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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男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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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来了月信沾了白白的衣裳”——这半句还没出口,舅舅一扬手,一团鬼火飞出,直冲行舒面门而去。

“亏我还信你谦谦君子,对我家望舒全是爱慕绝不肯轻薄。”话音未落,就又是一团鬼火击出。

行舒足尖一点,飞至半空,闪身让开两次攻击,“元公子。我还没有。”

——我想负责可你外甥女还没给我这个荣幸的机会。

重华直接迎了上去,“狡辩。同床共枕之后竟还敢抵赖。”

望舒想扯住自己舅舅,却完全扑了空。

重华鬼火攻击又狠又密,行舒只着意闪躲,全不还手。

一个追,一个逃。

凤凰抱着一摞公文,泰平拎了桌子,不约而同飞身避让,空出一条血路,好给舅舅追打外甥女婿留有足够的施展舞台。

望舒看看聚到她身边三位神仙,“我要是大吼,咱们的结界能保证声音不会传到外面去么?”

三位默契点头,“放心。”

对付“我妹子的姑娘也就是我的姑娘,即便我人死了你也不能欺负她”的责任感极强的好舅舅,她也只得出此下策,于是深吸口气,大叫,“舅舅……我只是月事,染了白白的衣服……我还没失身……”

重华舅舅身子一僵。

行舒飘然落地。

羲和抬头,“行舒效率真差。”

望舒一手肘过去,凤凰捂着胳膊噤声。

“有喜事还不修改仙籍,你以为帝君会放过他?”九暄摸摸自己下巴,满意于今天剃须后肌肤的手感。

泰平睫毛颤动,及时跟腔,“帝君生平就是最看不得这种事。”

望舒皱眉,难不成天界原来也讲究持证上岗?

誓作女金刚 下

重华舅舅无声落地。又箭一般蹿过来,站在望舒身前,面色阴沉,问,“可是真的?”

行舒转身,冲着重华深深一揖,之后抬首,满脸笑容,尽是讨好之意,“元公子,这里面怕是有些误会。”

九暄、羲和急忙闪身过来,挡在行舒身前,望舒见状,正在心里赞叹几人兄弟情深,九暄倒先躬身拱手,“此事行舒有错在先。”

羲和接道,“该打。”

更妙的是,行舒对二位不折不掩出卖他的“发指行径”毫不意外,脸上笑容始终未有半丝消融。

望舒瞬间恍然大悟,恐怕她和白白每日的“枕边蜜语”一字不差的都灌进“耳聪目明”的几位上仙耳朵里去了。如今可是逃都逃不开的现世报,她面皮陡然一红。

身边泰平瞧见,眨眨眼睛,轻声道,“姐姐当年曾与姐夫争执,跑回家来,父王见姐姐满脸泪痕,登时大怒,追打姐夫毫不留情……嗯,算是……往死里打。”

泰平这是在劝架?麒麟真如传闻一般乃是仁兽?

重华并不理会三位煽风点火的言语,注意力全在自家宝贝外甥女儿身上,见望舒面皮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当下心中明了她与行舒怕是有了真情,只得无奈叹了一声,随后回头,“几位上仙,我和望舒有话要讲,可否回避?”

严格说来,这院子还是望舒出钱买下,几人来访算作暂住,寄人篱下,自然要低眉顺眼识得进退。只是不能近距离亲眼围观好戏,众人难免几分扫兴。

舅甥一鬼一人在树荫下椅子上坐好。

重华望着不远处不肯回房,仍安静站立的行舒,缓缓道,“望舒有了主意吧。”

她默默点头。

“白行舒,虽已成仙,难为他对你一片情深,只可惜,”他轻轻叹息,“你披红衣嫁如意郎君,你爹娘再看不到。”

一句话正中望舒心中悲苦辛酸之处,她没了言语。

冷场甚久。

重华才道,“我会尽可能撑到那天。”

