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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再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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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毫无预兆地,双唇被什么猛然压住,柔软而沁凉的感觉,突如其来。
“唔……”连呼救都来不及,黑暗里只能蓦地睁大双眼。
而对方却极强悍直接,双唇交接瞬间,便极快地将她的唇瓣含住,极为有力的舌长驱直入,如狂风骤雨忽然袭击,让花花草草连准备的机会都无,更无论反抗能力,只能承受。
凤涅身子一挣,却被他握住双手,顺势往后一压,顿时便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床上。
凤涅拼命睁大双眼,却自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唇上的感觉却越发鲜明,从沁凉到炽热,是他的温度。
黑暗之中被强吻的感觉,令人迷乱惊悸。
像狂风骤雨,又像野火燎原,是不顾一切地掠夺,几乎连她的呼吸都夺去。
然而恐惧之外,更有种奇特的刺激。
他的力量果然极为恐怖,动作更极为技巧,擒着她的手腕,在头顶上左右交叠。
他以一手之力,将她的双手牢牢地压在头顶上,另一只手,便极快地从她的脸颊滑到脖子,在胸前恶意地捏了一把,换来她无法出声的呜咽。
那大手最后落在她的腰间,来回地摩挲。
凤涅甚至连扭动都不可,他的身形颀长,腿更是长而有力,吹灰不费地压住她的双腿,此刻,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
这般出其不意的强硬突袭,同他夺走她手中刀的利落干练,让凤涅想到诸如“训练有素”“身手出众”之类的词。
在迷乱之际尚能魂游物外,也算是一种本事。
“想什么呢?”好歹地放开了蹂躏她的唇,两人的唇间却只能容一指的距离,黑暗中他的眼睛,隐隐地竟有种奇异的乌色光芒,像是星芒石耀耀然。
声音……倒是不难听,反而有种异样的性感。
“用你管。”凤涅冷冷地,一出声,心中怔了怔,原来她的声音变得略微沙哑,因为低,便又有几分奇异的柔和,却仍旧继续说下去,“不过,你就算是强占了我的身子,也只是我一夜屈辱而已,请随意吧。”
“你不怕么?”他略微惊讶的声音。
“怕又如何?难道你会放过我么?”凤涅微微出一口气,将脸转到一边去,“横竖明天我便是个死人。”
“你……为此要寻短见?”他缓缓地问,似在斟酌词句。
凤涅冷笑,声音低而清澈:“我虽在冷宫,却仍是天子的人,身为皇后,岂容外人玷污?唯有一死。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他蓦地又轻声笑了,纱窗外的月色,忽地又明亮起来,缓缓地爬入室内,洒落一地银辉。
而斗篷之下的双眸,仍旧浸润在黑暗之中,不动声色地注视身下之人。
月光将凤涅半边脸照的分明,眉目如画,又有种清冷的淡然。
“你看看我。”他忽然说。
凤涅道:“我懒得看。”
“为什么?”
她哼道:“行如此无耻之事,怕也是个面目可憎之人。”
他如此爱笑,笑了声,又道:“那或许我生的好,会否让你觉得愉悦?”
