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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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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虽说是亲姑侄两,但周爱莲也仅比周朝峥大七八岁,容昐前些日子远远见过一面,倒却是长得漂亮,只是脾气有些急不大好。

容昐问:“你也来帮忙了,那你家公子谁侍候?”

周大指着灵堂,抱怨着:“他自顾不暇,也不计较谁侍候了。”

容昐望去,只见灵堂之上,周朝峥领着一群人跪在左侧,神情哀荣。

周大道:“今儿个一整天都没用过膳,处理完事儿就在哪儿跪着,这样下去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容昐听着,心下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周朝峥让他帮忙替自己查,于是便低下头对长沣问:“你随周大给周公子送糕点去,可以吗?”

长沣点点头:“好,娘。”

容昐放开他的手,长沣就牵住周大,容昐又交代道:“娘在屋里等你,送完就回来。”

“嗯。”

看着长沣离去,容昐只身一人往西苑的厢房走去。

她脱了比甲后,小腹越发隆起里,容昐呆呆的看着镜中自己臃肿的身材,坐在炕上。

除了生长汀,后面两胎都怀的有些吃力。

总归是怨怼庞晋川的。

她想着,肚皮忽滑动了一下,痒痒的。

容昐轻轻的按住滑动的那一处小肚,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小礼物,我是娘亲。”

小礼物没动,好像又睡着了。

容昐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轻轻的来回抚摸她的存在:“这么调皮呀,和娘打完招呼就不理娘了?”

小礼物没动,大概真是累了。

容昐脱下鞋,双脚因为怀孕的缘故已经肿胀了许多,加之今天又走了一些路,比平常更累。她靠在引枕之上,拉过一个毛毯盖住隆起的小腹,就要歇息时,忽听的外头长沣在喊:“娘,娘,您出来。”

长沣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容昐从炕上爬起:“怎么回事?”她刚拉开门,只见周朝峥也在,他牵着长沣的手,站在树下。

容昐穿的单薄,连忙回屋,将比甲套上,这才出来。

“顾夫人,此番前来,有事来求你。”周朝峥诚恳说。

“何时,但说无妨。”容昐叫长沣过来。

周朝峥脸色有些尴尬:“我知晓夫人是大家太太。周府府上事物多年来皆由家母打理,如今她老人家仙去,内子也已亡故。如今虽有大姑奶奶坐镇,但难免压制不住底下众人。”他说到这儿,又看了容昐一眼。

见她但笑不语,面容随和,这才继续道:“我听长沣说,您在府里是管事的,故以此次叨唠您出面替我暂时打理周府。”

周朝峥于她母子两人有恩,天大的恩情,容昐知晓,但她又以何身份管理周家?

名不正,言不顺。

容昐刚想出言拒绝,周朝峥连忙补充道:“只替我管治内院几日,我大姐不日就从京都赶来了。”他的目光极为诚恳,看来已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娘,您就帮帮周叔吧。”长沣摇着她的手帮道。

容昐看着他,犹豫了下:“实不相瞒,我亦有事拜托于您。”

“何事?”周朝峥问。

容昐看了一眼长沣:“令姐到时,我想请公子帮我回京都。”

“极好。”周朝峥连忙应下。

容昐呼出一口浊气:“如此,便请公子通告阖府,明日寅时正准时在大堂点卯。在我管家期间,众人一缕称我为顾管事,可否?”

“好。”周朝峥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她作了一个揖,容昐侧避,不敢生受。

只在两人看不见的月亮洞门侧,恍然散过一抹俏丽的身影。

而这边,庞晋川着手准备湖前开港事宜。

他向赵拯呈报,要亲下南泽一趟。

赵拯批复:准奏。

作者有话要说:小朋友就叫小礼物啦~

正文 第68章 欠债还债

寅时正;天还黑乎乎的;见不到一丝亮光。

容昐在正厅上坐着,身后是周朝峥拨来的六个仆妇。

一炷香时间内,陆陆续续有人到。

她觑眼看去案上的怀表;时针指向四,正好四点整。

“咳……”容昐坐于厅堂之上,咳了一声;原本喧嚣的环境忽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她。