她再点头,又清了嗓子,道出长久以来的疑问,“舅舅当初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无法离开京城,又心愿未了,只得日复一日在京里闲逛。前些日子,发现平安医馆,”——望舒亲娘想当年封号正是“平安郡主”,“我想进门探查,发觉宅院被强力结界保护,凭我灵力,尚不能硬闯。只得太阳落山之时守在附近,等有人出来才好确认。”

也正是重华这长期蹲守,才惹来了捉鬼降魔爱好者——法海大师。

只可惜那天容月不明就里的挺身而出,化作原身,一蹄将大师踹了个重伤卧床,“不能自理”。

“某天入夜,发现你,”重华舅舅哽了下,“被白行舒抱在怀里飞出门去,才笃定你已进京,可是为寻机查清旧事?”

想来她与白白的奸~情就是此时大白于舅舅眼底。

望舒忽然抬眼,“舅舅,我爹两年前没了。您该知道爹爹他曾任医官,一向注重调养将息。”

“你爹他……”

“我爹娘曾说过,当年为避祸逃离京城,还曾得舅舅相助。所以我想您一定熟知当年始末,爹他是不是……”

“望舒,”重华面色凝重,扶了扶自己额头,“我没想到他们的手可以伸得那么远。如今你与几位仙君来往,他们必定能护得你周全,你能平安,我的心愿便已了大半。”

“舅舅?”

“我只你娘一个亲生妹子,自小一起长大,她走后自然一直暗中与我有书信往来,你降生,会爬,牙牙学语,蹒跚行走,她都事无巨细向我通报。”重华讲到此处,脸上浮现丝缕笑意,一副自豪于兄妹情深的模样。

“你五岁那年,你爹娘还带你回京小住过一段,我那时已经咽了气,便是这幅样子与你见面——你幼时就有灵力,可以瞧见我的灵体。”

望舒的阴阳眼绝对是拜白白所送半块内丹所赐,她也抹抹额头,“舅舅,”她想说自小鬼灵精华见过无数,五岁时的她哪可能知道玩耍时出现在身边的男鬼便是自己嫡亲的舅舅,并记忆犹新呢,“那时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也差点没记住。真是好险。”重华似乎还为法海大师的“健忘”法术心有余悸。

因为,没了执念忘了目标的鬼,自然好收拾太多。

“陈年旧事,大多与你无关。唯有你爹,我寻了机会自会给你个说法。”重华起身,“如今我已勉强可在白天出没,可在几位仙君面前还是太耗损精力。我告辞了,回头再来看你。”

“舅舅……为什么?”身为鬼魂未能回归地府,必是心愿未了。

他看她神情,瞬时明了外甥女儿的疑问,“你舅母该说是你曾经的舅母。我如今竟连报仇都无门。”他脸上那抹哀伤极为分明,“但与你却并无干系。报仇之事,你更不要去想。我只愿你平安长寿,无忧一生。这怕也是你爹娘的心愿。”说完,他又望向行舒,目光灼灼,“白仙君,有劳。”得到行舒深深一揖之后,一阵凉风袭来,卷着几缕院中花草清香,望舒再回神,重华舅舅已然消失不见。

行舒飘过来,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你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

“我娘说过,重华舅舅是嫡长子,年幼时已立为世子,自小定下亲事,对方是当朝太尉家二女儿。我还记得,娘说舅舅和‘舅母’婚后争吵不断,很是不合。”

重华,乃是上古贤君舜帝的名讳,舅舅得此二字命名,足可见家人对其殷切期待。

“元公子是为妻子所害?”

“反正娘一直都觉得那位二小姐出身武氏名门,为人傲慢阴狠,兼之心中另有所爱,恐怕早晚会对舅舅下手。”

“我猜,你娘当年便将心中怀疑和自己爹娘一一道来,可惜无人相信?”

