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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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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的光亮在空旷的屋子里落下淡淡的投影,照亮了他这一角的光明,而她那边依然是被黑暗笼罩。
两人熬了许久,容昐才渐渐趴在墙角困顿眯上眼,庞晋川从桌后走出,将她抱回床上。
刚放下,她便不安稳的卷缩在角落里,庞晋川俯身凝眉望着她的脸庞,抓起她嘴角的青丝。
庞晋川半躺会床上,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抱进怀中,低声轻哄。
起先她面色焦躁不定,但慢慢的放松下来,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沉沉的陷入了梦境。
抱着她,他才觉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都有了快六个月的身孕了,肚子还这么大,可她还是很轻,搂在怀里都能清晰的摸到她的身子硌手的厉害。
他就这样紧紧搂着她,直到东方旭日升起,他才披身起衣,叫来旺把那名妇科圣手叫来。
外间,隔着纱幔。
一个须白老者认真问脉,庞晋川就站在他身旁,大夫紧紧皱眉又换了一只手细探。
虽隔着翠绿色的纱幔,但依稀能看见里头夫人睡中不安稳。
大夫收回手,朝庞晋川作了一个揖问:“不知夫人可曾受过惊吓?”
庞晋川点头:“前段时间确实有受过大惊,但时隔三个月,仍有影响?”
“如此便是了。”大夫连连点头:“借前一步说话。”
庞晋川隔着纱幔望了她一眼,跟了上去,大夫沉声问:“夫人夜里难以入睡,即使入睡也多梦易惊,且步行缓慢,言语略少,焦虑。”
“确实。”
“之前可曾察觉不对劲?”
庞晋川道:“前晚入睡艰难,被雷声惊醒后过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入睡,昨夜惊醒数次,每每都要起身去看儿子,不知是何病症?”
大夫抚须:“此为肝气郁结之症,但大抵妇人产前多有此病,只因夫人曾受惊过度,加之内外齐齐煎熬,故以比寻常妇人更为厉害。”
庞晋川眉头紧蹙,越发压低声音:“如此下去,该如何?”
“实不相瞒。”大夫告之:“还需尽早排除,否则以夫人身子虽能保得住胎儿,可也是极易早产。又因胎儿本就先天不足,如此恐有性命之忧……”
庞晋川赫然,愣了许久,直直的望入帐中之人。
她翻了一个身,小腹高隆,他以为生子乃妇人寻常之事,却不曾竟累她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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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凉风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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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庄住了三天;容昐和长沣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偶尔长沣午睡醒来,还睁着迷糊的眼睛就要阿蓉去看看太太在做什么。
只是雨势却打算不停了;大雨磅礴直下了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天才放晴了。
容昐穿着一件玄色五彩金遍边葫芦样鸾凤穿花罗袍窝在炕上,身上披着一条毛绒的斗篷,头上朱钗一概全无,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看长沣作画。
屋里暖和和的,庄上的屋子为了采光一缕糊的是明纸。阳光透亮把屋里照的越发亮堂。
冬卉从外头摘了一捆的红梅进来,黑发上,身上还沾着雨滴,她笑问:“太太可要插花?”秋香已经拿了一个釉色米白的瓶子过来。
那梅花开的鲜艳无比,大多是含苞待放,花骨朵开的错落有致,枝干蜿蜒。
容昐点点头:“也好。”
冬卉连忙让人搬了一个案几过来,将梅花放在上面,容昐随取随拿,方便的很。
见太太要插花,几个做女红的丫鬟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纷纷围上去,容昐端详了瓶身,找了一只开的最好,又较长的,用剪刀斜着剪掉枝干,稍微修建了下,插入。
“太太。”正插着,秋意忽然充充推门而入,面露喜色。秋香上前问:“你不是替太太拿药去了?药呢?”
容昐看去,只见她喘着粗气,两颊微红,看似跑过来的一样。秋意吞了一口唾沫,这才道:“爷来了!”
容昐面色一僵,插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在这边过了几天,她都快忘记还有庞晋川这人了,真是头疼,他不是事儿多的很?怎么还有空来这边?
容昐放下剪刀,撩开腹部上盖的小棉被,长沣也放下笔,眼睛亮亮的看她。母子两人正要下炕,忽门帘再次被撩开,先进来的是来旺,他呼出一口热气,双颊被冻得通红,紧接着他赶忙撩开帘子。
只见一双官靴踏进,庞晋川侧着身,半低头夸了进来。只瞧他身上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紫黑色的袍衫,右手提溜着一只马鞭,朝屋里飞快扫了一眼,浓墨的眉毛微的一挑,似是很不赞同的样子,最后目光才落在她和长沣身上。
“父亲。”长沣立马下炕,恭恭敬敬朝他作揖,庞晋川见马鞭丢给来旺,别着箭袖对着长沣冷淡的嗯了一声,问道:“这几日身体可都好?”