“你我若是易身而处,你躺在这里,我在你身上,为所欲为,”凤涅懒懒地说道,“那我定然是愉悦万分的。”
他哈地轻笑,却又收敛了笑意,道:“我对你,并无恶意。我的……皇,后。”
凤涅怔了怔,缓缓地转过头来,月光之下,他的面容若隐若现,眼眸微亮,让她联想到黑夜里藏身树丛捕食的豹子。
她正想细看,他却忽地又捂住她的双眼,欺身重新压下。
这一番,他的嘴唇在她的唇上摩擦了会儿,便转去她颈间,凤涅半张着嘴:“喂!混……混账……”还没骂完,身子便打了个寒颤。
原来他的唇忽然地竟含住她的耳垂,耳垂被热热地含住,吞吐,麻痒难当,连带着身子也似要融化。
“你……放开!”凤涅咬牙,压抑着喉咙里的惊呼同呻吟。
“嘘……别叫,”他笑了笑,唇离开她的耳垂,手指却捏了上去,用力揉了几下,才又轻声道,“别叫,除非……你想此处的人都死……”
凤涅心头一颤瞬间,却听他说:“忍着点儿……”
“你当真……”
她只以为他真的是起了色心,正惊疑不定之间,他的手指却又轻轻捏住她的耳垂,揉了几下,耳垂发热,她正要出声,耳垂之上却传来一股极尖锐的痛,像是耳垂被什么东西刺破了。
凤涅猝不及防,顿时便惊叫出口,然而他却更快,在她神色一变瞬间,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重又压下,双唇相接,硬生生地把她的那声惊呼压了回去。
好疼,凤涅浑身剧烈地颤抖,像是离水的鱼一样挣扎起来。
他却死死地压着她的手,她的腿,不让她动弹,且用力地缠着她的舌,趁火打劫般地,将舌头探得更深,像是抵死抚慰,又像是无情掠夺。
因为极痛,眼泪自眼角流出来,脸颊上也见了汗,然而身子却渐渐地平静下去,因为着实已经无力。
他也缓缓地离开她的唇。
凤涅张着嘴,胸口起伏不定地喘息,眼中带着未平复的恼怒,望着在上的他。
粗粝的手指在她的额头轻轻地擦过,动作温存。
他低低地说道:“一会儿就不疼了,乖,不许叫。”
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仍旧疼得微微打颤。
暗影里,他凝视着她的双眼:“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大手从她的脸上缓缓摸过,爱不释手似地。
纵然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感觉那双眸子,野兽般地盯视过来,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灼热感。
没有人愿意被如此地盯着看。
凤涅转过头,刻意看向别处,讽刺道:“礼物?”
“好好地戴着它,”而他沉声说,且用手将她的脸扳正了,正面对他。
俯身,在她带汗的额头上轻轻亲了口:“我向你保证,过了今晚,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温柔入骨的低语,如最体贴的情人,不是此情此境的话,简直令人疯狂。
凤涅凝视着他乌黑的眼睛,目光在那形状极好的唇上越过,忍不住笑道:“这话听起来真耳熟。”
他道:“嗯?”
“没什么。”凤涅一笑,耳垂上虽然仍极疼,心里却不再害怕了,一片寂静。
男人啊,大概都是这幅德性。
上辈子,那个迷惑住她的男人,以半是强迫半是诱惑的手段要了她之后,也是如此说的。
——“乖,以后都不会再疼了,还会很舒服。”
凤涅忽然很想笑,又很想骂人。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吧。”她缓缓地出了口气,“还有,请松开我的手,手腕要被你弄断了。”
男人迟疑地望着她:“你,万不可摘下……它。”
凤涅斜着眼睛往右耳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若摘下来呢?”
“那就得再疼一次。”他毫不犹豫地说。
“你觉得,我像是个自找苦吃的人么?”凤涅斜睨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在月色之中,是何等诱人。
男人低低咳嗽了声:“谨慎些,总是好的。”
他顿了顿,“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凤涅叹了口气,察觉耳垂上不怎地疼了,便悠悠道:“假如有个男人,暗夜擅自闯入你的房间,把你按在床上,刺破你的……身体,还对你说这句话,你会觉得怎样?”
“哈……”他的唇角上扬的越发厉害,“男人?那可真是恐怖之极,……若真如此,我倒是希望我是个女人,就如你这般……”
“噗……”凤涅没想到他竟能如此回答,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你不会是女人……对了,你也不会是太监。”
“唔?”
她的眼睛往下,越过他的腰间,那重重的衣衫底下,有什么东西不安分地伏着,从方才开始,以让人无法忽视的触感……
他双眸垂下扫了一眼,咳嗽了声:“平日里,他很老实规矩的。”
如此不正经的话,以一种清冷的语调说来,真让人魂飞魄散。
凤涅只好做面瘫状。
按着她双手的大手好歹略松了松,却仍不曾完全松开。凤涅问道:“你就想这样按着我,到天明?”