她口茶;环视底下。

众人也瞧她,只见正厅之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妙丽的年轻妇人,瞧着不过二十左右年纪;头戴玳瑁,身穿素服,就这身寻常打扮,可那通身的气派却极其让人瞩目。

容昐盖上怀表,环视底下一圈,多半是带着探究的;也有些面露不服,来看她出丑的;还有来观望的,站在门口。

她初来乍到,这般也是人之常情。

容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自今日起我便暂管周府上上下下事宜,直到大小姐到府为止。”她声音轻柔缓慢,掷地有声。

众人注视着她,容昐声音略微大声了一些:“我虽新来且年轻,但丝毫不肯马虎。你们其中谁若是想给我丢脸,我便劝您收收那颗心……“她道这里,微停,底下已有几个仆妇三两个窃窃私语开。

“各位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几日不比往常,若是谁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丢人的可不是我而是周家。若是谁想给我下绊子使坏办砸了差事,再跑到公子跟前哭丧,可被怪人不给你脸子看!”

院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容昐笑道:“第一日,你们大概不了解我处事方法,迟了,我且饶了一次。你们中的谁,姐姐妹妹若是没来,赶紧去叫,若是过了寅时我还见不到人齐,咱们便是丁是丁卯是卯,好好算一算这失职之罪。”容昐开始叫周大点卯喊名。

周大是周朝峥身边贴身侍候的小厮,众人见他手头上新做的花名册,便知是要动真格的,如此原先还有些犹豫的在点了卯后,赶忙去喊人。

待花名册内点过一轮,大多数人基本已到,只有三四个仍旧未来。

容昐亲自取了放在手上,拿了笔将这三人名字革掉,随后才转过头对底下道:“明日寅时正若再迟到,你们的名字也似这三人一般划掉。我且不管你们是什么得体的奴才,我只管我眼前看到的,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奴仆在这南泽只怕不难找,但你的职位若被旁人顶替了去,后头还找不找得回且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她说的很清楚,语气说的平缓。

众人原本还有些狐疑的,现下也重视了起来。

容昐这才开始分拨事宜,她将这些人事一共分成四班。

一班专管接待,这些来往男客女眷,端茶递水,亲戚饭茶,只由他们,其余事情皆与他们无关。

一般是杂碎事物,如上香舔油,杯碟茶器,如此再依次根据器皿的材质进行划分,如金银铜铁一拨;瓷器瓦缸一拨;布料绫罗又是一拨,等等不多累赘。

再是库房又一班,来往进出皆由她们录入,签字才可凭牌子来领。

最后一班,便是照管门户,白日里每两个时辰轮岗一次,夜里三个时辰轮岗一次。丧礼期间,若是府里遭贼了,丢东西了,或是有人生事了便只找他们的麻烦。

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各个班次管事的纷纷上前来领取牌子。

这时,寅时才刚过,容昐抬头瞧去,东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

她起了身,摸着隆起的小腹,来回原地踏步四五趟,浑身灵活了下,才对周大道:“你给你家主子摆了饭菜去,他用过饭再来我跟前侍候着。”

说着手伸出,旁的仆妇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容昐顺着台阶而下,开始第一天的清查。

周大看她远去的身影,半响回过神,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竟觉得被她吩咐是应当应份的事儿,嘿!这说的。

翌日,五月十八。

寅时正,花名册上的人齐齐全来,众人看她点了头,心下才渐安,一一上前领钥匙牌子开始干活。

因三日后便是周家夫人出殡的日子了,容昐整个人跟陀螺一样,忙个不停。

前脚刚走一个来领取各房女眷月例的,后脚就见柴嬷嬷领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来。

容昐正吃着茶,听她说:“顾管事,这是瑞珠宝行的,来送请帖。”

“顾管事。”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递上一章请帖,容昐命人接过,打开一看,精致的铅花纸上写着四行简短的洋文,落款是下个月十五。

“顾管事,这家珠宝行的店家是名洋人与咱们老爷是老相识。”周大连忙补充。

容昐将请帖折好,递给他,回过头对来人笑道:“下月十五我家公子定当前去亲自祝贺开业,柴嬷嬷亲自送出去。”

待两人走远了,周大才有些惊诧问:“顾夫人懂得洋文?”