长沣回道:“谢父亲关心,极好。”父子两人对话一板一眼,就这两句好像无话可说了一样。庞晋川咳了一声,看向容昐,双眸微闪,目光越发胶着在她身上。
她穿的极其简单,甚至都没有在公府的一半。但就这几日的功夫,整个人好像容光焕发了一般,嘴角的笑意又渐渐浮现在她脸上,一笑起就带动嘴角的笑涡,脸色亦是红润了许多,好像还胖了一些。
庞晋川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拉开黑色斗篷上的系带,问:“什么时候才回去?”容昐肃手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笑道:“再住几日就回去了,这几天下着雨都没法子出去走走。”
秋香见自家主子没上前帮忙的意思,心底有些担心爷会不会生气,但瞧过去,他目光柔和,两人极其自然的模样,心这才放回肚里,上前接过那接下的斗篷。
别庄上没有他换洗的衣物,只是他进来后,来旺就指挥着后面跟来的人把一扎扎的公文搬到炕对面的书桌上。
容昐低下头,眨了眨眼睛,问道:“您今晚留宿吗?”
庞晋川已经坐在她刚才做的位置上,摇头:“不了,就只待一个上午,下午还需回衙门。”说着,指着梅花问:“你在插花?”
“嗯。”容昐心情大好,给他递上茶碗。
没有普洱茶,容昐不喜欢,只有牛乳。
她吃,长沣也跟着吃,正好这边庄上也养着几头最是方便,容昐看着喜欢,干脆叫人多挤一桶分给底下的人。至于今天,她压根没想到庞晋川回来。
庞晋川打开茶碗,见是牛乳,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长沣察言观色立马道:“太太怀了妹妹,得吃。”
“嗯。”庞晋川点头,看了她一样,先是抿了一口感觉还好,又徐徐喝下,许是一路赶过来的缘故,有些渴了,他喝了一碗又让人去添了半碗。
直看的秋香欣喜不已,狗腿的上前问:“爷今儿个午膳是在这边用吧?”说完立马解释道:“太太今早刚答应大公子下厨呢。”
“……”容昐沉默以对。
庞晋川颔首,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嗯,就在这儿用。”长沣又笑了起来。
两人也没说话的功夫,毕竟庞晋川也不是出来玩的,还带着公务。容昐更是不可能和他主动聊起。
于是,屋里就剩下沙沙写字的声音,剪刀剪掉花枝咔咔的声儿,还有大儿时不时抬头看着两人,嘴角微微挽起的表情。
就这几日,长沣在玩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询问容昐的意见。
他这几日都在画别庄风景图,画到兴起处不由问:“太太,您看。”容昐探身望去,长沣笔下的色调极其鲜艳明亮,只是大多是死物,画景还行,就是缺少生机。
“你看,在这儿院里画些人怎样?”容昐指着问,对画她懂得不多,只能给些意见。
倒是她发现,长沣在这几块颇为通窍,比小儿好了许多。
“画人?”长沣不由嘟着嘴,很是苦恼的模样:“太太,儿子不擅长人物画。”
他和小儿都长得很像庞晋川,但鼓起嘴角的时候倒能看出几分容昐的样子,极是可爱。
“那你试试,画完我给你裱起来。”容昐抽出帕子,擦掉他鼻尖上的黑点,擦掉后还拿给长沣看。
长沣极不好意思,嘿嘿了几声,心满意足点头:“嗯,就依太太的话。”
母子两人互动着和往日一般,一时竟忘了庞晋川也在屋里。
两人不觉时,他正停下笔,看他们,看着看着不苟言笑的脸上,忽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
来旺心肝猛地一沉颤,真是难得。
阴雨不但转晴了,还是大晴天。他暗暗腹议,早知这般在意,当初又何必说出那些狠话来?惹得人家伤心来到别庄,又眼巴巴守在府里三天,跟困兽一样见着人都是皮笑肉不笑,阴沉沉的模样。
把来议事的几个大人看的直泛疑,就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位。
一个上午,容昐就插了一盆花,花就摆在案桌上,红的,错落着,印着透明白亮的明纸格外香艳好看。
庞晋川看了又看,秋香很想说:“太太,爷估计喜欢,快摆在书桌上吧。”但奈何太太摸着小肚又和大公子吃了一叠糕点。
到了午饭时,她就干脆直往小厨房走。
容昐手艺也算好,但肯定没有公府里头的厨子那般精致。
几个厨娘一直住在乡下,还担心煮些什么好才能配得上这位大爷。