“自然不是,”他回答,忽然又问,“你当真,想看我的脸么?”
凤涅点头:“嗯。”
“不怕我面目可憎了?”
“不怕,”她懒洋洋地,“我会记住,以后有机会,可找你算账。”
“既然如此,我也求之不得,”他笑微微地,“正好给你看看,免得你淡忘了。”
修长笔直的手指,在斗篷檐上按住,往上一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两章,——加上九重那章,真把人折腾死也,真不容易啊~~~
某只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么。。都要做好准备啊,如此凶猛,是个半兽人也是可能的~~嚯嚯嚯
☆、靖王子
凤涅只瞧见他勾起的唇角,微微上扬着,柔软的斗篷边沿往上挑起,将要看到他的双眼之时,眼前却骤然一片朦胧。
微微皱了皱眉,凤涅眨一眨眼再看,他的样子倒是清晰了些,然而还是看不真切,就仿佛眼前蒙了一层薄纱,模模糊糊地。
“你……”她欲出声,却觉得自己声音有气无力地,眼前那模糊之感更重。
斗篷的的帽兜已经被他撩开,露出一张脸来,然而她却无福消受,分明看不清,依稀只能瞧见一双眸子,极为清亮地在眼前一闪。
凤涅身子挣了挣,倦怠感却席卷全身,最终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双眸缓缓闭上,竟是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她不动了,那人才从翻身落地,俯身望着床上之人,手指探出,摸摸她的脸,又探探鼻息,最后目光停在她的耳畔。
弯下腰来,他凑上前,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亲了下,又转到她的唇上,同样轻轻一吻。
直起腰来,复静静地看了会儿,外头有人沉声道:“主子,该走了。”
他淡淡道:“知道了。”声音威严低沉,又极淡漠,跟同凤涅说话时候,很是不同。
深深地又看了床上的凤涅一眼,才将搭在肩后的帽兜重新戴好,遮住半边脸,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次日,康嬷嬷依旧前来唤凤涅起床,叫了数声,床上才懒懒地传来一声“知道了”,而后便猛地翻身而起,仿佛见了鬼。
康嬷嬷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奴婢惊到您了吗?”
凤涅不语,眼珠子转了会儿,抬手往耳垂上摸了摸。
康嬷嬷目光一动,自是看到,当即瞪圆了眼睛:“娘娘,您戴的这是……”
凤涅看她一眼,道:“拿镜子来给我看看。”
康嬷嬷快手快脚去取了面铜镜来,铜镜能照出的模样有限的很,然而凤涅却一眼看到,耳垂上缀着一颗尾指指头大小的红色之物,光华隐隐。
凤涅手指摸了一回,这是一颗圆润的珠子形状的耳饰,看着模样,好似是晶体或者钻石之类,然而……红色的,是玛瑙?水晶?还是……
然而这些都不要紧,最奇怪的是,为何昨夜那人竟会把此物强她戴上?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凤涅摸了一会儿,倒是不觉得疼了,只是怎么也摘不下来。
“嬷嬷,你来帮帮我,摘下来看看。”她歪着头,皱眉道。
康嬷嬷答应了,便俯身来帮凤涅,谁知细细看了一回,手指摆弄了片刻,疑惑道:“娘娘,这个有些古怪,奴婢不知道怎么取下来。”
凤涅方才用手百般地试探,总是无计可施,才叫康嬷嬷帮手,如今见她也无能为力,便道:“去叫子规来。”
康嬷嬷即刻去唤人,片刻子规来了,凤涅道:“子规,你来帮我将此物摘下。”
子规虽则惊讶,却也领命,便跪在地上,抬手探往凤涅耳畔,眼睛望着那极细嫩的耳垂,手势竟有些犹豫。
看一眼凤涅,却见她只是专注望着镜子里,子规把心一横,抬手握住了那枚红色的耳饰。
片刻,子规的脸上已经见了汗意,那东西却仍旧在凤涅的耳畔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上面似地。
子规又不敢用力,因此弄起来分外吃力,一会儿手都抖了,凤涅看着不妥,便令他停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子规:“怎么?难道上面有什么机关?”