容昐这才恍然,支支吾吾道:“不过以前看了几本有关洋文的书,学了皮毛,并不大懂。”

正说着。

去而复返的柴嬷嬷快步走来道:“顾管事,大姑奶奶叫您过去。”

容昐柳眉一挑:“何事?”

柴嬷嬷道:“说是一个丫鬟,泼了表小姐一身茶,烫红了手。”

“表小姐?”容昐蹙眉互相,这几日周府并未见到这号人物。

周大连忙提醒:“表小姐是姑太太的女儿,就是那日随姑太太一起来的那位。姑太太极喜欢咱们公子。”

“哦。”容昐恍然而悟,她知道,她这怒火是朝哪儿发的了。

她这才起身前去,她才走到月亮洞门,下一刻回过头看向周大:“长沣若是肚子饿了,你带他去用膳。”说罢,随着柴嬷嬷往浮香院走去。

才入浮香院,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药香。

容昐才进入院中,就见两个丫头跪在地上,脸上已被打的通红。

而庭中,花藤架下的石凳上有两人侧坐着。

一个稍年长,长相艳丽,大致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和周朝峥有些相像,乌黑的发丝上簪着一朵白色融化,穿着一身素色袄裙。

容昐知道她,她是周朝峥的姑姑周爱莲,之前曾见过一面。

而在周爱莲身侧则坐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俏丽姑娘,只瞧她面容消瘦,脸上泛着一股不健康的潮红,也是一声素色袄裙,手上捏着绣杜鹃的白帕,容昐与她对望,她的眼神有些局促,略微躲闪。

周爱莲不悦的哼了一声:“跪下。”

容昐眼眸微动,嘴角微微挑起,问道:“我非周家家奴,岂能跪你?”

周爱莲垂桌,她身后婢女,飞快上前要抓她的手臂,容昐身子一侧:“我眼下有身孕,若是有个好歹,在你们周家出了什么事儿,你身为周公子的姑母岂能担当得起?你如何在周公子面前自处?”

“好个伶牙俐齿的仆妇,我看朝峥便是如此才被你迷的三魂六魄都丢了。”周爱莲阴冷冷一笑,对着王妙香道。

本还娴静自若的王妙香闻言,双眼微微泛红,紧拧着帕子含怨怒视容昐。

容昐往后又退一步,小礼物好像在肚里翻滚了一下,有些焦躁,她连忙后退一步,安抚着她,待她停下来了,容昐才道:“姑奶奶此言差矣,我非你们周家奴仆,与周公子也只是萍水相逢,并非您说的关系。”说罢,她指着跪的丫鬟问:“不知她们犯了何罪?”

“这便是你挑选的管事?”周爱莲指着她鼻尖就问,柴嬷嬷连忙跪下,容昐道:“是,怎么?”

“看看她们,表小姐不过要吃杯茶,那丫鬟笨手笨脚竟给烫了!”她说着,就撩王妙香的手,只见瘦弱无骨的手背上被烫的火红一片。

容昐微蹙了眉。

周爱莲步步紧逼:“看你干的好事。若是再过几日,客人都来了,还不得罪光了!”

柴嬷嬷连忙道:“顾管事,是表小姐自己……。”

“贼仆妇,休得猖狂!”周爱莲怒喝,命丫鬟上前就给了她一嘴巴子。

容昐已有些明白,只不理她,单看向王妙香,见她眉头微蹙,眼光闪躲,便道:“既是这两个丫鬟做错了事儿,如何能怪得了旁人?”

王妙香好奇看她,容昐朝她一笑,伸手一挥,身后连忙上来是个仆妇:“顾管事,几下?”一人已经抓住丫鬟肩膀,一人拿出抽嘴的板子。

容昐问王妙香:“既是丫鬟得罪了小姐,那自由小姐处置。”

“我?凭什么我来处置。”王妙香侧目,周爱莲接口:“掌嘴十下!”