“不,”望舒手指抠紧行舒胸前衣料,言语中颇多断续,“王妃爱子如命。她信。可王爷不信。娘这一下子就为‘舅母’所嫉恨,特地不怀好意的为娘说了亲事,还逼得娘和爹远遁避祸。如今,我担心‘舅母’手下绝不止舅舅一条性命。”

“太尉家的小姐啊……”行舒手指慢慢滑过望舒长发,柔声道,“我替你留意。还有,你若是忍不住,就哭吧。”

然后站住保持这个姿势,任望舒泪水浸透他的衣衫。

随后的两天,九暄、羲和、行舒三位轮流掌勺,家事全包,都没让望舒因家务动过一根指头。

她痛哭一场权作发泄,家中男人们任劳任怨,她有些不安,走到正清扫院子的泰平身旁,干站了半天,才开口,“累不累?”

泰平仰头,笑脸如花绽放,“不会。”

“仙君在天上,都是不做这些琐碎事情的吧?”

“不是啊。我们寿命也长了些,所以越是琐碎复杂耗费时间越愿意亲手为之。望舒放心,我们没有那么娇贵。还有,人间流传的那些讲神仙故事的本子,你还是少信些为好。”还是美貌少年外表的麒麟,一脸认真,“你心情不佳,一定要做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

因为心神不宁,医馆暂时闭馆,家事九暄几人统一认识,都不肯让她动手——甚至连泰平都能令她哑口无言,这回真是无所事事,只好回到书房,寻了几本医术,仔细研读,转移些注意力。

晚上,趁着几人都在挑灯批阅公文,她进了厨房,找了芝麻和糖,动手做点芝麻糖权当消食小吃。

最后阶段正用刀将案板上的大糖片切块时,忽然察觉背后有火辣辣灼烧感的视线。

她一扭头,泰平正扒着门框,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她瞧,赞道,“好香。”

“你来了多久?”

他更不好意思,“从你熬糖那时。”

她乐了。一刀下去,切了一块下来,递到泰平手里。

小麒麟接过来,还有疑问,“先给我?”

“尝尝。”

他张嘴咬下,嘎嘣,因为发出了声音,他捂着嘴巴,羞赧不已。

“好吃?”

还捂着嘴巴的麒麟忙不迭点头,“嗯。”

“泰平平时不吃人间寻常饮食吧。”

“吸取灵气便足够过活。所以,我们族人大多不会因果腹而伤人畜草木性命。可是,”他急于解释,指着案板上还散发着芝麻香气的糖片,“这个没有性命。”

她更乐了,“泰平,你只是喜欢甜食吧?”

被她揭穿,泰平垂下脑袋,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其实,我也喜欢。不过他们几个都爱咸辣。”九暄、羲和、行舒先后下厨过,席上饭菜足以味道说明各自偏好口味。“所以,”望舒极为大方,“没他们的份,咱俩一人一半。”

泰平闻言,双眼冒光。

等他啃完手中那块芝麻糖,又眼巴巴的盯着案上,不发一言。

望舒霎时心软,将自己那部分也切好,找了碟子摆好,拿给泰平。

小麒麟不收,道,“这是你的那份。”

“我还会继续做。再说吃多了,我会睡不好。”她暗笑,自己好像在哄邻家小孩。

“那,谢谢你。”泰平端着碟子,像供着牌位一样郑重,双脚不沾地,飘回厢房。

望舒回了卧房,仍不掩得意,稍稍洗漱,爬上大床。侧身面对还在挑灯夜战的行舒,“泰平好可爱。”

他将毛笔架上笔山,合上公文,心说难怪治愈人们心结最好的法子并非是同类的理解和安慰,而是送对方一只宠物,便笑了笑,“他可听得见。”

她几乎把这茬“枕边蜜语互通有无”忘个干净,这时提起,猛然坐起来,“有没有结界,可以让他们听不见咱们房里说的话?”