子规垂着头道:“回娘娘,此物的确繁巧精致,恕奴婢妄言,最好还是不要硬去动他,否则,恐怕伤及娘娘。”
凤涅摸了摸那东西,对着镜子又看了一番:“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子规道:“回娘娘,奴婢见识浅,不认得。”
康嬷嬷在旁道:“这看起来,比玛瑙灵透些,比水晶色深,也不是珊瑚珍珠之类……奴婢也不认得这是什么,娘娘这是自哪里得来的?”
凤涅手势一停,继而轻描淡写道:“哦……我昨晚上在这屋子的角落里捡到的,一时兴起就戴上了……谁知道戴上就拿不下来了。”
康嬷嬷道:“这冷宫之物……到底不大喜庆,不如奴婢找人来看看,好歹给娘娘取下来。”
凤涅沉吟,子规却道:“奴婢大胆,多嘴一句,此物看起来倒是贵重,或许是跟娘娘有缘,又不似是什么坏物件……”
凤涅正恐惊动旁人,给那人知道,闻言便道:“那便留着罢,看来也值几个钱。”
康嬷嬷立刻道:“也是,娘娘戴着,更显颜色了。”
凤涅一笑,手指头在那东西上拨弄了下,镜子里那物灿灿地光芒流转,果真漂亮。
午后睡过午觉,凤涅自在殿前树荫下乘凉,旁边是湄妃,芳嫔,琳贵人三个,凑在一块儿,围着个大海碗,掷骰子玩乐——骰子自是凤涅让子规去找的,看这几个大呼小叫,乐此不疲地,倒也有趣。
子规在翻那些拔下的干草,凤涅思谋着这几日不曾吃过鲜鱼,要不要再让子规去打一次猎,正在出神,却听旁边有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你就是皇后娘娘了吗?”
凤涅一惊,回过头去,却见太阳底下站着个半大的身影,迎着太阳光,她便眯起眼睛来,还没看清是谁,就听康嬷嬷惊喜交加地叫道:“这不是靖王子吗,您什么时候进宫来了?”
凤涅将手搭在眉间,定睛一看,却见面前站着个面色黑黑的小人儿,看起来似是个七八岁的模样,嘴里还叼着根青草,一上一下地咬动。
康嬷嬷说罢,那小王子撇了她一眼,忽然将草叶吐掉,道:“你就是皇后身边那个心狠手辣的康嬷嬷啦?”
康嬷嬷一怔,脸上的横肉缓缓抖动,若是换了别人,敢当面揭短,康嬷嬷早就发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然而此人偏生是凤子龙孙。
因此康嬷嬷只是干笑着,道:“靖王子可真会说笑。”
子规此刻也已经极快地回来,见状便轻声同凤涅道:“娘娘怕是没见过靖王子,他先前是大皇爷之子……大皇爷只有这一个子嗣,先前本归西太后养着的,因为他太过闹腾,神憎鬼厌……折腾的宫内鸡犬不宁,因此在一年前陛下将他交给三王爷看管。”
子规飞快说着,凤涅静静听着,眼睛却盯着那边的小王子,听到“神憎鬼厌”四字,不由笑道:“你也挺讨厌他的?”
子规冷静道:“奴婢只是转述而已。”
两人说话间,却见靖王子哼了声,对康嬷嬷大声道:“我可没有说笑,大家伙儿都这么说。”
他忽然间一眼看到子规同凤涅低低说话,便又扬声道:“喂!你,就是皇后身边另一条狗,叫李什么来的吧?”
子规听他如此傲慢无礼呼喝,面上却丝毫不恼,只是躬身抱手行了个礼:“奴婢蒙娘娘赐名,唤做子规。”
靖王子一听,哈哈大笑:“子规?敢情你不是狗,变成鸟儿了!”