“好。”容昐刚应下。

那板子啪啪啪便开始打嘴,才一下丫鬟就痛的嗷嗷直哭,扭着身子挣扎。

容昐眉头微蹙,但神色不动,只用目光盯着王妙香。

两下,三下,待打到四下,王妙香才猛地站起,慌乱道:“不用打了,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她羞红了脸,低头。

终于说出来了,容昐紧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叫仆妇住手。

她看得出王妙香心底柔软,不似她母亲。

周爱莲拉住她:“明明是她们不仔细。”

“娘,别说了。”王妙香捂脸,跺脚快步往厢房里走。

周爱莲回头朝容昐瞪来,暗暗咬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容昐反问:“您觉得我存了什么心思?”

周爱莲站起,上前数步在她跟前停下,眯着精明的眼睛冷笑:“你见我家阿香温和不忍丫鬟受苦,才使的这招,我倒是小看你了!”

容昐未辩解,周爱莲摸向她的小腹:“肚里这孩子不是咱们朝峥的吧。”

容昐厌烦她摸小礼物,往后退去:“不是。”

周爱莲笑道:“如此最好,莫想把你的野种栽赃在朝峥头上,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朝峥是什么身份!若敢觊觎,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容昐眼中怒火翻滚,嘴角讽刺一笑,反问:“且不说我根本没这样想过,就算有,姑奶奶您以何身份与我说这番话?若是周公子要认,你又有何办法阻止!”

“你!”周爱莲扬手摔去,众人惊叹,连捂眼,但迟迟未见声响,瞧去。

只见她手至半空,被顾管事硬生生拦住。

正待战火一触即发时,忽身后听到周朝峥声音:“姑母,顾夫人。”他急冲冲走来。

容昐望了他一眼,见他面色疲倦不堪,便不再打算难为周爱莲,下一刻甩手退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我好言相劝,你若想你女儿还能进周家的大门这几日就识些好歹莫要闹事!得罪我事小,让人看出你霸道无理,周公子还娶什么表小姐!”

周爱莲怒视:“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言尽于此。”容昐慢慢退后。

“姑母怎么和顾夫人在一起?”周朝峥来,只是笑问。周爱莲目光一闪,亲切的拉过周朝峥的手,喜笑颜开:“听说顾夫人管家管的好,便想看看。我的儿,你怎么赶来了?”

周朝峥作揖:“侄儿找顾夫人有要事商谈。”说着望向容昐,容昐微微颔首,先走出。周朝峥被周爱莲拉着叫王妙香出来。

这边,容昐让人先将被打的奴婢送回,一路和柴嬷嬷出去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嬷嬷也是后怕:“刚表小姐要吃茶,真真倒好后放在案桌上,姑太太正好进来,表小姐没注意自己烫伤了。”

容昐点了点头,道:“这是冲着我来呢。还好她心地不似她娘。”

“是,表小姐与咱们公子相差了五岁,又因自幼身体孱弱,夫人从前就不喜她吃药似吃饭一样,所以没替公子结下这门亲,为了这事儿姑奶奶至今还怪着夫人呢,现如今不知又该如何处理了。”

容昐问:“怎么都二十了,还未许配人家?”

柴嬷嬷叹了一口气:“怎说没有呢?只是表小姐身子极不好,三天两头卧病修养,哪家肯要这样的主母?”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周朝峥才出来。

柴嬷嬷要走,容昐拉住,周朝峥知道她这是担心瓜田李下,不由为今日的事儿叹道:“真是抱歉。”容昐摇头,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您莫要放在心上。”

周朝峥无疑是个好人,她答应暂时帮他接管周府也是因为感激他对他们母子的救命之恩。

欠债还债,理所应当的,若因此受了气便恼了,如何能说得过去?