容昐就在她们的焦躁中,迅速的解决了几道菜。
糖醋胡萝卜丝,樱桃肉,酸甜茄汁牛肉,鱼香溜丸。
给长沣做了几天的菜,容昐知道他喜欢酸甜的食物。最后一道是长沣每日必吃的红薯梨水,上次他生病时,容昐照看了几日,他就喜欢上了,欲罢不能。
来旺苦着一张脸,尴尬笑道:“太太,爷喜欢咸口味的。”容昐头回也不回就道:“那就做一碗玉米板栗鸡汤吧。”她没有再下厨的意思,直接吩咐其他人动手。
几个菜都下完,她就回了旁边的屋里,换了香色潞紬雁衔芦花样对襟袄儿,去了偏厅。
菜都上好了,庞晋川坐于主位,旁边空了一个,长沣坐在最下首。
“换了衣服才来。”容昐朝庞晋川笑道。他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冬卉给三人各舀了一碗米饭,米饭是用长米和糯米一起炖的,吃起来软绵适中,很是入口。
庞晋川夹了几道菜后,就放下筷子,示意来旺替他舀了一碗汤。
他吃的极慢,一口舀着一口吃了半碗就放下。
容昐问:“不合您的口味吗?”
庞晋川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还好。”
他并不喜欢甜食。
“那给您下一碗面条?”容昐问,这边夹了一口鱼肉到长沣碗里,嘱咐道:“多吃鱼,才聪慧。”长沣合着饭巴拉了两口,满嘴都是白饭。
容昐看着好玩,放下筷子替他取了下来,又夹了一块鱼到他碗里:“别急。”
庞晋川在一旁看着,心底微微泛酸,只是他和一个黄口小儿吃什么醋?
他转头对来旺道:“去下一碗面条。”来旺躬身立马退去。
午膳三人都吃的极饱,庞晋川也没时间再逗留,三人一起出了院门。
容昐看着他骑上高头大马,俯视着看自己,他这几年想来日子也过的并不好,明明只比她大不了几岁,可却老了许多。
庞晋川批好了斗篷,对她道:“早点回去,莫要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了。”
容昐牵着长沣的手,点头:“好。”眼看他就要掉头离去,容昐忽上前道:“二十五号,我想去诏狱看看弟妹。”
庞晋川眉头紧拧,他背后是灿烂的阳光,这样看去他整个人好像都陷入其中,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只听他冷声道:“你要去就去吧,这是我的玉佩。”说着解开腰间一块羊脂玉丢给她,又道:“看完后直接回府,小儿想你了。”
玉佩温润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容昐点点头,走了几步朝他挥手,大声喊道:“告诉小儿我也想他了。”
身后一群人侍卫都已经上马,就等着庞晋川起头先走,却只见他拉着躁动的骏马来回转走了几圈,只看着她。
众人许是不知,但来旺看的真真的。
爷这是在等太太说一句话呢。
容昐只是笑着看他,庞晋川立于马上徘徊了许久,紧盯着她,开口问:“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容昐点头笑道:“您要保重。”庞晋川面色一松,目光深深的落在她身上许久,扬起马鞭,对她喊道:“保重。”说罢,扬鞭而起,快马急速奔驰,身后的侍卫也一一跟上。
容昐望着一股青烟疾驰而去,远到最后都看不见了,才抽出帕子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长沣抬起头看她,还懵懵懂懂的模样,容昐朝他一笑,问:“明天要干嘛?”
长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手却极暖和,他道:“还想去山上。”
容昐望着天色,从远到近苍穹高厚湛蓝,远的好像都没有边了,只在不远处一只雄鹰击空,长啸声儿此起彼伏。
“好。”容昐肯了。
在别庄又住了几日,期间庞晋川隔日就来,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
如果傍晚来,他就要留宿。
容昐可以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但两人竟一下子都没了话题。
庞晋川看着她的侧脸,照着烛光,忽连孩子都没了什么兴趣。
她想要的,他都知道。只是这个女人性情太过倔强,两个人好像背对而走,已经越走越远。
曾经的顾容昐是什么样的呢?