子规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康嬷嬷却有些恼了,咬牙切齿道:“靖王子,我们好歹是皇后娘娘的人,你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靖王子喝道:“呸,你们不过是皇后的狗奴才,也是皇家的狗奴才,看什么主人?何况她将是个被废的皇后了,你还敢对小王趾高气扬?”
康嬷嬷大怒不已,碍于对方身份,还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第,就宛如狗咬癞蛤蟆,无处下口。
靖王子见康嬷嬷无计可施,子规低眉垂眼,凤涅也是个柔弱无害似的,越发得意,就道:“都说你们厉害,如今见了小王,还不是得乖乖地?呸……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说的这么吓人!都是一群脓包罢了!”
康嬷嬷目瞪口呆,且又无计可施,想要逞口舌之利,对方却是个孩童,想要动手,对方又身份紧要。
凤涅在旁相看,觉得靖王子这眉飞色舞张狂之极的模样,就宛如三头六臂的哪吒大闹花果山,着实威风……
只可惜,那山上还有个齐天大圣孙悟空坐镇。
凤涅招招手,子规忙躬身:“娘娘有何吩咐?”
凤涅淡淡说道:“风大,吹得我头疼,去,把冷宫的宫门给关起来。”
子规一怔,而后飞快道:“奴婢遵命。”二话不说,大步而去。
康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站在原地。
靖王子却东张西望,回头看看子规,又对凤涅道:“你干什么,小王在此,你把门关起来做什么?等会儿我出去了岂不是要费劲儿再开?”
凤涅笑了笑,斜睨着靖王子,说道:“嬷嬷,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关门……如何来着?”
康嬷嬷一惊,看一眼兀自昂首挺胸的靖王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答:“娘娘,这关了门……好似是要……要……打狗的。”
凤涅笑道:“很是很是。”
靖王子听了两人对话,才回过神来,顿时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你敢?你你……你当小王是狗?好大的胆子!”
此刻子规已经回来,便仍旧站在凤涅身前,凤涅道:“小家伙,你说对了,本宫别的没有,病了一场后,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倒是想问你胆子够不够大。”
靖王子叫道:“你是何意思?”
凤涅慢悠悠道:“你既然是大皇爷的子嗣,对着我,疏远些,则要叫一声皇后娘娘,亲近些,要叫一声婶婶,你却什么礼数也没有,反而叫嚣着诋毁我的人,质疑我的身份,你说你该不该打呢?”
靖王子气吼吼道:“混账,我不信你敢打我!”
凤涅不去理会他,只瞥向子规:“子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很不喜欢这个狗胆包天的小鬼,你把他给我处置了。”
子规听她的口吻,俨然就是前几日处理那条即将被烧烤的鱼似的,竭力忍笑,表情木然地出列:“子规遵命。”
靖王子后退一步,望着子规,大叫道:“你这阉人,你敢碰小王?”
凤涅道:“只管碰,又不是豆腐,捏不碎,打不坏,瞧这嚣张的劲儿,备不住还是一身钢筋铁骨呢?怎么,难道是怕了?……怕了的话,及早求饶。”
靖王子本又怒又惊又的确有点儿怕,听了凤涅这句,却猛地站住了脚,昂头道:“谁说小王怕了!”