周朝峥见她眼眸明亮,面容娇俏,一时竟有些呆住,待回神时玉面微红,连忙退后一步,两人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他才道:“家姐今早刚至,只路上受了些风寒,还需顾夫人多照顾几日。”

容昐沉思了会儿:“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我在丧礼一事上并不熟悉。”

“无妨。”周朝峥说:“只需顾夫人帮我料理后后宅,其余事我自可处理。”

容昐听此,点了点头,两人也无后话。

周大和周朝峥出去时,说:“顾夫人性情温和,处事大气,不知是谁家的太太。”

周朝峥未言,一路沉默。

她的家室,虽一直没有明说,但周朝峥心底早已有了猜测。

那样的人物,的确配的上她。想着,周朝峥不觉自己口内有些微微的酸涩,心道她在这里多住几天也是好的。

却说五月二十这日,南泽知州早早等候在驿站外。

到了傍晚,才见落日边,一队庞大的仪仗队缓缓走来。

知州连忙整顿官服,肃手而立,身后随同的各衙役乡绅纷纷跪在路旁。

只听那铜锣乓乓乓敲了十三下,头亭走前,次为避雨之红伞、障日绿伞,其后为肃静、回避木牌各二及一品次辅官衔牌,红黑帽皂役各四人,呼喝不绝,响彻四里。

“下官南泽知州裘柏携南泽各衙门官员及其乡绅亲迎次辅庞大人。”裘柏敛目躬身大喊,众人纷纷地头跪拜。

待仪仗队停下,过了一会儿,才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道:“大人命众乡里起身。”来人正是来旺。

裘柏作揖,身后人齐喊:“谢大人。”纷纷起身。

这时中间那个深蓝色轿子才压下,轿中出来一个穿着正一品华修大红官袍的年轻男人。

三十岁左右年纪,眼眸深邃,脸庞刚毅,单薄的嘴角轻抿,不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狐狸童鞋砸了五颗火箭炮~鞠躬!!

感谢:14231456童鞋投了一颗地雷~感谢~

今天双更,但是第二更可能要到晚上七点后,能成吗?

正文 第69章 蓦然回首

南泽金沙港口。

夕阳刚出海平线;天际,余晖染红了朝霞;通红的一片;似翻腾的滚滚烈火层层累叠。遥望无际的大海上波澜壮阔,海鸥低身飞翔,逆风朝霞。

帆船迎着风有的出港有的回港;数十条,数百条,人声鼎沸;似饺子落沸水;挤满了整个港口。

沿岸上;衙差开道,气氛肃穆,为首的是个极其年轻的男子,他身后跟着知州,县令,府衙等,最末的也是南泽有头有脸的乡绅。

海风习习,吹起他宽大的袍衫,镶金的玉带兆示了他的身份。

庞晋川扶栏远视,神色静默,知州随侍身后,指着宽阔的海面介绍道:“此为南泽最大的通商口岸,水域狭长,两江会合处宽约一万两千尺,航道宽一千八百尺,金牌门最窄处仅一千零五尺,共达一百五十七万五千亩。”

“水深如何?可泊多少吨位的货船?”他问。

裘柏连忙回道:“水深二十一尺以上,锚地及航道水深多在尺以上,有大沙、中沙、小沙三处水深三尺左右的浅滩,两百万斤以上船舰进出。其余各处码头泊位在六十万斤以下。”

庞晋川双手踱于后,迎面海风,许久回过头:“可我听闻金沙至少能进三百万斤以上的的船舰。”

裘柏一惊,连忙撩袍跪下:“下官不敢隐瞒,却是能进,但得候潮才行,只恐勉强。”

“裘大人无需惊恐。”庞晋川眸色一动,虚抬一手。

他少报了斤位,只看他如何应答。

裘柏一边擦额上的汗,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但见他神情莫变,连忙补充:“南泽的皮革、角器、骨器都有自己的商行。东北的人参,西北的厥麻、杏,景德镇的瓷器等全国各地的特长也由此运往外藩。由此洋人亦贩卖奇淫巧计玩意儿,珠宝等等。”

南泽的此地如此的繁华,船泊于此几乎塞的满满当当。如此单单一年进项便可抵西北两年的赋税。

湖前做通商口岸亦是势在必行。

庞晋川点了点头,问:“湖前若开港与你们南泽可有影响?”

