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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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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似乎再没有什么可说。他和侵寒还有匪行也都见过了,估计和他们更有些话说。无衣来过几次,是被李安文拖着来的。这小子身体好,恢复得比我还快。
见了我倒头一回服了软,好歹我也算是为他差点去了一条小命。垂眼低首,一道伤痕从袖口一直延伸到手背,是少年英雄的骄傲。
所有事情也都不用担心,自有李安文在一旁处理得井井有条。每日醒了就趴在床上看两页书,困了就倒头大睡。到了点起来喝药,闲得慌了,便随意拉过门口加派的士兵拉拉家常。
还有那么几次,让侵寒为我弹了两首曲子,又让匪行瞒过李安文,帮我从新开的一家酒店中,带一只烤得油光发亮的鸡。只是酒还是一样不敢喝,只捧着描了金的茶盏就一口建州特产的土茶。
入口极甜,而回味辛辣苦涩。
三国已经达成协议,休战到今年重阳。我也下了命令,让尹维舟再度调回。
闲来无事,我坐在床上翻着新来的密信,里面无非是盘根错节的人情和党派。李安文是个人才,几个月下来,就替我在朝中收买了几人。我看着密信,感觉比看那八卦杂志有意思得多。
今天这封写了朝中的兵部张侍郎年轻气盛,上书给皇帝说本将军贻误军机。年轻人就是嘴上没毛,来的是理论派。不知道这建州地处西北边陲,天气古怪,与中原大不一样,要是现在开打,就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战死而是淹死。
还好兵部王老尚书是个明眼的,想法子偷偷给压了下来。
又有多事者说,不知道为什么王老尚书板着脸进了张侍郎家,里面一阵鸡飞狗跳。王老尚书也算对我有陪读之恩,我寻思着回去时得多带点建州他最喜欢的咸鱼干,放在特制的酱料中腌上那么几日,绝对让他老人家喜笑颜开。
我心里偷偷估量,没注意到李安文偷偷摸进房来。他一张狐狸笑脸冷不丁出现在我面前,惊得我手一撒,那信就掉在了地上。
我没好气瞪他一眼:“你是属猫的还是属耗子的?走路怎么连个声响都没有。”
李安文嘻嘻一笑,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对我笑道:“歧阳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喝了这碗药就可以下床正常活动了。”
那一刹那,我真觉得李安文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手中的药碗也变成了净水瓶,莹莹闪着宝光。
我眨眨眼睛,迅速接过那碗药,熟练地捏住鼻子,仰脖一饮而尽。
“我们现在去哪?”我拽着李安文的胳膊兴冲冲朝外走去,李安文无奈在我身后问道。
我回头,英明神武的龇牙一笑:“找季无衣,捉奸。”
恩,这句话很是有歧义,但是对象都是一样一样的。
经过了元月廿九的那一场大战,楚魏的俘虏是最大的麻烦。建州城里的监狱本来就破烂,根本塞不进这么许多人,于是俘虏便大多分开归结成了几组,就安顿在南营旁边。
俘虏里面居然还抓着了几个魏国算是高等的将领,因着身份考量,便关进了重犯的隔离牢房,就在我住处一百米左右的拐角。
牢房里面点着火还是阴森森的,两面都是囚室。前面关着小偷小摸之辈,越往后,越是作奸严重或是身份特别之人。
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几个被关起来的将领。皆是披头散发,身加镣铐。白色囚衣上满是血迹,沾了囚房的灰,变成脏污一片。
见了我的反应也都如出一辙,先是一双虎目圆瞪,而后拖动镣铐艰难上前几步,双手扒着牢房的栅栏,在我路过的时候鼓足劲狠狠啐一口,口中还很是英雄的骂道:“呸,狗贼!有种杀了老子!”动作标语一致规范,让我几度怀疑是临场前做了培训。
我在几间重刑犯的牢房前踱来踱去,挥手叫了狱卒上来问:“哪个是殷五皇子麾下方校尉?”