他这一不动,顿时被子规捉了个正着。
靖王子一惊,试图挣扎开去,子规扭着他的手臂,靖王子便用力踢动双脚,凤涅道:“嬷嬷,你前日不是说手痒么?现成地有个练手的在,你去帮一把……唔,只是别打脸,顺便把他绑成粽子就行了。”
康嬷嬷一乐,脸上的横肉愉快地抖动:“奴婢遵命……”
靖王子吓了一跳,叫道:“你这老妖奴,你敢碰我一下……”
凤涅道:“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会骂人,真是不可爱,且又声如破锣,堵住嘴。”
康嬷嬷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手法熟练地塞进靖王子嘴里,同子规两人一起,将靖王子连手带脚绑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片刻,靖王子就变成了一个粽子,被子规拎着放在凤涅跟前,靖王子双脚被捆站不住,很快便跌在地上,又宛如一个毛毛虫。
此刻湄妃三人也被惊动,纷纷过来围观。靖王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一张小黑脸涨得通红,想骂又骂不出声,只是愤怒地瞪着凤涅。
凤涅望着地上扭动的靖王子,噗嗤一笑,道:“这个模样不错,比先前顺眼多了,本宫很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喵,好了~~~
哪吒三太子遇上齐天大圣,貌似只有红屁股的份儿。。。=3=
☆、试牛刀
靖王子怒视凤涅,凤涅道:“小子,还不肯认错么?现在低头,还来得及。”
靖王子呜呜乱叫,却非是个求情的意思,凤涅道:“子规,找条长点的板子来,伺候伺候小王子。”
子规从善如流,即刻去找寻。片刻果真满载而归,抱了一捆回来,唏哩哗啦扔在地上,靖少王一看,也忘了瞪人,眼睛都直了。
凤涅赞叹道:“瞧瞧本宫手底下的人,有多机灵,生怕一根不足以伺候小王子,准备了这么些备用的。”
康嬷嬷在旁,羞眉搭眼儿地笑了:“奴婢还以为,这是要生火烤鱼呢。”
凤涅道:“嬷嬷你真是风趣,小王子怎么能是鱼呢,此乃竹笋炒肉。”
三个邪恶的货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靖少王欲哭,眼泪在眼睛里团团乱转,却忍着不落下来。
凤涅道:“芳嫔,琳贵人。”
三个宫妃正蹲在靖少王身旁,分辨这是一枚粽子还是一只毛毛虫,听得靖少王脸色异样精彩,听到凤涅呼唤,两人立刻欢快地起身,芳嫔如一阵风似地窜到凤涅身旁,行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琳贵人紧随其后,一时煞脚不住,便撞了芳嫔一下。
凤涅说道:“瞧你们镇日闲着手痒,正好有人过来凑趣,——子规,给她们一人一条板子,练练手。”
子规立刻开始派发板子,芳嫔同琳贵人一人手持一条,格外兴奋,拿在手中,宛若门神一般,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靖少王见状,小脸儿从红转黑,黑的如乌云一片。
凤涅道:“子规,她们怕是生疏,不知如何打板子,你略教导一番。”
子规立刻上前,手持板子,说如何如何举起,如何如何落下,要看准了,别打在头上。
凤涅看靖少王的脸色,就如赵老师那句——“你的小脸儿,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好一个“群英荟萃”!
只是这孩子倒是倔强,虽则害怕,并无求饶之意。
芳嫔同琳贵人两个打手新鲜出炉,举着板子,劈里啪啦一顿打,一边打一边嘻嘻哈哈,显然甚是有趣。
湄妃见状,乐行大发,张口唱道:“都只为我的宗保儿军令违抗,绑只在辕门外项吃青钢,老母亲进帐来把情讲,我未准人情请出了老娘……”
凤涅乐得花枝乱颤,却见靖少王眼中的泪吧嗒吧嗒落下,她便道:“子规,让她们歇会儿。”
芳嫔同琳贵人两个停了手,一个道:“当真好玩儿,娘娘,妾还要玩。”另一个道:“只是有些手酸……”
凤涅使了个眼色,康嬷嬷上前,将靖少王嘴里的帕子扯出来。
凤涅道:“怎么,你求饶么?”
靖少王胡乱吐了两口唾沫:“呸,你这毒妇!要让小王求饶你做梦去吧!等我禀明了太后,看太后怎么处置你!”