裘柏便只等着他问这话,连忙将早已打了数遍的腹稿脱口而出:“湖前此前在和光帝一朝也曾开辟过通商口岸,但因倭寇关闭,下官听闻如今倭寇仍未清剿干净。”

“哦?”庞晋川侧目望他,只是一笑,并未评价。裘柏跟上,小心进言:“但湖前开港之事此乃朝廷定夺,下官不敢妄下定论。”

庞晋川望向天际,漆黑的眸色越发深沉。

天色在他两人的一问一答之中渐渐亮了起来,东方旭日冉冉升起,照耀的海面波涛粼粼。

“大人可要去用下官府邸早膳?”裘柏在庞晋川坐回在轿上时小心问。

“不叨唠。”庞晋川阖眼,来旺连忙撂下轿帘。

裘柏眼看着他的轿子远去,不由心下五味陈杂,他实在琢磨不透眼前这位大人。

听闻今上为太子时,他便辅助于旁,但前些日子下了诏狱,复又提拔了起来。以世族之家行至一品,开国以来虽多,但进内阁左右朝政的却极是少数。

裘柏想和他打好关系,但却不知该如何投其所好,听闻他如今遍地寻访夫人,可这天大地大,叫他如何去寻?

庞晋川回了驿站,换了一身常服,青发高束,只用一根青玉簪发。

南泽与京都相较,极是温暖,但空气潮湿,他有些不大适应。裘柏还侯在外面,庞晋川从小门而出,回过头对来旺说:“你就在门外候着,说我在小息。”

“大人?”来旺不解。庞晋川道:“此人,有私心,不足用。”

“是了。”来旺连声应下。

驿站设在南泽东城,该地极为繁华,沿街高楼挺立,人来人往。

庞晋川用了小吃,便一路随查,身后侍卫都打扮成寻常模样混在人群之中。到了午后,他见街道正中间摆放了一个暗红色的圆桌,桌上点了冥烛,正中间摆放着羊头,其余鸡鸭鱼肉各色拼盘不止。

“这是何意?”他问店家。

店家是个四十多岁,中等身高的男子,听他字正圆腔官话,便笑问:“公子是京都来的吧。”

庞晋川颔首,店家自信道:“我们这儿时常有京都的商客。”说着又倒了一碗茶递给他,露出一口烟熏的黄牙:“您不知,前段时间周家夫人仙逝,今日出殡呢,这圆桌摆放在这儿,是等会儿周家子孙路祭所用。”说罢,他又问:“京都有何不同?”

庞晋川回道:“无什么不同,但是沿街搭棚,连番拜祭。”

店家听的不由咂舌:“如此功夫岂不得一路跪下来?”

“只有富人家如此。”他回。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腰间绑着白带子的小厮,他极喘气,飞速快走。

“这又是为何?”他问。

店家也是不解,出了店找沿街抱胸观看的路人一人,交谈了一会儿,回来咂舌道:“听闻是周家送葬队伍中有一女眷晕了,这不赶忙赶了小厮去告诉府里管事的。”

店家说起越发不肯止住:“您不知道,周家也是运气好,府里新来的管事是个极厉害的,你说这样的大府竟管的有条有理。旁的说起她谁不撑起大拇指。”

“哦?”庞晋川笑了笑。

店家唯恐他不信:“您别不信,真是有这事儿,听说是被丈夫抛弃了,带了个孩子寄在周府,我远远见过一次,长得极美。”

“嗯?如此美貌她夫君如何抛弃?”他微微挑眉。

“这人家的事儿咱们哪里打听的清楚,只听府里几个管事说,肚里还有个遗腹子,寄人篱下,日子也辛苦的很。”店家一叹。

“嗯。”庞晋川对他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一笑,也不再问,从袖子中掏出几个铜板放于桌上,起身往人群中走去。