这次出征一同来的,还有魏国大皇子的同胞弟弟,殷五皇子。是大皇子举荐,又奉了魏王的命,冠以学习观摩之名前来。根据探子回报,我们的消息是从殷五皇子处流出来的,那么他座下的心腹也很有可能知道。
狱卒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腰上的钥匙串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回将军,就在那一间。”狱卒弯腰哈背,手指向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那间牢房最为阴暗潮湿,在牢房一角侧首坐着一人,看起来不似其他人那般魁梧,反而有些娇弱之态。因为太偏僻,方才反而忽视了。
“他品级也不高,怎么关在那里?”我奇道。
“将军,这小的也不知。是李副将吩咐的,小的就照办了。”狱卒战战兢兢,生怕踩了尾巴,我当场翻脸挑刺儿。
“别看他只是个校尉,可是我看武艺比其他几个都要高。而且当时我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得仔细。虽然他被困住,但是临危不惧,指挥身边的几个士兵也是进退有序。依我看,是个人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他之才,只当了个校尉。”李安文从身后的一间密室走出,对我耳语道。
我扬首点头,对那狱卒道:“把他带到那间密室里去。”说罢便和李安文一同先走了进去。
说是密室,其实是一间小小的审讯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沿着墙根一字排开各式刑具,从最普通的鞭子到夹棍,再到银针,样式齐全,让我大开眼界。
密室里正中是一个铁架子,用来绑住犯人。靠门一边摆了两把椅子,正是给我和李安文坐的。椅子上擦得铮亮,但还是显出斑驳的旧痕。
方校尉很快被带进了密室,被狱卒手脚麻利的捆上了架子。
我站起来立在他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身为一届武官,这身架未免也太小了些。而且露在外面的手指莹白纤小,完全不似男子的手。莫不成……不过她的衣服宽大,肥肥罩在身上。却也看不出个身材来。
我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笑嘻嘻道:“听我的副将说,你的表现甚是精彩,做一个小小的校尉真是委屈了。若是愿意投到我的帐下,我定然上奏皇上,给你加官进爵,如何?”
那方校尉置若罔闻,依然低头敛目,不置一词。
一边的狱卒觉得脸上挂不住,偷眼看我并没有发怒的神色,便上前一步朝他一甩鞭子,口中叫道:“大胆,将军的问话你敢不答?!”
鞭子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我在半空拦住。
我学着唐僧,无比和蔼的对进退不是的狱卒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方校尉抬头看我一眼,冷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这一下我看清了他的脸,也是极清秀的,眉目之中竟然有几分熟悉。
见他不开口,我心里主意又拿定几分。不就是个姑娘家么?女扮男装真不是个有创意的举动。我笑了一声,好脾气道:“方校尉,不知这牢房住得惯否?”
对方又是一声冷哼,完全没打算开口。
我冷笑一声,一手伸向了她的衣襟。手指停留在衣襟和脖颈的交界处,皮肤微凉。另一只手则勾起她的腰带,缓缓向外抽着。
没有错,对付脾气又臭又硬的家伙,该流氓时就流氓。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李安文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在了地上。
这招果然有效,她终于粗着嗓子低喝:“你要干什么?”啧啧,乍听之下还真以为是个少年,不过我也是个女的,这种程度的伪声,瞒得过那些男兵可瞒不过我的耳朵。
我微微一笑,放下腰带,又轻轻抚平了她的领口,轻笑道:没甚么,看你衣服乱了。”退了几步坐下才开口道:“方姑娘不用紧张,在下只是听说魏军之中有一位出类拔萃的将领,特来拜会一番。”
“……”又是一声冷哼,真是位脾气倔的主儿。我摇摇头,看向李安文。
李安文走到密室一角,提了一个小匣子出来。打开匣子,里面是准备好的道具:还有些热乎的狗血,断了半截的银针,还有些青紫色的药水。
“开工。”我和李安文分工合作,一个负责一边。
我先用银针沾了浆糊,贴在方姑娘的指甲盖上,又在她五指尖各洒了些许狗血。而后开始用鞭子沾了狗血,来回在她衣服上制造血痕。
忙完这些,又钳住她的下巴,在她脸上左涂上一块乌青,右描上几点暗紫,还特意在眼底加重了颜色。最后给她嘴巴塞上一团布,在嘴角用狗血画了细细一道垂下来的线,便大功告成。
等我做完这些,李安文已经坐回位置上,悠悠闲闲的喝起了茶。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狗血还有这样一种用处,摸下巴……
表示如果明天后天两日之内还不开古耽新文,就请大家向我丢鞋底一百遍啊一百遍……于是开文前惯例吼一嗓子寻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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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茶是好茶,是建州才有的特产。茶名绮梦,入口绵长香甜。待回味时,又有一番咸涩似有还无,别有洞天妙不可言。我和李安文在阴森森的审讯室里相对喝茶,又平添了一番别致风味。
我闲闲的等时间过去,无聊了,便开口问道:“安文,这茶为何取名绮梦?莫不成喝了之后有益睡眠?”