“有。”行舒点头,“可我不会。”

“……”

“羲和会。”他坏笑着凑上来,回应他的却是原本望舒身下的那只枕头。

第二天,望舒彻底恢复干劲。医馆也重新开门接收病人。

中午三娘上门探访,见她无恙,闲聊几句,提及黄油少爷已经通过考核,准备给死了丈夫的平阳公主作编号不明的填房后,便也主动告辞。

因为这位黄油少爷的中选,又订购三娘家若干名贵绣品,得在布料上缀上明珠,这件大生意需要的材料要三娘自家夫君亲自哭来,还是两条小鱼挨几顿打便可简单交差,望舒还是相当好奇的。

晚上,吃过晚饭,全家人又在院中集体乘凉。

望舒仰望星空,正巧看见一颗流星出现,划过天空,最后落到……自家院子里。

白光散去,还是那位熟识的白衣仙鹤,面对众人行礼,收下几人辛劳完成的公文,然后从袖中……变出和自己身高相齐的高高一摞“作业”,之后又深深一揖,迅速扭转,状似心虚脚下抹油急欲脱身。

羲和眼疾手快,一伸手拎住白鹤仙使的领子,“怎么回事?”

凤凰可是百鸟之王,白鹤对羲和自然有份天生的敬畏,他缩了缩脖子,“说了实话,上仙们不能说是我多嘴告知的。”

羲和相当不耐烦,“我们几个多久没回天庭了,若是还能知悉详情,谁猜不到肯定是你告了密。”

“羲和太子殿下……”仙使泫然欲泣,“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怎么敢……”

凤凰瞪着他,“花家,你总有所耳闻吧。他家公子还没成仙。不说,我就把你丢给他。”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容月爱吃鸡,估摸着对仙鹤也一样很有兴趣很有胃口。

望舒对着行舒耳朵压低嗓音,“羲和平时也这么狠?”

白白拉住她的小手,粲然一笑,“他这回发怒可是很有道理的。”

仙鹤颤巍巍道,“长生大帝座下林仙君大喜。咱们帝君得到喜帖,脸色不虞,立时吩咐我,将之前那些可暂缓的公文都带下界来,交由上仙们批复处理。”

“这有什么关系?”望舒又问。

“林仙君在天庭远近闻名的貌丑。他竟然也讨得女仙相伴。”

“我猜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神仙总会有法术修正下自己的容貌吧?要是还歪瓜裂枣,多影响神威呐。”

“林仙君就是帝君口中的‘毛胡子’类型。”行舒语调依旧不急不缓。

“那不就是阳刚些嘛。人家新婚有什么好奇怪。”

“望舒,林仙君是名武官。他原身只黑山猪。即便化了人形,你觉得能好看到哪里去?”

这个……林仙君恐怕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幻化成眼前几位如此级别的“顺眼”相貌。

羲和松开白鹤,“知道了。你回去吧。”

仙使转眼便不见踪影。

眼前白花花的公文,九暄,羲和,泰平不约而同转向望舒,眼中殷殷期待,一目了然。

望舒吞了吞口水,瞬时感到了压力。

单恋一支花 上

望舒在身周热切且期盼的炯炯目光中,背后忽然窜起一股凉意,并顺着脊椎直冲入脑。

她不负众望的鸡血昂然了。

略略酝酿,仰望头上星空,中气十足大吼,“天皇大帝,你真是逼、良、为……为……为……”声音愈加微弱,直至再也听不清楚。

咔嚓一声,九暄倒地。

白龙原本坐着的椅子是从仓库随手取来,可能经了虫蛀水泡便不那么结实。

九暄从地上爬起来,瞧瞧碎作一团的椅子“残骸”,心有余悸般的摸摸自己额头,“望舒,你那句……效果真大。”

其实,白龙刚刚脑子里一闪即逝“望舒你从了吧”,怎料立时就来了报应,致使他跌坐在地。

羲和颤抖着替她们卧房重新布下了个隔音的结界,然后颤抖着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望舒自己也觉得自己为反抗“万恶的旧式婚姻制度”的言辞太过激烈、甚为不妥,回房后难得的主动转向“温良贤淑”一档,主动替行舒磨了墨,端了杯茶,才回床上安歇。

半夜,行舒做完份内事爬上床榻,轻轻将望舒揽进怀里。

白白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自然惊醒了望舒。

“怎么了?”嗓音暗哑,她还不甚清醒。

“刚刚丹松又来了。”丹松就是往来送信收发作业传达旨意的白鹤小仙使。

“你那句‘逼良为’什么的,帝君听见了。”

望舒翻过身来,“哈?”