庞晋川努力的回想着,新婚夜里一盏红烛燃到了天亮,他看了一夜还是没看清她的模样,只依稀觉得是个索然无味的女人。
有了长沣后,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性格活泼了许多,他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模样。
并不是顶温柔的女人,偶尔也会生气给宋芸儿一些难堪,他只需她能打理好后院就好,可是那孩子流了后,她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温柔了,也懂得嘘寒问暖了。
可他是越发看不透她。
床里边,容昐轻咳了几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爬起身。
庞晋川也从回忆中抽出,问:“你要什么?”容昐吓了一跳,才想起今晚他睡在这边,道:“口渴了。”
“要喝水?”他问,容昐点了点头,庞晋川道:“你坐着,我替你拿。”
她摇头,已经越过他爬下床,一边倒水一边道:“谢谢您,我这边喝就好。”温水顺着她光滑的颈部咕咚咕咚滑下
——————————感谢————————
正文 72、分崩离析
72、分崩离析
在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庞晋川请了太医来诊脉。
容昐早起和他用完膳后,看着婢女端上来的药;沉默下来。
“吃吧;安胎的。”庞晋川笑眯眯道;容昐望向他:“哪来的药?”
“一早;你还在梦中,我寻了千金大夫来问诊。”他回说;缓慢的从蜜罐之中夹了两个蜜枣放在瓷碟之上,站起,走到她身边,放在她跟前。
蜜枣,晶莹透亮;香味入鼻闻着泛着酸;极开胃。
容昐望着这两样,眼皮底下泛着青黑,嘴角笑意渐渐沉下,推开瓷碟,拒绝:“我没病,我不喝。”
“容昐,你要听话,不要闹性子。”庞晋川眉头不经意皱起,双手抱胸。
长沣就坐在两人下首,紧咬住筷子担忧的望向母亲。
容昐抽出丝帕,擦净嘴角,再不看那黑苦的药汁,起身要走,她才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他凉薄的声音。
“长沣,叫太太用药。”
容昐猛然回头,长沣低着头站在两人中间,庞晋川目光灼灼的盯住她的脸庞,微凉的双唇再开:“长沣,跪在你太太跟前,求她用药。”
“我没病,不用吃!”容昐气的浑身发抖,双手瞬间冰凉凉的,她用哀求的声音对着他说。
“你病了。”庞晋川微抿嘴,将药碗交到长沣手中,在后背推了他一手。长沣惧怕的走上前,期期艾艾的捧上去:“娘,吃药。”
容昐顿觉口干舌燥,庞晋川喝令:“跪下!”长沣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之上,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之中极其的刺耳。
“求你娘吃药。”
容昐瞪向庞晋川,嘴角微咬。
长沣眼眶微红,双手捧着药碗端到她眼前,哽咽的哀求:“娘,儿子求您吃药。”容昐只觉得喉咙口被噎的难受,她慢慢的伸出手,捧住那碗药,因着太过用力,紧捏住瓷碗的双手骨节泛着微白。
她看也没看庞晋川一眼,昂头全部喝下。
“起来,随娘进屋。”容昐放下碗,擦掉嘴角苦涩的药汁,长沣朝后看去,容昐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
庞晋川眸色微闪动,抓起蜜饯的瓷碟,走到她跟前,这才舒心一笑,他摸着她青黑的眼皮,心疼道:“吃些蜜饯,去苦。”
容昐依言含了一颗在嘴里,庞晋川问:“酸吗?”
