑爽火急火燎地来说,二奶奶出事了,府里正到处找你回去呢。”
霍榷最先查看袁瑶有没被吵,轻轻起身向窗外道:“知道了。”
回头见袁瑶翻了个身,被子滑落露出她圆润的肩头来,数点红印在上头,让霍榷不觉自责起昨夜自己的粗鲁来。
在俯身为袁瑶拉起被子,霍榷忍不住又那肩头上再印上一吻,这才意犹未尽地拾起地上的衣裳穿,放轻了脚步往外走去。
在霍榷掩上门的刹那,袁瑶睁开了眼,其实她早便醒来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是如何面对霍榷,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昨夜的一切她清清楚楚,是自己情难自禁的,她怨不得任何人。
西厢房里苏嬷嬷和田嬷嬷已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霍榷一边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一边道:“莫要吵醒你们家姑娘了,让她多睡会。”
“是。”田苏两位嬷嬷那里是会看不到霍榷那面上的喜色,只都低头笑着。
沐浴之时,郑爽忍不住又报了一回,霍榷只得早饭也顾不上用了,便和郑爽一道回府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言喻此时的霍榷最合适不过了。
进了城才勒马慢行,霍榷这才对郑爽问道:“到底是何事?”不难听出他的不耐烦。
郑爽知道惹霍榷不快了,但这事非同小可,容不得他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回二爷,今儿早上庄上的人来报,说二奶奶昨晚动了胎气,早产了。”
说完,果然见霍榷一扫方才的喜色,沉声问道:“怎么就动了胎气?她的胎像不是一直很稳固的吗?”
郑爽觉着自己着实无辜,他不过是传个话的,那里就知道了,但不能不回,只能道:“太太已经打发人请太医过去了,到底是个什么原因,连太太也不清楚。”
霍榷又问道:“他们母子可平安?”
郑爽吞咽了下,才敢说:“二奶奶怕是伤了身子了,那孩子……听说……生下来……只喘了两口气就没……”
霍榷没听完,“啪”的一声,马鞭抽打在马身上,白马忽然加速。
幸好已进了容恩街,这一带全是勋贵府邸,人不多,任霍榷驰骋。
到了镇远府门前,霍榷下马将缰绳丢给小厮,便往霍夫人的院子去。
一大早就得这么个信儿,丫头婆子们自然都不敢笑闹了,远远见霍榷过来,赶紧开院门,撩帘栊。
进上房,丫头引了霍榷往东屋里去。
此时霍夫人正满面愁容地歪在西侧的炕上,一阵药油的味儿。
“娘。”霍榷给霍夫人见礼。
闻声霍夫人睁眼,急急下炕趿鞋,道:“你这一晚上哪去了?你媳妇出事了可知道了?”
霍榷点点头,“娘莫急。”将霍夫人扶到炕上,这才又道:“可打发人去南阳府了?”
霍夫人恹恹道:“那里用得着我们打发人去伯府,她自个就先打发人过去说了,我们府里要不是庄头来报,还不知呢。”
王姮这般做无疑是在表明她信不过侯府的人,往更深一层去想,不难猜出她在怀疑是侯府害她动的胎气,她要让娘家来给她讨公道。
王姮这是为了一己的委屈,逼着南阳府和镇远府撕破脸,她好和离回伯府去。
想起王姮,霍夫人连厌恶都懒得掩饰了,随后想起还有一桩事没和儿子说,便道:“你媳妇身边的春雨有四个月身子了,她怕,一直瞒着,要不是昨夜连她差点也滑胎了,还不知道呢。”
霍榷双眉不禁拧成了结。
霍夫人接着道:“按理说,事到如今这孩子留不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嫡庶长幼不可乱。但你媳妇这次早产,也不知道身子如何了,要是伤了元气怕不是一年半载调理得来的,那时你子嗣就堪忧了。依我看,暂且留着吧,要是你媳妇有个什么差池,孩子记她名下就是了。”
“还有,人我已经安置到另一处庄子去了,真是太邪气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两人都动了胎气了。”霍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霍榷本想说孩子留不得的,可霍夫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得应了,“就按娘说的办吧。”
王姮是莽撞的,可南阳伯夫人却是个有心计,倘若她贸然问罪镇远府,自然是两府决裂了的,可如今朝堂上的形势,不容他们闹到那份上去。
故而王宋氏得了消息后决定不去庄子上,而是来了侯府,表明一切由侯府做主,南阳府绝不干预的态度。
前去的太医很快便查出,王姮是被人在熏香里下了一种极霸道的香料,致使的早产。
昨晚值夜的是冬雪,春雨歇在外间的抱厦里,闻得少些方逃过一劫。
对于这些个腌臜事,那些在府里经历得多了的管事婆子,有的是手段查。
虽因王姮的阻挠费了不少事,但还是将冬雪给查问了出来。
在知道是冬雪下的药后,春雨立时便明白这绝对和王娥有关,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是王姮她自己身边的人做下的孽,怨不得旁人,王姮就是往死里折磨冬雪也不解心头恨的。
至于冬雪哪里来的这些药?