行舒仍旧在笑,“帝君当时失手打翻了碗茶。正巧后土帝君也在,替咱们说了不少好话。”

“后土帝君?后土娘娘?”

他点点头,“后土帝君一向和帝君私交甚好,很不客气的指出从来天界都没有干涉仙家常人姻缘之事,帝君面上挂不住,只得又吩咐丹松下界qǐsǔü,通告我们那些公务不必急着处置。”

“真好。”她由衷赞叹,天皇大帝是个通达情理闻过则改的开明老板。

望舒放下心,在行舒怀里,不一会儿重又坠入梦乡。

其实,刚刚丹松再次来访,八卦的东西比行舒的简化版解释得要精彩太多。

原本天皇大帝与后土皇地祗对坐吃茶。

望舒那句惊了天、骇了神的言语传到天界,天皇大帝泼了茶不算,又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心急,手法不妥。

后土娘娘察言观色敲锣边的水准甚为高超,“天皇帝君,恕我多嘴,您座下上仙们一个一个出落得那副花容月貌,一字排开往您身后一站,风风光光一行人,我瞧着怎么都像是选美。您知道天庭里的女仙有多少都被您这阵势吓跑了?”

一根胡子都不长的天皇大帝一脸无辜,“我寻思多带着他们在各处逛逛,有哪位女仙说不定就对某个能芳心暗许了呢。”

其实,九暄和羲和那“请帝君带着他们探路”的馊主意也就蒙蒙同样单身不谙情事的天皇大帝罢了。

后土娘年扑哧一笑,“从没听说强扭的瓜能甜,再说,上行下效,帝君不做个表率,说服力总不那么足够。”

天皇大帝便在认真反省。九暄他们随之逃出生天。不然那些接连不断的“暂缓级”公文埋了他们几个也富富有余。

大清早,她换了衣裳。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说的是月经。没了“负累”,转眼望舒又是“好汉”一条。

她主动下厨。

其余几人备席,饭菜上桌,全家人难得吃了个痛快舒畅的早餐。

清泉快生了。

三娘拉了望舒跑去探望。

鲛人美人坐在自家窗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望舒眼睛瞄向清泉腹部,可能是衣裳宽大,并不见明显隆起和臃肿。

望舒是个大夫没错,她医的也只限于常人。

所以为清泉检查身体,还是由经验老道的清商夫妇代劳。

最终结论是父子皆安。

清泉还是羞答答的老样子,低着头,拉着月环的手,微微晃了晃。月环手指划过自家夫君的脸颊,“生了就不用再受罪。真是辛苦你了。”

清泉甜美一笑,“我甘愿的,生几个我都乐意。”

望舒自天雷滚滚中回神,头回这么明白清晰的庆幸,行舒不是鲛人。

下午,没什么病人,她便早早闭了医馆。与行舒出门闲逛,回了家里,在厢房门口瞧见羲和和泰平对面埋头审阅公文,她轻轻敲了敲门框,冲着泰平招了招手。

小麒麟闻声抬头,不大确信,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望舒笑着颔首。

泰平飘出门来,望舒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从外邦商人那里买来的新式凉糖。

小麒麟喜不自胜,“给我的?”

她再次点头。

泰平正要自她手心拿过一块,一阵劲风袭来。

望舒整个人被卷进另一个怀抱,白衣男子只一扬袖,一爪子挥过去,泰平避让不及,脸上惊现一道血痕。

“容月。我想你误会了。”望舒拿开容月搂着她腰的那只手,跑到泰平跟前,端详他半天,确认并无大碍,“泰平,容月不是故意的。你……”

小麒麟哆哆嗦嗦摸摸自己脸颊,咬着嘴唇还不忘保持风度,“没事。花公子想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慢聊,我先告退。”说完迅速飘走。

容月的瓜子脸仍旧是青的。

他知道自己未必是行舒的对手,但三角关系好歹相对稳定,他不在的一个多月里,竟然又多了一个争夺者,容月的恼怒可想而知。

“我只是拿糖给他。”望舒随后详细解释一番。小狐狸脸色稍霁。

“望舒,我多心了。可是难得下界一趟,你不要生我的气。”容月上前,扯着她的手腕。

“我没什么。记得给泰平道个歉。”