容昐望进他深黑色的眼眸之中,嘴角微微往上扬:“甜的。”他闻言,才把最后一颗也吞进口中,才咀嚼了几下,眉头立马紧蹙了起来,有些懊恼的瞪她:“酸的很。”
“嗯,是酸。”容昐报复后,心下才略微舒坦了一些,叫起长沣,庞晋川看着她上了阁楼,那隆起的小腹顶的几乎看不见她的脸了。
庞晋川却忽然展眉,继续咀嚼那枚极酸的蜜饯,后竟慢慢的也变得甜了起来。
用过早膳。
庞晋川交代了几句容昐,可看她还是倦怠的模样,忍不住问:“要送我出门吗?”容昐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泪眼惺忪:“我等你回来。”
“嗯,也好。”他上前捧着她的小脸,容昐闪避过,他的嘴唇只是擦过她的额头,庞晋川愣了下,又抓住狠狠在她的小嘴上点了两下,才泄恨似的放开。
到了午膳时间,周朝峥却和他一起回来了。
庞晋川对容昐说:“我请他来,有事需要他。你梳洗一下,等会儿,下来用膳。”他说的很沉稳,没带一丝的感情,容昐应下,略微梳洗了下,换了月白云袖衫,外套上一件水田对襟马甲。
等容昐下阁楼时,两人已在厅中谈了许久。
周朝峥紧紧的盯住她,到她走过来了,才连忙起身低头,掩盖住一丝难言,他作了个揖:“顾夫人好。”
“公子。”容昐点头示意,庞晋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消失:“过来。”大掌朝她伸出,容昐乖孙上前,庞晋川搂住她腰肢对周朝峥笑道:“焕辛,一同用膳。”
“谢大人美意。”周朝峥低下头,紧紧的盯住他的手,眸色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从左往右环来,庞晋川为主,容昐右侧,长沣其下,周朝峥在左。
婢女鸦雀无声的上了菜,最先是在容昐跟前放置了一个小罐,打开是花胶炖鸡,清淡的花胶味配着鸡肉味道极香。
周朝峥不由问:“夫人可是胃口不好?”
容昐刚要答,庞晋川已然接口:“谢周公子关心,近来内人略感疲乏。”
“学生鲁莽了。”周朝峥淡淡一笑,敛目坐好。
此时,菜色基本已上完,庞晋川先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又给长沣夹了肉丝,周朝峥许久未起筷,庞晋川笑道:“你们南人口味偏淡,不知你去了京都可受得了?若是不便,可把厨子带上。”
“多谢大人关心。”周朝峥连忙起身作揖,庞晋川摆手让他坐下,周朝峥才道:“之前考科举时住过小半年,南菜偏甜爽口,北菜偏咸端重,以学生所见,各有所长。”
两人说话的功夫,容昐都喝完汤了,她问:“公子要去京都?”
庞晋川道:“我需周公子为幕僚,处理湖前事宜,因此随京。”说着,叫婢女撤下罐子换白米饭来。
周朝峥有些欣羡两人,但心口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苦。
用完膳,周朝峥先回去,庞晋川也换了一身常服出门。
裘柏只带着两个寻常打扮的衙差等候许久,他看庞晋川出来,连忙迎上去。
两人今日要去海田,都只穿着常服。
裘柏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然细瞧了许久,他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大人。”裘柏琢磨了下,出声,庞晋川上了马勒住马缰,低头看他:“何事?”
裘柏搓着手笑道:“下官听闻夫人已寻回,此为可喜可贺之事,下官愿将祖传的玲珑宝玉进上。”
“裘大人。”庞晋川喊他,裘柏连忙上前,咧嘴笑着看他,庞晋川面色平淡,道:“多谢你的好意,但夫人不喜玉,本官在此代为谢过。”
裘柏脸色一僵,后连忙弯腰低头:“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不敢言谢。”稍末,换了一副油滑的最亮,凑到他跟前:“听闻夫人有喜,大人此行也未带姨娘,下官听闻南泽有一处最是温柔香,大人何不……”
“走。”庞晋川打住,勒住马缰掉头,裘柏一怔,连忙上马,紧跟其后。
马蹄声渐行渐远,驿站又恢复了平静。
——————————————
夜晚,庞晋川很迟才回来,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海盐味儿。
容昐被强迫的又喝了一碗药后,心情不是很好,两人都憋着一股气。
“熏到你了?”庞晋川拖了褂子,自己闻了闻衣袖上的味儿。
容昐捂住鼻子,推开他不断蹭上前的身子:“快去沐浴。”
“事真多。”庞晋川刮下她鼻梁,偷吻住她的嘴角,心满意足去了浴间。
两人洗漱后,上了床歇息,庞晋川搂着她,慢慢的抚摸她的肩膀,只是夜色如醉,身边之人又是如此的馨香,庞晋川渐渐气息有些沉重起来。
他已然忍了数月。
容昐没有察觉,幽幽道:“我怕我睡不着。”
“胡说。”他轻斥,一只手探入她单薄的衣衫,准确无误的寻到那处浑圆,温柔的揉捏,他低喘着气在她耳边哼道:“还没睡……怎么就知道自己睡不了?”