却说容昐这边正带着长沣和周实崇蹬上马车。

她为府中管事,一路不得不随行。

这个时间点,小礼物该睡了,现下在她肚里安安稳稳的极好。

但实崇不行,一大早没见到父亲的身影,哭着就不肯吃饭。容昐喂了他一碗饭,他不知从谁哪儿听来的,说跟着容昐就能见到爹爹了,如此越发扒着她不放。

此刻要蹬车,他便哭着要容昐抱。

容昐肚里还有个小礼物,哪里能抱得住他?可见实崇哭的眼泪啪嗒啪嗒流,容昐不免可怜他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只得自己先上了车,随后叫柴嬷嬷把实崇抱上车坐在她怀里。

一旁的长沣看着,嘴巴嘟的老高,怪声怪气说:“你干嘛不自己坐?”

实崇抽噎了会儿,委屈的钻到容昐怀里,撒娇:“夫人,要抱。”

“……”长沣气道:“别压着我的小妹妹!”

“不会!”实崇奶声奶气哼哼了会儿,胖乎乎的小手摸上她隆起的小腹:“实崇最疼小礼物了!”

他果真是极喜欢小礼物的,时常周朝峥无力照顾他时,乳娘便带他到容昐这边,容昐肚子挺得有些大,坐卧不得只得半靠在太师椅上,他便支着手瞧着,有一次容昐睡着了,他小心的摸上去,正好小礼物动了一下,滑过他掌心,喜的他一整天都没边,乐呵呵的缠着一直摸。

长沣对他霸占娘亲和妹妹的事儿,心里早有怨言了!

容昐正听柴嬷嬷说外头路祭的事儿,没注意到这边两个孩子已经为小礼物的争夺战快打了起来。

“太太,表小姐昏过去了。”柴嬷嬷急道。

容昐皱眉:“这才刚出去一会儿就晕了,身子怎么这般不好?快扶进来,叫太医,拨四个丫鬟贴身侍候,好了就派人告知我一声。”

“是。”柴嬷嬷连忙应下,往外走。

这边实崇窝在容昐怀里,长沣靠在容昐身上,两个小屁孩你瞪我,我瞪你,谁都不相让。

实崇的乳娘快步走上前,递了一团毛茸茸的团线给容昐笑道:“顾管事,若是实崇哭,您拿这个给他玩便是了。”为了孩子好养活,贴身侍候的人都直喊他名字。

容昐接过,笑道:“倒是很乖,没闹。你要坐上来吗?”

乳娘摇头:“实崇和顾管事是有缘分的。”又道:“车厢里本来就小,哪里再坐得下人,我随车跟着,您有事嘱咐一声便好。”

容昐点头应下,将团线送到实崇的手里,实崇扭捏了下,视线才从长沣身上转到团线身上。

外头女眷按着辈分大多都出府了,容昐是最后一辆车。

行车缓缓前进,容昐撩开帘子往外瞧去,只见路边人山人海,前头送葬的车排的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再加之正午时分,天气多少有些炎热。

容昐撂下帘子,回了车里头,替长沣脱掉一见里衣,擦了汗。实崇嘟着嘴,拨弄自己身上的系带,也要:“夫人,实崇没有。”

“乖。”容昐安慰他,因他年纪小,就没给他脱衣,只塞了一颗甜糖进他嘴中。

实崇得了糖也是极高兴的,便迅速忘了刚才和长沣的不悦,缠着他陪自己往团线。

“顾管事。”周大的声音。

“何事?”

“要路祭了,公子让实崇前去。”周大弯腰道。

“知道了。”容昐从怀里抱起实崇,替他摆正黄色的麻布做的帽子,又替他整了整素缟,轻声道:“实崇等会儿周大抱着你去见爹爹,实崇要不要乖?”

实崇睁着大眼可怜兮兮望她:“夫人一起去吗?”

“没有,夫人还要等一会儿。”她笑道,将团线放在他手里,实崇低低看了一会儿,埋头道:“要快点来。”

“嗯。好。”容昐亲了亲他的侧脸,逗得他抬了头,两团酒窝扬起。

“去吧。”容昐将他抱下车给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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