康嬷嬷道:“娘娘,看靖王子中气十足,显然是还能受个二三百板子的模样。”
靖少王一听,便瞪向康嬷嬷。
芳嫔同琳贵人都是女流,平日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打得自是不重,——这也是凤涅的意思,免得真个打坏了。
见状,凤涅便道:“也是,那就再继续吧。”
芳嫔同琳贵人笑嘻嘻上前,又开始打,这个手酸未免准头不够,琳贵人一板子打在靖少王肩头,靖王子哎吆大叫一声:“小王要你们都死!”又瞪向凤涅,“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你这毒妇!淫…妇!无耻卑鄙!皇叔该赐你死罪才是,竟容你如此猖狂,今日之耻小王没齿难忘,定然……”
康嬷嬷便要将他的嘴堵上,凤涅道:“等会儿。”她坐起身子,“你说毒妇,本宫尚可以理解,何为淫…妇?”
康嬷嬷色变,却又不敢擅自堵住靖少王的嘴,却听靖少王嚷道:“你竟敢背着皇叔偷人,你不是淫…妇是什么!太后娘娘亲眼所见,那奸夫已被斩首,难道还有假?”
这些新鲜的料,凤涅却是第一次听到。
也难怪康嬷嬷同子规闭口不说一个字,真真是难听的紧,且又匪夷所思,大逆不道。
康嬷嬷不顾凤涅命令,跪地道:“娘娘,这都是污蔑!”
靖少王哼道:“污蔑?人证物证都有了,皇叔将你发落在冷宫里,只是一时不忍心罢了,等皇叔想明白了,便会赐你死罪!”
凤涅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子,太后会跟你说这些?”
靖少王道:“自有人告知小王!”
凤涅道:“谁会跟你说这些,这不是死罪么……”
靖少王怒道:“胆敢做就不怕别人说!”
凤涅点点头:“这倒是像句人话。”
子规向来沉默,此刻便上前道:“娘娘,芳嫔两位娘娘手法不对,让奴婢再教教她们。”
凤涅笑着点点头,子规亲持了板子,呼呼生风打了五六下,靖少王大叫不已。
子规见差不多了,便停了手,靖少王道:“你这狗阉人,小王记住你了!”
靖少王又痛又恼,子规这两下子,顶了芳嫔同琳贵人几十下,当下龇牙咧嘴,见凤涅淡淡然,便又骂道:“无耻毒妇,你敢如此对待小王,你等着……”
凤涅慢悠悠地想着事情,便说道:“怎么,你很不服么?不服我顶着那么多骂名,还好端端地是皇后,虽然在冷宫里,可还是皇后,如何?”
靖少王恨恨:“你很快就会被赐死!”
凤涅笑道:“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然而,你给我记住,本宫只要还是一日的皇后,就能打你一日。”
靖少王咬牙切齿,却终究不能反驳。凤涅起身,缓缓地走到靖少王跟前,低头看他。
小家伙抬头望向凤涅,见她身着素衣,面容是极美的,双眸却冷冷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凤涅歪了歪头,细看了靖少王一会儿,才说道:“你今日为何会来此处?”
靖少王一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涅向着旁边走出一步,看看天色,道:“大王爷早就不在了吧,听闻只留下你一个?”
靖少王呆了呆,而后道:“你想说什么?”
凤涅斜睨向他,道:“你并不求饶,本宫很欣赏你这骨气,倘若你有人好好教导,或许将来……能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只可惜,可惜啊……”
靖少王怔住,不由自主道:“可惜什么?”
凤涅道:“可惜你命不久矣。”
靖少王吃了一惊,怒道:“莫非你胆敢杀掉小王灭口?”
凤涅略一摇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道:“何须我动手?”
靖少王瞪大眼睛:“莫非你说有人要害小王?”
凤涅道:“小王子,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
靖少王虽然顽劣异常,但到底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对于“故事”“传说”之类,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他嘴里虽然不肯承认,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光。
凤涅扫了他一眼,说道:“从前,有个孩子,他天生胆大,任性顽皮。”
靖少王一听,“啐”了口,道:“你是说小王?没兴趣听。”
凤涅道:“别这么自作多情……那孩子长得比你俊多了。”
靖少王一张脸又黑起来。
凤涅道:“因为他天生胆大,作出了许多同龄人不敢做之事,因此许多孩童都很是惧怕羡慕他,因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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