容昐推开,他锲而不舍,一只手从后头阻隔掉她后退的退路,反将她推向自己。
“容昐,容昐……”
“孩子。”她撞进他眸色之中,望清了那一池的波涛翻滚。
“别怕,我会很小心的。大夫说,你的身子可以了。”庞晋川从床上爬起,俯身在她身侧,拨开她胸前的双手,紧盯着她的明眸打开她胸前的衣扣,双目赤红冲刺了浓的化不开的欲@望。
容昐的双手别他压在头顶,嫣红色的薄衫被虔诚的解开,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绉纱肚兜。
那片小小的薄料就企图想掩盖住两颗浑圆?庞晋川低低一笑,覆上去,就隔着肚兜一口含下她顶尖的殷红。
“唔……”容昐闷哼一声,双手紧拽。
庞晋川极爱,埋进里面,享受着温柔乡带来的软绵。轻挑慢捻,含到肚兜两片上都湿透了,他才满意的起身,脱掉她的薄衫,随后往下,剥掉她素青杭绢的绸裤,亵裤,露出他想要的。
“别看!丑的很。”容昐埋头进枕内,小腹因喘息跟着上下挺动。那薄薄的肚皮被撑的晶莹透亮,圆滑可爱,庞晋川低笑出声:“不丑,美得很。”
还没说完,就已经低下头,含住那一处。
他很用力,饥渴了许久,容昐咬住牙,就在他的舌头就开撬开两片厚肉时,猛地瞪大双眼,将他一把推开。
庞晋川惊诧的跪坐在绸被上。
容昐咬住牙,急剧喘息:“我,我不想要。”
“容昐。”庞晋川犹觉不信,想上前企图重新拥她入怀。
“咱们睡吧。”容昐惊恐的看着他两腿之间已经顶出绸裤的东西,喉咙间不住的觉得翻滚。
庞晋川还要再拉,容昐撇过头。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低吼出声。
容昐摇头,拉住被子盖在身上:“就今天,就今天不要。”
“为了谁?”他猛地拉住她的手,目光阴冷的透骨。
容昐恍然了下,猛地回过神,他冷笑着从床上站起:“周朝峥?就因为今天见了他一面,你拒绝我求欢?”
“你不要想太多。”容昐解释,庞晋川紧盯住她的眼睛,冷然一笑,从她身上翻下,去过斗篷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
容昐浑身瘫软坐下,屋里还点着昏暗的烛灯,只照着屋中一角。
她用力的抓回被脱掉的衣衫,紧紧的拧在手心之中,牙齿紧咬住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落下的玉佩。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争吵,可容昐觉得深深的无力,他明明说过不再怀疑,可却从未相信过她。
她要的不多,可对于生性多疑的庞晋川而言却难如登天。
容昐疲倦的歪在床头,看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投影下自己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门廊上一声响动,庞晋川推门而入,走到床上,看都不看她,搂住她的腰肢,两人胶颈躺下,一句话都没交谈。
翌日,庞晋川一早就被人叫走了,午膳没回来,到了傍晚,来旺回来送信说:“爷说今晚忙得很,许是回不来了,若是太迟未归便让太太先睡。”
“他去哪里了?”容昐正看长沣作画,抬起头,随后一问。
来旺目光闪躲了下:“裘大人请大人有要事相商,许是在府衙歇下了。”
“哦。”她没再问,望向窗外。桐花开的极好,红的,白的,一簇簇相拥在一起,极美。
夜里,容昐还是守夜了,一整个晚上她从卧室的门口走到窗前,凭栏望下,夜里黑漆一片。
他没有回来。
时间过的很慢,一点一点跟挤出来一样,可就这一晃也到了晚上,他也回来了。
可容昐觉得,白天她自己去了什么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都没什么印象,脑袋好像空空的,一眨眼就能忘掉很重要的事儿。
容昐便熄灭了灯火,躺到床上,把自己静静的包裹住,她在黑夜之中静默着,和小礼物说了很久的话,努力的告诉她自己今天做的事儿。
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异常的暴躁,焦虑。
容昐扶着大肚出了门,下了阁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盏幽灯,桌上趴着一看门的小婢,侧着身,睡熟了。
容昐不由羡慕起她来,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凝眉也不知想了什么。
有他在,她还能睡上片刻,但现在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容昐开了门,拉拢好斗篷走到院子中。
天上星辰极好,一颗北极熠熠闪闪,她支着身看了许久。
月亮缓缓的升到了顶空,旭日从东方升起,两个同时出现在半空之中,四周云层缭绕,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明亮了。
来旺打开门,见她头靠在栏杆上,坐着,吓了一跳:“太太?”
容昐面色苍白,回过头极淡的瞥了一眼问:“刚醒来,便下来走走。”
“您快回屋吧,爷大概还未回来。”来旺连忙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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