李安文但笑不语。无奈我再三逼问,才啜了一口茶,笑道:“多品品自会知道。这茶名贵之处就在于五味杂陈,而又层次分明,端的是西北才有的灵气。”
我看不惯他掉书袋的文人做派,笑哼一声,转头打量被晾在一边干瞪眼的方校尉。
平心而论,方校尉也算是个美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在魏国安安心心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偏要钻了这牛角尖,女扮男装跑到战场上做起这刀子舔人头的活计。
要我说,要不是老子是被逼的,宁愿一辈子窝在那小镇子的安乐窝,享享齐人之福。没事种种花花养养草,实在不行还可以开块菜地自力更生。闲暇看看小黄书陶冶陶冶情操,这种日子,逍遥赛过活神仙。
心里想着,嘴上便不知不觉说与了李安文听。听得他也是频频点头。
我正得意,忽然后边长廊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我和李安文交换了个眼神,换做一副正襟危坐模样,还保持着窃窃私语的姿势。
“将军,尹大人回来了。”文人小说下载来人果然是阿瑛。
我起身开门,将门半遮半掩并不让她进来,只是淡淡吩咐一句:“知道了,让他进来吧。”阿瑛偷眼向里望了望,正被我看了个清楚。
“是。”不过一会,长廊上响起两人足音。一轻一沉,在略为空旷的监狱中显得逼仄。
“将军,尹大人来了。”阿瑛叩了叩门,在外小声说道。
我起身不急着开门,先将方校尉口中的布团塞得更紧了些,又检查了一遍我和李安文的杰作,见她一直拿眼瞪我,又顺道一掌砍晕了她免得节外生枝,这才慢悠悠晃荡着去开门。
“维舟,路上辛苦了。”尹维舟形容比起之前来有些消瘦,眼神还是一样清澈透亮。见我亲自开门有些意外,也只是微微抿唇,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
“维舟啊,你来得正巧,我们正在审上次建州一战的俘虏呢。这位可是巾帼英雄,我俩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撬开她的嘴,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李安文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瑛。
我笑着把门大开,迎了他俩进来。
审讯室的光线昏暗,两人看来俱是过了好一会才适应。我递给尹维舟一杯茶道:“喝口茶暖暖身子,好戏还在后头呢。这丫头死鸭子嘴硬,说是说了一些,但藏藏掖掖的也不少。她是殷五皇子麾下,想必知道不少秘密。”
说罢眼角余光却全部注意在了阿瑛身上。
果然,在昏黄灯光下,阿瑛的眼神闪过一丝惊疑。投向屋中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女人时,眼底的惊惧和伤痛一览无遗。
我故意也端了一盏给阿瑛,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现在天冷,你在外边站了这么久,也喝一口去去寒。”
阿瑛神思恍惚的恩了一声,眼神呆滞的接过我手中的茶盏。还未送及唇边,手一抖,茶盏从杯托上掉下砸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水四溅,有一些沾到了我的衣角。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看来确实是冷坏了,既然维舟来了,你也顺便去把无衣叫来罢。无衣来了以后你便不用守着了,回营帐等我便好。”
“是。”阿瑛低低应了一声,听得出是想尽力压抑自己语气中的颤抖。一双眼睛仍偷偷盯着晕过去耷着脑袋的方校尉,眼泪盈在眶中想落而不敢落,啧啧,真是我见犹怜。
看着她完全消失在长廊尽头,我看看一头雾水的尹维舟,才笑着对李安文道:“安文,把我们的计划说给维舟听听。”
一番话唠唠叨叨说完,那厢方校尉也醒转过来。我上前拿出她嘴中塞着的布团,方校尉登时蹦出一连串的和谐字眼:“周狗贼,你个#@¥%……”
我皱皱眉头,抓起布团想要塞回去,却不防被尹维舟拦下。
尹小状元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会心让开一步,抱着双肘准备看好戏。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尹维舟冷哼一声,我的身上立马激起了一阵寒意。转头看李安文,他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
“*&%#¥@……”
维持一个时辰的舌战终于告一段落,以尹小状元全胜告终。当然,托了尹小状元舌灿莲花的福,在两人的对骂中我和李安文搜集了不少信息。
“收工!”我骑在马上,心情一时大好。也不回临时的住房,一挥鞭子直接向军营奔去。若果季无衣那边没有发生意外,那么此时阿瑛应当已经被拿下。
果不其然。我方踏入帐中,就听得阿瑛的哭声,还有季无衣的低声安慰。
我心中低笑一声,大喇喇坐在椅子上问道:“怎样?”