可说是王姮自做的孽。
当初在南阳府时,王姮为帮王宋氏,不知弄掉多少南阳伯妾室腹中的孩子。
冬雪用的正是那时剩下的东西。
听霍榷说完原委后,霍夫人不住地摇头,“难怪春雨那丫头瞒得这般严实,原来是在伯府见多了她主子的手段。”
“你媳妇不是个能省心,若不管束了她去,怕会闯出弥天大祸来,殃及家门。可你媳妇的身份,不是府里的婆子管束得来的。”
王姮可是正经的二奶奶,不是韩施惠那样的小妾,随便丢个婆子过去就能调|教了的。
一时间霍夫人只觉远愁近虑的,不胜其烦,“我看我还是向侯爷提了吧,请你大伯母来,她虽孀居着可最讲规矩不过了的,有她教束着,我才能放心些。”
这事一完,霍榷在府里一刻也不愿多呆,立时便来寻袁瑶了。
如今他和袁瑶总算是名副其实了,是不是能让她唤他一声二郎了?
他早便想让袁瑶这般叫他了,不然袁瑶总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的,让他觉得生分,好似如何都拉不近与她的距离。
到小门楼前,马还未完全停下,霍榷便迫不及待跳下马来。
方要叩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霍榷只道是田嬷嬷粗心大意了,便推门进去了,玩笑道:“田妈妈玩忽职守,罪该罚俸。”
按说他这动静,院里的人早该出来了,可半日不见人声。
霍榷和郑爽都十分诧异,觉得院子静得过分了,不由分头去找人。
然,当霍榷推开所有的房门,除了四壁,那里还有他记挂的人。
连郑翠所住的地方也腾空了。
如遭晴天霹雳,霍榷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不过是一日的光景,怎么就人去楼空了。
曾经的一切彷佛成了镜花水月的虚幻。
霍榷转身冲出门楼,到对门的唐家去拍门。
开门的是一位佝偻的老婆子,霍榷急问道:“老人家,你可知对面的人家去哪了?”
老人眯眼望向小门楼处,摇摇头,道:“只知昨日她们便搬走了,也不知为了什么,看起来挺着急的。”
霍榷又问道:“那是我内人。我内人持有你们家太太绣坊的干股,就没留什么话给你们家太太?”
老人回道:“只说红利年底自会来取,不必找她去。”
这么说来,是袁瑶自己离开的。
霍榷摇头不想相信,明明那夜还是好好的,袁瑶对他的温情绝非是假的,可为何就只身离开了?
“郑爽,去找县丞。”霍榷命令道。
被问及袁瑶失踪的事,那县丞一脸的惊愕,完全不知。
“尸位素餐,留你何用。”霍榷知这是自己的迁怒,可除了这般他不知该如何发泄这失去心爱之人的不安。
就在霍榷主仆离开后,老人关了门回内院给唐大夫人和唐二夫人回话去了。
唐家京城不算大,可也是个三进的院子,老人进了第一进的院子,这院子的上房正是做居坐宴息用的正堂。
只见唐大夫人和唐二夫人端坐上座的左右太师椅,左下首一位妙龄佳人,正是霍榷寻不着的袁瑶。
听了老人的回话,两位唐夫人只看了看袁瑶,只见她面上一片清冷,只眸光微微闪动。
袁瑶道了谢,回了暂住的院子。
“以后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出这院子。”袁瑶这话虽是对青素她们说的,可看的却是郑翠。
袁瑶知道,躲起并非长久之计,只是她害怕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动情了,对霍榷动情了。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已经动情的心,更茫然于该如何为袁家沉冤。
然,意外再至,袁瑶发现,她可能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三回 侯府一入
其实这第十二回的原章节名是——谋事在人,可后来发现第十三回成事在天,太短了,然后就融合成一个大回了,这也是为什么人算天算这么长的原因。
明天又是星期一,眉头终于又可以休息一天了,各位亲星期二见,o(≧v≦)o
正文 68第十三回 侯门一入(一)
这一个月;对于霍榷来说漫长如年。
袁瑶就像滴入江河胡海的水珠;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再难寻回她的踪迹。
纳锦坊,霍榷每日定要过去一回;纵然每回都一无所获,也依旧风雨不改。
而此时宫中风波再起,韩施巧被人揭发病情做假;此事可大可小。
可如此机会难得;那些人怎会放过自然是往大里说,非要治个欺君之罪。
就是霍榷一时还束手无策。
眼看着就要殃及韩家了;韩孟当机立断做了一件让人不耻的事,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上折;怒斥韩施巧的罪行,¨wén ‘rén ‘shū ‘wū¨并当场和韩施巧断绝父女之情,一派大义灭亲的悲壮,急急将韩家和自己摘干净了。
韩孟不但自己上折,还逼迫韩塬瀚也如此照做。
韩塬瀚自知父命难违,但见难便舍弃亲人之举他着实做不出,不能两全之下,他只得上折辞官。
多艰难才培养出的这个儿子,韩孟得知后一时急火攻心厥了一回,醒来后对韩塬瀚行了家法,但韩塬瀚依旧不改心志。
幸得祯武帝怜才惜才,韩塬瀚的折子被留中不发。
就在韩孟狠心“断臂”之后没多久,宫中又传来柳暗花明的转机。
随韩施巧陪嫁进宫的一个宫婢投缳了,留下遗书,道知韩施巧受不得何香,便有人威逼她给韩施巧下的何香,那人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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