小狐狸想了想,点头,他还是很欣慰的。望舒没有追着麒麟,而留下来和他说话——即使那是责备,他认为望舒显然更重视他。

——我都被望舒你摸遍了,哪怕就是在狐狸原型之下,爹都说了,这也算肌肤之亲,你没那么绝情,不会真的丢下我的。

“望舒,”容月脸颊两抹绯红,极为乍眼,“我好想你。”

后面,清纯小狐狸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实际整个过程,行舒都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眼旁观,拉拉手腕扯扯袖子,还真没到大爆发的程度。

小狐狸还在酝酿表白之际,三娘匆匆进门来,“望舒快去看看清泉。”

她一甩手,跟着三娘急速奔出门而去。

清泉是第一次生孩子,刚才腹中一阵剧痛,月环便慌了手脚,等三娘和望舒登门,清泉才颇为不安的解释自己无甚大事,虚惊一场。

不过人都来了,还是得补上碗茶,送点点心,闲聊几句,才算礼数周到。

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清泉忽然全身颤抖,分明是源于恐惧。

望舒扭头,正瞧见九暄站在门外,挥了挥手。

“不请自来,还望恕罪。泰平跑到我那屋里,趴在床上,没完没了的念叨自己是不是变得面目可憎,不讨人喜欢。我被吵得睡不着觉。”

白龙捡了个望舒身边的椅子,笑了笑,“行舒在和花公子闲谈,羲和在劝慰泰平,我无所事事,只得来寻你。”又转向清泉,“莫怕。如今,除了望舒亲自下厨,鱼,我早吃腻了。”

回到自家宅子,望舒直奔厨房,仔细算了算剩余的材料,大致够喂饱四位上仙和一位准仙君,才松了口气。

泰平剥葱,羲和择菜,九暄、行舒负责清洗,容月喜滋滋拎了只母鸡,走到树下,一刀子下去,母鸡只发生一声哀号,容月这才满意的不紧不慢拔鸡毛。

九暄听见母鸡的垂死挣扎,扭过头去,呢喃一声,“好瘦。”继续手下活计。

望舒闻言,吩咐小狐狸,“容月,再宰一只。”

迎接她的是白龙如同得遇知己般的欣喜和感动。

全员十分给面子。满桌菜肴一扫而光。

泰平守着甜粥,羲和、行舒喜欢那几样清淡的素菜,九暄、容月一人一只炖鸡,同样万分受用。

入夜,院子里一片静寂。

“食、色性也。不管是人还是神仙总要追求一样。”她揪揪行舒的袖口,“九暄,羲和,泰平还有你,没有一个好色之徒。其实你们……”联系到一顿美餐过后,泰平甚至没为自己破相要什么说法,“都是吃货吧。”

圣人的金玉良言,可真不是望舒你这么断句的。

行舒别过头,肩膀颤抖,没有言语。

“太刺耳了么。”望舒讪讪道,“换成是爱美食胜过其他,如何?”

半晌,行舒才道,“你说的没错。”

“不过,容月和泰平如何化干戈为玉帛的?怎么两人就像压根没争执过?”她干脆道出好奇。

行舒转过身来,嘴角上挑,“你下午去了清泉家,花公子便追着泰平解释了好半天。他们父母也是旧识。花公子在没遇到你之前,就与泰平相识了。”

“哈?”

“顺便一说,今天便是林仙君大喜的日子。上仙们都去吃酒贺喜,花公子才得以偷偷跑下界来。”

“你们不必跟去么?仙家不是也要结交往来不是?”

“林仙君的爱妻,当年曾很是爱慕羲和一阵子。”

“一阵子?”她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熊熊火焰,这段狗血天雷言情的主角可是一贯爱好与她对掐的凤凰羲和。

“八百多年吧。期间那位女仙追,羲和逃,竟状似矢志不渝,境况可谓惨烈之极,几乎所有相熟的仙君都曾收留过东躲西藏的羲和。”

“为什么?那位女仙不美么?”