“将军,阿瑛知错。阿瑛本是魏国奸细,特意混入燕国军中刺探情报。没想到和季大人闹起矛盾,被将军看重提为亲兵。将军待阿瑛恩厚有加,阿瑛却……将军,阿瑛知错了。阿瑛愿意任将军处罚,但是请将军放过我的姐姐吧……”阿瑛跪在我的面前,泣不成声。
我冷哼一声:“你做的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数,不过……那方校尉既然是你姐姐,那么我多问一句,你们姐妹俩为何偏生要上这战场来?”
阿瑛哭声渐小,犹豫了片刻才道:“我和姐姐是孤儿,父母去世的早,是殷五皇子当年收留了我们姐妹俩。当时我们就决定用性命报答殷五皇子……”
我大笑:“好一个用性命!那你如今呢?是用性命救你姐姐,所以不惜出卖殷五皇子?”
阿瑛低下了头,嘴唇被咬出了血,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将军……”季无衣皱皱眉头,上前一步道:“她也是为了……”
“我知道。这样吧,我先把她交给你看管,至于她姐姐,我放过她性命便是。”我心里叹道,这还不是为了某某某人以后的幸福生活,否则我犯得着扮这么个大黑脸么。经过这么一下子,河东狮也会变成温柔乡。
“那方校尉那边怎么办?”李安文眯着眼睛瞧来,我浑身寒毛一竖,觉得这厮又背着我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呵呵呵呵,方校尉就交由李副将处置了。”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进一步从几个魏国将领那里套取信息。
“维舟啊,我看便由你去审讯那几个将领如何?”狐狸笑容再次现出,我心中默默为尹维舟烧了一柱高香。
一切进行的都还顺利,该审的审了,该办的办了,该升官的升官,该撤职的撤职。季无衣和尹维舟被我安排做了校尉,每日操练士兵、处理军中大小事务,忙的不亦乐乎。我和李安文便闲了下来,无事的时候在城墙上走走,日子就这么一天捱一天的过着,转眼便到了重阳。
虽然三军间皆有约定,但是敌不动我不动,默契无比的都保持着冷战,节能又低碳。
看起来目前是天下太平,连建州城的百姓也没了前段时日如临大敌的神情,个个都意态悠闲的在街上逛着。我和李安文就是其中之二。
“唉。”
“唉。”
“唉。”
我和李安文随意逛进了一家扇子店,看着满目琳琅的各色扇子,我的气叹得一声比一声长。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某人最喜欢招摇十分的握一把扇子,管他春夏与秋冬。
和夏辞秋一别之后,就再未见过一面,所谓的睹物思人,也是人之常情嘛。
李安文的脸色在我一声长似一声的叹息中渐渐发青,最后忿忿拉着我出了店。
出店再走几步,路过一家绸缎店。李安文看着店里绯红绯红的两块布料挪不动步子,巴巴看着我。
我无奈点点头,他欢呼一声,立即飞身扑进了店里。
走进店里,头一排便是一色秋香黄的绸缎。有杭缎有苏缎,还有绣着卷草纹的光锦。我一张口,又叹出了一溜的“唉”。
再往前挪几步,隔了一串的黑绸,光泽柔软,亮得像大姑娘的秀发。我心中越发空虚,对着布再叹三口气。
“诶,快过来,看看这布料怎么样?”李安文扯着一块大红的布料兴致勃勃的问我。
“穿腻了绯红,想换个颜色?”我奇道。
“办喜事用。”看见店外路过几个士兵,李安文拉过我低声耳语道。
“谁?你?”我两眼一瞪。这厮什么时候看上哪家的花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事多,更完了,不过总算赶在今天,擦汗……大家见谅……鞠躬撒花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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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谢谢您的关心。”李安文没好气横我一眼:“末将每日追随将军左右,既没有闲也没有心去办这个喜事。”
“哦呵呵呵呵,说来也是。”我摸摸鼻子,干笑两声。李安文筒子年岁也不小了,放在别人家或许孩子都有一二个了,为着这事,我心里也很是愧疚。只是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只能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在心里将身边认识的适婚大中龄男女青年细数了一遍,才斟酌着开口问道:“你说季无衣和方瑛?”
李安文得意一笑,扯着红绸子比划道:“是尹维舟那小子和你得意手下方宁。”
“……”我眼镜跌了个满地碎。
尹维舟和方宁这事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上个月见到时,两人还处在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欢喜冤家阶段,怎么转眼间就要谈婚论嫁了?
我心里各番滋味都尝了一遍,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当初李安文心怀不轨地派了尹维舟去做招安的说客,尹小状元郎是有真才实学的,不像我成天沽名钓誉瞎猫抓到死耗子。当即便雷厉风行的刷刷刷,说得牢房里一帮虎背熊腰的大男人面露愧色。再火上浇一把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帮人便死心塌地的投了诚。
当然,既然有明哲保身的,也有那铁了心要做烈士忠臣为国捐躯的。方宁方校尉姑娘就是其中一位。
可尹维舟也偏偏是个犟脾气,俩人偏偏就杠上了。从冬天说到开春,又从春天说到夏天,直到七月七日那天,方姑娘的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开口便说了一串惊天地泣鬼神的论调。其大意概括起来就是,尹维舟你跟我去魏国混吧,我嫁给你。
尹维舟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一口便回了过去:不如我现下就嫁给你,你当家你做主,顺便我还打工养你。
虽然事后两人绝口不提此事,但方姑娘竟然也就投降了。只是没想到当初尹维舟一语中的,现在两人还真成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秋天清爽的空气,恩,有恋爱的气息。
不过那匹红绸到底我和李安文没买下来。就在李安文优哉游哉的和那粗着嗓子说话的老板砍价砍到天昏地暗时,有探子来报,说是魏国老皇帝病危。
原来老皇帝趁着重阳节心情好,一连吃了七八只大闸蟹,又豪情顿发,连饮了两坛雄黄酒,结果隔天起来就身子不爽。撑了个两三天,大病如山倒,躺在床上就再没起来。
太医院几个太医来来回回跑断了老腿,各地不断送来珍奇补品。魏老皇帝吃药跟吃饭似的,怎奈药石无灵,眼瞅着就快见列祖列宗去了。一道令下,召远征在外的殷二皇子和殷五皇子回去。
“你们怎么看?”我坐在书桌前,看着李安文季无衣和差点当上新郎官的尹维舟问道。
四下里一片静悄悄,四双眼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我看这一次殷元笙有危险。”尹维舟沉吟良久,终于率先发话。
“恩。”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现在魏国未立太子,夺嫡的最大两党一是大皇子,二则是殷元笙。殷元笙虽然曾经被迫入燕,但是魏帝极其喜爱这个二儿子,对于此并不在意。加上殷元笙文治武功,比起那大皇子来不知又胜出多少,大皇子最大的威胁非他莫属。
而殷五皇子身为大皇子的一母胞弟,手中更握自己的精兵三千。这一趟回去路途漫长,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诶,不舍得了?”李安文借倒茶之机蹭到我边上,朝我挤挤眼睛笑道。
我一记眼光杀向李安文,随后望向尹维舟和季无衣道:“无衣、维舟,两位方姑娘跟随五皇子时日也算不短,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看待这殷五皇子?”
季无衣道:“殷五皇子虽长于带兵,但是心气浮躁,不及二皇子般稳重。”
我要的便是这一句。
殷五皇子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急功近利。此次魏帝病危,定然不甘心无功而返。若在此时给予引|诱,或许可以引蛇出洞,再棒打七寸。
“无衣,若是我派你去和那殷五皇子会上一会,某人不会怪你吧?”我笑眯眯地看着季无衣,一边尹维舟和李安文也心有灵犀,一同幸灾乐祸地看过去。
季无衣一张傅粉似的小脸红了一红,还是正正经经抱拳道:“将军放心,国事家事无衣分得清楚。”
啧啧,这还没过门呢,就张口闭口的家事了。我想了想,还是道:“算了,让李安文去背这口黑锅罢。”
顿时某人哀怨的目光直把我身上戳出一个个洞来。
我将兵力分为三股,主要兵力依然驻扎在建州城,以此作为据点。另外两股一股由李安文率领,目标是殷五皇子。另一股则由我率领,亲自去会殷元笙。季无衣和尹维舟则替我坐镇建州城,防止万一。
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仗,打得比之前所有都来得艰难。对于殷五皇子,我给李安文下的密令是,若是能斩杀之,绝不留其性命。对于殷元笙,我却万万不能得胜。若是没有一场胜仗,又折损了一位皇子,只怕就算魏帝有心想保他,也得被他的几个兄弟骨肉残之。
而对于我自己,也不得不想到在庆帝面前的自保之策。庆帝为人刻薄,若是朝中有人以此战借题发挥,我还需得寻一个冠冕堂皇战败的理由。
其间分寸拿捏,关乎成败。临战前的几个夜晚每每想到,都是辗转难眠。
“将军,前面就是永安峡了。”打头的士兵回报。