“不,应该很称得上是美人。羲和不过是不喜欢对方罢了。”

“就这么简单?”

“被不喜欢的人喜欢,那也不啻为一种煎熬吧。”

单恋一支花 下

天皇大帝听信九暄和羲和所言,带着他座下四位上仙,为在女仙中间增加曝光率,很是在天庭横冲直撞了一阵子。

这赫赫声名的选美军团中的五位成员,无一不是长发如墨、白皙胜雪、眉眼如画、唇红齿洁、衣着合体,举止从容,谈吐优雅,完全符合标准古典美的精英男子。

可是但凡法会,除了天皇大帝职责在身,负责主持联络,而不得不荣登主位就坐之外,九暄他们四个总是早早占领天宫花园某一处天井,九暄席地而眠,泰平逗弄灵兽,羲和闲坐读书,而行舒则是靠在围栏边,呆呆的望向天井下熙熙攘攘的人间。

这一副四美人图千年以来一直令往来女仙如痴如醉,津津乐道。

因为,有句老话说,红花也需绿叶配。没比较分不出高低。本性争强好胜的男人们,即使飞升成仙,也并不大愿意身边都是与自己类似的同伴,从而无法彰显他自己的独特。

而天庭里活了几千上万年的精明敏锐的女仙们,远比人间寻常小姑娘看问题更透彻:美男扎堆儿出现,这里面准有事儿,不在搞基就水仙(意指自恋)。

女仙们便在远观四美人的同时窃窃私语:

九暄——仪表堂堂的龙族九王子,竟还未娶妻,怕正是个断袖。

羲和——阴柔外表,衣着华丽,只怕两项都占上。

泰平——年纪尚小,真担心会被几位同僚上仙带坏,可惜麒麟王君只此一子。

除了单恋一支花,升仙几千年,所有闲暇假期只在恋爱——结婚——丧偶中无限循环的白行舒,女仙们为他的痴情所感动,没给他编排出什么新鲜招牌,但与其余三人同出同进,不免也一同被女仙划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仙团体之中。

九暄他们三个爱吃胜过好色,又加上行舒只愿痴守唯一挚爱,对于女仙们的刻意拉开距离皆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正中下怀的意味。

可是身为老板的天皇大帝愈发悲摧——不仅仅座下四位上仙另一半没有着落,连新晋小仙们也开始隐隐担忧,因为九暄四人的“榜样”和气场,导致自己今后的行情也不那么看好。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最近一千来年供职于天皇大帝这边的年轻男性仙君,还就真没一个能顺利娶亲的,惹得天皇大帝本人极为恼火,当着其余帝君们捶着自己胸膛起誓:哪位女仙若能看上座下仙君,我定当出份厚礼,亲自登门贺喜。

可惜即使是神仙也不能事事如意,就算帝君承诺丰厚“嫁妆”,直至今天,他座下的男仙仍旧一个都没推销出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得一丝希望。

至少凤凰羲和就曾经被株大大的梨花重重的闪了回小腰。

“梨花女仙”并非新晋,她曾与姐妹们多次一同围观议论“四美人”甚久,却不知哪根筋不对,法会之后离了众人,跑去天宫后花园闲逛散心。

恰巧瞧见羲和端着酒盏一饮而尽,指尖撩开额头刘海,迷离着一对多情凤眼……撞到了身边的梧桐树上。

大家都知道凤栖梧桐的说法,当时一袭红衣的凤凰羲和靠在梧桐树上,发丝些微凌乱,皱皱柳叶细眉,颤颤纤长睫毛,呵出薰然几分酒气,兼之头上树影映照在羲和身上,闪动婆娑,整个情景,如诗如画;羲和不同于以往的严正清冷,此时举止神情,更是说不尽的风流动人。

“梨花女仙”愣了。

羲和根本就没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向前走,怎料掌握不住平衡,咕咚一声又栽倒在地。

女仙正要匆忙上前去扶,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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