永安峡,就是我对着地图看了一天一夜后,定下的交战地点。永安峡位于建州以西,本来是前朝一条商道,但自从有过一次山体崩塌后,就废弃不用。此地地形原本开阔,但是经山体崩塌后,向内愈行则愈窄。行过中段之后,又复变为开阔,实则易守难攻。
更重要的一点,我手中的地图有两份。一份是季无衣秘密遣人查探得来,一份是军中常备。而常备地图上,并没有标明这一改变后的地貌。
我回首望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心中其实不忍。
这些人放在现代,大多还是求学的年纪。本来应该承欢膝下,或是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白发偕老,只是因为我的私心,就可能下一秒丧生在故意设计的战场。就算殷元笙明白我的意图,但刀剑无眼,为了国家的牺牲我可以认同,但是为了一己私欲牺牲这么多条鲜活生命……我不愿往下想。
用人的生命堆积成一场豪赌,这样的游戏,我觉得我卖人情卖的有点过火了。
“将军,您怎么了?”那个报信的小兵见我半天没有应声,抬头疑惑问道。
“啊,没什么。”面前小兵一张清秀的娃娃脸,脸色有些黝黑,手却是白皙的,想必是长年在边疆驻守,风吹日晒雨淋的。
“你多大了?”
“回将军,上个月刚过十七。”
还是个小孩子啊。我忍不住问道:“你来这边关多少年了?”
“三年了。”
我咬了咬下唇,放慢了马速:“你的家人呢?这么小就来投军,家人不担心?”
“回将军,家里人早就都没了。不过将军放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那孩子见我跟她聊起来,眼睛都兴奋的亮了。咧嘴甜甜一笑,颊边就出现两个小酒窝。
“传我命令,向北。”我声音蓦地一沉,侧首对身后拉下半米距离的副手道,说罢便扬鞭策马,率先飞驰而去。
“是。”那人不敢怠慢,整支队伍突然便掉转了方向,朝着李安文那边赶去。
我倒在床上,力气全无。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但所有的事情又都像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
我率士兵赶到时,李安文他们已经已经和殷五皇子的部队缠斗在一起。两边士兵都杀红了眼,紧握手中刀剑,看见不一样衣服的人就不管不顾的砍去。
我在军队中轻易便看见了李安文。这个李安文,上了战场还要形象,一身扎得人眼睛都疼的绯红长衫,当个靶子都嫌太过显眼。
我摇摇头,赶紧策马穿过厮杀的士兵向他奔去。明明不会什么武功,还偏偏要上得前线来。本来按我的意思,他在远处搭个台子瞭望者指挥就好,没想到尽然不要命的亲自上阵,他还真以为刀剑铺子都是他家开的,只往别人不往自己身上招呼么?
李安文也看见了我,掉转了马冲我挥挥手,露出一个招牌式狐狸笑容,意思是一切正常。
正当我准备回他一个笑容时,冷不丁看见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身披黄甲身形魁梧的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就举在他的头顶上方。而李安文,还毫无察觉,冲我一个劲傻笑。
此时我和李安文之间,还有五匹马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李安文是去领便当了呢还是去领便当了呢还是去领便当了呢……殷大,俺对不起你,让老杨把你抛下鸟……
嘿嘿,这是传说中我的那个古耽新坑,还很瘦很受,欢迎大家养肥(*^__^*)投我以睚,报君以眦49
49、第四十九章 …
我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正是秋老虎的季节,我却仿佛掉入冰窟。
顾不得多想,我一甩鞭子,策马向李安文侧面奔去,同时手中长刀奋力一投。
我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刀擦着李安文的鬓角而过,却没有直接插入那金甲将领的身体。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兵突然一跃而上,长刀不偏不倚刺入了他的胸膛。
真是护主心切。我心里感叹一句,令我惊讶的是,那刀竟然穿过那小兵,又直直插入那金甲战袍的将领左胸。两人鲜红的鲜血齐齐喷涌出来,和着李安文绯色的袍子,一时分辨不出谁比谁更鲜艳。
闪着寒光的刀就和那俩人一道,直直从马上栽了下去。身体受到地面的撞击,白刃又插入两人胸膛一分,我骑在马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从金甲将领后背贯穿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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